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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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烏楚來自西域十國之一的雪國，是雪國長公主麾下的心腹。十數日前，她扮作挑夫混入鴉寒國的商隊，隨行進入了雲國境內。
商隊攏共三十人左右，除了一名擁有通行官文書的管事外，其中有二十五人是來自鴉寒國的暗殺組織“鴉烏”的精銳，剩下的大抵是如烏楚一般從四處招募而來的苦力。
離開了入境時的官道，商隊後邊一直走得是水路陸路交替的小道，一路避人耳目，磕磕絆絆地總算來到了萬頃城。
到了萬頃城後，商隊一行住進了當地的酒樓，並結算了銀錢遣散了一眾苦力。
“鴉烏”的殺手倒是心善，並沒有選擇暗中處理掉她們。
烏楚領了銀錢去外頭小巷子裏繞了幾圈，又悄悄地返回酒樓一同住了下來。
烏楚暗中觀察著那一行人的動作，發現他們吃住都在屋內，並未外出，也沒有見人，只是偶爾會到大堂喝酒。
兩日後的深夜，一輛稍顯樸素的馬車停在了酒樓門口，馬夫上了樓，敲響了商隊的房門，片刻後換了一身皂隸服的商隊殺手們擡著兩口大箱子下了樓。
烏楚聽著聲響把支摘窗開了一道縫，看向下邊，馬夫消失無蹤，那一行人跟著那輛樸素的馬車往北大門的方向去了，瞧著是要從北邊出城。
稍稍等了一會兒，烏楚推窗而出，施展輕功，從屋頂上邊跟了過去。
殺手們出了城，一路北上，馬不停蹄地趕往京都。
烏楚遠遠地跟在大部隊之後，一面跟一面也在觀察，漸漸摸清了這群人的習慣，除了日常交談，他們有時會用特殊的手勢和哨聲交流。
搞明白了意思後。
在某一日深夜，烏楚幹掉了其中一位出來放哨的殺手，換上他的衣服，又簡單地易容一番後，算準了時辰，重新回到了隊伍之中。
五日後，馬車領著冒充成皂隸的眾人順利地進入了京都。
僅僅休息了大半日，待到二更天，二十五人一齊換上夜行服，戴上面具，身負彎刀，分成兩隊悄悄潛入了皇城。
一隊去往順心宮。
一隊去往西宮。
烏楚跟著的正好是前往西宮的那隊。
皇帝寢室，金紗帳外，鴉烏殺手一刀穿過侍衛肩膀的同時，烏楚在他的背後用彎刀貫穿了他的胸膛。
鴉烏的殺手做夢都沒想到會死在“自己人”手裏。
彎刀深深沒入身體，烏楚懶得拔，看了一眼那名侍衛，見她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就走過去奪過她手裏的長劍。
甩了甩手感正合適，烏楚心想，她果然還是更習慣用劍。
烏楚腳步輕點地面，一旋身，一劍破開了屏風以及後邊的一扇門，瞧著通透了，她才滿意地邁開腿，腳步輕盈地往那邊走去。
烏楚此番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救人。
救一個女人。
一個對公主來說極為重要的女人。
李人凰啞然，與易道暹靜坐在偏殿的床榻上。
李人凰並不怕死亡，只是怕死得莫名其妙，也怕在這裏死亡後就再也回不了現實世界了。
她在這個世界裏並無牽掛，唯一有些舍不得就是女主易道暹，也說不上來什麽理由，或許就是單純的貪圖美色，也或許是幾日相處的久了。
易道暹說話時喜歡看向對方的眼睛，一點都不避諱與人對視。
李人凰不太習慣這樣，用她發小的話說就是有點小i，以前玩cos時cos了瑪奇瑪，去漫展的路上差點被路人盯自閉。但易道暹看她，她並沒有躲。
細看之下，易道暹的眸子非常深邃，如寒潭一般，有種獨特的吸引力，李人凰瞧著入了迷，心底僅剩的不安感也隨之消散無蹤了。
床帳放下，一股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間。
又是一陣風，偏殿外面的燈籠搖晃了一陣。
李人凰緊張地握住了易道暹的手，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仿佛隨著這陣風聲，殺手在逼近。
易道暹輕輕地回握了她的手，輕聲道：“沒事的。”
李人凰點點頭，暗搓搓的用大拇指摩挲著對方的肌膚，從光滑處到指骨轉折處微微地肌理起伏，她的心境也隨之起伏。
對於這種觸摸，易道暹竟然十分詭異地感覺舒適，她不動聲色地看了李人凰一眼，發現那人雙頰微粉地盯著地面，神色像是做賊一般有些鬼祟。
“你......”
