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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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可他卻再沒有說一句話，又恢覆了之前的呆滯模樣，如果不是還有呼吸，餘望甚至都覺得他是個死人。
老師這個詞，餘望在之前也聽到過。
那個畫室內的少年被綁在擔架上，應該是註射了某些鎮靜劑，那時候的囈語應該是潛意識裏對他很重要或者印象很深刻的人。
修的樣子是問不出來了，餘望看向游戲室，裏面的少年都一人搶了臺聯網機器開始潛入網絡中。
他緩緩走過去，一間間的觀察著。
很快他就發現了同病房的那兩個少年也在聯網，他們帶著頭盔，看不清眼睛，偶爾會張開嘴巴低聲囈語著什麽，偶爾嘴唇顫抖想要嘶叫。
猶豫了幾秒，餘望伸手摸到少年的脖頸上的動脈處，卻沒有熟悉的跳動，他忍不住皺眉。
這個少年是全機械體。
“餵，你幹什麽？”身後傳來阿斯特拉的聲音。
餘望沒回頭，“他們的樣子有點奇怪，我想探一下脈搏。”
阿斯特拉猶豫幾秒後，說：“這裏的人都是全機械體。”
“全部都是嗎？”餘望有些驚訝。
阿斯特拉的語氣有些低沈，他嗯了聲，“至少我搜索到的信息是如此。”
餘望忍不住問：“這麽多全機械體不適用癥的人嗎？全機械體的契合率不是很高嗎？”
“所以很奇怪，C9才會讓我們來吧。”阿斯特拉走上前來，直接抽出連接線，插入了少年的接口，“幫我看著，五分鐘後如果我沒出來，直接拔掉連接線。”
“你要入侵他的大腦？”餘望掃了一眼，看到了攝像頭。
“沒關系，我已經解決了這一層和病房那層的攝像頭。”
餘望這才點點頭，“好。”
對於網絡和全機械體以及這些不適應癥，餘望的記憶裏很少有相關知識，要不是上次在醫院被忽視科普全機械體的一些信息，他基本就對這方面知識完全空白。
不過至少可以推理出來，以前的餘望不會更換機械體。
阿斯特拉一連接進去，就變身成為一只黑貓，敏捷的跳進了正在聯網的大腦中。
大腦的主人正在網絡中，對於大腦入侵似乎毫無防備，而且他們的防火墻也沒有監察者，似乎根本沒有升級過，已經是幾年前的老版本。
進入第一層空間後，阿斯特拉發現了少年的大腦充斥著無數的程序信息，有各種各樣的程序，覆雜的簡單的，就像是誤入了程序數據盤一樣。
他再進入第二層空間，依舊是各種各樣的程序信息，不過這些程序相比於第一層更加覆雜也更加完整，似乎他在編輯某種程序。
沒有太多時間去搞清楚這裏的程序到底是什麽，阿斯特拉把目光轉向了核心區。
和普通的餘望不一樣，這些少年是智能大腦超適應癥，思考的限度和覆雜度都不是普通人可比的，他們的核心區也更加難以入侵。
五分鐘已經消耗了兩分鐘，阿斯特拉深呼吸一口氣，開始解鎖少年的核心區。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核心區解鎖依舊才百分之八十三。
阿斯特拉屏息加速解鎖，就在進度條至99%的時候。
他聽到核心區內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在做什麽？”
阿斯特拉的眼睛倏忽睜大，還沒來得及做反應，他就被強制退出，眼前一片白光閃過。
再睜眼，他就回到了現實。
“餵？你沒事吧？”耳邊是餘望焦急的聲音。
阿斯特拉趕忙擺擺手。
餘望看著時間，“真的是五分鐘，你是強迫癥嗎？”
阿斯特拉忍者接口處的刺痛感，“差不多吧。”
“有什麽發現嗎？”餘望看著他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有些擔憂。
“這小子的腦子裏全是程序信息，而且核心區鎖住了，鎖的非常緊，就好像是有人在門後面反鎖不讓任何人進入一樣。”阿斯特拉抹掉額頭的汗，“我解鎖到99%的時候被一個人強制退出了。”
“一個人？”
“對，一個男人的聲音，成年男人。”阿斯特拉望著被自己入侵大腦的少年，“絕對不會是一個孩子能發出的聲音。”
“是對你說什麽了嗎？”
“嗯，問我在做什麽？”阿斯特拉停頓了幾秒，“我感覺就是那個男人在核心區內阻止了我的解鎖。”
“你是說有人在他的核心區上了鎖？”餘望倒吸一口冷氣，他可是見識過阿斯特拉入侵自己大腦的本事，幾乎是輕而易舉，雖然自己確實沒有什麽防備。
