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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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112
京城
靖海的消息快馬加鞭傳至京城, 已是八日之後，楚韶遠收到密信後，不由暗道, 三皇子真非池中之物，幾位皇子虎視眈眈，時刻緊盯他，他竟還能在靖海下黑手。
他若行正道，未必不能得到皇上青眼, 即便不能，也可以在朝堂上爭得一席之地。
可惜……
從一開始便註定了，他們是敵對關系。
楚韶遠擡手，密信置於火燭之上，轉眼被火光吞沒。
無需他動手做什麽，只肖推波助瀾, 幾位皇子不會輕易放過他。
——
自從劉永業和慕蝶失利後，趙甫平的日子極不好過。
作為左膀右臂的鄭老被罰, 站他派系的官員或罷職或被貶出京，被處理了七七八八，辦事沒了得心應手的幫手。
皇兄皇弟步步緊逼, 不允許本就激烈的奪嫡之爭中, 再有人參與, 紛紛想趁他羽翼未豐將他摁死。
趙甫平疲於應對, 費勁心力才能將將保住自己。
近幾日, 對他的針對，愈演愈烈。
鄭老避嫌, 且將鄭惜予禁足於家中，趙甫平最大的幫手沒了, 漸漸有應付不過來的趨勢。
暗中遞出的書信再次沒有回音，趙甫平氣極，掀翻書案上全部物件。
趙甫平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四字，“竟敢躲我！”
他陰沈著眉眼，眸光狠厲，為俊朗的面龐添了兩分邪氣。
“好，好得很！”趙甫平粗喘一口氣，逐漸平靜下來。
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趙甫平道：“來人！”
門外守門的太監倉術推門而入，眼裏露出擔憂，想勸又不敢勸，俯身行禮，“殿下。”
他自入宮起便被分配至趙甫平身邊，多年來一直伺候在側。共患難過來的，兩人情誼比後來人更深厚。
趙甫平吩咐：“去為我準備……暗中進行，莫引起人註意。”
他得做兩手準備，這事交給別人去做他不放心，只能交給倉術。
倉術不問因由，應下道：“奴才遵命。”
趙甫平：“著人來灑掃了。”
“是。”倉術退了出去。
趙甫平眸子微瞇，讓他不好過，他也不會讓別人好過。
說起來，他十分疑惑，是什麽促使他的幾位好皇兄，加大了正針對他的力度？
又兩日後，趙甫平得到了答案。
他派去靖海報覆楚家，對蘇家下手的屬下，自作主張，欲吞並蘇家的家產，被反將一軍，盡數被捕！
“蠢貨！”
趙甫平只覺眼前一黑，被蠢笑了。
他的命令是，一擊即離！一群蠢貨自作主張！
劉永業栽在楚韶之手裏，他們從哪來的自信，認為他們可以在楚韶之手底下討著好？
思及楚韶之，趙甫平不明白，毒死一頭牛藥量的三月散怎麽沒毒死他？！
若不是他，哪來後面如此多的節外生枝！
趙甫平想不通，他不過商人一個，怎會那麽敏銳，每每對楚家下手，都失敗了。
不應該是這樣……
可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趙甫平另作他想。
上朝被彈劾，被擠兌，下朝後面對皇兄皇弟的名刀暗箭，幾次險些未躲避過去，好容易才逃出一條命，趙甫平心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然而，脫身之計尚未周全，便先遭到性命威脅。
趙甫平得了一樣差事，奉命監督大理寺獄中死囚斬立決行刑。
不重要的死囚犯，不重要的差事，因刑場贓汙，行刑過程血腥，素來無人樂意接這差事，平時也落不到皇子頭上，因著趙甫平夾縫求生，無暇顧及更多，這項差事落到了他頭上。
這場行刑，除了刁難趙甫平，無人防在心上。
臨近午時，趙甫平、監斬官員、劊子手和護衛的官差一一到場，死囚從大牢押至刑場。
日頭越升越高，監斬官員恭敬詢問趙甫平，“三殿下，可行刑？”
皇子爭鬥再厲害，三皇子再被針對處於下風，那也是皇家之事，君是君臣是臣，該做到的禮監斬官員半點不敢遺漏。
趙甫平擡眸看了眼日頭，道：“行刑罷。”
監斬官員應聲，投下寫有斬字的令箭，提高聲音，“行刑！”
劊子手飲一口燒刀子，噴在斬刀之上，細密的酒霧飛揚，劊子手高高揚起斬刀，手臂強健的肌肉隆起，斬刀落下的一瞬——
破空聲傳來，隨即響起‘錚——’的一聲，一把柳葉飛刀正中斬刀，斬刀力道偏移，力道之大，連帶劊子手撲倒在地。
變故來得猝不及防！
