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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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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愛情

降谷零沒管別人的目光,心中模擬了一遍,確保不會露餡後,快速進入狀態:剛經歷了戀人前任的恐嚇與非常的待遇、導致神經不太正常,此時視前來拯救自己的人為唯一的依靠,那種恨不得馬上以身相許的興奮。

“hiro……”

情不自禁的呼喚聲中,漂亮的雙眼裏蓄滿了感激,雙腿不由自主地奔向。尋找安全感,想要獲得安慰,然後聯手幹掉被襯托成反派的「情敵」。

多麽完美的劇本啊,能刀不血刃地弄死情敵,從心靈和身體上。

為了加固印象,在奔向的過程中,沒忘記朝已經在私人劇本中死掉的情敵丟去一個挑釁的眼神,渾身上下的細胞仿佛都在說:你快看呀,景光最在乎的是我!我才是他最愛的人,你只是個過去式,快給我馬上消失!!

這在他人眼中宛如惡毒配角的舉動……

「情敵」感覺一言難盡,照例不能理解紅方的腦回路。

不過,都是小事,波本的想法,猜不透也就那樣了。

他要做該做的事——舉起槍,向這對苦命鴛鴦來一發。

充分發揚一個反派的作用,促進主角的感情,“死吧——!”

子/彈脫膛而出,非常有準頭,打在了不小心拿錯劇本的公安腳邊。有效阻止一段呱噪的絕戀在面前上演……這可不是什麽吃醋哦,只不過是配合性的演戲而已,他一個完美殺手,於情於理不能讓人質逃脫啊。

槍/聲響徹地下室,回蕩在每個人的心間,氣氛猛然緊張了起來。

降谷零眼中的興奮冷卻,回過怒視開/槍的情敵,“你還想殺我?”

“嘿…!”殺手繃不住嘲笑,這話問的,他為什麽不想殺?

“我對你的殺意,無時無刻,從未停歇。”

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吧,再一次的!

“……”

不是,你們說話就說話,氣氛怎麽怪怪的?

諸伏景光蹙緊眉頭,忽略內心湧起的不愉快,習慣性做個調和矛盾的老好人先生,“那個…大家先冷靜,坐下來好好談談?”

說實話,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只看到發小和前男友略暧昧的對峙。

如果是單純的紅黑對峙,他還沒感覺,可這種……

zero你很奇怪啊,莫名嬌羞的樣子,跟平常的你完全不一樣。

還有,琴酒,竟然如此配合?

完美殺手打不中,我是不相信的。

降谷零很給發小面子,收住了腳步,“哼!”

這一槍的警告意味非常濃,還泛著一股酸味,他完全明白了:

根本沒有放下,口是心非。

說不在乎,還不是見不得我和景光要好!

但,那又怎麽樣,我偏要讓你誤會!

縱使很不道德,我也要堅持朝著目標走下去。

諸伏景光神色微妙,不太能明白忽然傲嬌的發小在鬧哪樣…

雖然但是,我才是你過去的戀人吧,琴酒?

為什麽我會有一種,我是第三者插足的錯覺?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朋友跟戀人吵架了,我是專門來勸架的?

三個人如同三個點,連接能成一條彎曲的線。

氣氛前所未有的凝固。

圍觀了一切的長野縣警很自覺縮小存在感,全當自己不存在,專註地收集情報。

就算三角構成中的一個角是他親弟弟,也不足以讓他出聲暴露自己還在。

反正…親弟弟眼中這會兒也沒有他。

所以,這場對峙中,景光落下風了?

因為現任當面跟前任調情——雖然用了「殺」之類的字眼,但毫無疑問,沒有真實的殺意只是調情。

“我可不想坐下來談…不如說,我們壓根沒什麽可說的。”琴酒出聲打斷蔓延的沈默,重新看向前任小情人,大度的補上了沒有說出口的招呼,化被動為主動,“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諸伏景光註意力迅速被拉回,忘了好友奇怪的態度,沈浸在與前男友見面的友愛場景裏。揚起溫和的笑意,如往常一般充滿了放縱與包容與化不開的愛意,比較起來真誠多了,“好久不見。能見到你,我很開心。”

琴酒淡淡地哼了聲,毫不示弱,“可惜,我更想在另外的場合裏見到你,比如……”

“床上嗎?”乖巧的前小情人笑瞇瞇搶答。

誰不想呢。

會變成這樣,才是完全沒想到的啊。

“……”不,我沒那麽想。

將半年前自己說過的話忘得一幹二凈,琴酒看了眼波本:

嗯,臉色難看極了。

他沒有拆散一對有情人的興趣,此刻也不由一陣幸災樂禍。

怪只怪,波本太不做人了,總在他面前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諸伏景光沒當回事,隨口調侃這種事他都習慣了,目光追著前男友打量了一圈,彎起的眉眼越發燦爛,帶著純粹的欲望讚美:“感覺你比以前還要有魅力…”

降谷零咬著牙,超級想沖上去打人。

hiro——!

