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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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
送完飯, 池頌回了食堂。
夏茉他們已經結束就餐，寧遠洋喊困，先行一步離開, 回了教室去午睡。
雲姝最近有一場國際的芭蕾舞蹈比賽要準備，下午請了假去舞蹈老師家裏上課，吃過飯就拿著假條, 背著包走了。
食堂四人桌只剩下夏茉和池頌。
夏茉靠在椅子上, 咬著吸管喝掉最後幾口旺仔牛奶，收拾餐盤起身，招呼起池頌:“我好了, 走吧。”
池頌送完飯回來後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想那個筆記本，在想自己最後那句話, 到底有沒有震懾到陳澈。
其實上了高中後, 夏茉身邊沒少出現過男生和她示好。但那些人, 夏茉從來不主動交際, 池頌也當他們是路人甲乙丙丁，從來沒有過危機感。
唯獨陳澈，他轉學過來後，夏茉總是把他掛在嘴邊。幾乎每天都在說，陳澈如何如何, 我同桌如何如何。
不僅如此，還主動拉他進他們的四人小群, 平時聚會也總想著把他帶上, 一起出來玩, 總是對他頗為照顧。這幾天陳澈沒來學校, 她也總在嘴裏念叨，現在他來學校了, 腳骨折了，夏茉一副飯都吃不下的模樣，滿腦袋就想著給陳澈送飯。
還有她的筆記本，高一下半學期那會兒，夏茉有一段時間學習成績突飛猛進，班裏有幾個同學問她借筆記看，結果她說那是她的秘籍，只傳女不傳男，女生免費，男生一律十元。
輪到陳澈，她隨隨便便就給了。
池頌想不明白，為什麽從前那些男生她看都不會看一眼，現在卻會對陳澈比對旁人多一些的關註和照拂？
是因為那張臉嗎？
可是池頌顏值也不差，起碼他當初還差點就接了星探的聯系方式，也算是差點踏進過演藝圈的。夏茉整日對著他這張臉，怎麽會看上別人的呢？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青梅竹馬這個身份，太過於相熟，對她而言，他已經完全沒吸引力了？
池頌越想，越是無解，眉頭也一點點鎖緊。
夏茉走出去幾步，發現池頌沒跟上，回過頭來催促:“你發什麽呆呢？”
“沒什麽。”池頌慌忙收斂神色，一並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端起餐盤起身，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往餐盤回收處走去，放下餐盤，一起走出食堂。
夏茉沒太察覺到池頌的異樣，大步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眼看兩人要走進樓門，池頌腳步卻越來越慢。
忍無可忍，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夏茉。”
夏茉腳步頓住，回眸看他，滿眼困惑:“怎麽了？”
“我還不想回教室。”他盯著她的眼睛，突發奇想，“要去操場走走嗎？”
其實不是他不想回去，是他不想夏茉回去。
夏茉眨眼:“現在？”
他點頭:“嗯。”
她有點不情願:“可是我好困，想回去午睡。”
池頌:“去操場睡。”
“哈？”夏茉瞪大眼睛，“操場怎麽睡？”
“我說能睡就能睡。”池頌不容抗拒，抓著她胳膊的手向下移動到手腕，微微攥緊後，將她從樓門內扯了出去。
“欸，你慢點！”夏茉腳下一陣慌亂，低聲嗔怪。
池頌放緩腳步，等她跟上，攥著她的手卻始終都沒松開。
兩人一起往操場的方向走去，正午時分，日光從頭頂傾瀉，在灰撲撲的水泥地上拓印出他們相交的黑色影子。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夏茉覺得氣氛有點奇怪，目光從地板游移到池頌側臉，先打破了沈默:“你是心情不好嗎？”
池頌沒再故作鎮定:“嗯。”
夏茉:“為什麽？”
當然因為你啊，笨蛋。
池頌停步，松開她的手腕，垂眸看她。
四目相對，想說的話到嘴邊又咽下，最後翕動雙唇，試探性地拋出來一句:“問你個事兒。”
夏茉擺出一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眨動長睫，笑了:“問吧。”
池頌望著她清亮澄澈的眼睛，半晌，總算做好心理建設，開了口:“我和陳澈，你覺得誰更帥？”
夏茉不假思索的回答:“你倆不是一個類型，沒法兒比較。”
池頌不懂:“怎麽不是一個類型？”
怎麽不是？夏茉倏地被問住了。
“嗯……”她摸著下巴認真思索，幾秒後，有理有據分析起來，“你五官屬於濃顏，他屬於淡顏。從氣質上來說，你更冷更痞，他更溫潤柔和。”
池頌才不想聽這些，繼續追問:“那你更喜歡哪種？”