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短短沈寂了幾息，隨即喧囂四起。
“劫囚！有人劫囚！”
“保護殿下！”
官差訓練有素的向死囚犯和監斬官員所在位置聚攏，圍成兩個圓，將他們保護在內。
監斬官員擋在趙甫平身前，趙甫平被護在最裏面。
官差和跳出來劫囚的一群黑衣人打的膠著，雖各有傷亡，可明顯是黑衣人更有優勢。
監斬官員護著趙甫平後退，“殿下，快走！保護殿下！”
即便如此，保護之人也越來越少。
最後，只餘下他一人護在趙甫平身前，官差和劫囚的黑衣人激烈交手。
趙甫平站在他身後，腳步慌亂後退，腳下被絆，摔倒在地。
起逢其時，一道利箭破空襲來，正中監斬官員後心，監斬官員撲到在地，嘔出血來。
趙甫平見狀，爬起來的動作停在半空，詫然的盯著監斬官員。
“徐大人！徐大人！”趙甫平手腳並用爬至監斬官員徐大人身前，目露驚駭。
徐大人嘴邊匯集了一大灘血跡，口中發出細微的氣聲，“走……”
一支利箭射來，正中趙甫平腳邊，隨後接連三支利箭襲來，趙甫平沒那麽好運，撲倒在徐大人身側。
“大人！三殿下！”
“大人和三殿下中箭了！”
有官差發現兩人情況，欲上前保護，卻被黑衣人阻攔在外。
激烈交戰中，官差一個接一個倒下。
其中一個黑衣人走向倒地的趙甫平，腳尖一挑將他翻過身來，仰躺在地。
“倒是叫你死的輕松！”黑衣人咬牙切齒，染血的長刀劈向趙甫平屍體，從頭至腳，一處也未放過，趙甫平屍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三殿下！”官差無能為力，上前便被黑衣人同夥打開。
即便如此，黑衣人仍不解氣，一刀劈向燃燒的木架之上的火盆，火盆就似長了眼睛似的，全落在趙甫平屍身上，黑衣人連劈三盆，最後一盆直直落趙甫平屍身臉上。
同時，有馬蹄聲逼近。
“禁軍來了——！”
黑衣人下令，“撤！”
餘下的所有黑衣人立即撤退。
禁軍趕來，只見黑衣人逃竄的尾巴。
馬上校尉勒緊韁繩，下令道：“回營稟告，申請加派人手，城門嚴查！”
說著，校尉翻身下馬，目光掃過血淋淋的刑場，一眼尋到倒地的監斬官員，校尉大步邁向他，蹲下身探了鼻息，已無氣息。
聽聞三殿下一同監斬，校尉四望，“三殿下呢？”
有官差伸手指向徐大人不遠處的屍身，“那、那是三殿下，刺客毀屍洩憤……”
經過刀劈火燒，屍身焦黑，甚至部分皮肉被燒熟，最嚴重的部分是臉，半點也無生前的俊朗模樣，就連頭皮都被燒落許多。
只能從身形和未燒盡的衣裳，分辨出屍身的身份。
見慣死人，見慣了斷肢殘骸的校尉，聞著空氣中隱隱飄蕩的焦香，胸口翻騰，幾欲作嘔。
死了個皇子，不是他一個小小校尉能夠處理的，層層上報後，帝王震怒，交予禁軍統領嚴查。
京城戒嚴，進出城門之人嚴查身份，長街上巡邏的禁軍又增加了幾組。
三皇子趙甫平追封平王，以親王規格下葬。
短短時日，京城局勢波詭雲譎。
三皇子趙甫平，不，現在應該是平王趙甫平，他死的太突然，矛頭頓時指向與之爭鋒相對的幾位皇子。
皇帝年歲已高，能看著親子為奪嫡各自為戰，龍虎相爭，為大衍挑出最佳的繼位人選，卻不願見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現此等事。
禁軍統領手握聖旨，對大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等人翻來覆去仔細調查。
與此同時，幾位皇子亦有各自懷疑的對象，暗中查證。
如此過去半月，沒有任何證據確切指向任何一位皇子，定不下他們的罪。
就這麽陷入僵持。
又過了月餘，平王遇難之事蓋棺定論，死於劫囚刺客刺殺。
楚韶遠心有疑慮，趙甫平就這麽輕易死於刺殺？
但事實勝於雄辯，禁衛軍統領、大理寺共同查案一個半月，可謂是掘地三尺，耗子都沒放過一只，並未發現異常。
楚韶遠將蓋棺定論的結果寫密信傳至靖海。
待密信傳至靖海，已是十日後，轉眼已進入臘月。
楚韶之收到密信，看過密信內容，不疑有他，將密信焚燒後，將其知會兒女。
暮冬的天陰沈沈的，雪花飄揚而下，覆於綠瓦、樹枝之上，白茫茫一片，唯有墻角寒梅淩寒綻放，成為天地間的一抹亮色，淺淡冷香縈繞。
楚韶之站在窗前，雙眸中映著寒梅，心下放松。
今年一年，都在為楚家安危而心力交瘁，唯恐懸在頭頂的暗劍落下，終於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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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行正道，未必不能得到皇上青眼, 即便不能，也可以在朝堂上爭得一席之地。
