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屍磚

關燈
屍磚

鐘頡只料到了他自己已知的一半,還有他未知的另一半更加的勁爆,大差不差的是王老板的因果報應吧。

現在只需要蕭浪著急忙慌的全部告訴鐘頡就好。

“鐘,鐘頡,鐘頡哥,你要是聽了這話,聽了這話別,別怪我好,好不好……”

鐘頡沒見識過蕭浪這樣,他靜靜地聽著電話裏的蕭浪想要說的。

能讓一個富商的兒子慌成這樣,只能說明這件事鬧得真的有點大了,鐘頡沒有掐指,卻也期待上蕭浪開口了。

這人還配讓鐘頡算一算嗎!?

就掐?

蕭浪自己開口不是更好?

蕭浪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憋出一段話來:“哥,您莫氣莫氣,其實,其實,錢,您要多少我,給,給,就是,就是您不要氣好不好,別氣可不可以……”

已經接了蕭浪電話的鐘頡瞥了眼還在不遠處的安遲,怕待會兒自己的語氣嚇著他,離遠了幾步沖電話裏的蕭浪大聲道:“你說會死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氣不氣?說啊你!”

蕭浪已經是成年人了,應該不會介意鐘頡吼這麽一兩句的,實在挺不住就讓蕭浪自己去消化吧,鐘頡不想管。

“好,好,哥,哥我說,我說……”蕭浪先給鐘頡講起了他的父親在樓盤下面用到的邪術。

其實,這一切也並非肖佳跟鐘頡講的那麽簡單,肖佳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死後屍體被人拿去鎮樓了。

鐘頡同樣也沒料到,蕭浪和他爹能幹出這麽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蕭浪告訴鐘頡,將一個人擠壓成一塊磚頭大小,骨頭和肉都要一份不少的擠進去,只能是一塊磚,然後砌進樓盤的地基裏,今後上面建成的樓將百興不朽。

想想人頭都比一塊磚大吧……

王老板參與鐘頡可能會理解,畢竟王老板也是混跡社會那麽久的一個人,心狠下手毒辣一點也正常,不過蕭浪……

看來,蕭浪也沒鐘頡想的那樣簡單純真啊,終究是鐘頡被他的本質蒙蔽了雙眼,一下沒辨別出來蕭浪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在電話的那頭,蕭浪躲藏的環境已經黑煙瘴氣了,他爹王老板已經不知去向何處了。

而今,蕭浪只怪自己爹把鐘頡哥趕走了,他爹點名的大師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樓盤下面都開始冒黑煙了,他爹說的大師還沒來救場。

蕭浪心裏清楚,鐘頡的心絕對不鐵,鐘頡肯定會被他喊過來的,只是鐘頡渾身就一張嘴最硬,蕭浪有實力將這他這張嘴軟化,之後,事就好辦多了。

可,此時此刻,在這種突發的環境下,蕭浪害怕啊。

光舉著手機,大腦對接下來的計劃基本就是崩壞狀態,死機,一竅不通。

奈何,蕭浪本身求生欲要強,他繼續對電話那頭的鐘頡叫道:“哥,鐘頡哥,鐘頡哥,你聲音小,小一點,我,我知道我做錯了,哥,我真的知道我錯了,你,你就來吧!哥!”

這邊鐘頡也懶得扯七扯八了,找了個地一坐,懶懶的對電話裏的蕭浪說:“不來,咋滴?你不會跑啊,你什麽事還沒跟我說呢,你就要我過去?”

從開始,蕭浪就把鐘頡看錯了,鐘頡根本就不是他們眼裏那麽好捏的軟柿子,鐘頡自己有自己的規則,既然王老板蕭浪父子倆違反了規則,那鐘頡也不跟他們嘻嘻哈哈了,扒開軟柿子的外皮,露出裏面的尖刺向他們發起攻擊。

鐘頡嗤笑了聲,問蕭浪:“不是,你爺倆做了什麽虧心事自己心裏不知道啊?擱我這兒叫叫叫,提前給自己號喪呢?”

蕭浪心裏咯噔一下。

鐘頡哥從來沒有對他罵這麽臟過,從來沒有。

他自認自己還年輕,為了茍命,蕭浪只能在最後抱著一塊‘板磚’,苦苦對鐘頡求道:“哥,哥,你行行好,以後,以後,我,我一定,我一定,我,我……哥,我去自首,只要你肯把我救出去!”

