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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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聲音沈默下來, 似在等待雲淵回應。
青宸順勢伏在他耳旁，不滿地嘟囔：“今日我等了許久，才等到機會單獨見你。這才說了多久話, 你就要去見別人？”
雲淵無奈道：“我本就不打算見她。但有人一直站在門外，總要應聲才是。”
於是他微微提聲, 道：“近來海上奔波, 深感疲乏, 我已歇下, 見諒。”
門外人聽他回應，不禁欣喜, 又婉婉道來：“抱歉叨擾掌門。其實, 明日便是曦陽城的鬥花節, 屆時萬花爭魁, 是城中難得的盛事。猶記百年前與掌門花下初見，屬下懷念至今, 思來想去, 鬥膽相邀, 盼再與掌門花下一敘。”
話語飄進門裏, 青宸眼神驟然變涼。
怎麽從沒聽他說過這種事, 和一女子花下初見？讓她懷念至今？嗯？
她倚在雲淵身側, 手指不自覺掐進他肩頭的皮肉。
雲淵忍痛蹙眉, 還得聽她在耳旁陰陽怪氣。
“百年前花下初見，懷念至今, 思來想去鬥膽相邀，只盼再與掌門花下一敘……此等衷腸, 掌門還不趕緊憐惜。”她聲音輕柔，掐他的手勁卻愈來愈大了。
“哪有這種事。”雲淵受著掐, 還一頭霧水。外面那人說話簡直莫名其妙。
“那怎麽還讓人懷念百年。掌門莫非忘記自己何時惹了芳心，真是無情。”青宸貼鬢耳語，咬著後牙槽。此刻就算香氣滿鼻，她只屏息說話，便不受影響。
雲淵無奈至極，開始盡力回想……片刻，終於在記憶的犄角旮旯翻出一樁小事。
原來如此，他恍然對門外說道：“百年前，雲某尋人無意認錯閣下，乃是誤會，不必再提。而今我為修行之人，萬紫千紅皆為浮雲，便不去湊熱鬧了。改日我自會前往青龍祠，與諸位長老及弟子會面。”
他語氣淡漠。門外人沈默一瞬，又恭敬說道：“屬下在祠中恭候掌門。”腳步盈盈遠去，終於走了。
青宸松了手勁，幽幽說道：“原來掌門還有尋人的雅興。”
雲淵的耳根卻悄然泛紅：“都說了只是誤會，不必再提。”
“我偏要問，”青宸不滿輕哼，“百年前尋的是哪個舊人吶？”
她倚在身邊，一動便惹得他氣息難平，偏生她什麽都不知道，還在這張牙舞爪。雲淵無語：“哪有舊人。”
“什麽意思？”青宸沒明白。
雲淵愈發心堵。他深吸一口氣，垂眸望她：“忘性大的人根本不是我。”
“難道是我？”青宸懵了，“跟我有什麽關系？你以前尋人，認錯成她產生誤會，哪點與我相幹……”
她忽然頓住，想起來他曾說過，他去曦陽城青龍祠找過那個……桂川邊的晴長老……卻沒找到。
“你找的人是我？！”青宸訝然探問。
雲淵真的不想理她了。
見他垂眸不語，青宸彎起笑眼，一股甜蜜暖流席卷而來，漫過心田。她再次撲進他懷裏，輕問：“你怎麽找的我？”
雲淵實在不想說。
青宸偏要問。她翻身跨坐在他腰間，雙手圈住他脖頸，直勾勾盯著他：“快說！”
她好喜歡逗他。
原本正襟危坐的掌門，被逗得氣息大亂，偏還總是讓著她。於是她更加肆無忌憚，勾開他領邊衣衫，玩笑似地在他鎖骨邊掐出痕跡。仿佛雲山玉碎，開出一場動人的花，教她怎麽都看不夠。
雲淵氣息亂極，無奈摁住她亂動的手。
她眸裏笑意燦爛，與他近在咫尺。
曾幾何時，在桂川邊驚鴻一睹，他只覺天人下凡，不敢觸碰。如今她卻賴在他懷裏搗亂，非要把他逼到忍耐的邊緣。
他只好回憶起來：“百年前，我來過一趟曦陽城青龍祠，向典祠弟子打聽名字裏有晴字的女長老。”
青宸一怔，頓時恍然。方才雲淵說外面那女子叫晝晴。當年自己隨口謅出個晴長老，自稱曦陽城青龍祠雲游長老。哪曉得，祠裏還真有個名裏帶晴字的長老。
雲淵繼續說道：“當時典祠弟子向我指了一人，我見她蹲在樹下，便上前相見。”
他想起當時情景。
曦陽城的青龍祠裏，也如城裏一樣遍地繁花。
花蔭下，一名長老背朝外，蹲在地上認真培土。他壓下忐忑，站在她後面見禮：“弟子雲淵，見過晴長老。”
“嗯。”那人應得敷衍。
雲淵心頭漫過失落。他在原地站了片刻，鼓足勇氣又問：“你還好嗎？”
那人動作一頓：“什麽好不好的，跟長老說話怎麽沒大沒小……”她轉過頭來，霎時楞住。
背後那名年輕的玄洲弟子，一身藍衣，玉樹臨風。花瓣隨風飄落，他站在花下，竟不知他與花孰美。
雲淵見她面容，愕然楞住。竟是個陌生人，聲音也完全不對。滿腹忐忑頃刻平靜。“抱歉，認錯了。”他恭敬一禮，轉身就走。
“餵！站住！”晝晴站起身，還拿著花鋤，“我就是晴長老，你沒認錯。你叫雲淵？”
雲淵側眸說道：“確實認錯了，告辭。”
他邁步走遠，再去詢問其他典祠弟子，是否還有別的晴長老，瞳眸如星，喜穿青衣，用紗巾掩面，擅用冰刺，還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常常抱打不平，令人一見難忘，
