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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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在背負著毀滅世界這一悲願得以誕生的人造人, 一本正經的對懵懂的同類宣告，自己要為好友獻上獨屬於對方的羊群——在那天的數周之後，某個令橫濱地下勢力迎來洗牌的大事件之前…
一段小小的插曲, 在此上演。
夢野久作今年七歲。
他是去年這個時候, 與中原中也幾近同一時期加入港口黑手黨的*。
說“加入”並不準確, 嚴格來說，他是被買來的。
其過程稍稍有些覆雜, 夢野久作出生於一個□□之家，母親生下他後便於父親離婚，而繈褓中的他則被交由祖父撫養。
年邁的老人給予了這個孩子許多的愛。但在久作四歲那年，他去世了。
於是孩子不得不回到那不缺孩子，又很缺精力的父親身邊。
陌生的環境、冷漠嚴肅的長輩令還是幼童的久作相當緊張。天性愛玩的男孩不得不假裝乖巧，希望以此重獲喜愛。
但遺憾的是，天賦比父親的愛先一步到來。不久後他便覺醒了極端危險的精神系異能“腦髓地獄”，將家中那個總是偷偷掐他的家政婦變成了張牙舞爪的瘋子。
噩夢自此開始。而這究竟是屬於久作的噩夢, 還是屬於他身邊人們的噩夢呢？
最初, 他被幽禁在自家的禁閉室內，寂寞又恐慌。為了令他別再哭叫，他父親命人為他送來了一個人形布偶…而那便是生父為他留下的最後痕跡。
最初的兩年，夢野家成功瞞住了消息。可紙終究包不住火, 當烈焰自正房開始燃燒時, 火焰中已無人發出哀嚎。貪心的掮客找上了GSS，夢野家除了最有價值的久作以外無一活口。
無論是被久作討厭的長兄，還是會來看他、為他捎帶糖果的二姐，全都化作了不會發聲的焦炭。
擁有天賦的久作——年僅六歲, 尚未好好認識這個世界的久作，自此徹底投身黑暗。
他被迷昏帶走, 在被測試出異能發動的條件之後，便被掛上價簽出售。
暗網上的簡介寫的十分明白:若能利用得當，他會是件不錯的人形兵器。
考慮到異能大多會在異能力者死後消散無蹤，久作簡直像是個活著的，有一點點脆弱，但也十分可控的一次性核|彈。
“腦髓地獄”雖會敵我不分的搞瘋所有被判定為傷害了久作的人，但大不了就把他殺了嘛，這孩子這般孱弱，其實並不難控制。
是個好買賣啊，不是嗎？
——這樣的久作，他的商品名是“Q”。
對他有興趣的買家很多，最終由港口黑手黨價高者得。
不過嚴格來說，森鷗外其實並沒為此掏錢。
久作是個很有天賦的小孩。這個“天賦”並非是指異能，而是，
他很有傷人的天賦。
當前來提貨的森與太宰趕到約定的地點時，那裏卻空無一人，就連約好的裝貨提箱也未出現。
還好森早做了兩手準備。剛加入港|黑的阪口安吾為他黑到了這夥人的地址，而那處螻蟻巢穴，此刻已成了人間煉獄。
這便是夢野久作與太宰治的初次相見。一個是在血泊中狂笑不止的小孩；一個則是不得不將他帶在身邊，本身卻很不會應付孩子的半大少年。
最初夢野很黏太宰。因他的精神已在破碎邊緣，時不時便會對身邊的“同伴”進行無差別攻擊。
孩子很快便被重新禁足，若無“人間失格”的太宰治跟隨，甚至難以離開地下室半步。
不喜歡一個人待著，想要與人游戲，想要和人說話的久作——這個小小的孩子，自然十分珍惜救命稻草一般的太宰先生。
可這份期待對太宰來說，卻宛若酷刑。繃帶少年的確能面無表情地做很多很殘酷的事，光看他的反應，他似乎也對這一切接受良好。
畢竟這個世界就是這般運轉的。所謂的人間本就如此的沒道理、如此的冷酷。太宰治對這一切心知肚明。
但這並不是說他已能無動於衷。這個智多近妖的少年也有自己的喜好——他喜歡織田作之助那樣的人。又踏實又脫線，有種質樸的、毫無道理可言的溫柔。他喜歡和那樣的家夥相處。