夏茉不知道這話題怎麽又繞了回去，有些哭笑不得:“我剛說了呀，你們類型不一樣，沒辦法比較。”
她是真挑不出來，畢竟這兩人都算是標準意義上的帥哥。
池頌不甘心:“那我換個問法。”
夏茉:“嗯？”
思忖兩秒，他找到了更合適的表達:“如果我當初沒有學理科，現在還和你在一個班。我和陳澈，你會選誰當你的同桌？”
問完，他忽然緊張起來。
其實他挺怕聽到他不想聽的答案，可又想賭一把，看看自己在她心裏到底占多少分量。
夏茉仰面看他，兩秒後扯開唇角，粲然一笑:“我選你。”
我選你。
她口吻輕快，眼神卻異常堅定。
聽到答案的這一剎那，少年懸在半空的那顆心安穩落地。
為什麽選他？望著她動人的眼睛，池頌其實很想再繼續問下去。
但又覺得，有她這句話就夠了。
不管理由如何，只要選他就好。
甚至……有那麽一瞬，他打心底覺得，哪怕他不是夏茉的第一選擇，只要他在她的選擇裏，就足夠了。
人，總不能太貪心，不是嗎？
望著夏茉，少年勾起唇角懶懶地笑了聲。笑聲很輕，從鼻腔裏溢出來的，有種豁然開朗的意味。
夏茉一頭霧水:“你笑什麽？”
池頌低頭藏笑，緩了好久才收攏唇角，又恢覆往常那副傲嬌樣兒，反問:“想笑，不行？”
這哥情緒轉換的未免也太快了，夏茉低聲嘀咕:“莫名其妙。”
池頌雙手插兜，渾身都變得輕松，挺直腰板，擡腿往前，招呼起她:“走吧，去操場睡覺了。”
夏茉沒想到他來真的:“真去操場睡？”
池頌嗯了聲，漫不經心地揚眉調笑，尾音拖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在引誘獵人的狐貍:“睡露天的，多浪漫。”
如果是從前，夏茉一定會覺得他有病。
可今天不知怎麽回事，看著他那雙眼睛，她竟然有那麽一瞬覺得，好像是挺浪漫的？
“嘁。”別開和他相對的視線，夏茉抱著一種“我倒要看看有多浪漫”的心態，鬼使神差地跟池頌去了操場。
午休時間，整個校園寂靜無聲，偌大的操場一眼看去只有他們兩個人。
其實一中中午午休會有老師在教室值班盯著大家，高一的時候班主任是許思齊，對待他們寬厚，他們時不時鬧騰一下，無傷大雅。
現在高二，學習任務緊，新換的班主任也都嚴厲駭人，他倆今天這算是好學生叛逆了一回。
不過叛逆就叛逆吧，少年人總要有點無畏無懼的精神。再說了，逃個午休罷了，一會兒扯個謊，說什麽身體不舒服，也就糊弄過去了。
兩人慢慢悠悠逛到了操場。
池頌挑了一處陰涼地，大咧咧地敞腿坐在草坪上，雙手撐在身後，仰頭望向湛藍天邊的浮雲，懶懶散散地籲了口氣出去。
今天天氣不錯，日照柔和，秋風涼爽，確實還挺適合體驗一下什麽叫做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夏茉緊挨著池頌坐下，準備順勢向後躺下去，池頌卻伸手打斷了她的動作:“地上太涼了。”
說著話，他扯開校服拉鏈，將它從身上褪了下來。
夏茉以為他要把校服給她當墊子用，結果池頌脫掉外套後隨手放到了一旁，顛了下靠近她那側的腿，冷不丁來了句:“躺在這兒睡。”
躺哪兒？
夏茉楞住，一臉錯愕地側目看向池頌，還以為自己會錯意了。
池頌看她半晌不動，伸手拽人:“楞著做什麽？不是說很困？”
夏茉沒反應過來，身子猛地向池頌傾去，毫無準備地栽進了他懷裏。
她小聲驚叫:“啊！”
池頌若無其事地用掌心拖著她的後腦，放到了他腿上。
夏茉腦袋枕著他的大腿，漆黑如墨的眼睛盯著他線條緊致如雕刻般的下顎線，呆若木雞。
她……她就這麽躺池頌腿上睡？
漸漸地，耳根被火燒般發燙。
楞怔著，少年清潤的聲音忽然響起:“睡吧，一會兒我叫你。”
“……”夏茉沒說話，心緒縈繞亂飛，良久，喃喃了聲，“池頌，你最近好奇怪。”
池頌:“有嗎？”
她肯定:“有。”
池頌低低一笑，眼神玩味:“那你說說，我哪兒奇怪？”
夏茉思索，卻也說不清:“不知道，就是感覺很奇怪。”
池頌眼底笑意更濃，有些無奈，又拿她沒辦法，只能用手背的骨節輕輕磕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謔她:“你能知道什麽？”
夏茉張唇，剛想懟人，少年的大手覆上她的眼睛，擋住了她望向他的視線。
“快睡吧，祖宗。”他輕飄飄的聲音飄向夏茉的耳朵，竟讓她聽出一絲寵溺的意味。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夏茉大腦有些宕機。
半明半暗的視野下，她緩了好久，後知後覺地眨眨眼睛，卻忽然嗅到一點他的指節有一股淡淡的橙子香，隱隱若現，特別清爽，特別好聞。
是她的護手霜，今早出門她不小心擠多了，習慣性地蹭了一點給他。沒想到一早上過去，竟然還留有餘香。
她嗅嗅鼻子，突然覺得他手掌的溫度和這點兒香味是天然的催眠劑。
不知不覺的，眼皮漸漸變沈，夏茉緩緩跌入了一場夢境。
朦朦朧朧中，她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翠綠無垠的青草地。
