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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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商萊在外一好大的冷艷女A，此時嘟起嘴，試圖用親情打動冷如冰塊的大哥。
“大哥，那是你給媽媽的，做人要一碗水端平，你也給我一些吧，哦對，還有二哥、小弟和爸爸他們仨，我也順便代他們收了吧。”
商寒每聽她說一個名字瞳色就更暗一分，最後也懶得看她了，臉上沒有絲毫變化，說：“出去，把門帶上。”
“大哥，你也太小氣了！”商萊抱怨。
商寒：“別讓我說第二遍。”
出現了，大哥無意識的霸總語錄。
商萊悶悶轉身，經過小客廳時看到沙發上的盒子，拿起來“哇”了一聲：“是這些吧，包裝得真好看。”
商寒眼皮一掀，冷道：“放下。”
礙於大哥的威壓，商萊不得不放下。
“碰都不能碰啊？大哥你也太霸道了，你那朋友受得了嘛……”商萊嘀咕著，忽然眼一瞇，看向商寒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你有點奇怪哦，一般就算是朋友送的東西也沒見這麽護著的，你那朋友誰啊？”
商寒走過來將盒子放到角落的桌子上，沒理她。
商萊雙手叉腰：“送得也不算少，說不定是讓你帶回來跟家人分享的呢。”
商寒頓了下，這話還真沒說錯，當時許秋白說了“給你和家人嘗一嘗”。
所以他給了啊。
剩下的也不多了，他都想好了，每天喝一種，換著來喝，他可以喝上兩個月，本來許秋白也只是拿來給他試試的，量並不算多，現在每個人都來拿一點，他還喝什麽？
反正現在已經給過了。
商萊見大哥沈默的樣兒，趁勢道：“果然這樣啊，都是好朋友了，肯定知道你拖家帶口的，能不想到我們嘛，快交出來，你這樣自私好朋友知道嗎？”
商寒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到工作上：“昨天開會要你做的方案寫了嗎？項目進度如何了？明早八點給我備好三個方案準時交上來。”越說越有氣勢。
商萊果然慌了：“不是，說好的兩天時間呢，而且沒說要三個方案啊！”
商寒不容置疑，生動地展現了霸總的強硬，把商萊趕出門。
商萊嚎了幾聲，到門口時反應過來，死死扒住門，大聲道：“好啊大哥，好一招避實就虛，現在在家裏，談個屁的工作。你說清楚，好朋友是誰？現在我想明白了，你的態度很有問題，該不會不是什麽好朋友，而是喜歡的人吧？”
猛的聽到“喜歡”兩字，商寒莫名一震。
商萊仿佛自己占據高地：“你今天要不交代，我明天就親自去找那位好朋友，看看是怎麽回事。”
商寒眉頭一皺，口氣略帶呵斥：“冒然去找人，沒禮貌。”
多大的事啊，商萊翻了個白眼。
心知這幾個兄弟姐妹都是臉皮厚的，商寒僵持了一下，打開手機相冊，帶著一種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澄清語氣，說：“許秋白，我們是……朋友。”
畫面中，身形筆挺的年輕人站在一簇花叢下，露出俊朗的側臉，嘴角微微上翹。
商萊手快地往左劃了兩下，看見了幾張幾乎一模一樣的照片。
“呵，朋友，誰家好人給朋友連拍後舍不得刪掉同一張的？”
商寒下意識反駁：“這不是同一張……”
每一張都有細微不一樣的，但他在商萊意味深長的眼神下止了口。
商萊拉著長音“哦”了一聲，又送上一擊：“剛還說我不禮貌呢，你這是偷拍吧？更不禮貌好吧。”
商寒：“……”他拍的時候完全沒想那些。
商萊覺得自己猜中了，得意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大哥，我看你對他很上心啊，但是你也知道自己在這方面是比較薄弱的，對吧？管他友情還是什麽情的，我熟得很，這樣，我來教你怎麽和他更進一步，怎麽樣？”
商寒收起手機，覺得自己剛才是腦抽了才解釋，他又恢覆了那副冷情冷性的樣子，道：“用不著。”