“沒有。”李人凰當即停下手裏的動作，並反駁。
“沒有什麽？”
“那，那你方才想說什麽？”李人凰結巴了起來。
“算了。”易道暹這次真真切切翻了個白眼。
李人凰之前就覺得和易道暹相處起來總有一種違和感，現在才發現易道暹的言談行事確實有古怪，冰冷，不生動，不太像人，也不太像古人。就在剛剛這種感覺更明顯了。
難道說女主是AI,這裏的一切都是虛擬的？
又或者女主是系統？
再或者女主本就是穿越之人？
李人凰記不得了。從那日她改變了女主的遭遇開始她就逐漸遺忘這本書的內容，到現在基本上可以說是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她自己是穿越而來的，這裏是書中世界，以及女主是易道暹，有關劇情的一切記憶也都丟失了。
對於未來會發生的一切，她心裏都沒有底，這也是她現在為什麽那麽害怕的原因。
還有現在的易道暹真的還是這個世界中女主嗎？
許許多多的疑問同時在李人凰的腦海裏生根。
她迷茫了。
從一開始李人凰就不知道她穿越到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麽？
曾今她想如果沒有驅動力的話，那她就自己找。
先是想活下去，再是抱女主大腿，到後來對女主一見鐘情，發動身份卡雲國皇帝要和女主結婚。
除了被刺殺外，一切都很順利。
她也想過當個好皇帝，好好治理雲國。
只是如果這一切都是虛擬的那麽還有什麽意義呢？
李人凰想要感受到真實，她想要感受到的一個真實的世界，以及遍布在這個世界裏的活生生的人。
突然感覺很可笑，書中世界本就是虛擬的，在其中尋求真實感本就是一件荒謬的事。
她穿越到這裏能做的只不過是扮演好皇帝這個npc罷了。
李人凰深吸一口氣看向易道暹，問：“如果朕不是皇上，你會跟我結婚嗎？”
易道暹臉色僵了僵，輕聲說：“不會。”
“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那我是該替自己感到高興呢？還是該替你感到難過？”李人凰說完，閉眼吻向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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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楚來自西域十國之一的雪國，是雪國長公主麾下的心腹。十數日前，她扮作挑夫混入鴉寒國的商隊，隨行進入了雲國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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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入境時的官道，商隊後邊一直走得是水路陸路交替的小道，一路避人耳目，磕磕絆絆地總算來到了萬頃城。
到了萬頃城後，商隊一行住進了當地的酒樓，並結算了銀錢遣散了一眾苦力。
“鴉烏”的殺手倒是心善，並沒有選擇暗中處理掉她們。
烏楚領了銀錢去外頭小巷子裏繞了幾圈，又悄悄地返回酒樓一同住了下來。
烏楚暗中觀察著那一行人的動作，發現他們吃住都在屋內，並未外出，也沒有見人，只是偶爾會到大堂喝酒。
兩日後的深夜，一輛稍顯樸素的馬車停在了酒樓門口，馬夫上了樓，敲響了商隊的房門，片刻後換了一身皂隸服的商隊殺手們擡著兩口大箱子下了樓。
烏楚聽著聲響把支摘窗開了一道縫，看向下邊，馬夫消失無蹤，那一行人跟著那輛樸素的馬車往北大門的方向去了，瞧著是要從北邊出城。
稍稍等了一會兒，烏楚推窗而出，施展輕功，從屋頂上邊跟了過去。
殺手們出了城，一路北上，馬不停蹄地趕往京都。
烏楚遠遠地跟在大部隊之後，一面跟一面也在觀察，漸漸摸清了這群人的習慣，除了日常交談，他們有時會用特殊的手勢和哨聲交流。
搞明白了意思後。
在某一日深夜，烏楚幹掉了其中一位出來放哨的殺手，換上他的衣服，又簡單地易容一番後，算準了時辰，重新回到了隊伍之中。
五日後，馬車領著冒充成皂隸的眾人順利地進入了京都。
僅僅休息了大半日，待到二更天，二十五人一齊換上夜行服，戴上面具，身負彎刀，分成兩隊悄悄潛入了皇城。
一隊去往順心宮。
一隊去往西宮。
烏楚跟著的正好是前往西宮的那隊。
皇帝寢室，金紗帳外，鴉烏殺手一刀穿過侍衛肩膀的同時，烏楚在他的背後用彎刀貫穿了他的胸膛。
鴉烏的殺手做夢都沒想到會死在“自己人”手裏。
彎刀深深沒入身體，烏楚懶得拔，看了一眼那名侍衛，見她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就走過去奪過她手裏的長劍。
甩了甩手感正合適，烏楚心想，她果然還是更習慣用劍。
烏楚腳步輕點地面，一旋身，一劍破開了屏風以及後邊的一扇門，瞧著通透了，她才滿意地邁開腿，腳步輕盈地往那邊走去。
烏楚此番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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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對公主來說極為重要的女人。
李人凰啞然，與易道暹靜坐在偏殿的床榻上。
李人凰並不怕死亡，只是怕死得莫名其妙，也怕在這裏死亡後就再也回不了現實世界了。
她在這個世界裏並無牽掛，唯一有些舍不得就是女主易道暹，也說不上來什麽理由，或許就是單純的貪圖美色，也或許是幾日相處的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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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人凰緊張地握住了易道暹的手，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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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暹輕輕地回握了她的手，輕聲道：“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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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女主是AI,這裏的一切都是虛擬的？
又或者女主是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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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人凰記不得了。從那日她改變了女主的遭遇開始她就逐漸遺忘這本書的內容，到現在基本上可以說是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她自己是穿越而來的，這裏是書中世界，以及女主是易道暹，有關劇情的一切記憶也都丟失了。
對於未來會發生的一切，她心裏都沒有底，這也是她現在為什麽那麽害怕的原因。
還有現在的易道暹真的還是這個世界中女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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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李人凰就不知道她穿越到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麽？
曾今她想如果沒有驅動力的話，那她就自己找。
先是想活下去，再是抱女主大腿，到後來對女主一見鐘情，發動身份卡雲國皇帝要和女主結婚。
除了被刺殺外，一切都很順利。
她也想過當個好皇帝，好好治理雲國。
只是如果這一切都是虛擬的那麽還有什麽意義呢？
李人凰想要感受到真實，她想要感受到的一個真實的世界，以及遍布在這個世界裏的活生生的人。
突然感覺很可笑，書中世界本就是虛擬的，在其中尋求真實感本就是一件荒謬的事。
她穿越到這裏能做的只不過是扮演好皇帝這個npc罷了。
李人凰深吸一口氣看向易道暹，問：“如果朕不是皇上，你會跟我結婚嗎？”
易道暹臉色僵了僵，輕聲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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