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VIP]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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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VIP] 39
陸玠什麽錯？
一蹶不振, 醉生夢死？
陸懷泉不動聲色與他母親對視，見她神情，便知道她說得不僅僅只是這些。
但他靜默半晌, 笑了出來，只覺得荒唐。
也沒跟她多說什麽，行禮告退了。
回西苑的道上倒是碰見了人。
陸忻川遠遠瞧見他，便快步上前行了一禮：“大哥。”
見他身後的方向是西苑, 他淺皺眉：“做什麽去了？”
陸忻川長大了, 模t樣與他有幾分相似, 不過到底是二房一家養大的孩子，眉眼間多了幾分溫吞。
前段日子畢了業，科考也有了不錯的成績，陸襄便將他安排在自己身邊幫忙。
他回話：“聽聞沛雲犯了錯被關禁閉，母親擔憂，讓我送了點花草吃食, ”
陸忻川擡頭強調：“沒進院子, 是交到雲歡手上的。”
陸懷泉懶得應付他，略點頭便示意他可以走了。
少年卻半天沒動彈，想著平日沛雲妹妹總是一口一個忻川哥哥的乖巧模樣, 饒是再畏懼大哥也還是小心勸道。
“沛雲向來聽話, 犯不得什麽大錯, 如今也關了這麽些日子，兄長若是氣, 氣消了便算了吧？”
他不說話倒好, 一求情反倒惹陸懷泉垂眸望他。
安靜盯了許久, 陸忻川額上止不住地冒汗。
良久，才聽得他兄長慢條斯理地聲音：“陸恒之。”
“你是在教訓我？”
短短幾字, 壓迫十足。
陸忻川艱難道：“恒之不敢，只是沛雲……”
“回去吧，”陸懷泉徑直打斷他，面帶不喜，“往後跟著你爹做事，少來西苑這邊。”
說罷也不再管他，錯過他的身子便離開。
庭院門口，是他平日養出的侍衛，二人一左一右守著西苑門口，見陸懷泉回來左右讓了讓，向他行禮。
陸懷泉神色不動，進了西苑後沒走兩步，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太安靜了。
往常回來，總是有小姑娘跟在他身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就算沒再一塊走，獨自回來只剛進西苑，便能得到一個熱情的迎接。
這樣的場景數不勝數，已經成了他下意識的習慣。
獨自在門口處停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自嘲笑笑，一邊往裏走一邊左右掃蕩著。
滿園花圃，如今安安靜靜的，沒有玩鬧的身影，也沒有主仆幾人的歡聲笑語。
就連年前新打的秋千也紋絲不動，只怕是今日一天都沒等到它的小主子。
陸懷泉輕皺眉，視線遠眺，瞧了眼東寧院的方向。
院門沒有關，大敞著，只是望不見人，也一點聲音都沒有，這個點天色還亮著，不算太晚，也不知幾人在房中做什麽，這麽一片死寂的。
他站了一會，終究還是沒往那邊走，小姑娘家家氣性還挺大，爭執了這麽些天，他日日太陽沒落山就往家趕。
院中人人笑他改了性子，偏偏等不到想等的人。
陸懷泉面無表情心想，他也沒有那麽嚴苛，那麽不近人情，他只是不讓楊沛雲不準出西苑，也沒多限制她自由。
出來玩一玩，望見他服個軟，這事不也就過去了。
進了書房，青葉幫他整理著書桌，他在屏風後換衣，突然開口問：“姑娘這幾日都做了什麽？”
青葉這幾天得他吩咐，一直待在府中，聞言仔細匯報：“頭兩日一直臥床，聽巧安跟夫人匯報姑娘一直在哭，第二日下午被拉出來，雲歡見神情不對，請了大夫上門…”
甚至沒說完，陸懷泉厲聲：“病了？”
便從屏風後探出半邊身子，臉色差的可怕：“怎麽都沒人通知我？！”
青葉眼尖，瞧見他半邊扣子都沒系上，領子軟搭在身上，有些無語：“老先生上門檢查過，說姑娘是在被窩裏悶久了哭多了，才發了些汗，沒有大礙，夫人便交代不要同公子匯報。”
聽聞沒病，陸懷泉松了口氣，半邊身子回去繼續換衣，只是惦念著方才青葉說的，一直在哭……
終究是心亂如麻，連系扣子都覺煩悶。
“後來呢，沒拉著人出來轉轉？”
青葉回憶道：“雲歡她們是這麽打算，但姑娘連房門都不願出，就坐在窗前發呆，打不起精神來。”
“今日第四日了，到現在都沒出房門呢。”
那就算沒病，也快憋出病了。
陸懷泉已將官服換下，從屏風後走出，滿桌的文書也不急著處理，反倒在書房中踱步。
見他臉色難看，又止不住地焦急，青葉也開口勸了兩句：“公子這麽擔心姑娘，做什麽還罰著她，反倒兩人都不快活。”