商萊聳了下肩：“好吧，既然這樣……大哥，你這朋友有沒有對象？我看他長得不錯，我能要嗎？”
周遭空氣驟然冷滯。
商寒危險瞇眼，微藍的眼珠都黑了幾分，他冷道：“你股份沒了。”
商萊打了個寒顫，怔楞過後趕忙求饒：“對不起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開玩笑的，這樣，我無條件幫你，那茶我也不要了，大哥看我一眼啊大哥……”
商寒轉身就要關門。
商萊死死扒住門框，試圖挽回自己的錯誤：“大哥給個機會，大哥，我想到了，好朋友送你禮，咱也可以給回一個，有來有往，關系才能長久嘛，是吧大哥。”
回禮……商寒剛才就在想這件事，只不過被商萊一通亂攪合，斷了思緒。
許秋白喜歡什麽呢？
“大哥？你覺得回禮這個主意怎麽樣？好朋友喜歡什麽？”商萊觀察他的神情，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作為親人，她還是捕捉到了一絲茫然的意味，她大哥平時好像也沒送過人家禮物來著，那種事都交給秘書去做了。
“大哥，其實男人嘛，無非喜歡那幾樣，鞋啊表啊車啊這類的，你要是想不出，我來幫你啊大哥……”
大哥來大哥去的，商寒蹙起眉，一臉被吵到的樣子：“出去。”
商萊不敢再鬧，只能不甘心地松手。
門被關上並落了鎖。
房間重新安靜下來，商寒雙手交叉抵在膝蓋，腦子裏回響著商情那一句“不是朋友，是喜歡的人吧”。
思緒大亂。
*
九月中旬，持續了幾個月的蟬聲終於消了音，天依舊冒著熱氣，溫羅疑似生病了。
窗戶旁的白色紗簾透著外面的郁郁蔥蔥，床上的人側躺著，薄被堆在腹部，修長的四肢可憐地蜷縮著，半張側臉埋進枕頭裏，餘下的半邊臉線條優越如畫中剪影。
“學長，還難受嗎？”許秋白走進來，調高了點空調度數，彎腰將快要掉在地上的一半被子撈起來。
早上起來，溫羅就精神懨懨，摸著額頭有點燙，除此之外就沒其它癥狀了，喉嚨不疼鼻子不堵，看著也不太像是感冒。他堅持不去醫院，就這樣躺了快一天。
“我覺得我已經好了。”溫羅的聲音輕緩，帶著點病後的疲憊無力。
許秋白伸手摸摸他的頭：“嗯，不燙了，但還不能起來，再躺一躺，明天就好了。”說著往上蓋了蓋薄被。
溫羅緩慢地眨了眨眼，他的唇色淺淡，俊美至極的臉龐略顯蒼白，那些或冷漠或溫和的氣質散去，只是慵懶又脆弱地躺著，好似易碎的琉璃。
“好，你陪我。”語氣輕柔，隱隱還帶著點孩子氣的撒嬌。
許秋白心底倏然就是一軟：“當然，我就在家裏。”
一般Alpha的身體都很好，十年八年不生病都是最基本的，更別說S級Alpha了，如果讓別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估計會感到很驚訝。
許秋白也搞不清楚，這兩年來溫羅的身體似乎弱了些，偶爾會見到他好像腸胃不舒服或頭疼的樣子，但去醫院檢查又檢查不出什麽，醫生說可能是心理上的因素。
明明看上去身強體壯，出去野外考察條件那麽艱苦也都生龍活虎的，不知道是個怎麽回事。
許秋白尋思著讓他吃個什麽藥，又不知道給吃什麽。溫羅說不用，他很快就恢覆了。
“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剛才摘了好幾個大石榴，剝給你？”許秋白說。
“榨汁吧。”溫羅半闔著眼，無聊般捏著許秋白的一根手指玩。
他的手冰冰涼涼的，不厭其煩地捏按著那根小拇指。
許秋白低頭，溫羅的手要比他大一點，指節修長，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手背上的青筋比以往更清晰些。
“那我去榨果汁了。”許秋白說。
溫羅好像沒聽見一樣，許秋白剛要抽出手，就聽一聲不滿的哼聲，覆又看去時，那只懶洋洋的大手已經追了上來。
這回不僅捏手指，還擴大了業務，捏了捏手心手背，跟沒見過似的。許秋白的皮膚沒他那麽白，但指骨又直又長，溫羅一根根地握住、揉捏，像小孩得到了心愛的玩具。
空氣像夏天化掉的冰棍，融化黏膩。
室內無聲，窗外宛若又嘶噪起了蟬音。
直到感覺手心開始出汗，許秋白一下抽回手：“等我一會兒。”
