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入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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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入凡
人間正是動蕩的時候，戰亂四起。
戰場上，血流漂杵，蘇長離超度一個又一個戰死的亡魂，杜山骨則負責收伏一些怨氣深重無法超度的怨靈，牙牙便負責打下手。
三人彼此配合，很是默契。
可是這樣的超度，不過是杯水車薪，杜山骨摸了摸受累的太牢，忍不住道：“當今皇帝昏淫無道，殘害忠良，寵幸奸佞，我們在這裏超度的功夫，不如把他給滅了，重新選個人上位。”
“那你說選誰上位？人間的規則，我們無法幹預。”
杜山骨也是頭疼，“你說的也是，就算當今這個皇帝死了，他的兄弟們一個比一個兇殘變態，不論讓誰當皇帝都是極大的災難。”
這時牙牙眼珠子轉了轉，盯著蘇長離興奮道：“小叔叔，你去當皇帝呀，你肯定是個好皇帝。”
聽牙牙這般說，杜山骨一開始還揉了揉牙牙的腦袋，讓她別鬧，可是略想了想，杜山骨覺得好像並非完全不可行。
“長離，牙牙說的對，你可以去當這個皇帝，你當了皇帝有決策權力，人間在你手上可以重新治理，如果在你手上，天下安定，海晏河清，那就不會有如今這樣的戰爭，不會有這麽多的流血，不會有這麽多的亡魂怨靈，沒有這些，就不會被魔物控制，那北澤就不會有那麽大的力量，這樣，六界安定，你就不必擔負那麽多。”
“那你們怎麽辦？”蘇長離道。
“你需要我們做什麽，我們便做什麽。”杜山骨與牙牙異口同聲，萬分忠誠道。
“你們想得也太簡單了，我總不能做永世的皇帝，因果輪回，萬物流轉，世間自有平衡。”
“可問題就是，你不插手，怨靈魔物就會插手，你不想要打破平衡，人家可不會手下留情，你看看我們現在……”
蘇長離無奈道：“可問題是，這並非根本的辦法，還是一個問題，我總不能在人間做永世的皇帝，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度化亡魂，除掉怨靈，等到北澤出世後，一勞永逸。”
杜山骨：“……”
“不要著急，慢慢來。”蘇長離柔聲道。
“可是，我想讓那天遲點來，”杜山骨突然認真道，“我們現在做這些，並不能改變什麽，可是如果你變成皇帝，那麽至少某種意義上來說，能避免這些無謂的犧牲，這樣一來，那天就會晚點到來，不是麽？”
“那天是哪天？我怎麽聽不懂你們說的話呀？”牙牙擡頭望著杜山骨，不解道。
可杜山骨與蘇長離都未回答牙牙的話。
良久……
“你確定讓我去做皇帝？”
見蘇長離先開口說話，杜山骨乖巧地點了點頭。
“皇帝不是那麽好當的，你要知道當今皇帝可是沒有子嗣，而且後宮妃子眾多……”
杜山骨：“……”
“你姑姑當年身處皇宮尚不能完全隨心所欲，而且最後結局你也知道，那時天下還算太平尚且如此，如今，我們又能如何解決這人族之間的覆雜關系，不僅僅是前朝後宮，還有內憂外患。”
杜山骨頭疼，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杜山骨道。
“海晏河清之前，先得驚濤駭浪，翻起泥沙，除掉汙穢，如今人界皇族，統治階層腐朽不堪，若想根治，非釜底抽薪不可，這樣一來，既得利益者怎會坐以待斃，到時這裏的血流成河不過是換了個場地，廟堂之上的流血不會比這裏的少，都是一樣的。”
都是一樣的，該來的總會來，想躲都躲不掉。
接下來，三人專心度亡魂，除怨靈惡鬼。
這中間，意外的，杜山骨竟然看見了好久不見的安安。
杜山骨見到只覺得面熟，好半晌甚至沒有想起來名字。
“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安安小跑到蘇長離面前，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卻見安安手執引魂燈籠，身後排著一隊神情麻木的亡魂。
“安安。”
“安安？”杜山骨腦袋轉了半天，也是驚訝不已，“你怎麽在這裏？”
安安扭頭看了看杜山骨，歪頭一笑道：“好久不見，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冥界引魂使，姚安安。”
“你怎麽會？……當年你不是離開，後來沒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半路被滅了呢。”