他自小跟在陸懷泉身邊，膽子要大些，主要還是明白楊沛雲在他家公子心中的份量。
覺得指不定是那邊沒給臺階下，若是稍微低個頭，哪鬧得了這麽多天，說不定第二天就和好了。
兩邊氣性都大，不如就他來做個橋：“姑娘若不是心裏有公子，哪會這麽傷心，若再僵下去，對姑娘身子也不好。”
陸懷泉本心裏還有點顧忌，一聽他後半段，想想也是，養的再好也架不住總哭總傷神。
他便沒有遲疑，轉頭便要往東寧院去。
*
屋中。
巧安和雲歡二人坐在院中，遠遠瞧著屋裏的姑娘，她手上擺弄著陸忻川方才送來的蘭草，兩眼也不知望著哪裏，空洞洞的。
巧安忍了幾日，還是忍不住了，不顧雲歡的拉扯上前勸道：“姑娘若是不開心，不如咱們跟大夫人說一句，出去玩吧。”
她說的玩可不是去街上，巧安這幾年做生意，兜裏有錢了，說話都有底氣：“我出資，咱們三個走水路開開心心游一遍，全當散心，玩個痛快再回來。”
巧安算了筆賬：“反正大夫人和老爺一定不會反對，咱們要幾個侯府的侍衛，走官道，這段時間出門踏青的貴女多的是，玩一趟也花不了幾個字。”
今時不同往日了，她們再不是剛來京城時毫無依仗的她們了，不說做生意的巧安，便是楊沛雲自己這幾年也攢了不少小金庫。
陸家人疼她，逢年過節都會給不少零花，加上每月的月俸，雲歡都幫她好好存著。
楊沛雲不愛花錢，她同巧安都是窮怕了的，手裏有點錢都要想囤囤鼠一樣收好。
再說，平日想要什麽也都有陸懷泉送來，沒什麽花錢的地方，三年下來也有筆不小的存款。
以前十分畏懼的事情，放到眼下也沒什麽，身上有了錢，什麽處境都是不怕的。
“您若真的氣大公子，也別擔心，還有我在呢。”
巧安聲音溫和，一點點勸著她，其實也不是想讓她真的跟陸懷泉鬧崩，大家心裏都清楚，這對兄妹感情深著，和好也只是時間問題。
她只是不想楊沛雲那麽傷心，跟陸懷泉還沒怎麽著，天就塌了一般，一點精氣神都沒了。
巧安想讓她看開些，這世上沒什麽過不去的坎。
不過就跟兄長吵架，哪裏值當這麽生氣？
旁人不知道的是，其實楊沛雲根本沒生陸懷泉的氣。
或者說，不僅僅是在生氣，更多時候，她是在想如果陸懷泉真的厭煩她了，或者往後他成親關系淡了，自己該如何。
侯府舅舅舅母自不會改變，更不會趕她，這些年下來，他們早便是一家人了。
但那時，自己肯定是會從西苑搬出來，去東苑，或是北邊尋個院子住著，都不是問題。
只是陸懷泉……
楊沛雲突然想到，林泱泱聽她說過與兄長日常的相處，林家兄妹關系沒他們親密，每日見了不鹹不淡打個招呼，有什麽事也是先同父母說，與其說關系差，更是疏遠。
京城這邊規矩多，男女七歲便不同席不共食，一天到晚見不到幾次，鮮少有他們關系這麽好的兄妹。
若真到了那天，每每見面行禮避讓，就餐也不能一大家子坐一起，要分席而食，她與陸懷泉是什麽樣子的？
這幾日出神，便是在想這些。
她想不到，也想不明白，於是自己跟自己較勁。
望著手邊陸忻川送來的蘭花，被打理得很漂亮，但楊沛雲首先想的卻是，阿兄最不喜蘭草，她還是回頭還給忻川哥哥，不然擺在東寧院，讓他見了心情又該不好了。
蔥白的手指正戳弄著，花骨朵被她戳的歪來倒去，她正發著呆，聽聞一道無奈的聲音。
“這盆蘭花陸忻川最是喜愛，好不容易養出幾朵花，別讓你戳死了。”
聲音沈沈，透著肅正的雅致，不是陸懷泉又是誰。
楊沛雲一楞，偏頭看去，巧安雲歡兩人已不知道跑哪去了，屋中陸懷泉背手站著，正眉眼疲憊地看著她。
“……楞著做什麽？幾日不見就不認識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張了張嘴，聲音還沒出來便先掉了幾滴眼淚。
掉的太兇，粘連了纖長的睫毛，戳進眼睛裏殺出一片刺痛。
她匆忙擡袖子擦，想趕快睜眼叫人，卻不想越擦越痛，眼淚也越擦越多，擦著擦著便是止不住地抽泣。
陸懷泉：……
他只說了一句話，便叫人哭成這樣，袖子都來不及擦，兩只眼睛瞬間便腫起來，可憐見的。
瞧這麽一眼，便是一陣銳利的刺痛。
陸懷泉從來沒這麽無奈過，真是軟肋上長了個人，便是哭一下都受不住。
他三兩步上前，捉住人亂動的胳膊：“好了好了，別弄袖子擦。”
便是再好的錦緞也不好往眼睛裏去。
眼睫戳得楊沛雲生疼生疼，眼淚更是不要命地掉，陸懷泉拽著她胳膊，瞧t見她兩眼紅得嚇人，活像揉了一團的胭脂。
他嚇了一跳，趕忙安慰：“是阿兄錯了，我來了，別傷心……”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楊沛雲委屈的聲音：“睫毛掉進去了，好疼！”
陸懷泉：。
