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VIP]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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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VIP] 62
楊沛雲看了很久, 久到握緊窗邊的簾布，在手心中攥緊。
巧安一直陪著她，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也不知道為什麽姑娘望見大公子沒有再歡喜地迎上去。
這次分別之後，姑娘好像整個人都變了很多，她沈斂，寂靜, 又透著一股子濃郁的傷懷。
她看著楊沛雲安靜了很久後, 別過了臉, 她沒有回侯府，只是將窗戶蓋上，低聲吩咐：“先離開吧。”
聲音平靜到讓人免不得心生擔憂的地步。
“姑娘……”巧安陪了楊沛雲很久很久，能敏銳地察覺她的不對勁，“你還好嗎？”
“嗯。”
楊沛雲垂眸，纖長濃密的眼睫落在臉頰上, 陰影像是短短兩行的淚痕。
“我沒事。”她重覆道, “我沒事。”
車輛離開的時候，陸懷泉似有所感地回神望了一眼，但他什麽都沒瞧見, 只有如尋常喧囂的人群。
他皺著眉頭, 似乎不耐道：“起來。”
林瓊芳抓著他的衣襟, 十分用力，整個人縮在他懷中, 脂粉蹭了他一身。
“兄長, 幫幫我們吧！”
她倏地哭出來, 涕淚連連，好不可憐：“父親與伯父被大理寺的人抓了, 已經好多天都沒有消息了！”
“只有你能救他們了！”
林家人以為只要即使投靠五皇子一脈，後續便能一世榮華，但脫離了陸懷泉的林家，誰稀得搭理他們呢。
他們跟了這些天，李詮的黨羽根本就沒正眼瞧過他們，太子那邊又虎視眈眈，再加上陸懷泉有心讓李讞為難他們。
林家兩位爺以結黨營私的罪名被抓了進去，林家人這才慌亂起來。
陸懷泉將人狠狠推開，瞧也沒瞧上一眼：“與我何幹。”
早在一開始他便提醒過了，還讓林若浮也去勸誡，這樣也阻擋不了他們找死的心，現在來求人就來得及了？
陸懷泉轉身就要走，又被身後的人拉住。
林瓊芳拽著他的衣袖，哭天喊地：“當初都是我娘說讓我停了對的念想，但是兄長，您是知道的，瓊芳的心一直都是在您這呀。”
她滿面狼狽：“即使聽到您要與趙家的人結親，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您教我立世道理，在瓊芳心裏，您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您！”
“只要你能救回林家，瓊芳甘願做妾，往後生生世世都好好服侍您！”
陸懷泉幾日都沒休息，本就頭暈目眩，一時之間竟沒能掙脫開她的桎梏，強行聽了這麽一大段惡心人的話語。
甘願做妾？
他心底冷笑一聲，這一世，除了楊沛雲，他都不會再有任何人了。
娶妻都尚且不會，何況是妾。
陸懷泉回身，深深望了眼林瓊芳。
作為林家唯一的姑娘，林若浮之前是極為寵愛的，年幼時總喜歡招她來侯府作客，那時的陸懷泉看她，跟看石木花草沒什麽兩樣。
雖說是一起長大，但沒有半分的情意。
她性子太刁蠻刻薄，即便是陸懷泉也不喜這樣的人。
望向她的眼神太冷，林瓊芳禁不住有些膽怯，但又想起亂做一團的林府，還有母親和大房那邊殷切的希望。
“瓊芳啊，如今能救你父親與伯父的，可就只有你啦。”
周氏喋喋不休道：“楊沛雲那小蠻子剛死，你去多哄哄你哥哥，陸懷泉心情一好，不說將你父親救回來，說不準還會將你留在身邊呢！”
其實父親和伯父回不回來，她一點也不在意。
林瓊芳模樣姣好，這段時日上門求親的公子也不是沒有，但她不是嫌門第就是嫌家世，一直遲遲沒松口。
周氏罵她眼睛長到頭頂去了，恨不得嫁到皇宮裏去。
只有她知道，自己內心是為了誰，是想等誰。
林瓊芳拽著陸懷泉的衣領，手指慢吞吞勾到他瘦削的手腕：“兄長……”
此刻的她眼淚成珠落下，期期艾艾擡眸望著人時，有三分楊沛雲年輕時的嬌弱神態。
陸懷泉一瞬間想作嘔。
“太子要敗了，”他突然冷聲道，“過不了多久，第一個倒黴的就是陸家。”
“到時全家砍頭流放，若是你作為陸家人，只怕要充作軍妓，流放西北吧。”
陸懷泉平靜地說著駭人的話語，望向一瞬間面目慘白的林瓊芳：“這樣也願意嗎，瓊芳妹妹？”
軍妓？
林瓊芳被他的瘋言瘋語嚇到，不自覺退後兩步，手也猛地松開收回，震驚惶恐地看著他。
陸懷泉見她退縮模樣，沒精打采道：“門在那兒，你可以走了。”
見他從始至終都是疏遠的模樣，林瓊芳畏怯的同時，還不忘委屈道：“你從來都是如此，你只疼那個楊沛雲，根本就看不見其他人！”
說罷，轉頭便跑了。
陸懷泉：……
雖說他是只寵沛沛，但一聽陸家要完轉頭就跑的人，真的覺得他會真心相待嗎？
陸懷泉感到十分荒唐，原地笑了笑，剛走沒兩步，高大的身子驟然倒了下去。
“公子！公子！”
青葉嚇得要命，以為他被林瓊芳給氣暈了，來到他身邊將人扶起才發覺人已經燒得渾身滾燙。
晝夜不分報覆性地忙了好幾天，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陸懷泉失去意識之前還在想，楊沛雲走了嗎，有離開嗎？
她身邊那個巧安的女使潛伏在別院四周已經好幾天了，自己這一走，只怕現在姐妹三人已經匯合了吧。