而久作-
沒人能救得了的久作。
什麽？太宰治也不能嗎？
不行的。太宰治認可森的行事準則。黑手黨不是過家家，森先生願意接手久作，都已經是在弄險。若是再冷酷些的人，大抵會像使用說明寫的那樣，將Q當做一次性用品。
所以是的，在這裏，沒人能幫助久作。
大家都覺得他死了最好，唯有死方能給他解脫。
如此好用的精神系異能；如此令人厭惡的精神控制者；如此脆弱的孩子——這孩子的命運，從出生那刻便已註定了將要譜寫一出悲劇。
太宰治是這樣想的。
活著一事根本毫無意義。
但大家卻都在為了毫無意義的生活奔走，明知道前路痛苦無比卻還要掙紮——什麽啊，這也太奇怪了吧？
太宰治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原因，便是想要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麽。
他還未找到答案。
或許對他而言，永遠都找不到足以證明“生活富有意義”的所謂答案吧。
正因如此，太宰治他覺得，自己絲毫也不同情久作。
絲毫都……
……
那麽，他又為何總是丟下這樣極端危險的Q，非得要在這時說“天氣晴朗，適合投河”，接著就突然消失不見呢？
因為羽生蓮儀總會路過那條長廊，也總會與孤身一人的久作搭話……
難道說，就因為這個嗎？
……不會吧。
這背後的理由，不會當真這般可笑吧。
————————————
有人連跑帶爬地竄了過來，一個眼熟的底層成員驚惶地四下打量，在餐廳的一個角找到了小口吃著蛋撻的羽生蓮儀。
他人雖驚慌，話倒說的很是明白。若要蓮儀總結一下，那就是：
【叮叮叮！野生的夢野久作出現了！】
蓮儀蜜棕色的眼眸一下亮了起來。他勉強咽下了嘴裏的肉包，唰地站了起來。
“餵餵。”
今日沒有任務，因此陪他一起用餐的阿呆鳥抽了抽嘴角。
“太宰去哪了啊？被那小鬼反噬殺掉了嗎？”
“你這麽熱心幹嘛？又不關你事，被波及到了只能等太宰來救哦，超遜的！”
即使是好人緣的阿呆鳥，也不喜歡Q。
其原因非常簡單，他有認識的下級成員被那孩子的異能波及，二死一傷。
當然啦，這與敵方的傷亡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不管怎麽算都是很合適的買賣……但誰讓他是阿呆鳥呢？
他很重感情的。
“你也說句話啊，美人老兄。”
奇怪的綽號。
魏爾倫裝沒聽見。
“不會啦！嗝-”蓮儀倉鼠似的塞了滿頰，一時有些噎到。
“我是無敵的耶！阿呆鳥你又忘記了！”
金發少年怔了下，墨鏡下的眼睛都瞪大了。
“……哦、哦哦。”已被鋼琴師告知了部分真相的阿呆鳥很是恍惚。“是哦……”
見蓮儀不準備聽勸，他還是跟著站起了身。
“我都忘記了呢，蓮儀大人可是無敵的呢。”
他有些虛弱的、打趣似的說道。
……蓮儀的真實身份，的確在旗會內部引起了軒然大波。
但除鋼琴師與中也外的所有人在其他情緒之餘都有同一個癥狀，那就是都很沒真實感。
…無敵的瓶中小人？
那個蓮儀？
“——哼哼哼，雖然感覺你這麽叫怪怪的，但還是很令我開心！怎麽樣，要許個願嗎？”
真兒戲啊。
魏爾倫無語凝噎。
“…嗯，讓我想想。”阿呆鳥微妙了數秒。
“那就推薦個最適合我發質的洗發水吧，我試來試去已經煩了。”
“什麽嘛！這願望還真偏門，讓我想想…我推薦○○哦！哎呀，是中華那邊的牌子呢，但一定會適合你！”
三人一開始還結伴同行，但在某個瞬間，羽生蓮儀就像聞到了肉味的野狼似的加快了腳步。
他不自覺的面露喜色，馬○奧看見蘑菇似的，朝著已被隔離、空無一人的走廊角落，那迷迷糊糊地倚墻小憩的男孩撲了過去。
“久作醬！！！”
羽生蓮儀親熱的叫著，抱住了久作猛一頓貼貼。
他吸貓一般左蹭蹭、右蹭蹭，甚至將孩子抱了起來，讓夢野久作遠離了冰冷的墻面，倚到了自己身上。
饒是結束了任務，已十分疲累的久作，也不禁被他這番動作給弄醒了。
