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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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原先的市集, 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伴隨著客棧酒樓的騷動，似乎老天爺都被嚇了一跳。突然, 一陣狂風卷起, 天空中烏雲密布，一場暴雨似乎即將來臨。
商販們急忙收拾攤位, 試圖在雨來之前保護好自己的貨物。
行人的腳步也變得匆忙，有的尋找避雨的地方, 有的則是加快腳步想要趕緊回家。
在這混亂之中，客棧內的人紛紛湧了出來，嘴巴裏還不時地嚷嚷著“殺人啦殺人啦！”
路中央剛剛經過的一匹馬似乎被沖出來的人嚇壞了，突然脫韁奔跑, 橫沖直撞, 引起了更大的騷動。
路邊的小販還在整理東西, 沒來得及躲開，連帶著貨物直接被馬撞翻了。餘下的人四處逃散，試圖躲避這突如其來的危險。
攤位被撞翻，貨物散落一地, 場面一塌糊塗。
閃電劃破天際, 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雨終於傾盆而下，打在人們的身上, 也打在了這個混亂的市集上。
“小姐！”董寧傻了眼，護著林曉靜的胳膊，望著樓下，又看下窗外, “這可怎麽是好？”
戴生生趕緊把包間的門鎖上，免得有無知的人沖撞進來, “小姐，外面亂透了。”
不需要戴生生說，林曉靜自己都能聽出來，外面到底有多麽混亂。
林曉靜壓住董寧的手，凝眉說道，“不要怕，我們又沒做什麽事，只要鎖好門，其他的事，我們只要等京兆尹府派人來的時候，再出去就好了。”
董寧見林曉靜一如既往地冷靜，自己狂跳的心總算是也跟著平覆下來，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嚇死我了，小姐。這京城怎麽那麽嚇人？”
“京城貴胄多，他們手眼滔天，t輕輕一揮袖子，就能奪去幾個人的性命，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林曉靜壓低了聲音，神思不定地看著門外。
門上倒映著幾個匆匆跑到過的影子，看起來外面並沒有消停下來。
“小姐，我不喜歡京城。”董寧苦了臉。
即便京城再富貴，再繁華，她也不喜歡。
“沒事，只要我們不要隨意招惹別人，做事謹慎一些，就好。”董寧給自己起了一壺茶，壓壓驚。
戴生生還守在門口以防不測。
過了許久，總算聽到樓下傳來了動靜。
京兆府尹孫經藝帶著人馬將整座客棧都包圍了，其中兩名捕快來林曉靜所在的包廂敲了敲門，“裏面有人嗎？”
戴生生這才打開門，彎了彎腰，“兩位官爺好，我們是來客棧吃飯的。外面突然亂了，因為我家主子是個姑娘，這才鎖了門沒出去。”
林曉靜用帷帽遮住了自己的臉，向外頭點頭示意，“不知兩位官爺，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外面的兩個捕快面面相覷，其中一人低聲說道，“看起來不像假的。若他們說的是真的，應當與這次的案子無關。”
“那就讓小二上來認認人。”另一個人說道。
很快，他們就把原先的小二帶了過來。
董寧站在林曉靜身後，悄悄咽了咽口水。倒是戴生生看向小二說道，“我們當時才來沒多久，是你帶我們來包廂的。只來得及點了烤羊腿和油炒菜花這三個菜，吃都沒怎麽吃呢。”
兩個捕快看了看桌子，正好看見了三道菜。也就菜花動了幾下，烤羊腿也有略微撕扯的痕跡。
“對對對，沒錯沒錯。”小二拍了拍腦袋，立馬反應了過來，對邊上的捕快說道，“兩位大人，這三個人的確是來用飯的，和下面的事情無關。”
有了小二的證詞，兩個捕快立馬對林曉靜三人松懈了。