楊沛雲那個小沒良心的，一定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會去呢？會離自己多遠？
陸懷泉還沒想到，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我死了？”
楊沛雲怔楞著，有些震驚：“喪事都，都辦完了？”
回別院的路上，巧安將近來所有事都說給她聽，聞言點點頭道：“當初中秋，侯爺夫人離開後，西苑起了一場極大的火。”
“當時雲歡去了小廚房，所以因故去世的只有姑娘您。”巧安提起這事，聲音還是有些沈悶，“當時西苑的火被撲滅後，有一具被燒焦的屍首，已經完全辨不出模樣了，只是身形衣著與年齡看，都與姑娘相同。”
“聽聞侯爺一開始還不肯相信，派了許多人查這件事，最後都不了了之了。沒過多久，便將那位的屍首下葬了。”
巧安嚴肅道：“我當時聽聞消息後，立馬就趕回京城，但我覺得這事有點古怪，托了商場上的朋友打聽，發現沒過幾天，就連雲歡也不知去向。”
侯府中沒了一個女使，誰也不會在意，除了巧安，沒人會察覺到不對勁。
“我覺得這事越來越蹊蹺，便一直沒現身，暗中打聽，才找到禹鎮這來。”
禹鎮便是陸懷泉藏著她的地方，離京城半日的距離，人口不多，很是僻靜。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巧安著急道，“到底是誰將您擄走了？”
“就連公子都沒找到半點您的蹤跡，莫非是什麽德高望重的名門中人？”
楊沛雲許久沒出聲，這些事她不想告訴巧安，一方面是不想她再過多傷神，另一層面……
巧安一向護著她，若是知道陸懷泉對她的所作所為，指不定要想辦法回去給他使絆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天的荒唐，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搖搖頭：“別問了，這事就當翻篇了，往後也別再提。”
月餘不見，巧安覺得楊沛雲變了很多，心中像裝了沈甸甸的心事，再沒之前的明媚了。
她想問，但終究還是沈默。
姑娘既然不想提，那再讓她重覆也是一種痛苦。
於是轉而問道：“那姑娘接上雲歡回侯府嗎？剛才見著公子，怎麽不上去？”
剛才。
楊沛雲又想起陸懷泉抱著林瓊芳的模樣，心中一片茫然。
他不是要娶趙扶楹的嘛？為何又與林瓊芳糾纏不清。
這些年來林瓊芳時不時就要出現在陸懷泉面前，但他從未搭理過，如今自己不在，二人又這般親密。
樁樁件件，楊沛雲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
“不回去了。”她如今與陸懷泉這般，怎麽可能再回去做陸家的姑娘呢。
楊沛雲垂眸輕聲：“既然都死了，還回侯府做什麽。”
她話音滿滿的自嘲與傷懷，巧安聽了又是另一重意味。
她以為姑娘是在埋怨陸家人薄情，失蹤這麽久也沒盡心盡力去找，寒了她的心。
巧安開口想勸，不過又覺得趁這個機會出去游玩一番也好，轉念說道：“那也行，t左右我們不缺銀子了，回去接上巧安，咱們一道去江南玩一圈。”
巧安老早就想帶楊沛雲去江南了，有她在侯府，巧安平日做生意也不會走遠，只是在周遭幾個城市轉一轉。
聽商友道，江南景色如畫，煙雨朦朧，那兒的美人都被養得玉潤多情，她覺得楊沛雲就該去那裏生活。
回到別院的時候，從外面見陸懷泉的這件院子，隱在竹林深處，從外看低調古樸，但一進門內裏寬敞無比，處處精致。
真是藏人避世的好地方。
也不知當初陸懷泉置辦這處院子的時候，是不是就在考慮這些事了。
一進門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
也不知還有沒有守衛留在這，不過她二人大大方方地進門，遲遲沒見人。
巧安皺眉：“那歹人是跑了嗎？”
楊沛雲猜測：“只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找到雲歡的時候，她還是一副懵懂的模樣，看看楊沛雲，又看看巧安，摸不著頭腦：“巧安你，早就找到我們了嗎？”
“那，那些侍衛呢，也都不在了嗎？”
雲歡稀裏糊塗地問：“咱們可以走了？就這麽走了？”
她其實更想問的是，陸懷泉和青葉他們，真的都不會回來了嗎？
但瞧見楊沛雲暗地的眼神，立馬明白，這裏的人事，姑娘不想再讓任何人知曉。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陸懷泉突然選擇了放手，她咽下滿腹疑問，決定將這些疑問與記憶全都帶進墳墓裏去，她咽了口水：“那，咱們走嗎？”
南下，去江南，去哪裏都好，只是別留在這裏了。
兩人的視線都望向楊沛雲，等著她做決定。
而楊沛雲沈吟片刻，望向了京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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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楊沛雲安靜了很久後, 別過了臉, 她沒有回侯府，只是將窗戶蓋上，低聲吩咐：“先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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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著眉頭, 似乎不耐道：“起來。”