可惜……
從一開始便註定了，他們是敵對關系。
楚韶遠擡手，密信置於火燭之上，轉眼被火光吞沒。
無需他動手做什麽，只肖推波助瀾, 幾位皇子不會輕易放過他。
——
自從劉永業和慕蝶失利後，趙甫平的日子極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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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皇弟步步緊逼, 不允許本就激烈的奪嫡之爭中, 再有人參與, 紛紛想趁他羽翼未豐將他摁死。
趙甫平疲於應對, 費勁心力才能將將保住自己。
近幾日, 對他的針對，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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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遞出的書信再次沒有回音，趙甫平氣極，掀翻書案上全部物件。
趙甫平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四字，“竟敢躲我！”
他陰沈著眉眼，眸光狠厲，為俊朗的面龐添了兩分邪氣。
“好，好得很！”趙甫平粗喘一口氣，逐漸平靜下來。
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趙甫平道：“來人！”
門外守門的太監倉術推門而入，眼裏露出擔憂，想勸又不敢勸，俯身行禮，“殿下。”
他自入宮起便被分配至趙甫平身邊，多年來一直伺候在側。共患難過來的，兩人情誼比後來人更深厚。
趙甫平吩咐：“去為我準備……暗中進行，莫引起人註意。”
他得做兩手準備，這事交給別人去做他不放心，只能交給倉術。
倉術不問因由，應下道：“奴才遵命。”
趙甫平：“著人來灑掃了。”
“是。”倉術退了出去。
趙甫平眸子微瞇，讓他不好過，他也不會讓別人好過。
說起來，他十分疑惑，是什麽促使他的幾位好皇兄，加大了正針對他的力度？
又兩日後，趙甫平得到了答案。
他派去靖海報覆楚家，對蘇家下手的屬下，自作主張，欲吞並蘇家的家產，被反將一軍，盡數被捕！
“蠢貨！”
趙甫平只覺眼前一黑，被蠢笑了。
他的命令是，一擊即離！一群蠢貨自作主張！
劉永業栽在楚韶之手裏，他們從哪來的自信，認為他們可以在楚韶之手底下討著好？
思及楚韶之，趙甫平不明白，毒死一頭牛藥量的三月散怎麽沒毒死他？！
若不是他，哪來後面如此多的節外生枝！
趙甫平想不通，他不過商人一個，怎會那麽敏銳，每每對楚家下手，都失敗了。
不應該是這樣……
可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趙甫平另作他想。
上朝被彈劾，被擠兌，下朝後面對皇兄皇弟的名刀暗箭，幾次險些未躲避過去，好容易才逃出一條命，趙甫平心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然而，脫身之計尚未周全，便先遭到性命威脅。
趙甫平得了一樣差事，奉命監督大理寺獄中死囚斬立決行刑。
不重要的死囚犯，不重要的差事，因刑場贓汙，行刑過程血腥，素來無人樂意接這差事，平時也落不到皇子頭上，因著趙甫平夾縫求生，無暇顧及更多，這項差事落到了他頭上。
這場行刑，除了刁難趙甫平，無人防在心上。
臨近午時，趙甫平、監斬官員、劊子手和護衛的官差一一到場，死囚從大牢押至刑場。
日頭越升越高，監斬官員恭敬詢問趙甫平，“三殿下，可行刑？”
皇子爭鬥再厲害，三皇子再被針對處於下風，那也是皇家之事，君是君臣是臣，該做到的禮監斬官員半點不敢遺漏。
趙甫平擡眸看了眼日頭，道：“行刑罷。”
監斬官員應聲，投下寫有斬字的令箭，提高聲音，“行刑！”
劊子手飲一口燒刀子，噴在斬刀之上，細密的酒霧飛揚，劊子手高高揚起斬刀，手臂強健的肌肉隆起，斬刀落下的一瞬——
破空聲傳來，隨即響起‘錚——’的一聲，一把柳葉飛刀正中斬刀，斬刀力道偏移，力道之大，連帶劊子手撲倒在地。
變故來得猝不及防！
