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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班昭,出生於公元49年,是一個生活於東漢年代的人。東漢一朝建立於公元25年,也就是說,我出生的時候,東漢25歲(虛歲),我習慣稱之為東漢二十五年。

東漢二十五年,皇帝是漢光武帝劉秀,他也是東漢的開國皇帝,他像中國古代很多封建帝王一樣,沒有退休,在工作崗位上堅守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去世的那一年是公元57年3月29日(農歷二月),接班當皇帝的人是他的第四子,漢明帝劉莊。

漢明帝劉莊,東漢的第二位皇帝,出生於公元28年6月15日,按照現代人計算年齡的習慣,他即位那年29歲,而我那年則是8歲。劉莊在位十八年,於公元75年9月5日駕崩於洛陽東宮前殿。漢明帝劉莊去世這年,我已經26歲了。那時世人對我的稱呼,已經不是“班昭”了。因為我在十四歲時嫁給了曹壽,他的名字與西漢相國曹參的曾孫的名字一樣,但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他們兩人之間隔了約兩百年,不是同一人。按當時的習慣,周圍的人應該會稱我為“曹夫人”。我們夫婦二人婚後育有一子,名叫曹成。我們夫妻二人只生了一個兒子,這事是可以確定的,但是否有女兒,以及有幾個女兒,這些問題暫時就查找不到確切的信息了,畢竟歷史總是習慣性地忽略女性。我丈夫曹壽去世得早,我之後沒有再嫁。按照時間推算,我人生中比較重大的三件事:結婚、生子、喪偶,都發生在這位東漢第二位皇帝漢明帝劉莊在位的時候。漢明帝劉莊去世後,接班的是漢章帝劉炟,他是劉莊的第五子。

漢章帝劉炟,東漢的第三位皇帝,出生於公元56年,即位時19歲,他於公元88年去世。在此期間,我的人生波瀾不驚,但我二哥班超當時的日子可不太好過——漢章帝即位後迫於北匈奴侵擾而放棄了西域,獨留班超在西域。但漢章帝還算有良心,兩次派兵增援,而這一舉措也為後來東漢覆控西域打下了基礎。漢章帝去世後,其第四子漢和帝劉肇即位為帝。

漢和帝劉肇,東漢第四位皇帝,他出生於公元79年,繼位時年僅9歲,是一個正好比我小三十歲的小屁孩,而我這年已經39歲了。已經奔四即將奔五的我,當時怎麽都沒想到,我的人生軌跡,將會因這個小屁孩而徹底改變。

那件事發生在公元92年,那一年小屁孩在位已經四年了,相應地,他的年歲也增長了4歲,成了一個13歲的大屁孩了,而我則徹底脫離了奔四的隊伍,進入了奔五的行列——43歲了!

就在這一年,我大哥班固去世。大哥班固曾於漢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年),隨竇憲出擊匈奴。永元四年(公元92年),竇憲失勢自殺,他受牽連免官、被捕,死於獄中。

大哥在從軍之前,一直在做一件大事——修史!《漢書》!

他去世那年,《漢書》基本寫完了,只餘八表和《天文志》未完成。可惜自大哥入獄之後,他的著作也被納入的審查的範圍,幾經查核之後,導致已經寫就的稿本散亂。

這時,誰來整理和續寫這本書,就成了一個問題,但人選很快就定了——沒錯,這個倒黴蛋——咳!我的意思是,這份偉大而光榮的使命,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接到詔書後,趕緊卷包袱入宮了,自此,我的人生翻開了一個新的篇章。

——聊天時間——

小悠:“大姑!您今天怎麽一直不讓我插話呀?”

大姑:“因為你一開口,話題就容易跑偏。”

小悠:“那現在為什麽又讓我說話了呢?”

大姑:“因為你的歷史知識有點薄弱,如果不給你解釋清楚,你在理解故事的過程中,可能會產生誤解!為了避免這些的誤會,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在故事的最後給你留出提問的時間。”

小悠:“所以現在是‘課後答疑’吧?”

大姑:“可以這麽說。不過,我更願意將這視為‘探討環節’!”

小悠:“那我們之間的談話,只是一些基礎知識的探討,不涉及故事情節吧?”