好嘛，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兀自深呼吸幾次，還是心軟認命地俯下身，動作輕柔地給人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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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西苑的道上倒是碰見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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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身後的方向是西苑, 他淺皺眉：“做什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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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泉懶得應付他，略點頭便示意他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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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雲向來聽話, 犯不得什麽大錯, 如今也關了這麽些日子，兄長若是氣, 氣消了便算了吧？”
他不說話倒好, 一求情反倒惹陸懷泉垂眸望他。
安靜盯了許久, 陸忻川額上止不住地冒汗。
良久，才聽得他兄長慢條斯理地聲音：“陸恒之。”
“你是在教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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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忻川艱難道：“恒之不敢，只是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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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泉輕皺眉，視線遠眺，瞧了眼東寧院的方向。
院門沒有關，大敞著，只是望不見人，也一點聲音都沒有，這個點天色還亮著，不算太晚，也不知幾人在房中做什麽，這麽一片死寂的。
他站了一會，終究還是沒往那邊走，小姑娘家家氣性還挺大，爭執了這麽些天，他日日太陽沒落山就往家趕。
院中人人笑他改了性子，偏偏等不到想等的人。
陸懷泉面無表情心想，他也沒有那麽嚴苛，那麽不近人情，他只是不讓楊沛雲不準出西苑，也沒多限制她自由。
出來玩一玩，望見他服個軟，這事不也就過去了。
進了書房，青葉幫他整理著書桌，他在屏風後換衣，突然開口問：“姑娘這幾日都做了什麽？”
青葉這幾天得他吩咐，一直待在府中，聞言仔細匯報：“頭兩日一直臥床，聽巧安跟夫人匯報姑娘一直在哭，第二日下午被拉出來，雲歡見神情不對，請了大夫上門…”
甚至沒說完，陸懷泉厲聲：“病了？”
便從屏風後探出半邊身子，臉色差的可怕：“怎麽都沒人通知我？！”
青葉眼尖，瞧見他半邊扣子都沒系上，領子軟搭在身上，有些無語：“老先生上門檢查過，說姑娘是在被窩裏悶久了哭多了，才發了些汗，沒有大礙，夫人便交代不要同公子匯報。”
聽聞沒病，陸懷泉松了口氣，半邊身子回去繼續換衣，只是惦念著方才青葉說的，一直在哭……
終究是心亂如麻，連系扣子都覺煩悶。
“後來呢，沒拉著人出來轉轉？”
青葉回憶道：“雲歡她們是這麽打算，但姑娘連房門都不願出，就坐在窗前發呆，打不起精神來。”
“今日第四日了，到現在都沒出房門呢。”
那就算沒病，也快憋出病了。
陸懷泉已將官服換下，從屏風後走出，滿桌的文書也不急著處理，反倒在書房中踱步。
見他臉色難看，又止不住地焦急，青葉也開口勸了兩句：“公子這麽擔心姑娘，做什麽還罰著她，反倒兩人都不快活。”
他自小跟在陸懷泉身邊，膽子要大些，主要還是明白楊沛雲在他家公子心中的份量。
