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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師徒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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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師徒戀?

回答完厲嘉韻, 邰晟沒有再停步,直接離開。

圖畫中設定的是惱人的夏天,此時蟬鳴陣陣, 滾燙的烈日高掛, 日光把那頭泛著金光金光的靈狐照的有些不可一世。

神獸的身軀已經完全展開,鹿角沒再擠壓在一起, 形狀蜿蜒好看。

姚姯想起了他皮毛的觸感, 還挺好摸的,此事的她卻只能在外面看著,有些忍不住手癢。

“快看!他想幹什麽?!”看客的話語拉回姚姯的視線。

只見神獸輕巧越過荒漠, 往人跡罕至處而去。

“不尋找邪怪麽?他往荒漠裏去幹嘛?”

邰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 去荒漠裏處就是為了找邪怪,而且是為了一鍋端。

畫幅是姚姯設置的,在對待弟子上她不算苛刻, 甚至有些算的上是良善。

邰晟猜了猜她的心思, 覺得她約莫會把部分難度高的邪怪放在一些不容易觸發的地方,誰觸發就算誰倒黴。

在沙漠裏對上幾個如同城墻般高大的邪怪的時候, 他心道, 果然。

連華君看著, 有些心驚:“他這是……想要端了邪怪老窩?”

姚姯瞇了瞇眼,嘆了口氣:“看來,第二環也要提早結束了。”

神獸蓬松純白的毛發在戰鬥中隨風飄揚,看起來和軟又精致,與面前醜陋又恐怖的邪怪們格格不入。

邪怪們發出震天的嘶吼,靈狐象征性地輕吟回覆, 聲調靈動清亮,既彰顯了他的威嚴與力量, 又增添了幾分神秘與不可侵犯的氣息。

“他還……挑釁?”連華眨了眨眼,要知道邪怪對於吟唱聲十分敏感……就算是這種姚姯摸了原型塞進圖畫陣法中的假的也一樣。

畫面驟然切換。畫面上的靈狐一下子消失,變成了其餘弟子。

眾人有些適應不過來,看向姚姯。“神君不看自己的弟子麽?”

“你們還想看剛剛的麽?”她淡淡問。

臺下點點頭。

“想看交錢。”

對上姚姯看起來公正無私的臉,連連華君都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錢,是非賺不可麽?

糾結之餘,眾人看到畫面上艱難應付著邪怪的弟子們似乎也聽到了那幾聲嘶吼吟唱。

那些舉步維艱的弟子們一楞,臉上瞬間揚起笑容。

就知道神君對他們不賴,原來還有搬救兵環節?

聽這吟唱聲,應該是在荒漠裏還設置了一個大神,需要他們先去請人出山吧?

幾乎不假思索的,為了賺積分,一群萬煉門、梵空門、琴劍門、凈塵門的弟子都牽引著背後的邪怪,匆匆往那沙漠趕去。

畫面實在壯觀。

姚姯沒憋住笑意,終於還t是彎了彎眼角。

哪有他這樣玩的?

懶得自己找人和找怪,所以幹脆找個看起來就空曠好打群架的地方,把所有人和邪怪都先招來再說。

眾人意識到了邰晟的意圖,瞬間心驚:“他想一網打盡?”不僅要一網打盡邪怪,還要把這些意圖找他的人一起打盡了?!

神藥門剛剛被他所救,自然知道這聲音屬於誰,剛被他嫌棄過,不會去湊熱鬧。

那麽會趕過來的弟子,是哪些門的,不言而喻。

臺下的世家咂了咂舌,抹了抹額頭的汗,心中暗暗祈禱邰晟不要對他們門內趕盡殺絕。

事實證明,所有的祈禱都是多餘。

畫幅外的通道口如同竹筒倒豆般出現了一個又一個身影,眼神茫然,垂頭喪氣。

“他是如何精準避開神意門的弟子的?”有人好奇問出。

眾人把視線挪回姚姯身上:“神君,把畫面挪回去吧……”

“神君……”

姚姯挑了挑眉:“想看?”

眾人點頭。

“交錢。”聲音十分無情。

幾乎像是眾籌一般,那個小盆裏擺的滿滿當當。

姚姯瞥了眼,依舊淡淡道:“錢不夠。”揮了揮手,讓人下去一個個收。

“神君!”終於有人忍無可忍開口:“你就不擔心你的弟子?”

“不擔心,我一向教導神意門要友好又和平的。”姚姯指了指一個個被驅逐出來的弟子:“而且你們看,又沒有神意門的。”

眾人咬牙,仔細一看,還真沒有。

他到底是怎麽避開神意門弟子的?!

