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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游樂園,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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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游樂園,差評!

鏡像疊加鏡像, 瘋狂的虛妄空間不計其數,每一批次進入的都是不同的鏡像,甚至無法通過找尋前人來獲取更多信息。

竇理大腦飛速運轉, 莫名其妙的,她對剛才寒磬提出的‘概念’感到熟悉。

仿佛與生俱來、亙古不變,那雙黑色的眼睛不知何時已被濃稠的金色覆蓋, 詭異的氣場四散。

直至爆裂的破空聲在耳邊炸響, 竇理才猛然回神。

耳朵嗡鳴, 鼓膜損傷, 絲絲血液從內裏流淌出。

她不解地望向開槍之人,寒磬宛若一只蓄勢待發的猛獸, 雙目圓瞪,咬牙切齒, 震怒炸毛的表象下,蓋不住發自內心的恐懼。

來自仿生人加工廠的獵槍擁有特殊殺傷力,一路上靠猩紅匕首過關闖將的竇理大氣不敢出, 此時此刻那還在發燙的槍口已經重新抵在她眉心!

寒磬左看看右看看,按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顫抖,好一會兒後,她蹦出一句:“……她有一雙金色的眼睛。”

她?誰?

電光石火之間,竇理很快想明白寒磬的代指——那個殺死於淑芝的‘竇理’。

“……我的眼睛?”

竇理困惑, 她知曉自己的信息流是金色, 但之前所有人都沒發現過這一點。或者說,能看到信息流的‘人’極少,陳夢和於淑芝都是在自身解體、化作信息流後, 在高維視角下才以信息流狀態坦誠相見。

她望向像素等人,這個小隊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竇理身上, 可除了寒磬外,其他人都流露出疑惑。

是因為異能的特殊性嗎?

竇理思緒翻湧,忽然間,一個微末的細節閃過腦海——

在加工廠副本中,寒乾,這位寒磬名義上的姐妹,她說她是個實驗的失敗品。

她好像抓住了什麽極為緊要的東西,神經緊繃快要斷裂,急切向寒磬確認:“寒鴉對你們做的實驗是什麽?!”

寒磬眼睛微瞇:“你想到了什麽?”

“屏障!”竇理盯著她的雙眼,眼底再度劃過金色符號,“你的異能裏,與詭異世界幾乎相同的屏障,是你原生的異能嗎?”

在眾人驚愕的反應中,寒磬沒有隱藏,大方搖了搖頭:“確實不是,我是寒鴉那老婆子的B-19932號實驗體,唯一成功活下來的一個哦。”

她笑意盈盈,仿佛只是在陳述死了多少只小白鼠:“順帶一提,寒乾是S-2319號,也是那一批次唯一活下來的一個。”

“……怎麽做到的?”竇理繃著臉,竟然不顧疼痛,顫抖著爬了起來,甚至踉蹌了一下,雙手亂抓勉力搭在了寒磬的肩膀上,“告訴我,這是破局的關鍵。”

寒磬目光閃爍,這回她答應的就沒那麽爽快了,在場還有仿生人勢力,怎能輕易透露技術細節。

但……她想了想,忽然使用異能張開空間裂縫,黑黝黝的裂口將二人吞沒,接連摔進一個專屬於寒磬的獨立小空間。

竇理身體破爛不堪,這一下砸的七葷八素,腦子又漲又暈,而那毛骨悚然的危機感更為濃烈——!

寒磬看出她的狀態,稍微扶了一把便立即解釋:“寒鴉做過不少實驗,每種實驗前面代號字母不同。我那個批次是‘生物大腦仿量子計算機’,通過基因誘導和大腦重構,實現對‘零壹’的仿制……在人類身上仿制。”

在當年慘案發生後,寒鴉已然變成獨斷專行的暴君,什麽倫理道德對她而言都是紙糊的,唯一的目標只剩殺死零壹。寒磬是無數實驗批次中,唯一成功的實驗品,獲得了類似零壹屏障的能力,從而協助人類將能逃竄每一個角落的人工智能絞殺。

講到這裏,竇理明白了一切,她面色突然變得慘白無比,幾乎是怒吼到:“快解開這個空間裂縫的屏障!”

