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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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三個月前，齊思瑤帶宋顏進一家電視臺實習，跟在領導後面當小助理。
時值秋季招商會，齊思瑤負責對接出席嘉賓，宋顏則負責記錄會議內容。
招商會前夕，齊思瑤忙上忙下，又好像樂在其中，每天對著手機傻笑。
宋顏可太了解她了，中午在工位啃泡面時，幽幽道:“齊思瑤，其實你不是來上班，而是來追星的吧。”
“啪。”一次性筷子落地，齊思瑤震驚地看她，“你……你怎麽知道？”
手機屏幕沒熄，此時正定格在某超話頁面上。
宋顏收回視線繼續嗦泡面，“本來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齊思瑤:……
“瞎猜的？”
“啊。”宋顏點頭。
齊思瑤沈默了一會，覺得自己的演技好像是有點拙劣，終於說實話:“沒錯，哎呀，但是他真的好帥啊宋顏，你根本想象不到，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帥的男人。”
瞧瞧，多麽典型的戀愛腦發言。
宋顏扶額，在齊思瑤滔滔不絕的誇獎中嗦完了整桶泡面，說:“所以呢？這位魅力爆棚的帥比大明星到底是何許人也，把我們思瑤大小姐迷得神魂顛倒的。”
齊思瑤害羞地笑笑，從超話裏挑了張好看的照片拿給宋顏看:“就是他。”
“廖川？”
宋顏看了照片，倒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驚訝，也沒藏著掖著，坦白道:“他弟弟我認識，他本人我也見過幾面，確實挺帥的，是娛樂圈吃得開的那種顏值。”
“臥槽宋顏，你這過的到底是什麽牛逼人生啊，您暫且退位一下下，讓我也體驗體驗唄。”齊思瑤實名羨慕。
宋顏嘖了兩聲，拍拍她湊過來的肩，語重心長:“姐的痛苦你不懂，玩兒去吧。”
齊思瑤想到宋顏平時還要裝窮，性格也和她認識的那些名媛大小姐完全不一樣，嘆了口氣，又有些理解地退了回去。
“話說，你和梁詢一分手，和這個有關系嗎？”
宋顏喝湯的動作一頓，很快又恢覆正常，沒有說話。
齊思瑤倒是滿腹疑惑，想到什麽，撲哧一聲笑出來：“他不會到分手還以為你是什麽普通女孩吧。”
“他還會這麽想的話……有什麽問題嗎？”宋顏吞吞吐吐地問。
這回換齊思瑤扶額:“你說呢？以他家的勢力，和你家不說分庭抗禮，也能稱得上平分秋色，各有各的資源人脈，他要是真想調查你，早就查到了。”
宋顏想了想，確實是這樣。
她只是低調做人做事，但沒有完全封鎖有關她身份的消息，有心人刻意去查，也能得到信息。
但，在分手那天以前，梁詢一半點也沒提過這事，反而總是帶她去最貴的餐廳、給她買最貴的衣服，即使她一點也不缺。
齊思瑤比了個“二”說:“他不查你只有兩種t可能，第一，他相信你，第二，他沒有和你結婚的打算。”
“……”宋顏呵呵了兩聲，“那我覺得應該是二。”
齊思瑤:……
“行了，趕緊的，收拾漂亮點，兩點馬上到了，你男人正在路上，準備準備出門迎接。”宋顏起身去扔泡面桶，回來對著鏡子紮了個馬尾。
齊思瑤害羞地捂臉：“哎呀還是老公比較順口。”
宋顏:“……”
“話說今天梁詢一也會來，你知道嗎？”
“啥？？？”
宋顏不淡定了，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不是，老鐵，你不早說？”
齊思瑤撲著海綿蛋納悶:“剛剛我不是提他了嗎？”
“？”
“給你個緩沖。”
“……”
早就分好工的任務臨時沒辦法再變換，宋顏也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影響一整個招商會，只好硬著頭皮繼續。
*