天黑得很慢，傍晚時太陽軟化了些，沒那麽曬了。許秋白榨了杯石榴汁，端進去給溫羅，把窗簾拉開，外面幾株雞蛋花熱烈地綻放，黃白花色溫暖純潔。
許秋白轉身，床上的人也正好看過來，對他露出一個笑。
“我熬了湯，待會兒就簡單做幾道清爽的小菜好了。”許秋白說，“空調要關了麽？你待會兒要是出來，穿件薄外套。”
“好啊。”溫羅回。
沒一會兒，他起來將空調關了，帶上外套，想進廚房幫忙，被推了出來。
“下周有幾個教授要來，這之後就沒什麽事了，接下來是十一，你工作提前安排一下吧。”溫羅看著在廚房忙碌的許秋白，身上系著素色圍裙，窄腰下托起一個渾圓弧度。
許秋白一聽，知道他是計劃著十一出去玩了，說：“我工作沒問題，單子排得不滿，時間調整一下就行。”
他剛畢業時進的是一家家居香氛工作室，工資又低領導又坑，中途退出來又去精進了一年多，現在是自由職業，合作得最好的那家香精公司是溫羅推薦的，工作氛圍很好，許秋白都動了去上班的念頭了。
“教授們什麽時候來，到時候我來幫忙。”
“就來看一下而已，沒什麽可忙的。”溫羅說。
許秋白：“來看牡丹和蘭花的是吧，人上門來，總得招待一下。”
溫羅漫不經心：“天天在我耳邊吵，能讓他們進來已經很好了，誰還要招待他們啊。”
許秋白看著他笑。
溫羅也彎起唇角：“笑什麽？”
許秋白：“沒什麽，就覺得你這樣說人很好玩。”
溫羅挑挑眉。
許秋白把湯端上來：“沒有，是覺得學長很厲害，種花都能種成第一人。”
溫羅培育了一株牡丹王，不知道誰給傳了出去，在圈子裏引發一陣熱議，但至今都沒有開放讓人來看過。那些個專家教授纏久了，借口也用光了，溫羅只能答應。
他不想人來，只是不願參觀的人打擾到自己和小白，
誰能想到，他一開始真的只是想安靜種花而已。現在種花反而成了副業，他轉頭研究上草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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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寒每聽她說一個名字瞳色就更暗一分，最後也懶得看她了，臉上沒有絲毫變化，說：“出去，把門帶上。”
“大哥，你也太小氣了！”商萊抱怨。
商寒：“別讓我說第二遍。”
出現了，大哥無意識的霸總語錄。
商萊悶悶轉身，經過小客廳時看到沙發上的盒子，拿起來“哇”了一聲：“是這些吧，包裝得真好看。”
商寒眼皮一掀，冷道：“放下。”
礙於大哥的威壓，商萊不得不放下。
“碰都不能碰啊？大哥你也太霸道了，你那朋友受得了嘛……”商萊嘀咕著，忽然眼一瞇，看向商寒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你有點奇怪哦，一般就算是朋友送的東西也沒見這麽護著的，你那朋友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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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萊雙手叉腰：“送得也不算少，說不定是讓你帶回來跟家人分享的呢。”
商寒頓了下，這話還真沒說錯，當時許秋白說了“給你和家人嘗一嘗”。
所以他給了啊。
剩下的也不多了，他都想好了，每天喝一種，換著來喝，他可以喝上兩個月，本來許秋白也只是拿來給他試試的，量並不算多，現在每個人都來拿一點，他還喝什麽？
反正現在已經給過了。
商萊見大哥沈默的樣兒，趁勢道：“果然這樣啊，都是好朋友了，肯定知道你拖家帶口的，能不想到我們嘛，快交出來，你這樣自私好朋友知道嗎？”
商寒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到工作上：“昨天開會要你做的方案寫了嗎？項目進度如何了？明早八點給我備好三個方案準時交上來。”越說越有氣勢。