寒磬反應極為迅速,幾乎是竇理剛說完前半句,她就已經擡手解除異能。

神秘的空間波紋震蕩,可這股震蕩已經不屬於寒磬,在竇理高維視角下,那些屬於人類寒乾的信息符號正潰散驟變,取而代之的是0和1組成的屏障……零壹的屏障!

我該早想到的……

竇理猛地吐出一口老血,咳嗽咳得肺都快吐出來了,渾身上下散架般的疼,“你咳、咳咳……你的異能與零壹同源,被改造的大腦本質與其他人工智能並沒有區別。”

她有些懊惱:“上個副本裏,人生規劃系統就是如此。承接過零壹代碼的人工智能,在更高算力的降維打擊下根本沒有反抗能力,更何況單單一個人腦……”

寒磬仔細檢查過自己構造出的每一處細節,那些來源於她的異能屏障此刻反噬,構建出的屏障堅不可摧。而那些變成零壹的信息符號,又可以進一步縮小圍困竇理的範圍,幾乎是貼臉監視。

暗處的人工智能就這麽一點一點侵吞、蠶食,又抓住了不安分的神明。

“……所以,我跟你說了這麽多信息,你只能告訴我屏障失控,變成了零壹的,還無法解決?”寒磬微笑著看向竇理,完全不認為是自己的問題。t

面對這種人,竇理沈默了一會兒冷冷道:“有辦法,殺了你就能出去。”

寒磬挑眉。

“正因為搞清楚了屏障的來源,所以才能用這個方法。”竇理垂眼,重傷至此的她那可能又能力殺死一名異詭局高層,“人腦與計算機終歸不同,零壹只能控制你仿制的造物,卻不能控制你本人……就像想殺死人工智能人生規劃系統那樣。”

“屏障雖然變成零壹控制,但本源依舊是源自你。”竇理將最淺顯的含義表明,“殺了你,沒有錨點支撐定位,無論是這個小屏障還是雲霄飛車的屏障,都會消失。”

就算竇理說的都是真話,但寒磬真的會因為這樣而選擇自裁,從而賭竇理出去後能拯救全人類嗎?

顯然,不會。

寒磬的笑容愈發危險:“倒不如我直接先殺了你,把你那小寶貝逼出來決一死戰。”

竇理冷嗤:“要能殺你早殺了。”

狹小空間裏,兩個各藏心事的女人面對面而立,雙方都掛著各自招牌微笑。壓抑的氣氛暗流湧動,忽然,寒磬慢悠悠收回自己的獵槍,轉而拿出一把猩紅匕首:“你說得對,我殺不了你,但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傷口汩汩流出的鮮血還未幹,竇理神色陰沈剎那,緩緩開口到:“或者,還有個辦法。”

寒磬揚了揚下巴。

“等。”

竇理短促地吐出一個字音。

寒磬挑眉:“等到什麽時候?”

“八點。”竇理看了眼時間,還剩四個小時左右,“等樂園鐘聲響起。”

寒乾的神色陡然變得冰冷:“你知道關於鐘聲的內幕?”

“……關於什麽的內幕?”竇理望向她,二人信息不對等,她無法判斷寒磬指代的到底是什麽。

後者裝模作樣摸了會兒下巴,略過這個話題:“你等鐘聲做什麽?”

竇理也模棱兩可:“等一個或許能出去的機會。”

氣氛再度回歸平靜,寒磬收回自己的刀刃。

她在這個副本已經呆了一個多月,外面的情況還有衛莨在處理,多等上這麽四個小時無傷大雅。

而竇理的心緒截然相反,綿羊城堡小羊們無意中透露出的時限宛若達摩克利斯之劍。

後天,後天會發生什麽?

