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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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醫院。
“姑娘，你有點低燒，要留下來掛個水嗎？”
大耳朵醫生笑意盈盈地看著全身僵硬的宋顏。
人生最大的尷尬莫過於把現實和幻想糅雜在一起，腦補成一出狗血大戲。
“不，不用了，麻煩您開點藥，我帶回去吃。”
宋顏笑得跟個假人似的。
三分鐘以前，她被帶來醫院，火急火燎地趕往內分泌科，開門就是一句:“救命啊醫生，我好像被人下了那種不可描述的藥，我現在感覺渾身發熱，是不是馬上就要不行了。”
醫生淡定地看了看她的氣色，又看了看她身後的男人，笑道:“沒事，問題不大。”
宋顏搖搖頭，欲哭無淚:“不，問題很大。”
說完她順著醫生的目光扭頭，又扭回來:“您別看了，我是不會找他幫我的。”
醫生眨眨眼:“啊？他不是你家屬嗎？”
宋顏否認:“當然不是。”
“哦”，醫生收回視線，“那也沒關系，只是冷熱交替加上免疫力低發燒而已，不用通知家屬。”
宋顏:……
啊哦，這下可尷尬了呢。
拿完藥，宋顏正打算去小買部買瓶水，還沒出門口，背脊處便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沒有常溫的，這瓶冰化得差不多了，將就喝。”
宋顏楞了一瞬，轉過身，猶豫地接過男人手裏的礦泉水，撕開藥物包裝。
礦泉水離手，梁詢一抽出手帕擦拭掌心餘留的水漬，宋顏這才意識到，是他人工捂化了這瓶水大部分的冰。
心裏的情緒略有些覆雜。
咽下藥丸，她輕咳了兩聲道:“今天謝謝你，那個，我知道你很忙，如果不是我走錯化妝間，不會麻煩你……”
“如果沒走錯，你會去找廖川幫忙嗎？”梁詢一停了擦手的動作，擡眼看她。
宋顏“啊”了聲，點頭:“沒錯啊。”t
要不然呢？等死嗎？救命，那可也是一味折磨人的大毒藥啊！她不想死，死也不能是那種死法！
……雖然事實證明只是腦補。
她在這無比慶幸撿回一條小命，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梁詢一看起來卻不怎麽高興。
至少以宋顏對他的了解，那絕對不是他開心時會有的表情。
她懶得去猜，提上藥袋起身:“待會還跟人吃飯，我要先走了。”
剛要從旁邊經過，手腕便被突然握住。
“是跟廖川嗎？”
宋顏低頭，看著手腕上那只冷白色的手，冰塊的溫度似乎還在，一寸一寸傳遞給她。
其實剛剛等待拿藥的時候她就發了微信，告訴廖川實情，叫他不要等。
但剛剛用了這個借口，現在沒路可走，只好繼續應付。
“沒錯，是跟廖川哥。”
“他抱過你？”
……怎麽提這茬？
“是，十幾年前吧。”宋顏含糊道。
沈默了兩秒，梁詢一放開她的手腕，又往她身前走了兩步，擋住她的去路和視線，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包裹。
“所以你的裝窮游戲終於玩夠了是嗎？”他唇角微啟，像是在笑。
“……”宋顏猛地反應過來，她怎麽忘了這茬。
廖川是明星，家裏條件也很好，不說特別牛，也是普通人企及不到的那種背景。
她一個一天二三十塊生活成本的普通女學生，本應該八竿子打不著，怎麽可能小時候被這樣的人抱過呢？
失策了。