心癢的很的眾人對上姚姯的神使後頭堆上來的大盆,冤大頭般又加了不少錢。

終於換到姚姯把畫面換回邰晟那邊。

然而那邊同邪祟的戰局幾乎已經結束。只有零星的弟子,一路逃竄,一路被邰晟追殺。

眾人:……

而一群神意門弟子追在邰晟後面,“師兄必勝!師兄加油!”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恨不得搖旗吶喊。

……

開玩笑,神意門誰敢惹邰晟?虞白安老早就交代過,若是關卡中遇到邰晟,可以直接投降,說自己是神意門的,就能保命。

眾弟子秉持著這個理念,一個個安穩活到現在,且生龍活虎。

他們帶來的邪怪都交給了這位首席師兄解決了,美其名曰:能者多勞。

不過雖然是能者多勞,他們見了這神獸越過千山萬水擊殺高等級邪怪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震撼。

知道他能,不過現在看來,也未免太能了些?

到最後,其餘神門被殺了個幹凈,神藥門和神意門完好無損地直接投降。

邰晟一個人越過畫卷,變回人身,走了出來。

他容顏清俊,眉眼如畫,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視線慢慢逡巡,尋找那個身影。

在看到姚姯走到眼前的時候,他頓了頓,身軀微微顫了顫,有些不大敢看她。

姚姯朝他伸出一只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桃花眼彎成了月牙。

伸手拉上姚姯,順著她的力道走到高臺上。兩人的目光無聲交匯,抵過千言萬語。

“師尊。”他聲音微低,帶著些纏綿繾綣的味道,似乎是打量出來了姚姯並不是在生氣的反應,故而叫的不僅不太正經還有些暧昧。

“恭喜?”姚姯笑了笑,開口。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臺下眾人看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而緊張的氣息。

邰晟擡頭,看見那最後的畫幅上,出現的是他個人遙遙領先的積分。

“幸不辱命。”手指抽回,仿佛上面還有姚姯的餘溫,他靜靜地看著臺下,“看你們表情不是很好,是擔心我包攬三環節的頭名?”

世家的臉從沒那麽難看過,確實,他們是忌憚邰晟。從前輕視,現在則是追悔莫及。

邰晟作為靈族最後一人,是唯一有資格真正驅逐神門現在這些張牙舞爪的氏族,且還能不被世人責罵的。

站在輿論的制高點,又是無人能敵的狀態,手下還承襲了一整個魔族,誰能不畏懼?

“放心,最後一環節,我不參加。”他淡淡說出所有人都震驚的答案。

“準確來講,按照積分算,可能……沒有第三環節的必要了。”

一言既出,臺下一片嘩然。

姚姯瞥了他一眼,正要解釋不論他是不是第一名,按照流程還是會辦完第三環節的。

“砰”的一聲巨響,打破了眾人的竊竊私語。

山門口燃起烽火,各大神門祭出守山陣。

守山神使滿身鮮血,跌進來通報:“不好了!魔族打進來了!”

眾人看到這如同鬧劇一般的場面,頗有些不信。

畢竟臺上這位魔族的王還好端端站著呢,絲毫不像是要忤逆師尊的樣子,又怎麽會來攻打神族?

“是真的!”那神使揩掉臉上凝結的血跡,哭道:“山門口……神使都……死於非命。要殺我們……都是邪怪……”

見他解開身上衣衫,露出大片傷口和血跡,眾人才真正慌了。

神藥門門主不在,但好在門下弟子靠譜,連忙派人上去救援。

“好好說話。” 唯有姚姯仍舊十分淡定,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說清楚,到底是誰?”

“領頭的,似乎是那位,曾經上過通緝榜的——災獸朱獳。”

“是……魔煞王。”神兵支支吾吾地說話,他最後喊出那個名字,終於讓滿座心驚膽戰。

關於魔煞王封印解除的事情,雖然並沒有刻意隱瞞,但姚姯也沒有刻意讓許多人知曉。

世家裏很多人還一直沈浸在他們的歲月靜好中,壓根不知道外面——特別是並沒有什麽回擊之力的人族,早就被邪怪折騰的翻了天了。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看向邰晟,指望他出來說些什麽。

卻見他眼睛半睜半閉,手指若有若無敲在手臂上。“與我魔族無關。”他冷冰冰地說出這話來,“魔煞王又不是魔族的人,他的身軀早已化身邪祟,縱使他從前是魔族,現在也與我魔族無關。”

“嗯,我知道。”姚姯也表情平靜。她從前就分的很清楚,魔煞王早就與魔族無關,只是後面魔族為了茍活下來,而選擇了攀附魔煞王。

不過現在時間線提前,邰晟也提前收覆了整個魔族,就不會再有這個困擾了。

“既然師尊知道,那我就走了,今日任務也已經完成。”他理了理衣袖,沒有看姚姯,直接準備返回魔族。

“邰晟!”臺下世家終於有人急了,站起來道:“如今神族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候,你好歹是神門一份子!怎可在關鍵時刻離開?”