阿斯特拉緊縮眉頭，“不好說，也有可能，但是···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他沈默了好幾分鐘，似乎在想什麽東西。
餘望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試圖讓他安心，“今天先到這裏，繼續收集信息，手裏的信息不夠，沒辦法得出什麽結論。”
阿斯特拉此時是少年全機械體，身高才到餘望的脖子處，被這麽一摸頭發，他像是炸毛的貓一樣繃緊脊背，連忙甩開餘望的手，可臉卻通紅一片。
“啊，不要碰我的頭發！”
說完，他轉身就跑，好像有什麽追著他似得。
游戲時間結束時，餘望回到了修身旁。
那些孩子也都離開了游戲室，乖巧的回病房，偶爾有一些孩子不願意回去，就會有輔助型機器人和醫生打扮的人來強制執行。
推著修進房間門前，餘望聽到裏面傳來了壓低聲音的對話聲。
他當做沒聽到，直接推開門進入。
“餵，修？你去哪裏了？”剛剛進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走上來，她接過餘望手裏的把手，將修推到了另一側。
餘望側頭去看，房間裏站了十多個少男少女，他們面色都差不多僵硬蒼白，最有氣色也就是餘望同病房的少年了。
而他們全都盯著餘望。
用他們僵硬的眼珠，死死盯著餘望。
沒有惡意，沒有善意，什麽都沒有。
餘望被盯得冷汗直冒，但他依舊假裝輕松的開口問：“你們在團建嗎？”
“今天是上課的日子。”同病房的暴躁少年回他。
餘望楞了下，“上課？病院還設置了課程？”
他記得進來的時候，機器人介紹除了吃飯睡覺玩耍以外，就只有訓練了，訓練就是上課嗎？
“嗯，我們要上課。”少年得意的笑起來，似乎遇到了什麽好事一樣。
餘望想起修和那個少年囈語的老師，忍不住試探的問：“我可以一起嗎？”
少年搖搖頭，“不行，你不行。”
“為什麽？我年紀太大了？”
“你不一樣——”少年指著他的身體。
餘望懂了，自己不是全機械體，他換了一個說法，“那老師是誰呢？”
推著修的少女忽然打斷他們，用僵硬的語調說：“你怎麽一直和他說這個。”
“啊——好，我不說了。”少年立即捂住嘴巴。
“幹什麽？你們幹嘛不說話了？不能告訴我嗎？”
少女黑洞洞的眼神打量著餘望，“我們不知道你是誰，怎麽會輕易告訴你。”
“對。”少年點點頭。
餘望坐到自己的床上，“那我告訴你們我是誰，就可以了嗎？”
他說完這話，那些少年們似乎有些楞住，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少女站出來說：“不行，暫時不可以說。”
餘望挑眉，暫時？
這些孩子果然只是孩子嗎？
餘望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我叫餘望，今年24歲，今天第一天入院，我的夢想是成為英雄。”
見餘望自我介紹起來。
他們低聲聊起來，好像開始接受餘望，也一個個自我介紹，他們都是這裏的智能大腦超適應癥的患者，有入院一年的，也有入院三四年的。
輪到最後少年和餘望同病房的兩個少年。
“我是頌，我是超厲害的黑客哦。”少年用大拇指指著自己，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比別人都要豐富一些，情緒也很明顯。
黑客？怪不得腦子裏有那麽多程序信息。
“我是···我是···夢。”躲在窗簾後面的少年只報了名字。
最後輪到那個少女，她依舊用無神的雙眼看著餘望，“我是茉莉。”
“那麽，現在我們互相認識了吧？”
她點點頭。
餘望笑了起來，看著她的模樣，大概十五歲左右，可是很多動作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有些奇怪的違和感，便問：“你多少歲了？”
“9歲。”她淡淡的回答。
餘望忍不住瞪大眼睛，可是明明她的機械體是16歲標準啊！
給一個兒童用青少年機械體不會有事嗎？
“今天就到這裏，回去。”茉莉擺了擺手，帶著人接連離開房間。
“餘望，你是為什麽進院呢？這裏不是好地方。”頌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上來，仰頭問他。
