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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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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者

在通向懸崖的坡路上,奔來了幾十個手執武器、全身盔甲的女戰士。

但亞利克斯只看到塔蘭蒂爾一人。

她們的出現震驚了所有人,妲爾瑪厲喝:“你們是什麽人!”

塔蘭蒂爾站在女戰士們的最前方,高聲應答:“貝安女戰士,你們的新主人!”

妲爾瑪拔掉輕插在胸前的箭,想拾起地上的劍,但塔蘭蒂爾又搭起一支箭,用箭頭指著她:“你要拾劍,可以,但只能用它揮向我;如果你想拿劍殺他,當心我一支射穿你的頭顱!”

妲爾瑪用銳利的目光看了她幾眼,又回頭看了看亞利克斯的眼神,一下子了然:“年輕的姑娘總是那麽天真,以為自己傾心的男人也會愛戀自己,以為自己只要付出更多就會得到回報,殊不知,這都是你們給自己建造的幻想。

“對男人來說,所謂女人,不過是用來取悅他們、照料他們衣食、為他們傳宗接代的工具,當他們找到更美更年輕的替代品時,你們就會像破布一樣被他們甩掉!”

塔蘭蒂爾挑眉:“看來這種事情你經歷得不少啊。”

“你以為這座島上為什麽沒有男人?”妲爾瑪說,“二十年前,一艘載滿妓女的商船來到這裏,我們的丈夫和父親就像看到了屁股長彩毛的雉雞一樣,圍著她們不分日夜尋歡作樂。

“我們想阻止他們在她們身上揮霍島上的財富,卻換來拳腳相向,最後他們還想將那幫骯臟的妓女娶作妻子,將年老色衰的妻子和唯命是從的女兒當仆人!

“既然我們盡心盡力的伺候換來的只是遺棄和背叛,我們又何必留戀他們?他們以為生作男人,就能主宰一切,但我們只用一場殺戮就證明了瑟恩島上的女人比男人更強大!

“貝安的女戰士,你們有力量懲罰敵人,難道像你們這樣的女人,也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甘心受他們奴役,斷送自己的自由?”

塔蘭蒂爾冷笑:“說來說去,你們就是沒有能力管好自己的男人,還敢說自己比男人強大?如果你們足夠強大,就不用害怕被奴役,更不需要用低劣的方法誘殺男人。”

“魚鉤再尖銳,也是魚自己上鉤的,”妲爾瑪說,“你們莫非真要救這些自大狂妄的男人?等你們後悔的時候,可沒有人可憐你們的眼淚!”

“我不想再跟你廢話連篇,你們認為自己很強大是吧,打贏我們,這裏的男人就任憑你們處置!”塔蘭蒂爾大步走來。

瑟恩島的女人紛紛拿出武器,做好迎戰的準備。

妲爾瑪也拾起了劍,但仍然沒有放開亞利克斯。

“還不放開他?先跟我決鬥!”塔蘭蒂爾提劍指向她。

“今天不管誰贏誰輸,我都不會再放過他。”妲爾瑪話沒說完,劍已逼近亞利克斯的脖子。

但她的劍沒能割破他的喉嚨。

亞利克斯一低頭,牙齒張合,緊緊咬住了劍刃邊沿,不讓其再近一寸。

而此時塔蘭蒂爾的劍已經趕到。

“殺我男人?你找死!”

妲爾瑪來不及對付亞利克斯了,只能立即抽劍,迎接塔蘭蒂爾的進攻。

戰爭瞬間爆發,貝安女戰士和瑟恩島的女人沖到一起,展開了激戰。

那些英雄從來沒有見過女戰士的對決,他們一直以為女人打架無非就是摑臉扯頭發,可今日一看,竟發現她們的功架、力量和技術,均不輸於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士兵。

而且她們非常勇敢,進攻猛烈,在槍尖劍峰面前毫無畏縮,就算受傷流血也不喊痛,反而越發勇猛。

兵刃和鎧甲在陽光下綻放出無數銀花,又像交織的流星,殘酷得美麗絕倫;鏘鏘的金戈劍盾之聲刺激著人的神經,直沖五臟六腑,恰似美妙的音樂卻無比危險。

這場戰爭的激烈超出了眾人的想象。

點點血花裝飾了戰場的無情,見證了女戰士們的英勇。

而血花盛放最艷之處正是塔蘭蒂爾與妲爾瑪的交鋒之地。

她們就像兩朵在久旱大地上相撞的烏雲,瞬間撞出雷霆萬鈞、劈裂重山的閃電。

但塔蘭蒂爾勇不可當,她沖破奪命的劍招,施以更為狠辣的還擊,將妲爾瑪刺得遍體鱗傷,血流不止。

最後,她連番佯攻,打飛了妲爾瑪的劍,將她踢到地上,揮劍即落。

“不要殺她!”亞利克斯出聲阻止。

塔蘭蒂爾沒有停劍,卻也沒有下殺手,而是重重刺傷了她,使她不能反擊。

妲爾瑪的落敗使得瑟恩島的女人迅速失利,貝安女戰士士氣大增,很快就制服了她們。

戰敗的女人每一個都傷痕累累,狼狽不堪。

貝安的女戰士也受了不少傷,但她們戰勝了在迷海上作惡數年的強盜,取得了獨屬於她們的空前勝利,正是氣概昂揚,意氣風發。

塔蘭蒂爾踏著步子,從容不迫地走過妲爾瑪,氣勢凜然地掃視了那些女人一遍,又轉身看了看地上無法動彈的男人。

“姑娘們,”她拖著高亢的長音發出指令,“給這些英雄松綁!”