或者更有可能的,明天就會發生什麽,被刻意拖慢腳步的竇理很可能趕不上阻止零壹。

失控的屏障、雲霄飛車項目安王的鏡像、乃至整個諾亞樂園……層層枷鎖封控,可見零壹是有多怕自己找到它的本體。

竇理緩緩擡起自己的雙手,不久前曾被利刃貫穿的洞口可怖醜陋。

她定定看得出神,忽然間頭頂傳來寒磬的聲音:“你在想什麽。”

竇理擡起眼,金色信息流閃爍而過。高維視角裏,她看見一道被隱藏極好、微不可查的信息符號流出一絲……寒磬不動聲色地將那東西往裏面藏了藏,可兩人靠得如此近,又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很快便察覺到竇理已經發現端倪。

“……你剛剛解除了某個空間屏障。”竇理點破。

寒磬笑瞇瞇:“試試罷了,確實出乎意料,竟然還受控制。”

竇理抿唇:“這說明,它想要我獲得那個東西。”

同本同源的金色信息流之間吸引力極強,不過是片刻流露出的一絲氣息,都能被竇理捕捉到……

寒磬:“既然它想讓你獲得,那就更不可能讓竇理妹妹拿到手了。”

竇理不置可否,說實話直到現在,她也不清楚收集齊自己身體碎片後能做什麽。

除了身體越長越大,也就只是金色信息流增多,變得越來越接近上輩子的自己。

當務之急是找到零壹的主機本體,才能判斷當時為何寒鴉沒能成功殺死人工智能。竇理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思索片刻道:“那你先拿著吧,說不定後面還能作為保險。”

剛才在隧道沼澤地裏的操作記憶猶新,竇理知曉寒磬必定明白她的意思。

兩人心照不宣,小插曲後又再度回歸沈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竇理閉眼修整了一個多小時,疲憊痛苦的神經終於緩和不少。而另一邊的寒磬則一直在摸索光腦,屏幕迅速閃爍,閱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過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寒磬便已經將不久前衛莨送入的文件查看批覆完畢,最後一點工作收尾幹凈,又回歸到無所事事的無聊狀態。

竇理眨了眨眼。

這人在諾亞樂園待的這一個多月,竟然是一邊探索副本,又一邊處理異詭局雜事?

寒磬註意到她的視線,或許是因為過於無聊,這個被封死的狹小空間裏連光腦通訊都傳不出去,她竟然主動開口解釋,帶著熟悉的嘲弄鄙夷:“自加工廠副本異化開始,外面就亂成一鍋粥,寒鴉那老婆子被你殺死後,局裏沒幾個能掌管大局的。”

聞言,竇理想起上個副本裏,自己派玉芝等人聯系異詭局高層……難道執行的不好?

她聯系不了辰晝,而寒磬的話裏話外真假參半,竇理不過稍微糾結了一會兒,心態便又放平下來。

當時與於淑芝定下約定時,竇理就曾說過,自己管不了人類的未來。

又沒錢又沒身份,還被官方組織最高層追殺,更是現在落入如此慘兮兮的境地……竇理沒反水已經是道德感極高了。

不過是分出的片刻思緒有一搭沒一搭想著,竇理大腦的主要運算力仍然集中在分析副本之中。

她將經歷的一切回憶整理,把每一個細節都重重咀嚼。

又過了半小時,寒磬的聲音再度響起,她笑意盈盈,又掛起毒蛇的和善:“竇理妹妹,你在外面一直跟辰晝一起行動?”

竇理楞了楞,心底總覺得對方奇怪的很,怎麽會問出這麽傻的問題:“……加工廠副本後,碰巧一起回到百分城市罷了。”

“啊……是嗎。”寒磬似乎也不是真想知道什麽,話音落下後,氣氛再度沈默。

然後不過堪堪又過了十分鐘,竇理再一次聽到寒磬沒話找話:“你和玉芝是什麽關系?”

