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個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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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個粉絲
宋玉被這句驚得楞住了, 看著他沒說話。
白滿川見他沒反應，於是鼓起勇氣又重覆了一遍：“我喜歡你。”
白滿川其實是情緒很內向的人，鮮少這樣直白地說出自己喜歡, 剛才吐露心聲是真的著急了, 可是等說完之後，他心裏卻湧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悅和滿足。
他咧嘴笑起來，忍不住又說：“我喜歡你。”
宋玉從驚訝中回神，臉轟地熱起來，若不是心跳得飛快, 她差點以為自己中毒了。
白滿川卻還跟上癮了似的。
“宋玉，我……”
宋玉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觸手之處也是一片滾燙。
“好了, 我知道了, 不用說了。”
軟軟微涼的手貼在臉上，白滿川彎了彎眼睛, 瞳孔裏盈滿喜悅，拉下宋玉的手, 握在自己手裏。
“你還要把我的耳釘要回去嗎？”
——我的耳釘
竟是早就把它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宋玉看了一眼他，白滿川的耳朵很薄, 透著淡淡的粉，款式簡單卻璀璨的鉆石耳釘戴在他耳朵上，竟然格外好看。
“你要是喜歡，就戴著吧。”
白滿川一聽，卻依舊沒有松開宋玉的手, 反而拉開她的手指, 將自己的手嵌入其中，慢慢十指相扣。
宋玉註意到她的小動作, 沒有拒絕，白滿川頓時更高興了。
“宋玉，宋玉……”
他反覆念著這個名字，似乎只是這樣心裏就能無比滿足。
“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是女生呢？如果早點發現，就能早點喜歡你了。”
那段時間心裏朦朧升起的感情，因為宋玉的身份，讓白滿川根本沒往這方面想，像是被迷霧困住，掙脫不出。
直到現在。
宋玉暗道，當初她在軍營幾十年都沒有被人發現，要是一來到這裏就被白滿川發現，那不是白混了？
“你知道我是女生，是宋洋說的，對不對？”
“他不是故意的。”白滿川還記得宋洋之前的請求，連忙幫他解釋。
宋玉哼了一聲。
“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說著，氣勢洶洶地要往裏走，剛要進門，卻被白滿川拉住。
“宋玉，你還沒說。”
“說什麽？”
“你還沒有說，你也喜歡我。”
他認真地看著宋玉，眼神中帶著幾分忐忑和期待。
宋玉看見他的手指蠢蠢欲動，似乎又想來拉她，擡頭說：“老胡說，愛豆不能戀愛。”
白滿川眼裏的光瞬間熄滅了，手指細微的動作變得安靜，整個人都垂頭喪氣的。
宋玉沒走，一直站在原地等著。
等了好一會兒，就在她忍不住快要提醒的時候，白滿川似乎突然想起什麽，擡起頭問：“那以後呢。”
眼裏似乎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宋玉笑了一下。
“以後可以。”
聞言，白滿川瞬間眉開眼笑，用手背克制地碰了碰宋玉的手背。
“好。”
無聲的約定在這個再平常不過的地方被敲定。
說完，宋玉推開門，找宋洋算賬去了。
第二天下午，正值周六。
春末的陽光已經逐漸熱鬧起來，烘烤著花期盡頭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開始微微卷曲。
很多人都選擇在家裏休息，一覺醒來，就收到了SWE的直播提示。
睡眼惺忪地點進去，SWE的經紀人老胡和六名成員竟然全部到齊，坐在一張長長的桌子後面，表情嚴肅，讓人疑惑。
先進來的觀眾也同樣不解。
【怎麽突然開直播了？有人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不知道，我們也剛開，之前都沒通知。】
【啊啊啊啊直播了！是要唱歌嗎？】
【應該不是吧……他們的樣子好嚴肅。】
……
直播的地點就在星星娛樂練習室。