邰晟回過頭來,輕瞥他一眼,笑道:“我與神門是什麽關系?”

那人哽住。

是啊。

本就是沒關系的……他現在是魔族的王,為什麽要來幫神族?

就連臺下坐著的這些妖族,聽聞有人攻上神門之後,第一反應也不是同情,而是想要看戲。

“當然……若是神門同意與魔族聯姻,這事情我還可以摻和一下。”他的嘴角掛上一抹淡淡的微笑,其中藏著幾分玩世不恭和漫不經心。

“你放肆!”已有世家長老惱羞成怒,“神門如何,也不會淪落到同魔族聯姻的地步!”他們天然瞧不起魔族,多少年都一樣。

畏他懼他,然而還是瞧不起他。

即使現在魔族的王是神門曾經的守護神,唯一的靈族,也不例外。

這群骨子裏早就被封建思想侵蝕的人,總要真正吃些虧,才能從桎梏他們的棺材中爬起來,睜眼看人間。

邰晟收住臉上的笑意:“那就沒得談了。”他轉身拂袖離開,留下最後一句:“希望下次來的時候,你們都還保有一命?”

“慢著!”在場終於有人急了。

“你不是在意你師尊嗎?”那人站起來,哄勸道:“你師尊身為神門神君,理應出戰應敵,你就一點不擔心她?”剛剛還在圖中信誓旦旦表白,如今說不在意,轉身就要走,怎麽想都不對勁。

“怎麽?又同意聯姻了?”邰晟掀了掀眼皮,頭都沒回。

“你……你究竟想要同誰聯姻?”出聲的是琴劍門的長老。這話一出,已然是有些妥協的味道了。

姚姯不動聲色笑了笑,還未有能把他們這群老古板逼到這個地步的人呢。

邰晟這回回頭了,視線輕輕落在姚姯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你放肆!”琴劍門長老驟然暴怒出聲。“神君也是你能肖想的人麽?”

姚姯輕笑,這時t候倒是裝的正義凜然的,實則這群老頭想的卻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們怕邰晟與她聯合起來,最後其餘神門都將再無還手之力。

邰晟的眼神深邃而銳利:“那就沒得談了。”

“神君!”那長老氣急敗壞看向姚姯:“你倒是說句話呀!”那可是你自己的首席弟子!如今他要翻了天了!他想睡你啊!

按照姚姯原來的脾氣,不應該已經暴起,然後兩人打起來了麽?

但姚姯從頭到尾都沒出聲也沒有動作。

雖然早有預料,魔煞王會試圖在今日鬧事,但她其實覺得……比起邪怪鬧事,這高臺一出戲才實在刺激……

分明沒有商量好這一幕,但是她已然明白了邰晟的意思,自然要配合他把戲演好。

邰晟寥寥幾句話,把神門對魔族千年的鄙夷和輕蔑都踩在了腳底,看到這群老頭吃癟,她心裏頭爽快的很。

今日下去,魔族將不再是四界最末。這是兩人都想看到的結果。

但是對上邰晟那冷酷無情又高高在上的表情,她無端卻心癢的很,又很想將他的冷漠都撕扯開來。

配合是可以配合,但是又想逗逗他。

“神夫之位已經內定,但是侍君的位置還留著,不知道魔主感不感興趣?”她笑著開口,已然改了口,不再稱他為徒弟,而是冰冷的“魔主”。

眾人也分辨出來她不再將邰晟劃分為自己人,而是用了疏遠的“魔主”這個稱呼。

搞得琴劍門幾個長老也心神不定,心道:這師徒倆剛剛還一副甜甜蜜蜜好像要搞師徒戀的樣子,現在又一副十分不熟的樣子,到底哪點是真的?

邰晟楞了楞,眼睛微微瞇了瞇,露出一點危險的笑容。“樂意之至。”表情看起來倒是一點不樂意,似乎要把這位內定神夫撕碎了的樣子。

庚辰作為鋼鐵到不能再鋼鐵的男子,疑惑拉了東門恨玉一把:“我怎麽越來越看不懂了?”

東門恨玉推了他一把:“要你懂?”

“那是人倆的情趣。”

“魔族出兵的條件呢?”姚姯看向邰晟。

“你親自把神夫殺了。”他道:“我便出兵。”

姚姯嘴角抽搐了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冷靜平淡:“那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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