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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年，爸媽怎麽都不讓林願去店裏，因為有周以然。
林願只好聽從安排，帶著這位貴賓，下午四點早早地和爸媽吃了年夜飯，又琢磨著怎麽消遣後面的時間。今天中午後，街上很多店也都開始逐漸關門。那頓團圓飯，讓所有要回家的人動作都加快。
既然漫無目的，兩個人就牽著手在街上隨便溜達，曬到渾身暖暖地，直到太陽西沈。又進了家電影院，林願在動畫片和賀歲片之間猶豫了好久，最終放棄了跟一群小孩共處一室的“快樂”。
電影結束出來的時候，空氣已經恢覆成冬夜的溫度，風從商場門口掃過，林願忍不住又退了兩步回去。
周以然把她的衣領攏起，把扣子扣到頂：“怎麽總是不把衣服穿好。”
“就不是扣子的原因嘛，扣滿了衣服又沒變厚。”林願窩在他懷裏，收緊衣服，還嘻嘻哈哈地嘴硬。
“好了好了，坐上車，回去就不冷了。”周以然把林願外套的帽子也扣她頭上，讓她在商場裏等著，他轉身準備出去攔出租車。
剛剛散了兩場電影，新年夜的車少，這會兒打車的人太多了，打車軟件排隊幾十個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商場門口的路邊，烏泱泱一堆人，都在等出租車，感覺比打車還難搶。
林願拽住了周以然的衣擺，又跨過來拉住他：“算了吧，我們走路回去吧，也不遠。”
繞幾條街，轉幾個彎，也就到了。
“你穿得太少了，等下走回去感冒了。”周以然撥了一下她衣服上的牛角扣，以示對她的斥責。
昨天回來前，他給林願拿了羽絨服，她非要穿這件，說天氣暖和，已經可以穿大衣了。周以然沒法，只能又把羽絨服塞進行李箱。昨天晚上出門消食林願還摸著身上的羽絨服，感激他的好，今天又不穿。
“今天我們出來約會呀，得穿好看一點嘛。”林願漫不經心，推著周以然往外走。
起著風，真的很冷，走了兩步，林願又瑟瑟縮縮。周以然準備往回，林願深吸一口氣，牽著他就開始跑。
迎著風跑，空氣刮在臉上更疼，周以然莫名其妙，雖然跟著她的步伐，但很費解：“你跑什麽？”
林願很不願意說話，咬著牙回答：“跑一跑，就不冷了，還能快點回家。”
周以然失笑，她總是什麽都能找到自己的解決方法。
看著她慢吞吞地小跑，周以然又大跨幾步到她前面，帶著她往前跑。
整個人突然被扯著重心往前，林願被嚇一跳，尖叫著叫周以然慢點跑。周以然笑著把步伐邁得更大，她知道他起了壞心，想伸手打他，但夠不著。然後又因為打不到他，自己笑得不行，跑得更慢了。
跑著跑著，就變成你追我趕地打鬧，都玩出一身汗，這段路真的很快就結束了。
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林願又轉身掉頭往回走。
“怎麽了？”周以然跟上她，並到她身邊。
林願嘆口氣，愁眉苦臉：“才想起來，媽媽下午叫我回家要買袋湯圓，我忘了。”
因為年夜飯吃得太早，每年除夕父母回家後，大家會再一起吃碗湯圓。以前都會在買年貨的時候，提前買好。但今年貴賓來了，昨晚大家聊得太晚，原本除夕夜的湯圓，媽媽昨晚已經給大家煮了當宵夜了。
這個時間了，只有路口那家便利店可能還有，還得往回走一段。
店裏的只有一個男孩子在值班，林願關心了句這麽晚還在加班。男孩子說不想聽爸媽催著相親，現在上班有三倍工資，必須主動提值班。
林願瞪大雙眼笑了笑，說你居然都要開始被催相親了。
周以然在冰櫃裏挑著湯圓，低聲問她：“你認識？”
“一個小區的弟弟，以前見過幾次，我印象裏他還剛上高中呢。”
周以然嘟囔一句：“你怎麽誰都認識。”
林願把這句話當作誇獎，得意地一笑，開始吹噓：“雖然我回來的少，但是我去廣場的話，那些阿姨都會把C位留給我喔。”
周以然輕哼著笑笑，說到時候一定去給她加油鼓掌。
林願挑著眉說那一定要大聲點，讓全廣場都能聽見。隨後拿了他挑的兩包湯圓去付錢，想想，又去冰櫃挑了袋餃子。