覺得指不定是那邊沒給臺階下，若是稍微低個頭，哪鬧得了這麽多天，說不定第二天就和好了。
兩邊氣性都大，不如就他來做個橋：“姑娘若不是心裏有公子，哪會這麽傷心，若再僵下去，對姑娘身子也不好。”
陸懷泉本心裏還有點顧忌，一聽他後半段，想想也是，養的再好也架不住總哭總傷神。
他便沒有遲疑，轉頭便要往東寧院去。
*
屋中。
巧安和雲歡二人坐在院中，遠遠瞧著屋裏的姑娘，她手上擺弄著陸忻川方才送來的蘭草，兩眼也不知望著哪裏，空洞洞的。
巧安忍了幾日，還是忍不住了，不顧雲歡的拉扯上前勸道：“姑娘若是不開心，不如咱們跟大夫人說一句，出去玩吧。”
她說的玩可不是去街上，巧安這幾年做生意，兜裏有錢了，說話都有底氣：“我出資，咱們三個走水路開開心心游一遍，全當散心，玩個痛快再回來。”
巧安算了筆賬：“反正大夫人和老爺一定不會反對，咱們要幾個侯府的侍衛，走官道，這段時間出門踏青的貴女多的是，玩一趟也花不了幾個字。”
今時不同往日了，她們再不是剛來京城時毫無依仗的她們了，不說做生意的巧安，便是楊沛雲自己這幾年也攢了不少小金庫。
陸家人疼她，逢年過節都會給不少零花，加上每月的月俸，雲歡都幫她好好存著。
楊沛雲不愛花錢，她同巧安都是窮怕了的，手裏有點錢都要想囤囤鼠一樣收好。
再說，平日想要什麽也都有陸懷泉送來，沒什麽花錢的地方，三年下來也有筆不小的存款。
以前十分畏懼的事情，放到眼下也沒什麽，身上有了錢，什麽處境都是不怕的。
“您若真的氣大公子，也別擔心，還有我在呢。”
巧安聲音溫和，一點點勸著她，其實也不是想讓她真的跟陸懷泉鬧崩，大家心裏都清楚，這對兄妹感情深著，和好也只是時間問題。
她只是不想楊沛雲那麽傷心，跟陸懷泉還沒怎麽著，天就塌了一般，一點精氣神都沒了。
巧安想讓她看開些，這世上沒什麽過不去的坎。
不過就跟兄長吵架，哪裏值當這麽生氣？
旁人不知道的是，其實楊沛雲根本沒生陸懷泉的氣。
或者說，不僅僅是在生氣，更多時候，她是在想如果陸懷泉真的厭煩她了，或者往後他成親關系淡了，自己該如何。
侯府舅舅舅母自不會改變，更不會趕她，這些年下來，他們早便是一家人了。
但那時，自己肯定是會從西苑搬出來，去東苑，或是北邊尋個院子住著，都不是問題。
只是陸懷泉……
楊沛雲突然想到，林泱泱聽她說過與兄長日常的相處，林家兄妹關系沒他們親密，每日見了不鹹不淡打個招呼，有什麽事也是先同父母說，與其說關系差，更是疏遠。
京城這邊規矩多，男女七歲便不同席不共食，一天到晚見不到幾次，鮮少有他們關系這麽好的兄妹。
若真到了那天，每每見面行禮避讓，就餐也不能一大家子坐一起，要分席而食，她與陸懷泉是什麽樣子的？
這幾日出神，便是在想這些。
她想不到，也想不明白，於是自己跟自己較勁。
望著手邊陸忻川送來的蘭花，被打理得很漂亮，但楊沛雲首先想的卻是，阿兄最不喜蘭草，她還是回頭還給忻川哥哥，不然擺在東寧院，讓他見了心情又該不好了。
蔥白的手指正戳弄著，花骨朵被她戳的歪來倒去，她正發著呆，聽聞一道無奈的聲音。
“這盆蘭花陸忻川最是喜愛，好不容易養出幾朵花，別讓你戳死了。”
聲音沈沈，透著肅正的雅致，不是陸懷泉又是誰。
楊沛雲一楞，偏頭看去，巧安雲歡兩人已不知道跑哪去了，屋中陸懷泉背手站著，正眉眼疲憊地看著她。
“……楞著做什麽？幾日不見就不認識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張了張嘴，聲音還沒出來便先掉了幾滴眼淚。
掉的太兇，粘連了纖長的睫毛，戳進眼睛裏殺出一片刺痛。
她匆忙擡袖子擦，想趕快睜眼叫人，卻不想越擦越痛，眼淚也越擦越多，擦著擦著便是止不住地抽泣。
陸懷泉：……
他只說了一句話，便叫人哭成這樣，袖子都來不及擦，兩只眼睛瞬間便腫起來，可憐見的。
瞧這麽一眼，便是一陣銳利的刺痛。
陸懷泉從來沒這麽無奈過，真是軟肋上長了個人，便是哭一下都受不住。
他三兩步上前，捉住人亂動的胳膊：“好了好了，別弄袖子擦。”
便是再好的錦緞也不好往眼睛裏去。
眼睫戳得楊沛雲生疼生疼，眼淚更是不要命地掉，陸懷泉拽著她胳膊，瞧t見她兩眼紅得嚇人，活像揉了一團的胭脂。
他嚇了一跳，趕忙安慰：“是阿兄錯了，我來了，別傷心……”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楊沛雲委屈的聲音：“睫毛掉進去了，好疼！”
陸懷泉：。
好嘛，是他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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