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游輪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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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游輪尾聲
伴隨著魔女的哀嚎, 福澤諭吉率先趕到。
他有意將亂步與另兩位青年甩到了後頭。這既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也是福澤閣下心裏清楚：
以鋼琴師出手時展現出的實力……若是敵人只靠他一人出手還解決不了，那加上港口黑手黨的二人, 便也只是在擴大犧牲的人數罷了。
既如此, 那就不如讓他這匹孤狼只身涉險。
面對他人（森鷗外）的部下, 福澤無意多費口舌。何況亂步也在，若是直說, 那孩子肯定又要脾氣。
於是在他們找到“結界深處”入口以後，福澤諭吉便直接躍入其中。
然後在下墜的過程中，看到了那個只能被稱之為怪物的少女。
……接著，他便意識到了為何亂步會說蓮儀的自願確為自願。
福澤諭吉沒能看清孩子是如何出手的。他只見空間扭曲了一下，鱷魚的長嘴便被利器一分為二。
這既是說，這一擊甚至快的連他都沒法以肉眼捕捉。
考慮到魔女巨大的體型，無論這一擊是異能力還是體術，黑發少年都強到了一個離譜的地步。
這令福澤想到了福地櫻癡, 那位曾背負著無數期待與榮光的國家英雄。
在他為天才走上了歧路而苦惱時, 蓮儀已抱著太宰跳到大佐身旁。
下個瞬間，那個曾為少女的怪物竟猛地四分五裂——連那痛苦的哀鳴都隨之徹底停止，她的生命已然消逝。
在福澤與大佐都為這一幕微感震撼之時，唯有距蓮儀最近的太宰, 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數十秒前。
“趕上了啊。”
蓮儀開心的笑著。
“太宰君有想到我會在這時閃亮登場嗎？”
真是不好回答的疑問啊。
若我說“我想到了”, 那和直接與你撒嬌，又有什麽區別呢？
想讓太宰這樣的人承認，他相信羽生蓮儀一定會在危急關頭救下自己——
這對16歲的太宰治來說，實在是太過頭了。
太令人羞恥。
即使他也並沒多想被救、即使他完全不會承這是恩情。
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與解釋, 也沒法一一說個清楚。
太黏糊了。
他又不是小蛞蝓…
以上種種頭腦風暴，不過是浪費了兩秒左右的時間。
太宰準備以萬能的微笑應付過去。但蓮儀似乎也沒想得到答案。
小人造人有些困擾地看了那邊的魔女一眼, 微微皺眉。
“好可憐啊。”
他的語氣絲毫也聽不出同情。
“是我不對…唉，可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呢？＆#小姐究竟算是受害者，還是大壞蛋呢？”
孩子可愛的自言自語。單獨面對點出了他學人學的還不到位的太宰時，他似乎更自在，也更過火了些。
已不再努力表現得像個普通的小孩。
小人造人想了一會兒，便得出了個掌控感十足的結論：
“本還想問問亂步君的，但他明顯不想插手…那就算了。”
“這種事，果然還是讓真正的受害者決定吧。”
太宰治怔了下，差一點就以為蓮儀是要征求自己的意見。
但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對。蓮儀笑著抿唇，吹出了一個未成形的泡泡。孩子稍用力便將其壓碎開來——
接著，那流著黑血、哀叫著的魔女，便突然四分五裂，而它畸形的殘肢顫抖著、飄動著，化作了一團漆黑的、不斷上浮的氣泡。
她死了。
大概吧……太宰沒法確定。但結合蓮儀剛剛的舉動來看，那明顯是-
在他小心觀察著孩子的表情時，蓮儀突然扭頭，與他三目相對。
太宰不是森鷗外，並不會因此而心跳加速、驚惶難安。一頭蓬松黑發的少年笑了一下，非常有禮貌的開口：
“能請你幫我撕掉身上這些蛛網嗎，蓮儀。”
不好說他這個請求是否具有意義，或許，太宰就只是隨便找了個話題吧。
畢竟魔女已死，按理說，這些蛛網應當是她的魔力所化，那即是說即使放著不管，它們應當也會隨之一起消失。
