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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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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殷玉瑤和裴雲聖瞬間爆笑出聲, 晏明熙咬牙切齒地進來,看著炕上那一菜板的肉,再看著兩人碗裏用麻醬、韭菜花和腐乳調的蘸料,簡直要氣哭了。

“裴雲聖, 你騙我!”晏明熙指著裴雲聖恨不得把他塞鍋裏:“你不是說你今晚不在宿舍吃飯嗎?”

“是啊。”裴雲聖一臉無辜:“我沒回咱宿舍吃飯啊, 但是我也沒說去食堂吃飯啊!”

晏明熙遲疑了一下, 仔細回想了裴雲聖中午說的話, 好像確實只說了不回宿舍吃飯, 是他誤以為裴雲聖去食堂。但當時,裴雲聖明明沒否認啊。

晏明熙狠狠地瞪了裴雲聖一眼, 又看向旁邊笑的前仰後合的殷玉瑤:“當時買麻醬買豆腐乳韭菜花的時候你不是說不涮火鍋, 這些東西是拌面條吃的嗎?”

殷玉瑤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我當時買這些是為了拌面條的, 可誰知道我幹爸幹媽給我帶了牛肉和羊肉呢, 不涮火鍋是不是對不起它們?”

晏明熙下意識點了點頭,可看殷玉瑤笑慘了的模樣讓他終於找到了重點:“吃鍋子沒問題,但是你們倆怎麽不叫我呢?”晏明熙委屈地站在門口, 像一只被拋棄地小狗一樣:“你們明明知道我可饞這口了。”

殷玉瑤笑著看向裴雲聖, 裴雲聖面不改色地給殷玉瑤夾了一筷子肉放在她碗裏,這肉好了光顧著逗晏明熙了,再不吃就涼了。

“我倒是想叫你來著。”裴雲聖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要餾饅頭吃嗎?我是為了成全你那顆想吃饅頭的心。”

“對了,我鍋裏還餾著饅頭呢!”晏明熙剛要往外面沖, 又想起自己手裏拿著給殷玉瑤的饅頭,連忙放到炕上就往外跑, 還不忘威脅一句:“少吃兩口,給我留點, 吃沒了我和你倆沒完。”

殷玉瑤笑的碗快端不住了,用胳膊輕輕撞了一下旁邊的裴雲聖:“他怎麽這麽饞?”

“他從小就饞。”裴雲聖回憶道:“小時候過年時候我們這些孩子的家裏都會收到一些罐頭, 但是也不是想吃就吃的,一般要等兄弟姐妹來全了才能分著吃。晏明熙就偷摸用釘子在罐頭蓋子上釘了眼,把裏面的湯都給喝了。等晏爺爺拿出罐頭要給家人分的時候,才發現裏面的罐頭甜湯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喝光了,剩下的果肉全都長毛了。”

“十來瓶啊,全霍霍了,一瓶都沒剩下。”

殷玉瑤聽的又開始笑,回憶起往事,裴雲聖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那天晏爺爺老當益壯地追著晏明熙圍著我們大院跑了三圈才把他逮住,把他按在地上好一頓揍啊,看的我現在回想一下都覺得過癮。”

殷玉瑤想了想晏明熙那精致的臉蛋,忍不住直搖頭,就那姿色明明可以當一個高冷男神,結果到現在除了和男神性別一樣以外,其他的完全沒什麽關系。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晏明熙回屋以後把熱著饅頭的鍋往下面一端,爐子蓋上蓋子,從櫃子摸出來飯盒和筷子就急匆匆地跑到殷玉瑤屋裏。

看到兩人手裏端著小碗,屁股下坐著小凳子他又郁悶了:“我也要用小碗,我也要小凳子。”

“碗在櫃子裏有。”殷玉瑤笑著嗔了裴雲聖一眼,又回頭看向晏明熙:“凳子是真沒了,就借了這兩個。你要不坐炕上,要不坐燒爐子的那個凳子上。”

燒爐子的凳子有些矮,是為了方便坐著掏炕灰的,但有總比沒有強。晏明熙自己往舀了半碗調好的醬料,委委屈屈地坐在小馬紮上,眼睛盯著鍋裏沸騰的水——因為之前那一笊籬的肉都吃光了。

裴雲聖把自己的碗筷放在一邊,拿起公筷又涮了一笊籬,搭在了鍋上。

晏明熙兩眼冒光,立馬夾了滿滿一筷子蘸上麻醬塞進嘴裏,登時淚花都出來了:“太香了!要是我吃完了飯再來送饅頭,只怕連肉沫都沒有了。幸好我善良先給玉瑤來送饅頭了,還是好人有好報啊!”