林曉靜站起身，隔著帷帽，低聲說道，“如此，我們可能回去了？底下的事情我們是一概不知道。只聽到外面有人鬧了起來，我們就把門鎖了。”
“如此，你們倒是可以離開了。”其中一個捕快說道。
林曉靜松了口氣，“小女子住在胡家胡同左手邊第三個宅子的林宅。若是後面還有些什麽事，你們可以到那裏來找我。”
最好不要找過來。
林曉靜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只得在心中默默說道。
“姑娘慢走。”
戴生生立馬給了董寧一個眼色。
董寧上前扶著林曉靜，三個人沖捕快點點頭，穿過外面七八個捕快的註視，離開了客棧這個是非之地。
一出去，董寧像是擱淺在沙灘小水池裏的小魚兒重新回到了海裏，瞬間活了過來。
她深呼吸一口氣，“天吶，可把我嚇死了。”
戴生生立馬一皺眉，低聲輕斥，“輕聲些，回家再說。”
董寧立馬噤聲，謹慎地往邊上瞥了幾眼，確定沒人關註她們，趕緊跟在林曉靜後面走。
三個人回了宅子，立馬迎上了方氏和譚嬤嬤二人。
方氏的樣子像是要急哭了，攥著林曉靜的手便不肯松開，“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呢。”
林曉靜趕緊推這幾個人進了門。
戴生生在身後迅速關上門。
“怎麽這麽久才回來？”方氏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外面鬧成一團，你們又遲遲不歸。”
這一會兒的功夫，京兆府尹已經讓巡防營的人開始巡邏了。這樣子的動靜可不是小動靜，幾乎把整個京城的人都驚動了。
說是出了命案，非同小可。
死的是新來京城的學子，還有小三元的功名在身。
馬上就要鄉試了，京城新來了太多的學生了。這個時候死了人，多麽駭人聽聞。
這個案子肯定是要上達天聽的，所以巡防營和京兆府尹動手絲毫不含糊。
方氏他們再待在家中，照樣聽到了這個事情的始末。他們知道事情就發生在他們不遠處的客棧，具體是哪裏倒是不知道。
但是他們知道的是，林曉靜三人出門，也是去了附近的客棧酒樓。
“的確是我們所在的酒樓。”林曉靜壓低了聲音，湊到方氏的耳畔，“外頭太亂了，我們等到京兆府尹的人來查詢了，這才離開的。”
方氏張嘴驚呼，“真的在你們那裏。”
林曉靜點點頭，不由自主地嘆口氣，“接下來這段時間恐怕是不太平。”
林曉靜分明聽到，打死那個秀才的，似乎是什麽伯府的公子。在這京城，雖然位高權重者多，但是像這樣有爵位的，又敢在京城橫行霸道的，只怕不多。
這世上，一向是有後臺的，才敢這般。
只怕，到最後查一查，這事情不知道會扣在誰的頭上。
今日在酒樓胡亂說話的幾位，只怕都要遭殃了。
林曉靜無奈搖頭，耳邊傳來譚嬤嬤的聲音，“小姐，喝杯熱茶壓壓驚吧。”
身後還跟著新買來的丫鬟，手上拿著把雞毛撣子。
譚嬤嬤等林曉靜喝完了茶，立馬拿起了雞毛撣子，“小姐，今日勢頭不好，用雞毛撣子撣一撣，去去晦氣才好呢。”
不光是林曉靜享受到了譚嬤嬤的“問候”，就連戴生生和董寧也毫不例外地享受到了。
方氏點點頭，“是應該去去晦氣。”
“曉初呢？”林曉靜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今早林曉初本來想去外頭逛逛詩會一事，立馬又開始緊張了。
不過轉念一想，方氏沒著急，說明林曉初應該沒出什麽事。
果然，聽到方氏說道，“你弟弟還沒出門，外面就亂起來了。這不，還在院子裏呢。估摸著也著急你的事，也靜不下心讀書。”
他們現在的宅子太大了，估計去通報的人，正和林曉初往這邊趕呢。
林曉初也是因禍得福。
他年紀小，那些附庸風雅的詩會，雅集，都沒什麽機會參加。
林曉初倒是有心去瞧一瞧，但是都被嫌棄年紀太小了。只不過，閉門造車總是對自身無裨益，林曉初這才想著出門去看看。