竇理:“……”

“……你是有幽閉恐懼癥嗎。”竇理目光幽幽。

寒磬話頭猛然頓住,又扯出笑容:“套話而已,寒鴉最後一次給我傳遞的消息裏含有玉芝,聽說她在副本裏見過你。”

“那個副本是她預言到自己死亡的副本,俗稱預言能力失控,你是怎麽做到將她救出來的?”

竇理瞇起眼睛:“你真想聽?”

“……當然。”

竇理呵呵了一聲:“我本以為你很厲害,結果連怎麽下架副本都不知道嗎?”

幾小時前,寒磬射出去的嘲諷子彈反過來正中眉心。

她不說話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淡淡瞥了眼竇理便移開視線,甚至側過身不再理會對方。

重回安靜,竇理看了眼時間,離八點整的鐘聲還有兩個小時。

與外界的信息全被這小小屏障封鎖,只能等待時間一點點流逝……確實有些心煩。

但對於竇理而言,也只是煩而已,她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自我思考。

又過了一小時,閉眼修整的褐發女性猛然睜開眼,臉色難看,匆匆爬起身走向寒磬。

說是走,處在屏障兩端邊緣的二人不過只有一米多的距離,竇理輕輕拍了拍寒磬蒼白的臉龐,沾了一手冷汗:“餵?寒磬?醒醒。”

寒磬眼皮動了動,對抗的肌肉相互打架,完全不受本人控制。



黑,極致的黑。

半大的孩童蜷縮著身體,她的四肢、頭顱、腰背都抵在無法逾越的‘墻’上。這個詭異的空間最多不過是個邊長30厘米的正方體,瘦小的孩童頭顱深深凹進肩胛骨,環抱的四肢關節脹痛得要命,壓抑的肺部幾乎沒有舒張的餘地。

如果不是空間內無機物恒定不變,孩童早已經窒息而亡。

但就算不被憋死,她也快餓死了。

整整三天,被困在這裏滴水未進。

孩童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她顫抖著將臉貼上沒有溫度傳感的屏障,微微張開的嘴唇蠕動著口型——

母親……求你……

放我出去……

“求是沒用的。”

臨死前的恍惚中,那身著白大褂的身影高大無法睥睨,她只能蜷縮在她的腳邊,哀求與啜泣沒有絲毫用處。

她快死了,和其他姐妹一樣,等死後母親更加不會看她,只會將剩餘的肉塊扔進焚燒爐。

高高在上的女人聲音如同鐘聲雷動:“求是沒有用的,學會控制它。”

控……制……

孩童勉力睜開眼,光禿禿的腦袋上遍布縫合線,十數根外接幹涉針穿透頭骨深入t大腦皮層,此刻正詭異的滲出血跡。

終於,在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悲鳴之中,那堅不可摧的屏障——碎了!

高維符號消解,順著幹涉針侵入大腦皮層,孩童蜷縮著的身軀突兀出現在被隔離的實驗艙內,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雙溫柔的大手將她從冰冷的實驗艙裏抱出,孩童迷茫地眨動眼皮,那是她第一次看見母親的笑容。

“母親……”

她艱難地擡起手臂,可虛軟的肌肉完全使不上勁。

但這回,母親竟然主動攬過她的手,將她壓入懷中:“乖。”

緊接著,母親朝其他穿白大褂的人吩咐到:“B-19932實驗體第一階段實驗成功,繼續觀察相鄰編號實驗體反應。”

孩童縮著身體,她完全不理解發生了什麽,只一顧在女人身上汲取溫暖。

大腦漲得發燙,劇烈的痛苦拉扯著她的神經,神志恍惚間,她突然感覺到抱著她的母親慌張起來,似乎非常關心她的狀況。

太好了……

她由衷的開心,向所有普通孩童一樣朝大人索求小小的獎勵:“我不想在被關起來了……母親……”



寒磬幾乎是潛意識反應地爆發,猛地暴起將身上作亂的東西按到在地!