裴雲聖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難道不是因為饅頭凍的太實誠沒熱透所以你才閑著沒事先過來的嗎?”

晏明熙翻了個白眼不搭理裴雲聖,吃鍋子都不叫他,這家夥不是好人!

殷玉瑤切的肉多,三個人也吃的過癮,不過殷玉瑤飯量有限,吃了幾碗肉以後就改吃白菜豆腐一類的。晏明熙一邊往嘴裏炫肉一邊說道:“那玩意有啥好吃的,天天白菜豆腐還沒吃夠啊!多吃點肉吧,等下回吃鍋子不一定是啥時候了。”

殷玉瑤看著他笑:“只要我想吃,肯定比你更容易吃上。”

“那倒是。”晏明熙感嘆道:“有個疼你的幹爸幹媽可真好啊。”他靈機一動,有了新的思路:“要不然我也從這認個幹爸幹媽?”

殷玉瑤:“…………”

裴雲聖用笊籬把涮好的木耳遞給殷玉瑤,小聲說道:“別理他,一碰到吃的腦子就不太好使。”

殷玉瑤認同地點了點頭,哪有為了吃的東西認幹爸幹媽的,讓他爺爺知道了,估計得從北京跑到黑河來揍他。

偏偏晏明熙完全沒覺得,還認真地問殷玉瑤:“你幹爸幹媽從哪兒認的?”

殷玉瑤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當然是從山北省認的了!”

晏明熙納悶地看著殷玉瑤:“你們家組團來的?那你父母來了嗎?”

殷玉瑤吹了吹熱騰騰的木耳,輕聲說道:“我幹媽和我媽是朋友,我媽去世了,她就給我當媽媽了。”

話音一落,晏明熙吃肉的速度就慢下來了,看著殷玉瑤不知道該說什麽。裴雲聖狠狠地瞪了晏明熙一眼,怨他多嘴多舌提到了殷玉瑤的傷心事,而他轉頭看向殷玉瑤的眼神裏,則充滿了心疼。

“沒事。”殷玉瑤笑了笑:“我媽去世都好幾年了。”

裴雲聖一聽更心疼了,玉瑤才多大啊,剛十九歲,母親就已經去世好幾年了。那時候她自己還是孩子呢,可她不但得撫平自己心裏的傷痛,還要照顧年幼的弟弟,想想就覺得不容易。

殷玉瑤戳著碗裏的豆腐,順口提起了自己的事:“其實我是去年才認識我幹媽的。我媽去世以後我爸後娶了一個,虐待我和我弟,還想把我賣了。我營養不良去縣裏醫院看病,正好是我幹媽接診。她一眼認出了我,聽我說了家裏的事以後非常生氣,幫忙找了縣革委會把這事解決了,我也在大隊的見證下,和我爸斷絕了父女關系。”

殷玉瑤看著裴雲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朝他安撫地笑了笑:“我幹媽舍不得我倆沒娘疼,就認了幹親,其實按年齡,她都比我大不了十歲。但她真的承擔了母親的職責,給我和弟弟織毛衣,只要有空閑就給我和弟弟做好吃的。我其實接這個連環畫來東北也有我幹媽的原因,他們不知道這邊援建多久才能回去,我過來工作一家人就不會分開的太遠。”

晏明熙聽完以後端著碗憤憤不平地罵道:“你爸和你後媽真不是東西。”

裴雲聖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要不是晏明熙這個多餘的人在這裏杵著,他真的想抱一抱殷玉瑤,他真的太心疼了。

“玉瑤。”裴雲聖看著殷玉瑤,輕聲說道:“苦難都過去了,往後不好的事情不會在你的生命裏出現,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和傷害。”

晏明熙連連點頭,一邊吃著肉一邊說道:“嗯嗯嗯,雲聖說的對,玉瑤,往後我也照顧你。”

殷玉瑤和裴雲聖齊刷刷地轉頭看著晏明熙,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晏明熙擡頭看了一眼,還以為殷玉瑤感動了,連忙繼續說道:“要不我們也認幹親,雲聖,咱倆認殷玉瑤當幹妹妹咋樣?”