風聲浩蕩，浮動池頌白色的衣衫和她鵝黃色的裙擺。他們目光纏繞在彼此身上，說不清道不明是何種情緒。
靜默數秒，對面的人忽然問了一句:“茉茉，你知道我為什麽最近變得很奇怪嗎？”
她搖頭，滿眼的茫然不解。
池頌彎唇笑起，倏地俯身貼近，雙手捧起她臉頰，沒有預兆地吻上了她的唇心。
“現在知道了嗎？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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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池頌顏值也不差，起碼他當初還差點就接了星探的聯系方式，也算是差點踏進過演藝圈的。夏茉整日對著他這張臉，怎麽會看上別人的呢？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青梅竹馬這個身份，太過於相熟，對她而言，他已經完全沒吸引力了？
池頌越想，越是無解，眉頭也一點點鎖緊。
夏茉走出去幾步，發現池頌沒跟上，回過頭來催促:“你發什麽呆呢？”
“沒什麽。”池頌慌忙收斂神色，一並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端起餐盤起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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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無可忍，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夏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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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茉眨眼:“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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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能睡就能睡。”池頌不容抗拒，抓著她胳膊的手向下移動到手腕，微微攥緊後，將她從樓門內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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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想說的話到嘴邊又咽下，最後翕動雙唇，試探性地拋出來一句:“問你個事兒。”
夏茉擺出一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眨動長睫，笑了:“問吧。”
池頌望著她清亮澄澈的眼睛，半晌，總算做好心理建設，開了口:“我和陳澈，你覺得誰更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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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茉:“嗯？”
思忖兩秒，他找到了更合適的表達:“如果我當初沒有學理科，現在還和你在一個班。我和陳澈，你會選誰當你的同桌？”
問完，他忽然緊張起來。
其實他挺怕聽到他不想聽的答案，可又想賭一把，看看自己在她心裏到底占多少分量。
夏茉仰面看他，兩秒後扯開唇角，粲然一笑:“我選你。”
我選你。
她口吻輕快，眼神卻異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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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選他？望著她動人的眼睛，池頌其實很想再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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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理由如何，只要選他就好。