但無論他再說得如何詳盡，如何問遍弟子，也找不到那樣的晴長老了。
這樁記憶淹沒在記憶長河裏。若不是在鷹城與她重逢，他根本不會翻找出來，更何況一件短短的認錯插曲，更是被他徹底忘記。
他更是不知道，當年花蔭下一見，晝晴便記住了這個叫雲淵的弟子。許多年後，得知他成為玄洲長老，又繼任玄洲掌門，她更是一直默默關註著。
雲淵把當年之事大略說了一遍。青宸恍然：“怪不得人家念念不忘至今。掌門以前青澀時，長得確實惹人心動。”
“也就這些，再無其它，滿意了吧。”他無奈道。
青宸壓住翹起的唇角，只想追問：“你說我令人一見難忘，那你有多難忘？”
她坐在身上，用那樣璀璨的眼睛望著他。
雲淵心亂氣亂，還要被她逼著形容有多難忘。讓他嬉笑怒罵許能妙語連珠，可他實在難以開口，原來在桂川邊短短一月，她便在他心上烙下深深輪廓，難以撫平。
“別鬧。”雲淵竭力鎮靜說道。
青宸眼眸一彎，忽然拎起他的衣襟，俯首吻向他的唇。
雲淵訝然。
她竟主動吻他。
香氣驟濃，他難抑動情，擁住她後背。只要與她相擁，雲淵便將心中所有懷疑都拋在腦後，也忘了今日對她t的種種試探，就快逼出了她的回答。
半晌，青宸移到他耳邊幽幽呢喃：“明日不準與她花下一敘，要陪我交定金。”
雲淵一噎，再次堵心：“我的用處只有交定金麽？”
不等他說完，青宸俯首又吻，極盡纏綿。她再顧不上屏息，任由周圍變濃的香氣將她包裹。她不由自主地想，也不由自主地呢喃：“當然不止……你還要被我吃掉……”
她重重咬住他的下唇。
嗯……雲淵悶哼。身為男人，他的弦就快崩斷了。
但這都是他咎由自取，因為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會心冷如冰，便能收斂香氣。唯獨在她面前，他從不收斂，甚至放任。
她每次得寸進尺，都源於他的故意縱容。
於是他將她揉進懷裏，肆意親昵。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從重逢確認是她的那一刻，便起了要得到她的心思。也分不清，那些步步緊逼的追問，到底是為玄洲仙宗，還是為他自己。
他要得到她，正如她要吃掉他。
她是龍，他是犼，雖然此刻，他們並未徹底了解對方。
妖獸血脈裏流淌著強大的占有欲，誰都不無辜。
香氣像火一樣點燃了肺腑，青宸想著，只要弄清最後一個問題，便再對他毫無保留。於是她半闔星眸，低聲問：“讓我去你的識海好不好？”
雲淵渾身一凝，羽睫輕顫。
他還是猶豫。
“現在在城主府，外面人來人往，不太穩妥。”他應道。
青宸緩緩擡眸，凝視著他。
火焰在燃燒她的弦，燃斷了八股，還剩兩股。就是這兩股，教她殘留著清醒和懷疑。他還是不願，但說的又很有理。到底是不願讓她見真身呢？還是怕她被曦陽人發現呢？
這時，門外忽然又有聲音傳來。
“雲掌門，城主特意設下家宴，想感謝您與趙長老一路對少主的悉心照顧。若您方便的話，還請前往花廳，城主在那等待二位。”
原來是一名晝府侍從，他又補充道：“哦對，青龍祠晝晴長老也在。只是家宴，還請掌門莫要推辭。”
門裏兩人再次轉頭望向外面。
青宸頓時意興闌珊。她嘟囔道：“行吧，人家三翻四次來請，再推辭就不禮貌了。”
一聽到那位長老也在，心裏就不太舒坦。她本想翻身離開，忽又心起一念，咬向他的喉結。
雲淵忍痛蹙眉。外面有人，他只能咽下聲音，竭力淡漠地應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回覆晝城主，說我隨後便去。”
“多謝雲掌門賞臉。”侍從興高采烈地致禮離去。
青宸這才擡頭，心滿意足地看著他喉上痕跡：“蓋個章，是我的。”
她緩緩撫過那道痕跡，懶懶說道：“我住在醉花茶齋對面的客棧甲字房，與茶齋已約好下午交定金。明日午時，我在房裏等你，不見不散。”
雲淵按住她的手，定定回望她：“好。”
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後墻窗外，他一聲嘆息。
有時明明覺得，她對他的利用大於真心。他就算不忿，但仍對她的驅使無法抵抗。
只要她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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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微微提聲, 道：“近來海上奔波, 深感疲乏, 我已歇下, 見諒。”