這半邊黑發、半邊白發的孩子有雙奇異的眼眸，其底色乃是深淵一般的純黑，本該是瞳孔的位置，卻分別是星星與圓。
夢野久作光看外表便絕非常人。這天賜的特殊究竟算是什麽呢？是被選中者的特征嗎？
還是說，這是神明大發慈悲，為他周圍的可憐人給出了提示？
——要小心這個顯眼的怪家夥哦，就像叢林中顏色最為妖異的毒箭蛙那般，這孩子啊，非常的危險呢。
作為旁觀者的阿呆鳥心情覆雜，這一幕在他看來簡直像是目睹自家小孩高高舉起了一朵顏色鮮艷的毒蘑菇，馬上就要將其放進嘴中。
但即使是他也得承認，半睡半醒的夢野久作乍看之下真的十分可愛。年僅七歲的Q尚未褪去嬰兒肥，那張幼圓的小臉一看就很好捏，懵懂的神色更是-
然而不等他心軟，久作便清醒過來。一下睜圓了那雙充滿褻瀆感的雙眼。
阿呆鳥不喜歡Q的另一個原因因此顯現。
他總覺得，
Q並不喜歡蓮儀。
——其證據便是，夢野久作在意識到抱著自己的人是羽生蓮儀的瞬間，臉上的表情便僵住了。
這個由太宰負責的小鬼演技遠比不上那個繃帶怪人。久作就這麽僵了2-3秒鐘，這才再次露出了一個甜糊糊的微笑。
他笑起來簡直像個沒翅膀的小天使，那張臉上滿是天真無邪。
“蓮儀哥哥——”
久作軟乎乎的叫著蓮儀的名字，甚至還主動往他懷裏鉆了鉆。
“蓮儀哥哥來陪久作玩了嗎？”
蓮儀：。
蓮儀：……
蓮儀心都要化開了。他簡直飄飄然了起來，情不自禁的哼唧出聲。
好可愛啊，好可愛啊，這也太可愛了吧，這也可愛過頭了吧？這根本就是可愛到犯規…
“久作醬想玩什麽呢？”
蓮儀非常、非常喜歡久作。
即使他很清楚久作對自己的感情相當扭曲覆雜，也依舊甘之如飴。
——因為夢野久作，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叫他“哥哥”的人。
啊…
啊，既然被這樣稱呼了。
總感覺就是久作說他想要炸掉港|黑本部，他也會立即答應呢……
——蓮儀他啊，想當“哥哥”想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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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小小的插曲, 在此上演。
夢野久作今年七歲。
他是去年這個時候, 與中原中也幾近同一時期加入港口黑手黨的*。
說“加入”並不準確, 嚴格來說，他是被買來的。
其過程稍稍有些覆雜, 夢野久作出生於一個□□之家，母親生下他後便於父親離婚，而繈褓中的他則被交由祖父撫養。
年邁的老人給予了這個孩子許多的愛。但在久作四歲那年，他去世了。
於是孩子不得不回到那不缺孩子，又很缺精力的父親身邊。
陌生的環境、冷漠嚴肅的長輩令還是幼童的久作相當緊張。天性愛玩的男孩不得不假裝乖巧，希望以此重獲喜愛。
但遺憾的是，天賦比父親的愛先一步到來。不久後他便覺醒了極端危險的精神系異能“腦髓地獄”，將家中那個總是偷偷掐他的家政婦變成了張牙舞爪的瘋子。
噩夢自此開始。而這究竟是屬於久作的噩夢, 還是屬於他身邊人們的噩夢呢？
最初, 他被幽禁在自家的禁閉室內，寂寞又恐慌。為了令他別再哭叫，他父親命人為他送來了一個人形布偶…而那便是生父為他留下的最後痕跡。
最初的兩年，夢野家成功瞞住了消息。可紙終究包不住火, 當烈焰自正房開始燃燒時, 火焰中已無人發出哀嚎。貪心的掮客找上了GSS，夢野家除了最有價值的久作以外無一活口。
無論是被久作討厭的長兄，還是會來看他、為他捎帶糖果的二姐，全都化作了不會發聲的焦炭。
擁有天賦的久作——年僅六歲, 尚未好好認識這個世界的久作，自此徹底投身黑暗。
他被迷昏帶走, 在被測試出異能發動的條件之後，便被掛上價簽出售。
暗網上的簡介寫的十分明白:若能利用得當，他會是件不錯的人形兵器。
