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和光同塵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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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和光同塵的星河
秋天的風涼了, 樹梢上的鳥兒吱吱叫了幾聲，諶玉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些。
不可否認，她因為祁年的話心弦一動。
大概沒有人能受得了有人頂著這樣一張臉對自己說情話的。
她壓抑住自己不規律的心跳, 還是搖了搖頭。
“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她道：“我要去一趟卓野大樓，有事要問袁野。”
不管江翎對她說得有幾分真幾分假, 她都要找袁野問個清楚。
祁年當然也猜到了諶玉想要問袁野什麽, 他握著她腰肢的手沒有立馬放開，沈默了會兒道：“我送你過去。”
車內寂靜無聲, 諶玉打開和袁野的聊天記錄, 上一條信息還是她休假前交代的工作事宜, 她有些恍惚。
竟然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嗎。
祁年將諶玉送到卓野大樓的樓下, 說要在路邊等她, 卻被諶玉拒絕。
“去我家等吧。”諶玉解開安全帶, 湊過身親了親祁年的嘴角，語氣裏帶著些促狹，“你知道我家鑰匙在哪裏的，不是嗎。”
明知道這是諶玉故意調開他的把戲，祁年還是因為她一次主動的親吻而輕易地妥協。
深深看了諶玉一眼, 祁年還是沒忍住按住她的後腦勺就著剛剛的動作吻了上來, 嘖嘖的水聲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明顯, 他看了眼諶玉被吻得暈開的唇色, 不疾不徐地松開箍著的那只手。
“早點回來。”
他急著想要給自己的月亮多加些標記，好叫別的人不要覬覦她。
諶玉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自然也由著他來。
被祁年吻了好一會兒後，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諶玉打開車門下車後腿還有些軟。
好久沒有進入卓野大樓，明明還是一樣的裝潢, 諶玉的心境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她註意到了周圍人望向她時驚異的眼神，大概在更疊不斷的傳聞中，她早就因為嫉妒李倩蕊和袁野鬧掰了，現在還沒臉沒皮地過來，多半是垂死掙紮試圖挽留袁總的心。
“沒想到Cynthia也有今天啊，看她副樣子，不是的還以為她才是正宮呢。”
“就是，平時那麽傲，離了袁總什麽也不是。”
“還想和人家劉氏的大小姐比呢，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麽呀。”
“別說了別說了，她看過來了......”
諶玉向來不是對別人的評價很上心的人，淡淡瞥了那幾個嚼舌根的人一眼就想移開，卻被另一個人的聲響吸引了過去。
“餵，你們在說什麽？工作時間不工作八卦，嫌獎金還沒被扣完？”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葉昕收回憤憤的眼神，轉頭就對上了諶玉的狐貍眼。
幾個星期沒見，本就容貌靚麗的女人變得更加光彩奪目，又多了幾分柔和的氣質，最簡單的一身襯衫半裙就足以凸顯出她獨特的氣質。
葉昕的眼裏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他朝諶玉快走了幾步：“Cynthia姐，你怎麽來了？”
少年經過職場的磨煉，肉眼可見變得更加成熟沈穩，諶玉的眼中閃過一抹欣慰。
“有事找袁總。”
她似是不經意問道：“最近沒在公司，和李氏的項目策劃上有什麽變動，你知道嗎？”
