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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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
事發時, 鐘聽還站在臺上。
在自己名字出現在廣播裏的那一瞬間，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施了定身術一般, 整個人呆呆地頓在原地, 動彈不得。
從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 讓人大腦宕機, 失去了應對之法。
她只覺得渾身衣服被扒光，赤裸.裸地站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受著異樣的目光洗禮，恨不能立刻死掉。
然而就算如此狀態, 鐘聽依舊很快聽出了廣播裏的聲音。
是渠令。
毫無疑問。
嬌俏的、如同百靈鳥一般悅耳動人的嗓音，穿透夾雜著“沙沙”噪音的廣播音響，連其中的惡毒都變得含混不清。
在底下所有學生露出詫異神色、交頭接耳之時, 這段話又一次開啟重播。
“各位老師各位同學，我舉報, 高三年級鐘聽同學惡意插足他人……”
站在鐘聽旁邊的幾個外班學生也在交頭接耳。
“鐘聽不就是這個……”
“應該是……”
“她和沈珈述？不會吧？”
“之前走班課你沒見過他們倆一起走？我們班幾個女生早就看出來了。”
“但是這倆也太不搭了……”
“這廣播是誰弄的，看起來是要人死的節奏。”
“肯定是沈珈述的哪個前女友唄！你沒聽插足什麽什麽的嘛。嘖，魚死網破，精彩。”
“……”
他們聲音很低。
竊竊私語的同時，若有似無的目光也頻頻投到鐘聽身上。
鐘聽耳朵不好，但距離近，也能模模糊糊聽到個大概。
她低下頭，整個人縮成一團，無地自容似的。
臉也已經不受控制地燒得通紅。
像是烙了炭一樣, 從臉頰一直漫布脖頸、耳垂, 是幾乎能把人灼痛的溫度。
動員大會和新生開學典禮放在一起，算是校級活動, 不僅是高中部三個年級的學生，還有全體初中部參加。
班主任都坐在下面，和各班學生在一起。
沒有人能上來控制這個局面。
沒有人能解救鐘聽。
只有教導主任在旁邊撕心裂肺地怒吼著：“什麽情況？廣播站的人呢？！話筒拿來！給我一個！”
“餵？餵餵餵？廣播站能聽到嗎？你們在幹什麽？！誰在裏面？！”
“……”
渠令這段話放了整整五遍，總算被匆匆趕到的老師切斷。
她的聲音響徹海城實驗的每個角落。
沈珈述的知名度向來很高，在這個爆炸性的爆料中，所有人也都知道了鐘聽的名字。
但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沒等到開學典禮結束，鐘聽本人、連同高三A班班主任朱義彪一起，被請到了教務處。
教務處裏站了好幾個老師。
除了教導主任外，還有年級主任、副校長，以及學校另外幾個領導。
沈珈述今天沒來學校，作為另一個當事人，缺席了這個場面。
因而，所有人的目光悉數聚集在鐘聽身上。
停頓片刻，教導主任率先發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朱義彪沒看鐘聽，很鎮定地回答道：“廣播站那邊負責的學生說，有人用非法技術黑進了廣播站的控制電腦，傳了錄音上來，設置的定時播放。因為之前沒有發生過這種惡性事件，所以沒有防備。已經在找技術部的老師想辦法調查對方的網絡IP地址了……”
教導主任擺擺手，打斷他：“我不是要聽這個。朱老師，你這個學生，還有那個誰，他們倆是怎麽回事？錄音裏說的事，還是需要學生來解釋一下。全校師生都聽到了，當事人不給個說法，沒法交代的。”
海實作為私立院校，從來都需要依靠口碑來招生。
除了在私立學校裏超高的教學水平和升學率，其他方面，一樣不能有什麽被人詬病的點。
譬如，嚴格的校規杜絕了學校裏大部分的意外事件，也能令家長放心。
如果有人明晃晃地違反校規，但沒有得到處理，往後學校就不會再有，也不好再借此管理學生了。
“……朱老師，你們班，早戀不是第一個了吧？上學期處分轉班的那個女生，之前是不是也是你們班出來的？”
朱義彪推了推眼鏡，點頭，“是，那個是的。但是鐘聽這個情況不一樣，畢竟是還沒有確定的事情……”
教導主任：“行，那你讓學生自己來解釋一下，和沈珈述是什麽關系，為什麽會有廣播裏的說法？”
聞言，朱義彪側過身，拍拍鐘聽的肩膀，溫聲開口：“鐘聽，別緊張，老師相信你是無辜的。沒關系，你自己來跟各位領導說一說。”
