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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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溫立秋看著好像憋得很急的樣子, 他這麽一跑，薛晴的助理都在偷笑。
薛晴也在笑，人有三急這種事情, 誰也不好說什麽。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薛晴本來想等溫立秋出來，再邀請對方兩句，結果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出來。
上廁所這麽久，難道是便秘去了？
薛晴一去猜測這種事情，就覺得有點惡心, 她和人又不熟, 廁所裏那點事情又不香。
在太陽底下站了幾分鐘, 薛晴就站不下去了, 她又不是傻子，人家進了廁所就不出來，擺明了就是不想接她的茬。
萬奇新和溫立秋不對付, 看來溫立秋自己也挺清楚的。
薛晴哼了一聲, 帶著人走了。
真是沒勁的男人, 在她看來, 萬奇新是起-點高, 不過那是因為他爸媽的扶持, 和他自己本身的能力其實關系不大，看他這幾年演的戲, 表現出來的演技，也不過就是那樣。
更好笑的是，這人現在都要奔三了, 別人都是想著要轉型，他卻轉頭回來演偶像劇, 簡直笑死人。
他又不是沒得選的那種演員。
職業規劃根本一點都不清晰，他現在最該做的就是靜下心來好好提升演技，減少曝光量，然後一兩年出一部電影作品。
誰能想到，他竟然會想到出走半生，回來重歸偶像劇賽道，真是太蠢了。
薛晴自己也一直在想著轉型，流量生和流量花，都是青春飯，就幾年的好光景，看著光鮮，實際有點野心的，想要進到電影圈，實在不容易。
這些年薛晴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她想要拍個電影是簡直的，但是要合適的電影，能出票房，能有口碑，卻不容易。
流量轉型，如果第一次得到一個群嘲的結果，那這條路就真的難走了。
她很謹慎。
薛晴邊走邊想，在她看來，萬奇新還不如溫立秋，人家溫立秋真是從什麽都沒有混上來的，簽的又是小公司，而且別看他好像沒有和大導演們合作過，拍的片子全是小成本，據她觀察，人家還從來沒有虧過錢，也沒有人說過他演技方面的問題。
這是多難得的事。
有顏值，有演技，不作妖，拍的那些劇，劇本也都不錯，不是只有大制作，票房大爆的才是好劇。
要不是薛晴自己現在就是流量，不想被對家嘲笑，她也想和溫立秋走近一點，索性跟著人一起混也行。
她接的這些所謂大制作，她現在自己看著都覺得煩，來來去去就是談戀愛，換了不同的朝代，穿著不同的衣服，改了不同的背景，但是主題是同一個，就是談戀愛。
她演的女主就沒有一個不是戀愛腦的，無論是個怎樣的設定，實際就是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
有這精力幹嘛不去搞事業，搞錢，事業有成，有錢有勢，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薛晴回到他們自己的劇組，一過去就看到萬奇新和他的那個女友膩歪在一起。
哦，她吐槽漏了，萬奇新這人也是個戀愛腦，簡直了。
薛晴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就將視線收了回來，然後去到了自己休息的那塊區域。
要不是她的房車突然出了點小故障去修了，她都不用在這裏被他們辣眼睛。
在自己休息的椅子上坐下，過了一會兒，有人來問可以開拍了嗎。
薛晴笑得客客氣氣的，身體卻是半點不動：“萬老師剛才不是都休息了一個小時，我才坐下來多久就催我開工了，讓我緩緩，先拍萬老師的戲份吧，輪到我了我再過去。”
“……好。”
過來叫人的這位，在來的路上已經給自己做了一百遍心理建設——冷靜，不要生氣，這幾位全是爺，沒有一個是他得罪得起的，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打工人，就拿那點工資，輪不到他生氣！
但聽了那話，還是忍不住氣了一下。
特麽的！
拿這麽多錢，還不好好工作，連休息幾分鐘都要比，天上怎麽就不劈幾道雷，把他們都給劈死了！
看吧看吧，現在是計較休息時間，一會兒就該要計較誰先下班了，拍戲不怎麽樣，替身每人配了一把，呸！
叫完薛晴人又去叫萬奇新，對萬奇新則是更加看不上。
