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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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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浠

變化永遠比計劃快人一步, 回家的路上聽到耳機那邊傳來細碎的動靜,溫浠就知道到了收網的時刻,報警電話在三分鐘前自動撥打, 她讓司機調轉方向全速開向楓葉灣村落群。

耳機音量被放大, 細碎的‘哢嚓、哢嚓’聲音也跟著被放大。

董卓煙的心跳很快,她不知道她給溫浠的暗示到底有沒有被接收到,可她是已經切實的站在了這坐房屋的裏面。地下室在一周前反覆的檢查過,裏面並沒有任何可以的物品:鋤頭、鐮刀、化肥、堆放的菜、一些塑料布、不同的菜籽以及除草工具。

看起來在正常不過, 畢竟地面上就是一片不大不小的田地。

冬天早早過去,再有三天就要進入五月了, 她知道房屋的主人這個時間理應在學校上課……

但是他的警覺心不像是一個高中生該有的, 正常人察覺到自己家裏被入侵會報警, 可他沒有,那麽他在盤算著什麽?

董卓煙咬牙維持鎮定, 就在剛剛裏間臥室的門被她用工具輕輕撬開。

她並不知道溫浠到底要她來找什麽具體的東西,她只說了是女性用的東西…但現在是還沒開始找, 外面就傳來了動靜,她知道, 是這家的主人回來了。

還是那句話, 他這時候理應在學校上課。

又或者說, 難道他一直在等她進入臥室?

——家裏也有監控嗎??

意識到這個,剛一股腦躲進了床下董卓煙渾身一僵,手握住袖子裏藏著的匕首。

鑰匙開門的聲音悉悉索索。

董卓煙屏住了呼吸, 雙眼緊緊盯著門口的方向。

腳步殷實的踩踏在地板上,忽輕忽重的, 像是扛著什麽重物。

重物?什麽重物?

董卓煙有些焦躁起來,她看向左側的窗戶, 這家是一層平方,如果遇到危險她可以從這個窗戶逃脫。

這讓她多了幾分安全感,雖然只有一點點,但足以平覆她的焦躁。

腳步聲停留在臥室門口,董卓煙屏住呼吸,攥著匕首的手心浸出了熱汗。

心跳聲‘砰、砰、砰’的,她的眼瞳生出絲絲縷縷的紅色。

腳步停留片刻,再次邁開走向了左側,董卓煙的心吊在半空中。

左側是廚房的方向,現在是下午四點鐘,他是要做飯嗎?

稍稍放松了些許,腳提到了一個硬物,發出細微的砰聲。董卓煙嚇得立刻屏息,確認腳步聲沒有再往這邊挪動,她菜小心翼翼的跳轉方向看向那個東西。

是一個鐵質的方盒,費力的伸手去撈這個盒子,沒想到還挺重的,努力夠到,暫且放下匕首,雙手並用使了十足的勁兒才打開了蓋子。

董卓煙順了一下呼吸,翻開蓋子,裏面的的東西只一眼就讓她嚇得差點叫出聲,還好她及時捂住嘴巴。

鐵盒沈甸甸,是因為裏面裝了數不清的密封罐子,罐子是玻璃材質,塞子封的死死的。

——每一個罐子裏裝的都是不同的眼球!

這是真的假的,還是玩具?

董卓煙差點忘了怎麽呼吸,手抖著推開鐵盒,絲毫不敢探過去摸一個罐子仔細的看。

不,不會是玩具,這些眼球逼真程度令人發指,血管和著肉亞在液體裏飄蕩。

董卓煙盯著看的時間久了,甚至以為這些眼球是活著的會動,但是揉揉眼睛,它們還是空洞的死物。

越過瓶瓶罐罐,在一角看到一個被壓了一半的紅色布料。

強忍著恐懼之情,董卓煙用兩根手指捏著那個布料將它輕輕扯出來。

蝴蝶結…?