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短短沈寂了幾息，隨即喧囂四起。
“劫囚！有人劫囚！”
“保護殿下！”
官差訓練有素的向死囚犯和監斬官員所在位置聚攏，圍成兩個圓，將他們保護在內。
監斬官員擋在趙甫平身前，趙甫平被護在最裏面。
官差和跳出來劫囚的一群黑衣人打的膠著，雖各有傷亡，可明顯是黑衣人更有優勢。
監斬官員護著趙甫平後退，“殿下，快走！保護殿下！”
即便如此，保護之人也越來越少。
最後，只餘下他一人護在趙甫平身前，官差和劫囚的黑衣人激烈交手。
趙甫平站在他身後，腳步慌亂後退，腳下被絆，摔倒在地。
起逢其時，一道利箭破空襲來，正中監斬官員後心，監斬官員撲到在地，嘔出血來。
趙甫平見狀，爬起來的動作停在半空，詫然的盯著監斬官員。
“徐大人！徐大人！”趙甫平手腳並用爬至監斬官員徐大人身前，目露驚駭。
徐大人嘴邊匯集了一大灘血跡，口中發出細微的氣聲，“走……”
一支利箭射來，正中趙甫平腳邊，隨後接連三支利箭襲來，趙甫平沒那麽好運，撲倒在徐大人身側。
“大人！三殿下！”
“大人和三殿下中箭了！”
有官差發現兩人情況，欲上前保護，卻被黑衣人阻攔在外。
激烈交戰中，官差一個接一個倒下。
其中一個黑衣人走向倒地的趙甫平，腳尖一挑將他翻過身來，仰躺在地。
“倒是叫你死的輕松！”黑衣人咬牙切齒，染血的長刀劈向趙甫平屍體，從頭至腳，一處也未放過，趙甫平屍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三殿下！”官差無能為力，上前便被黑衣人同夥打開。
即便如此，黑衣人仍不解氣，一刀劈向燃燒的木架之上的火盆，火盆就似長了眼睛似的，全落在趙甫平屍身上，黑衣人連劈三盆，最後一盆直直落趙甫平屍身臉上。
同時，有馬蹄聲逼近。
“禁軍來了——！”
黑衣人下令，“撤！”
餘下的所有黑衣人立即撤退。
禁軍趕來，只見黑衣人逃竄的尾巴。
馬上校尉勒緊韁繩，下令道：“回營稟告，申請加派人手，城門嚴查！”
說著，校尉翻身下馬，目光掃過血淋淋的刑場，一眼尋到倒地的監斬官員，校尉大步邁向他，蹲下身探了鼻息，已無氣息。
聽聞三殿下一同監斬，校尉四望，“三殿下呢？”
有官差伸手指向徐大人不遠處的屍身，“那、那是三殿下，刺客毀屍洩憤……”
經過刀劈火燒，屍身焦黑，甚至部分皮肉被燒熟，最嚴重的部分是臉，半點也無生前的俊朗模樣，就連頭皮都被燒落許多。
只能從身形和未燒盡的衣裳，分辨出屍身的身份。
見慣死人，見慣了斷肢殘骸的校尉，聞著空氣中隱隱飄蕩的焦香，胸口翻騰，幾欲作嘔。
死了個皇子，不是他一個小小校尉能夠處理的，層層上報後，帝王震怒，交予禁軍統領嚴查。
京城戒嚴，進出城門之人嚴查身份，長街上巡邏的禁軍又增加了幾組。
三皇子趙甫平追封平王，以親王規格下葬。
短短時日，京城局勢波詭雲譎。
三皇子趙甫平，不，現在應該是平王趙甫平，他死的太突然，矛頭頓時指向與之爭鋒相對的幾位皇子。
皇帝年歲已高，能看著親子為奪嫡各自為戰，龍虎相爭，為大衍挑出最佳的繼位人選，卻不願見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現此等事。
禁軍統領手握聖旨，對大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等人翻來覆去仔細調查。
與此同時，幾位皇子亦有各自懷疑的對象，暗中查證。
如此過去半月，沒有任何證據確切指向任何一位皇子，定不下他們的罪。
就這麽陷入僵持。
又過了月餘，平王遇難之事蓋棺定論，死於劫囚刺客刺殺。
楚韶遠心有疑慮，趙甫平就這麽輕易死於刺殺？
但事實勝於雄辯，禁衛軍統領、大理寺共同查案一個半月，可謂是掘地三尺，耗子都沒放過一只，並未發現異常。
楚韶遠將蓋棺定論的結果寫密信傳至靖海。
待密信傳至靖海，已是十日後，轉眼已進入臘月。
楚韶之收到密信，看過密信內容，不疑有他，將密信焚燒後，將其知會兒女。
暮冬的天陰沈沈的，雪花飄揚而下，覆於綠瓦、樹枝之上，白茫茫一片，唯有墻角寒梅淩寒綻放，成為天地間的一抹亮色，淺淡冷香縈繞。
楚韶之站在窗前，雙眸中映著寒梅，心下放松。
今年一年，都在為楚家安危而心力交瘁，唯恐懸在頭頂的暗劍落下，終於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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