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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蛇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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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蛇果

太後一聽這話情緒又冷靜下來,她的眼神像猝了毒一樣,她看著楚杳冷笑,“哀家不好過憑什麽要讓你好過,楚杳,你不是想要碧血蛇果嗎,哀家卻偏不如你所願,你也別費盡心思了,碧血蛇果確實是在哀家手裏但你一輩子都別想得到。”

楚杳:“太後,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如果把碧血蛇果給我我還會向父皇為你求情,免了你每日抄經罰跪的處罰,你現在又何必要把自己的路堵死呢?”

太後聽了忍不住大笑出來:“有什麽好處,好處就是看到你這張臉痛苦哀家就高興。”

楚杳氣急,覺得太後真是沒藥可救徹底瘋了,他扭頭就叫侍衛將鳳翔宮裏裏外外全都翻箱倒櫃搜查一遍,太後看著他們前前後後進出在殿裏四處翻找卻是一臉的無所謂,甚至還有幾分氣定神閑的模樣,看到楚杳氣急敗壞卻又無計可施的表情恍惚間她像是看到了禧惠貴妃一樣,這一刻就更高興了。

侍衛將整個鳳翔宮翻箱倒櫃搜查了幾遍都一無所獲,楚杳聽到後臉色都變了,他怒眼看向太後。

太後無所謂地笑笑:“今日就算你把哀家殺了你也得不到碧血蛇果。”

楚杳最後是甩袖憤憤然離去,太後看著楚杳離去的背影臉上很是得意,她身邊的蘇綠看了眼四周被侍衛翻得一地狼藉的宮殿,心事重重,就連她也不知道太後把碧血蛇果藏到哪兒了。

太後不肯交出碧血蛇果,慶安帝也派人去太後以往常去的地方搜查,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楚杳心事重重地從慶安帝那兒回來,眉頭深鎖,眼見碧血蛇果下落不明,父皇這幾日又因太過勞累而導致頭疾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現在已經開始接手處理朝中政務,批改奏折了。

就在楚杳心煩意亂之時有太監進來稟告世子求見,楚杳一擡頭皺著眉疑惑道:“他來做什麽?”想了一想又道:“讓他進來吧。”

“是。”

來人正是白玉堂,他進來後就脫下自己的貂皮披風遞給小太監,一回頭看見楚杳,道:“好久不見了殿下,別來無恙啊。”

楚杳看了他一眼:“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怎麽突然到我這兒來了。”

現在白玉堂雖沒了往日的那般隨心所欲,但說起話來依舊有幾分不著調,他道:“我聽聞殿下近日心事繁多,此番過來自然是為殿下分憂的。”

聞言楚杳擡頭瞧了他一眼,剛要回懟他幾句又忽然想到白玉堂自小就最受太後寵愛,若是白玉堂去求太後說不定會有用,他當即有幾分激動道:“你說為我分憂可是關於太後的?”

聞言白玉堂眼中的笑意淡下去,神色有幾分落寞:“我這次來就是想討個恩典讓我能進鳳翔宮看望太後,殿下所求的我也會用盡全力幫你得到。”

聽到這話楚杳臉上又燃起希望:“好,如果你能從太後手裏得到碧血蛇果我定不會虧待你。”

白玉堂聽了卻搖頭道:“若是我能幫殿下得到碧血蛇果,殿下只需替一個人向陛下求個情即可。”

楚杳大概也知道他說的這個人是誰,但只要能得到碧血蛇果他也願意替那個人求情,於是想也不想就同意道:“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幫我得到碧血蛇果我就在父皇面前替那個人求情。”

白玉堂垂眸:“如此便多謝殿下了。”

*

太後在見到白玉堂時臉上有一瞬間的不敢相信,她被禁足在鳳翔宮已經快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裏日日抄經跪靈位,外面送進來的食物也敷衍得很,長此以往她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直到白玉堂向她走近了這才確定不是幻想。

白玉堂在看到太後落魄憔悴的樣子心裏在震驚的同時還有幾分心疼,他不知道太後的那些秘密,他還以為慶安帝突然下令禁足太後是因為太後陷害楚杳的事情被發現了,現在看到太後如今的模樣眼裏不可避免的滿是心疼。

他眼裏的心疼自然也落入太後眼中,太後的心裏也升起了一道柔情,這麽多年也不枉費自己那麽疼他。

白玉堂快步向太後走去:“外祖母,您......”他看了下周圍實在不忍心說下去。

白玉堂:“陛下也太狠心了些。”忽而眼角瞥見長案上擺著的一本金剛明經以及旁邊擺好的抄寫完的紙,他皺眉道:“這是什麽?”待看清楚後又疑惑道:“陛下怎麽還讓您抄這個?”

太後不想讓他知道這些趕忙轉移話題防止他繼續問下去,她看著白玉堂,道:“堂兒,你是怎麽進來的?”

說到這個白玉堂也把註意力從經書上轉移,他看向太後,委婉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誰知太後一聽到這個臉色驟然一變,眼裏的慈愛瞬間消失不見轉而變成冷漠:“原來你是替楚杳而來的,怎麽,連你也要背板哀家嗎?”