真個不要臉，還把女朋友帶進劇組裏來，也不看看對方那張矽膠臉，拼命給人加戲，休息時間全在那裏卿卿我我，跟個發t了情的大猩猩似的。
演什麽偶像劇，直接去演個三-級-片不就行了，還是本色出演，票房成績肯定好。
劇組的幾位主演全是“大咖”，別說普通的工作人員們得罪不起，就是導演也不敢有什麽聲音，看看就知道了，每天幹得最多的事情不是研究拍戲，而是解決幾位主演不斷冒出來的各種奇葩行徑。
……
溫立秋在男廁所裏不敢出去，他探頭探腦向外瞄了一會兒，薛晴她們好幾個人，目標實在挺明顯的，他看了兩眼，發現人已經走了，這才放心去上了個廁所，然後出來。
出來前，他又先探頭看了一眼，雖然他不覺得像薛晴這樣的頂流會在廁所外蹲他。
她估計找他就是想讓他去給萬奇新找點不痛快，還沒有到那個非要讓他去當工具人的地步。
有最好，沒有也不損失。
溫立秋松了一口氣，邊往回走，邊感嘆，娛樂圈這地方可真覆雜，他不過就是一個小演員，來不了他們那種。
一不留神，從對面急急走來一個人，也像是在想事情，兩個人就那麽撞到了一起。
“抱歉。”
溫立秋伸手將對方扶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嚇到了，溫立秋的手下能感受到對方明顯驚跳了一下。
“沒，沒事，抱歉。”
對方也道了個歉，一直低著的頭，擡了一下，覆又低了下去，就這一眼大概也沒看清溫立秋長什麽樣，就急匆匆的走了。
溫立秋楞了一下，就這一眼，他看到了月夜和城市的燈光。
這人好像在無聲哭泣，他看到的視線，一陣清晰，一陣模糊。
似乎是淚水不斷在分泌滾落。
看到的畫面太短暫，溫立秋楞了一下，再擡頭，那個人早已經走的沒影了。
算了，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唯一的體貼就當沒有看見吧。
回到他們劇組。
許正和王丙也在休息，兩人一人一把小折疊椅，坐在葉行歌身邊，正在聊劇本的事。
接下來要怎麽拍，怎麽體現傳遞人物的情緒，三個人聊得熱鬧。
這才是劇組麽。
溫立秋直起身體，長出了一口氣，回到熟悉的氛圍裏，他覺得情緒一下子都變正常了。
“你怎麽回事，跟做賊似的。”
葉行歌正對著他回來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他。
溫立秋找到自己和大家同款的折疊椅，往上一坐，說：“剛才在路上碰到了隔壁劇組的人，想拉我去和萬奇新打個招呼，我跑了。”
萬奇新。
葉行歌對這人也挺熟悉，就是被扒出了溫立秋給他當替身，但是死活不承認的那個同學麽。
“誰拉你去的？”
葉行歌問了一嘴，其他幾個人也都看他。
這個人可沒安好心啊，溫立秋和萬奇新替身的事鬧那麽大，對方不可能不知道吧？
溫立秋沒隱瞞：“薛晴，隔壁的女主角。”
薛晴誰都認識，但萬奇新是劇組的男主吧，女主找男主的不痛快……唔，這個事情可真不好說，大劇組就是事情多。
“你能躲就躲著點人吧，人家有流量，惹不起。”
葉行歌生怕自家孩子吃虧了，但對方他們又惹不起，惹不起只能躲著點了。
溫立秋半點都不想和人接觸，說：“放心吧，已經在躲了。”
在這種事情上他半點不犟。
許正和王丙看著他就是笑，還好這孩子能屈能伸，也不覺得委屈難受。
許正搖頭說：“我在這個圈子裏見過最離譜的一個演員，不，應該說是明星，折騰小演員的，甩人家耳光，還讓人在地上來回滾圈，這種人啊，我感覺多少精神都不正常，避開是對的。”
溫立秋一聽八卦，立即來了精神，許正的年紀擺在那裏，他當時經歷的人，說不定在現在看來都已經“封神”的存在。
喜歡聽大佬們的八卦了。
“許老師，是誰啊？說來聽聽啊？”
王丙也湊了過來，他當替身的時候，也聽過、見過很多八卦，離譜的事情，那可真不是一般人在生活裏能遇得到的。
但是許正說的事情，他也好奇，這麽過分，還是個明星……到底是誰啊！
許正本來不想說的，結果架不住大家都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於是，他說了一個名字出來。
溫立秋和其他幾個人：“！！！”
這位現在可是老藝術家了，竟然是這麽個玩意兒！
還真是出乎人意料。
許正說：“不過人現在已經不出來拍戲了，不然估計也早就塌房了。”
也就是靠著時間濾鏡，出現在一些up主的剪輯之中，他要再出來拍戲，再把他以前那套拿出來，總有人要教育他做人。
這麽一說也是，溫立秋也不是沒有見過所謂老戲骨，面上一套，實際又一套，表裏不一。
聊了一會兒八卦，大家的好奇心也全都滿足了，話題才又回到拍攝上。
溫立秋他們認真拍攝，日子實在和隔壁那種“精彩”搭不上半點邊。
只是，溫立秋不找事，認真工作，可有些事情就是要找上他。