太宰心不在焉的想著。
他還真是個有點兒惡劣的家夥啊！明知道蓮儀是在觀察自己對他的評價…
卻偏是不肯給孩子他想要的反應。
像是一只很倔強的螳螂。哪怕明知道自己已被關在了瓶子裏，也還是要回避來自瓶外的視線。
絕不服輸。
——很有意思。
蓮儀笑了起來。他的表情有點害羞。
“我才不要。”
他模仿著太宰第一次拒絕他時用的語氣，非常囂張的說道。
並無視了太宰那微微發怔的表情，向上顛了顛比自己高大許多的繃帶少年。
“我啊，我準備欺負太宰君一下。”
他自滿的笑了起來，發出了小小的驚嘆。
“太宰君好輕哦~”
而被他這樣戲弄了的太宰，
太宰治：……
蓮儀咯咯笑著，抱著虛弱的太宰治親昵地問道：
“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和我和好也蠻不錯的呢？”
“要不要半推半就一下，趁機和我和好呢？”
……
太宰沒有出聲。
小人造人卻十分滿足似的，歪頭笑著。
“好難得啊，太宰君剛剛的那個表情——好可愛，感覺就像個孩子-”
他沒能說完，一抹驚恐便爬上了小人造人的臉蛋。蓮儀幾乎被嚇出了眼淚，哆哆嗦嗦、手忙腳亂：
“嗚、嗚哇對不起——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氣——我現在就幫您解開對不起是我不對——！”
嗚、嗚嗚！
太宰看上去要吃小孩了！！
————————————
那之後，太宰與虛弱的大佐互相攙扶著、對彼此說著沒營養的垃圾話，蓮儀反而拽著和他完全不熟的福澤的和服袖子，一臉可憐的眼淚汪汪。
魔女結界徹底破碎消失，一枚奇怪的、漆黑的圓形裝置飄著停到了蓮儀面前，被他隨手裝進了褲兜。
福澤的表情相當一言難盡，他欲言又止，然後就沒了說話的機會。
被他丟下的亂步一個飛撲，一頭頂到了他的胃部。強悍無比的銀狼悶哼一聲，險些被自家小孩撞個半死。
他不得不先與既擔心他，又充滿了怨氣與怒意的亂步解釋自己的行動本意。
但只要亂步一強調“我們兩人才是武裝偵探社，你已經不再是孤狼一匹了！你還要照顧我呢！幹嘛一聲不吭就去送死！”，他便只能繳械投降，乖乖認錯。
而蓮儀這頭…
“嗚——”
蓮儀死死抱著鋼琴師的腰，即使對方在他頭上捶出了一個好痛好大的一個包，也還是不肯撒手。
他是在福澤先行後，突然說了句“對不起！但我得過去一下!”就突然消失了的。
所以，雞媽媽…哦不是，鋼琴師他又氣又急。
那模樣看起來少說也吃了三個中原中也。而他下手之黑，甚至比五個中也更慎。
最後還是諸伏景光實在坐立難安，過來勸了幾句。不然看他的架勢，似乎是準備直接將蓮儀敲傻郵寄回家，省得日後繼續焦心。
真那麽做倒還好了。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鋼琴師你別教訓他了——”
大佐瞥了景光一眼，似有所覺。但是他何等乖覺之人？此刻只擺出了一副全無所謂的莽撞樣子，發出陣陣虛弱的大笑。
“畢竟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哎呀，我都以為這回是真要交代在這兒了。該說不說，真不愧是我，真是強運哈哈哈哈！”
鋼琴師勉強了自己一下，這才重新打起精神，變回了之前的那個技術精英。
…但不算非常成功。他的表情依舊像是有人欠了他至少八百萬美金。青年看了眼正在裝死的太宰治，見對方不肯出聲，幹脆直白無比的詢問大佐：
“那武裝偵探社的這二位……”要如何處置呢？
按理說，危機已然解決，那該滅口了吧。
——雖然鋼琴師也知道，就憑自己這邊這群老弱病殘的戰力，福澤諭吉怕不是單手便能料理。
但這個鍋，他是絕不肯背的。
大佐的笑聲停頓了一秒，老者也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但是算啦，見過了羽生蓮儀“出手”，他現在覺得旗會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順眼，哎呀呀，可真是群了不得的青年才俊。
真好啊，能當這孩子的“自己人”。
大佐繼續笑著裝傻。什麽？什麽武裝偵探社？什麽武裝？什麽偵探？
亂步忙著斥責丟下他的福澤，即使這樣都不忘不滿的接話：
“是世界第一的偵探大人！”
……大佐笑著裝聾。
最後還是虛弱的太宰顫抖著發話。