商萊果然慌了：“不是，說好的兩天時間呢，而且沒說要三個方案啊！”
商寒不容置疑，生動地展現了霸總的強硬，把商萊趕出門。
商萊嚎了幾聲，到門口時反應過來，死死扒住門，大聲道：“好啊大哥，好一招避實就虛，現在在家裏，談個屁的工作。你說清楚，好朋友是誰？現在我想明白了，你的態度很有問題，該不會不是什麽好朋友，而是喜歡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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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萊仿佛自己占據高地：“你今天要不交代，我明天就親自去找那位好朋友，看看是怎麽回事。”
商寒眉頭一皺，口氣略帶呵斥：“冒然去找人，沒禮貌。”
多大的事啊，商萊翻了個白眼。
心知這幾個兄弟姐妹都是臉皮厚的，商寒僵持了一下，打開手機相冊，帶著一種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澄清語氣，說：“許秋白，我們是……朋友。”
畫面中，身形筆挺的年輕人站在一簇花叢下，露出俊朗的側臉，嘴角微微上翹。
商萊手快地往左劃了兩下，看見了幾張幾乎一模一樣的照片。
“呵，朋友，誰家好人給朋友連拍後舍不得刪掉同一張的？”
商寒下意識反駁：“這不是同一張……”
每一張都有細微不一樣的，但他在商萊意味深長的眼神下止了口。
商萊拉著長音“哦”了一聲，又送上一擊：“剛還說我不禮貌呢，你這是偷拍吧？更不禮貌好吧。”
商寒：“……”他拍的時候完全沒想那些。
商萊覺得自己猜中了，得意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大哥，我看你對他很上心啊，但是你也知道自己在這方面是比較薄弱的，對吧？管他友情還是什麽情的，我熟得很，這樣，我來教你怎麽和他更進一步，怎麽樣？”
商寒收起手機，覺得自己剛才是腦抽了才解釋，他又恢覆了那副冷情冷性的樣子，道：“用不著。”
商萊聳了下肩：“好吧，既然這樣……大哥，你這朋友有沒有對象？我看他長得不錯，我能要嗎？”
周遭空氣驟然冷滯。
商寒危險瞇眼，微藍的眼珠都黑了幾分，他冷道：“你股份沒了。”
商萊打了個寒顫，怔楞過後趕忙求饒：“對不起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開玩笑的，這樣，我無條件幫你，那茶我也不要了，大哥看我一眼啊大哥……”
商寒轉身就要關門。
商萊死死扒住門框，試圖挽回自己的錯誤：“大哥給個機會，大哥，我想到了，好朋友送你禮，咱也可以給回一個，有來有往，關系才能長久嘛，是吧大哥。”
回禮……商寒剛才就在想這件事，只不過被商萊一通亂攪合，斷了思緒。
許秋白喜歡什麽呢？
“大哥？你覺得回禮這個主意怎麽樣？好朋友喜歡什麽？”商萊觀察他的神情，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作為親人，她還是捕捉到了一絲茫然的意味，她大哥平時好像也沒送過人家禮物來著，那種事都交給秘書去做了。
“大哥，其實男人嘛，無非喜歡那幾樣，鞋啊表啊車啊這類的，你要是想不出，我來幫你啊大哥……”
大哥來大哥去的，商寒蹙起眉，一臉被吵到的樣子：“出去。”
商萊不敢再鬧，只能不甘心地松手。
門被關上並落了鎖。
房間重新安靜下來，商寒雙手交叉抵在膝蓋，腦子裏回響著商情那一句“不是朋友，是喜歡的人吧”。
思緒大亂。
*
九月中旬，持續了幾個月的蟬聲終於消了音，天依舊冒著熱氣，溫羅疑似生病了。
窗戶旁的白色紗簾透著外面的郁郁蔥蔥，床上的人側躺著，薄被堆在腹部，修長的四肢可憐地蜷縮著，半張側臉埋進枕頭裏，餘下的半邊臉線條優越如畫中剪影。
“學長，還難受嗎？”許秋白走進來，調高了點空調度數，彎腰將快要掉在地上的一半被子撈起來。