是一個巴掌大的蝴蝶結發夾,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朱紅色的邊緣沾著些泥濘,已經幹了結成塊。

董卓煙將泥土拂去,打了個冷戰。

回憶倒放,那天她問:“女生的用品,具體會是什麽?”

溫浠當時微笑著思索片刻說:“可能是飾品。發卡、發繩,或者是鞋子衣服,什麽都有可能。”

“如果什麽都沒找到呢?”董卓煙問。

溫浠聞言看著她,“那,找一個內褲吧,女生穿的,嫩黃色,上面有水蜜桃的圖案。”

不同於說找女生的飾品,後者的‘內褲’她描述的非常清晰,仿佛她見過……又或者是她穿過。

是溫浠自己的物品嗎?

想到此處,董卓煙神色有些晦澀,她抿唇將蝴蝶結塞進口袋裏,盒子放回床下,小心翼翼一點一點的從床下爬起來。

一墻之隔的廚房,應該在做飯的少年一手捧著一只玻璃水杯,他平靜的看著面前的監控顯示屏,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水。

屏幕中,一個陌生女人從他的床下爬出來,拉開他的抽屜維持安靜的姿態翻找著什麽,抽屜搜完又拉開櫃門。

那一盒他父親的戰利品居然沒把她嚇癱軟,她還要找什麽?

直到她從擺放各類獎杯獎狀的櫃子裏找到一個白色的禮物盒,打開盒子取出一條嫩黃色的內褲,她好像終於找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物品。

季傾然微微一楞,瞇起眼眸看著這個女人。

那是溫浠的。

這女人怎麽會這麽精準的尋找。

季傾然有一瞬的恍惚,他回過神來,不知不覺捏著水杯的手用了力氣,指尖邊緣泛白,手骨分明。

下一秒,水杯裂了尖銳的玻璃紮進他的手掌中,刺痛令他清醒。

半晌後,他無言的笑了一下,輕輕將水杯碎片丟到垃圾桶裏。

從冰箱裏取出白色的手套一一戴好,他握住案板上的刀。

董卓煙找到東西就想要離開了,趁著那人還在廚房忙活,她還有機會逃走。雖然說著她可以為了溫浠以身犯險,就算是死了也甘心,只要眠眠能回到伊家。

前一陣的新聞她看了,原來溫浠才是伊家的親生女兒,那麽眠眠就是她的侄女,她可是眠眠的姑姑,兩人有著血緣關系,她一定會對眠眠好的。

至於溫浠到底在謀劃什麽,董卓煙不好奇,也不太想知道。

她只知道,如果能不死,也挺好的,沒人想真的去死。

所以,此時此刻,她的心裏湧上的是一股欣喜和放松。

用力推玻璃窗。

一下、兩下。

沒推動。

董卓煙側身看整扇窗戶,楞住後眼瞳深處泛起片片驚恐。

原因無他,這窗戶根本不是窗戶,它只是一個裝飾品,根本不是鑲嵌在墻面中間的。

董卓煙慌了,擡手用力敲打窗戶,預想中的清脆也沒有出現,反而堅不可摧,只有沈悶的‘砰砰砰’聲音,不知材質到底是什麽。

“看來你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聲音從身後傳來,輕輕地、淡淡的,沒什麽特殊的情緒。

毛骨悚然的感覺倏爾升起,董卓煙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猛地回頭看過去,將自己的後背抵在墻壁上。

“你、你是殺人犯。”董卓煙指著他顫顫巍巍說。

眼前的人一副幹凈少年的模樣,讓人無法將他跟殺人魔聯系在一起。

他的襯衣是白色的,烏黑的碎發,臉龐幹凈俊逸,看到他,只讓人想起夏日的梧桐樹,苦澀卻又涼爽,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應該帶著耳機在路邊等公交車,在談一個戀愛,跟她過得開心。

“殺人犯?”他好像聽到了什麽滑稽的話,面容上浮現幾縷淡淡的笑意,“算是吧。”輕描淡寫窗說出這三個字,他把手伸開,“東西給我。”

“這不是你的,你對她做了什麽?”董卓煙提防著,她把手揣進口袋裏,看季傾然的目光深惡痛絕。

“或許,我真的對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他問,“她很恨我吧?”