繃帶少年鹹魚一般平躺在地。他以臟兮兮的外衣、蒼白的臉色、縹緲的語氣敘說著自己的不易，景光看他那副模樣，差點以為他要交代遺囑…
結果，太宰說的是“蟹肉罐頭……”
少年聲情並茂的念叨著，若是沒法在三分鐘內吃上蟹肉，他的靈魂便無法安息，他的靈魂若是無法安息，那一定會日日徘徊於大佐床頭，以幽怨的眼神，淩遲對方的朝氣balabala……
大佐明白他的意思。老者向銀狼與黑貓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位劍客沒有回頭。
於是兩夥人便這樣默契的分道揚鑣。
大佐與太宰治的回歸引起了怎樣的騷動、鋼琴師是如何教訓蓮儀，景光又是如何幫孩子開脫的……這些全都不再贅述。
被魔女放入結界之中，實際上已在原地停留了兩天的游輪，終於恢覆了正常。只要明日一切順利，那麽大佐一行便能順利上岸，繼續完成那個已然逼近了死線的任務。
而在魔女死亡的當夜，被塞進鋼琴師房間裏接受了幾輪盤問的蓮儀，已在青年懷中打起了瞌睡。
——至於突然得知自家最小的同伴是個無敵的人造人的鋼琴師能否睡著，那就不是蓮儀能控制的事了。
墜入夢鄉的蓮儀，他在自己體內飄蕩著，路過了一個又一個精巧而美麗的容器。他瞄來瞄去，終於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個。
路過血紅一片的俄羅斯瓷杯，他鉆進了另一個瓶身細長的器皿當中。
那個瓶子裏裝著的，是雖被魔女吞食入腹，卻尚未開始同化的，屬於樋口藤的靈魂。
——要如何處置施暴者呢？
——還是讓我問問受害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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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意將亂步與另兩位青年甩到了後頭。這既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也是福澤閣下心裏清楚：
以鋼琴師出手時展現出的實力……若是敵人只靠他一人出手還解決不了，那加上港口黑手黨的二人, 便也只是在擴大犧牲的人數罷了。
既如此, 那就不如讓他這匹孤狼只身涉險。
面對他人（森鷗外）的部下, 福澤無意多費口舌。何況亂步也在，若是直說, 那孩子肯定又要脾氣。
於是在他們找到“結界深處”入口以後，福澤諭吉便直接躍入其中。
然後在下墜的過程中，看到了那個只能被稱之為怪物的少女。
……接著，他便意識到了為何亂步會說蓮儀的自願確為自願。
福澤諭吉沒能看清孩子是如何出手的。他只見空間扭曲了一下，鱷魚的長嘴便被利器一分為二。
這既是說，這一擊甚至快的連他都沒法以肉眼捕捉。
考慮到魔女巨大的體型，無論這一擊是異能力還是體術，黑發少年都強到了一個離譜的地步。
這令福澤想到了福地櫻癡, 那位曾背負著無數期待與榮光的國家英雄。
在他為天才走上了歧路而苦惱時, 蓮儀已抱著太宰跳到大佐身旁。
下個瞬間，那個曾為少女的怪物竟猛地四分五裂——連那痛苦的哀鳴都隨之徹底停止，她的生命已然消逝。
在福澤與大佐都為這一幕微感震撼之時，唯有距蓮儀最近的太宰, 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數十秒前。
“趕上了啊。”
蓮儀開心的笑著。
“太宰君有想到我會在這時閃亮登場嗎？”
真是不好回答的疑問啊。
若我說“我想到了”, 那和直接與你撒嬌，又有什麽區別呢？
想讓太宰這樣的人承認，他相信羽生蓮儀一定會在危急關頭救下自己——
這對16歲的太宰治來說，實在是太過頭了。
太令人羞恥。
即使他也並沒多想被救、即使他完全不會承這是恩情。
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與解釋, 也沒法一一說個清楚。
太黏糊了。
他又不是小蛞蝓…
以上種種頭腦風暴，不過是浪費了兩秒左右的時間。
太宰準備以萬能的微笑應付過去。但蓮儀似乎也沒想得到答案。
小人造人有些困擾地看了那邊的魔女一眼, 微微皺眉。