老胡看了看直播間的人數，轉頭朝宋玉點頭示意。
“差不多了。”
所有人瞬間緊張起來，雖然昨天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真要公開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他們所有人中，壓力最大的應該是宋玉。
只見她從容地站起身，看向鏡頭。
“大家好，這裏是SWE的直播間，我是宋玉。今天突然開這場直播，是因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大家。”
剛說到這兒，直播間的觀眾瞬間激動起來。
【什麽事？難道是要發新專輯了？】
【第一張專輯才剛發，應該沒有這麽快……肯定是有新歌了！或者是粉絲福利，對不對？】
【是新歌還是新的舞臺？】
【SWE的舞臺太少了，如果能多上一些就好了，根本看不夠。】
【直播演出也可以啊。】
……
觀眾熱烈地討論著。
宋玉能看到他們發出的彈幕，本來從容的心慢慢失去了鎮定，雖然表情依舊嚴肅，但放在身後的手已經慢慢攥緊了拳，指尖嵌入掌心，越來越用力……
就在這時，一只手輕輕放在了她的手上。
是坐在右邊的白滿川。
他輕輕握住宋玉的手，無聲地給予自己的支持。
神奇地，宋玉心裏的慌亂和緊張慢慢平覆下來，她轉頭看向SWE的其他人，看向老胡，看向鏡頭之外的宋洋和楊逸，他們都在看著她，無聲地支持。
宋玉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道：
“很抱歉，從一開始，我就欺騙了大家，我其實並不是一開始報名參加《青春練習生》的宋玉，我是他的姐姐。”
這句話說完，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爆炸。
【？？？】
【？？？？？】
【開玩笑玩這麽大？】
【哈哈哈哈這也太抽象了吧？】
……
和其他人一樣，他們根本不相信，也想象不到，宋玉竟然是一個女的。
宋玉繼續解釋道：“剛開始報名的人叫宋洋，是我的弟弟，他失蹤之後，為了避免賠償違約金，我女扮男裝，頂替了他的身份參加節目。”
他站起身，對著鏡頭深深彎下腰。
“對不起，欺騙了大家。”
老胡和SWE的其他成員也紛紛起身，彎腰鞠躬。
“對不起。”
看到他們這麽嚴肅，直播間的觀眾再次震驚，就算再不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這不是在開玩笑？】
【宋玉是女的？怎麽可能？】
【哈哈哈這一點也不好笑，我一個字也不相信。】
【今年最大的瓜，我追了這麽久，你告訴我，你是女的？！騙子！】
【等等，等等，那真正的宋玉去哪兒了？】
“我在這兒。”
本來站在鏡頭之外的宋洋快步走進來，在鏡頭前摘下假發。“大家好，其實我才是宋洋。”
直播間再次炸了。
【是你？！】
【宋玉是女的，你是男的？！】
【你們兄妹，不是……你們姐弟是有什麽特別愛好嗎？】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要瘋了。】
【年度最炸裂新聞，我的世界觀都崩塌了，這世界還有什麽是真的？】
彈幕鋪天蓋地湧來，震驚的，憤怒的，不解的，依舊不相信的……伴隨著消息的傳播，越來越多的人湧入直播間，然後直接空降熱搜第一。
全網炸了。
鋪天蓋地的討論讓軟件一度崩潰，系統艱難修覆半小時之後，軟件剛打開，再次崩潰。
如此反覆了幾次，也沒有阻止大家激烈的討論。
就在這件事席卷全網的時候，宋玉正在葛成岸家門外，和警局的人一起。
宋玉公開自己的身份，等於直接拒絕了馮向銘的提議，他們知道之後肯定會有所行動，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搶占先機，把人和證據全部扣下。
警員已經分成三個小隊，一隊負責抓捕馮向銘，一隊負責扣下馮向銘老宅裏的贓物，而雷明和宋玉他們這一組則負責抓捕葛成岸。
警察已經全副武裝，集結完畢。
“得到情報，葛成岸已經回到家，現在就在裏面，其他兩個小組會和我們同步行動。”
“待會兒破開門之後，直接沖進去，為了以防萬一，大家還是帶上槍，做好準備。”
隊長說完，幾個警員紛紛開始檢查手裏的槍械，有的是手槍，有的是突擊步槍，剛拿出來，就明顯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從旁邊看過來。