“什麽?”董卓煙沒聽懂。

“她還讓你做什麽?”他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董卓煙當然不會說任何一句不利於溫浠的話。

“我會讓你開口的。”他盯著董卓煙,緩緩笑。

董卓煙這才看見他手裏提著一把菜刀,她臉色‘刷’的一下白透了。

董卓煙下意識開口,“那些眼睛,如果一只眼睛是一個人的話,那是十多條人命,你喪盡天良啊!”

他不說話,只是笑了笑,這個笑在這樣的情狀之下,跟恐怖片也沒什麽區別。

董卓煙終於忍不住尖叫一聲隨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東西朝他砸過去,企圖砸到他,她就能從他身後的方向逃脫。

“說吧。”

他一點也不慌亂,一步一步逼近她,信步閑庭一般,任由她怎麽扔東西都能隨意避開。

“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麽!”董卓煙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說什麽?”他輕笑一聲,“那就來說一說你的女兒,伊星洲的孩子吧。”

董卓煙倏爾噤聲,“你要說什麽?”她警惕心頓起。

“伊家是不可能會認她的。”季傾然靜靜地立著,明明什麽動作都沒有,卻叫人害怕,“伊家人一家都有病,一個個病態扭曲,不容許外來的野種打破他們家的尊榮和血統,尤其是伊星洲。”

“他會親手殺了你的孩子。”

最後這句話,他是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說的,滿懷著惡意和他自己對伊家的認知。

董卓煙心跳如鼓,她握著獎杯準備砸過去的手略略松懈下來,忽而淚水盈滿了眼眶。

“我不知道你跟溫浠達成了什麽交易,但你總歸是想要你孩子回家的,是吧?”讓董卓煙心驚的是,這個少年明明什麽也不知道,只憑推測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那麽對應的,她想從你這兒得到什麽。”他問。

“她是在恨我嗎?”

這個問題問的簡直莫名其妙,她恨不恨你,你自己不知道嗎?

董卓煙有些恍惚,顧不得思考這人的這個問題。

‘砰’的一聲,好像有人破門而入,接著是不休的暴怒呵斥聲音:“警察!不許動!放下武器!”

董卓煙險些熱淚盈眶,她看向眼前的少年,腦海裏盡是溫浠曾許諾她的一切的一切。

“我會幫你的,卓煙姐,相信我。”

最後定格在昨夜眠眠悄悄發來的語音上,那孩子的語氣是那樣的欣喜和開心,她說:“媽媽,我跟爸爸一起吃飯了,我握爸爸的手了,他沒有甩開我。爸爸的手好寬闊有力,眠眠什麽時候可以一手牽著媽媽,一手牽著爸爸就好了,哦還有奶奶耶,奶奶對眠眠可好了,給綿綿買了新衣服新鞋子,帶眠眠吃好吃的,還說要讓眠眠轉去貴族小學,她還會親親眠眠的臉蛋呢。”

小孩的聲音天真稚嫩,是純粹的開心快樂。

她的聲音回蕩在董卓煙的心間。

思考的速度仿佛被放慢,時間也被拉的很長很長,但其實現實裏只不過一瞬而已。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董卓煙忽然爆發一陣前所未有的力量,朝著季傾然就沖了過去。

季傾然有一瞬的錯愕,他沒參透董卓煙要幹什麽。

下一刻,她直直撞到了他的刀口上,頓時鮮血淋漓,血紅色飛濺到季傾然的脖子上和臉龐上。

季傾然的呼吸停止,他下意識扶住這女人的身體,她緩緩的軟下,眼睛死死睜大。

他很費解,思考速度都凝滯了:“你回答我問題就好了…”他並沒有真的想殺她,起碼在這一刻,他並不想殺她。

“卓煙姐!!!!”