萬奇新就在隔壁劇組，還有一個薛晴，溫立秋一直努力在避開這兩人，然而，對方有心找上來，他還真就避無可避。
某天收工下班，出來就看到兩男兩女等著他。
“立秋，收工了吧，一起去吃飯啊，老同學老朋友一起聚聚。”
薛晴對著溫立秋招手。
溫立秋一看這四個人，萬奇新、他女友，還有杜辛宇，他一看這組合覺得自己要去吃這頓飯的話，估計得消化不良。
短短三秒鐘，他皺眉彎了腰，一臉難受的樣子。
“啊，吃飯？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去不了，我這兩天吃壞東西了，腸胃不舒服，現在要去醫院。”
於奕鴻和他配合默契，都不用使眼色，也不用說什麽，就趕緊過來扶人。
“秋哥，車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溫立秋說是腸胃不舒服，需要被人扶著走，可是那速度飛快，耳朵也仿佛被影響了，根本聽不見有人叫他，走得頭也不回。
萬奇新四個人：“……”
這人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反正讓他們現在拔腿追上去，這種事情他們是做不出來的。
溫立秋和於奕鴻快走出好遠，溫立秋不敢回頭，問於奕鴻：“他們追上來了嗎？”
於奕鴻回頭看了一眼，腳下終於放慢了：“沒有，沒看到人，累死我了。”
兩個人分開，各自站好，溫立秋回頭看，確定沒看到人：“這四個人一起來找我，簡直比四個鬼來找我都可怕。”
於奕鴻也是用力喘了兩口氣：“萬奇新這人怎麽陰魂不散，他找秋哥你幹嘛，你們倆井水不犯河水，這人不止是閑得慌，還賤得慌。”
兩人放慢了腳步再次走向停車場，準備回酒店，今天再不出來。
溫立秋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他們這次拍得再快，應該也要在這邊拍一個月。
接下來他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他現在只能祈禱，經過了剛才，這幾個人能被氣到，然後再也不來找他。
因為心裏有事，溫立秋和於奕鴻兩人走路的時候也沒有再說話，結果走到平時並不會經過的某條小路時，他們旁邊的圍觀內突然傳來一聲拔高的質問聲，把人硬生生嚇了一大跳。
“連老師，你明明說過要替我介紹制片人，替我找投資，把我的劇本拍成電影的，你現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還讓我去酒局，你還害我……你說這些事情和你無關，你只是真心想要幫我，都是沒有想到的，可你現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制片人都看不上我的劇本，沒有人願意投資，讓我放棄？你當時明明不是這麽和我說的！你當時拍的胸膛說一定沒問題的！”
圍墻是水泥磚墻，大概有1.8米左右的高度，溫立秋聽到聲音，轉頭看了過去。
他離墻有一點距離，除非走進才能看到裏面的情況。
也因為他站得遠，墻裏的人也沒註意到有人經過。
那圍墻裏一時間也看不清是什麽地方，天色已經有點晚了。
溫立秋他們站定了，圍墻裏，那位被稱作連老師的人在人吼完之後也開口了。
“小夏，你冷靜一點，不然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相信，你想想這些日子，我是不是真心在幫你？我從你這裏得什麽好處了？還不是真心喜歡你寫的劇本，看你也是真有才華，我才好心幫忙，多做多錯，現在看來我真是多餘發這善心。”
溫立秋撇了一下嘴，這話他怎麽聽著t就那麽不舒服呢？
他心裏吐槽了一句，就聽圍墻裏那位連老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也怪我，在這個圈子裏人微言輕，不是資本，本來還以為自己有那麽點人脈和薄面，現在看來，我就是個過氣的老演員，太高看自己了，幫不上小夏你的忙，我是真心感到抱歉，這樣，除了劇本的事，別的任何有困難的地方，都可以和我開口。”
那個小夏反倒沒聲音了。
不知道是被氣無語了，還是真被哄住了。
溫立秋一聽對方還是個什麽老演員，心想大家都是同行啊，而那個小夏一聽聲音年紀就應該不大，他心裏就升起老頭子欺騙小年輕的劇情。
於奕鴻伸手拉他，用口型催他走：“秋哥，別管閑事。”
這種別人家的事，實際也不知道誰對誰錯，管也不好管，別給自己惹來麻煩。
溫立秋卻比了個噓的手勢，放輕了腳步往圍墻那邊靠過去，他個高，離得近了，圍墻裏的情況他也就看清了大半。