從始至終，鐘聽的眼睛一直是霧蒙蒙的，像是有水汽凝結，顯得頗有些委屈。
她與朱義彪對視一眼，抿了抿唇，擡起手，先是比劃了兩句手語，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處，表示自己無法說話。
見狀，在場幾個老師表情都變得有些訝然。
朱義彪從旁邊的辦公桌上拿了紙筆給她，“寫字說吧。”
鐘聽這才彎下腰，趴在桌邊，飛快地寫道：【各位老師，我真的沒有和沈珈述早戀。】
【我和他只是關系還不錯的朋友，因為他不介意我是啞巴，在學習生活上願意幫助我。但是我們並沒有任何超出同學界線的關系。】
朱義彪也在旁幫她補充：“鐘聽是我們班非常努力的同學，這次也在進步表彰名單上的。整個高二年級，她從A班倒數的成績，一直進步到了班內中上游。各科老師都對我誇獎過她，說她又努力又認真。所以我相信她不會分心去做影響學習的事。而且，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搗亂，口說無憑，總不能這樣就冤枉學生。”
頓了頓，另一個老師插嘴道：“但是這件事影響太嚴重了，這種解釋有點單薄，學生們不一定會買賬。朱老師，讓男生也過來一趟吧？還有雙方的家長、你們班上的同學，最好都要找機會溝通一下。”
……
開學第一天，鐘聽沒有能回教室上課，一直被留在教導處。
午飯也是盒飯解決。
她心神不寧又坐立難安，毫無食欲，隨便扒了幾粒米飯，就懨懨地蓋上了盒飯。
早先，朱義彪已經聯系了白珠秀。
白珠秀說下午三點就會來學校。
鐘聽尚不知道，白珠秀聽說這件事，會如何反應。
是將信將疑？
還是大發雷霆？
因為先前在醫院，鐘聽為沈珈述和白珠秀吵了一架。
原本沒什麽，但兩樁事放在一起，很難不引起她的疑心。
而白珠秀本就非常看不起沈珈述這種成績差、還有些痞氣的男生，到時候，場面說不定就是火星撞地球，難以預計。
一想到這個畫面，鐘聽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
轉眼，時間來到下午兩點三刻。
窗外的太陽依舊是明晃晃的熱辣，但教導處的空調溫度開得低，鐘聽坐在裏面，等著等著，身體不自覺便開始微微打顫。
她低著頭，但餘光一直關註著房門方向。
好像只待下一秒，那裏就會出現一個妖怪一樣。
三點整。
朱義彪一臉嚴肅，領著白珠秀走進教導處。
鐘聽怯怯地站起身。
白珠秀來得匆忙，臉上的汗漬未消，很有些風塵仆仆的模樣。
她一眼都沒看鐘聽，只是客客氣氣地朝教導主任問好：“老師您好。”
這會兒，其他老師都已經離開。
教導主任見到學生家長，也換了副面孔，和白珠秀握了握手，“辛苦家長跑一趟了。”
白珠秀：“具體的情況我已經聽朱老師說了，但我女兒我知道，應該不會犯這麽嚴重的錯。老師你也看到了，她不能說話，原本就和普通學生不同，和人交流起來也不方便。要說什麽早戀插足之類的，可能實在有些為難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我沒有了解到的情況？”
教導主任：“是是是，我了解情況之後，也覺得可能性不高。不過，就在十分鐘前，我們廣播站的電腦裏又出現了一張照片，我覺得有必要拿出來讓家長了解一下。”
說著，他走到打印機旁，將打好的A4紙拿出來，輕輕放到桌面上。
這個位置，剛好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到。
不僅僅是白珠秀。
朱義彪、鐘聽，都看得清清楚楚。
照片上正是鐘聽和沈珈述。
背景是紅墻弄堂那破破爛爛的褪色磚墻。
鐘聽騎在自行車上，沈珈述站在她旁邊，微微屈身，和她湊得很近。
拍攝者和兩人的距離不近，但角度十分刁鉆。
單看圖，兩人一站一坐，鐘聽就像是倚在沈珈述懷裏一樣，臉幾乎要貼在他胸口。
只掃過一眼，登時，白珠秀臉色突變，勃然大怒。
她一把抓過鐘聽，將她從朱義彪斜後方拉出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落到鐘聽臉上。
力氣大得將她整個腦袋都扇得側了過去。
白珠秀語氣怒不可遏：“好啊鐘聽！你們倆在幹什麽？！簡直是不知廉恥！虧我還在你們老師面前幫你說話！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鐘聽楞了一瞬。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很快又令人清醒過來。
“……”
她捂著臉，怔怔地望著白珠秀。