沒跟那些人廝混在一處，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林曉靜算是長了見識，這些文人嘴巴上光風霽月，私底下說的話毫無忌諱。怪不得有這麽多文字獄。
少說說，總是沒錯的。
林曉靜不是什麽有大智慧的人，在她心中，能夠明哲保身，守好一家人，這才是萬幸。
一想到那幫口無遮攔的年輕人，林曉靜立馬沈下來臉，“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曉初就不要出去了，專心備考就可以了。”
別回頭反被這幫人連累了。
正說著話，說曹操，曹操就到。
“姐姐！”林曉初拽著下擺，匆匆往這邊走，看到林曉靜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行了，沒事就好。”方氏趕緊招呼其他人，“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要出去亂說。這段時間大家都不要出門了。”
“是！”
這件事並不會很快結束。
少出門是好事。
聽說，燕帝聽到有小三元功名的秀才在皇城根下遭了迫害，大發雷霆，讓京兆府尹當即破案。
京兆府尹抓了不少人去盤問。就連林曉靜家裏也來了捕快詢問。好在林曉靜當時連樓都沒下，只是被詢問了幾句，就被輕輕放過。
連日來，整個京城都風聲鶴唳。
經過三日的盤問，最後京兆府尹抓了所有當日在場的秀才，統統問罪。其中一人指認了一個秀才為當時打死小三元的罪魁禍首。
為了以儆效尤，這些在場的秀才都被關進了牢獄。
一口氣抓了十幾個秀才，原先因為鄉試科考熱鬧的京城頓時猶如一潭死水般，又安靜了。
林曉靜聽說了這件事，心頭一點都沒有放松。
哪裏是什麽秀才打死了人，分明是某個伯父公子。說到底，這罪名，還是他們想按在誰的身上，就按在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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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市集, 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伴隨著客棧酒樓的騷動，似乎老天爺都被嚇了一跳。突然, 一陣狂風卷起, 天空中烏雲密布，一場暴雨似乎即將來臨。
商販們急忙收拾攤位, 試圖在雨來之前保護好自己的貨物。
行人的腳步也變得匆忙，有的尋找避雨的地方, 有的則是加快腳步想要趕緊回家。
在這混亂之中，客棧內的人紛紛湧了出來，嘴巴裏還不時地嚷嚷著“殺人啦殺人啦！”
路中央剛剛經過的一匹馬似乎被沖出來的人嚇壞了，突然脫韁奔跑, 橫沖直撞, 引起了更大的騷動。
路邊的小販還在整理東西, 沒來得及躲開，連帶著貨物直接被馬撞翻了。餘下的人四處逃散，試圖躲避這突如其來的危險。
攤位被撞翻，貨物散落一地, 場面一塌糊塗。
閃電劃破天際, 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雨終於傾盆而下，打在人們的身上, 也打在了這個混亂的市集上。
“小姐！”董寧傻了眼，護著林曉靜的胳膊，望著樓下，又看下窗外, “這可怎麽是好？”
戴生生趕緊把包間的門鎖上，免得有無知的人沖撞進來, “小姐，外面亂透了。”
不需要戴生生說，林曉靜自己都能聽出來，外面到底有多麽混亂。
林曉靜壓住董寧的手，凝眉說道，“不要怕，我們又沒做什麽事，只要鎖好門，其他的事，我們只要等京兆尹府派人來的時候，再出去就好了。”
董寧見林曉靜一如既往地冷靜，自己狂跳的心總算是也跟著平覆下來，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嚇死我了，小姐。這京城怎麽那麽嚇人？”
