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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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
誰也沒料到, 白珠秀會突然出手打人。
兩個老師都楞了一下。
朱義彪率先反應過來，立馬攔住白珠秀。
而後，又將鐘聽往後推了推, 推得離白珠秀遠了些。
他這才開口道：“鐘聽媽媽, 事情尚沒有定論, 你先冷靜一點。孩子已經長大了, 不好隨便打的。還是先聽聽鐘聽怎麽說。”
白珠秀怒氣未消，滿臉嚴厲地指著鐘聽，“行，鐘聽, 當著你老師的面，你解釋一下。我這麽信任你，每天讓你自己安排時間, 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偷偷溜出去和這種人摟摟抱抱？”
“……”
委屈的感覺, 在胸口發漲，好像快要溢出來。
鐘聽臉上疼痛不止，低著頭，一言不發，兀自垂淚。
因著皮膚太白，白珠秀剛剛那一巴掌，將她半張臉都扇得通紅一片，像是就快要高高腫起。
再加上眼淚一直止不住往下掉，眼圈鼻頭也都是紅紅的, 整個人看起來好不可憐模樣。
只是, 此情此景下，無論她多麽淒慘, 都很難得到老師家長的心軟憐憫。
他們只會覺得她心虛。
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事實上，鐘聽確實也無力解釋。
照片就擺在不遠處的辦公桌上，鐵證如山，她就算說這是借位拍攝，一切都是巧合，也無法否認自己確實和沈珈述一起去騎自行車這件事。
他們的交集不止於此。
但交情卻無關愛情。
如今拿出來被指責詬病，這實在令人啼笑皆非、唏噓不已。
甚至，提到這張圖，當時，渠令壓根已經不是沈珈述的女朋友了，卻還是給了鐘聽一巴掌，口口聲聲地辱罵了她一頓。
這一切，沒有和沈珈述對過口供，她全都不能說。
……
沈默良久。
鐘聽吸吸鼻子，咬了咬唇，將臉色的眼淚擦幹。
而後，她拿起筆，一筆一劃地寫：【我們絕對沒有早戀。】
眼見著白珠秀又要開口訓斥，朱義彪推了下眼鏡，搶先開口：“那這張照片是怎麽回事呢？是電腦合成的嗎？鐘聽，你別怕，如果是別人想冤枉你們，你就告訴老師，老師一定會查清真相，還你們一個公道的。圖是PS的嗎？”
聞言，鐘聽感激地看了朱義彪一眼，卻搖了搖頭。
照片應該是真的。
這個撒謊也沒用，等他們找到渠令，查一下圖片文件，很容易就會被戳穿。
朱義彪：“照片是真的，但是你們不是在戀愛，是有其他緣由，才被拍到了這樣的照片，對嗎？”
鐘聽點頭。
朱義彪：“是什麽原因呢？是借位？”
這下，鐘聽才用力點點頭。
朱義彪與教導主任對視了一眼，沒立刻說話。
頓了頓，他嘆口氣，重新開口道：“那你把當天發生的事，前因後果都告訴我們。鐘聽，你的態度要端正嚴肅一點，今天這件事是很嚴重的，你要是自己消極以待，不認真辯解，學校是有可能會對你們做出勸退處理的。”
話音落下。
下一秒，門口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是我幹的。勸退我好了。”
霎時間，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轉移到來人身上。
鐘聽第一個認出沈珈述的聲音，在他開口的瞬間，已經“唰”一下擡起頭，愕然瞪大了眼睛。
他怎麽來了？
早上發生的事……他已經全都知道了嗎？
幾步之外，沈珈述閑庭信步般走進來，在朱義彪面前停下腳步。
他像是剛睡醒，眼皮半耷拉著，頭發還有些微微翹起。
長身玉立，卻一副散漫不羈的架勢。
朱義彪：“沈珈述，你總算來……”
沈珈述幹脆利落地打斷：“老子可不是來受審的。”