轉頭看去，宋玉正睜大眼睛，渴望地看著他們手裏的槍。
唐明猶豫了一下，把手裏的槍往旁邊挪了一下，宋玉的視線立即跟上去。
“你們的槍，可以給我一把嗎？”
眼神裏第一次這麽直白地充滿渴望。
唐明嚇得迅速把槍往身後藏。
“不行！你待會兒又不進去，要槍幹什麽？”
雖然最開始，宋玉也說要和警察一起沖進去，但最後還是被隊長制止了。
宋玉：“我在外面也會有危險啊，萬一有人沖出來要抓我怎麽辦？”
唐明上下看了他一眼，說：“就算真的有人想抓你，以你的武功，也根本不用擔心。”
宋玉皺起眉，第一次發現自己一身武藝的缺點。
“其實我根本沒那麽厲害，隨便一個人都能把我打倒，急需一把槍傍身。”
雷明根本不信。
“能打倒你的人還沒出生吧？”
說完，拿著槍迅速後退好幾步，離宋玉遠一點，並保護好自己的槍。
隊長見狀，疑惑道：“你和宋玉接觸了這麽久，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對槍支格外狂熱不說，剛才制定爆破計劃的時候，她還提出了好幾個不錯的看法，顯然對排兵布陣十分熟悉。
而且他們也是今天才知道，宋玉竟然還是一個女的……
更讓人震驚了。
雷明仔細想了想這幾天和宋玉的相處，想了很多，但還是什麽都想不出來。
“我也說不出來，反正不簡單。”
聽到這話，隊長沈重地皺起眉，然後叫住所有警員。
“所有人！把槍都藏好了，別讓宋玉拿到。”
旁邊正蠢蠢欲動的宋玉：？
你禮貌嗎？
所有人準備完畢，隊長一聲令下。
“行動！”
所有人立即沖了進去。
老舊樸素的別墅裏，葛成岸早早回到家，他是在看到宋玉直播公布自己的身份之後，才迅速趕回家中的。
剛回來，就接到了馮向銘火急火燎打來的電話。
他的聲音十分慌張。
“怎麽辦？宋玉瘋了！她竟然自己公開了！根本就沒想和我們合作！葛局長，現在該怎麽辦？”
“宋玉手上到底有多少證據？”
“我……我也不知道，蕭欽說只拿到了一張紙，我記得我當初把所有證據都放進保險箱裏了，不可能會遺漏啊！保險箱沒有被打開過，應該……應該沒有多少吧？”
他猶豫地說著，當場讓葛成岸惱怒。
“應該？當初我就說過，不要留尾巴，把那些東西都銷毀，你非要留著！連這點東西都收不好，蠢貨！”
馮向銘冷笑一聲，反駁道：“我要是不留下一些證據，恐怕早就被你除掉了。葛局長，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們手裏的籌碼沒了！”
“宋玉，她夠狠！”葛成岸咬牙切齒，迅速道：“你先把手上的證據全部銷毀，平時我和你接觸的時候都做得很幹凈，只要那些東西不被發現，他們就不能拿我們怎麽樣。”
十幾年前，葛成岸剛來到稅務局的時候，也被人調查過，監察組沖進他的辦公室和家裏翻找，什麽證據都找不到，最後還是無疾而終。
這次肯定也會一樣。
馮向銘連忙點頭。“好，好，我送你的那些東西，你都收起來了吧？”
“嗯，早就搬到你老家的房子裏了，那邊很安全。”
“那就好，應該沒問題了……”
話才剛說到這兒，房間的門突然被撞開，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沖了進來。
“不許動！手舉起來放在墻上！”
看到突然出現的警察，葛成岸當場嚇得肝膽俱裂，轉身想跑，但下一秒就被幾個警察按住。
“葛成岸，現在警方懷疑你涉嫌綁架、謀殺、人身監禁和收受賄賂，請配合我們接受調查！”
與此同時，手機裏傳來馮向銘那邊也有警察的聲音。
“站住！別亂動！馮向銘，你涉嫌綁架、謀殺、人身監禁、賄賂和逃稅，現在跟我們回警局配合調查！”
緊接著，就是馮向銘哭天喊地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葛成岸握緊手機，心裏驚恐慌亂，故作鎮定道：“我告訴你們，我是稅務局副局長，你們就這樣沖進來說要抓我，有什麽證據嗎？如果最後證明我是清白的，我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
他有自信，所有證據都處理得很幹凈，只要那些東西不被發現，光憑宋玉手裏那張紙，警方根本拿他沒辦法。
見他還不肯認罪，雷明冷笑道：“你說的是幸福小區，馮向銘以前住的那套房子嗎？放心，我們早就已經鎖定那個那個地方了。”
葛成岸瞬間臉色煞白，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