剎那間，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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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時, 鐘聽還站在臺上。
在自己名字出現在廣播裏的那一瞬間，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施了定身術一般, 整個人呆呆地頓在原地, 動彈不得。
從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 讓人大腦宕機, 失去了應對之法。
她只覺得渾身衣服被扒光，赤裸.裸地站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受著異樣的目光洗禮，恨不能立刻死掉。
然而就算如此狀態, 鐘聽依舊很快聽出了廣播裏的聲音。
是渠令。
毫無疑問。
嬌俏的、如同百靈鳥一般悅耳動人的嗓音，穿透夾雜著“沙沙”噪音的廣播音響，連其中的惡毒都變得含混不清。
在底下所有學生露出詫異神色、交頭接耳之時, 這段話又一次開啟重播。
“各位老師各位同學，我舉報, 高三年級鐘聽同學惡意插足他人……”
站在鐘聽旁邊的幾個外班學生也在交頭接耳。
“鐘聽不就是這個……”
“應該是……”
“她和沈珈述？不會吧？”
“之前走班課你沒見過他們倆一起走？我們班幾個女生早就看出來了。”
“但是這倆也太不搭了……”
“這廣播是誰弄的，看起來是要人死的節奏。”
“肯定是沈珈述的哪個前女友唄！你沒聽插足什麽什麽的嘛。嘖，魚死網破，精彩。”
“……”
他們聲音很低。
竊竊私語的同時，若有似無的目光也頻頻投到鐘聽身上。
鐘聽耳朵不好，但距離近，也能模模糊糊聽到個大概。
她低下頭，整個人縮成一團，無地自容似的。
臉也已經不受控制地燒得通紅。
像是烙了炭一樣, 從臉頰一直漫布脖頸、耳垂, 是幾乎能把人灼痛的溫度。
動員大會和新生開學典禮放在一起，算是校級活動, 不僅是高中部三個年級的學生，還有全體初中部參加。
班主任都坐在下面，和各班學生在一起。
沒有人能上來控制這個局面。
沒有人能解救鐘聽。
只有教導主任在旁邊撕心裂肺地怒吼著：“什麽情況？廣播站的人呢？！話筒拿來！給我一個！”
“餵？餵餵餵？廣播站能聽到嗎？你們在幹什麽？！誰在裏面？！”
“……”
渠令這段話放了整整五遍，總算被匆匆趕到的老師切斷。
她的聲音響徹海城實驗的每個角落。
沈珈述的知名度向來很高，在這個爆炸性的爆料中，所有人也都知道了鐘聽的名字。
但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沒等到開學典禮結束，鐘聽本人、連同高三A班班主任朱義彪一起，被請到了教務處。
教務處裏站了好幾個老師。
除了教導主任外，還有年級主任、副校長，以及學校另外幾個領導。
沈珈述今天沒來學校，作為另一個當事人，缺席了這個場面。
因而，所有人的目光悉數聚集在鐘聽身上。
停頓片刻，教導主任率先發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朱義彪沒看鐘聽，很鎮定地回答道：“廣播站那邊負責的學生說，有人用非法技術黑進了廣播站的控制電腦，傳了錄音上來，設置的定時播放。因為之前沒有發生過這種惡性事件，所以沒有防備。已經在找技術部的老師想辦法調查對方的網絡IP地址了……”
教導主任擺擺手，打斷他：“我不是要聽這個。朱老師，你這個學生，還有那個誰，他們倆是怎麽回事？錄音裏說的事，還是需要學生來解釋一下。全校師生都聽到了，當事人不給個說法，沒法交代的。”
海實作為私立院校，從來都需要依靠口碑來招生。
除了在私立學校裏超高的教學水平和升學率，其他方面，一樣不能有什麽被人詬病的點。
譬如，嚴格的校規杜絕了學校裏大部分的意外事件，也能令家長放心。
如果有人明晃晃地違反校規，但沒有得到處理，往後學校就不會再有，也不好再借此管理學生了。
“……朱老師，你們班，早戀不是第一個了吧？上學期處分轉班的那個女生，之前是不是也是你們班出來的？”
朱義彪推了推眼鏡，點頭，“是，那個是的。但是鐘聽這個情況不一樣，畢竟是還沒有確定的事情……”
教導主任：“行，那你讓學生自己來解釋一下，和沈珈述是什麽關系，為什麽會有廣播裏的說法？”
聞言，朱義彪側過身，拍拍鐘聽的肩膀，溫聲開口：“鐘聽，別緊張，老師相信你是無辜的。沒關系，你自己來跟各位領導說一說。”
從始至終，鐘聽的眼睛一直是霧蒙蒙的，像是有水汽凝結，顯得頗有些委屈。