你給我清醒一點!!

他可是琴酒啊啊啊!!!

你關註他什麽不好,非要關註他的臉!!!

都是男人,有什麽區別!!!

琴酒沒忍住,視線再度鎖定前任的現任,從幸災樂禍變成了恨鐵不成鋼,“你就這樣聽著?”

諸伏景光笑容微頓,狐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不能?”

這件事…跟zero有關系嗎?

為什麽他不能「就這樣聽著」?

聽起來就好像——

被調戲了很不開心、責怪男友不做點什麽?

…不,絕不能!我不相信!

我不可能是第三者插足!

降谷零深吸一口氣,按耐住內心的不爽,扯了個很勉強的笑容,“當然不能。但…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麽…”

戀愛劇本,第一次拿起來,多少有點摸不清狀況。

不知道被當眾背叛的人會有怎樣的反應。

…總不能拿起槍直接幹吧?

“你可以武力譴責。”很懂的殺手矜持給出建議。

像蘇格蘭這種,明明有了戀人還勾三搭四的,在他們這個世界,一般是會被殺死的。毒/殺來不及了,只能用刀了吧。

降谷零眼神微妙,聲音都變得幹巴巴的,“會不會太…我是說,也許可以好好談談?”

“那你可以先語言譴責。”

“…………”你只是想讓我和景光打起來吧!

諸伏景光感覺很不對勁,莫名忐忑,“我先確認下,被譴責的對象…不會是我吧?”

“對。”降谷零硬著頭皮上了,“景光,你怎麽能這樣?”

“……我怎麽了?”

我做錯了什麽嗎?

只是例行誇讚了一下我的戀人啊。

分手了,也是我的。

琴酒咧嘴笑出聲,走到渾身僵硬的菜雞波本身旁,親自上陣對付渣到不成人形的前任,“人要有自知之明,套用你哥的一句話,感情應該認真對待…當著他的面騷擾我,太過分了吧。”

諸伏高明不忍心地別過頭,很感激終於有人想起他了,可……

那句話我不是專門針對景光的,你也在內啊,跟降谷零搞在一塊的黑澤君!說別人之前,麻煩先審視一下自己——沒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把手從降谷君身上挪開,別再刺激景光了。

“騷擾?”堅定站小夥伴的降谷君沈思,竟發現無法反駁。

站在琴酒的立場上,的確可以認為是騷擾。

語言上的騷擾也算啊。

但是,他斜眼,還是站小夥伴:“你先松開手。”

搭什麽肩膀,我們很熟嗎?

等等——

琴酒那家夥應該不喜歡跟人靠得太近,尤其是敵人,那這麽做的意圖是……吃醋了嗎?

引起景光的註意,最直接的方法,把他這個礙事的「情敵」給幹掉?這…倒是黑方的邏輯,就是不怎麽正常。

琴酒才不放手,用力按住「情敵」,朝前任勾眼,邪性的招牌笑容掛在漂亮的臉上。雖然他是個壞蛋,但偶爾也會做好事,比如拆穿別人的虛偽,讓大家發現那是怎樣一個三心兩意的人渣。

“真讓我傷心。”諸伏景光面無表情,連聲音都冷了幾度。

“……”

“明明以前說過更暧昧的話…”那時你可不是這種態度啊。

琴酒有點納悶,沒想到前男友戀愛上還能做到如此渣的境界,讓他刮目相看了啊。但,他看向正在努力忍耐怒火的波本:

“我認識的波本可沒那麽軟弱。”不管算不算挑撥離間,他現在需要波本雄起,區區一個蘇格蘭哪有那麽難對付!

降谷零往後看了一眼,發現情敵眼中的認真,沈默了一下,語氣中帶了一絲委屈:“我也很為難啊。”

小夥伴非要執迷不悟,我有什麽辦法!