“怎麽可能……”
隊長拿出對講機，問：“老陳，你們進去了嗎？裏面什麽情況？”
滋滋啦啦的電流聲過後，傳來一個警員的聲音。
“進來了，隊長，這裏面根本就是一個寶庫，全是古董和現金……啊，找到宋玉說的那三樣東西了。”
聽見這話，葛成岸身形恍惚，差點當場暈過去，被雷明上前一把按住。
“別暈，接下來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呢，”
“葛成岸，跟我們走吧。”
說完，強硬地拘著他朝外面走去。
葛成岸雙腿發軟，踉踉蹌蹌，好幾次差點摔倒，是被警察直接拖出來的。
剛出家門，看見宋玉站在外面，頓時渾身一震。
“是你……宋玉！都是因為你！”
他掙紮著要撲過來，被警察攔住。
葛成岸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我兩年前該殺了你們的！我小心翼翼這麽多年，就是毀在了你們手裏！”
宋玉看著他，冷聲道：“兩年前，我弟弟根本沒有聽到你和馮向銘的對話，也根本沒有發現你們的秘密，一切都是你們自以為是，如果你們不綁架他，或許根本不會這麽快暴露。”
聞言，葛成岸一怔，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宋玉，等著吧！現在全網都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後你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道！你也不會好過！”
他瘋狂嘶吼著，被警察強硬帶走了。
宋玉一直目送他被帶上車，才緩緩道：
“我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事到如今，是愛是恨，是去是留，她都全盤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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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被這句驚得楞住了, 看著他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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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嘴笑起來，忍不住又說：“我喜歡你。”
宋玉從驚訝中回神，臉轟地熱起來，若不是心跳得飛快, 她差點以為自己中毒了。
白滿川卻還跟上癮了似的。
“宋玉，我……”
宋玉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觸手之處也是一片滾燙。
“好了, 我知道了, 不用說了。”
軟軟微涼的手貼在臉上，白滿川彎了彎眼睛, 瞳孔裏盈滿喜悅，拉下宋玉的手, 握在自己手裏。
“你還要把我的耳釘要回去嗎？”
——我的耳釘
竟是早就把它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宋玉看了一眼他，白滿川的耳朵很薄, 透著淡淡的粉，款式簡單卻璀璨的鉆石耳釘戴在他耳朵上，竟然格外好看。
“你要是喜歡，就戴著吧。”
白滿川一聽，卻依舊沒有松開宋玉的手, 反而拉開她的手指, 將自己的手嵌入其中，慢慢十指相扣。
宋玉註意到她的小動作, 沒有拒絕，白滿川頓時更高興了。
“宋玉，宋玉……”
他反覆念著這個名字，似乎只是這樣心裏就能無比滿足。
“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是女生呢？如果早點發現，就能早點喜歡你了。”
那段時間心裏朦朧升起的感情，因為宋玉的身份，讓白滿川根本沒往這方面想，像是被迷霧困住，掙脫不出。
直到現在。
宋玉暗道，當初她在軍營幾十年都沒有被人發現，要是一來到這裏就被白滿川發現，那不是白混了？
“你知道我是女生，是宋洋說的，對不對？”
“他不是故意的。”白滿川還記得宋洋之前的請求，連忙幫他解釋。
宋玉哼了一聲。