女戰士們神氣地走向他們,解開他們手腳上的粗繩,拿掉他們口中的石頭,再用繩子綁住了瑟恩島的女人。

那些威風凜凜、受人敬仰的英雄哪裏曾想過,自己竟也有被女人搭救的時候,一個個灰頭土臉,一時擡不起頭來。

只有亞利克斯滿心歡喜地接受塔蘭蒂爾的解救,打從她一出現,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

“塔蘭蒂爾,你們是怎麽來的?”

“廢話,當然是坐船來。”

“你明知道這裏危險,也要來?”

“這怎麽一樣?你們來是送死,我們來是阻止你們送死。”

“埃喀爾同意了?”

“我要來還用他同意?那個珀雷斯不是送了他一只喝不完酒的酒杯嗎,我用那個東西灌醉了他。”

“塔蘭蒂爾,你真厲害!”

“哼!”塔蘭蒂爾壓住了正要上翹的嘴角,用劍指著地上的妲爾瑪問他,“這女人就是你的親姨?”

亞利克斯看著妲爾瑪,點了點頭。

隨著戰鬥的失敗,喪失對瑟恩島掌控權,妲爾瑪的目光已經失去了所有溫度。

塔蘭蒂爾並不同情她。

“她想殺你,你卻不想殺她?”她繼續問亞利克斯。

“嗯。”

“行,我將這女人跟其他女人分開關押,讓你再試試打動她們,若你還是失敗,她們就交給我,任我驅使,怎樣?”

“你說了算。”

塔蘭蒂爾眉毛一挑,嘴角又忍不住上揚。

那些本該繼續垂頭的英雄一聽,怒火重燃,昂起頭高喊:“不能放了這些女人,她們陰險狡猾,作惡多端,都得殺掉!”

可塔蘭蒂爾比他們更兇悍。

“閉嘴!她們是我的女俘,你們是我女俘的手下敗將,我要怎麽處置女俘,什麽時候輪到你們說話!”

那些英雄何曾被女人這樣罵過,頓時勃然大怒。

可亞利克斯立即助威:“塔蘭蒂爾說得沒錯,你們沒有權利處置她的女俘。”

來自厄律底的希戈斯冷哼一聲:“瑟恩島的亞利克斯,你有什麽資格指揮我們?你明明在這裏出生,明明知道這裏的底細,卻一直壓著秘密不告訴我們,致使我們一時大意被一群女人下藥擒住,你以為我們還會聽從你的指揮?”

阿莫一聽就怒了:“你這是栽了跟鬥,怪地上有石頭!難道亞利克斯告訴你這裏有海妖和女強盜,你就不加入這支隊伍了?還有,昨晚到底是誰不聽亞利克斯的勸告,跟著這些女人上島吃吃喝喝的?再說,難道這些女強盜放過亞利克斯了嗎,她們可是想先殺他的!”

“如果他告訴我們這些女人是強盜,我們會上當嗎?”

“你們當然會上當,你們幾個人一向都不相信亞利克斯,況且你們的眼睛一看見這些女人就挪不開了!”

他們還想吵,又被塔蘭蒂爾喝止了。

“全都給我安靜!我已經說過一遍,這裏的女人全部歸我管,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誰也別想動貝安公主的戰利品。”貝安的奧律用渾厚威嚴的聲音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些英雄無力抗議,只能將一口氣憋得滿臉通紅,氣郁心頭。

塔蘭蒂爾見他們閉嘴了,就對瑟恩島的女人進行訓話:“你們都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我,塔蘭蒂爾,就是瑟恩島的首領,你們全是我的俘虜,包括這個女人,你們之前的首領,她跟你們沒有區別,也是我的俘虜,所有人都得服從我的命令。

“你們不要覺得自己很強大,貝安女戰士比你們更強大,不要試圖挑戰我的武力,也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我可不會輕易上當,更加不會心慈手軟,一旦發現有人想叛亂,我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好好說話了。

“不過,你們大可以放心,既然你們是我的戰利品,我就決不讓任何人侵占你們、報覆你們,若有違者,他們將會受到想都想不到的嚴厲懲罰!”

說完,她又加上一句:“有沒有人聽不懂我說的話?”

在場沒有一人吭聲。

“很好,姑娘們,將我的女俘帶下去。”

貝安女戰士用武器押著那些女人,陸續帶她們離開。

塔蘭蒂爾再次掃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英雄們。

“我說,你們還能不能自己站起來?”

其實他們身上的藥效已經開始消退,只是他們被綁多時,在地上的坐姿也不舒服,久了就手腳發麻,加上在這些女人面前無地自容,不想沒站穩又摔回地上,才遲遲沒有站起來。

最先站起來的是亞利克斯,他想走向塔蘭蒂爾,可當他的視線經過戰場上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後,他改變了方向,走向了仍在昏厥中的芙涅娜。

她大概是受到了不少驚嚇,才暈了那麽久都沒醒過來。

而且她很瘦,比五年前還瘦弱,想必這幾年她過得很不好。

亞利克斯看著她,既心痛又愧疚,輕輕撥開她散落在臉上的長發,擡起她的肩膀,想抱起她。

就在這時,塔蘭蒂爾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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