“好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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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對…唉，可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呢？＆#小姐究竟算是受害者，還是大壞蛋呢？”
孩子可愛的自言自語。單獨面對點出了他學人學的還不到位的太宰時，他似乎更自在，也更過火了些。
已不再努力表現得像個普通的小孩。
小人造人想了一會兒，便得出了個掌控感十足的結論：
“本還想問問亂步君的，但他明顯不想插手…那就算了。”
“這種事，果然還是讓真正的受害者決定吧。”
太宰治怔了下，差一點就以為蓮儀是要征求自己的意見。
但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對。蓮儀笑著抿唇，吹出了一個未成形的泡泡。孩子稍用力便將其壓碎開來——
接著，那流著黑血、哀叫著的魔女，便突然四分五裂，而它畸形的殘肢顫抖著、飄動著，化作了一團漆黑的、不斷上浮的氣泡。
她死了。
大概吧……太宰沒法確定。但結合蓮儀剛剛的舉動來看，那明顯是-
在他小心觀察著孩子的表情時，蓮儀突然扭頭，與他三目相對。
太宰不是森鷗外，並不會因此而心跳加速、驚惶難安。一頭蓬松黑發的少年笑了一下，非常有禮貌的開口：
“能請你幫我撕掉身上這些蛛網嗎，蓮儀。”
不好說他這個請求是否具有意義，或許，太宰就只是隨便找了個話題吧。
畢竟魔女已死，按理說，這些蛛網應當是她的魔力所化，那即是說即使放著不管，它們應當也會隨之一起消失。
太宰心不在焉的想著。
他還真是個有點兒惡劣的家夥啊！明知道蓮儀是在觀察自己對他的評價…
卻偏是不肯給孩子他想要的反應。
像是一只很倔強的螳螂。哪怕明知道自己已被關在了瓶子裏，也還是要回避來自瓶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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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思。
蓮儀笑了起來。他的表情有點害羞。
“我才不要。”
他模仿著太宰第一次拒絕他時用的語氣，非常囂張的說道。
並無視了太宰那微微發怔的表情，向上顛了顛比自己高大許多的繃帶少年。
“我啊，我準備欺負太宰君一下。”
他自滿的笑了起來，發出了小小的驚嘆。
“太宰君好輕哦~”
而被他這樣戲弄了的太宰，
太宰治：……
蓮儀咯咯笑著，抱著虛弱的太宰治親昵地問道：
“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和我和好也蠻不錯的呢？”
“要不要半推半就一下，趁機和我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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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得啊，太宰君剛剛的那個表情——好可愛，感覺就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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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哇對不起——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氣——我現在就幫您解開對不起是我不對——！”
嗚、嗚嗚！
太宰看上去要吃小孩了！！
————————————
那之後，太宰與虛弱的大佐互相攙扶著、對彼此說著沒營養的垃圾話，蓮儀反而拽著和他完全不熟的福澤的和服袖子，一臉可憐的眼淚汪汪。
魔女結界徹底破碎消失，一枚奇怪的、漆黑的圓形裝置飄著停到了蓮儀面前，被他隨手裝進了褲兜。
福澤的表情相當一言難盡，他欲言又止，然後就沒了說話的機會。