宋顏悻悻擡頭，試探著道:“要不您假裝沒聽到，把這事兒忘了？”
四目相對，她這才發覺兩個人離得很近。
男人眉眼清絕，成熟的外表下還隱隱約約藏著當初少年人的影子。
“你覺得這有可能嗎？”他問。
宋顏楞了下，撇撇嘴，頓時覺得這生意沒法談了。
“哎呀大家雖然分了但是還能當個朋友嘛。”她咬牙切齒。
“你說我身材沒他好。”
“……”
“還說我沒有男人味兒。”
“……”
好好好，你小子還聽墻角是吧？
宋顏要氣炸了，但還沒法發洩。
畢竟今天這人善心大發帶她來了醫院，而且確實是她騙人在先。
“你……你還不知道我嗎，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沒好氣地別過眼，有些心虛。
“行”，梁詢一喉結微動，“我現在就在你旁邊，你有什麽想說的？”
宋顏沒什麽想說的，但今天這男人抽瘋，擺明了不誇他兩句就不讓走。
沒辦法了。
她清清嗓子——
“你器大活兒好，雄風赳赳，特別威猛，一般男人根本比不上你，男科醫院就該拿你當活招牌……行，行了吧？”
即使聲音沒有多大，宋顏還是覺得把老臉都丟盡了。
擡頭一看，這男人臉色居然比她還紅？
難不成被她給傳染，也發燒了？
“餵，你也發騷了？”
“……”
宋顏飛快捂住嘴巴，艹，她剛才不小心咬住了舌頭，說了啥？
“你別聽錯了，我說的是發燒，shao，不是sao。”她一本正經地試圖掩耳盜鈴。
“宋顏。”梁詢一忽然叫她。
“嗯？”
“你發起燒來倒是跟平時很不一樣。”
“……”謝謝你誇我。
氣氛凝固了兩秒，雙方都別過了頭去。
宋顏是個很會聊天的人，一聊就能把一個話題送上絕路。
“我說，咱倆分手都這麽久了，你不會一個女人都沒有過吧？”
“……”
“那看來是讓我猜中了。”宋顏悻悻地在心裏拍了拍自己這張臭嘴。
“你，你也別太難過”，她盡力補救，“大不了還有男科醫院呢，而且我剛才也沒撒謊，要放在以前，我如果真中了藥，肯定第一個找你，真的！”
她這句話的重點顯然放在了“以前”兩個字上，梁詢一看著她的眼神卻變了:“你現在……這麽熱情的？”
……
“想多了吧你？我當時只是好心安慰你而已，人生三大錯覺知道嗎？其中有一條就是——啊，她/他好愛我。”
江景餐廳，宋顏打斷回憶，無語地解釋。
對面的男人喝了口紅酒，也從回憶中抽離，看向她，目光覆雜。
“那後來呢？”
“停停停，那個也是意外，誰知道那醫生完全就是個庸醫啊……”
她閉口不想再提，伸出手臂也想去拿桌上的酒。
“別喝這個。”
紅酒瓶被拿走，換成了一杯白開水。
宋顏:……
你是真的記仇。
仗著今天不是她花錢買單，也就大人有大量，沒跟他一般見識。
肚子有點餓了，她就切了塊牛排，決定盡快吃完盡快撤，趕緊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約會”。
*
宋宅，宋老爺子正被“興師問罪”。
“爸，你怎麽臨時放了人家楚叔叔的鴿子啊？”宋成勳有些著急地道，“不是都說好了，楚桉跟顏顏處一段時間試試看嗎？怎麽突然還反悔了。”
宋老端起茶杯，不緊不慢:“那你得怪有人成心想截胡兒。”
宋成勳冷笑:“那也得是得您允許才能成啊。”
宋老聽了這充滿抱怨的話，倒也不氣，又給自己續了杯功夫茶，慢悠悠地道:“楚家一次沒有任何承諾的約會，和梁家一次承諾了兩個億項目的會見，換了你，你會選哪個？”
宋成勳楞住了，好久才回過味兒來。
“還是您老兒高啊”，他這才由憂轉喜，“那還是按原來的安排，換個時間讓顏顏再跟楚桉見面，這樣就魚和熊掌兼得，誰也不耽誤。”