溫浠掙脫警察們的阻攔,猛地沖到裏面,季傾然被鉗制住了,她此刻顧不得季傾然,趴伏過去環著她的肩膀,“卓煙姐,你怎麽——”你怎麽這麽傻!

她不是說了嗎,她會來救她的,不會讓她死的!

董卓煙趁亂,將自己口袋裏哪個黃色的布料塞進了溫浠的口袋裏,連帶著她衣服上的監聽器,也一早就扣了下來。

“你別騙我…溫小姐…”董卓煙稍微用些力氣說話便吐出一嘴血沫,她扯著溫浠的衣服,死死瞪大眼睛不甘心的斷斷續續痛道:“你要對…對…對眠眠好……不…不然我做鬼也…也不會……放過——”

她的話戛然而止,手無力地垂下,唯有脖頸處源源不斷流淌的血液,它染紅了溫浠的衣服。

溫浠潸然淚下,她忍不住擡手捂住董卓煙的眼睛,這一刻她留的眼淚沒有絲毫的虛情假意,情真意切的環著她擁抱,低低道:“放心。”

能打動她的,唯有親情,或許是因為她本身重親情。縱然眠眠的由來充滿了罪惡,董卓煙本人也不幹凈,可這份感情幹幹凈凈,無一絲雜念。

“你跟她說了什麽?”溫浠抱著董卓煙看向季傾然。

“說了一些,實話。”他偏頭看著她,“溫浠,我好像從未認識你。”

“我又何嘗不是。”溫浠站起身來,她的衣服上沾滿了鮮血,她仍舊用那副溫柔可憐的面孔說著話,“季傾然,你討厭我,我也討厭你。”

季傾然想說什麽,最後又閉上了嘴巴,他笑了一下,“你開心就好。”他跟著警察走了,沒有絲毫反抗。

外面的陽光真好啊,這麽多年…

疲憊感襲上心頭,季傾然的表情逐漸趨近於無表情。

“浠浠——”

一道聲音穿越人群趕來,溫浠下意識擡頭循聲看過去。

是郁裏,他從醫院出來了,溫浠誠惶誠恐朝他撲了過去,他一把擁抱住她將她牢牢圈進懷中,“你沒事吧?你讓我看看。”

“你的衣服上全是血!!!”

“我養女的媽媽死了,她死了。”溫浠指著地上的屍體,語無倫次的重覆,顛三倒四的說了好多遍,結結巴巴、磕磕絆絆,“我沒事,我沒事,她有事,有事的是她!”

“我不該讓她幫我的…我不該……”

“你想讓她幫你做什麽?”郁裏捧著她的臉,一點一點安撫她,“別急,你慢慢說。”

“這個。”溫浠從口袋裏取出沾染了血跡的黃色布料,她面色蒼白,“我、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季傾然會殺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回我的東西,我好怕他拿這個威脅我。”

看清她手裏的東西是什麽,郁裏臉色陡然一黑,這一刻他的腦海裏翻騰著各種各樣的猜想。

心疼的感覺用湧上心頭,他將溫浠按入懷中,“沒事了,沒事了。”

季傾然不是蠢人,溫浠讓董卓煙行動的目的就是去找那些被殺掉的人的物品,她深刻的記得豪門刑偵小說裏提到,這個連環殺人犯喜歡收藏他殺的人的物品當做戰利品。

原劇情裏季傾然的‘養父’死後,豪門刑偵小說大結局那些‘戰利品’也出現了,這說明,無論那些人是誰殺的,季傾然都保管了這些‘戰利品’,目的不明確。

如果董卓煙找不到的話也沒關系,她之前跟季傾然有過親密接觸,她的內褲在他手裏,他不會丟掉的。

如果無法當場找到那些‘戰利品’,用這個黃色的布料也同樣能引起郁裏的怒火,只要整個虹市的警力都集中在季傾然身上,溫浠稍微引導一下就能查找到當年的真相。

所以這是兩手準備。

至於為什麽要找董卓煙做這件事情,可以花錢請人,但是也會有無盡的風險。她最開始就是奔著董卓煙患病活不久,她並不想做那些殺人滅口的事情,如果她本身就活不久,溫浠的手上也不會沾血。