招商會請來八位明星做嘉賓，廖川就是其中之一。
廖川是星尚傳媒的藝人，最近靠一部宅鬥劇大火，憑借成熟穩重一直默默為女主付出的深情男二形象飛升。
他一走進會場，包括齊思瑤在內的在場女性都紛紛投來欣賞的目光。
內娛很缺這一款高大偉岸還不油的型男。
平時不火的時候默默無聞，火了就哪哪都是上趕著來巴結的人。
在後臺五分鐘，就有不下十個女生跑進來要簽名，後臺管控得不嚴，星尚傳媒靠流量起家，十分重視藝人的粉絲號召力，對於粉絲的熱情，他們的法則是——盡量不要拒絕。
結果就導致這十幾個女生擠在一個化妝間裏又要簽名又要合照，齊思瑤一聲不吭地在人群外站了一會，等宋顏過來了，她有些失落地道:“顏顏，你替我招待他們吧，我去會場做記錄。”
“思瑤……”宋顏還沒弄懂是怎麽一回事，但看見化妝間裏圍得水洩不通也差不多能猜到。
齊思瑤沖她笑笑:“放心吧啊，記錄的工作雖然麻煩些，但咱也不是那嬌滴滴的女郎，能幹好的。”
原本齊思瑤是很期待接待廖川的，而其他實習生都有自己的任務，也不熟，宋顏差一點就要被迫去前臺見到前男友。
但這樣一交換，宋顏留在後臺的時間就更多了，一直到招商會步入尾聲，也沒有見過梁詢一。
“阿川回來了。”
“啊啊啊他們公司絕了，怎麽全是帥哥。”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群打扮漂亮的小女生嘰嘰喳喳地鬧起來，又抱團迎上前去。
宋顏正靠著墻思考晚上吃什麽，聽到聲音後直起身，正要走過去跟隨在廖川身後，一擡眼，在狹窄的走廊裏，撞上一道人影。
熟悉的薄荷草木香縈繞在鼻腔附近的那一刻，宋顏下意識就要逃。
“好久不見。”
“……”宋顏心跳空了一拍，即使人聲嘈雜，她還是能瞬間聽出這音色的來源，和主人。
“借過。”
她聲音淡淡，頭也不擡地與其擦肩而過，起靜電的幾縷發絲粘連著，依依不舍地拂過男人肩頭。
……
送走一眾粉絲後，宋顏終於感覺世界都清靜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小粉絲們懂感恩，不僅給她們親愛的廖川老公準備禮物，還給她這個工作人員送了糖果。
推門進化妝間，宋顏也沒客氣，自己撕去包裝吃了一塊，又拿了一塊遞給廖川:“你粉絲送的，吃嗎？”
廖川回頭，怔了一瞬，又很快笑出聲來:“小顏，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隨後又上下打量，看了看她一身廉價的打扮，開玩笑道:“裝窮游戲還沒玩夠嗎？”
“沒呢”，宋顏看他沒接，便又把糖果收了回來，接著這個玩笑道，“得多釣幾個富哥才夠。”
“哈哈哈。”廖川笑著從椅子上起身，倚靠著化妝臺向前探身替宋顏整理了下頭發，“都是大人了，別總小孩子氣，燙個卷發，很適合你。”
宋顏伸了下舌頭，把起過靜電的發絲別到耳後。
敘完舊，化妝師便進來替廖川卸妝，廖川與其搭話:“今天有位梁先生出席招商會，意欲考察投資，我粉絲將他認成藝人同行了，他的妝也是你畫的嗎？”
化妝師的手嚇得一哆嗦，慌亂地道:“是我，但完全沒有不尊重梁先生的意思，只是我功夫沒到家，一直畫舞臺妝，沒畫過很多莊重的妝容。”
廖川笑笑:“沒怪你，我只是單純覺得他很帥，如果進了娛樂圈，一定吸粉能力很強，到時候那些女孩子們啊，可就不一定會圍在我身邊轉啦。”
“那可不一定”，宋顏接過話來，“他身材哪有你好啊廖川哥，臉也太奶了，沒有男人味兒。”
廖川快要笑出皺紋來:“要看損人，還得是你啊小顏。”
宋顏覺得惡氣出夠了，便提出去外面透透風，屋子裏悶得難受。
廖川見已經到了傍晚，助理也已經備好了車，就讓宋顏先去外面等，待會可以找個清靜的地方一起吃個飯。
衛生間。
宋顏用涼水洗了臉，白皙的肌底卻還是隱隱透著粉紅。
她靜靜地端詳著，心裏暗叫不好。
完了，這跟小說裏被下藥的癥狀一模一樣。
渾身發熱、臉蛋薄紅……
身體也酥酥麻麻的……
宋顏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應該怎麽辦？找個男人嗎？