門外人聽他回應，不禁欣喜, 又婉婉道來：“抱歉叨擾掌門。其實, 明日便是曦陽城的鬥花節, 屆時萬花爭魁, 是城中難得的盛事。猶記百年前與掌門花下初見，屬下懷念至今, 思來想去, 鬥膽相邀, 盼再與掌門花下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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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在雲淵身側, 手指不自覺掐進他肩頭的皮肉。
雲淵忍痛蹙眉, 還得聽她在耳旁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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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種事。”雲淵受著掐, 還一頭霧水。外面那人說話簡直莫名其妙。
“那怎麽還讓人懷念百年。掌門莫非忘記自己何時惹了芳心，真是無情。”青宸貼鬢耳語，咬著後牙槽。此刻就算香氣滿鼻，她只屏息說話，便不受影響。
雲淵無奈至極，開始盡力回想……片刻，終於在記憶的犄角旮旯翻出一樁小事。
原來如此，他恍然對門外說道：“百年前，雲某尋人無意認錯閣下，乃是誤會，不必再提。而今我為修行之人，萬紫千紅皆為浮雲，便不去湊熱鬧了。改日我自會前往青龍祠，與諸位長老及弟子會面。”
他語氣淡漠。門外人沈默一瞬，又恭敬說道：“屬下在祠中恭候掌門。”腳步盈盈遠去，終於走了。
青宸松了手勁，幽幽說道：“原來掌門還有尋人的雅興。”
雲淵的耳根卻悄然泛紅：“都說了只是誤會，不必再提。”
“我偏要問，”青宸不滿輕哼，“百年前尋的是哪個舊人吶？”
她倚在身邊，一動便惹得他氣息難平，偏生她什麽都不知道，還在這張牙舞爪。雲淵無語：“哪有舊人。”
“什麽意思？”青宸沒明白。
雲淵愈發心堵。他深吸一口氣，垂眸望她：“忘性大的人根本不是我。”
“難道是我？”青宸懵了，“跟我有什麽關系？你以前尋人，認錯成她產生誤會，哪點與我相幹……”
她忽然頓住，想起來他曾說過，他去曦陽城青龍祠找過那個……桂川邊的晴長老……卻沒找到。
“你找的人是我？！”青宸訝然探問。
雲淵真的不想理她了。
見他垂眸不語，青宸彎起笑眼，一股甜蜜暖流席卷而來，漫過心田。她再次撲進他懷裏，輕問：“你怎麽找的我？”
雲淵實在不想說。
青宸偏要問。她翻身跨坐在他腰間，雙手圈住他脖頸，直勾勾盯著他：“快說！”
她好喜歡逗他。
原本正襟危坐的掌門，被逗得氣息大亂，偏還總是讓著她。於是她更加肆無忌憚，勾開他領邊衣衫，玩笑似地在他鎖骨邊掐出痕跡。仿佛雲山玉碎，開出一場動人的花，教她怎麽都看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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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在桂川邊驚鴻一睹，他只覺天人下凡，不敢觸碰。如今她卻賴在他懷裏搗亂，非要把他逼到忍耐的邊緣。
他只好回憶起來：“百年前，我來過一趟曦陽城青龍祠，向典祠弟子打聽名字裏有晴字的女長老。”
青宸一怔，頓時恍然。方才雲淵說外面那女子叫晝晴。當年自己隨口謅出個晴長老，自稱曦陽城青龍祠雲游長老。哪曉得，祠裏還真有個名裏帶晴字的長老。
雲淵繼續說道：“當時典祠弟子向我指了一人，我見她蹲在樹下，便上前相見。”
他想起當時情景。
曦陽城的青龍祠裏，也如城裏一樣遍地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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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人應得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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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動作一頓：“什麽好不好的，跟長老說話怎麽沒大沒小……”她轉過頭來，霎時楞住。
背後那名年輕的玄洲弟子，一身藍衣，玉樹臨風。花瓣隨風飄落，他站在花下，竟不知他與花孰美。