“……”
沈珈述個子高，在場所有人都得仰頭，才能同他對上視線。
朱義彪和教導主任亦不例外。
這樣的位置關系，令人很難擺出老師的架子。
當然，在沈珈述這樣的刺頭面前，確實也不存在什麽架子可言。
他爸沈騰飛給海城實驗讚助的錢，足夠學校養一個特級教師四十年。
沈珈述全程一個眼風都沒給別人，只在開口前隨意地掃了朱義彪一眼，聲音懶懶散散的，“照片是真的，我前女友借位拍的。她被我甩了不爽，為了給我找點麻煩。至於鐘聽同學嘛，是被我強迫出來的。她每天裝模作樣地裝乖，我看她不爽，逼她放學之後出來陪我玩玩。就這麽簡單一回事。”
“……”
鐘聽楞楞地看著沈珈述，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說。
他想幹什麽？
但白珠秀聽完這番話，卻頗有點松了口氣的樣子，小聲嘟囔了句：“我就說嘛，我對鐘聽千叮嚀萬囑咐，她怎麽會……朱老師，如果我女兒是受害者，應該不會受處罰吧？孩子現在都高三了，一天都耽擱不起的。”
朱義彪擺擺手，對沈珈述說：“沈珈述，口說無憑，事情鬧得這麽大，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過去的。”
沈珈述嗤笑了一聲，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隨便滑了兩下。
接著，他將手機舉起來，示意給所有人看。
屏幕上是渠令的照片。
渠令確實非常漂亮，哪怕經過鏡頭的扭曲畸變，依舊不損她明艷奪目的氣質。
確定朱義彪看清楚之後，沈珈述不緊不慢地繼續道：“這是我前女友。”
“……”
“漂亮吧？老師，你還要再看看更前面的幾任嗎？都是這麽漂亮的。你覺得我能看得上鐘聽這個小啞巴？和她談戀愛？嘖，就是逗她玩玩而已咯。”
沈珈述的話半真半假。
鐘聽比誰都清楚。
到這會兒，她大概已經能猜出來，沈珈述是想將她撇出去，自己把這件事扛下來。
縱然如此，在聽到他說出“看不上她這個小啞巴”的時候，鐘聽還是覺得，心臟好像破了一個洞。
夏季的風，夾雜著潮氣，從洞中穿過去，引起鉆心的痛感。
這種痛，已經超過了白珠秀剛剛那一巴掌，疼得人渾身直發抖。
鐘聽拼命搖頭，想叫沈珈述不要說了，不要用這種方法來和她劃清界限，她不怕受處罰，也不願意他這樣。
但沒有人註意到她的表情和動作。
鐘聽發不出聲*音，只能任憑淚意重新上湧，一滴一滴砸落到地上。
……
三點五十分。
下午第四節課的上課鈴響起。
鐘聽被白珠秀推出了教導處。
“……行了，你快點先回去上課，別開學第一天就跟不上了。你們老師說這裏沒你的事了。”
沈珈述還在裏面，鐘聽不肯走，直楞楞地杵在原地，像一棵沈默倔強的樹。
見狀，白珠秀指了指她的臉，“還不快去？回家再找你算賬。”
剛剛，白珠秀就沒把之前和沈珈述的交集說出來。
她心裏知道，鐘聽和沈珈述這個男生，絕對不會只是沈珈述說得那樣。
做父母的，自然了解自己的孩子。
白珠秀只是想順著話把鐘聽摘幹凈而已。
所以沈珈述那樣說，她當然全盤接受，迫不及待就讓朱義彪放人，先讓鐘聽回教室上課去。
鐘聽向來拗不過白珠秀。
沒辦法，只能一步三回頭，挪騰著，獨自回了A班教室。
進入高三後，教室也從三樓搬到了六樓。
美其名曰，不受底下噪音的打擾。
教學樓裝有電梯，平常只開給高三用，好讓他們少花點時間在走路上。
鐘聽渾渾噩噩地坐上電梯，游魂般回了教室。
在她出現在教室門口的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她。
其中不乏好奇、驚異、揣測的神色。
幸好，任課老師倒是很淡定，看到早上鬧出驚天大新聞的當事人鐘聽，也只是點點頭，“回來了？回座位去。……行了，都別看了，沒見過啊？我們繼續上課。”
鐘聽回到最後一排坐下。
身旁，一個座位空著。