宋老聽後，笑笑，吹著茶盞搖了搖頭:“我沒你那麽貪心，魚和熊掌能得其一，也不錯。”
“……那您是打算？”宋成勳笑容僵在臉上，有點不明白老爺子的意思。
梁家三公子的出現打亂了所有的安排，他很擔心這一人物突然插手會導致哪裏露出變數。
宋老卻像完全沒發現他緊張的神色，坐著搖椅打開直播道:“我給他這個機會，但顏顏喜歡的類型，咱們也不能虧待不是？”
宋成勳終於懂了:“您的意思是，考慮楚家跟咱們聯姻的同時，也把梁家考慮進來？”
“沒錯”，宋老掀起眼皮，看了他驚異的表情，問，“怎麽？覺得梁家配不上咱們家？”
“當然不是。”非要說的話，倒是他們宋家有些地方不如梁家蒸蒸日上，現在勢均力敵，將來可說不準。
“那就這麽定了”，宋老爺子道，“再跟楚桉約個時間，不過就別整約會那一套了，太老套，讓他自己琢磨琢磨怎麽撩別人家的姑娘。”
*
晚上八點半，宋顏終於很不客氣地吃飽，肚子又很不爭氣地鼓脹起來。
冬天她很愛怕冷，總是習慣吃很多食物禦寒。
拋開梁詢一這個人不說，他點的這一桌子菜還是很符合她胃口的。
“今天多謝款待。”她站起來，去拿自己的外套，吃人嘴短，順道把梁詢一的也拿了過來。
“外面下雪了？”宋顏突然想起，剛才這男人是披著一身雪花進來的。
“已經停了。”梁詢一也跟著站起來，隔著玻璃落地窗眺望，回答道。
“噢。”宋顏覺得有些遺憾，今年的第一場雪，沒來得及認真看。
她穿上奶黃色的棉服外套，拉鏈卻由於年頭太久失了潤滑，突然拉不上去。
而就在她低下頭打算認真研究的時候，胃氣上湧，竟忍不住去對著垃圾桶幹嘔起來。
周遭的聲音都有些模糊，身後的腳步聲卻越來越清晰，直到一只略帶涼意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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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大的尷尬莫過於把現實和幻想糅雜在一起，腦補成一出狗血大戲。
“不，不用了，麻煩您開點藥，我帶回去吃。”
宋顏笑得跟個假人似的。
三分鐘以前，她被帶來醫院，火急火燎地趕往內分泌科，開門就是一句:“救命啊醫生，我好像被人下了那種不可描述的藥，我現在感覺渾身發熱，是不是馬上就要不行了。”
醫生淡定地看了看她的氣色，又看了看她身後的男人，笑道:“沒事，問題不大。”
宋顏搖搖頭，欲哭無淚:“不，問題很大。”
說完她順著醫生的目光扭頭，又扭回來:“您別看了，我是不會找他幫我的。”
醫生眨眨眼:“啊？他不是你家屬嗎？”
宋顏否認:“當然不是。”
“哦”，醫生收回視線，“那也沒關系，只是冷熱交替加上免疫力低發燒而已，不用通知家屬。”
宋顏:……
啊哦，這下可尷尬了呢。
拿完藥，宋顏正打算去小買部買瓶水，還沒出門口，背脊處便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沒有常溫的，這瓶冰化得差不多了，將就喝。”
宋顏楞了一瞬，轉過身，猶豫地接過男人手裏的礦泉水，撕開藥物包裝。
礦泉水離手，梁詢一抽出手帕擦拭掌心餘留的水漬，宋顏這才意識到，是他人工捂化了這瓶水大部分的冰。
心裏的情緒略有些覆雜。
咽下藥丸，她輕咳了兩聲道:“今天謝謝你，那個，我知道你很忙，如果不是我走錯化妝間，不會麻煩你……”