她與朱義彪對視一眼，抿了抿唇，擡起手，先是比劃了兩句手語，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處，表示自己無法說話。
見狀，在場幾個老師表情都變得有些訝然。
朱義彪從旁邊的辦公桌上拿了紙筆給她，“寫字說吧。”
鐘聽這才彎下腰，趴在桌邊，飛快地寫道：【各位老師，我真的沒有和沈珈述早戀。】
【我和他只是關系還不錯的朋友，因為他不介意我是啞巴，在學習生活上願意幫助我。但是我們並沒有任何超出同學界線的關系。】
朱義彪也在旁幫她補充：“鐘聽是我們班非常努力的同學，這次也在進步表彰名單上的。整個高二年級，她從A班倒數的成績，一直進步到了班內中上游。各科老師都對我誇獎過她，說她又努力又認真。所以我相信她不會分心去做影響學習的事。而且，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搗亂，口說無憑，總不能這樣就冤枉學生。”
頓了頓，另一個老師插嘴道：“但是這件事影響太嚴重了，這種解釋有點單薄，學生們不一定會買賬。朱老師，讓男生也過來一趟吧？還有雙方的家長、你們班上的同學，最好都要找機會溝通一下。”
……
開學第一天，鐘聽沒有能回教室上課，一直被留在教導處。
午飯也是盒飯解決。
她心神不寧又坐立難安，毫無食欲，隨便扒了幾粒米飯，就懨懨地蓋上了盒飯。
早先，朱義彪已經聯系了白珠秀。
白珠秀說下午三點就會來學校。
鐘聽尚不知道，白珠秀聽說這件事，會如何反應。
是將信將疑？
還是大發雷霆？
因為先前在醫院，鐘聽為沈珈述和白珠秀吵了一架。
原本沒什麽，但兩樁事放在一起，很難不引起她的疑心。
而白珠秀本就非常看不起沈珈述這種成績差、還有些痞氣的男生，到時候，場面說不定就是火星撞地球，難以預計。
一想到這個畫面，鐘聽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
轉眼，時間來到下午兩點三刻。
窗外的太陽依舊是明晃晃的熱辣，但教導處的空調溫度開得低，鐘聽坐在裏面，等著等著，身體不自覺便開始微微打顫。
她低著頭，但餘光一直關註著房門方向。
好像只待下一秒，那裏就會出現一個妖怪一樣。
三點整。
朱義彪一臉嚴肅，領著白珠秀走進教導處。
鐘聽怯怯地站起身。
白珠秀來得匆忙，臉上的汗漬未消，很有些風塵仆仆的模樣。
她一眼都沒看鐘聽，只是客客氣氣地朝教導主任問好：“老師您好。”
這會兒，其他老師都已經離開。
教導主任見到學生家長，也換了副面孔，和白珠秀握了握手，“辛苦家長跑一趟了。”
白珠秀：“具體的情況我已經聽朱老師說了，但我女兒我知道，應該不會犯這麽嚴重的錯。老師你也看到了，她不能說話，原本就和普通學生不同，和人交流起來也不方便。要說什麽早戀插足之類的，可能實在有些為難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我沒有了解到的情況？”
教導主任：“是是是，我了解情況之後，也覺得可能性不高。不過，就在十分鐘前，我們廣播站的電腦裏又出現了一張照片，我覺得有必要拿出來讓家長了解一下。”
說著，他走到打印機旁，將打好的A4紙拿出來，輕輕放到桌面上。
這個位置，剛好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到。
不僅僅是白珠秀。
朱義彪、鐘聽，都看得清清楚楚。
照片上正是鐘聽和沈珈述。
背景是紅墻弄堂那破破爛爛的褪色磚墻。
鐘聽騎在自行車上，沈珈述站在她旁邊，微微屈身，和她湊得很近。
拍攝者和兩人的距離不近，但角度十分刁鉆。
單看圖，兩人一站一坐，鐘聽就像是倚在沈珈述懷裏一樣，臉幾乎要貼在他胸口。
只掃過一眼，登時，白珠秀臉色突變，勃然大怒。
她一把抓過鐘聽，將她從朱義彪斜後方拉出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落到鐘聽臉上。
力氣大得將她整個腦袋都扇得側了過去。
白珠秀語氣怒不可遏：“好啊鐘聽！你們倆在幹什麽？！簡直是不知廉恥！虧我還在你們老師面前幫你說話！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鐘聽楞了一瞬。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很快又令人清醒過來。
“……”
她捂著臉，怔怔地望著白珠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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