被他丟下的亂步一個飛撲，一頭頂到了他的胃部。強悍無比的銀狼悶哼一聲，險些被自家小孩撞個半死。
他不得不先與既擔心他，又充滿了怨氣與怒意的亂步解釋自己的行動本意。
但只要亂步一強調“我們兩人才是武裝偵探社，你已經不再是孤狼一匹了！你還要照顧我呢！幹嘛一聲不吭就去送死！”，他便只能繳械投降，乖乖認錯。
而蓮儀這頭…
“嗚——”
蓮儀死死抱著鋼琴師的腰，即使對方在他頭上捶出了一個好痛好大的一個包，也還是不肯撒手。
他是在福澤先行後，突然說了句“對不起！但我得過去一下!”就突然消失了的。
所以，雞媽媽…哦不是，鋼琴師他又氣又急。
那模樣看起來少說也吃了三個中原中也。而他下手之黑，甚至比五個中也更慎。
最後還是諸伏景光實在坐立難安，過來勸了幾句。不然看他的架勢，似乎是準備直接將蓮儀敲傻郵寄回家，省得日後繼續焦心。
真那麽做倒還好了。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鋼琴師你別教訓他了——”
大佐瞥了景光一眼，似有所覺。但是他何等乖覺之人？此刻只擺出了一副全無所謂的莽撞樣子，發出陣陣虛弱的大笑。
“畢竟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哎呀，我都以為這回是真要交代在這兒了。該說不說，真不愧是我，真是強運哈哈哈哈！”
鋼琴師勉強了自己一下，這才重新打起精神，變回了之前的那個技術精英。
…但不算非常成功。他的表情依舊像是有人欠了他至少八百萬美金。青年看了眼正在裝死的太宰治，見對方不肯出聲，幹脆直白無比的詢問大佐：
“那武裝偵探社的這二位……”要如何處置呢？
按理說，危機已然解決，那該滅口了吧。
——雖然鋼琴師也知道，就憑自己這邊這群老弱病殘的戰力，福澤諭吉怕不是單手便能料理。
但這個鍋，他是絕不肯背的。
大佐的笑聲停頓了一秒，老者也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但是算啦，見過了羽生蓮儀“出手”，他現在覺得旗會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順眼，哎呀呀，可真是群了不得的青年才俊。
真好啊，能當這孩子的“自己人”。
大佐繼續笑著裝傻。什麽？什麽武裝偵探社？什麽武裝？什麽偵探？
亂步忙著斥責丟下他的福澤，即使這樣都不忘不滿的接話：
“是世界第一的偵探大人！”
……大佐笑著裝聾。
最後還是虛弱的太宰顫抖著發話。
繃帶少年鹹魚一般平躺在地。他以臟兮兮的外衣、蒼白的臉色、縹緲的語氣敘說著自己的不易，景光看他那副模樣，差點以為他要交代遺囑…
結果，太宰說的是“蟹肉罐頭……”
少年聲情並茂的念叨著，若是沒法在三分鐘內吃上蟹肉，他的靈魂便無法安息，他的靈魂若是無法安息，那一定會日日徘徊於大佐床頭，以幽怨的眼神，淩遲對方的朝氣balabala……
大佐明白他的意思。老者向銀狼與黑貓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位劍客沒有回頭。
於是兩夥人便這樣默契的分道揚鑣。
大佐與太宰治的回歸引起了怎樣的騷動、鋼琴師是如何教訓蓮儀，景光又是如何幫孩子開脫的……這些全都不再贅述。
被魔女放入結界之中，實際上已在原地停留了兩天的游輪，終於恢覆了正常。只要明日一切順利，那麽大佐一行便能順利上岸，繼續完成那個已然逼近了死線的任務。
而在魔女死亡的當夜，被塞進鋼琴師房間裏接受了幾輪盤問的蓮儀，已在青年懷中打起了瞌睡。
——至於突然得知自家最小的同伴是個無敵的人造人的鋼琴師能否睡著，那就不是蓮儀能控制的事了。
墜入夢鄉的蓮儀，他在自己體內飄蕩著，路過了一個又一個精巧而美麗的容器。他瞄來瞄去，終於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個。
路過血紅一片的俄羅斯瓷杯，他鉆進了另一個瓶身細長的器皿當中。
那個瓶子裏裝著的，是雖被魔女吞食入腹，卻尚未開始同化的，屬於樋口藤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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