林瓊芳抓著他的衣襟, 十分用力，整個人縮在他懷中, 脂粉蹭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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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能救他們了！”
林家人以為只要即使投靠五皇子一脈，後續便能一世榮華，但脫離了陸懷泉的林家，誰稀得搭理他們呢。
他們跟了這些天，李詮的黨羽根本就沒正眼瞧過他們，太子那邊又虎視眈眈，再加上陸懷泉有心讓李讞為難他們。
林家兩位爺以結黨營私的罪名被抓了進去，林家人這才慌亂起來。
陸懷泉將人狠狠推開，瞧也沒瞧上一眼：“與我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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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泉轉身就要走，又被身後的人拉住。
林瓊芳拽著他的衣袖，哭天喊地：“當初都是我娘說讓我停了對的念想，但是兄長，您是知道的，瓊芳的心一直都是在您這呀。”
她滿面狼狽：“即使聽到您要與趙家的人結親，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您教我立世道理，在瓊芳心裏，您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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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願做妾？
他心底冷笑一聲，這一世，除了楊沛雲，他都不會再有任何人了。
娶妻都尚且不會，何況是妾。
陸懷泉回身，深深望了眼林瓊芳。
作為林家唯一的姑娘，林若浮之前是極為寵愛的，年幼時總喜歡招她來侯府作客，那時的陸懷泉看她，跟看石木花草沒什麽兩樣。
雖說是一起長大，但沒有半分的情意。
她性子太刁蠻刻薄，即便是陸懷泉也不喜這樣的人。
望向她的眼神太冷，林瓊芳禁不住有些膽怯，但又想起亂做一團的林府，還有母親和大房那邊殷切的希望。
“瓊芳啊，如今能救你父親與伯父的，可就只有你啦。”
周氏喋喋不休道：“楊沛雲那小蠻子剛死，你去多哄哄你哥哥，陸懷泉心情一好，不說將你父親救回來，說不準還會將你留在身邊呢！”
其實父親和伯父回不回來，她一點也不在意。
林瓊芳模樣姣好，這段時日上門求親的公子也不是沒有，但她不是嫌門第就是嫌家世，一直遲遲沒松口。
周氏罵她眼睛長到頭頂去了，恨不得嫁到皇宮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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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瓊芳拽著陸懷泉的衣領，手指慢吞吞勾到他瘦削的手腕：“兄長……”
此刻的她眼淚成珠落下，期期艾艾擡眸望著人時，有三分楊沛雲年輕時的嬌弱神態。
陸懷泉一瞬間想作嘔。
“太子要敗了，”他突然冷聲道，“過不了多久，第一個倒黴的就是陸家。”
“到時全家砍頭流放，若是你作為陸家人，只怕要充作軍妓，流放西北吧。”
陸懷泉平靜地說著駭人的話語，望向一瞬間面目慘白的林瓊芳：“這樣也願意嗎，瓊芳妹妹？”
軍妓？
林瓊芳被他的瘋言瘋語嚇到，不自覺退後兩步，手也猛地松開收回，震驚惶恐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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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從始至終都是疏遠的模樣，林瓊芳畏怯的同時，還不忘委屈道：“你從來都是如此，你只疼那個楊沛雲，根本就看不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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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泉：……
雖說他是只寵沛沛，但一聽陸家要完轉頭就跑的人，真的覺得他會真心相待嗎？
陸懷泉感到十分荒唐，原地笑了笑，剛走沒兩步，高大的身子驟然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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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嚇得要命，以為他被林瓊芳給氣暈了，來到他身邊將人扶起才發覺人已經燒得渾身滾燙。