早上起來，溫羅就精神懨懨，摸著額頭有點燙，除此之外就沒其它癥狀了，喉嚨不疼鼻子不堵，看著也不太像是感冒。他堅持不去醫院，就這樣躺了快一天。
“我覺得我已經好了。”溫羅的聲音輕緩，帶著點病後的疲憊無力。
許秋白伸手摸摸他的頭：“嗯，不燙了，但還不能起來，再躺一躺，明天就好了。”說著往上蓋了蓋薄被。
溫羅緩慢地眨了眨眼，他的唇色淺淡，俊美至極的臉龐略顯蒼白，那些或冷漠或溫和的氣質散去，只是慵懶又脆弱地躺著，好似易碎的琉璃。
“好，你陪我。”語氣輕柔，隱隱還帶著點孩子氣的撒嬌。
許秋白心底倏然就是一軟：“當然，我就在家裏。”
一般Alpha的身體都很好，十年八年不生病都是最基本的，更別說S級Alpha了，如果讓別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估計會感到很驚訝。
許秋白也搞不清楚，這兩年來溫羅的身體似乎弱了些，偶爾會見到他好像腸胃不舒服或頭疼的樣子，但去醫院檢查又檢查不出什麽，醫生說可能是心理上的因素。
明明看上去身強體壯，出去野外考察條件那麽艱苦也都生龍活虎的，不知道是個怎麽回事。
許秋白尋思著讓他吃個什麽藥，又不知道給吃什麽。溫羅說不用，他很快就恢覆了。
“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剛才摘了好幾個大石榴，剝給你？”許秋白說。
“榨汁吧。”溫羅半闔著眼，無聊般捏著許秋白的一根手指玩。
他的手冰冰涼涼的，不厭其煩地捏按著那根小拇指。
許秋白低頭，溫羅的手要比他大一點，指節修長，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手背上的青筋比以往更清晰些。
“那我去榨果汁了。”許秋白說。
溫羅好像沒聽見一樣，許秋白剛要抽出手，就聽一聲不滿的哼聲，覆又看去時，那只懶洋洋的大手已經追了上來。
這回不僅捏手指，還擴大了業務，捏了捏手心手背，跟沒見過似的。許秋白的皮膚沒他那麽白，但指骨又直又長，溫羅一根根地握住、揉捏，像小孩得到了心愛的玩具。
空氣像夏天化掉的冰棍，融化黏膩。
室內無聲，窗外宛若又嘶噪起了蟬音。
直到感覺手心開始出汗，許秋白一下抽回手：“等我一會兒。”
天黑得很慢，傍晚時太陽軟化了些，沒那麽曬了。許秋白榨了杯石榴汁，端進去給溫羅，把窗簾拉開，外面幾株雞蛋花熱烈地綻放，黃白花色溫暖純潔。
許秋白轉身，床上的人也正好看過來，對他露出一個笑。
“我熬了湯，待會兒就簡單做幾道清爽的小菜好了。”許秋白說，“空調要關了麽？你待會兒要是出來，穿件薄外套。”
“好啊。”溫羅回。
沒一會兒，他起來將空調關了，帶上外套，想進廚房幫忙，被推了出來。
“下周有幾個教授要來，這之後就沒什麽事了，接下來是十一，你工作提前安排一下吧。”溫羅看著在廚房忙碌的許秋白，身上系著素色圍裙，窄腰下托起一個渾圓弧度。
許秋白一聽，知道他是計劃著十一出去玩了，說：“我工作沒問題，單子排得不滿，時間調整一下就行。”
他剛畢業時進的是一家家居香氛工作室，工資又低領導又坑，中途退出來又去精進了一年多，現在是自由職業，合作得最好的那家香精公司是溫羅推薦的，工作氛圍很好，許秋白都動了去上班的念頭了。
“教授們什麽時候來，到時候我來幫忙。”
“就來看一下而已，沒什麽可忙的。”溫羅說。
許秋白：“來看牡丹和蘭花的是吧，人上門來，總得招待一下。”
溫羅漫不經心：“天天在我耳邊吵，能讓他們進來已經很好了，誰還要招待他們啊。”
許秋白看著他笑。
溫羅也彎起唇角：“笑什麽？”
許秋白：“沒什麽，就覺得你這樣說人很好玩。”
溫羅挑挑眉。
許秋白把湯端上來：“沒有，是覺得學長很厲害，種花都能種成第一人。”
溫羅培育了一株牡丹王，不知道誰給傳了出去，在圈子裏引發一陣熱議，但至今都沒有開放讓人來看過。那些個專家教授纏久了，借口也用光了，溫羅只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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