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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得不到你的那些人才需要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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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得不到你的那些人才需要做夢

“他們是快樂了,但是我今天看到裏面那些動物,又開始聖母白蓮了。”姜知與神色一轉,有些落寞。

“人之初,性本善,你又不是作的,與與可是堅持自我的與與。”赫晏城懂她。

“你說,動物們是被永遠困在一個小環境裏面不愁吃喝好,還是在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卻永遠要擔憂生計比較好?”她時常思考這個問題,每次的想法都有出入。

關在動物園裏的,能得到照顧,但是就像在監獄一樣,有的地方還有動物表演,訓練的時候多少會遇到暴力或吆喝。

還有,表演時,現場觀眾的呼聲,定會嚇到它們,再者就是老了之後,待遇會和有價值的時候一樣嗎?

這兩年看到過許多動物的視頻和文章,就連尊貴如國寶,也有被作賤的事實。

可野外的,危機四伏,越來越多的領地被人類開發,環境也收到了汙染,有些甚至都影響到了生存。

她至今記得看過一個推送,北極熊游了一段,累了,但是冰川融化太多,它找不著浮冰,沒法上岸,最後淹死了。

也還記得,那只跋山涉水走到雲南尋找棲息地的熊貓,被人類宰殺烹食的事件。

還有很多很多。

物競天擇,殘酷,卻又逃脫不了,尤其是多了人類的參與時。

她寫的故事,很多就是以這些悲慘的動物作人設。

所以每次擬人設和創造人物背景以及去刀的時候,她都會emo。

“如果是自己想要的、所選的,那就哪一種都好。”赫晏城說得在理而隱晦。

“身不由己就是常態,不擇手段的人類尚且如此。”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罷了。

“我猜,與與定是又有靈感了。”赫晏城設法轉移這個讓她傷神的話題。

“嗯,猜對了,不過排到好幾本後面去了,最近想法多,有好幾本想寫的,都列了大綱了。”姜知與一談到寫文就會很精神,天生是吃這碗飯的,“在現實裏不美好的,在虛構的世界裏給個好結局,也算是一種情懷。”

“下次找個機會讓你來試試填詞,就等我結束這個節目之後吧,那會兒你也差不多忙完了,我相信,你作的詞,能夠走進聽眾的心裏。”他是真的看好她,也希望她能參與他的一切。

“我不行的,雖然我很想,但作詞和寫文不一樣,寫文文字多,可以由著我造,但是作詞不同,太精煉了,還要押韻,好難。你都不知道,高中的時候有一次要作詩,我想了許久的,專業的事還得由專業的人來。”她會寫,但是怕影響到他的歌。

作詞很講究專業性。

“這不是有我把關嗎?你只管寫,要修改的那就改啊,我們一起改,我想讓你參與我的每一個階段。”赫晏城真心實意道。

“那,到時候全部大改的話,就麻煩你啦。”姜知與放下負擔,其實她也有點期待。

新的一個工作日,姜知與沒課,也沒忙著寫文,就和同事吹水。

吳老師是個能說的。

“你都不知道,我有個同學,昨晚剛剛和我吐槽了一通,就是關於小孩子換位置的問題,那學生平時話多,嗓門又大,每次有什麽想說的,不管老師在說話還是同學在回答,都會忍不住開口,有時候還是些與課堂無關的,周圍的同學都被他影響聽課了。

然後我那同學就把他放在單獨的一列坐,而且想著他學習態度好,就往後面放嘛,因為那一列是最靠邊邊的,往前坐反而不好,我同學都很有良心了,然後有一天早上那學生的媽媽就在信息裏問我同學,能不能把他小孩放前面一點,說他最近學習有些松懈。

我同學就給他解釋了,他話多嗓門大,影響周圍一圈人,所以要單獨坐,就只有那一列,往前的話看黑板肯定很傾斜對不對?然後他媽媽看了信息就回了個好的。

我同學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了,解釋之後家長理解了對不對?誰知,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那學生的爸爸就去加我同學,還沒有備註自己是誰誰家長的,我同學查看了他的添加方式,是那學生的媽媽推薦給他的,一下子就猜出來怎麽回事了,就是還是要和老師商量換座位的事。

我同學當時沒給通過,結果後來備註了又請求添加了一次,我同學不想在下班時間處理工作的事,打算今天早上才通過,媽的,那人十點半又來申請添加,我都覺得他有病。”

吳老師替自己的同學不值,所以語氣上有些感同身受的微惱。

“聽著就覺得窒息。”由於內容敏感,姜知與就搬了凳子過去和同事挨得很近說悄悄話,“所以說現在真的是跪著教書,我們這邊卷的還好,很多村小的家長真的很不會做人,所以現在的學生越來越難教。”

“真實了。”吳老師搖了搖頭,“你說老師都下班了,沒有義務去搞工作上的事,如果是學生有什麽題不會啊,想請教老師,或者有什麽急事的,那些去找老師,我完全可以理解,像這種不急的小事,占用老師下班時間的,我真的很不喜歡!”