笑死，當然是去醫院。
她深呼吸，覺得越來越不舒服，出了衛生間就去化妝室，附近車不好打，她打算先借廖川的司機一用。
“廖川哥，你……”
推開門，化妝椅上坐的卻不是廖川。
男人穿著一件黑T，剛卸過妝的臉幹凈清透，頭發還未吹幹，發尾垂著幾滴水珠。
他手裏還拿著吹風機，目光落在宋顏身上，帶著幾分茫然和探究。
宋顏眨眨眼，終於知道到底哪兒不對勁。
她走錯化妝間了。
“你，你繼續。”她悻悻退後，打算伺機跑路。
“有什麽事？”梁詢一關掉吹風機，隨手拿過條白毛巾擦拭頭發。
有事也不想跟你說。
宋顏還是想走，借口道:“我找廖川哥。”
“你和他很熟嗎？”
宋顏沒腦子多想，脫口而出:“熟啊，小時候他還抱過我呢。”
空氣驀地安靜。
忽然，男人起身，擦著頭發走過去，一步一步，直到能清晰地聽見對方的呼吸，他才停下腳步——
關上宋顏身後的門。
“你幹什麽？”宋顏往後退了退，滾燙的後背貼上冰涼的門板，微微能夠飲鴆止渴。
快堅持不住了。
宋顏幾乎能夠想到她待會兒會變成什麽勾巴樣子。
……算了。
還是生命第一。
“梁詢一，你……”跟前任，有些字眼是真的難以說出口啊救命！
“嗯？”
“你幫我個忙吧！”宋顏眼一閉，心一橫，“不過先說好，只是因為我比較急而且你把門關上了出去不方便，我本來打算去找廖川哥幫忙的，你別想太多。”
梁詢一垂眸，眸色黯淡了些，“什麽事？”
宋顏握了握拳，試圖措辭著道:“你可能很難相信，當然，我一開始也很難相信，這種魔幻的事情它怎麽會發生在我身上呢……”
“……”
“……咳，實不相瞞，我可能中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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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顏可太了解她了，中午在工位啃泡面時，幽幽道:“齊思瑤，其實你不是來上班，而是來追星的吧。”
“啪。”一次性筷子落地，齊思瑤震驚地看她，“你……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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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思瑤:……
“瞎猜的？”
“啊。”宋顏點頭。
齊思瑤沈默了一會，覺得自己的演技好像是有點拙劣，終於說實話:“沒錯，哎呀，但是他真的好帥啊宋顏，你根本想象不到，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帥的男人。”
瞧瞧，多麽典型的戀愛腦發言。
宋顏扶額，在齊思瑤滔滔不絕的誇獎中嗦完了整桶泡面，說:“所以呢？這位魅力爆棚的帥比大明星到底是何許人也，把我們思瑤大小姐迷得神魂顛倒的。”
齊思瑤害羞地笑笑，從超話裏挑了張好看的照片拿給宋顏看:“就是他。”
“廖川？”
宋顏看了照片，倒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驚訝，也沒藏著掖著，坦白道:“他弟弟我認識，他本人我也見過幾面，確實挺帥的，是娛樂圈吃得開的那種顏值。”
“臥槽宋顏，你這過的到底是什麽牛逼人生啊，您暫且退位一下下，讓我也體驗體驗唄。”齊思瑤實名羨慕。
宋顏嘖了兩聲，拍拍她湊過來的肩，語重心長:“姐的痛苦你不懂，玩兒去吧。”
齊思瑤想到宋顏平時還要裝窮，性格也和她認識的那些名媛大小姐完全不一樣，嘆了口氣，又有些理解地退了回去。
“話說，你和梁詢一分手，和這個有關系嗎？”
宋顏喝湯的動作一頓，很快又恢覆正常，沒有說話。
齊思瑤倒是滿腹疑惑，想到什麽，撲哧一聲笑出來：“他不會到分手還以為你是什麽普通女孩吧。”