這一看清，他還吃了一驚，兩個人都是側身對著他這個方向面對面而站，那位連老師的臉他實在太熟悉了，連年，年紀和許正差不多，不過許正有一段時間是息影了，這一位可不。
他一直活躍在銀幕前，舉凡什麽刑偵劇、諜戰劇、年代劇，基本上都有他的身影。
而他有一個很出名的采訪，他不演反派，說是怕家裏孩子真覺得他是壞人。
當時有人看了采訪還罵他來著，不過他年紀不小了，也不是流量，也沒掀起什麽大的熱度來，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
大部分觀眾對他的觀感還是很好的，畢竟他真是好人專業戶，加上他面相和扮相也挺符合角色，觀眾也樂於接受。
演什麽像什麽的演員是好演員，演一個類型能演到出神入化，那也是本事。
溫立秋對人有印象，同樣也不是壞印象。
年輕的那個小夏，溫立秋看了幾眼，反而並不認識。
只是覺得眼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但一時間怎麽也想不起來。
說了劇本什麽的，應該是個編劇？娛樂圈裏那麽多演員溫立秋都不認識，就更別說編劇了。
溫立秋盯著兩人看，只感覺到眼前整個世界一個旋轉，連老師連年的視角切了進來。
面前是一面大鏡子，豪華的裝修風格，連鏡子下面的洗手臺都閃著金光，水龍頭也是金燦燦的。
連年對著鏡子左右秀了一下自己的下頜線，這動作要換在30年前有他來做，估計能迷倒一堆粉絲。
現在的他麽，只能說是一個曾經試過的中老年人。
不醜，但青春不再，臉上還有一點使用了科技的痕跡。
“連老師還是這麽帥，這可讓我們這些人怎麽活？”
又一個男人出現，看得出來他比連年要小上一點，但也有限，看著也有50來歲的樣子。
他站到了連年的身側，開始洗手。
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一個衛生間的門口。
連年果然很受用，笑著說：“老了，比不了現在的年輕人滿臉膠原蛋白。”
兩人也不知道同時想到了什麽，互相默契的笑了起來。
“那個小夏……”
後來的男人話只說了半句就停了。
連年很懂他的意思，說：“你喜歡就好，不過你今天要帶人一起，那估計下次我是用什麽借口都不可能再把他叫出來了，你自己想點辦法。”
至於什麽辦法，大家心裏都有數。
男人笑了，滿是猥瑣，看的人惡心的想吐。
……
溫立秋的視線回歸正常，他聽到了對話有限，但是信息量一點不小。
托他第一個經紀人鄒拯的福，他對某些事情格外敏感。
再聯系小夏最開始對著連年吼的那些話，酒局，害他，和這次他聽到的，叫出來，帶人一起……還有什麽想點辦法，下次！
溫立秋腦海裏全是，灌酒迷-奸，多人，拍視頻威脅，怒火蹭蹭就往上冒。
什麽老演員，他看是老流氓，老變態才對！
溫立秋讓自己先冷靜下來，無論他想做什麽，他都要先把事情搞清楚。
溫立秋悄悄往後退了幾步，又伸手示意於奕鴻和他一起。
兩人加重了腳步，重新往前走。
果然，圍墻裏瞬間沒聲音了。
溫立秋假裝和於奕鴻隨口聊天：“於哥也真是的，最近還在招編劇，買劇本嗎？他拉到了投資，還真準備幹個大的，我看他簽的編劇全是新人，連恐怖片鬼片都簽，他可真是來者不拒，只要好劇本他都能買下來，照這個買本拍攝的節奏，接下來幾年，我是不是都沒休息時間了？”
於奕鴻到這時候也不勸了，圍墻裏那兩個人他聽著也感覺不太對勁，算了，能幫人一把就幫一把，大家都不容易。
好人有好報。
於奕鴻說：“秋哥，你還想休息？那肯定是沒時間了，我們‘於常’於老板多厲害一個人，不僅是你的經紀人，還是公司老板，能力一行的，你看他這幾年拍的劇，就沒有不賺錢的，這就是眼光和實力，我相信等再過陣子，我們公司的名氣徹底打出去了，所有找不到渠道的新人編劇、導演都要找到我們這裏來。”
溫立秋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看他聰明，還知道著重把於常的名字告訴對方。
兩人邊說邊，溫立秋的誘餌就這麽撒下去了，那條叫小夏的魚，也不知道會不會上鉤。
回到酒店之後，溫立秋和於奕鴻一起找人打聽連年所在劇組的消息。
於奕鴻拿著手機和一堆人聊天，聊到一半說肚子餓了，點了個外賣，不一會兒到了讓他下去拿。
於奕鴻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溫立秋聽到門鈴響，還以為他沒拿房卡，就過去給他開門。
“我打聽到了連年的劇組，你那邊有沒有別的消息？”
門一開，薛晴站在那裏朝他揮手。