“如果沒走錯，你會去找廖川幫忙嗎？”梁詢一停了擦手的動作，擡眼看她。
宋顏“啊”了聲，點頭:“沒錯啊。”t
要不然呢？等死嗎？救命，那可也是一味折磨人的大毒藥啊！她不想死，死也不能是那種死法！
……雖然事實證明只是腦補。
她在這無比慶幸撿回一條小命，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梁詢一看起來卻不怎麽高興。
至少以宋顏對他的了解，那絕對不是他開心時會有的表情。
她懶得去猜，提上藥袋起身:“待會還跟人吃飯，我要先走了。”
剛要從旁邊經過，手腕便被突然握住。
“是跟廖川嗎？”
宋顏低頭，看著手腕上那只冷白色的手，冰塊的溫度似乎還在，一寸一寸傳遞給她。
其實剛剛等待拿藥的時候她就發了微信，告訴廖川實情，叫他不要等。
但剛剛用了這個借口，現在沒路可走，只好繼續應付。
“沒錯，是跟廖川哥。”
“他抱過你？”
……怎麽提這茬？
“是，十幾年前吧。”宋顏含糊道。
沈默了兩秒，梁詢一放開她的手腕，又往她身前走了兩步，擋住她的去路和視線，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包裹。
“所以你的裝窮游戲終於玩夠了是嗎？”他唇角微啟，像是在笑。
“……”宋顏猛地反應過來，她怎麽忘了這茬。
廖川是明星，家裏條件也很好，不說特別牛，也是普通人企及不到的那種背景。
她一個一天二三十塊生活成本的普通女學生，本應該八竿子打不著，怎麽可能小時候被這樣的人抱過呢？
失策了。
宋顏悻悻擡頭，試探著道:“要不您假裝沒聽到，把這事兒忘了？”
四目相對，她這才發覺兩個人離得很近。
男人眉眼清絕，成熟的外表下還隱隱約約藏著當初少年人的影子。
“你覺得這有可能嗎？”他問。
宋顏楞了下，撇撇嘴，頓時覺得這生意沒法談了。
“哎呀大家雖然分了但是還能當個朋友嘛。”她咬牙切齒。
“你說我身材沒他好。”
“……”
“還說我沒有男人味兒。”
“……”
好好好，你小子還聽墻角是吧？
宋顏要氣炸了，但還沒法發洩。
畢竟今天這人善心大發帶她來了醫院，而且確實是她騙人在先。
“你……你還不知道我嗎，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沒好氣地別過眼，有些心虛。
“行”，梁詢一喉結微動，“我現在就在你旁邊，你有什麽想說的？”
宋顏沒什麽想說的，但今天這男人抽瘋，擺明了不誇他兩句就不讓走。
沒辦法了。
她清清嗓子——
“你器大活兒好，雄風赳赳，特別威猛，一般男人根本比不上你，男科醫院就該拿你當活招牌……行，行了吧？”
即使聲音沒有多大，宋顏還是覺得把老臉都丟盡了。
擡頭一看，這男人臉色居然比她還紅？
難不成被她給傳染，也發燒了？
“餵，你也發騷了？”
“……”
宋顏飛快捂住嘴巴，艹，她剛才不小心咬住了舌頭，說了啥？
“你別聽錯了，我說的是發燒，shao，不是sao。”她一本正經地試圖掩耳盜鈴。
“宋顏。”梁詢一忽然叫她。
“嗯？”
“你發起燒來倒是跟平時很不一樣。”
“……”謝謝你誇我。
氣氛凝固了兩秒，雙方都別過了頭去。
宋顏是個很會聊天的人，一聊就能把一個話題送上絕路。
“我說，咱倆分手都這麽久了，你不會一個女人都沒有過吧？”
“……”
“那看來是讓我猜中了。”宋顏悻悻地在心裏拍了拍自己這張臭嘴。