“他還會這麽想的話……有什麽問題嗎？”宋顏吞吞吐吐地問。
這回換齊思瑤扶額:“你說呢？以他家的勢力，和你家不說分庭抗禮，也能稱得上平分秋色，各有各的資源人脈，他要是真想調查你，早就查到了。”
宋顏想了想，確實是這樣。
她只是低調做人做事，但沒有完全封鎖有關她身份的消息，有心人刻意去查，也能得到信息。
但，在分手那天以前，梁詢一半點也沒提過這事，反而總是帶她去最貴的餐廳、給她買最貴的衣服，即使她一點也不缺。
齊思瑤比了個“二”說:“他不查你只有兩種t可能，第一，他相信你，第二，他沒有和你結婚的打算。”
“……”宋顏呵呵了兩聲，“那我覺得應該是二。”
齊思瑤:……
“行了，趕緊的，收拾漂亮點，兩點馬上到了，你男人正在路上，準備準備出門迎接。”宋顏起身去扔泡面桶，回來對著鏡子紮了個馬尾。
齊思瑤害羞地捂臉：“哎呀還是老公比較順口。”
宋顏:“……”
“話說今天梁詢一也會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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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顏不淡定了，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不是，老鐵，你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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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你個緩沖。”
“……”
早就分好工的任務臨時沒辦法再變換，宋顏也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影響一整個招商會，只好硬著頭皮繼續。
*
招商會請來八位明星做嘉賓，廖川就是其中之一。
廖川是星尚傳媒的藝人，最近靠一部宅鬥劇大火，憑借成熟穩重一直默默為女主付出的深情男二形象飛升。
他一走進會場，包括齊思瑤在內的在場女性都紛紛投來欣賞的目光。
內娛很缺這一款高大偉岸還不油的型男。
平時不火的時候默默無聞，火了就哪哪都是上趕著來巴結的人。
在後臺五分鐘，就有不下十個女生跑進來要簽名，後臺管控得不嚴，星尚傳媒靠流量起家，十分重視藝人的粉絲號召力，對於粉絲的熱情，他們的法則是——盡量不要拒絕。
結果就導致這十幾個女生擠在一個化妝間裏又要簽名又要合照，齊思瑤一聲不吭地在人群外站了一會，等宋顏過來了，她有些失落地道:“顏顏，你替我招待他們吧，我去會場做記錄。”
“思瑤……”宋顏還沒弄懂是怎麽一回事，但看見化妝間裏圍得水洩不通也差不多能猜到。
齊思瑤沖她笑笑:“放心吧啊，記錄的工作雖然麻煩些，但咱也不是那嬌滴滴的女郎，能幹好的。”
原本齊思瑤是很期待接待廖川的，而其他實習生都有自己的任務，也不熟，宋顏差一點就要被迫去前臺見到前男友。
但這樣一交換，宋顏留在後臺的時間就更多了，一直到招商會步入尾聲，也沒有見過梁詢一。
“阿川回來了。”
“啊啊啊他們公司絕了，怎麽全是帥哥。”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群打扮漂亮的小女生嘰嘰喳喳地鬧起來，又抱團迎上前去。
宋顏正靠著墻思考晚上吃什麽，聽到聲音後直起身，正要走過去跟隨在廖川身後，一擡眼，在狹窄的走廊裏，撞上一道人影。
熟悉的薄荷草木香縈繞在鼻腔附近的那一刻，宋顏下意識就要逃。
“好久不見。”
“……”宋顏心跳空了一拍，即使人聲嘈雜，她還是能瞬間聽出這音色的來源，和主人。
“借過。”
她聲音淡淡，頭也不擡地與其擦肩而過，起靜電的幾縷發絲粘連著，依依不舍地拂過男人肩頭。