另一個座位上，董西側著臉，神色明顯幾分擔憂。
不多時，董西扔了張紙條過來。
鐘聽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
【聽聽你怎麽樣了？是沒事了嗎？彪哥怎麽說？對了，沈珈述來了嗎？我下午給他發了消息，這惹事精，應該沒讓你一個人面對老師吧？】
這會兒，她才知道，沈珈述怎麽會突然恰好出現。
原來是董西通風報信。
若是這樣，那前因後果，沈珈述應該全都知曉了，連應對之法也是提前想好的。
所以，那些話，明明不是他的真心話，為什麽一定要那麽說？
明明只要把措辭稍作美化、再把真相據實已告，兩人都可以沒事的。
他們本來就是清清白白。
……還是說，那根本就是他的真心話？
鐘聽用力咬著唇，回想到剛剛沈珈述有些刻意的態度，不自覺攥緊了紙條。
二十分鐘前，沈珈述大爺似的坐到了教導處空餘的沙發上。
他在學校內一貫飛揚跋扈，對教導主任也無甚畏懼。
“是要請家長嗎？主任，沈騰飛的聯系方式你應該有吧？畢竟每次大考小考你都第一時間給他通風報信，回報我的成績，不是嗎？那你聯系他來吧。”
“我就直說了，確實早戀過，不止一次兩次。不過不是和她。學校如果非要處理，那就跟沈騰飛爸說，讓我退學好了。”
“老子本來就是個小混混。反正早就不想上學了。”
“……”
紙條被捏得皺皺巴巴。
鐘聽幾乎要控制不住情緒，顧慮到這是在課堂上，指甲用力掐著手心，才勉強忍下來。
想了想，她在董西字跡的下一行寫道：【嗯。他已經過來了。】
只是，筆畫有些歪歪扭扭，不覆往日那麽端正清秀。
董西看著紙條，蹙了蹙眉，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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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師都楞了一下。
朱義彪率先反應過來，立馬攔住白珠秀。
而後，又將鐘聽往後推了推, 推得離白珠秀遠了些。
他這才開口道：“鐘聽媽媽, 事情尚沒有定論, 你先冷靜一點。孩子已經長大了, 不好隨便打的。還是先聽聽鐘聽怎麽說。”
白珠秀怒氣未消，滿臉嚴厲地指著鐘聽，“行，鐘聽, 當著你老師的面，你解釋一下。我這麽信任你，每天讓你自己安排時間, 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偷偷溜出去和這種人摟摟抱抱？”
“……”
委屈的感覺, 在胸口發漲，好像快要溢出來。
鐘聽臉上疼痛不止，低著頭，一言不發，兀自垂淚。
因著皮膚太白，白珠秀剛剛那一巴掌，將她半張臉都扇得通紅一片，像是就快要高高腫起。
再加上眼淚一直止不住往下掉，眼圈鼻頭也都是紅紅的, 整個人看起來好不可憐模樣。
只是, 此情此景下，無論她多麽淒慘, 都很難得到老師家長的心軟憐憫。
他們只會覺得她心虛。
心虛得說不出話來。
事實上，鐘聽確實也無力解釋。
照片就擺在不遠處的辦公桌上，鐵證如山，她就算說這是借位拍攝，一切都是巧合，也無法否認自己確實和沈珈述一起去騎自行車這件事。
他們的交集不止於此。
但交情卻無關愛情。
如今拿出來被指責詬病，這實在令人啼笑皆非、唏噓不已。
甚至，提到這張圖，當時，渠令壓根已經不是沈珈述的女朋友了，卻還是給了鐘聽一巴掌，口口聲聲地辱罵了她一頓。
這一切，沒有和沈珈述對過口供，她全都不能說。
……
沈默良久。
鐘聽吸吸鼻子，咬了咬唇，將臉色的眼淚擦幹。
而後，她拿起筆，一筆一劃地寫：【我們絕對沒有早戀。】
眼見著白珠秀又要開口訓斥，朱義彪推了下眼鏡，搶先開口：“那這張照片是怎麽回事呢？是電腦合成的嗎？鐘聽，你別怕，如果是別人想冤枉你們，你就告訴老師，老師一定會查清真相，還你們一個公道的。圖是PS的嗎？”