裴雲聖立馬幹脆利索地拒絕了:“人家有幹爸幹媽了,不缺哥哥,我還是算了。”

“不夠義氣。”晏明熙指著裴雲聖點評了一句,然後轉頭問殷玉瑤:“玉瑤,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麽樣?”

殷玉瑤也笑著拒絕了:“這哥哥妹妹的還是算了,以後你要是處對象了,人家可未必願意你有個幹妹妹。反正我對象要是有幹妹妹,我肯定把他和他幹妹妹一起踢的遠遠的。”

裴雲聖立馬挺胸擡頭:“我可沒有!”

“對象啊?我也沒有!”晏明熙撓了撓頭,他還沒想到這茬事呢。他一轉頭看著殷玉瑤忽然眼前一亮,下意識剛要開口說話,裴雲聖心中瞬間警鈴大作,轉身拿起了笊籬:“晏明熙,這肉你還吃不吃了?”

“啊,肉?”晏明熙立馬回過頭看著鍋:“吃吃吃,都放我碗裏,再給我煮點。”

裴雲聖慢條斯理地又下了新的肉,和晏明熙說道:“今天的肉嫩,不能涮老了,你得盯著點鍋,趁著剛涮出來趕緊吃,要不然就沒那麽鮮嫩了。”

“你在吃這方面終於有一點點的進步了,都是和我住在一起耳濡目染的功勞。”晏明熙的註意力全集中在鍋裏的肉上了,一邊夾著剛燙出來的羊肉一邊說道:“咱就是沒銅鍋,要不然一邊吃著一邊涮著那是最香的。也就是這肉好,肥肉相宜,切的又薄,把鍋的缺點就掩蓋了,怎麽吃都香。”

殷玉瑤看著裴雲聖明目張膽的打岔,忍不住抿著嘴笑。

晏明熙看著殷玉瑤笑,還以為她不信,立馬強調:“真的,你幹媽給的肉真的好,這在火鍋店裏也是上等的好肉了。”

裴雲聖立馬又夾了一些肉繼續替他涮:“愛吃你就多吃點。”

“你這才像樣。”晏明熙點評道:“玉瑤切了這麽多的肉明擺著就是請咱們一起吃的嘛,你怎麽能不叫我呢?還是不是兄弟了,要是我今天吃不到這肉你知道我得多傷心嗎?”

裴雲聖笑罵道:“就你這狗鼻子,從小別人家做個肉燉個排骨你都能趕上,我就不信你聞不到這涮鍋的香味。”

晏明熙嘿嘿一笑:“天賦異稟,天賦異稟。”

殷玉瑤好奇地看著晏明熙滿腦子吃心眼,忍不住問裴雲聖:“晏明熙隨誰啊?”

“長相隨他媽媽,性格可能隨晏叔叔。”裴雲聖回想起舊事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時候我們聽她媽媽罵他的時候都是說:和你熊爹一模一樣的。”

殷玉瑤哈哈大笑起來,原來這句話無論多少年依然存在啊!

一頓涮鍋子吃了一個來小時,殷玉瑤和裴雲聖還好,適可而止,吃的滿足又不撐。晏明熙捂著肚子都有些動不了了,殷玉瑤看了看他隔著毛衣依然平整的腹部,十分納悶他到底把肉吃到哪兒去了,胃裏是不是有個黑洞啊?

一菜板的肉沒吃完,還剩了大約兩盤的量,晏明熙還捂著肚子在那出主意:“等明天早上咱用剩的這肉涮面條吃,再拌上麻醬,絕了。”

殷玉瑤都無語了:“你非得一次吃吐了嗎?我那還有沒切的肉呢,留到下回什麽時候想涮了再切了一起吃不行嗎?”