“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說著，氣勢洶洶地要往裏走，剛要進門，卻被白滿川拉住。
“宋玉，你還沒說。”
“說什麽？”
“你還沒有說，你也喜歡我。”
他認真地看著宋玉，眼神中帶著幾分忐忑和期待。
宋玉看見他的手指蠢蠢欲動，似乎又想來拉她，擡頭說：“老胡說，愛豆不能戀愛。”
白滿川眼裏的光瞬間熄滅了，手指細微的動作變得安靜，整個人都垂頭喪氣的。
宋玉沒走，一直站在原地等著。
等了好一會兒，就在她忍不住快要提醒的時候，白滿川似乎突然想起什麽，擡起頭問：“那以後呢。”
眼裏似乎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宋玉笑了一下。
“以後可以。”
聞言，白滿川瞬間眉開眼笑，用手背克制地碰了碰宋玉的手背。
“好。”
無聲的約定在這個再平常不過的地方被敲定。
說完，宋玉推開門，找宋洋算賬去了。
第二天下午，正值周六。
春末的陽光已經逐漸熱鬧起來，烘烤著花期盡頭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開始微微卷曲。
很多人都選擇在家裏休息，一覺醒來，就收到了SWE的直播提示。
睡眼惺忪地點進去，SWE的經紀人老胡和六名成員竟然全部到齊，坐在一張長長的桌子後面，表情嚴肅，讓人疑惑。
先進來的觀眾也同樣不解。
【怎麽突然開直播了？有人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不知道，我們也剛開，之前都沒通知。】
【啊啊啊啊直播了！是要唱歌嗎？】
【應該不是吧……他們的樣子好嚴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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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看了看直播間的人數，轉頭朝宋玉點頭示意。
“差不多了。”
所有人瞬間緊張起來，雖然昨天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真要公開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他們所有人中，壓力最大的應該是宋玉。
只見她從容地站起身，看向鏡頭。
“大家好，這裏是SWE的直播間，我是宋玉。今天突然開這場直播，是因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大家。”
剛說到這兒，直播間的觀眾瞬間激動起來。
【什麽事？難道是要發新專輯了？】
【第一張專輯才剛發，應該沒有這麽快……肯定是有新歌了！或者是粉絲福利，對不對？】
【是新歌還是新的舞臺？】
【SWE的舞臺太少了，如果能多上一些就好了，根本看不夠。】
【直播演出也可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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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能看到他們發出的彈幕，本來從容的心慢慢失去了鎮定，雖然表情依舊嚴肅，但放在身後的手已經慢慢攥緊了拳，指尖嵌入掌心，越來越用力……
就在這時，一只手輕輕放在了她的手上。
是坐在右邊的白滿川。
他輕輕握住宋玉的手，無聲地給予自己的支持。
神奇地，宋玉心裏的慌亂和緊張慢慢平覆下來，她轉頭看向SWE的其他人，看向老胡，看向鏡頭之外的宋洋和楊逸，他們都在看著她，無聲地支持。
宋玉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道：
“很抱歉，從一開始，我就欺騙了大家，我其實並不是一開始報名參加《青春練習生》的宋玉，我是他的姐姐。”
這句話說完，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爆炸。
【？？？】
【？？？？？】
【開玩笑玩這麽大？】
【哈哈哈哈這也太抽象了吧？】