安安嘴角抽了抽，耷拉著眉眼無語道：“臭狼妖，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
“哎呀呀，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孩呀。”安安蹲下身，萬分柔軟地望著牙牙。
牙牙見安安身上寒氣極重，伸出手握住了安安，“你冷麽？”
安安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望著杜山骨，心都要化成泡泡了，“臭狼妖，你怎麽能生出這麽可愛善良的小孩子呀。”
這話說的……
“你趕緊忙你的去吧。”杜山骨道。
“你在冥界如今如何？”蘇長離道。
“一開始不習慣，後來就好了，哥哥，您一切都好吧，我都聽說了，聽說你不做天帝了，為什麽呀？”
蘇長離笑了笑，“沒什麽，只是有更想做的事情而已。”
“我不明白，但是我相信您。”
“冥界現下如何？”
“亡魂太多了，好多都沒法投胎，也是頭疼得很。”
“可有什麽動蕩？”
“目前還好，可長此以往下去，就不知了。”
“冥帝怎麽做的？”
“能收編的收編，不能收編的就根據情況安排是投胎還是入地獄，還是直接投入忘川河銷魂噬魄。”
“哥哥，我沒有時間和您說太多了，這次能見到您真開心，對了，謝謝您。”
說完，安安扭頭望向杜山骨：“臭狼妖，你命真好。”
“要你說。”
安安蹲下身，從懷中拿出一只銀色手鏈，手鏈上墜著幾只可愛的小巧鈴鐺，“這是小時候，我爹娘送給我的，現在我戴不上了，送給你。”
給牙牙戴上後，安安搖著牙牙的胳膊晃了晃，清脆的鈴鐺聲便響了起來，“叮叮當當，就丟不掉啦。”
“謝謝姐姐。”
“姐姐真喜歡你，你叫什麽名字呀？”
“牙牙。”
“是杜牙牙嘛？”
牙牙點了點頭。
“好牙牙，長命百歲千歲萬萬歲哦。”
安安離開後，牙牙伸手牽著杜山骨，沈著冷靜道：“看在她說我可愛，贈我手鏈的份上，我就原諒她罵你‘臭狼妖’了。”
杜山骨：“……”
三人一路南下，時隔九年，終於再次來到了南宸山附近。
南宸山附近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怨氣深重，反而在天兵的把手下，倒是挺幹凈的。
“我們要不要去岳澤山看看？”杜山骨提道。
“這裏我來過，”牙牙道，“我想範叔叔了，前面就是花雲村，叔叔，我們先去花雲村好不好，也許範叔叔在那裏，那裏還有阿影姐姐，我也想她了。”
杜山骨看了一眼蘇長離。
蘇長離上前一步，牽住牙牙的手，而後沖著杜山骨面帶微笑道：“好，我們去看看阿影姐姐。”
杜山骨看蘇長離這般皮笑肉未笑的模樣，莫名心虛，連忙道：“你去不了，我也不去。”
“我去不了？”
“花雲村前身就是寧梧山，寧梧山當年被毀，鳳凰花開一夜後全部枯死，從那以後，那裏就不再適合鳳凰，你如果去那裏便會消耗靈力，所以還是不要去了。”
“沒事。”
“沒事？”
“對，沒事。”蘇長離看了一眼杜山骨，打量道，“你在怕什麽？”
“我……我沒怕什麽啊，”杜山骨真是受不了自己容易心虛的毛病，“你還是不要去了，萬一呢？對吧，要不你還是不要去了，我和牙牙去，”杜山骨看了看蘇長離的臉色，見蘇長離面色微沈，立馬又改口道，“我不去，牙牙去，不不不，都不去。”
牙牙拽了拽杜山骨的衣袖，嘟囔著道：“我要去嘛。”
杜山骨拍了拍牙牙的手，心想別鬧了，這要是真去了花雲村，要是出了什麽事，杜山骨可承受不了。
“好，”蘇長離輕聲道，“你不去，牙牙，我們倆去。”
說完，便徑直往花雲村的方向走。
杜山骨急得直撓頭，仰天無聲地長嘯，心裏想著“完了……”
等到了花雲村後，杜山骨一直在小心觀察蘇長離的反應，卻見他神色一如往常。
“不對啊，”杜山骨道，“範叔明明說過，你不能來花雲村，你怎麽會沒事呢？”
“沒事不挺好的麽？”蘇長離道。
杜山骨點了點頭，不作他言。
短短過去十年，可花雲村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街道不覆往日熱鬧繁華，許多庭院空置，院中長滿了雜草，樹枝探出院外無人修剪，偶爾見到一些老人搬著小凳子坐在門檻邊上，孤獨地曬著太陽。
這種景象，平添了幾分寂寥，不敢相信十年之後，這裏竟會變成這般模樣。
“那家賣糖葫蘆的店沒有了。”牙牙指著一家店鋪道，還是白天，可是大門卻緊緊閉著。
“我本來還想嘗嘗那個味道呢。”牙牙很是遺憾道。
不等離開，突然傳來沈悶的一聲“吱呀”聲，竟是大門從內而外打開。
