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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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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龐潤珠在淩息家住了月餘,身體養得七七八八,跟著淩息增添了不少見識,尤其與周鹽相處融洽,協助周鹽做出了幾樣大件武器。

龐東來親自過來接人,得知淩息要聘請自己兒子做事,驚得瞠目結舌,“淩……淩老弟,我家潤珠可是個哥兒啊!”

淩息莞爾,反問:“難道我不是嗎?”

龐東來一時啞然,是啊,同樣是哥兒,他龐東來的兒子不比旁人差。

短暫糾結過後,龐東來欣然同意龐潤珠到淩息手下做事,得空時,他不再像從前那樣把龐潤珠嚴嚴實實保護起來,而是把人帶在身邊,手把手指點兒子。

以至於龐潤珠怪病治好的消息不脛而走,清風朗月的貴公子,即便雙十年華,依然叫無數人心折,龐家一改往日門可羅雀的狀況,媒婆擠擠挨挨,快把他家門檻踏破。

然而,龐家哥兒誰也沒看上,海綿一般迅速吸收著做生意相關經驗,常常深夜還在算賬,龐東來心疼兒子,勸他歇一歇,用不著那麽著急。

“不行,爹,我等得老師等不得,我絕不能辜負老師對我的期望。”自打淩息教授龐潤珠算數知識後,龐潤珠便認他做老師,即使淩息表示不必,他也依舊堅持。

龐東來嘆了口氣,“行吧,你身子尚弱,別太勉強自己。”

龐潤珠微笑頷首,“我知道爹,您早些休息吧,我把這點看完就睡。”

龐東來緩步離開龐潤珠的房間,望著燭光下目光堅韌的兒子,一時無法分清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總歸經此一事,潤珠成長了不少,這一切多虧了淩息。

被龐家父子惦念的淩息此時剛從山上下來,慣來霜雪般白皙的臉,泛著不正常的酡紅,像喝了整桶烈酒,又似高燒不退,澄澈幹凈的眼瞳蒙上絲絲霧氣,杳霭流玉。

察覺熱潮逼近,事先處理好一切,準備關門謝客,然後把雪妞送上山給狼王它們照顧幾天,畢竟接下來的事情少兒不宜。

方才雪妞沖上來叼住他的褲腳不讓他走,被大灰叼住後脖頸兒扔回山洞,小家夥居然敢沖狼王齜牙,毫不意外地收獲了大灰一頓暴打,乖乖縮在山洞裏,委屈巴巴朝他嚶嚶叫。

縱然淩息內心同樣舍不得閨女,但熱潮期把雪妞放門口,一沒吃的,二被迫聽墻角,淩息甚至擔心雪妞聽到他和霍琚妖精打架會沖進去阻止他們,那就尷尬了。

清空家裏除他和霍琚以外最後一員,淩息速度飛快,猶如山中鬼影,只聽得到林間偶爾傳來樹葉沙沙響動,卻看不見任何身影,任何人在此停留都會驚出一背白毛汗。

“我回來了。”淩息翻越高墻,身輕如燕,落地無聲。

浴室傳來水流聲,淩息靈敏的耳朵動了動,唇角上揚,某人真自覺呀。

整座房子關門閉戶,掩映在竹子與樹木間,門前的水泥路上落滿鵝黃粉白的梅花,陣陣幽香隨風飛入廊檐。

淩息在客衛沖了個澡,洗去落在身上的灰塵與林間的枯枝,以及被狼群貼貼後的野獸味兒。

外面的溫度很低,風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疼得人下意識瑟縮脖子,淩息渾身卻燙得厲害,像一壺燒開的沸水,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兒。

溫熱的洗澡水澆在身上等同於火上澆油,他不由加快動作,粗暴地用香皂給自己抹了一圈,清水沖去泡沫,賽雪的肌膚上留下道道紅痕,跟被人施加了酷刑般。

淩息無所謂地擦幹水漬,裹上衣衫,腰間松松垮垮系著根腰帶,行走間嶙峋的鎖骨,瑩白如玉的肩膀若隱若現,他實在熱極了,恨不得赤腳跳進冰天雪地裏,瞥了眼落雪紛紛的院子和不遠處暖和的臥室,淩息果斷選擇後者。