“還有沒切的肉啊!”晏明熙眼睛立馬亮了,連忙站起來幫忙:“那我去把這些肉也給凍上,要不然下回不夠了。”

裴雲聖不讓殷玉瑤忙活,他和晏明熙兩個人把鍋碗瓢盆洗幹凈,殷玉瑤直接開了會門放了放滿屋子的火鍋味。東北晚上風大,只開了五分鐘的門,屋裏的氣味就消失的一幹二凈,但溫度也隨之降了下來。

裴雲聖問殷玉瑤:“到我屋裏坐會?等過一會屋子暖和點了再回來。”

殷玉瑤猶豫了一下:“也行,要是天氣暖和還能出去散散步,現在只能在屋裏呆著。”

裴雲聖便攆晏明熙先回去:“你打回來的飯菜肯定都還在屋裏,菜的味道大,你先拿外面去,我先幫玉瑤添好柴火再帶她過去。”

晏明熙莫名其妙看著他:“白菜豆腐土豆能有什麽味,連點油水都沒有。”

不過雖然這麽說,但是晏明熙還是起來往外走了,反正吃都吃飽了,早回去晚回去無所謂。萬一殷玉瑤真嫌棄屋裏有菜味呢。

裴雲聖往竈坑裏和爐子裏都添滿了柴火,木頭著的快,相對來說升溫也快一些。

等把火引的高高的,裴雲聖去洗了手,殷玉瑤把毛巾遞給他,看他擦幹凈手後,低聲說道:“你後來沒吃太多。”

裴雲聖長嘆了一口氣,忍不住伸手將殷玉瑤摟在了懷裏:“我要是早認識你幾年就好了,肯定不會讓你受苦受氣。”

殷玉瑤順勢摟住裴雲聖勁瘦的腰部,在他胸口上蹭了蹭:“你早認識我能怎麽樣?那時候我才十五六歲,你敢對我有非分之想啊?”

裴雲聖沒說話,不過摟著殷玉瑤的手收的更緊了。

殷玉瑤享受了一下擁抱才安撫地拍了拍裴雲聖的後背,輕快地說道:“哎呀,好了,都過去的事了。我是誰啊,殷玉瑤,我能受氣吃虧嘛?我有仇都當場就報了,你不要再想這件事了。”

裴雲聖用臉頰蹭了蹭殷玉瑤的額頭,緩緩地說道:“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沒必要在他們身上費心思了,他們不配。”殷玉瑤將下巴貼在了裴雲聖的胸口上擡頭看著他:“我那後娘被判十年勞改,她還有倆奶孩子,所以改在村裏服役,沒有工分沒有口糧。家裏的房子我分出來一半賣給了鄰居,現在他們一家四口就只剩下一間屋子,屁大點的院子。我那斷絕關系的爹我了解他,他有利益能圖的時候就是別人嘴裏的老實人,要是自己吃虧了他比任何人都陰毒。我覺得讓他們兩口子互相折磨著就是給他們最大的懲罰了。只要他們不來打擾我的生活,他們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

裴雲聖心疼地摸了摸殷玉瑤的頭:“放心,以後我護著你,他們不會打擾你的。”

殷玉瑤看著裴雲聖:“你會不會覺得我無情啊?”

裴雲聖親昵地摟著殷玉瑤的腰低頭看著她:“很少有十幾歲女孩能這麽幹脆利落的把這種事情處理好,你做的非常漂亮!”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交纏在一起。

裴雲聖不自覺地把目光落在了殷玉瑤紅潤的嘴唇上,他微微抿了下自己的唇瓣,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沖動。

殷玉瑤微微一笑,把頭埋在他懷裏蹭了兩下臉蛋才把環繞在他腰上的手松開,順勢拍了下裴雲聖的胳膊:“好啦,松手吧,一會晏明熙又該找過來了。”

裴雲聖摟著殷玉瑤不想撒手:“不如我把咱倆處對象的事告訴他吧,省的他總打擾我們。”

殷玉瑤忍不住笑著說道:“我覺得他第一反應會覺得咱倆想避開他去吃什麽好吃的,找了個借口不帶他。”

裴雲聖長嘆了口氣,十分無奈,殷玉瑤從後腰處將裴雲聖的手扯了下來晃了晃:“你不要告訴他,我想看看他到底什麽時候能發現。”