一張臉一點一點漸漸清晰，牙牙率先認出，興奮道：“阿影姐姐，是阿影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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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正是動蕩的時候，戰亂四起。
戰場上，血流漂杵，蘇長離超度一個又一個戰死的亡魂，杜山骨則負責收伏一些怨氣深重無法超度的怨靈，牙牙便負責打下手。
三人彼此配合，很是默契。
可是這樣的超度，不過是杯水車薪，杜山骨摸了摸受累的太牢，忍不住道：“當今皇帝昏淫無道，殘害忠良，寵幸奸佞，我們在這裏超度的功夫，不如把他給滅了，重新選個人上位。”
“那你說選誰上位？人間的規則，我們無法幹預。”
杜山骨也是頭疼，“你說的也是，就算當今這個皇帝死了，他的兄弟們一個比一個兇殘變態，不論讓誰當皇帝都是極大的災難。”
這時牙牙眼珠子轉了轉，盯著蘇長離興奮道：“小叔叔，你去當皇帝呀，你肯定是個好皇帝。”
聽牙牙這般說，杜山骨一開始還揉了揉牙牙的腦袋，讓她別鬧，可是略想了想，杜山骨覺得好像並非完全不可行。
“長離，牙牙說的對，你可以去當這個皇帝，你當了皇帝有決策權力，人間在你手上可以重新治理，如果在你手上，天下安定，海晏河清，那就不會有如今這樣的戰爭，不會有這麽多的流血，不會有這麽多的亡魂怨靈，沒有這些，就不會被魔物控制，那北澤就不會有那麽大的力量，這樣，六界安定，你就不必擔負那麽多。”
“那你們怎麽辦？”蘇長離道。
“你需要我們做什麽，我們便做什麽。”杜山骨與牙牙異口同聲，萬分忠誠道。
“你們想得也太簡單了，我總不能做永世的皇帝，因果輪回，萬物流轉，世間自有平衡。”
“可問題就是，你不插手，怨靈魔物就會插手，你不想要打破平衡，人家可不會手下留情，你看看我們現在……”
蘇長離無奈道：“可問題是，這並非根本的辦法，還是一個問題，我總不能在人間做永世的皇帝，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度化亡魂，除掉怨靈，等到北澤出世後，一勞永逸。”
杜山骨：“……”
“不要著急，慢慢來。”蘇長離柔聲道。
“可是，我想讓那天遲點來，”杜山骨突然認真道，“我們現在做這些，並不能改變什麽，可是如果你變成皇帝，那麽至少某種意義上來說，能避免這些無謂的犧牲，這樣一來，那天就會晚點到來，不是麽？”
“那天是哪天？我怎麽聽不懂你們說的話呀？”牙牙擡頭望著杜山骨，不解道。
可杜山骨與蘇長離都未回答牙牙的話。
良久……
“你確定讓我去做皇帝？”
見蘇長離先開口說話，杜山骨乖巧地點了點頭。
“皇帝不是那麽好當的，你要知道當今皇帝可是沒有子嗣，而且後宮妃子眾多……”
杜山骨：“……”
“你姑姑當年身處皇宮尚不能完全隨心所欲，而且最後結局你也知道，那時天下還算太平尚且如此，如今，我們又能如何解決這人族之間的覆雜關系，不僅僅是前朝後宮，還有內憂外患。”
杜山骨頭疼，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杜山骨道。
“海晏河清之前，先得驚濤駭浪，翻起泥沙，除掉汙穢，如今人界皇族，統治階層腐朽不堪，若想根治，非釜底抽薪不可，這樣一來，既得利益者怎會坐以待斃，到時這裏的血流成河不過是換了個場地，廟堂之上的流血不會比這裏的少，都是一樣的。”
都是一樣的，該來的總會來，想躲都躲不掉。
接下來，三人專心度亡魂，除怨靈惡鬼。
這中間，意外的，杜山骨竟然看見了好久不見的安安。
杜山骨見到只覺得面熟，好半晌甚至沒有想起來名字。
“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安安小跑到蘇長離面前，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卻見安安手執引魂燈籠，身後排著一隊神情麻木的亡魂。
“安安。”
“安安？”杜山骨腦袋轉了半天，也是驚訝不已，“你怎麽在這裏？”
安安扭頭看了看杜山骨，歪頭一笑道：“好久不見，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冥界引魂使，姚安安。”
“你怎麽會？……當年你不是離開，後來沒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半路被滅了呢。”
安安嘴角抽了抽，耷拉著眉眼無語道：“臭狼妖，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