其他贅述鐘頡沒有聽,唯獨‘自首’鐘頡聽進去了。

鐘頡冷聲問電話裏的蕭浪:“說真的,自首,是吧?”

頭頂黑霧籠罩的蕭浪怕得縮成了一團,趕緊往角落裏擠了擠,小聲告訴鐘頡:“是是是!但是,哥,剛剛,還有個事沒跟你提起,就是……”

鐘頡害怕蕭浪貼臉開大說‘我愛你’,所以提前警告道:“你別說什麽肉麻的話哈!我年紀大了受不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不是哥,不是肉麻的話,是,是我,是我們家買的那個樓盤底下,還有,還有屍磚……”

蕭浪話都到這裏了,鐘頡的退堂鼓都架好了,只等最後蕭浪多說一點什麽,鐘頡絕對有權一票否決。

“鐘頡哥,我發誓,我,我和我爹都不知道那些多出來的屍磚哪裏,來的,那不是,那不是我們做的……”

事已至此,蕭浪承認了騙肖佳感情,並且將她做成屍磚的事實,後來他知道了自己爹把鐘頡哥趕走的這件事。

話說到這份上,蕭浪對鐘頡打起了感情牌。

王老板把鐘頡趕走了,這讓本打算請鐘頡頓吃飯的蕭浪撲了個空,結果父子倆鬧得挺不愉快的。

不愉快是一碼事,工地的根基又是一碼事,這以後會成為蕭浪的財產啊,蕭浪自己得好好弄一弄,於是喊了另一位大師過來。

鐘頡冷哼了一聲:“然後呢?你又愛上了另一位大師,然後發現另一位大師是個江湖騙子,現在又想起我了是不?”

蕭浪捧著手機趕緊解釋說:“怎麽會呢哥?其實這麽多風水師,搞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的大師裏,我還是只中意你一個人的,你別誤會了,哥!”

電話這邊的鐘頡正拋石子玩,石子一散一個卦,一散一卦,他就聽電話那頭的蕭浪說話,一說一個不吱聲。

他沒有說話,盡量讓蕭浪聽不見自己這邊的聲音,手機高高舉起,透過卦象看看蕭浪想要搞什麽東西。

“不是哥,不是,不是,不是,哥你怎麽,你怎麽不說話了啊?”

“啊啊?說著呢!”鐘頡再將手機放到耳邊,問蕭浪:“那大師怎麽帶你找到的那些屍磚你跟我說說看?”

到底還是鐘頡比蕭浪要狡猾,一句話把蕭浪問楞住了。

只要是在鐘頡這裏,不管對方藏著掖著什麽,只等鐘頡一開卦,分分鐘看透徹。

“哥……”蕭浪抓了抓腦袋,心虛改口道:“就是,就是,他帶我和我爹看到了,看到了我們樓盤底下的屍磚,好多塊……”

鐘頡嗯了一聲,道:“接著說。”

不過是鐘頡沒那麽勤奮較真,對蕭浪口中的故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只想聽一聽蕭浪如何潤色自己卦象中已知的故事。

王老板攆走了鐘頡以後,找到了外網上的朱凈,朱凈還在安排來的路上,樓盤就突然發生了怪事。

是王老板自己都招架不的怪事,已經穩固的地下車庫裏,猝然起了黑煙,味道古怪,靠近只會覺得滲人。

跟王老板來的除了蕭浪還有幾個工人,知道蕭浪是自己的兒子,不可能下手,他轉身面向了一個帶著黃色安全帽的工人,指著一個正騰騰往外冒著黑煙的電梯入口,對其命令道:

“你去,你進去看看,出來了多給你兩百。”

王老板也沒說萬一出不來怎麽辦,被他下達指令卻沒有勇氣行動的工人很快就遭到了上級的暴力,王老板用力踹了他一腳。

他低眉看著那頭戴黃色安全帽的工人,王老板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屑道:“明天是不是不想幹了?工資開少了是吧?”

頭戴黃色安全帽的工人可沒慣著王老板的臭毛病,他直起身拍了拍剛才被王老板踹過來的一只腳印,指著王老板怒道:

“你還踢我?你看那裏面像是能進去人的地方嗎!?就喊我去!你自己怎麽不去?”