除夕夜的電視臺沒有太多選擇，屏幕播著歡樂的春晚，吵得家裏熱熱鬧鬧的。兩個人回家都洗漱完畢後，還不到九點。沒什麽其他娛樂，就一起窩在沙發上，蓋著毛毯，時不時跟著小品一起笑兩句。
逐漸開始有人發拜年的消息，手機震個不停。
林願在幾個群裏收發祝福，回了很多消息，又跟江渺和陳述在群裏互相搶了幾輪紅包。江渺發了他們家超級豐盛的年夜飯，陳述把電腦和泡面拍給她們看。林願哈哈大笑，發了好幾個表情包出去。
一擡頭，發現周以然那邊好安靜，他仍舊只是摟著她，靜靜看著電視。
林願放下手機，靠向他懷裏：“周以然，在我家過年會不會很無聊？”
從前天帶他回家後，基本上就是窩在家裏聊天烤火吃東西。年貨爸媽早就買好了，也沒有去商場感受新年的氣氛，大家只是一起出去散了兩圈步。昨天他翻她小時候的照片笑了半天，今天上午貼對聯，晚上看電影。在S市，所有的過年活動都簡單，不像以前在N市那麽熱鬧，那裏朋友也多，能在外面從早待到晚，全城到處跑著玩。
“我過得很開心。”周以然剝了個橘子遞給林願，又把她摟過來了一點，臉緊貼著她的頭發，是軟軟的溫熱。
上次樂不思蜀的過年隔得太久，他差點都要以為那是再也不會有的快樂了。
那年送林願到廣場上去和江渺會面後，他就回去了。路上有賣冷煙花的攔住他，說，買點煙花和朋友一起玩吧。周以然拿了幾盒，回頭一看林願和江渺已經跑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他看著她的背影笑笑，想著下次過年再一起放煙花。回家時，外公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聽春晚的相聲，聽見周以然開門的動靜，睜眼看向他手裏那幾盒煙花，說了句，回來這麽早。周以然當時還沈浸在湖邊的餘韻裏，居然敢問外公要不要一起放煙花。
林願笑著伸手餵他一瓣橘子：“你開心我也很開心。你有沒有給你外公打電話呀？”
“沒有。”
“沒有？”林願從半靠著的姿勢坐起來，皺著眉頭看他。
她想再多說兩句，周以然捏了下她的鼻子，笑著開口：“我和外公沒那麽多話，我發過祝福的。明天也會給他打電話拜年的。你不用給我操心。”
“那還差不多。”林願放心地躺在靠背，慢慢繼續吃，又問，“那你什麽時候回去呢？”
周以然沒說話，林願側眸疑惑看他：“你之前不是打算回去的嗎？”
“嗯，打算回去的。”周以然也看向她，眼眸清亮有神，帶著幾分試探：“林願，你想跟我去外公家嗎？我，我也想讓你見見他們。但你要是不想去，那就不去。”
周以然原本並沒有計劃讓林願去外公家，覺得見不見都無所謂。但是最近林願好像對他的家人很感興趣。
林願紅著臉點點頭：“好呀。我過完年本來也打算回N市找渺渺玩的。”
然後又想起來江渺早就說了她今年初八之前都沒時間，因為要去爺爺家，又要去男朋友的各種親戚家，得之後到S市來找林願玩。而剛剛說的這句話，好像又很容易讓人誤解，她立刻解釋：“我的意思是，我想去你家的，不是順便。就是……嗯……”
解釋不清，幹脆換句話說：“他們？除了外公還有別人嗎？以前不是只有你和外公一起過年嗎？”
“今年我姐他們和外公一起過年。我姐，還有外甥，叫可可，他們去年回國的。之前幼兒園畢業典禮的時候，你見過嗎，還記得嗎？” 可可應該也會很喜歡她。
“我沒看清，當時太急了。”林願想起自己當時的慌張，就只看見個背影。
周以然笑：“你急什麽？急著逃跑嗎？”
林願翹著嘴不甘示弱：“哼，你笑什麽，那時候先跑掉的人是你。”
周以然也不反駁她，繼續笑著，抓過她的手，去吃她手中的橘子，順便再輕咬了下她的指尖。
林願的臉倏地通紅，推他一把：“橘子就在你面前，你自己不會剝著吃嗎？”
“我剛剛吃的就是自己剝的。”他嘴裏慢慢咀嚼，一副光明正大做壞事的坦蕩。
林願氣笑，幹脆不吃橘子了，走下沙發去翻堅果，隨手又往周以然身上丟幾個。
兩個人打打鬧鬧沒多久，爸媽就回來了。林願一看時間，比往年提前了近一個小時。
“爸爸，今天收工這麽早嗎？”
“都九點半了。收了最後一桌，發了紅包，你媽媽急著要回來了，後面的事情店長管一下。”爸爸先進屋，邊說邊提著一堆什麽東西走去廚房。
媽媽到林願身邊坐下：“以然，囡囡有沒有帶你好好玩？我們今天實在太忙，都沒時間陪你了。”