餘望心裏一咯噔，問：“你呢？幾歲了？”
“我8歲了。”
餘望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狠狠跳動起來。
窗簾後的夢探出頭說：“我7歲哦。”
餘望幾乎顫抖著問：“為什麽······你們的機械體是青少年呢？”
“因為院長說只有這種機械體。”頌眨眨眼睛，“而且變成大人很好的，我可以一腳踹倒機器人呢。”
想著他剛進病房時，這孩子幼稚的行為和語氣，餘望幾乎感覺到窒息。
這個病院為什麽給八九歲的孩子換上了16歲的機械體。
和他們的不適應癥有關嗎？
或者說有其他的陰謀？
餘望的腦袋裏一團亂，他必須要和阿斯特拉說一聲，他是不是也發現了呢？
他聽到兒童全機械體失蹤時候模樣那麽古怪······
一定是因為他自己就是全機械體，所以明白兒童更換全機械體時的痛苦。
“你真的是24歲嗎？好大哦。”頌又湊上來，摸了摸餘望的臉頰。
餘望有些驚訝，但沒有退後，任由頌撫摸著。
“嗯，我24哦，再過一個月就是25。”餘望擠出一個笑容來。
頌也露出了一個孩子氣的笑容。
餘望想了想，問：“你們是怎麽入院的？父母送你們來的嗎？”
“不是。”頌聽到這話，厭惡的收回手，“我沒有父母。”
見他這樣，餘望立即說：“真巧，我也是，我也沒有。”
“唉？真的嗎？”頌又好奇的看向他，“你是哪裏人？貧民區還是難民區？”
“貧民區。”餘望撒了個小謊。
“我也是！”頌笑了起來，他指著窗簾後的夢說：“那家夥是難民區的哦。”
夢聽到他們聊自己，探頭出來，露出羞澀的笑容說：“嗯，我有媽媽哦，但是我生病了，媽媽就把我送到醫院來了。”
“你······是被媽媽送到這個醫院？”餘望有些驚訝。
“不是這個醫院。”夢歪著頭，“是一個更漂亮的醫院，在上城區，我們都是去那個醫院哦。”
一瞬間，餘望腦子裏想明白了什麽，問：“你們是群星計劃的受資助兒童嗎？”
頌和夢對著餘望，同時點了點頭，“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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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這個詞，餘望在之前也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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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樣子是問不出來了，餘望看向游戲室，裏面的少年都一人搶了臺聯網機器開始潛入網絡中。
他緩緩走過去，一間間的觀察著。
很快他就發現了同病房的那兩個少年也在聯網，他們帶著頭盔，看不清眼睛，偶爾會張開嘴巴低聲囈語著什麽，偶爾嘴唇顫抖想要嘶叫。
猶豫了幾秒，餘望伸手摸到少年的脖頸上的動脈處，卻沒有熟悉的跳動，他忍不住皺眉。
這個少年是全機械體。
“餵，你幹什麽？”身後傳來阿斯特拉的聲音。
餘望沒回頭，“他們的樣子有點奇怪，我想探一下脈搏。”
阿斯特拉猶豫幾秒後，說：“這裏的人都是全機械體。”
“全部都是嗎？”餘望有些驚訝。
阿斯特拉的語氣有些低沈，他嗯了聲，“至少我搜索到的信息是如此。”
餘望忍不住問：“這麽多全機械體不適用癥的人嗎？全機械體的契合率不是很高嗎？”
“所以很奇怪，C9才會讓我們來吧。”阿斯特拉走上前來，直接抽出連接線，插入了少年的接口，“幫我看著，五分鐘後如果我沒出來，直接拔掉連接線。”
“你要入侵他的大腦？”餘望掃了一眼，看到了攝像頭。
“沒關系，我已經解決了這一層和病房那層的攝像頭。”
餘望這才點點頭，“好。”
對於網絡和全機械體以及這些不適應癥，餘望的記憶裏很少有相關知識，要不是上次在醫院被忽視科普全機械體的一些信息，他基本就對這方面知識完全空白。
不過至少可以推理出來，以前的餘望不會更換機械體。
阿斯特拉一連接進去，就變身成為一只黑貓，敏捷的跳進了正在聯網的大腦中。
大腦的主人正在網絡中，對於大腦入侵似乎毫無防備，而且他們的防火墻也沒有監察者，似乎根本沒有升級過，已經是幾年前的老版本。