葉昕正帶著諶玉上電梯，聽諶玉這麽問，仔細回想了下：“大的方向上沒有變動，只是袁總宣布婚訊之後，卓野的股票暴漲，離踏入銀樹圈的門檻就差最後一步。”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出只剩一點點的距離，繼續道：“這可是袁總創辦卓野以來就有的夢想，全公司上下這些天都在辛苦加班工作呢，不過我猜，這大概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只等訂婚儀式後關系確定下來——”
卓野成為銀樹圈的一員，指日可待。
葉昕沒有說完，諶玉就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與此同時，心中如亂繩般理不清的思緒瞬間清晰了起來，葉昕說的沒有錯——
卓野和李氏合作本就讓它的身價大漲，等到袁野和李倩蕊的婚事一定下來，那麽卓野集團進入銀樹圈的入場券是一定能夠得到的。
那麽袁野為什麽還要在這些日子裏費盡心思讓李氏轉變風向標呢。
她可不相信袁野為了防止百密一疏的鬼話，這一步險棋，的確有可能成功，但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就算江氏因為失去李氏支持的影響，股價在短時間內下降，身為競爭企業的卓野順勢作為壓制江氏的新棋子進入銀樹圈。
可一個成立了不到十年的新企業和銀樹圈裏盤踞了近百年的老企業做抗爭，簡直是虎口奪食、自不量力。
諶玉不信袁野這麽謹慎的人，不明白這個道理。
葉昕觀察著諶玉的眉眼越來越嚴峻，一下也有點不敢說話了：“Cynthia姐？”
正巧此刻電梯到達頂樓，諶玉說服葉昕不要跟過來，自己一人進了袁野的辦公室。
一身黑色襯衫西裝的男人眉眼深刻野性，此刻正坐在落地窗邊吸雪茄，濃厚的煙霧隨著他吞吐間暈散在空氣中，他明明感覺到有人來了，卻沒擡眼，依舊垂眸往下高樓處如螻蟻般的車水馬龍。
“你終於來了。”
諶玉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她也不客氣，放下手中的包，坐在了袁野的對面。
“為什麽？”
她有些不解：“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袁野？”
他現在下的這步棋，就算成功了，也只會帶著卓野走向萬劫不覆的深淵，惹了江翎那樣的人怎麽可能還有好下場。
諶玉實在不理解，他不是一向有更迂回的手段，即使這些手段被嘲是靠女人上位，袁野也沒有在意過，怎麽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反而頭腦一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小玉，你還是看出來了啊。”
袁野的語氣依舊淡淡的沒有一點情緒，諶玉卻猛地怔楞了下。
袁野只有喝醉的時候，才會叫她“小玉”，於是她理所當然地問。
“你還喝酒了？”
袁野握著雪茄的那只手顫了顫，煙屑掉了些在玻璃桌上，他微微扯起一抹弧度，看著怎麽都像是諷刺。
“是啊，我不配叫你小玉。”
他轉過頭來，朝諶玉淺淺一笑。
“那別人就配叫你月亮了？”
他口中的“別人”是誰，不言而喻。
諶玉背脊一僵，語氣不自覺地有些沖：“你派人跟蹤我？”
袁野低沈笑出聲來，尾音如同砂紙磨過似的，沙啞中帶著些頹廢。
“小玉，我有時候真的在想，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這麽多年，我們都是這麽並肩走過來的，可就算到了現在，離不開你的人只有我。”
“我只要有一個地方做得不好，又或是，我什麽都不做，你都能毫不留情地拋下我走得瀟灑幹凈。”
他紅著眼尾，語氣像是嘶啞的野獸：“如果不是這件事逼你來見我，你下次見我準備是什麽時候？送訂婚禮物？還是來遞辭職信？”
認識這麽久以來，這是諶玉第一次看到袁野這樣的神態。
就像是一只習慣了偽裝的豺狼，在天明的前一刻終於忍受不了似的，露出了皮肉下最血腥殘暴的本性。
諶玉突然懷疑她是否真正了解過袁野，了解面前這個和她合作了五年之久的男人，每一個彬彬有禮的表情下隱藏的是怎樣的磨牙吮血。
“是啊，”她幹脆坦白，“既然你這麽了解我的行蹤，大概知道我這幾天去牛津了吧。”
“我已經厭倦了做首席翻譯官的日子，厭倦了做什麽事都要被冠上卓野和你的名號，當初答應和你一起創造卓野，我對你的承諾也達到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袁野，我想辭......”