“人家完全不把你當回事,你可以不用再忍耐。”

說話間,琴酒忽然開竅了,恍然大悟:波本之所以那麽能忍,是因為對象不一樣,是一起長大的、最重要的、無法缺少的朋友。

因為超標了的喜歡和不敢失去的心態,將對方一切好的、不好的,全部包容下來,即使被羞辱(戀人當面跟別人調情,換一般人早就發火了)也強行忍受了下來,只折磨著自己——證據是……拳頭都硬了。

並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敢表現出來。

原來,波本是如此深情的男人麽,跟某個FBI完全不同呢。

說到赤井秀一……

降谷零沒註意到情敵的眼神,若有所思,或許他該搶先發洩不滿?

但,他和景光是純純的友情啊,要真的說出來絕對會露餡的!

整個計劃首要保證的是,不能讓景光知曉琴酒誤會了什麽——有點繞,但他要營造的是「我和景光天生一對」的假象,讓某個窺視他發小的殺手大哥自動退場,從而得到拆散的目的……雖然有點卑鄙,但他管不了了!

“hiro……”

第一次幹這種事,頗不好意思呢。

看著小夥伴微紅的臉,諸伏景光只覺得晴天霹靂。

證實了,他全部都明白了!

他最好的朋友真的跟他的前男友搞到一塊了!!!

瞧這情竇初開的模樣,跟他當初有什麽區別?

因為一個人的碰觸而緊張,那不是愛又能是什麽呢?

更何況,這一聲呼喚他的名字時,所飽含的化不開的歉意……

很明顯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才會難以面對啊!

所以,一直在他和琴酒的問題上保持沈默,是因為……

跟好朋友喜歡上同一個人的體驗,他已經在無數次的暗想中經歷過了,以至於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以承受。反正,他不會放手的,如果是在還沒開始之前,他或許還會忍痛退讓,但……

說到底,主動招惹的人是琴酒。

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才行。

“我明白了,zero。”雖然早有決斷,但真要表態時,還是很沈重。

諸伏景光頗幽怨地看著琴酒,覺得這一切都是美色惹的禍,要不是看臉,他早就……

“我會和你公平競爭。”

“……”

“……”

琴酒有些不確定,但前男友盯著的人明顯是自己,所以——

意思是「我要和你競爭波本」?

我TM!我哪裏表現出喜歡波本了?

降谷零也很微妙,他聽出來了「我要和你競爭琴酒」?

我有哪點像喜歡琴酒的?

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啊景光!

還不如說我喜歡你呢!(劃掉)

琴酒沈默了一會兒,咧了咧嘴,笑:“我可沒有NTR的興趣。”

竹馬成戀人很了不起啊,我一個中途插入的、半真半假的前任根本不配

在這裏,我應該在床底下。但被拿來當感情催化劑真的不必了!尊重下我的職業,好歹是大反派啊,我也是有追求的!!

“而且,我更喜歡成熟型。”

波本那個娃娃臉,壓根沒在我的考慮範圍裏。

雖然他後面一句話沒說出來,但降谷零還是感覺到了被嫌棄,他很不服氣,“那還真是巧了,我也喜歡成熟型的!”

你那麽幼稚,從來不在我的選項裏!

琴酒看了看前任的臉,回憶起柯南的劇情,若有所思:“你喜歡貝爾摩德…”

終究是,那個女人贏了嗎?

因為一起在組織裏坑蒙拐騙的情誼、與尋常大不相同?

“……”

降谷零覺得事情不太對,他們不應該在此時討論理想型,而且——

忽然換掉性別是幾個意思?

你知道我當初接受你和我發小忽然彎了有多難嗎?

“貝爾摩德、貝爾摩德的,你該不會跟人舊情覆燃了吧!”他臭著臉,感覺很不好,畢竟這樣一來更加證實了,琴酒沒有認真對他的小夥伴,“我記得,組織裏都在說,你倆有過一腿。”

“……”

琴酒很理解,喜歡的人跟別人扯上關系的不滿,寬容道:“傳言而已。我和貝爾摩德之間很覆雜,但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

“只有你一個人這麽說,她或許並不……”

“她很想念你。”琴酒頓了頓,顧念了一秒的同事情誼,“當初你的背叛,讓她至今都沒有釋懷。”雖然你們不可能了,但人家的心意,望你知。

“……代我向她道歉,雖然我沒覺得自己有過背叛的行為。”降谷零不知道話題是怎麽扯到無辜的女人身上的,但該辯的還是要辯。

他跟貝爾摩德……只是普通的塑料同事情啊。

只是大家一起搞情報,交流比較多一點罷了。

再說,那也沒影響他倆互相下套啊。

說起來,原來的話題是啥來著?