蕭浪本心比王老板還是要善良單純得多,他沒上前幫自己爹出頭,他也不想誰把命搭進去,只能在一旁幹望著。

王老板氣笑了說:“我去?我去你們幹嘛?看著我?我去的話,要你們是幹嘛用的!”

“哼哼,你算老幾?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會遭報應的!”

剛才被王老板踹了一腳的年輕工人第一個不幹了,說完取下在頭頂戴了很久的黃色安全帽扔了,安全帽落地帽子裏淅淅瀝瀝的汗水迸出,年輕工人幾個健步率先逃離了即將完工的地下車庫。

剩下的工人擠成一團,都有些恐懼,卻又不敢表露出來,怕被王老板抓住了安排進去,都沒出聲。

王老板不知向著工人裏的誰指了指才逃走的那個年輕工人,道:“記破壞公物,工資就不結了。”

工人裏無人應答,也許是說給藏在他們之中的領頭的說的吧,都沒人回應死氣沈沈的。

王老板盯了蕭浪一眼,隨後是那些開始就跟上來的工人們,令道:“走!”

蕭浪跟在隊伍最後,幾個工人被迫擋在王老板的前頭,一齊進入了將要建成的大樓電梯軌道裏,軌道裏目前只有幾根鋼索,看樣子不會發生意外。

只是在他們的腳下黑壓壓一片,沒人敢先一步跨下去。

此刻,資本家王老板的歹心又起來了,他一把拽住一位工人的手,道:“你,先下去,探探路。”

不等那工人答應不答應,王老板先一把將那有些年長的工人拽起,扔了下去。

只聞一聲慘叫,那位年長的工人一下跌進了黑壓壓一片的深淵裏,縷縷濃煙宛如浪濤般地被驚起。

本來只有到膝蓋高的臺階,不知從何時起成了黑不見底的深淵,不久平靜的深淵裏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談話聲。

‘哎呀,哎呀,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老爺什麽時候才進來看看我,唉,門怎麽還關著呢……’

‘你聽,是什麽聲音?’

‘是老爺來了嗎?’

‘等等,有我想吃的糕點嗎?’

‘是老爺嗎?’

‘老爺,老爺!是您來了嗎!?這個屋子好黑!我怕!’

‘不對!老爺不是剛剛的那種聲音……’

深淵裏像是另一個時間的兩個女人在說話,她們似乎同樣也發現了這一個空間,只是恰巧被驚擾到了。

‘不是老爺,好醜……’

餘音後安靜了片刻。

突然從暗中閃出一只怪手抓住了一個人的腿,一聲慘叫迅速地被帶入了深淵,站在邊沿處的人嚇得四散逃竄。

電梯通道裏的黑煙好像感應到了人氣,大肆聚攏從電梯軌道裏沖出去追趕人群。

‘王老板,王老板啊……我的工資是不是該結一下了啊,你看,我的命,我的命都搭進來了,王老板……’像是剛剛被王老板推下去的工人發出的怨念。

“王老板,這個月我可是幹了不少活的啊……你看……我都被你推下去摔死了……能不能多給一點啊,王老板……”一團黑煙聚在王老板身後,一直跟隨著他,一直念叨著自己生前的那些柴米油鹽。

害了不知多少條性命了,王老板這也是第一次撞見鬼,他害怕,他不想死,他心裏還有很多錢沒有花完,沒有得到!

他邊跑邊喊:“會……會給!一定會給的!一定給!真的!真的!一定給你!一定給你!”

可事實真的如此?

蕭浪不覺得自己爹逃出升天後,會多給這個人工資。

王老板真正的心理:這個人死都死了,為什麽還要在一個死人身上浪費錢?

跟在王老板身後的鬼魂又問道:‘真的嗎……王老板?生前……你也沒少欠我們工資吧?你真的會給嗎?給多少呢……王老板?你看……我這命都搭進去了……’

“給,給工傷款!賠!賠保險!你看……你看行不行!”