“立秋，晚上好啊……你在打聽連老師的消息嗎？你問我就好了，整個影視城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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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立秋看著好像憋得很急的樣子, 他這麽一跑，薛晴的助理都在偷笑。
薛晴也在笑，人有三急這種事情, 誰也不好說什麽。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薛晴本來想等溫立秋出來，再邀請對方兩句，結果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出來。
上廁所這麽久，難道是便秘去了？
薛晴一去猜測這種事情，就覺得有點惡心, 她和人又不熟, 廁所裏那點事情又不香。
在太陽底下站了幾分鐘, 薛晴就站不下去了, 她又不是傻子，人家進了廁所就不出來，擺明了就是不想接她的茬。
萬奇新和溫立秋不對付, 看來溫立秋自己也挺清楚的。
薛晴哼了一聲, 帶著人走了。
真是沒勁的男人, 在她看來, 萬奇新是起-點高, 不過那是因為他爸媽的扶持, 和他自己本身的能力其實關系不大，看他這幾年演的戲, 表現出來的演技，也不過就是那樣。
更好笑的是，這人現在都要奔三了, 別人都是想著要轉型，他卻轉頭回來演偶像劇, 簡直笑死人。
他又不是沒得選的那種演員。
職業規劃根本一點都不清晰，他現在最該做的就是靜下心來好好提升演技，減少曝光量，然後一兩年出一部電影作品。
誰能想到，他竟然會想到出走半生，回來重歸偶像劇賽道，真是太蠢了。
薛晴自己也一直在想著轉型，流量生和流量花，都是青春飯，就幾年的好光景，看著光鮮，實際有點野心的，想要進到電影圈，實在不容易。
這些年薛晴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她想要拍個電影是簡直的，但是要合適的電影，能出票房，能有口碑，卻不容易。
流量轉型，如果第一次得到一個群嘲的結果，那這條路就真的難走了。
她很謹慎。
薛晴邊走邊想，在她看來，萬奇新還不如溫立秋，人家溫立秋真是從什麽都沒有混上來的，簽的又是小公司，而且別看他好像沒有和大導演們合作過，拍的片子全是小成本，據她觀察，人家還從來沒有虧過錢，也沒有人說過他演技方面的問題。
這是多難得的事。
有顏值，有演技，不作妖，拍的那些劇，劇本也都不錯，不是只有大制作，票房大爆的才是好劇。
要不是薛晴自己現在就是流量，不想被對家嘲笑，她也想和溫立秋走近一點，索性跟著人一起混也行。
她接的這些所謂大制作，她現在自己看著都覺得煩，來來去去就是談戀愛，換了不同的朝代，穿著不同的衣服，改了不同的背景，但是主題是同一個，就是談戀愛。
她演的女主就沒有一個不是戀愛腦的，無論是個怎樣的設定，實際就是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
有這精力幹嘛不去搞事業，搞錢，事業有成，有錢有勢，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薛晴回到他們自己的劇組，一過去就看到萬奇新和他的那個女友膩歪在一起。
哦，她吐槽漏了，萬奇新這人也是個戀愛腦，簡直了。
薛晴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就將視線收了回來，然後去到了自己休息的那塊區域。
要不是她的房車突然出了點小故障去修了，她都不用在這裏被他們辣眼睛。
在自己休息的椅子上坐下，過了一會兒，有人來問可以開拍了嗎。
薛晴笑得客客氣氣的，身體卻是半點不動：“萬老師剛才不是都休息了一個小時，我才坐下來多久就催我開工了，讓我緩緩，先拍萬老師的戲份吧，輪到我了我再過去。”
“……好。”
過來叫人的這位，在來的路上已經給自己做了一百遍心理建設——冷靜，不要生氣，這幾位全是爺，沒有一個是他得罪得起的，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打工人，就拿那點工資，輪不到他生氣！
但聽了那話，還是忍不住氣了一下。
特麽的！
拿這麽多錢，還不好好工作，連休息幾分鐘都要比，天上怎麽就不劈幾道雷，把他們都給劈死了！
看吧看吧，現在是計較休息時間，一會兒就該要計較誰先下班了，拍戲不怎麽樣，替身每人配了一把，呸！
叫完薛晴人又去叫萬奇新，對萬奇新則是更加看不上。
真個不要臉，還把女朋友帶進劇組裏來，也不看看對方那張矽膠臉，拼命給人加戲，休息時間全在那裏卿卿我我，跟個發t了情的大猩猩似的。