“閉嘴。”
低啞的嘶吼聲打斷了諶玉的話，男人捏著雪茄的那只手顫得更厲害，他站起身，伸出手將諶玉拉到自己面前。
“是因為祁年嗎？”
“什麽？”諶玉沒反應過來。
“是因為祁年，你才要離開我的嗎？”
袁野的聲音抖得不像話，以往溫文爾雅的皮囊被他親手徹底撕毀。
“不是都說好了，各自只是玩玩而已的嗎，小玉？”
袁野炙熱的胸膛壓得諶玉喘不過氣來，她想推搡他，但卻因為力氣懸殊太大，而徒勞無功。
“這麽多年，你談哪個我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們是同類啊諶玉，只有我們最明白彼此最想要的是什麽。權力，野心，我哪一樣沒有給你。”
“可為什麽這次偏偏，是他呢？”
煙草味道彌漫在他們兩人之間，熏得諶玉頭有些暈，她聽到面前的男人繼續說道。
“是因為我要訂婚了，小玉嫉妒嗎？”
剛說完，袁野就像是找到了答案一樣，抱著諶玉的動作更緊：“一定是這樣的，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我錯了，我不該答應李倩蕊的。我已經找到其他辦法了，只要再忍一個月就好，過了一個月，等把李氏利用完了，我會把她踹掉，訂婚也會取消，這樣誰都無法阻止我們了......”
空調機的風吹得諶玉耳朵生疼，即使被他炙熱的溫度包裹著，她也只覺得手腳發冷。
“你瘋了。”她開始用力推搡著袁野的手臂，“我怎麽可能喜歡你，袁野，你給我放手！”
“你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他？”
“袁野，需要我提醒你嗎，你沒資格管我喜歡誰！”
諶玉想用高跟鞋去踩袁野，卻只是被他抱得更緊，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袁野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背脊在掙紮中被他箍得快要斷掉似的，他大概也是情緒到了極點，一點也不管諶玉疼不疼，只想著諶玉不要遠離他。
諶玉突然感到耳鳴聲陣陣，神經像是被拉到極限的銀線那般，發出尖銳的嘶鳴聲。
“江首席，這裏您不能進。”
“我說了，您可以在外面等。”
“江首席......”
葉昕的話語被模糊成純白的羽毛，意識渙散前，她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月亮！”
不再是淡淡的，還是熾熱到深入骨髓的兩個字。
羽毛被疾風刮落在地，化為一灘眩暈的雪水。
骨骼的錯位聲清脆地響徹了空曠的室內，諶玉只覺得身後的力道一松，自己被拉入了一個帶著墨香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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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她因為祁年的話心弦一動。
大概沒有人能受得了有人頂著這樣一張臉對自己說情話的。
她壓抑住自己不規律的心跳, 還是搖了搖頭。
“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她道：“我要去一趟卓野大樓，有事要問袁野。”
不管江翎對她說得有幾分真幾分假, 她都要找袁野問個清楚。
祁年當然也猜到了諶玉想要問袁野什麽, 他握著她腰肢的手沒有立馬放開，沈默了會兒道：“我送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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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嗎。
祁年將諶玉送到卓野大樓的樓下, 說要在路邊等她, 卻被諶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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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這是諶玉故意調開他的把戲，祁年還是因為她一次主動的親吻而輕易地妥協。
深深看了諶玉一眼, 祁年還是沒忍住按住她的後腦勺就著剛剛的動作吻了上來, 嘖嘖的水聲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明顯, 他看了眼諶玉被吻得暈開的唇色, 不疾不徐地松開箍著的那只手。
“早點回來。”
他急著想要給自己的月亮多加些標記，好叫別的人不要覬覦她。
諶玉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自然也由著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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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進入卓野大樓，明明還是一樣的裝潢, 諶玉的心境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她註意到了周圍人望向她時驚異的眼神，大概在更疊不斷的傳聞中，她早就因為嫉妒李倩蕊和袁野鬧掰了，現在還沒臉沒皮地過來，多半是垂死掙紮試圖挽留袁總的心。
“沒想到Cynthia也有今天啊，看她副樣子，不是的還以為她才是正宮呢。”
“就是，平時那麽傲，離了袁總什麽也不是。”
“還想和人家劉氏的大小姐比呢，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麽呀。”
“別說了別說了，她看過來了......”