“哎呀呀，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孩呀。”安安蹲下身，萬分柔軟地望著牙牙。
牙牙見安安身上寒氣極重，伸出手握住了安安，“你冷麽？”
安安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望著杜山骨，心都要化成泡泡了，“臭狼妖，你怎麽能生出這麽可愛善良的小孩子呀。”
這話說的……
“你趕緊忙你的去吧。”杜山骨道。
“你在冥界如今如何？”蘇長離道。
“一開始不習慣，後來就好了，哥哥，您一切都好吧，我都聽說了，聽說你不做天帝了，為什麽呀？”
蘇長離笑了笑，“沒什麽，只是有更想做的事情而已。”
“我不明白，但是我相信您。”
“冥界現下如何？”
“亡魂太多了，好多都沒法投胎，也是頭疼得很。”
“可有什麽動蕩？”
“目前還好，可長此以往下去，就不知了。”
“冥帝怎麽做的？”
“能收編的收編，不能收編的就根據情況安排是投胎還是入地獄，還是直接投入忘川河銷魂噬魄。”
“哥哥，我沒有時間和您說太多了，這次能見到您真開心，對了，謝謝您。”
說完，安安扭頭望向杜山骨：“臭狼妖，你命真好。”
“要你說。”
安安蹲下身，從懷中拿出一只銀色手鏈，手鏈上墜著幾只可愛的小巧鈴鐺，“這是小時候，我爹娘送給我的，現在我戴不上了，送給你。”
給牙牙戴上後，安安搖著牙牙的胳膊晃了晃，清脆的鈴鐺聲便響了起來，“叮叮當當，就丟不掉啦。”
“謝謝姐姐。”
“姐姐真喜歡你，你叫什麽名字呀？”
“牙牙。”
“是杜牙牙嘛？”
牙牙點了點頭。
“好牙牙，長命百歲千歲萬萬歲哦。”
安安離開後，牙牙伸手牽著杜山骨，沈著冷靜道：“看在她說我可愛，贈我手鏈的份上，我就原諒她罵你‘臭狼妖’了。”
杜山骨：“……”
三人一路南下，時隔九年，終於再次來到了南宸山附近。
南宸山附近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怨氣深重，反而在天兵的把手下，倒是挺幹凈的。
“我們要不要去岳澤山看看？”杜山骨提道。
“這裏我來過，”牙牙道，“我想範叔叔了，前面就是花雲村，叔叔，我們先去花雲村好不好，也許範叔叔在那裏，那裏還有阿影姐姐，我也想她了。”
杜山骨看了一眼蘇長離。
蘇長離上前一步，牽住牙牙的手，而後沖著杜山骨面帶微笑道：“好，我們去看看阿影姐姐。”
杜山骨看蘇長離這般皮笑肉未笑的模樣，莫名心虛，連忙道：“你去不了，我也不去。”
“我去不了？”
“花雲村前身就是寧梧山，寧梧山當年被毀，鳳凰花開一夜後全部枯死，從那以後，那裏就不再適合鳳凰，你如果去那裏便會消耗靈力，所以還是不要去了。”
“沒事。”
“沒事？”
“對，沒事。”蘇長離看了一眼杜山骨，打量道，“你在怕什麽？”
“我……我沒怕什麽啊，”杜山骨真是受不了自己容易心虛的毛病，“你還是不要去了，萬一呢？對吧，要不你還是不要去了，我和牙牙去，”杜山骨看了看蘇長離的臉色，見蘇長離面色微沈，立馬又改口道，“我不去，牙牙去，不不不，都不去。”
牙牙拽了拽杜山骨的衣袖，嘟囔著道：“我要去嘛。”
杜山骨拍了拍牙牙的手，心想別鬧了，這要是真去了花雲村，要是出了什麽事，杜山骨可承受不了。
“好，”蘇長離輕聲道，“你不去，牙牙，我們倆去。”
說完，便徑直往花雲村的方向走。
杜山骨急得直撓頭，仰天無聲地長嘯，心裏想著“完了……”
等到了花雲村後，杜山骨一直在小心觀察蘇長離的反應，卻見他神色一如往常。
“不對啊，”杜山骨道，“範叔明明說過，你不能來花雲村，你怎麽會沒事呢？”
“沒事不挺好的麽？”蘇長離道。
杜山骨點了點頭，不作他言。
短短過去十年，可花雲村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街道不覆往日熱鬧繁華，許多庭院空置，院中長滿了雜草，樹枝探出院外無人修剪，偶爾見到一些老人搬著小凳子坐在門檻邊上，孤獨地曬著太陽。
這種景象，平添了幾分寂寥，不敢相信十年之後，這裏竟會變成這般模樣。
“那家賣糖葫蘆的店沒有了。”牙牙指著一家店鋪道，還是白天，可是大門卻緊緊閉著。
“我本來還想嘗嘗那個味道呢。”牙牙很是遺憾道。
不等離開，突然傳來沈悶的一聲“吱呀”聲，竟是大門從內而外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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