演什麽偶像劇，直接去演個三-級-片不就行了，還是本色出演，票房成績肯定好。
劇組的幾位主演全是“大咖”，別說普通的工作人員們得罪不起，就是導演也不敢有什麽聲音，看看就知道了，每天幹得最多的事情不是研究拍戲，而是解決幾位主演不斷冒出來的各種奇葩行徑。
……
溫立秋在男廁所裏不敢出去，他探頭探腦向外瞄了一會兒，薛晴她們好幾個人，目標實在挺明顯的，他看了兩眼，發現人已經走了，這才放心去上了個廁所，然後出來。
出來前，他又先探頭看了一眼，雖然他不覺得像薛晴這樣的頂流會在廁所外蹲他。
她估計找他就是想讓他去給萬奇新找點不痛快，還沒有到那個非要讓他去當工具人的地步。
有最好，沒有也不損失。
溫立秋松了一口氣，邊往回走，邊感嘆，娛樂圈這地方可真覆雜，他不過就是一個小演員，來不了他們那種。
一不留神，從對面急急走來一個人，也像是在想事情，兩個人就那麽撞到了一起。
“抱歉。”
溫立秋伸手將對方扶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嚇到了，溫立秋的手下能感受到對方明顯驚跳了一下。
“沒，沒事，抱歉。”
對方也道了個歉，一直低著的頭，擡了一下，覆又低了下去，就這一眼大概也沒看清溫立秋長什麽樣，就急匆匆的走了。
溫立秋楞了一下，就這一眼，他看到了月夜和城市的燈光。
這人好像在無聲哭泣，他看到的視線，一陣清晰，一陣模糊。
似乎是淚水不斷在分泌滾落。
看到的畫面太短暫，溫立秋楞了一下，再擡頭，那個人早已經走的沒影了。
算了，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唯一的體貼就當沒有看見吧。
回到他們劇組。
許正和王丙也在休息，兩人一人一把小折疊椅，坐在葉行歌身邊，正在聊劇本的事。
接下來要怎麽拍，怎麽體現傳遞人物的情緒，三個人聊得熱鬧。
這才是劇組麽。
溫立秋直起身體，長出了一口氣，回到熟悉的氛圍裏，他覺得情緒一下子都變正常了。
“你怎麽回事，跟做賊似的。”
葉行歌正對著他回來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他。
溫立秋找到自己和大家同款的折疊椅，往上一坐，說：“剛才在路上碰到了隔壁劇組的人，想拉我去和萬奇新打個招呼，我跑了。”
萬奇新。
葉行歌對這人也挺熟悉，就是被扒出了溫立秋給他當替身，但是死活不承認的那個同學麽。
“誰拉你去的？”
葉行歌問了一嘴，其他幾個人也都看他。
這個人可沒安好心啊，溫立秋和萬奇新替身的事鬧那麽大，對方不可能不知道吧？
溫立秋沒隱瞞：“薛晴，隔壁的女主角。”
薛晴誰都認識，但萬奇新是劇組的男主吧，女主找男主的不痛快……唔，這個事情可真不好說，大劇組就是事情多。
“你能躲就躲著點人吧，人家有流量，惹不起。”
葉行歌生怕自家孩子吃虧了，但對方他們又惹不起，惹不起只能躲著點了。
溫立秋半點都不想和人接觸，說：“放心吧，已經在躲了。”
在這種事情上他半點不犟。
許正和王丙看著他就是笑，還好這孩子能屈能伸，也不覺得委屈難受。
許正搖頭說：“我在這個圈子裏見過最離譜的一個演員，不，應該說是明星，折騰小演員的，甩人家耳光，還讓人在地上來回滾圈，這種人啊，我感覺多少精神都不正常，避開是對的。”
溫立秋一聽八卦，立即來了精神，許正的年紀擺在那裏，他當時經歷的人，說不定在現在看來都已經“封神”的存在。
喜歡聽大佬們的八卦了。
“許老師，是誰啊？說來聽聽啊？”
王丙也湊了過來，他當替身的時候，也聽過、見過很多八卦，離譜的事情，那可真不是一般人在生活裏能遇得到的。
但是許正說的事情，他也好奇，這麽過分，還是個明星……到底是誰啊！
許正本來不想說的，結果架不住大家都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於是，他說了一個名字出來。
溫立秋和其他幾個人：“！！！”
這位現在可是老藝術家了，竟然是這麽個玩意兒！
還真是出乎人意料。
許正說：“不過人現在已經不出來拍戲了，不然估計也早就塌房了。”
也就是靠著時間濾鏡，出現在一些up主的剪輯之中，他要再出來拍戲，再把他以前那套拿出來，總有人要教育他做人。
這麽一說也是，溫立秋也不是沒有見過所謂老戲骨，面上一套，實際又一套，表裏不一。
聊了一會兒八卦，大家的好奇心也全都滿足了，話題才又回到拍攝上。
溫立秋他們認真拍攝，日子實在和隔壁那種“精彩”搭不上半點邊。
只是，溫立秋不找事，認真工作，可有些事情就是要找上他。
萬奇新就在隔壁劇組，還有一個薛晴，溫立秋一直努力在避開這兩人，然而，對方有心找上來，他還真就避無可避。
某天收工下班，出來就看到兩男兩女等著他。
