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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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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8

許恣和顧嘉述相對無言地進入電梯,氣氛霎時間變得古怪。

許恣將蛋糕送給高崢目送他離開之後,就沒有再分給顧嘉述一個眼神,而顧嘉述跟在她身後,一副想靠近又不敢貼得太過的模樣。

電梯門合上,許恣按了六樓的同時也幫顧嘉述摁了七樓。

“謝謝姐姐。”顧嘉述忽地小聲道。

“順手的事。”許恣稍頓,特意補了一句,“換別人的話我也會。”

也許是宋韞宜的話先在她心中留下了印象,如今顧嘉述做的一些事都被她刻意地留心過。

中午她不過是路過辦公區找冉元意要了份文件,顧嘉述就在高崢面前故意提到了糖小滿是他說過好吃的糕點店,許恣再遲鈍也察覺出點怪異。

可顧嘉述也聰明得很,進退有度更不說破,許恣就更不好直接拒絕他。

到了六樓,許恣剛要出電梯,就聽見顧嘉述說:“姐姐,我一會兒把紅茶酥拿下來給你。”

“不用了。”許恣抿唇,忽覺得這是個完美的敲打時機,覆言,“嘉述,以後不用再給我送任何東西了。”

顧嘉述微楞,顯然是沒明白許恣怎麽會和他說這句話,剛要像以前一樣搪塞:“我就是做多了,而且我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兒,想練一練也沒人幫我試吃反饋,我獨自悶頭嘗試沒辦法進步的,姐姐就當做個順水人情給我……”

“我的意思是,早餐也不要再給我送了。”許恣平靜地看著他,“會讓人誤會。”

顧嘉述偶爾還是會單獨給許恣準備一份早餐,有人看見了就打趣說是做許恣助理做習慣了。但顧嘉述現在跟著顏懷英,根本沒有必要再來做這些事。

許恣盡量把語氣放得平緩:“雖然不太確定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但你的行為偶爾確實會讓我很困擾。更何況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助理了,顏哥現在才是帶你的老師。”

“我對顏哥很尊敬,他這段時間教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他。”

“那就好。”

顧嘉述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可是同樣的,姐姐,我也很尊敬你,因為尊敬,所以才一直忍著沒敢告訴你。”

許恣見顧嘉述摁開了電梯門走出來站在她面前,隱隱能猜出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姐姐應該猜到了吧,所以最近才對我不冷不熱,還一直躲著我。”顧嘉述在說這話時把楚楚可憐都淋漓盡致地體現了出來,“姐姐和高總已經分手了是嗎?”

許恣後退一步,想拉開與顧嘉述的距離:“這和你沒有關系。”

“怎麽會和我沒有關系?”顧嘉述反問,埋藏在心裏許久的話還是被他一鼓作氣說了出來,“你和他分手了,就不能考慮考慮我嗎?”

“我難道一定要在你們倆中間選嗎?”許恣不解地問,“而且,你認識我才不過半年,我還是你的老板。顧嘉述,你喜歡我什麽呢?”

“喜歡難道需要理由嗎?”顧嘉述望著她,“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真正喜歡上你的,也許是在第一次你拿過我的簡歷後說我的經歷很出眾,說我做你的助理很屈才;也許是陪你去出差,你一路上悶悶不樂我想逗你開心,你和我說我講的笑話很冷,但是還是有被安慰到;也許是在你教我如何將我不擅長拍的景物拍得更好,最後拿著成片得到你高聲讚揚的每一次。”

“許恣,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可以不喜歡我,我也可以等。”

顧嘉述將昵稱都換了,鄭重其事地和許恣告白,想讓她相信自己也許在她眼中貧瘠的愛意。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做了某些不太恰當的事,給你造成了誤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和你道歉。”許恣不知道顧嘉述竟真的能說出那麽多藏在細碎相處時光裏的細節,“但是我真的對你沒有感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哪怕你和高總分手了也不行嗎?”