降谷零皺著眉頭思索幾秒,很快扯回來,“你承認了!就算你和貝爾摩德沒什麽,但成熟型…你以前就是在欺騙,景光可不是成熟男人啊!!”

“…………”

突然被發小斷定不是成熟男人,諸伏景光暫時從前任覆雜的「情史」中脫離——事實上,他還真不怎麽驚訝,畢竟愛爾蘭沒少交代。

唯一難搞的點,不過是對手是最好的朋友。

他手握成拳,忍不住壓低聲音,拿出最成熟的一面反駁:“別瞎說啊,我已經是……”艹,忽然很沒底氣!

成熟男人應該是需要通過某個特殊的程序認定吧,比如解除魔法師的封印之類的…要那樣的話,當著未曾得手的前男友,他到底該不該說出口?

因為對方的原因而擱淺的、本該進一步的接觸,說出來豈不是傷面子?

別說前男友註重面子,他也不覺得好受啊!

一直沒做成功,何嘗不是對自身魅力的一種否定——何況,萬一小夥伴忽然來一句「其實我們已經做過了」……那不是完全輸了嗎?

“閉嘴,連胡渣都沒有的你…”單純討論外表的淺金發公安大手一擺,拼命讓發小遠離琴酒的癖好,用事實擺明兩人再無一絲可能,“走到學校門口,還會被誤認為是學生的你,怎麽好意思說成熟!”

原來是在說這嗎…

小夥伴意外的單純啊。

思想逐漸汙濁的不成熟男人摸了摸鼻子,尷尬,“說得太過了啊…”

他還挺難的,發小希望他有胡渣,前男友卻很討厭。

而且剛剛他還一秒陰謀論,以為小夥伴在借機拉踩……

琴酒的目光稍稍停留了一下,提不起勁對前任的長相發表看法,事實上他很後悔非要提到喜歡的類型……並不是固定的喜好,只是為了和波本拉清界限,以免被卷入覆雜的三人情中,並且還是充當拆散的反派。

“再說一遍,我不喜歡NTR,你大可放心。”

“……”前小情人萬分不解,這話…為什麽要對著我說?

這情況再怎麽看,你只是一個被NTR的吧,是我和零的爭搶對象。

“我說的成熟型,只是為了說明,我看不上你個娃娃臉的家夥。”這句話是對著波本說的,為了解釋他並不喜歡貝爾摩德那女人。

“……你說誰娃娃臉!”降谷零再次不服氣,他明明是個英俊帥氣的男人。再說了,“我還看不上你個有膽子做,沒膽子認的壞蛋呢。”

有本事你別口是心非,承認你喜歡景光啊。

雖然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諸伏景光瞳孔微縮,受到了極大的震撼,望著琴酒:“…他說的是真的嗎?”

劃重點——有膽子做,沒膽子認……

做什麽?不認什麽?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討厭自己的足夠清醒,居然馬上聽明白了。

無法自欺欺人後,開始推翻過去的一切認知,那些用來安慰自己的理由瞬間粉碎,真相從來都是錐心刺骨的疼痛:原來…所謂的「心裏過不去」,不是因為單純的性別或別的問題,而是——跟情人的好朋友偷情,確實對人品是一項重要的挑戰,特別是還需要兩頭隱瞞,就算是琴酒也會累的吧…

淦!!!

莫名接受前任仇恨的怒火,琴酒回憶了下,沒感覺有那句話說錯了啊。

就字面意思來判斷,他當然不可能承認……呸,根本不是好麽!

完全是波本惡意抹黑!

“有什麽不敢承認的?”而且,他都沒明白波本想要他承認什麽。

降谷零語帶嘲諷,眼神意味深長,“你心裏有數。”

戒指還沒摘呢,你說是什麽!

“不好意思,我沒有。”你以為誰都能明白你的奇怪思維嗎?