“立秋，收工了吧，一起去吃飯啊，老同學老朋友一起聚聚。”
薛晴對著溫立秋招手。
溫立秋一看這四個人，萬奇新、他女友，還有杜辛宇，他一看這組合覺得自己要去吃這頓飯的話，估計得消化不良。
短短三秒鐘，他皺眉彎了腰，一臉難受的樣子。
“啊，吃飯？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去不了，我這兩天吃壞東西了，腸胃不舒服，現在要去醫院。”
於奕鴻和他配合默契，都不用使眼色，也不用說什麽，就趕緊過來扶人。
“秋哥，車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溫立秋說是腸胃不舒服，需要被人扶著走，可是那速度飛快，耳朵也仿佛被影響了，根本聽不見有人叫他，走得頭也不回。
萬奇新四個人：“……”
這人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反正讓他們現在拔腿追上去，這種事情他們是做不出來的。
溫立秋和於奕鴻快走出好遠，溫立秋不敢回頭，問於奕鴻：“他們追上來了嗎？”
於奕鴻回頭看了一眼，腳下終於放慢了：“沒有，沒看到人，累死我了。”
兩個人分開，各自站好，溫立秋回頭看，確定沒看到人：“這四個人一起來找我，簡直比四個鬼來找我都可怕。”
於奕鴻也是用力喘了兩口氣：“萬奇新這人怎麽陰魂不散，他找秋哥你幹嘛，你們倆井水不犯河水，這人不止是閑得慌，還賤得慌。”
兩人放慢了腳步再次走向停車場，準備回酒店，今天再不出來。
溫立秋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他們這次拍得再快，應該也要在這邊拍一個月。
接下來他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他現在只能祈禱，經過了剛才，這幾個人能被氣到，然後再也不來找他。
因為心裏有事，溫立秋和於奕鴻兩人走路的時候也沒有再說話，結果走到平時並不會經過的某條小路時，他們旁邊的圍觀內突然傳來一聲拔高的質問聲，把人硬生生嚇了一大跳。
“連老師，你明明說過要替我介紹制片人，替我找投資，把我的劇本拍成電影的，你現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還讓我去酒局，你還害我……你說這些事情和你無關，你只是真心想要幫我，都是沒有想到的，可你現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制片人都看不上我的劇本，沒有人願意投資，讓我放棄？你當時明明不是這麽和我說的！你當時拍的胸膛說一定沒問題的！”
圍墻是水泥磚墻，大概有1.8米左右的高度，溫立秋聽到聲音，轉頭看了過去。
他離墻有一點距離，除非走進才能看到裏面的情況。
也因為他站得遠，墻裏的人也沒註意到有人經過。
那圍墻裏一時間也看不清是什麽地方，天色已經有點晚了。
溫立秋他們站定了，圍墻裏，那位被稱作連老師的人在人吼完之後也開口了。
“小夏，你冷靜一點，不然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相信，你想想這些日子，我是不是真心在幫你？我從你這裏得什麽好處了？還不是真心喜歡你寫的劇本，看你也是真有才華，我才好心幫忙，多做多錯，現在看來我真是多餘發這善心。”
溫立秋撇了一下嘴，這話他怎麽聽著t就那麽不舒服呢？
他心裏吐槽了一句，就聽圍墻裏那位連老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也怪我，在這個圈子裏人微言輕，不是資本，本來還以為自己有那麽點人脈和薄面，現在看來，我就是個過氣的老演員，太高看自己了，幫不上小夏你的忙，我是真心感到抱歉，這樣，除了劇本的事，別的任何有困難的地方，都可以和我開口。”
那個小夏反倒沒聲音了。
不知道是被氣無語了，還是真被哄住了。
溫立秋一聽對方還是個什麽老演員，心想大家都是同行啊，而那個小夏一聽聲音年紀就應該不大，他心裏就升起老頭子欺騙小年輕的劇情。
於奕鴻伸手拉他，用口型催他走：“秋哥，別管閑事。”
這種別人家的事，實際也不知道誰對誰錯，管也不好管，別給自己惹來麻煩。
溫立秋卻比了個噓的手勢，放輕了腳步往圍墻那邊靠過去，他個高，離得近了，圍墻裏的情況他也就看清了大半。
這一看清，他還吃了一驚，兩個人都是側身對著他這個方向面對面而站，那位連老師的臉他實在太熟悉了，連年，年紀和許正差不多，不過許正有一段時間是息影了，這一位可不。