白玉堂沒想到太後的反應這麽大,知道她誤會了就趕緊解釋道:“太後,孫兒此番過來不是為了太子而是為了您啊,陛下現在頭疾發作,朝中事務基本交由太子來處理,現在就連奏折也是由太子批改,您要是鐵了心非要和太子對著幹以後餘生豈不是都要被禁足,若是您願意成全太子的心願,孫兒定會求太子在陛下面前為您求情,也好早日解除您的禁令啊。”

太後在他的話中抓住關鍵問題,她問道:“你剛剛說皇帝最近頭疾發作得厲害?”

白玉堂被她問得一怔,他還以為太後是關心慶安帝,於是老實點頭道:“是啊,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幾日陛下頭疾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太醫說是太累了導致的,還讓陛下好好休息。”

太後聽到這裏眼中露出一絲精光,竟是走神了片刻,白玉堂見她這樣莫名覺得有幾分不祥的感覺,“外祖母?”

太後回過神來看向白玉堂,眼神又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白玉堂看她的神色變得這麽快於是試探著問道:“外祖母是在擔心陛下的身體嗎?”

太後看著白玉堂,點了點頭:“好孫兒,俗話說傷在兒身痛在娘心,皇帝就算再怎麽樣那也是哀家的孩子,他如今頭疾加重哀家怎麽能不擔心,畢竟他可是哀家的孩子啊。”

白玉堂不疑有他,他思忖片刻再次道:“外祖母,既然您心裏還是擔心陛下那為何不服個軟,您就把那個碧血蛇果給了太子,這樣也好和陛下重修母子關系啊。”

聞言太後的目光中有過一絲猶豫,白玉堂見狀又真心實意勸了幾回太後這才狀似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良久,太後才對白玉堂道:“哀家答應你了。”

白玉堂一聽頓時喜出望外,他激動道:“外祖母,那碧血蛇果到底在哪?”

太後:“你帶人去城西,五裏之外有一宅子,宅子庭院中有一顆古樹,那碧血蛇果就在古樹下面埋著。”

白玉堂臉上洋溢著笑意:“外祖母,你且在這裏再等幾日,等我把碧血蛇果挖出來送給太子殿下後您就不用受禁足之罪了。”

太後也跟著白玉堂笑,她點頭道:“好,你快去吧,哀家在這裏等你。”

白玉堂出了鳳翔宮後立刻就帶人去往城西,在五裏之外果然見一宅子,他按照太後的指示在庭院的一棵古樹下挖出了一個漆黑的盒子,盒子裏面躺著一株碧綠的藥草,白玉堂欣喜道:“這一定就是碧血蛇果了,太好了池南有救了。”

白玉堂片刻也不敢耽誤,他立刻就將這株碧血蛇果帶回了東宮交給楚杳,楚杳見到碧血蛇果的那一刻難掩心中激動,立即就讓滄羽快馬加鞭送到關洲。

白玉堂也沒忘了自己的正事,他對楚杳道:“殿下,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現在還請殿下在陛下面前替太後求個情,免了她的禁足之罪。”

白玉堂也知道自己向楚杳提的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太後一心要廢掉楚杳的太子之位,可他卻還要反過來讓楚杳為太後求情,可眼下除了讓楚杳出面替太後求情外他也實在找不到別的辦法了,這麽多年太後對他的恩情都是真的,如今太後陷入絕境要讓他對太後的遭遇做到袖手旁觀他也實在辦不到。

楚杳聽到白玉堂的話垂眸沈默了一會兒,就在白玉堂擔心楚杳不答應時楚杳卻對他道:“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食言,不過這幾日恐怕是不行了,父皇這幾日被頭疾所折磨等過幾日父皇身體好一些了我再向他提。”

白玉堂雙手抱拳於胸前向他作揖感激道:“多謝殿下。”楚杳看著白玉堂為太後求情的模樣,再聯想到那日太後對自己說的話心裏突然有些百感交集。

楚杳擡起他的手:“行了,你根本就不是個懂規矩的人,快別和我來這些了省的我看了不自在。”

白玉堂笑了笑,開玩笑道:“這不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嘛。”

楚杳斜了他一眼,開口就是趕人走:“你若沒其他事的話就別在我宮裏晃蕩了,我可沒閑工夫和你耍嘴皮子。”

白玉堂笑笑:“殿下都開口攆人了,我若再待下去豈不是太不識趣了。”他又向楚杳行了個禮後轉身就離去了,走至到門口時猶豫了一下,他又轉過身來,“殿下,池侍讀他什麽時候能回來?”

他這問題問得巧妙,沒有問池南的病情怎麽樣,也沒問池南什麽時候好,而是跳過所有過程直接問最後的答案。

楚杳聽到這個問題臉上的神情頓時落寞起來,他垂眸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一切還要等胡神醫的來信。”

他比任何人都要擔心池南甚至恨不得能立刻回到池南身邊,可現在父皇頭疾加重,朝中又不可一日無君,縱然他想池南想得都要瘋了卻也只能強迫自己忍住,他不能在父皇需要他時、朝中大臣需要他時不管不顧地一走了之離開京城。

幸而現在池南終於有救了,不然他恐怕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白玉堂聽到後也沒說什麽,只是清亮的眸光瞬息暗淡了下來,過了班上他才道:“如此,希望他能早日康覆。”他留下這句話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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