……
和其他人一樣，他們根本不相信，也想象不到，宋玉竟然是一個女的。
宋玉繼續解釋道：“剛開始報名的人叫宋洋，是我的弟弟，他失蹤之後，為了避免賠償違約金，我女扮男裝，頂替了他的身份參加節目。”
他站起身，對著鏡頭深深彎下腰。
“對不起，欺騙了大家。”
老胡和SWE的其他成員也紛紛起身，彎腰鞠躬。
“對不起。”
看到他們這麽嚴肅，直播間的觀眾再次震驚，就算再不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這不是在開玩笑？】
【宋玉是女的？怎麽可能？】
【哈哈哈這一點也不好笑，我一個字也不相信。】
【今年最大的瓜，我追了這麽久，你告訴我，你是女的？！騙子！】
【等等，等等，那真正的宋玉去哪兒了？】
“我在這兒。”
本來站在鏡頭之外的宋洋快步走進來，在鏡頭前摘下假發。“大家好，其實我才是宋洋。”
直播間再次炸了。
【是你？！】
【宋玉是女的，你是男的？！】
【你們兄妹，不是……你們姐弟是有什麽特別愛好嗎？】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要瘋了。】
【年度最炸裂新聞，我的世界觀都崩塌了，這世界還有什麽是真的？】
彈幕鋪天蓋地湧來，震驚的，憤怒的，不解的，依舊不相信的……伴隨著消息的傳播，越來越多的人湧入直播間，然後直接空降熱搜第一。
全網炸了。
鋪天蓋地的討論讓軟件一度崩潰，系統艱難修覆半小時之後，軟件剛打開，再次崩潰。
如此反覆了幾次，也沒有阻止大家激烈的討論。
就在這件事席卷全網的時候，宋玉正在葛成岸家門外，和警局的人一起。
宋玉公開自己的身份，等於直接拒絕了馮向銘的提議，他們知道之後肯定會有所行動，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搶占先機，把人和證據全部扣下。
警員已經分成三個小隊，一隊負責抓捕馮向銘，一隊負責扣下馮向銘老宅裏的贓物，而雷明和宋玉他們這一組則負責抓捕葛成岸。
警察已經全副武裝，集結完畢。
“得到情報，葛成岸已經回到家，現在就在裏面，其他兩個小組會和我們同步行動。”
“待會兒破開門之後，直接沖進去，為了以防萬一，大家還是帶上槍，做好準備。”
隊長說完，幾個警員紛紛開始檢查手裏的槍械，有的是手槍，有的是突擊步槍，剛拿出來，就明顯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從旁邊看過來。
轉頭看去，宋玉正睜大眼睛，渴望地看著他們手裏的槍。
唐明猶豫了一下，把手裏的槍往旁邊挪了一下，宋玉的視線立即跟上去。
“你們的槍，可以給我一把嗎？”
眼神裏第一次這麽直白地充滿渴望。
唐明嚇得迅速把槍往身後藏。
“不行！你待會兒又不進去，要槍幹什麽？”
雖然最開始，宋玉也說要和警察一起沖進去，但最後還是被隊長制止了。
宋玉：“我在外面也會有危險啊，萬一有人沖出來要抓我怎麽辦？”
唐明上下看了他一眼，說：“就算真的有人想抓你，以你的武功，也根本不用擔心。”
宋玉皺起眉，第一次發現自己一身武藝的缺點。
“其實我根本沒那麽厲害，隨便一個人都能把我打倒，急需一把槍傍身。”
雷明根本不信。
“能打倒你的人還沒出生吧？”
說完，拿著槍迅速後退好幾步，離宋玉遠一點，並保護好自己的槍。
隊長見狀，疑惑道：“你和宋玉接觸了這麽久，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對槍支格外狂熱不說，剛才制定爆破計劃的時候，她還提出了好幾個不錯的看法，顯然對排兵布陣十分熟悉。
而且他們也是今天才知道，宋玉竟然還是一個女的……
更讓人震驚了。
雷明仔細想了想這幾天和宋玉的相處，想了很多，但還是什麽都想不出來。
“我也說不出來，反正不簡單。”
聽到這話，隊長沈重地皺起眉，然後叫住所有警員。
“所有人！把槍都藏好了，別讓宋玉拿到。”
旁邊正蠢蠢欲動的宋玉：？
你禮貌嗎？
所有人準備完畢，隊長一聲令下。
“行動！”
所有人立即沖了進去。
老舊樸素的別墅裏，葛成岸早早回到家，他是在看到宋玉直播公布自己的身份之後，才迅速趕回家中的。
剛回來，就接到了馮向銘火急火燎打來的電話。
他的聲音十分慌張。
“怎麽辦？宋玉瘋了！她竟然自己公開了！根本就沒想和我們合作！葛局長，現在該怎麽辦？”
“宋玉手上到底有多少證據？”