“你，你也別太難過”，她盡力補救，“大不了還有男科醫院呢，而且我剛才也沒撒謊，要放在以前，我如果真中了藥，肯定第一個找你，真的！”
她這句話的重點顯然放在了“以前”兩個字上，梁詢一看著她的眼神卻變了:“你現在……這麽熱情的？”
……
“想多了吧你？我當時只是好心安慰你而已，人生三大錯覺知道嗎？其中有一條就是——啊，她/他好愛我。”
江景餐廳，宋顏打斷回憶，無語地解釋。
對面的男人喝了口紅酒，也從回憶中抽離，看向她，目光覆雜。
“那後來呢？”
“停停停，那個也是意外，誰知道那醫生完全就是個庸醫啊……”
她閉口不想再提，伸出手臂也想去拿桌上的酒。
“別喝這個。”
紅酒瓶被拿走，換成了一杯白開水。
宋顏:……
你是真的記仇。
仗著今天不是她花錢買單，也就大人有大量，沒跟他一般見識。
肚子有點餓了，她就切了塊牛排，決定盡快吃完盡快撤，趕緊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約會”。
*
宋宅，宋老爺子正被“興師問罪”。
“爸，你怎麽臨時放了人家楚叔叔的鴿子啊？”宋成勳有些著急地道，“不是都說好了，楚桉跟顏顏處一段時間試試看嗎？怎麽突然還反悔了。”
宋老端起茶杯，不緊不慢:“那你得怪有人成心想截胡兒。”
宋成勳冷笑:“那也得是得您允許才能成啊。”
宋老聽了這充滿抱怨的話，倒也不氣，又給自己續了杯功夫茶，慢悠悠地道:“楚家一次沒有任何承諾的約會，和梁家一次承諾了兩個億項目的會見，換了你，你會選哪個？”
宋成勳楞住了，好久才回過味兒來。
“還是您老兒高啊”，他這才由憂轉喜，“那還是按原來的安排，換個時間讓顏顏再跟楚桉見面，這樣就魚和熊掌兼得，誰也不耽誤。”
宋老聽後，笑笑，吹著茶盞搖了搖頭:“我沒你那麽貪心，魚和熊掌能得其一，也不錯。”
“……那您是打算？”宋成勳笑容僵在臉上，有點不明白老爺子的意思。
梁家三公子的出現打亂了所有的安排，他很擔心這一人物突然插手會導致哪裏露出變數。
宋老卻像完全沒發現他緊張的神色，坐著搖椅打開直播道:“我給他這個機會，但顏顏喜歡的類型，咱們也不能虧待不是？”
宋成勳終於懂了:“您的意思是，考慮楚家跟咱們聯姻的同時，也把梁家考慮進來？”
“沒錯”，宋老掀起眼皮，看了他驚異的表情，問，“怎麽？覺得梁家配不上咱們家？”
“當然不是。”非要說的話，倒是他們宋家有些地方不如梁家蒸蒸日上，現在勢均力敵，將來可說不準。
“那就這麽定了”，宋老爺子道，“再跟楚桉約個時間，不過就別整約會那一套了，太老套，讓他自己琢磨琢磨怎麽撩別人家的姑娘。”
*
晚上八點半，宋顏終於很不客氣地吃飽，肚子又很不爭氣地鼓脹起來。
冬天她很愛怕冷，總是習慣吃很多食物禦寒。
拋開梁詢一這個人不說，他點的這一桌子菜還是很符合她胃口的。
“今天多謝款待。”她站起來，去拿自己的外套，吃人嘴短，順道把梁詢一的也拿了過來。
“外面下雪了？”宋顏突然想起，剛才這男人是披著一身雪花進來的。
“已經停了。”梁詢一也跟著站起來，隔著玻璃落地窗眺望，回答道。
“噢。”宋顏覺得有些遺憾，今年的第一場雪，沒來得及認真看。
她穿上奶黃色的棉服外套，拉鏈卻由於年頭太久失了潤滑，突然拉不上去。
而就在她低下頭打算認真研究的時候，胃氣上湧，竟忍不住去對著垃圾桶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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