諶玉向來不是對別人的評價很上心的人，淡淡瞥了那幾個嚼舌根的人一眼就想移開，卻被另一個人的聲響吸引了過去。
“餵，你們在說什麽？工作時間不工作八卦，嫌獎金還沒被扣完？”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葉昕收回憤憤的眼神，轉頭就對上了諶玉的狐貍眼。
幾個星期沒見，本就容貌靚麗的女人變得更加光彩奪目，又多了幾分柔和的氣質，最簡單的一身襯衫半裙就足以凸顯出她獨特的氣質。
葉昕的眼裏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他朝諶玉快走了幾步：“Cynthia姐，你怎麽來了？”
少年經過職場的磨煉，肉眼可見變得更加成熟沈穩，諶玉的眼中閃過一抹欣慰。
“有事找袁總。”
她似是不經意問道：“最近沒在公司，和李氏的項目策劃上有什麽變動，你知道嗎？”
葉昕正帶著諶玉上電梯，聽諶玉這麽問，仔細回想了下：“大的方向上沒有變動，只是袁總宣布婚訊之後，卓野的股票暴漲，離踏入銀樹圈的門檻就差最後一步。”
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出只剩一點點的距離，繼續道：“這可是袁總創辦卓野以來就有的夢想，全公司上下這些天都在辛苦加班工作呢，不過我猜，這大概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只等訂婚儀式後關系確定下來——”
卓野成為銀樹圈的一員，指日可待。
葉昕沒有說完，諶玉就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與此同時，心中如亂繩般理不清的思緒瞬間清晰了起來，葉昕說的沒有錯——
卓野和李氏合作本就讓它的身價大漲，等到袁野和李倩蕊的婚事一定下來，那麽卓野集團進入銀樹圈的入場券是一定能夠得到的。
那麽袁野為什麽還要在這些日子裏費盡心思讓李氏轉變風向標呢。
她可不相信袁野為了防止百密一疏的鬼話，這一步險棋，的確有可能成功，但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就算江氏因為失去李氏支持的影響，股價在短時間內下降，身為競爭企業的卓野順勢作為壓制江氏的新棋子進入銀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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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昕觀察著諶玉的眉眼越來越嚴峻，一下也有點不敢說話了：“Cynthia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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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襯衫西裝的男人眉眼深刻野性，此刻正坐在落地窗邊吸雪茄，濃厚的煙霧隨著他吞吐間暈散在空氣中，他明明感覺到有人來了，卻沒擡眼，依舊垂眸往下高樓處如螻蟻般的車水馬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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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她有些不解：“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袁野？”
他現在下的這步棋，就算成功了，也只會帶著卓野走向萬劫不覆的深淵，惹了江翎那樣的人怎麽可能還有好下場。
諶玉實在不理解，他不是一向有更迂回的手段，即使這些手段被嘲是靠女人上位，袁野也沒有在意過，怎麽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反而頭腦一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小玉，你還是看出來了啊。”
袁野的語氣依舊淡淡的沒有一點情緒，諶玉卻猛地怔楞了下。