考慮到異能大多會在異能力者死後消散無蹤，久作簡直像是個活著的，有一點點脆弱，但也十分可控的一次性核|彈。
“腦髓地獄”雖會敵我不分的搞瘋所有被判定為傷害了久作的人，但大不了就把他殺了嘛，這孩子這般孱弱，其實並不難控制。
是個好買賣啊，不是嗎？
——這樣的久作，他的商品名是“Q”。
對他有興趣的買家很多，最終由港口黑手黨價高者得。
不過嚴格來說，森鷗外其實並沒為此掏錢。
久作是個很有天賦的小孩。這個“天賦”並非是指異能，而是，
他很有傷人的天賦。
當前來提貨的森與太宰趕到約定的地點時，那裏卻空無一人，就連約好的裝貨提箱也未出現。
還好森早做了兩手準備。剛加入港|黑的阪口安吾為他黑到了這夥人的地址，而那處螻蟻巢穴，此刻已成了人間煉獄。
這便是夢野久作與太宰治的初次相見。一個是在血泊中狂笑不止的小孩；一個則是不得不將他帶在身邊，本身卻很不會應付孩子的半大少年。
最初夢野很黏太宰。因他的精神已在破碎邊緣，時不時便會對身邊的“同伴”進行無差別攻擊。
孩子很快便被重新禁足，若無“人間失格”的太宰治跟隨，甚至難以離開地下室半步。
不喜歡一個人待著，想要與人游戲，想要和人說話的久作——這個小小的孩子，自然十分珍惜救命稻草一般的太宰先生。
可這份期待對太宰來說，卻宛若酷刑。繃帶少年的確能面無表情地做很多很殘酷的事，光看他的反應，他似乎也對這一切接受良好。
畢竟這個世界就是這般運轉的。所謂的人間本就如此的沒道理、如此的冷酷。太宰治對這一切心知肚明。
但這並不是說他已能無動於衷。這個智多近妖的少年也有自己的喜好——他喜歡織田作之助那樣的人。又踏實又脫線，有種質樸的、毫無道理可言的溫柔。他喜歡和那樣的家夥相處。
而久作-
沒人能救得了的久作。
什麽？太宰治也不能嗎？
不行的。太宰治認可森的行事準則。黑手黨不是過家家，森先生願意接手久作，都已經是在弄險。若是再冷酷些的人，大抵會像使用說明寫的那樣，將Q當做一次性用品。
所以是的，在這裏，沒人能幫助久作。
大家都覺得他死了最好，唯有死方能給他解脫。
如此好用的精神系異能；如此令人厭惡的精神控制者；如此脆弱的孩子——這孩子的命運，從出生那刻便已註定了將要譜寫一出悲劇。
太宰治是這樣想的。
活著一事根本毫無意義。
但大家卻都在為了毫無意義的生活奔走，明知道前路痛苦無比卻還要掙紮——什麽啊，這也太奇怪了吧？
太宰治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原因，便是想要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麽。
他還未找到答案。
或許對他而言，永遠都找不到足以證明“生活富有意義”的所謂答案吧。
正因如此，太宰治他覺得，自己絲毫也不同情久作。
絲毫都……
……
那麽，他又為何總是丟下這樣極端危險的Q，非得要在這時說“天氣晴朗，適合投河”，接著就突然消失不見呢？
因為羽生蓮儀總會路過那條長廊，也總會與孤身一人的久作搭話……
難道說，就因為這個嗎？
……不會吧。
這背後的理由，不會當真這般可笑吧。
————————————
有人連跑帶爬地竄了過來，一個眼熟的底層成員驚惶地四下打量，在餐廳的一個角找到了小口吃著蛋撻的羽生蓮儀。
他人雖驚慌，話倒說的很是明白。若要蓮儀總結一下，那就是：
【叮叮叮！野生的夢野久作出現了！】
蓮儀蜜棕色的眼眸一下亮了起來。他勉強咽下了嘴裏的肉包，唰地站了起來。
“餵餵。”
今日沒有任務，因此陪他一起用餐的阿呆鳥抽了抽嘴角。
“太宰去哪了啊？被那小鬼反噬殺掉了嗎？”
“你這麽熱心幹嘛？又不關你事，被波及到了只能等太宰來救哦，超遜的！”
即使是好人緣的阿呆鳥，也不喜歡Q。
其原因非常簡單，他有認識的下級成員被那孩子的異能波及，二死一傷。