誰讓臥室裏有霍琚。

前腳邁入屋內,掀起眼簾恰撞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背影,猿臂蜂腰,肩背挺括,綢緞般的烏發散落在身後,發尖水珠滴滴答答落下,劃過雪白的裏衣,洇開一片潮濕,變得透明的衣衫貼上男人古銅色的皮膚,勾勒出單薄衣衫無法掩藏的勁腰。

霍琚聞聲側頭,露出半邊鋒銳的面部線條,另一半隱匿在黑暗中,光陰交界線處,男人眉目深邃,鼻梁英挺,巖巖清峙,壁立千仞。

沈寂的黑眸不經意掃過淩息面龐,淩息的心驟然亂了節拍,那股久未熄滅的火,愈演愈烈,灼燙得他口幹舌燥,恨不得咬開男人脖頸的血管,緩解那惱人的渴意。

“怎麽……”

霍琚正要批評淩息怎麽穿得那麽少,肩膀便陡然被一股巨力按住,他壓根兒沒看清淩息的動作,眨眼的功夫少年就從門口閃現到他跟前。

來不及驚訝,後背磕在桌子上,幸虧霍琚皮糙肉厚,換作淩息後背恐怕已經青紫一片。

躺倒的姿勢使霍琚領口敞開,久經沙場,風吹日曬磨練出的體魄精悍結實,呈現健康的古銅色,淩息的手按在男人肩頭,白得驚人,顏色對比強烈。

霍琚並不知曉,現代有一樣東西可以精準形容他們,叫巧克力牛奶。

傷病痊愈加上專門訓練過的身體與普通人完全不同,淩息咬一口便知,籠養的雞肉怎麽能和走地雞相提並論,口感雲泥之別。

險些把淩息的牙給硌到。

淩息舔了舔嘴唇,直勾勾盯著霍琚,“男菩薩真香。”

霍琚聽不懂淩息稀奇古怪的話,直到胸肌慘遭品鑒,他才隱隱綽綽弄懂淩息的意思。

“你松手——”霍琚面頰燒得滾燙,近乎咬牙切齒的命令。

淩息非但不聽從,反而變本加厲,擡眸含糊地喊:“男媽媽,我要喝米歐克。”

淩息貌似轉換到另一個語言系統,霍琚聽得費解,不過淩息幹的事情足夠令他羞憤,擔憂這回依然無法令淩息滿意,他厚著臉皮去買了某類暢銷書回來學習,目前為止學的東西不進腦子不說,他還被淩息玩得團團轉。

作為大盛的戰神,霍將軍表示非常挫敗。

他伸手強行推開淩息,試圖翻身農奴做主人,“你別這樣,我是男人……”

淩息不以為意,指甲輕輕一刮,霍琚瞳孔顫了顫,背脊陡然僵直,“叫你好好學習不聽,那就我先學了教給你。”

“霍同學,記得認真聽講,下堂課老師要抽查哦。”

不等霍琚辯駁,淩息強勢堵住他的聲音,手輕巧挑開腰帶。

霍琚鎮靜的眼眸波瀾起伏,為什麽他和淩息的教材版本不一樣?

淩息上哪兒搞來的教材,花樣怎麽那麽多?那麽大膽?

老師學生什麽的……

簡直有辱斯文!