骨骼與皮肉碰撞出哢哢聲響,手下人嘴裏的罵聲被摔得七葷八素:“我……靠!”

竇理很久很久沒有這麽直接明了的罵人過了,這回真的忍不住,她艱難地轉動脖頸,看向上方恩將仇報的女人。

“……你做了什麽。”寒磬身上還殘留微微的麻意,顯然剛才被電擊過,身體本能反應攻擊。

竇理感受到身上壓著的力氣松了一些,表情臭得很,罵罵咧咧解釋:“你幽閉恐懼癥導致軀體化反應,時間緊,我找了點裝置實行電擊療法。”

寒磬:“……”

她默默瞥了眼腳邊被踩碎的小裝置,那是她口袋裏的裝備,被竇理不知道怎麽拆開組裝成了小電槍。

寒磬徹底放開了竇理,後者揉著快被按斷的頸椎,心底再一次憤慨這具身體不堪一擊。

“你有幽閉恐懼癥就直說,裝又裝不好。”竇理皺著眉,“還有一個半小時,想聊天嗎?”

寒磬:“……哈。”

那是一道嘲弄的嗤聲,不過片刻後,依舊冷汗淋漓無法自控的寒磬沈默地點了點頭。

竇理已經爬回自己原本的位置,她有些無奈:“病人自己說話比較好,轉移註意力。我也不想知道你這癥狀怎麽來的,對你的隱私和異詭局官方事物也沒任何興趣。”

“為了我們雙方考慮,不如就把話題限制在諾亞樂園本身,如何?”

她的提議寒磬自然是接受的,竇理得到乖順的回應後繼續說到:“我五天前重……蘇醒,腦子裏沒有任何關於詭異世界的知識,從進第一個副本就兩眼摸瞎,直到在加工廠遇到陳州和辰晝。”

她簡單概括了自己的經歷,圖窮匕見:“所以,我也完全不清楚當時辰晝在樂園裏做了什麽,而辰晝當時被陳州占據意識,也完全不記得副本內容。寒磬,如果你想說的話,能否講一下你們和辰晝這一個月來的經歷?”

寒磬有些渙散的瞳仁再度聚焦,有些好笑道:“你連套話都不套,這麽直白。”

“畢竟都是過去式,你也知道我的立場。”竇理正色,“反正告不告訴我都無所謂,不是嗎。而且,說不定裏面有些信息對破局還有用呢。”

寒磬沈默了好一會兒,她不死心地又看了眼自己的光腦。

在這個狹小的屏障空間裏,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長成一年,窒息感再度遏制喉嚨……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可以,我告訴你。”

“反正也是辰晝那傻X做的事,揭老底也是揭他。”

竇理:“……”

另一邊,中轉站。

玉芝已經獨自一人看守兩具‘屍體’幾小時了,暴力預言家難得安靜地坐了這麽局。

忽然,腳邊那具‘男屍’顫動了一下,玉芝眼前一亮,立馬從售票機上跳下,匆匆趕到辰晝頭顱邊,蹲下身仔細觀察對方的狀態。

可等了好一會兒,那顫抖好似是幻覺一般,辰晝壓根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

玉芝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甚至擡起腳輕輕踹了一下:“煩死了,不會是有人在背後罵你吧,沒蘇醒動什麽動。”

她又回到原本的位置,輕盈身體一躍而上,正正好坐在售票機頂端。

這次,她的視線又轉回那具‘女屍’,這具殘軀仿佛是真正的屍體一般,辰晝半副身軀的血肉餵養下,也不過堪堪長出肋骨往上部分。

那個新生不久的末端頭顱又已經消散,唯獨心臟一刻不歇,在血水中綻放最後的生命力。

而在她的身周,無數漆黑的全息投影屏將殘軀包裹,蠶食著這最後一點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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