甚至……有那麽一瞬，他打心底覺得，哪怕他不是夏茉的第一選擇，只要他在她的選擇裏，就足夠了。
人，總不能太貪心，不是嗎？
望著夏茉，少年勾起唇角懶懶地笑了聲。笑聲很輕，從鼻腔裏溢出來的，有種豁然開朗的意味。
夏茉一頭霧水:“你笑什麽？”
池頌低頭藏笑，緩了好久才收攏唇角，又恢覆往常那副傲嬌樣兒，反問:“想笑，不行？”
這哥情緒轉換的未免也太快了，夏茉低聲嘀咕:“莫名其妙。”
池頌雙手插兜，渾身都變得輕松，挺直腰板，擡腿往前，招呼起她:“走吧，去操場睡覺了。”
夏茉沒想到他來真的:“真去操場睡？”
池頌嗯了聲，漫不經心地揚眉調笑，尾音拖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在引誘獵人的狐貍:“睡露天的，多浪漫。”
如果是從前，夏茉一定會覺得他有病。
可今天不知怎麽回事，看著他那雙眼睛，她竟然有那麽一瞬覺得，好像是挺浪漫的？
“嘁。”別開和他相對的視線，夏茉抱著一種“我倒要看看有多浪漫”的心態，鬼使神差地跟池頌去了操場。
午休時間，整個校園寂靜無聲，偌大的操場一眼看去只有他們兩個人。
其實一中中午午休會有老師在教室值班盯著大家，高一的時候班主任是許思齊，對待他們寬厚，他們時不時鬧騰一下，無傷大雅。
現在高二，學習任務緊，新換的班主任也都嚴厲駭人，他倆今天這算是好學生叛逆了一回。
不過叛逆就叛逆吧，少年人總要有點無畏無懼的精神。再說了，逃個午休罷了，一會兒扯個謊，說什麽身體不舒服，也就糊弄過去了。
兩人慢慢悠悠逛到了操場。
池頌挑了一處陰涼地，大咧咧地敞腿坐在草坪上，雙手撐在身後，仰頭望向湛藍天邊的浮雲，懶懶散散地籲了口氣出去。
今天天氣不錯，日照柔和，秋風涼爽，確實還挺適合體驗一下什麽叫做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夏茉緊挨著池頌坐下，準備順勢向後躺下去，池頌卻伸手打斷了她的動作:“地上太涼了。”
說著話，他扯開校服拉鏈，將它從身上褪了下來。
夏茉以為他要把校服給她當墊子用，結果池頌脫掉外套後隨手放到了一旁，顛了下靠近她那側的腿，冷不丁來了句:“躺在這兒睡。”
躺哪兒？
夏茉楞住，一臉錯愕地側目看向池頌，還以為自己會錯意了。
池頌看她半晌不動，伸手拽人:“楞著做什麽？不是說很困？”
夏茉沒反應過來，身子猛地向池頌傾去，毫無準備地栽進了他懷裏。
她小聲驚叫:“啊！”
池頌若無其事地用掌心拖著她的後腦，放到了他腿上。
夏茉腦袋枕著他的大腿，漆黑如墨的眼睛盯著他線條緊致如雕刻般的下顎線，呆若木雞。
她……她就這麽躺池頌腿上睡？
漸漸地，耳根被火燒般發燙。
楞怔著，少年清潤的聲音忽然響起:“睡吧，一會兒我叫你。”
“……”夏茉沒說話，心緒縈繞亂飛，良久，喃喃了聲，“池頌，你最近好奇怪。”
池頌:“有嗎？”
她肯定:“有。”
池頌低低一笑，眼神玩味:“那你說說，我哪兒奇怪？”
夏茉思索，卻也說不清:“不知道，就是感覺很奇怪。”
池頌眼底笑意更濃，有些無奈，又拿她沒辦法，只能用手背的骨節輕輕磕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謔她:“你能知道什麽？”
夏茉張唇，剛想懟人，少年的大手覆上她的眼睛，擋住了她望向他的視線。
“快睡吧，祖宗。”他輕飄飄的聲音飄向夏茉的耳朵，竟讓她聽出一絲寵溺的意味。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夏茉大腦有些宕機。
半明半暗的視野下，她緩了好久，後知後覺地眨眨眼睛，卻忽然嗅到一點他的指節有一股淡淡的橙子香，隱隱若現，特別清爽，特別好聞。
是她的護手霜，今早出門她不小心擠多了，習慣性地蹭了一點給他。沒想到一早上過去，竟然還留有餘香。
她嗅嗅鼻子，突然覺得他手掌的溫度和這點兒香味是天然的催眠劑。
不知不覺的，眼皮漸漸變沈，夏茉緩緩跌入了一場夢境。
朦朦朧朧中，她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翠綠無垠的青草地。
風聲浩蕩，浮動池頌白色的衣衫和她鵝黃色的裙擺。他們目光纏繞在彼此身上，說不清道不明是何種情緒。
靜默數秒，對面的人忽然問了一句:“茉茉，你知道我為什麽最近變得很奇怪嗎？”
她搖頭，滿眼的茫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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