“我……我也不知道，蕭欽說只拿到了一張紙，我記得我當初把所有證據都放進保險箱裏了，不可能會遺漏啊！保險箱沒有被打開過，應該……應該沒有多少吧？”
他猶豫地說著，當場讓葛成岸惱怒。
“應該？當初我就說過，不要留尾巴，把那些東西都銷毀，你非要留著！連這點東西都收不好，蠢貨！”
馮向銘冷笑一聲，反駁道：“我要是不留下一些證據，恐怕早就被你除掉了。葛局長，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們手裏的籌碼沒了！”
“宋玉，她夠狠！”葛成岸咬牙切齒，迅速道：“你先把手上的證據全部銷毀，平時我和你接觸的時候都做得很幹凈，只要那些東西不被發現，他們就不能拿我們怎麽樣。”
十幾年前，葛成岸剛來到稅務局的時候，也被人調查過，監察組沖進他的辦公室和家裏翻找，什麽證據都找不到，最後還是無疾而終。
這次肯定也會一樣。
馮向銘連忙點頭。“好，好，我送你的那些東西，你都收起來了吧？”
“嗯，早就搬到你老家的房子裏了，那邊很安全。”
“那就好，應該沒問題了……”
話才剛說到這兒，房間的門突然被撞開，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沖了進來。
“不許動！手舉起來放在墻上！”
看到突然出現的警察，葛成岸當場嚇得肝膽俱裂，轉身想跑，但下一秒就被幾個警察按住。
“葛成岸，現在警方懷疑你涉嫌綁架、謀殺、人身監禁和收受賄賂，請配合我們接受調查！”
與此同時，手機裏傳來馮向銘那邊也有警察的聲音。
“站住！別亂動！馮向銘，你涉嫌綁架、謀殺、人身監禁、賄賂和逃稅，現在跟我們回警局配合調查！”
緊接著，就是馮向銘哭天喊地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葛成岸握緊手機，心裏驚恐慌亂，故作鎮定道：“我告訴你們，我是稅務局副局長，你們就這樣沖進來說要抓我，有什麽證據嗎？如果最後證明我是清白的，我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
他有自信，所有證據都處理得很幹凈，只要那些東西不被發現，光憑宋玉手裏那張紙，警方根本拿他沒辦法。
見他還不肯認罪，雷明冷笑道：“你說的是幸福小區，馮向銘以前住的那套房子嗎？放心，我們早就已經鎖定那個那個地方了。”
葛成岸瞬間臉色煞白，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
“怎麽可能……”
隊長拿出對講機，問：“老陳，你們進去了嗎？裏面什麽情況？”
滋滋啦啦的電流聲過後，傳來一個警員的聲音。
“進來了，隊長，這裏面根本就是一個寶庫，全是古董和現金……啊，找到宋玉說的那三樣東西了。”
聽見這話，葛成岸身形恍惚，差點當場暈過去，被雷明上前一把按住。
“別暈，接下來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呢，”
“葛成岸，跟我們走吧。”
說完，強硬地拘著他朝外面走去。
葛成岸雙腿發軟，踉踉蹌蹌，好幾次差點摔倒，是被警察直接拖出來的。
剛出家門，看見宋玉站在外面，頓時渾身一震。
“是你……宋玉！都是因為你！”
他掙紮著要撲過來，被警察攔住。
葛成岸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我兩年前該殺了你們的！我小心翼翼這麽多年，就是毀在了你們手裏！”
宋玉看著他，冷聲道：“兩年前，我弟弟根本沒有聽到你和馮向銘的對話，也根本沒有發現你們的秘密，一切都是你們自以為是，如果你們不綁架他，或許根本不會這麽快暴露。”
聞言，葛成岸一怔，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宋玉，等著吧！現在全網都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後你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道！你也不會好過！”
他瘋狂嘶吼著，被警察強硬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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