王老板不知帶著蕭浪跑到了哪裏,總之是可以出地下車庫的位置,他們卻又繞回來了。

尋不到出路了,他們父子倆只能繼續跑了,只要不被這些東西追上就行。

黑煙靠近了濕氣沈沈的,裏面還夾雜著一股屍臭味,有冤魂的甚至會說話。

身後包著工人鬼魂的黑煙還在,一直跟王老板念叨:‘王老板,王老板,你……這話我看是假的……因為……你好像有三個月沒給我們工錢了……’

王老板不得不承認這事屬實,他確實已經三個月沒給這幫工人開過工資了,有些聰明的早就跑了,告他也沒有用,王老板有的是人脈,三言兩語就能把這幫工人的一紙狀書全部打下來。

自離的那些工人只能認栽,一分錢沒拿,這麽走了及時止損也不錯,好在最後沒有把命搭進去。

可是,已經把命搭進去了的呢?

‘王老板……嗚呼呼……剛開始進來你可是對我們稱兄道弟的……說什麽今後一起大富大貴的……為什麽……為什麽要……要把我推下去啊……’

王老板迅速擡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瘋了般的吼叫道:“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推你們下去!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啊!!!”在王老板洩憤般的一聲吼叫聲後,他接著又說:“求求你們了!你們不要再說了!我一定!我一定!”

跟在其身後的冤魂仍在,它說:‘王老板啊……我生前可沒讀過什麽書……只看你們這邊的工資高……工資高啊……我就這麽來了……’

“我知道!我知道!請你安息吧!請你安息!請你安息吧!你已經死了!求求你了!別再追我了!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喊聲中王老板就快要崩潰了。

‘王老板……我死了嗎……我,我什麽時候死的……這裏太黑了……你……’

陡然一個幾斤重的‘球體’砸到了王老板身上,在王老板踉蹌幾步後最終落在了王老板跟前,‘球體’一半裹著黃色的安全帽,一半是一張慘白的人臉,那是一顆人頭!

那一張慘白的人臉慢慢張開嘴,口中流出了縷縷黑煙,它說道:‘王老板……王老板……我想活著啊王老板……你……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話音剛落,地上的人頭突然張開嘴,吐出了不盡數的黑煙,將王老板包了起來。

王老板在黑煙裏消失之前,他使出最後的嗓音喊道:“蕭浪!救我!救我啊!”

哪怕自己的父親再呼救,再在黑煙裏怎麽掙紮,蕭浪同樣跟他爹王老板一樣惜命,不敢上前。

黑煙散開又在蕭浪跟前聚攏,有了個女人模樣,她說:‘哎呀,你看,這個人長得俊俏……’

蕭浪帥歸帥,有鼻子有眼的,只是長在臉上的東西比普通人生得要高級精致一點,內在心狠無情。

‘只是這打扮……咦?你瞧,他的辮子呢?’

忽然,在這個‘女人’旁邊又長出了一個‘女人’,模糊不清的臉,穿著紅袍,緩緩靠近蕭浪。

這下蕭浪半點也吃不消了,起身拔腿就跑,不知逃了多久,在這期間他一直嘗試給鐘頡打電話,一直打不通,不知怎麽著這一會兒就讓蕭浪打通了。

鐘頡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忘記過了多久,鐘頡才說:“要不你別叫我了,你們自己直接自首得了。”

鐘頡沒有山外的閱歷,這哪有蕭浪開始講的屍磚那麽滲人啊,這明明就是打開了連接鬼界之內的通道,這簡直是恐怖至極!

一聽就是非常厲害的玩意,擔心自己上了又幹不過,叫師父來吧,又怕人家一把老骨頭了幹一仗要了人家老命。

關鍵是老板殺人了,鐘頡要是幫他,道反天譴了就!

所以,請蕭浪這次不要再叫鐘頡‘哥’了,請蕭浪去相信科學吧。

鐘頡電話這邊一陣忙音,像是要掛電話的樣子,蕭浪趕緊叫道:“哥,哥,還有,還有,我還沒說完……”

鐘頡不想參與,趕緊打住蕭浪道:“行了行了,我替你報個警!”

蕭浪事今還躲在樓盤裏逃不出去,他和自己的父親已經走散了,飄在外面黑煙裏的全是鬼魂,失去爹的蕭浪害怕了。

朱凈聯系不上,現在只能求鐘頡了,只要能活著出去,哪怕自己蹲大牢也行啊!

“哥!鐘頡哥!鐘頡哥!頡哥!頡哥——!”