袁野只有喝醉的時候，才會叫她“小玉”，於是她理所當然地問。
“你還喝酒了？”
袁野握著雪茄的那只手顫了顫，煙屑掉了些在玻璃桌上，他微微扯起一抹弧度，看著怎麽都像是諷刺。
“是啊，我不配叫你小玉。”
他轉過頭來，朝諶玉淺淺一笑。
“那別人就配叫你月亮了？”
他口中的“別人”是誰，不言而喻。
諶玉背脊一僵，語氣不自覺地有些沖：“你派人跟蹤我？”
袁野低沈笑出聲來，尾音如同砂紙磨過似的，沙啞中帶著些頹廢。
“小玉，我有時候真的在想，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這麽多年，我們都是這麽並肩走過來的，可就算到了現在，離不開你的人只有我。”
“我只要有一個地方做得不好，又或是，我什麽都不做，你都能毫不留情地拋下我走得瀟灑幹凈。”
他紅著眼尾，語氣像是嘶啞的野獸：“如果不是這件事逼你來見我，你下次見我準備是什麽時候？送訂婚禮物？還是來遞辭職信？”
認識這麽久以來，這是諶玉第一次看到袁野這樣的神態。
就像是一只習慣了偽裝的豺狼，在天明的前一刻終於忍受不了似的，露出了皮肉下最血腥殘暴的本性。
諶玉突然懷疑她是否真正了解過袁野，了解面前這個和她合作了五年之久的男人，每一個彬彬有禮的表情下隱藏的是怎樣的磨牙吮血。
“是啊，”她幹脆坦白，“既然你這麽了解我的行蹤，大概知道我這幾天去牛津了吧。”
“我已經厭倦了做首席翻譯官的日子，厭倦了做什麽事都要被冠上卓野和你的名號，當初答應和你一起創造卓野，我對你的承諾也達到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袁野，我想辭......”
“閉嘴。”
低啞的嘶吼聲打斷了諶玉的話，男人捏著雪茄的那只手顫得更厲害，他站起身，伸出手將諶玉拉到自己面前。
“是因為祁年嗎？”
“什麽？”諶玉沒反應過來。
“是因為祁年，你才要離開我的嗎？”
袁野的聲音抖得不像話，以往溫文爾雅的皮囊被他親手徹底撕毀。
“不是都說好了，各自只是玩玩而已的嗎，小玉？”
袁野炙熱的胸膛壓得諶玉喘不過氣來，她想推搡他，但卻因為力氣懸殊太大，而徒勞無功。
“這麽多年，你談哪個我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們是同類啊諶玉，只有我們最明白彼此最想要的是什麽。權力，野心，我哪一樣沒有給你。”
“可為什麽這次偏偏，是他呢？”
煙草味道彌漫在他們兩人之間，熏得諶玉頭有些暈，她聽到面前的男人繼續說道。
“是因為我要訂婚了，小玉嫉妒嗎？”
剛說完，袁野就像是找到了答案一樣，抱著諶玉的動作更緊：“一定是這樣的，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我錯了，我不該答應李倩蕊的。我已經找到其他辦法了，只要再忍一個月就好，過了一個月，等把李氏利用完了，我會把她踹掉，訂婚也會取消，這樣誰都無法阻止我們了......”
空調機的風吹得諶玉耳朵生疼，即使被他炙熱的溫度包裹著，她也只覺得手腳發冷。
“你瘋了。”她開始用力推搡著袁野的手臂，“我怎麽可能喜歡你，袁野，你給我放手！”
“你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他？”
“袁野，需要我提醒你嗎，你沒資格管我喜歡誰！”
諶玉想用高跟鞋去踩袁野，卻只是被他抱得更緊，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袁野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背脊在掙紮中被他箍得快要斷掉似的，他大概也是情緒到了極點，一點也不管諶玉疼不疼，只想著諶玉不要遠離他。
諶玉突然感到耳鳴聲陣陣，神經像是被拉到極限的銀線那般，發出尖銳的嘶鳴聲。
“江首席，這裏您不能進。”
“我說了，您可以在外面等。”
“江首席......”
葉昕的話語被模糊成純白的羽毛，意識渙散前，她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月亮！”
不再是淡淡的，還是熾熱到深入骨髓的兩個字。
羽毛被疾風刮落在地，化為一灘眩暈的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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