晝夜不分報覆性地忙了好幾天，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陸懷泉失去意識之前還在想，楊沛雲走了嗎，有離開嗎？
她身邊那個巧安的女使潛伏在別院四周已經好幾天了，自己這一走，只怕現在姐妹三人已經匯合了吧。
楊沛雲那個小沒良心的，一定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會去呢？會離自己多遠？
陸懷泉還沒想到，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我死了？”
楊沛雲怔楞著，有些震驚：“喪事都，都辦完了？”
回別院的路上，巧安將近來所有事都說給她聽，聞言點點頭道：“當初中秋，侯爺夫人離開後，西苑起了一場極大的火。”
“當時雲歡去了小廚房，所以因故去世的只有姑娘您。”巧安提起這事，聲音還是有些沈悶，“當時西苑的火被撲滅後，有一具被燒焦的屍首，已經完全辨不出模樣了，只是身形衣著與年齡看，都與姑娘相同。”
“聽聞侯爺一開始還不肯相信，派了許多人查這件事，最後都不了了之了。沒過多久，便將那位的屍首下葬了。”
巧安嚴肅道：“我當時聽聞消息後，立馬就趕回京城，但我覺得這事有點古怪，托了商場上的朋友打聽，發現沒過幾天，就連雲歡也不知去向。”
侯府中沒了一個女使，誰也不會在意，除了巧安，沒人會察覺到不對勁。
“我覺得這事越來越蹊蹺，便一直沒現身，暗中打聽，才找到禹鎮這來。”
禹鎮便是陸懷泉藏著她的地方，離京城半日的距離，人口不多，很是僻靜。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巧安著急道，“到底是誰將您擄走了？”
“就連公子都沒找到半點您的蹤跡，莫非是什麽德高望重的名門中人？”
楊沛雲許久沒出聲，這些事她不想告訴巧安，一方面是不想她再過多傷神，另一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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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天的荒唐，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搖搖頭：“別問了，這事就當翻篇了，往後也別再提。”
月餘不見，巧安覺得楊沛雲變了很多，心中像裝了沈甸甸的心事，再沒之前的明媚了。
她想問，但終究還是沈默。
姑娘既然不想提，那再讓她重覆也是一種痛苦。
於是轉而問道：“那姑娘接上雲歡回侯府嗎？剛才見著公子，怎麽不上去？”
剛才。
楊沛雲又想起陸懷泉抱著林瓊芳的模樣，心中一片茫然。
他不是要娶趙扶楹的嘛？為何又與林瓊芳糾纏不清。
這些年來林瓊芳時不時就要出現在陸懷泉面前，但他從未搭理過，如今自己不在，二人又這般親密。
樁樁件件，楊沛雲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
“不回去了。”她如今與陸懷泉這般，怎麽可能再回去做陸家的姑娘呢。
楊沛雲垂眸輕聲：“既然都死了，還回侯府做什麽。”
她話音滿滿的自嘲與傷懷，巧安聽了又是另一重意味。
她以為姑娘是在埋怨陸家人薄情，失蹤這麽久也沒盡心盡力去找，寒了她的心。
巧安開口想勸，不過又覺得趁這個機會出去游玩一番也好，轉念說道：“那也行，t左右我們不缺銀子了，回去接上巧安，咱們一道去江南玩一圈。”
巧安老早就想帶楊沛雲去江南了，有她在侯府，巧安平日做生意也不會走遠，只是在周遭幾個城市轉一轉。
聽商友道，江南景色如畫，煙雨朦朧，那兒的美人都被養得玉潤多情，她覺得楊沛雲就該去那裏生活。
回到別院的時候，從外面見陸懷泉的這件院子，隱在竹林深處，從外看低調古樸，但一進門內裏寬敞無比，處處精致。
真是藏人避世的好地方。
也不知當初陸懷泉置辦這處院子的時候，是不是就在考慮這些事了。
一進門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
也不知還有沒有守衛留在這，不過她二人大大方方地進門，遲遲沒見人。
巧安皺眉：“那歹人是跑了嗎？”
楊沛雲猜測：“只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找到雲歡的時候，她還是一副懵懂的模樣，看看楊沛雲，又看看巧安，摸不著頭腦：“巧安你，早就找到我們了嗎？”
“那，那些侍衛呢，也都不在了嗎？”
雲歡稀裏糊塗地問：“咱們可以走了？就這麽走了？”
她其實更想問的是，陸懷泉和青葉他們，真的都不會回來了嗎？
但瞧見楊沛雲暗地的眼神，立馬明白，這裏的人事，姑娘不想再讓任何人知曉。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陸懷泉突然選擇了放手，她咽下滿腹疑問，決定將這些疑問與記憶全都帶進墳墓裏去，她咽了口水：“那，咱們走嗎？”
南下，去江南，去哪裏都好，只是別留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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