“阿姨，您不用管我。有林願在，我不會無聊的。”周以然把那籃水果搬到林母面前，“您們忙了一天，吃點水果。”
林願瞥了眼周以然貌似主人一樣的動作和表情，笑了聲：“媽媽，我今天呢，帶著您的貴賓一起貼了春聯，看了電影，還曬了太陽，跑了步。你怎麽報答我呢？”
媽媽笑著看了眼林願：“喲，做得這麽好，那我先謝謝寶貝嘍。”
“媽媽，說謝就太客氣了。”林願湊到媽媽旁邊，摟住她的胳膊，整個人靠上去撒嬌，“媽媽明天給我的紅包大一點就好啦，嘻嘻！還有貴賓的！”
媽媽輕輕拍了下林願的手，笑說：“我還能少得了你們的？”
爸爸放好東西，走過來站在沙發後面，扯過靠背上搭著的毛毯，堆到林願身上：“穿著睡衣就把毯子蓋好，不要凍著了。”
“遵命，爸爸。”林願笑嘻嘻把毛毯鋪好，把媽媽和周以然的腿都搭上。雖然開著空調，但南方室內真的很難暖起來，剛剛她和周以然打鬧的時候，把毛毯丟開了，現在確實有一點涼。
媽媽也沒蓋多久，就掀起來：“我先去洗澡了。餓不餓？餓的話，就叫爸爸煮湯圓吃。不然，就等我出來再去煮。”
“不用，媽媽，今晚我來煮吧！讓我來為各位服務。”林願剛剝完橘子，給周以然和爸爸各分了一些。
爸爸嗤笑一聲，連橘子都還沒吃：“還要煮？囡囡，上次你煮湯圓的時候，你忘了吃到的是一鍋黑芝麻糊了？”
“等我們都洗完澡，有空了，你再去表現吧。”媽媽也笑著走去浴室，話裏並沒有什麽好意。
林願面色窘迫看了眼周以然，他也抿著嘴笑。她瞪了眼爸爸：“爸爸你說的都是什麽時候的事了，我現在泡面煮的可好了，餃子也會煮。我都一個人住了這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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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年，爸媽怎麽都不讓林願去店裏，因為有周以然。
林願只好聽從安排，帶著這位貴賓，下午四點早早地和爸媽吃了年夜飯，又琢磨著怎麽消遣後面的時間。今天中午後，街上很多店也都開始逐漸關門。那頓團圓飯，讓所有要回家的人動作都加快。
既然漫無目的，兩個人就牽著手在街上隨便溜達，曬到渾身暖暖地，直到太陽西沈。又進了家電影院，林願在動畫片和賀歲片之間猶豫了好久，最終放棄了跟一群小孩共處一室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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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然把她的衣領攏起，把扣子扣到頂：“怎麽總是不把衣服穿好。”
“就不是扣子的原因嘛，扣滿了衣服又沒變厚。”林願窩在他懷裏，收緊衣服，還嘻嘻哈哈地嘴硬。
“好了好了，坐上車，回去就不冷了。”周以然把林願外套的帽子也扣她頭上，讓她在商場裏等著，他轉身準備出去攔出租車。
剛剛散了兩場電影，新年夜的車少，這會兒打車的人太多了，打車軟件排隊幾十個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商場門口的路邊，烏泱泱一堆人，都在等出租車，感覺比打車還難搶。
林願拽住了周以然的衣擺，又跨過來拉住他：“算了吧，我們走路回去吧，也不遠。”
繞幾條街，轉幾個彎，也就到了。
“你穿得太少了，等下走回去感冒了。”周以然撥了一下她衣服上的牛角扣，以示對她的斥責。
昨天回來前，他給林願拿了羽絨服，她非要穿這件，說天氣暖和，已經可以穿大衣了。周以然沒法，只能又把羽絨服塞進行李箱。昨天晚上出門消食林願還摸著身上的羽絨服，感激他的好，今天又不穿。
“今天我們出來約會呀，得穿好看一點嘛。”林願漫不經心，推著周以然往外走。
起著風，真的很冷，走了兩步，林願又瑟瑟縮縮。周以然準備往回，林願深吸一口氣，牽著他就開始跑。