雲淵見她面容，愕然楞住。竟是個陌生人，聲音也完全不對。滿腹忐忑頃刻平靜。“抱歉，認錯了。”他恭敬一禮，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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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他再說得如何詳盡，如何問遍弟子，也找不到那樣的晴長老了。
這樁記憶淹沒在記憶長河裏。若不是在鷹城與她重逢，他根本不會翻找出來，更何況一件短短的認錯插曲，更是被他徹底忘記。
他更是不知道，當年花蔭下一見，晝晴便記住了這個叫雲淵的弟子。許多年後，得知他成為玄洲長老，又繼任玄洲掌門，她更是一直默默關註著。
雲淵把當年之事大略說了一遍。青宸恍然：“怪不得人家念念不忘至今。掌門以前青澀時，長得確實惹人心動。”
“也就這些，再無其它，滿意了吧。”他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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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淵心亂氣亂，還要被她逼著形容有多難忘。讓他嬉笑怒罵許能妙語連珠，可他實在難以開口，原來在桂川邊短短一月，她便在他心上烙下深深輪廓，難以撫平。
“別鬧。”雲淵竭力鎮靜說道。
青宸眼眸一彎，忽然拎起他的衣襟，俯首吻向他的唇。
雲淵訝然。
她竟主動吻他。
香氣驟濃，他難抑動情，擁住她後背。只要與她相擁，雲淵便將心中所有懷疑都拋在腦後，也忘了今日對她t的種種試探，就快逼出了她的回答。
半晌，青宸移到他耳邊幽幽呢喃：“明日不準與她花下一敘，要陪我交定金。”
雲淵一噎，再次堵心：“我的用處只有交定金麽？”
不等他說完，青宸俯首又吻，極盡纏綿。她再顧不上屏息，任由周圍變濃的香氣將她包裹。她不由自主地想，也不由自主地呢喃：“當然不止……你還要被我吃掉……”
她重重咬住他的下唇。
嗯……雲淵悶哼。身為男人，他的弦就快崩斷了。
但這都是他咎由自取，因為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會心冷如冰，便能收斂香氣。唯獨在她面前，他從不收斂，甚至放任。
她每次得寸進尺，都源於他的故意縱容。
於是他將她揉進懷裏，肆意親昵。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從重逢確認是她的那一刻，便起了要得到她的心思。也分不清，那些步步緊逼的追問，到底是為玄洲仙宗，還是為他自己。
他要得到她，正如她要吃掉他。
她是龍，他是犼，雖然此刻，他們並未徹底了解對方。
妖獸血脈裏流淌著強大的占有欲，誰都不無辜。
香氣像火一樣點燃了肺腑，青宸想著，只要弄清最後一個問題，便再對他毫無保留。於是她半闔星眸，低聲問：“讓我去你的識海好不好？”
雲淵渾身一凝，羽睫輕顫。
他還是猶豫。
“現在在城主府，外面人來人往，不太穩妥。”他應道。
青宸緩緩擡眸，凝視著他。
火焰在燃燒她的弦，燃斷了八股，還剩兩股。就是這兩股，教她殘留著清醒和懷疑。他還是不願，但說的又很有理。到底是不願讓她見真身呢？還是怕她被曦陽人發現呢？
這時，門外忽然又有聲音傳來。
“雲掌門，城主特意設下家宴，想感謝您與趙長老一路對少主的悉心照顧。若您方便的話，還請前往花廳，城主在那等待二位。”
原來是一名晝府侍從，他又補充道：“哦對，青龍祠晝晴長老也在。只是家宴，還請掌門莫要推辭。”
門裏兩人再次轉頭望向外面。
青宸頓時意興闌珊。她嘟囔道：“行吧，人家三翻四次來請，再推辭就不禮貌了。”
一聽到那位長老也在，心裏就不太舒坦。她本想翻身離開，忽又心起一念，咬向他的喉結。
雲淵忍痛蹙眉。外面有人，他只能咽下聲音，竭力淡漠地應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回覆晝城主，說我隨後便去。”
“多謝雲掌門賞臉。”侍從興高采烈地致禮離去。
青宸這才擡頭，心滿意足地看著他喉上痕跡：“蓋個章，是我的。”
她緩緩撫過那道痕跡，懶懶說道：“我住在醉花茶齋對面的客棧甲字房，與茶齋已約好下午交定金。明日午時，我在房裏等你，不見不散。”
雲淵按住她的手，定定回望她：“好。”
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後墻窗外，他一聲嘆息。
有時明明覺得，她對他的利用大於真心。他就算不忿，但仍對她的驅使無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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