進入第一層空間後，阿斯特拉發現了少年的大腦充斥著無數的程序信息，有各種各樣的程序，覆雜的簡單的，就像是誤入了程序數據盤一樣。
他再進入第二層空間，依舊是各種各樣的程序信息，不過這些程序相比於第一層更加覆雜也更加完整，似乎他在編輯某種程序。
沒有太多時間去搞清楚這裏的程序到底是什麽，阿斯特拉把目光轉向了核心區。
和普通的餘望不一樣，這些少年是智能大腦超適應癥，思考的限度和覆雜度都不是普通人可比的，他們的核心區也更加難以入侵。
五分鐘已經消耗了兩分鐘，阿斯特拉深呼吸一口氣，開始解鎖少年的核心區。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核心區解鎖依舊才百分之八十三。
阿斯特拉屏息加速解鎖，就在進度條至99%的時候。
他聽到核心區內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在做什麽？”
阿斯特拉的眼睛倏忽睜大，還沒來得及做反應，他就被強制退出，眼前一片白光閃過。
再睜眼，他就回到了現實。
“餵？你沒事吧？”耳邊是餘望焦急的聲音。
阿斯特拉趕忙擺擺手。
餘望看著時間，“真的是五分鐘，你是強迫癥嗎？”
阿斯特拉忍者接口處的刺痛感，“差不多吧。”
“有什麽發現嗎？”餘望看著他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有些擔憂。
“這小子的腦子裏全是程序信息，而且核心區鎖住了，鎖的非常緊，就好像是有人在門後面反鎖不讓任何人進入一樣。”阿斯特拉抹掉額頭的汗，“我解鎖到99%的時候被一個人強制退出了。”
“一個人？”
“對，一個男人的聲音，成年男人。”阿斯特拉望著被自己入侵大腦的少年，“絕對不會是一個孩子能發出的聲音。”
“是對你說什麽了嗎？”
“嗯，問我在做什麽？”阿斯特拉停頓了幾秒，“我感覺就是那個男人在核心區內阻止了我的解鎖。”
“你是說有人在他的核心區上了鎖？”餘望倒吸一口冷氣，他可是見識過阿斯特拉入侵自己大腦的本事，幾乎是輕而易舉，雖然自己確實沒有什麽防備。
阿斯特拉緊縮眉頭，“不好說，也有可能，但是···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他沈默了好幾分鐘，似乎在想什麽東西。
餘望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試圖讓他安心，“今天先到這裏，繼續收集信息，手裏的信息不夠，沒辦法得出什麽結論。”
阿斯特拉此時是少年全機械體，身高才到餘望的脖子處，被這麽一摸頭發，他像是炸毛的貓一樣繃緊脊背，連忙甩開餘望的手，可臉卻通紅一片。
“啊，不要碰我的頭發！”
說完，他轉身就跑，好像有什麽追著他似得。
游戲時間結束時，餘望回到了修身旁。
那些孩子也都離開了游戲室，乖巧的回病房，偶爾有一些孩子不願意回去，就會有輔助型機器人和醫生打扮的人來強制執行。
推著修進房間門前，餘望聽到裏面傳來了壓低聲音的對話聲。
他當做沒聽到，直接推開門進入。
“餵，修？你去哪裏了？”剛剛進門，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走上來，她接過餘望手裏的把手，將修推到了另一側。
餘望側頭去看，房間裏站了十多個少男少女，他們面色都差不多僵硬蒼白，最有氣色也就是餘望同病房的少年了。
而他們全都盯著餘望。
用他們僵硬的眼珠，死死盯著餘望。
沒有惡意，沒有善意，什麽都沒有。
餘望被盯得冷汗直冒，但他依舊假裝輕松的開口問：“你們在團建嗎？”
“今天是上課的日子。”同病房的暴躁少年回他。
餘望楞了下，“上課？病院還設置了課程？”
他記得進來的時候，機器人介紹除了吃飯睡覺玩耍以外，就只有訓練了，訓練就是上課嗎？
“嗯，我們要上課。”少年得意的笑起來，似乎遇到了什麽好事一樣。
餘望想起修和那個少年囈語的老師，忍不住試探的問：“我可以一起嗎？”
少年搖搖頭，“不行，你不行。”
“為什麽？我年紀太大了？”
“你不一樣——”少年指著他的身體。
餘望懂了，自己不是全機械體，他換了一個說法，“那老師是誰呢？”
推著修的少女忽然打斷他們，用僵硬的語調說：“你怎麽一直和他說這個。”