迎著風跑，空氣刮在臉上更疼，周以然莫名其妙，雖然跟著她的步伐，但很費解：“你跑什麽？”
林願很不願意說話，咬著牙回答：“跑一跑，就不冷了，還能快點回家。”
周以然失笑，她總是什麽都能找到自己的解決方法。
看著她慢吞吞地小跑，周以然又大跨幾步到她前面，帶著她往前跑。
整個人突然被扯著重心往前，林願被嚇一跳，尖叫著叫周以然慢點跑。周以然笑著把步伐邁得更大，她知道他起了壞心，想伸手打他，但夠不著。然後又因為打不到他，自己笑得不行，跑得更慢了。
跑著跑著，就變成你追我趕地打鬧，都玩出一身汗，這段路真的很快就結束了。
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林願又轉身掉頭往回走。
“怎麽了？”周以然跟上她，並到她身邊。
林願嘆口氣，愁眉苦臉：“才想起來，媽媽下午叫我回家要買袋湯圓，我忘了。”
因為年夜飯吃得太早，每年除夕父母回家後，大家會再一起吃碗湯圓。以前都會在買年貨的時候，提前買好。但今年貴賓來了，昨晚大家聊得太晚，原本除夕夜的湯圓，媽媽昨晚已經給大家煮了當宵夜了。
這個時間了，只有路口那家便利店可能還有，還得往回走一段。
店裏的只有一個男孩子在值班，林願關心了句這麽晚還在加班。男孩子說不想聽爸媽催著相親，現在上班有三倍工資，必須主動提值班。
林願瞪大雙眼笑了笑，說你居然都要開始被催相親了。
周以然在冰櫃裏挑著湯圓，低聲問她：“你認識？”
“一個小區的弟弟，以前見過幾次，我印象裏他還剛上高中呢。”
周以然嘟囔一句：“你怎麽誰都認識。”
林願把這句話當作誇獎，得意地一笑，開始吹噓：“雖然我回來的少，但是我去廣場的話，那些阿姨都會把C位留給我喔。”
周以然輕哼著笑笑，說到時候一定去給她加油鼓掌。
林願挑著眉說那一定要大聲點，讓全廣場都能聽見。隨後拿了他挑的兩包湯圓去付錢，想想，又去冰櫃挑了袋餃子。
除夕夜的電視臺沒有太多選擇，屏幕播著歡樂的春晚，吵得家裏熱熱鬧鬧的。兩個人回家都洗漱完畢後，還不到九點。沒什麽其他娛樂，就一起窩在沙發上，蓋著毛毯，時不時跟著小品一起笑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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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願在幾個群裏收發祝福，回了很多消息，又跟江渺和陳述在群裏互相搶了幾輪紅包。江渺發了他們家超級豐盛的年夜飯，陳述把電腦和泡面拍給她們看。林願哈哈大笑，發了好幾個表情包出去。
一擡頭，發現周以然那邊好安靜，他仍舊只是摟著她，靜靜看著電視。
林願放下手機，靠向他懷裏：“周以然，在我家過年會不會很無聊？”
從前天帶他回家後，基本上就是窩在家裏聊天烤火吃東西。年貨爸媽早就買好了，也沒有去商場感受新年的氣氛，大家只是一起出去散了兩圈步。昨天他翻她小時候的照片笑了半天，今天上午貼對聯，晚上看電影。在S市，所有的過年活動都簡單，不像以前在N市那麽熱鬧，那裏朋友也多，能在外面從早待到晚，全城到處跑著玩。
“我過得很開心。”周以然剝了個橘子遞給林願，又把她摟過來了一點，臉緊貼著她的頭發，是軟軟的溫熱。
上次樂不思蜀的過年隔得太久，他差點都要以為那是再也不會有的快樂了。
那年送林願到廣場上去和江渺會面後，他就回去了。路上有賣冷煙花的攔住他，說，買點煙花和朋友一起玩吧。周以然拿了幾盒，回頭一看林願和江渺已經跑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他看著她的背影笑笑，想著下次過年再一起放煙花。回家時，外公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聽春晚的相聲，聽見周以然開門的動靜，睜眼看向他手裏那幾盒煙花，說了句，回來這麽早。周以然當時還沈浸在湖邊的餘韻裏，居然敢問外公要不要一起放煙花。
林願笑著伸手餵他一瓣橘子：“你開心我也很開心。你有沒有給你外公打電話呀？”