“京城貴胄多，他們手眼滔天，t輕輕一揮袖子，就能奪去幾個人的性命，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林曉靜壓低了聲音，神思不定地看著門外。
門上倒映著幾個匆匆跑到過的影子，看起來外面並沒有消停下來。
“小姐，我不喜歡京城。”董寧苦了臉。
即便京城再富貴，再繁華，她也不喜歡。
“沒事，只要我們不要隨意招惹別人，做事謹慎一些，就好。”董寧給自己起了一壺茶，壓壓驚。
戴生生還守在門口以防不測。
過了許久，總算聽到樓下傳來了動靜。
京兆府尹孫經藝帶著人馬將整座客棧都包圍了，其中兩名捕快來林曉靜所在的包廂敲了敲門，“裏面有人嗎？”
戴生生這才打開門，彎了彎腰，“兩位官爺好，我們是來客棧吃飯的。外面突然亂了，因為我家主子是個姑娘，這才鎖了門沒出去。”
林曉靜用帷帽遮住了自己的臉，向外頭點頭示意，“不知兩位官爺，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外面的兩個捕快面面相覷，其中一人低聲說道，“看起來不像假的。若他們說的是真的，應當與這次的案子無關。”
“那就讓小二上來認認人。”另一個人說道。
很快，他們就把原先的小二帶了過來。
董寧站在林曉靜身後，悄悄咽了咽口水。倒是戴生生看向小二說道，“我們當時才來沒多久，是你帶我們來包廂的。只來得及點了烤羊腿和油炒菜花這三個菜，吃都沒怎麽吃呢。”
兩個捕快看了看桌子，正好看見了三道菜。也就菜花動了幾下，烤羊腿也有略微撕扯的痕跡。
“對對對，沒錯沒錯。”小二拍了拍腦袋，立馬反應了過來，對邊上的捕快說道，“兩位大人，這三個人的確是來用飯的，和下面的事情無關。”
有了小二的證詞，兩個捕快立馬對林曉靜三人松懈了。
林曉靜站起身，隔著帷帽，低聲說道，“如此，我們可能回去了？底下的事情我們是一概不知道。只聽到外面有人鬧了起來，我們就把門鎖了。”
“如此，你們倒是可以離開了。”其中一個捕快說道。
林曉靜松了口氣，“小女子住在胡家胡同左手邊第三個宅子的林宅。若是後面還有些什麽事，你們可以到那裏來找我。”
最好不要找過來。
林曉靜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只得在心中默默說道。
“姑娘慢走。”
戴生生立馬給了董寧一個眼色。
董寧上前扶著林曉靜，三個人沖捕快點點頭，穿過外面七八個捕快的註視，離開了客棧這個是非之地。
一出去，董寧像是擱淺在沙灘小水池裏的小魚兒重新回到了海裏，瞬間活了過來。
她深呼吸一口氣，“天吶，可把我嚇死了。”
戴生生立馬一皺眉，低聲輕斥，“輕聲些，回家再說。”
董寧立馬噤聲，謹慎地往邊上瞥了幾眼，確定沒人關註她們，趕緊跟在林曉靜後面走。
三個人回了宅子，立馬迎上了方氏和譚嬤嬤二人。
方氏的樣子像是要急哭了，攥著林曉靜的手便不肯松開，“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呢。”
林曉靜趕緊推這幾個人進了門。
戴生生在身後迅速關上門。
“怎麽這麽久才回來？”方氏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外面鬧成一團，你們又遲遲不歸。”
這一會兒的功夫，京兆府尹已經讓巡防營的人開始巡邏了。這樣子的動靜可不是小動靜，幾乎把整個京城的人都驚動了。
說是出了命案，非同小可。
死的是新來京城的學子，還有小三元的功名在身。
馬上就要鄉試了，京城新來了太多的學生了。這個時候死了人，多麽駭人聽聞。
這個案子肯定是要上達天聽的，所以巡防營和京兆府尹動手絲毫不含糊。
方氏他們再待在家中，照樣聽到了這個事情的始末。他們知道事情就發生在他們不遠處的客棧，具體是哪裏倒是不知道。