蕭浪最後撕心裂肺的吼了一聲,算是把鐘頡的同情心喚醒了。

鐘頡停住,他沒有掛電話,而是低頭輕聲對電話裏道:“路有點遠,你撐會吧。”

蕭浪抓住了最後的獲救希望,低聲道:“好,哥!我等你來!我等你來!我們能不能別掛電話?哥你陪陪我……”

一簇黑煙正在緩緩靠近蕭浪,隨之而來的是鐘頡的電話處於掉線狀態,蕭浪不敢出聲了。

‘是哪家的公子少爺,生得這般俊俏,怎麽還不讓人看了?’

不是蕭浪自戀,而是剛進車庫的幾個人,沒一個能比得上蕭浪這般容貌的,那鬼魂不是叫的蕭浪還能叫誰?

‘蕭……浪……我的兒……我叫你了……你怎麽不過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蕭浪忙往叉車底下鉆了鉆,在心裏默默念道:放我出去了我給你們燒紙,多燒,多燒,只要你們肯放過我……

‘蕭浪……我的兒……’

聽著自己爹的鬼魂在外面喊叫,蕭浪又怕又想哭。

怕的是鬼魂,想哭是因為自己和自己爹開始沒那麽做就好了,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後悔了。

一雙發黑的赤腳從蕭浪面前走過,似乎沒有看到蕭浪藏在哪裏,生前還甜美的聲音,現在卻變得無比滲人:‘蕭浪……蕭浪……蕭浪啊……你不是說你不會對我不好的嗎……說好的負責呢?’

更可怖的出現了,蕭浪自己想到什麽就來什麽,聽聲他能辨別出,這冤魂是肖佳。

打暈肖佳後,將肖佳生生擠壓成了一塊磚頭的過程,蕭浪是參與過的,他的手上沾著血洗不清。

‘蕭浪……蕭浪我死得好慘,我死得好慘啊!你來,你快來見見我吧!你來看看我!你出現!你出現啊!我……看到你了!’

一張血糊的面孔突然倒轉出現在了蕭浪的面前,幾乎是貼臉出現的。

猝然出現的那張面孔見了蕭浪不知是驚喜還是故意恐嚇蕭浪,它尖聲叫道:‘啊啊啊啊啊……蕭浪!是你!是你!我!是我啊!蕭浪!’

“啊!”一聲尖叫,蕭浪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段,不巧撞上了叉車的底盤下的零件,暈了過去。

這邊鐘頡轉身去叫安遲,他打算帶上安遲,到時候把安遲放在樓盤入口處的面館裏應該不會受牽連。

安遲很懂事,他一直都在聽鐘頡的動靜,聽他說什麽,聽他的腳步,以及他過來時,自己率先反應說:“哥哥,我們是要去哪裏了嗎?”

鐘頡後面又想了想,如果把安遲交給覆星瀚照顧的話,覆星瀚都還沒等到吃飯呢,就又多了一個孩子包袱,這多不妥啊!

再者說,安遲跟著覆星瀚真的不會有什麽危險嗎?

鐘頡這邊已經叫好了車,他靠近安遲,說道:“嗯,那裏比較危險,到了我給你點一些吃的,你在外面等我出來就好……”

保險起見,安遲還是跟著自己走吧,覆星瀚今天的晚飯再議。

其實,剛才鐘頡和蕭浪的對話安遲全部都聽見了,只是這會兒安遲沒提。

上了網約車,鐘頡在APP上面協商好了定點付費,司機先在一家法器店門口停了車,鐘頡獨自下了車,在裏面買了些東西來去很迅速。

後又還是擔心覆星瀚,去了醫院,空空兩手走進了覆星瀚的病房。

“哥……你……”覆星瀚床邊的外賣袋子還沒來得及收拾,鐘頡這麽快就出現了,場面十分尷尬。

“沒事,你吃了就行,我這會兒來是想跟你說一聲,我可能要明天下午才會回來,自身差事不用擔心!”

覆星瀚正想跟鐘頡說點什麽,不等覆星瀚開口,鐘頡在門口交代完就離開了。

因為正版的鐘頡來得太突然,盜版的鐘劫只能迅雷不及掩耳地沖入了覆星瀚病床的床底,聽鐘頡的腳步遠去後,他才從床底爬出來。

等一切準備就緒,鐘頡踏入了王老板的樓盤。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