裴雲聖點了點頭:“行吧,咱倆就當逗傻子玩了。”

要去隔壁屋,殷玉瑤想就這麽過去,裴雲聖不放心,即便是幾步路也讓她披上大衣。一冷一熱溫差在三十度非常容易生病的,而這個地方醫療相對落後,裴雲聖不想她因為這幾步路而打針吃藥。

殷玉瑤任由裴雲聖給自己穿上軍大衣帶上帽子,兩人手拉著手出了門。

外面黑乎乎的,只有一排排貼了塑料布的窗戶裏透出來些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了腳底下的路。殷玉瑤踩聽著踩在雪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忍不住擡頭看著裴雲聖笑。

裴雲聖幫她往上拽了下領子,擋住了她的笑靨,要不然他真的會忍不住將人領回去再繼續抱一會。

推開房門,晏明熙正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麽東西,殷玉瑤將手從裴雲聖的手心裏抽了出來,好奇地走過去看了一眼,好像是軍事演習之類的內容。

殷玉瑤怕涉及什麽密碼,立馬退後了兩步,轉頭和裴雲聖笑道:“難得看到晏明熙在宿舍裏也有認真正經的時候,真稀奇。”

晏明熙這才發現兩人回來了,隨手合上筆記本笑道:“我好歹也是正兒八經靠自己努力升的營長,又不是什麽草包,玉瑤你看輕我了啊。”

裴雲聖點了點頭,替晏明熙說了句公道話:“他在軍事上還是挺有頭腦上。”

殷玉瑤來了,晏明熙也不忙工作了,他和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裏一掏,拿出了一樣東西,朝兩人顯擺:“你們看這是什麽?”

裴雲聖笑著問道:“虎牌撲克,哪來的?”

“過年時候回北京買了一副,這次來這裏正好帶著了。”晏明熙笑著說道:“之前一直忙把它給忘了,剛才玉瑤說過來咱屋裏坐坐,我就把撲克找出來了。”

殷玉瑤來了興致,她沒想到在這裏也有撲克玩。

晏明熙拿起撲克在殷玉瑤面前晃了晃:“跑的快,玉瑤會不會?”

殷玉瑤笑道:“太簡單了,你看我怎麽贏你們兩個。”

晏明熙撇了撇嘴:“吹牛皮。”

裴雲聖見狀笑著說道:“要不然咱們帶個彩頭的,玉瑤不算,就咱倆,誰最後輸的多誰洗被罩。”

晏明熙聞言一楞,茫然地問道:“洗什麽被罩啊?”

裴雲聖指了指自己炕上今天早上帶回來的兩床被子,晏明熙過去拎起來一看,被罩上面也不知道在哪兒蹭了大片的灰,不洗是沒法蓋的。

殷玉瑤心虛地別過臉,偷偷地在裴雲聖手心裏撓了撓。

裴雲聖笑著捏了捏她的手指。

晏明熙拎著被子看了看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連忙把兩床被子都檢查了一遍,郁悶地嘀咕:“這被子丟在倉庫裏多久了,看蹭的這些灰,肯定是放最底下的。”

捏了捏棉被的松軟度,晏明熙又覺得問題不大:“棉花倒是新的,只是被罩確實得洗一洗。”

裴雲聖好整以暇地問道:“那來這個彩頭不?”

“來!”晏明熙把被子一放,擼著袖子就過來了:“多大的事啊,輸了的人,不但要把這兩床被罩拆洗了,等過一陣換季也要把厚棉被的被罩一起洗了。”

裴雲聖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殷玉瑤直接脫了鞋坐在了裏面:“好,我們三個玩,贏的不記記輸的,看你們兩個誰輸的多!”

…………

一個小時後,殷玉瑤將撲克攏在手裏,看著坐在炕邊的晏明熙直笑:“你這輸的也太慘了吧。”

晏明熙咬了咬牙,一揮手:“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兩床被子我洗了,你們的厚被子回頭我也洗!”

裴雲聖笑著說道:“你把我的洗幹凈就行,玉瑤的我給拆洗。”

晏明熙感動地拍了拍裴雲聖的肩膀:“還是我兄弟,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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