大姑:“是的!”

小悠:“也就是說,如果歷史知識不像我這麽菜的話,到了咱們聊天的環節,就可以略過不看了,反正沒有故事情節!”

大姑:“對!”

小悠:“為什麽要這樣安排呢?”

大姑:“因為基礎知識的解釋,內容太過龐雜,如果跟故事情節放一起,故事會變得冗長。比如之前,我每次講故事時,都得花大量時間回憶之前講到哪了,現在分開了,以後接續故事的時候,查找起來就方便了!”

小悠:“哦!原來不是為了方便讀者呀!”

大姑:“本來就沒幾個讀者呀!”

小悠:“紮心!”

大姑:“別難過了!你應該習慣了,不是嗎?”

小悠:“也對!”

大姑:“那你還有什麽別的問題要問的嗎?”

小悠:“有!您今天在講年齡的時候,我發現提到皇帝和你自己的年齡時,用的是實歲,而提到東漢這個朝代的年紀的時候,用的則是虛歲,為什麽呢?”

大姑:“因為故事是講給現代人聽的,當然用符合現代人理解的方式最好了!你是習慣用實歲還是虛歲呢?”

小悠:“實歲!那為什麽東漢卻用虛歲呢?”

大姑:“那是因為東漢是一個朝代,如果也用實歲的話,那提到東漢建立的公元25年時,豈不是得說‘東漢0歲’,你覺得合適嗎?”

小悠:“有點別扭!但說‘某人0歲’也很別扭呀!”

大姑:“那就可以說出生那年。”

小悠:“哦!東漢出生那年——確實有點怪怪的!難怪你將兩者區分開來了!”

大姑:“嗯!以後提及年齡,如無特別註明,都是實歲。”

小悠:“哦!但我還有一個問題,您是因東漢第四位皇帝漢和帝劉肇下旨,才入宮的。但下旨那年,漢和帝劉肇只是一個13歲的大屁孩,實際下令的,另有其人吧?”

大姑:“聰明!那時掌權的人是東漢第三位皇帝漢章帝劉炟的皇後,史佚其名,世稱竇章德皇後。其養子劉肇即位後,她被尊為皇太後,臨朝稱制,開啟了東漢太後主政與‘六後臨朝’的先河,史稱‘竇氏專權’。”

小悠:“‘六後臨朝’中的第一後?”

大姑:“是的!”

小悠:“漢和帝劉肇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大姑:“嗯!漢和帝劉肇的生母是漢章帝的妃子,梁貴人。”

小悠:“東漢的皇帝在‘六後臨朝’時期,都沒有話語權了嗎?”

大姑:“不是哦!這六位皇後掌權的時間,並不是前後相連的。

第一位,章帝竇皇後,臨朝時間為:公元88年-92年,共5年。

第二位,和帝鄧皇後(鄧綏),臨朝時間為:公元105年-121年,共17年。

第三位,安帝閻皇後(閻姬),臨朝時間為:公元125年。

第四位,順帝梁皇後(梁妠),臨朝時間為:公元144年-150年,共7年。

第五位,桓帝竇皇後(竇妙),臨朝時間為:公元167年-168年,共1年。

第六位,靈帝何皇後,臨朝時間為:公元189年。”

小悠:“章帝竇皇後、和帝鄧皇後(鄧綏)、安帝閻皇後(閻姬)、順帝梁皇後(梁妠)、桓帝竇皇後(竇妙)、靈帝何皇後——章帝、和帝、安帝、順帝、桓帝、靈帝,這該不會正是東漢皇帝的排序吧?”

大姑:“差不多!”

小悠:“為什麽是‘差不多’呢?”

大姑:“因為他們中間還夾有一些在位時間不長或是被追尊的皇帝。比如順帝和桓帝之間,就還有四位皇帝,其中兩位是在位僅1年的,另兩位則是死後被追尊的。”

小悠:“哦!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您在故事的最後,說接到詔書後,您‘趕緊卷包袱入宮了’,這是不是表明您很想入宮呀?”

大姑:“很想?這事由得我想不想嗎?生活在封建社會,接到入宮的聖旨,我還拖拖拉拉,是活膩了嗎?”

小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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