“沒有。”
“沒有？”林願從半靠著的姿勢坐起來，皺著眉頭看他。
她想再多說兩句，周以然捏了下她的鼻子，笑著開口：“我和外公沒那麽多話，我發過祝福的。明天也會給他打電話拜年的。你不用給我操心。”
“那還差不多。”林願放心地躺在靠背，慢慢繼續吃，又問，“那你什麽時候回去呢？”
周以然沒說話，林願側眸疑惑看他：“你之前不是打算回去的嗎？”
“嗯，打算回去的。”周以然也看向她，眼眸清亮有神，帶著幾分試探：“林願，你想跟我去外公家嗎？我，我也想讓你見見他們。但你要是不想去，那就不去。”
周以然原本並沒有計劃讓林願去外公家，覺得見不見都無所謂。但是最近林願好像對他的家人很感興趣。
林願紅著臉點點頭：“好呀。我過完年本來也打算回N市找渺渺玩的。”
然後又想起來江渺早就說了她今年初八之前都沒時間，因為要去爺爺家，又要去男朋友的各種親戚家，得之後到S市來找林願玩。而剛剛說的這句話，好像又很容易讓人誤解，她立刻解釋：“我的意思是，我想去你家的，不是順便。就是……嗯……”
解釋不清，幹脆換句話說：“他們？除了外公還有別人嗎？以前不是只有你和外公一起過年嗎？”
“今年我姐他們和外公一起過年。我姐，還有外甥，叫可可，他們去年回國的。之前幼兒園畢業典禮的時候，你見過嗎，還記得嗎？” 可可應該也會很喜歡她。
“我沒看清，當時太急了。”林願想起自己當時的慌張，就只看見個背影。
周以然笑：“你急什麽？急著逃跑嗎？”
林願翹著嘴不甘示弱：“哼，你笑什麽，那時候先跑掉的人是你。”
周以然也不反駁她，繼續笑著，抓過她的手，去吃她手中的橘子，順便再輕咬了下她的指尖。
林願的臉倏地通紅，推他一把：“橘子就在你面前，你自己不會剝著吃嗎？”
“我剛剛吃的就是自己剝的。”他嘴裏慢慢咀嚼，一副光明正大做壞事的坦蕩。
林願氣笑，幹脆不吃橘子了，走下沙發去翻堅果，隨手又往周以然身上丟幾個。
兩個人打打鬧鬧沒多久，爸媽就回來了。林願一看時間，比往年提前了近一個小時。
“爸爸，今天收工這麽早嗎？”
“都九點半了。收了最後一桌，發了紅包，你媽媽急著要回來了，後面的事情店長管一下。”爸爸先進屋，邊說邊提著一堆什麽東西走去廚房。
媽媽到林願身邊坐下：“以然，囡囡有沒有帶你好好玩？我們今天實在太忙，都沒時間陪你了。”
“阿姨，您不用管我。有林願在，我不會無聊的。”周以然把那籃水果搬到林母面前，“您們忙了一天，吃點水果。”
林願瞥了眼周以然貌似主人一樣的動作和表情，笑了聲：“媽媽，我今天呢，帶著您的貴賓一起貼了春聯，看了電影，還曬了太陽，跑了步。你怎麽報答我呢？”
媽媽笑著看了眼林願：“喲，做得這麽好，那我先謝謝寶貝嘍。”
“媽媽，說謝就太客氣了。”林願湊到媽媽旁邊，摟住她的胳膊，整個人靠上去撒嬌，“媽媽明天給我的紅包大一點就好啦，嘻嘻！還有貴賓的！”
媽媽輕輕拍了下林願的手，笑說：“我還能少得了你們的？”
爸爸放好東西，走過來站在沙發後面，扯過靠背上搭著的毛毯，堆到林願身上：“穿著睡衣就把毯子蓋好，不要凍著了。”
“遵命，爸爸。”林願笑嘻嘻把毛毯鋪好，把媽媽和周以然的腿都搭上。雖然開著空調，但南方室內真的很難暖起來，剛剛她和周以然打鬧的時候，把毛毯丟開了，現在確實有一點涼。
媽媽也沒蓋多久，就掀起來：“我先去洗澡了。餓不餓？餓的話，就叫爸爸煮湯圓吃。不然，就等我出來再去煮。”
“不用，媽媽，今晚我來煮吧！讓我來為各位服務。”林願剛剝完橘子，給周以然和爸爸各分了一些。
爸爸嗤笑一聲，連橘子都還沒吃：“還要煮？囡囡，上次你煮湯圓的時候，你忘了吃到的是一鍋黑芝麻糊了？”
“等我們都洗完澡，有空了，你再去表現吧。”媽媽也笑著走去浴室，話裏並沒有什麽好意。
林願面色窘迫看了眼周以然，他也抿著嘴笑。她瞪了眼爸爸：“爸爸你說的都是什麽時候的事了，我現在泡面煮的可好了，餃子也會煮。我都一個人住了這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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