但是他們知道的是，林曉靜三人出門，也是去了附近的客棧酒樓。
“的確是我們所在的酒樓。”林曉靜壓低了聲音，湊到方氏的耳畔，“外頭太亂了，我們等到京兆府尹的人來查詢了，這才離開的。”
方氏張嘴驚呼，“真的在你們那裏。”
林曉靜點點頭，不由自主地嘆口氣，“接下來這段時間恐怕是不太平。”
林曉靜分明聽到，打死那個秀才的，似乎是什麽伯府的公子。在這京城，雖然位高權重者多，但是像這樣有爵位的，又敢在京城橫行霸道的，只怕不多。
這世上，一向是有後臺的，才敢這般。
只怕，到最後查一查，這事情不知道會扣在誰的頭上。
今日在酒樓胡亂說話的幾位，只怕都要遭殃了。
林曉靜無奈搖頭，耳邊傳來譚嬤嬤的聲音，“小姐，喝杯熱茶壓壓驚吧。”
身後還跟著新買來的丫鬟，手上拿著把雞毛撣子。
譚嬤嬤等林曉靜喝完了茶，立馬拿起了雞毛撣子，“小姐，今日勢頭不好，用雞毛撣子撣一撣，去去晦氣才好呢。”
不光是林曉靜享受到了譚嬤嬤的“問候”，就連戴生生和董寧也毫不例外地享受到了。
方氏點點頭，“是應該去去晦氣。”
“曉初呢？”林曉靜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今早林曉初本來想去外頭逛逛詩會一事，立馬又開始緊張了。
不過轉念一想，方氏沒著急，說明林曉初應該沒出什麽事。
果然，聽到方氏說道，“你弟弟還沒出門，外面就亂起來了。這不，還在院子裏呢。估摸著也著急你的事，也靜不下心讀書。”
他們現在的宅子太大了，估計去通報的人，正和林曉初往這邊趕呢。
林曉初也是因禍得福。
他年紀小，那些附庸風雅的詩會，雅集，都沒什麽機會參加。
林曉初倒是有心去瞧一瞧，但是都被嫌棄年紀太小了。只不過，閉門造車總是對自身無裨益，林曉初這才想著出門去看看。
沒跟那些人廝混在一處，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林曉靜算是長了見識，這些文人嘴巴上光風霽月，私底下說的話毫無忌諱。怪不得有這麽多文字獄。
少說說，總是沒錯的。
林曉靜不是什麽有大智慧的人，在她心中，能夠明哲保身，守好一家人，這才是萬幸。
一想到那幫口無遮攔的年輕人，林曉靜立馬沈下來臉，“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曉初就不要出去了，專心備考就可以了。”
別回頭反被這幫人連累了。
正說著話，說曹操，曹操就到。
“姐姐！”林曉初拽著下擺，匆匆往這邊走，看到林曉靜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行了，沒事就好。”方氏趕緊招呼其他人，“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要出去亂說。這段時間大家都不要出門了。”
“是！”
這件事並不會很快結束。
少出門是好事。
聽說，燕帝聽到有小三元功名的秀才在皇城根下遭了迫害，大發雷霆，讓京兆府尹當即破案。
京兆府尹抓了不少人去盤問。就連林曉靜家裏也來了捕快詢問。好在林曉靜當時連樓都沒下，只是被詢問了幾句，就被輕輕放過。
連日來，整個京城都風聲鶴唳。
經過三日的盤問，最後京兆府尹抓了所有當日在場的秀才，統統問罪。其中一人指認了一個秀才為當時打死小三元的罪魁禍首。
為了以儆效尤，這些在場的秀才都被關進了牢獄。
一口氣抓了十幾個秀才，原先因為鄉試科考熱鬧的京城頓時猶如一潭死水般，又安靜了。
林曉靜聽說了這件事，心頭一點都沒有放松。
哪裏是什麽秀才打死了人，分明是某個伯父公子。說到底，這罪名，還是他們想按在誰的身上，就按在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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