“啊——好，我不說了。”少年立即捂住嘴巴。
“幹什麽？你們幹嘛不說話了？不能告訴我嗎？”
少女黑洞洞的眼神打量著餘望，“我們不知道你是誰，怎麽會輕易告訴你。”
“對。”少年點點頭。
餘望坐到自己的床上，“那我告訴你們我是誰，就可以了嗎？”
他說完這話，那些少年們似乎有些楞住，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少女站出來說：“不行，暫時不可以說。”
餘望挑眉，暫時？
這些孩子果然只是孩子嗎？
餘望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我叫餘望，今年24歲，今天第一天入院，我的夢想是成為英雄。”
見餘望自我介紹起來。
他們低聲聊起來，好像開始接受餘望，也一個個自我介紹，他們都是這裏的智能大腦超適應癥的患者，有入院一年的，也有入院三四年的。
輪到最後少年和餘望同病房的兩個少年。
“我是頌，我是超厲害的黑客哦。”少年用大拇指指著自己，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比別人都要豐富一些，情緒也很明顯。
黑客？怪不得腦子裏有那麽多程序信息。
“我是···我是···夢。”躲在窗簾後面的少年只報了名字。
最後輪到那個少女，她依舊用無神的雙眼看著餘望，“我是茉莉。”
“那麽，現在我們互相認識了吧？”
她點點頭。
餘望笑了起來，看著她的模樣，大概十五歲左右，可是很多動作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有些奇怪的違和感，便問：“你多少歲了？”
“9歲。”她淡淡的回答。
餘望忍不住瞪大眼睛，可是明明她的機械體是16歲標準啊！
給一個兒童用青少年機械體不會有事嗎？
“今天就到這裏，回去。”茉莉擺了擺手，帶著人接連離開房間。
“餘望，你是為什麽進院呢？這裏不是好地方。”頌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上來，仰頭問他。
餘望心裏一咯噔，問：“你呢？幾歲了？”
“我8歲了。”
餘望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狠狠跳動起來。
窗簾後的夢探出頭說：“我7歲哦。”
餘望幾乎顫抖著問：“為什麽······你們的機械體是青少年呢？”
“因為院長說只有這種機械體。”頌眨眨眼睛，“而且變成大人很好的，我可以一腳踹倒機器人呢。”
想著他剛進病房時，這孩子幼稚的行為和語氣，餘望幾乎感覺到窒息。
這個病院為什麽給八九歲的孩子換上了16歲的機械體。
和他們的不適應癥有關嗎？
或者說有其他的陰謀？
餘望的腦袋裏一團亂，他必須要和阿斯特拉說一聲，他是不是也發現了呢？
他聽到兒童全機械體失蹤時候模樣那麽古怪······
一定是因為他自己就是全機械體，所以明白兒童更換全機械體時的痛苦。
“你真的是24歲嗎？好大哦。”頌又湊上來，摸了摸餘望的臉頰。
餘望有些驚訝，但沒有退後，任由頌撫摸著。
“嗯，我24哦，再過一個月就是25。”餘望擠出一個笑容來。
頌也露出了一個孩子氣的笑容。
餘望想了想，問：“你們是怎麽入院的？父母送你們來的嗎？”
“不是。”頌聽到這話，厭惡的收回手，“我沒有父母。”
見他這樣，餘望立即說：“真巧，我也是，我也沒有。”
“唉？真的嗎？”頌又好奇的看向他，“你是哪裏人？貧民區還是難民區？”
“貧民區。”餘望撒了個小謊。
“我也是！”頌笑了起來，他指著窗簾後的夢說：“那家夥是難民區的哦。”
夢聽到他們聊自己，探頭出來，露出羞澀的笑容說：“嗯，我有媽媽哦，但是我生病了，媽媽就把我送到醫院來了。”
“你······是被媽媽送到這個醫院？”餘望有些驚訝。
“不是這個醫院。”夢歪著頭，“是一個更漂亮的醫院，在上城區，我們都是去那個醫院哦。”
一瞬間，餘望腦子裏想明白了什麽，問：“你們是群星計劃的受資助兒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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