聞言，鐘聽感激地看了朱義彪一眼，卻搖了搖頭。
照片應該是真的。
這個撒謊也沒用，等他們找到渠令，查一下圖片文件，很容易就會被戳穿。
朱義彪：“照片是真的，但是你們不是在戀愛，是有其他緣由，才被拍到了這樣的照片，對嗎？”
鐘聽點頭。
朱義彪：“是什麽原因呢？是借位？”
這下，鐘聽才用力點點頭。
朱義彪與教導主任對視了一眼，沒立刻說話。
頓了頓，他嘆口氣，重新開口道：“那你把當天發生的事，前因後果都告訴我們。鐘聽，你的態度要端正嚴肅一點，今天這件事是很嚴重的，你要是自己消極以待，不認真辯解，學校是有可能會對你們做出勸退處理的。”
話音落下。
下一秒，門口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是我幹的。勸退我好了。”
霎時間，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轉移到來人身上。
鐘聽第一個認出沈珈述的聲音，在他開口的瞬間，已經“唰”一下擡起頭，愕然瞪大了眼睛。
他怎麽來了？
早上發生的事……他已經全都知道了嗎？
幾步之外，沈珈述閑庭信步般走進來，在朱義彪面前停下腳步。
他像是剛睡醒，眼皮半耷拉著，頭發還有些微微翹起。
長身玉立，卻一副散漫不羈的架勢。
朱義彪：“沈珈述，你總算來……”
沈珈述幹脆利落地打斷：“老子可不是來受審的。”
“……”
沈珈述個子高，在場所有人都得仰頭，才能同他對上視線。
朱義彪和教導主任亦不例外。
這樣的位置關系，令人很難擺出老師的架子。
當然，在沈珈述這樣的刺頭面前，確實也不存在什麽架子可言。
他爸沈騰飛給海城實驗讚助的錢，足夠學校養一個特級教師四十年。
沈珈述全程一個眼風都沒給別人，只在開口前隨意地掃了朱義彪一眼，聲音懶懶散散的，“照片是真的，我前女友借位拍的。她被我甩了不爽，為了給我找點麻煩。至於鐘聽同學嘛，是被我強迫出來的。她每天裝模作樣地裝乖，我看她不爽，逼她放學之後出來陪我玩玩。就這麽簡單一回事。”
“……”
鐘聽楞楞地看著沈珈述，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說。
他想幹什麽？
但白珠秀聽完這番話，卻頗有點松了口氣的樣子，小聲嘟囔了句：“我就說嘛，我對鐘聽千叮嚀萬囑咐，她怎麽會……朱老師，如果我女兒是受害者，應該不會受處罰吧？孩子現在都高三了，一天都耽擱不起的。”
朱義彪擺擺手，對沈珈述說：“沈珈述，口說無憑，事情鬧得這麽大，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過去的。”
沈珈述嗤笑了一聲，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隨便滑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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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朱義彪看清楚之後，沈珈述不緊不慢地繼續道：“這是我前女友。”
“……”
“漂亮吧？老師，你還要再看看更前面的幾任嗎？都是這麽漂亮的。你覺得我能看得上鐘聽這個小啞巴？和她談戀愛？嘖，就是逗她玩玩而已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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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聽比誰都清楚。