當然啦，這與敵方的傷亡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不管怎麽算都是很合適的買賣……但誰讓他是阿呆鳥呢？
他很重感情的。
“你也說句話啊，美人老兄。”
奇怪的綽號。
魏爾倫裝沒聽見。
“不會啦！嗝-”蓮儀倉鼠似的塞了滿頰，一時有些噎到。
“我是無敵的耶！阿呆鳥你又忘記了！”
金發少年怔了下，墨鏡下的眼睛都瞪大了。
“……哦、哦哦。”已被鋼琴師告知了部分真相的阿呆鳥很是恍惚。“是哦……”
見蓮儀不準備聽勸，他還是跟著站起了身。
“我都忘記了呢，蓮儀大人可是無敵的呢。”
他有些虛弱的、打趣似的說道。
……蓮儀的真實身份，的確在旗會內部引起了軒然大波。
但除鋼琴師與中也外的所有人在其他情緒之餘都有同一個癥狀，那就是都很沒真實感。
…無敵的瓶中小人？
那個蓮儀？
“——哼哼哼，雖然感覺你這麽叫怪怪的，但還是很令我開心！怎麽樣，要許個願嗎？”
真兒戲啊。
魏爾倫無語凝噎。
“…嗯，讓我想想。”阿呆鳥微妙了數秒。
“那就推薦個最適合我發質的洗發水吧，我試來試去已經煩了。”
“什麽嘛！這願望還真偏門，讓我想想…我推薦○○哦！哎呀，是中華那邊的牌子呢，但一定會適合你！”
三人一開始還結伴同行，但在某個瞬間，羽生蓮儀就像聞到了肉味的野狼似的加快了腳步。
他不自覺的面露喜色，馬○奧看見蘑菇似的，朝著已被隔離、空無一人的走廊角落，那迷迷糊糊地倚墻小憩的男孩撲了過去。
“久作醬！！！”
羽生蓮儀親熱的叫著，抱住了久作猛一頓貼貼。
他吸貓一般左蹭蹭、右蹭蹭，甚至將孩子抱了起來，讓夢野久作遠離了冰冷的墻面，倚到了自己身上。
饒是結束了任務，已十分疲累的久作，也不禁被他這番動作給弄醒了。
這半邊黑發、半邊白發的孩子有雙奇異的眼眸，其底色乃是深淵一般的純黑，本該是瞳孔的位置，卻分別是星星與圓。
夢野久作光看外表便絕非常人。這天賜的特殊究竟算是什麽呢？是被選中者的特征嗎？
還是說，這是神明大發慈悲，為他周圍的可憐人給出了提示？
——要小心這個顯眼的怪家夥哦，就像叢林中顏色最為妖異的毒箭蛙那般，這孩子啊，非常的危險呢。
作為旁觀者的阿呆鳥心情覆雜，這一幕在他看來簡直像是目睹自家小孩高高舉起了一朵顏色鮮艷的毒蘑菇，馬上就要將其放進嘴中。
但即使是他也得承認，半睡半醒的夢野久作乍看之下真的十分可愛。年僅七歲的Q尚未褪去嬰兒肥，那張幼圓的小臉一看就很好捏，懵懂的神色更是-
然而不等他心軟，久作便清醒過來。一下睜圓了那雙充滿褻瀆感的雙眼。
阿呆鳥不喜歡Q的另一個原因因此顯現。
他總覺得，
Q並不喜歡蓮儀。
——其證據便是，夢野久作在意識到抱著自己的人是羽生蓮儀的瞬間，臉上的表情便僵住了。
這個由太宰負責的小鬼演技遠比不上那個繃帶怪人。久作就這麽僵了2-3秒鐘，這才再次露出了一個甜糊糊的微笑。
他笑起來簡直像個沒翅膀的小天使，那張臉上滿是天真無邪。
“蓮儀哥哥——”
久作軟乎乎的叫著蓮儀的名字，甚至還主動往他懷裏鉆了鉆。
“蓮儀哥哥來陪久作玩了嗎？”
蓮儀：。
蓮儀：……
蓮儀心都要化開了。他簡直飄飄然了起來，情不自禁的哼唧出聲。
好可愛啊，好可愛啊，這也太可愛了吧，這也可愛過頭了吧？這根本就是可愛到犯規…
“久作醬想玩什麽呢？”
蓮儀非常、非常喜歡久作。
即使他很清楚久作對自己的感情相當扭曲覆雜，也依舊甘之如飴。
——因為夢野久作，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叫他“哥哥”的人。
啊…
啊，既然被這樣稱呼了。
總感覺就是久作說他想要炸掉港|黑本部，他也會立即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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