她很自私,可是為了自己,她只能冷下心腸。

可不知道季傾然跟董卓煙說了什麽,讓她原本還有一些的求生欲頃刻間蕩然無存,竟然主動撞刀,用死來對溫浠表忠心,希冀她會照顧好眠眠。

溫浠更沒想到董卓煙找到了所謂的‘戰利品’。

可當那個鐵盒子這麽輕易就出現時,溫浠意識到,季傾然好像並沒有用全副精力防備,又或者說,這是他刻意松懈得來的結果,他是主動認輸的。

所以,溫浠取出了那塊黃色的布料,她不容許自己的計劃有任何的閃失,那只好加劇郁裏的怒火了。

至於為什麽選擇郁裏而不是楚跡,也有原因和理由。

楚跡當然很好,溫浠毫不懷疑楚跡得知‘這一切’會當場射殺季傾然。

可溫浠要的不是楚跡出於愛她、憤怒的失去了神智要季傾然死。

她要的是當年的真相公之於眾,還霍焱在無數次輪回中試圖救她的那份情。

霍焱是那麽多次輪回之中,唯一一個想要她活下來的人。

再有就是,楚跡殺了季傾然,他自己也沒辦法脫身,這不是溫浠想看到的。

郁裏就不同了,他身後站著的不同於天宏地產,那代表著權利、以及法律,用他的手殺人報仇,溫浠不會有任何的後顧之憂,她的身上也不會有任何的汙點。

溫浠驚懼的縮在郁裏的懷中,讓女傭人幫她脫衣服洗澡,她驚恐的拒絕,只要郁裏陪著她。

沒辦法,郁裏只要親自替她脫衣服,放水讓她。

溫浠的身體很幹凈,白白嫩嫩,像極了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可郁裏不敢多看,看到的幾眼也是出於男性本能,這種時刻,容不得他有任何的旖旎想法。

他一點一點拿毛巾把她擦幹凈,她垂著眼睛站在地板上,手扯著他的衣服似乎陷入回憶之中,恍恍惚惚的。

熱水淋到身上,她打了個顫抖,順從的任由他將浴巾包裹住她的身體。

“郁裏……”

“怎麽了?”郁裏連忙應聲,挪開目光只看她的小腿和腳,憑印象用毛巾幫她擦拭身體,“是不是水熱了,燙到了?”

“你…會不會……嫌棄我。”

郁裏狠狠怔住,“不會,為什麽會?嫌棄這一詞從何而來?”

很快他就意識到溫浠再說什麽,他有些語無倫次,極盡解釋,“不會的,浠浠,如果我在意這個,我就不會喜歡你。”畢竟溫浠在他之前跟楚跡交往過很久很久,他也曾看到過溫浠脖頸上的吻痕。

他們彼此相愛,所以屬於情侶之間會有的,他們一定都有過。

看到那個,他的心裏除了嫉妒和不甘心,什麽也沒有。

“在我心裏,你就是你,你的身體上沒有任何人的烙印!”

在郁裏心裏,無非是溫浠曾經不屬於他,但是現在開始,她一定是屬於他的。

溫浠的依戀他看到了,他滿心只有瘋狂湧動的激動和感激。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他捧著她的臉頰,無比認真的承諾。

“包括你嗎?”溫浠怔怔然的問。

“包括我自己!”郁裏發誓。

“好。”她說這好,她笑了,眼淚卻流淌了下來。

隔著浴巾,她主動踮起腳尖擁抱他,像是在主動送出自己。

郁裏輕柔的抱著她,拒絕了,“浠浠,我很珍惜你。”

溫浠:爹的,不愧是當男主的人,一個兩個都這麽能把持得住,心思好正。

還好她也只是在演‘失足少女’遇到真愛她的人會有的反應而已。

要是郁裏真現在做點什麽,溫浠鐵定一巴掌就要甩他臉上好叫他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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