“呵。”認定了琴酒慫了的降谷零冷笑不說話。

諸伏景光揚起燦爛的黑化笑臉,說:“我很不高興,但……總得來說,我被NTR了?”

萬萬沒想到,被NTR的竟然是自己。

你們兩個****!

“話說回來,你竟然連「NTR」都懂了……”

區區半年,你從哪裏了解到的?

這似乎不是一個事業狂該關註的東西吧?

“…我更驚訝你知道。”琴酒反駁。

說好走純純的戀愛路線呢,還不是偷偷看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所以,我被NTR了?”不甘心的前小情人再次問了一遍。

拳頭硬了。

現在,是否應當考慮先從誰開始?

就算打不過,他也要出一出心底泛濫的怨氣。

“……”不是說了麽,我對你的娃娃臉現任並不感興趣啊。

為什麽還能得出被NTR的結論?

降谷零似乎明白了過來,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沈浸,以一種看破紅塵的超脫感,淡定地接茬:“不,看情況,被NTR的分明是我。”

“……”

諸伏景光很愁,他不知道是否應當對小夥伴擺出同款歉意的表情,他現在已經搞不清楚琴酒究竟是先跟誰搞上的。萬一,真相與所期願的相反,那麽,他還能理直氣壯說出「無論如何,琴酒是屬於我的」嗎?

琴酒就不同了,君子坦蕩蕩,他非常直接地否認,“不是,我剛才說了,我不喜歡……”嘖,能不能別總在NTR上轉悠了?

“我沒有那種癖好。”

就算武士先生說,長發的男人最喜歡追求刺激,但他想要追求的並不是這樣的刺激。至少,在知道人家有另一半後,他絕對不會再插足其中。

殺手也是有道德的好麽!

“但是…”諸伏景光瞇了瞇眼,從愛爾蘭口中聽到的「內情」讓他久久不能釋懷——在此之前,他興許還能一笑而過,用著可笑的自尊與信任安慰自己,可如果證實了零在這件事上的真實性,那麽……

很多不願意相信的,或許就是真實也說不定。

“你曾經搶過萊伊的女朋友。”那不就是標準的NTR嗎?

“……”多年前的舊賬為什麽還要被翻出來?

琴酒警覺了起來,非常擔心某個腦子不清楚的女人、找到了機會悄悄跟不應該見面的人搭上線了。當然…紅方互相認識那麽長時間了,說不定在某次的聊天中,蘇格蘭就已經知道自己曾經在長野縣見過宮野明美了。

“…你很慌張?”諸伏景光本來就很懷疑,如今……

到底是我草率了啊,沒想到真有其事!

琴酒你這個混蛋啊啊啊!!

“…………”

降谷零沒想到這樣了還能讓萊伊處境,他表示很震驚:“你……”

說起來,萊伊的女朋友不就是雪莉的姐姐麽,那……

想到幼年見過的玩伴,宮野夫婦的女兒明美……

“你怎麽能這樣!?”靠,原來垃圾的不僅僅是赤井秀一!!

話說回來,琴酒跟他是有多大仇?

為什麽玩伴都……

不是,你就一點都不講究嗎?專門沖著人家的童年玩伴來的?

這一刻,好朋友被搶走了的憤怒化為實質,眼睛冒火的公安瞬間改變了劇本,直接先將敵人定在人渣的恥辱柱上,“你有我還不夠嗎?”

事實上…先上恥辱柱的不只是琴酒,他也逃不脫。

但,不管了,大家一起完蛋吧!

“…………”

琴酒感覺到了不對勁,首先波本不應該對他說這句話,搞得他倆好像有過什麽似的,另外那似哀怨的語氣更是將他當成了負心漢……

難道……

是想把蘇格蘭定死在NTR上嗎?

讓別人誤以為,我一頂級殺手實質上是個喜歡NTR的……

“我不是說了嗎……!”他堅決不承認啊,這鍋背不動!

我TM不管是對娃娃臉還是NTR都不感興趣啊!!

“我明白了。”降谷零早有意料,十分冷靜,但眼神中仍透露出對負心漢的譴責,態度肉眼可見地自暴自棄,“好吧…我尊重你,當我沒說。”

琴酒真想一巴掌拍死波本,但無意間接受到一枚嘲諷的眼神,仿佛在說:看吧,你著急了。你很想撇清跟我的關系,就是因為你掛念景光!