他一直活躍在銀幕前，舉凡什麽刑偵劇、諜戰劇、年代劇，基本上都有他的身影。
而他有一個很出名的采訪，他不演反派，說是怕家裏孩子真覺得他是壞人。
當時有人看了采訪還罵他來著，不過他年紀不小了，也不是流量，也沒掀起什麽大的熱度來，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
大部分觀眾對他的觀感還是很好的，畢竟他真是好人專業戶，加上他面相和扮相也挺符合角色，觀眾也樂於接受。
演什麽像什麽的演員是好演員，演一個類型能演到出神入化，那也是本事。
溫立秋對人有印象，同樣也不是壞印象。
年輕的那個小夏，溫立秋看了幾眼，反而並不認識。
只是覺得眼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但一時間怎麽也想不起來。
說了劇本什麽的，應該是個編劇？娛樂圈裏那麽多演員溫立秋都不認識，就更別說編劇了。
溫立秋盯著兩人看，只感覺到眼前整個世界一個旋轉，連老師連年的視角切了進來。
面前是一面大鏡子，豪華的裝修風格，連鏡子下面的洗手臺都閃著金光，水龍頭也是金燦燦的。
連年對著鏡子左右秀了一下自己的下頜線，這動作要換在30年前有他來做，估計能迷倒一堆粉絲。
現在的他麽，只能說是一個曾經試過的中老年人。
不醜，但青春不再，臉上還有一點使用了科技的痕跡。
“連老師還是這麽帥，這可讓我們這些人怎麽活？”
又一個男人出現，看得出來他比連年要小上一點，但也有限，看著也有50來歲的樣子。
他站到了連年的身側，開始洗手。
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一個衛生間的門口。
連年果然很受用，笑著說：“老了，比不了現在的年輕人滿臉膠原蛋白。”
兩人也不知道同時想到了什麽，互相默契的笑了起來。
“那個小夏……”
後來的男人話只說了半句就停了。
連年很懂他的意思，說：“你喜歡就好，不過你今天要帶人一起，那估計下次我是用什麽借口都不可能再把他叫出來了，你自己想點辦法。”
至於什麽辦法，大家心裏都有數。
男人笑了，滿是猥瑣，看的人惡心的想吐。
……
溫立秋的視線回歸正常，他聽到了對話有限，但是信息量一點不小。
托他第一個經紀人鄒拯的福，他對某些事情格外敏感。
再聯系小夏最開始對著連年吼的那些話，酒局，害他，和這次他聽到的，叫出來，帶人一起……還有什麽想點辦法，下次！
溫立秋腦海裏全是，灌酒迷-奸，多人，拍視頻威脅，怒火蹭蹭就往上冒。
什麽老演員，他看是老流氓，老變態才對！
溫立秋讓自己先冷靜下來，無論他想做什麽，他都要先把事情搞清楚。
溫立秋悄悄往後退了幾步，又伸手示意於奕鴻和他一起。
兩人加重了腳步，重新往前走。
果然，圍墻裏瞬間沒聲音了。
溫立秋假裝和於奕鴻隨口聊天：“於哥也真是的，最近還在招編劇，買劇本嗎？他拉到了投資，還真準備幹個大的，我看他簽的編劇全是新人，連恐怖片鬼片都簽，他可真是來者不拒，只要好劇本他都能買下來，照這個買本拍攝的節奏，接下來幾年，我是不是都沒休息時間了？”
於奕鴻到這時候也不勸了，圍墻裏那兩個人他聽著也感覺不太對勁，算了，能幫人一把就幫一把，大家都不容易。
好人有好報。
於奕鴻說：“秋哥，你還想休息？那肯定是沒時間了，我們‘於常’於老板多厲害一個人，不僅是你的經紀人，還是公司老板，能力一行的，你看他這幾年拍的劇，就沒有不賺錢的，這就是眼光和實力，我相信等再過陣子，我們公司的名氣徹底打出去了，所有找不到渠道的新人編劇、導演都要找到我們這裏來。”
溫立秋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看他聰明，還知道著重把於常的名字告訴對方。
兩人邊說邊，溫立秋的誘餌就這麽撒下去了，那條叫小夏的魚，也不知道會不會上鉤。
回到酒店之後，溫立秋和於奕鴻一起找人打聽連年所在劇組的消息。
於奕鴻拿著手機和一堆人聊天，聊到一半說肚子餓了，點了個外賣，不一會兒到了讓他下去拿。
於奕鴻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溫立秋聽到門鈴響，還以為他沒拿房卡，就過去給他開門。
“我打聽到了連年的劇組，你那邊有沒有別的消息？”
門一開，薛晴站在那裏朝他揮手。
“立秋，晚上好啊……你在打聽連老師的消息嗎？你問我就好了，整個影視城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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