“何止是不急的問題,早上的時候學生媽媽不是已經得到老師的回覆了嗎?理由都清清楚楚的,那學生媽媽也沒再說什麽,結果晚上又來,還添加了好幾次,要換做我,我也無視,等到明天早上上班了再處理,下班心情好好的,一看到那添加的信息過來,瞬間不開心了。”姜知與皺著眉頭說。

她可以很負責任,也願意在下班時間處理班務,但也要以合理為前提,像吳老師說的那個人,就很惹人嫌了。

“我同學就是今天早上才通過的,然後那家長很執著地想要通電話,我同學忙嘛,就喜歡用信息交流,那家長前後三次都在強求這個事兒,還說打字浪費時間,或者有的時候誤解或者理解不了的,我同學發給他反饋孩子情況的文字,一眼看過去,我覺得沒什麽好不明白的。”吳老師開了包小零食,先遞給了姜知與。

“不不不,你吃,我減肥,謝謝啊。”自律永遠是最好的借口,她不怎麽喜歡包裝的零食,她喜歡現做的,“我覺得換做是我,我就問他哪裏不明白,有時候是真的不想聊電話,忙得要死,而且這種執意的做法很討人嫌,就是通話了也就是把信息裏的東西再說一遍而已,有必要嗎?真是,我希望到時候兩會能有實在的代表說說我們的心聲,下班以後無需搭理家長,這一行的幸福度一定會高些。”

“知與,你漏了一個,還有學校的工作安排,這個也規定上班時間才能安排的話,我的工作熱情一定更高!”吳老師及時補充。

“是的,我下班了,有什麽事上班時間再找我,這個才是正常的狀態。”姜知與點了點頭。

“不過我們也就想想,這兩年輕生的老師也不少,但是都沒見改革,形式資料繼續不減反增,公開課到現在都還沒滾出課堂,現在連午休都要我們老師免費看,現在的一些家長還是別生小孩好了,生了都被他們教壞。”吳老師又扯出了一樣談資。

“哼,他們到時候又只會說我們老師不會教。午托這個我真的覺得是最不合理的,老師中午不配休息的嗎?還讓老師去看孩子吃飯午睡,還免費,這算盤打得好啊,就是要被正常人唾罵罷了。”姜知與也越想越氣,只是臉上沒表現出什麽。

“在外面報個班,就那點托管費,至於嗎?jyj也是有毛病,把那些無理取鬧的家長都慣成什麽樣了?一個人害了所有的老師,老師的教學熱情不及以前,都是有原因的,等我以後有機會去局裏當官,我一定給全體一線老師爭取最大的福利。”吳老師喝了口咖啡冷靜了下。

“我願稱之為喪心病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個英明的,帶領我們這一行回到正常的狀態。”姜知與嘆了口氣,忽然更精神了些,“我剛想起之前看到一個博主的視頻,很有趣,她就把老師當做商品來編的,我來模仿一下。”

姜知與說罷,就稍微挪開了一點,吳老師已經吃著零食看戲。

“家人們,請一個律師多少錢?兩萬,請一個保姆,每個月多少錢?一萬,請一個保鏢一個月多少錢?兩萬,加起來一個月多少?五萬。家人們,你們今天有福了,我待會兒上的這個教師鏈接,只要你下單,額外贈送您一位法官、保姆、保鏢,前一千萬名下單的顧客,再疊加贈送您們客服、秘書、清潔工、心理咨詢顧問、保險顧問等等,不管您們想沒想到的,我們全都免費額外疊加,想要的扣1,什麽?貴?不貴!家人們看好了,助理上鏈接!來看看,這麽個超值套餐,只需2000一個月!您還等什麽?!拍下就送剛才承諾的,而且有一年的試用期,最關鍵的是,二十年不漲價!家人們,您就說劃不劃算吧?”

姜知與模仿得仿佛就是帶貨博主本人。

“哈哈哈!這個好有才!”吳老師拍掌叫絕。

“而且說到了點上了。”姜知與無比認同。

所以說,同事之間最不過時的話題是吐不完的槽。

赫晏城的第三場,事三月的第三個周五,也就是15號

周五晚上,聲生不息的第三期,姜知與重覆前兩周的安排,再忙也要騰出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

這一期的看點就很足,因為是現場抽主題,神秘感和緊張度並存。

主題難易度不同,有些非常冷門,能唱的,或者是好聽的也就那幾首。

赫晏城抽到的主題很簡單,崛起。

可越是簡單,就越容易被人挑刺,或是唱功不及原唱,又或者是體驗不出具體的情感,能刁難人的理由太多了。

赫晏城拿到主題的時候,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姜知與沒有多餘的舉動,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屏幕,仿佛自己就是臺上的選手那般緊張。