到這會兒，她大概已經能猜出來，沈珈述是想將她撇出去，自己把這件事扛下來。
縱然如此，在聽到他說出“看不上她這個小啞巴”的時候，鐘聽還是覺得，心臟好像破了一個洞。
夏季的風，夾雜著潮氣，從洞中穿過去，引起鉆心的痛感。
這種痛，已經超過了白珠秀剛剛那一巴掌，疼得人渾身直發抖。
鐘聽拼命搖頭，想叫沈珈述不要說了，不要用這種方法來和她劃清界限，她不怕受處罰，也不願意他這樣。
但沒有人註意到她的表情和動作。
鐘聽發不出聲*音，只能任憑淚意重新上湧，一滴一滴砸落到地上。
……
三點五十分。
下午第四節課的上課鈴響起。
鐘聽被白珠秀推出了教導處。
“……行了，你快點先回去上課，別開學第一天就跟不上了。你們老師說這裏沒你的事了。”
沈珈述還在裏面，鐘聽不肯走，直楞楞地杵在原地，像一棵沈默倔強的樹。
見狀，白珠秀指了指她的臉，“還不快去？回家再找你算賬。”
剛剛，白珠秀就沒把之前和沈珈述的交集說出來。
她心裏知道，鐘聽和沈珈述這個男生，絕對不會只是沈珈述說得那樣。
做父母的，自然了解自己的孩子。
白珠秀只是想順著話把鐘聽摘幹凈而已。
所以沈珈述那樣說，她當然全盤接受，迫不及待就讓朱義彪放人，先讓鐘聽回教室上課去。
鐘聽向來拗不過白珠秀。
沒辦法，只能一步三回頭，挪騰著，獨自回了A班教室。
進入高三後，教室也從三樓搬到了六樓。
美其名曰，不受底下噪音的打擾。
教學樓裝有電梯，平常只開給高三用，好讓他們少花點時間在走路上。
鐘聽渾渾噩噩地坐上電梯，游魂般回了教室。
在她出現在教室門口的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她。
其中不乏好奇、驚異、揣測的神色。
幸好，任課老師倒是很淡定，看到早上鬧出驚天大新聞的當事人鐘聽，也只是點點頭，“回來了？回座位去。……行了，都別看了，沒見過啊？我們繼續上課。”
鐘聽回到最後一排坐下。
身旁，一個座位空著。
另一個座位上，董西側著臉，神色明顯幾分擔憂。
不多時，董西扔了張紙條過來。
鐘聽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
【聽聽你怎麽樣了？是沒事了嗎？彪哥怎麽說？對了，沈珈述來了嗎？我下午給他發了消息，這惹事精，應該沒讓你一個人面對老師吧？】
這會兒，她才知道，沈珈述怎麽會突然恰好出現。
原來是董西通風報信。
若是這樣，那前因後果，沈珈述應該全都知曉了，連應對之法也是提前想好的。
所以，那些話，明明不是他的真心話，為什麽一定要那麽說？
明明只要把措辭稍作美化、再把真相據實已告，兩人都可以沒事的。
他們本來就是清清白白。
……還是說，那根本就是他的真心話？
鐘聽用力咬著唇，回想到剛剛沈珈述有些刻意的態度，不自覺攥緊了紙條。
二十分鐘前，沈珈述大爺似的坐到了教導處空餘的沙發上。
他在學校內一貫飛揚跋扈，對教導主任也無甚畏懼。
“是要請家長嗎？主任，沈騰飛的聯系方式你應該有吧？畢竟每次大考小考你都第一時間給他通風報信，回報我的成績，不是嗎？那你聯系他來吧。”
“我就直說了，確實早戀過，不止一次兩次。不過不是和她。學校如果非要處理，那就跟沈騰飛爸說，讓我退學好了。”
“老子本來就是個小混混。反正早就不想上學了。”
“……”
紙條被捏得皺皺巴巴。
鐘聽幾乎要控制不住情緒，顧慮到這是在課堂上，指甲用力掐著手心，才勉強忍下來。
想了想，她在董西字跡的下一行寫道：【嗯。他已經過來了。】
只是，筆畫有些歪歪扭扭，不覆往日那麽端正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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