“……你瘋了嗎?”他無法理解,想不通,邏輯都搭不上了。

要說,波本你現在不是該和我炫耀,你和蘇格蘭相親相愛嗎?

為什麽要拼命要我承認,我根本沒有的想法?

這做和說完全不一樣啊,這樣就能讓我遠離你的戀人?

你就不怕他因為你跟我(莫須有)的關系,也拋棄你嗎?

哦,可能竹馬擁有常人不可及的自信與勇氣。

降谷零聳肩,無所謂地聳肩,“也許,是被你逼瘋的。”

“……”

“如果你沒有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我不至於成現在這樣。”他頓了頓,肅然中帶有幾分感慨:“重要的,難道不該是你先反省自己,為什麽要做那些事嗎……欺騙別人的真心能讓你得到快樂嗎?”

從始至終十分冤枉的殺手垂著眼,冷冷回擊:“反彈。”

呸,我清清白白,輪不到你個誣陷犯來指責。

留給你自己吧。

欺騙別人的真心,你現在一定很快樂吧?

「別人」是指蘇格蘭。

因為誤會,整張臉像被潑了墨水一樣黑暗。

你要是有點良心,就趕快解釋清楚。

降谷零:“……”

嘖,幼稚。

好煩啊,這家夥。

“zero……”

看著他們在面前的一舉一動,透著別人無法插足的親密感,諸伏景光還有什麽不懂的呢?原來,全都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在不知情中淪為了第三者,他就……

無法形容的心情,甚至痛苦到想要

采取暴力舉動,最好把兩個****都殺了。畢竟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背叛與欺騙,還是來自最親密的兩個人的。

“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為了防止真做出來,他不再看前男友那張讓他心碎的臉,轉而面對發小。既有自責和愧疚,也有傷心和難過,甚至還有難以啟齒的嫉妒。

什麽才是最主要的……

好友,喜歡的人,還是良知?

一切被證實,他該何去何從?

降谷零很心虛,避開了景光的雙眼,含糊地回答:“我不敢說。”

話說,這步棋是不是走錯了?

總感覺沒辦法圓回來了餵!

“……”

諸伏景光要笑不笑,說不上來的滋味。

尤其是想到他和琴酒曾經當眾做過的那些事,原本是霸道的宣誓主權,在發現自己的身份不夠正式後,忽然變了個模樣,就像一塊渲染了美好的畫布變得扭曲,眾多色彩亂糟糟地糾成一團……

無論怎麽想都擺脫不了滑稽感。

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才能緩解心中窒息般的壓力,只是緩緩地將目光轉向琴酒——也許他有錯,可是這份錯,不應該由他一個人承擔;也許他該早有決斷,讓半年前的「承諾」換個方式實現,可……

“有什麽…要對我說嗎?”

琴酒雖然沒搞明白波本的套路,但前任此刻的想法,他是捋清楚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家夥相信了!明明是最不可能的汙蔑,卻相信了!

這能說明什麽呢?

能說明很多。

最重要的,大概是……彼此間從未有過真正的信任和了解。

“沒什麽可說的。我們這種人,感情混亂不是很正常的嗎?”

想到剛被翻開的舊賬,琴酒破罐破摔,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沒錯,他本身就是個惡徒,只走腎、不走心是基操。

倒不如說,像這樣只有過一個小情人(而且還沒吃上嘴)才不正常吧!

但,這並不代表,他願意看波本的陰謀詭計得逞。

“至於你……”反派冷笑,開啟無差別攻擊模式,“你不也一樣?”

降谷零:“……”

“赤井秀一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嗎?”

“……餵!!!”

“因為從他身上得不到滿足才來找我的…不正是你嗎?”

“……”艹,我就知道你要說那件事!

當初胡說八道,現在追悔莫及!

還存有那麽點道德感的淺金發公安低下頭,沒臉看任何人。

他不用看都知道,小夥伴是怎樣的表情。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很誠實地瞪大了雙眼,表達內心的不可置信!

震驚!怎會如此!零竟然如此現實?

萊伊那麽廢物嗎?(不是)

話說回來,就算萊伊不太行……你找琴酒有什麽用啊零!?

果然沒做成功的只有我嗎?

被說需要做心理建設的只有我嗎??

“沒想到…”攻擊範圍變廣,沒放過多邊形的另一角,“我也不夠。”

被盯著看的諸伏景光:“……”

等等,這話啥意思?