她和赫晏城之間,是存在心有靈犀的,她現在雖然不太淡定,但又矛盾地覺得他能穩。

很快,赫晏城就出現在了臺上。

“我多想伸手緊緊擁抱你

告訴你一切都塵埃落定

百年前你夢想的那個新中國

有多美麗

……

我仰望你看過的星空

腳下大地已換了時空

你留在風中搖曳的那抹紅

在心中心中”

熟悉的旋律,是新填的詞,字字句句都唱進了人心。

歌聲落幕,掌聲便接班,主持人控場都廢了不少勁兒。

“我印象中這首歌好像沒有其他版本,這是你填的詞嗎?”其中一個評委興致勃勃地問。

“是,之前有段時間在看近代史的時候忽然有了靈感,本來打算錄制一個近現代對比的mv來發行的,但這一刻我想先把它送給在座的觀眾朋友們。”赫晏城回答得很誠懇。

那還是他唯一一次買下音樂版權,其他的都是自己的原創。

“剛剛晏城站上臺的時候,我一眼望過去就覺得他穩了,一個專業的歌手,他需要有很強的現場應變能力,不是說站在那裏唱功全開地唱一場就行,能馬上適應不斷變換的舞臺的,這個人唱得一定不會差,我在晏城身上看到了我想要的。”另一個評委接著說。

“今天的是第三場,三場下來,我發現你的狀態越來越好,難度越大反而表現得越有專業感,很多人雖然把歌裏面的情緒唱了出來,但給我的感覺比較片面,其實你在上周的遺憾主題也是,在我看來是沒有特別深入的這種感覺的,可能是你沒有去經歷過,但是今天不同,今晚的你讓我覺得眼前一亮,你突破自己了,你還把我唱得熱血沸騰了,無論是你拉滿的情緒,還是樸實卻充滿了力量的詞,都讓我覺得,赫晏城就該站在舞臺上。”樂壇的殿堂級前輩說了一通。

赫晏城在每一個點評完之後都只道了聲謝,有問起他時才會多說幾句,這種場合還是少說話為好。

“羅老師這個“今晚的你”,無意間又冒出了經典懷舊歌曲的韻味!”主持人抓著字眼過渡,後續接著請出尚未表演的選手。

選手們都是千挑萬選的,但是有對比就會有參差,赫晏城這一場穩得沒有任何懸念。

約莫是十點半的時候,姜知與照慣例和赫晏城視頻。

“你的舞臺真的越來越棒了,我現在只要是和認識的人談到娛樂圈,都忍不住把你安利給她們。”姜知與今天洗了頭,吹了八成幹之後,坐在床沿讓頭發自然幹。

“參加節目的目的可不就是為了進步嗎,總得有長進啊。”赫晏城回到住處,也已經洗漱完畢。

男性短發的好處就是洗得快幹得快。

“今天下午又幹了什麽?”他習慣了走到窗邊和她通話,俯瞰燈火裏的城市,讓人內心平靜。

“例行的班會課還是那麽有趣,植樹節那會兒我不是給他們發了幾顆向日葵種子嗎,他們今天好一些跟我說有發芽的了,然後就和他們分享和討論啦,暫時忘記公開課的痛苦。”姜知與說起班會的時候,不自覺地就笑了。

“我已經想到了,以後咱們要是生孩子的話,那孩子一定很幸福,與與很會教。”他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看。

“沒個幾年別想生娃的事,太恐怖了,還是二人世界瀟灑。”姜知與鄙夷地瞇了瞇眼。

“yes madam!”他偶爾就會有情調地換換稱呼。

“那這位sir分享下今天現場的心理活動唄,讓我積累些素材。”有讀者說想看娛樂圈文呢,她確實也想寫來著。

“挺緊張的,這種相當於即興發揮,而且還要和其他人比,一出錯可就麻煩了,精神比上春晚還要緊繃些,但收獲很大。”風險與收益很多時候都成正比。

“我要是跟你一樣參加這種節目,姨媽絕對亂,我太容易給自己壓力了,我要是富婆我一定躺平。”姜知與喜歡列舉易懂的例子。

“現在不已經是小富婆了?”他打趣道。

“哈哈哈,這話我愛聽!不過還是不夠富,改天等我去買彩票中幾個小目標再躺平,今晚的美夢素材又有了,我真棒!”她開玩笑地說著。

“你的美夢素材不嚴謹,都沒有我。”他膩歪道。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只有得不到你的那些人才需要做夢。”姜知與最近使用霸總句式的頻率有點高。

這男人,時不時的就套她說些情話,花樣多得很。

“與與言之有理。”他是聽高興了。

聊著聊著,姜知與的睡意就上來,結束每日視頻。

新的一周,姜知與又重覆著萬般不情願的早起、渾渾噩噩地上班、在班裏開展遨游項目、到其他班和小演員們表演、聽領導畫餅等一系列的打工人節目。

到周三才有了點盼頭,回覆了些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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