與此同時,霍琚的心臟跳得更加劇烈,像要撞破胸腔。

“老師,弟子學得可對?”霍琚擡眸詢問視線變得模糊的淩息。

淩息好似上岸的魚兒,竭力呼吸,濃黑的眼睫被水霧沾濕,心跳擂鼓般作響,修長的手指抓住男人尚未幹透的黑發,腳趾用力蜷縮,足弓繃緊。

他張大嘴巴試圖從喉嚨深處發出吶喊,卻只發出喑啞的嗚咽。

霍琚垂首長發掃過少年酡紅的面龐,帶來絲絲涼意,淩息舒服地貼上去蹭了蹭,宛如家養的小貓兒,男人眸子黑沈,似風暴來臨前平靜的海面,他低頭親了親少年的耳廓,柔軟的耳垂,弧度優美的下頜線。

淩息在這種溫柔地安撫下逐漸緩過神,伸手摸了摸男人英俊的眉眼,仰頭在他唇角落下一個獎賞的吻,“做得很好。”

“再接再厲。”

霍琚舔了舔那顆最為鋒利的牙齒,嘴角上揚,周身氣勢危險,“再接再厲嗎?”

之後幾個時辰淩息都是在顛簸中度過的,他像位試圖馴服野馬的馴獸師,不但需要高超的技巧,也需要過人的膽量,以及十足的耐心。

野馬不受束縛,肆意奔馳,橫沖直撞,淩息被顛得仿佛五臟六腑都快移位,可他一向不服輸,他勢必要馴服這匹野馬,讓它按照自己的節奏行動。

今天不是自己倒下就是野馬倒下,他們之間必須有一個贏家。

從白日到黑夜,不眠不休,酣暢淋漓。

.

今回熱潮結束,淩息最大的感受是——火炕果然是寶藏,人類偉大的發明。

他和霍琚前幾次總會把床弄塌,一開始的竹床到後面新打的實木床,無一例外。

修這座房子時他考慮過要不幹脆搬塊大石頭回來睡算了,可冬天石頭沁涼,哪怕鋪了厚厚的褥子。

提到石頭涼,淩息自然而然琢磨上冬天保暖的東西,腦中靈光一閃記起曾經風靡北方的火炕。

末世四處充斥著高科技,火炕早早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若非淩息喜好看書,興許也不會知曉。

火炕不僅暖和還格外結實,這幾天二人常常熱得滿頭汗,霍琚甚至長了個燎泡。

推開窗戶和大門,讓屋內好好通通風。

霍琚給自己泡了清熱敗火的菊花茶,面色不似以往那般憔悴,終於不再像被妖精吸幹精血的模樣,腰板挺直地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喝茶。

淩息神清氣爽,臉蛋吹彈可破,紅光滿面,仿若吃了十幾個童男童女,他腳步輕快地經過霍琚身旁,拍了下男人肩膀,“霍哥,幹得不錯,今後努力更進一步。”

側臉倏然傳來一陣溫熱,脖子被掛上什麽東西,霍琚垂眸一瞧,是個紅色的布袋。

擡頭欲問淩息裏面是什麽,淩息已經哼著小調去院子掃雪,霍琚解開系繩,裏面裝的貌似是張紙,掏出裏面的東西一點點展開,待看清楚上面寫著什麽,饒是率領過千軍萬馬的霍將軍也不淡定了,他猛地站起身,邁步朝外走,“淩息,這東西……”

淩息手裏拿著掃帚,眉目舒展,笑容自唇角綻開,他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繼續清掃院子裏沒融化完的落雪與枯葉。

霍琚捏著手裏的幾張紙,心頭滾燙似巖漿。

淩息給他的是銀票,共計五百萬兩,這應當是淩息能夠挪動的全部家當,僅僅在小小的縣城淩息便就賺了這麽多銀子,如若把淩息放到更大更廣闊的地方,難以想象淩息會做到何種地步。

邊疆苦寒,朝廷內部紛爭不斷,即使外邊打著仗,敢貪的人仍然會貪,官官相護,一環扣一環,軍餉年年虧欠,廉老將軍征戰一生也未能積下多少家產,皆因他將自己的俸祿補貼給了軍營,若非如此,西北軍早餓死了。

此去皇都,前路惘惘,需要用銀子的地方不計其數,難怪淩息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拿出花生,原是為了給他籌錢。

霍琚稍稍酸軟的腰子頓時生龍活虎,為了淩息再戰三天三夜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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