似乎把我也算在了其中?

“zero…”他目光深邃,意味深長:我覺得你需要解釋一下。

終究沒經歷過人生必經道路上的風雨,降谷零面色爆紅,手足無措,“不是的……!”

“說喜歡我的身體、但心裏只有赤井秀一的,不是你?”琴酒火上澆油,即使他知道波本沒那個意思,但人要為說過的話負責任嘛。

誰讓波本運氣不好,偏要在他面前胡說八道,而他最是能記仇了。

“想不到半年不到,你又寂寞了。”看著明顯溫柔型(雖然目前一副想殺人的嘴臉)的前小情人,大哥頓了頓,有點好奇較私人的上下問題。畢竟,他可是知道的,那家夥一直有著迷之自信……

降谷零感覺沒臉見人,語氣逐漸虛脫,“別說了……”

他還真沒忘記胡扯過的話,尤其是不久前才被提醒的「天臺事件」。

當時就覺得收不回去,感到萬分對不住景光,但只要不被景光知道就……沒想到琴酒竟然如此不做人!

故意把當天的事拿出來說…這要他以後怎麽面對景光!恥辱,絕對是恥辱,一遍遍沖擊的恥辱!

“我們還是來說說現在吧……”

唯一值得慶幸的竟然是,萊伊那廝不在現場。

否則,他大概會拉著所有人同歸於盡。

諸伏景光剛察覺到點不對勁,就被好友的話再次刺激,“你承認了?”

喜歡(琴酒的)身體,這種事我比你熟,但心裏有萊伊算怎麽回事!?

“他有哪點比不上萊伊!”我不服!那麽美麗的臉你敢發誓沒心動嗎?

“……”

“……”

琴酒挑了挑眉,十分動容。

沒錯,他可比萊伊受歡迎多了。

波本要真喜歡……呸!拒絕!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前小情人感覺被冒犯到了,氣憤得臉都紅了,捏緊小拳頭仿佛隨時要上前敲醒小夥伴,“哪怕你說你喜歡琴酒,看中的是萊伊的身體,我也不會這麽生氣!”

琴酒:“……”

有一種被diss的感覺。

是在諷刺我身體不如萊伊嗎?

想到過去一直沒成功的經歷,他很憋屈,卻沒辦法反駁。

蘇格蘭的確有資格,認定他不行……

可憐又無助的淺金發公安:“……不,我看不上萊伊。”

無論是人,還是身體。

並不想有超出塑料合作夥伴的關系。

啊——為什麽要扯到這些破事上來的?

最初的計劃不該是,營造和景光親密的關系,誤導琴酒嗎?

中途做了一點點修改,想著讓景光誤會我和琴酒也行,一樣能達到拆散的目的……都是FBI的錯!

“可是你……”諸伏景光瞇了瞇眼,忽然記起剛才那點不對勁,狐疑地盯著好朋友,“他說的那個關於你在這半年內、因為不滿足而找到的‘替代品’……”該不會是我吧?

天地良心,他和零就真的只是純潔的友情啊!

琴酒冷哼了聲,沒給波本留面子,“還能是誰?你啊!”

“……zero!”諸伏景光沒忍住,瞪了眼發小。

降谷零自知理虧,“你聽我說……”

“你為什麽怕他?”琴酒看不過去,覺得波本未免太感情用事,竟然被蘇格蘭壓制住了,“拿出你正牌戀人的底氣,好好給他一個教訓。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你。”

降谷零眼神死:“所以說……”我不是什麽「正牌戀人」。

不對,你一個明明很在意的人,為什麽要幫我…討公道?

琴酒表示自己是個嚴謹的男人,沒有證據的話,他從不瞎說:“貝爾摩德給我看過的,你們相親相愛的照片,很般配。”

“…這裏面還有貝爾摩德的事?”降谷零下意識陰謀論。

“我說過了吧,她很關註你。”

咦?這麽想來,給我照片時,那女人該不會很妒忌吧?

自己搞不定,所以把希望放在我身上?

想要我去拆散波本的新戀情?

可惜了,我可沒那麽閑。

女人,你失算了。

我沒興趣拆散有情人,只會送上死亡祝福。

降谷零:“……”

細思極恐。

五谷雜味。

想不到貝爾摩德竟然……才怪!不可能的!那種女人!!