……
送走一眾粉絲後，宋顏終於感覺世界都清靜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小粉絲們懂感恩，不僅給她們親愛的廖川老公準備禮物，還給她這個工作人員送了糖果。
推門進化妝間，宋顏也沒客氣，自己撕去包裝吃了一塊，又拿了一塊遞給廖川:“你粉絲送的，吃嗎？”
廖川回頭，怔了一瞬，又很快笑出聲來:“小顏，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隨後又上下打量，看了看她一身廉價的打扮，開玩笑道:“裝窮游戲還沒玩夠嗎？”
“沒呢”，宋顏看他沒接，便又把糖果收了回來，接著這個玩笑道，“得多釣幾個富哥才夠。”
“哈哈哈。”廖川笑著從椅子上起身，倚靠著化妝臺向前探身替宋顏整理了下頭發，“都是大人了，別總小孩子氣，燙個卷發，很適合你。”
宋顏伸了下舌頭，把起過靜電的發絲別到耳後。
敘完舊，化妝師便進來替廖川卸妝，廖川與其搭話:“今天有位梁先生出席招商會，意欲考察投資，我粉絲將他認成藝人同行了，他的妝也是你畫的嗎？”
化妝師的手嚇得一哆嗦，慌亂地道:“是我，但完全沒有不尊重梁先生的意思，只是我功夫沒到家，一直畫舞臺妝，沒畫過很多莊重的妝容。”
廖川笑笑:“沒怪你，我只是單純覺得他很帥，如果進了娛樂圈，一定吸粉能力很強，到時候那些女孩子們啊，可就不一定會圍在我身邊轉啦。”
“那可不一定”，宋顏接過話來，“他身材哪有你好啊廖川哥，臉也太奶了，沒有男人味兒。”
廖川快要笑出皺紋來:“要看損人，還得是你啊小顏。”
宋顏覺得惡氣出夠了，便提出去外面透透風，屋子裏悶得難受。
廖川見已經到了傍晚，助理也已經備好了車，就讓宋顏先去外面等，待會可以找個清靜的地方一起吃個飯。
衛生間。
宋顏用涼水洗了臉，白皙的肌底卻還是隱隱透著粉紅。
她靜靜地端詳著，心裏暗叫不好。
完了，這跟小說裏被下藥的癥狀一模一樣。
渾身發熱、臉蛋薄紅……
身體也酥酥麻麻的……
宋顏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應該怎麽辦？找個男人嗎？
笑死，當然是去醫院。
她深呼吸，覺得越來越不舒服，出了衛生間就去化妝室，附近車不好打，她打算先借廖川的司機一用。
“廖川哥，你……”
推開門，化妝椅上坐的卻不是廖川。
男人穿著一件黑T，剛卸過妝的臉幹凈清透，頭發還未吹幹，發尾垂著幾滴水珠。
他手裏還拿著吹風機，目光落在宋顏身上，帶著幾分茫然和探究。
宋顏眨眨眼，終於知道到底哪兒不對勁。
她走錯化妝間了。
“你，你繼續。”她悻悻退後，打算伺機跑路。
“有什麽事？”梁詢一關掉吹風機，隨手拿過條白毛巾擦拭頭發。
有事也不想跟你說。
宋顏還是想走，借口道:“我找廖川哥。”
“你和他很熟嗎？”
宋顏沒腦子多想，脫口而出:“熟啊，小時候他還抱過我呢。”
空氣驀地安靜。
忽然，男人起身，擦著頭發走過去，一步一步，直到能清晰地聽見對方的呼吸，他才停下腳步——
關上宋顏身後的門。
“你幹什麽？”宋顏往後退了退，滾燙的後背貼上冰涼的門板，微微能夠飲鴆止渴。
快堅持不住了。
宋顏幾乎能夠想到她待會兒會變成什麽勾巴樣子。
……算了。
還是生命第一。
“梁詢一，你……”跟前任，有些字眼是真的難以說出口啊救命！
“嗯？”
“你幫我個忙吧！”宋顏眼一閉，心一橫，“不過先說好，只是因為我比較急而且你把門關上了出去不方便，我本來打算去找廖川哥幫忙的，你別想太多。”
梁詢一垂眸，眸色黯淡了些，“什麽事？”
宋顏握了握拳，試圖措辭著道:“你可能很難相信，當然，我一開始也很難相信，這種魔幻的事情它怎麽會發生在我身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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