“你沒想過那是合成的照片嗎?”就算貝爾摩德怎麽關註,都不可能拍出沒有的東西啊。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和景光這半年可沒有過相愛瞬間,平常的交流也保持在正常的範圍。

諸伏景光搶在琴酒的前面開口,問:“可以給我看看嗎?”

“燒掉了。”

“……”

“那…能說說,是什麽尺度的?”

降谷零一臉迷茫,這種時候問尺度是否有些不太合適?

我們沒做過超尺度的事啊!!

“哼。”琴酒都不愛搭理,“難道你以為貝爾摩德能沒底線到,拍你們上床的照片嗎?”

降谷零欲言又止,只敢在心中吶喊:她就算想拍,也拍不出來啊。子虛烏有的事……難怪琴酒會相信,原來是貝爾摩德在後面搞事!那家夥想做什麽呢?難道,也想拆散這倆嗎?

“你生氣了。”被懟了也不生氣,諸伏景光目光灼灼,“我和零在一起,做過我們曾經做過的事,會讓你覺得不舒服?”

降谷零:“……”

艹,能不能別說了。

我不想聽你們的小秘密!

“不會,反正我又不能滿足你。”

“……”這倒是實話。

“……!!!”降谷零震驚。

“這不是很好嗎,你們互相滿足。”

“……”

“……”

這話說的,我和景光/零變成了欲求不滿的人?

“你都沒有男人的尊嚴嗎!?”降谷零忍不住叫出聲。

他很震驚。

這種隱秘的事情,難道不該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嗎?

沒想到,真正廢的是琴酒。

或許該跟赤井說聲抱歉?

諸伏景光飽含深意地掃了眼前男友,“我不需要。”

琴酒默默地做好了防禦的心理準備,“……”

若是沒有改變,對方總能說出讓他驚訝到失聲的話來。

“我不在乎。”不知道該算鐘情,還是騷擾,“哪怕只是坐在一起什麽都不做,只要你在我身邊…對我來說,就是無法被代替的快樂。”

“…………”呸。

琴酒並沒有被打動,畢竟他又不是真的廢。

降谷零面無表情,把剛才的話對著腦抽的小夥伴轉了過去。

他不理解。

柏拉圖式的戀愛,雖然他不算是肉食系,但他無法接受。

“和尊嚴沒有關系。”諸伏景光笑道:“是愛啊。”

“……”雖然但是,「景光你清醒一點」,我已經說膩了。

降谷零垂下頭,心好累,不想說話。

琴酒只覺得搞笑,當場翻起了舊賬,“你先想想被你摧毀的我的據點吧!”愛我就毀掉我的事業?你可棒!

“我很抱歉給你造成的困擾。但唯獨這件事,我不後悔。”前小情人微笑著說:“我說過的吧——那天,我說的會對你做的事。”

—限制你的自由……從早到晚。

“如今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達到那個目標。”

—讓你只屬於我。

明明說著這樣的話,偏偏還是一臉誠懇與無辜。

真的,最討厭了。

感受到威脅的殺手默不作聲,內心裏湧起了無限黑暗,仿佛有個聲音不斷地催促,引誘著他去做一些極端不可控的行為。

諸伏高明輕輕嗅了嗅,總感覺空氣裏散發著某種對單身人士很不友好的氣息。他看了看不斷對視的黑澤君和景光,再看看垂頭喪氣的降谷君,大致得出了結論:在這場覆雜的感情倫理中,小景勝利了。

哥哥放心了。

可以更改上一條留言,告訴所有同行,他沒有賭錯。(劃掉)

“不過——”溫和的公安露出笑臉,刻意將聲音放低的溫柔,“是不是應該給我個交代……你究竟招惹了多少人?為什麽萊伊說你喊他‘寶貝’?愛爾蘭也說你們打得水深火熱?現在還要在我面前接近零?”

“…………”

愛爾蘭胡說八道什麽呢。

琴酒沈思了一會兒,覺得做大事的人,沒必要拘泥於情愛之中。

還是搞事業香啊。

禮貌寒暄到此結束,接下來是報仇時刻了。

反派掏槍幹脆利索,帶著絕美的殺意,“該付出代價了——得罪殺手的後果,可不是輕松笑一笑就能蒙混過關哦。”

那是只要鮮血才能洗脫的。

僅為堅持走下去的人生道路。

絕不容許有人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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