顧嘉述也有執拗的一面,許恣感到頭疼:“這和高崢沒有關系……就算我沒有和高崢談戀愛,我從始至終都是單身一個人,我也不會在今年認識你的時候喜歡上你,你不是我的理想型。”

許恣說出的話算得上是不怎麽保留情面了,她只希望顧嘉述能懂,早點放下。

可顧嘉述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你喜歡什麽類型?我可以改,可以進步。我還很年輕,我會成熟的……”

許恣搖頭:“如果你非要這樣,我們會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顧嘉述沈默了,雙眸看起來像是失了神采。

“我是真的覺得你各個方面都很好,不管是在事業還是人際交往上,能力足夠,也能做個值得信賴的同事和朋友。我想我們止步於此就夠了,超過太多的關系也不見得有多好。”許恣真誠道,再次為他按下電梯鍵,“時間也不早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回去吧。”

顧嘉述一語不發,在許恣的不斷催促下,他走了進去。

“真的不可以嗎?”他不死心地問,“我不怕等,等多久都可以……”

許恣想到顧嘉述一向不喜歡吃的食物:“那你會逼著自己去吃香菜嗎?”

顧嘉述遲疑了半秒,想點頭,被許恣堵了回去:“你不會的,你不喜歡吃。對於不喜歡的東西,勉強就是最罪大惡極的。”

顧嘉述徹底沒了聲,許恣和他揮手,他笑得比哭還難看。

許恣收回了手,她不知道顧嘉述會不會放棄,但至少說開之後對大家都好。

她拿出鑰匙開了門,先去洗了個澡,出來時收到了高崢發來的照片和語音,對方很有儀式感地把蛋糕放在了餐桌上,點上了蠟燭。

[高崢:(圖片)]

[高崢:3":很好看,很喜歡。]

就像是小孩在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許恣想了想,打字回覆。

[冰葡萄:喜歡就好。]

她回完這條消息,許召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盤腿坐在沙發上接起。

“餵?”

“怎麽這麽慢才接。”許召不滿道。

許恣預估大概也就響了三下吧,這也能算慢?

她問:“你又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了?”

“……是挺急的,關於你未來的終生大事和幸福。”許召說,“你身邊沒人吧?”

“你這樣說還挺嚇人的。”許恣看了眼客廳,決定把燈都開了。

“我偷偷跟你說,你別開免提,也別讓高崢聽見了。”

許恣和高崢分手沒和家裏人說,反正這件事時間一久家裏也會知道,現在就沒有特意去提。

“嗯,你說吧,我的終生大事怎麽了?”許恣盯著小玻璃缸裏的游魚,順手敲了敲,看著一只火紅的尾巴拼命擺動在繞圈追趕著前面那一只。

“我今天早上碰見高崢了,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許恣心想人都分手了她還管人家在哪,嘴上卻順從地問:“在哪兒?”

許召話到嘴邊又拐回了個提問方式:“那你知不知道高崢在看心理醫生?”

這話一出,許恣腦袋有點暈乎乎的,許召聽到她沒回音,猜出她多半是不知情。

“我早上在東湖路那邊的一家心理咨詢研究所看到了他。”許召回想著早上見到的情形,“本來他無端出現在那裏就挺奇怪的,我來的時候看到他在前臺簽字,等他走後我就裝作預約過去拿了登記的本子看,我在上面發現了好多次姓高的預約名字。”

許恣凝了神:“什麽意思?那全世界姓高的也不只他一個吧。”

“我要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我敢跟你說嗎?他還留了手機尾號,是不是9894?”

許恣不說話了。

她除了家人的電話號碼,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高崢了。而許召對高崢從認識起就單方面不對付,許召更不可能特意記高崢的電話。

“那個本子大概三個月一換,我不知道他具體從幾號開始來心理咨詢所的,但是現在那本登記本上他出現的頻率很高。”許召謹慎地說,“你和高崢相處過程中有沒有覺得他不對勁?”

許召的話像是提醒了許恣。

太多了,高崢在他們分手前的很多行為都非常不正常,許恣想到了高崢直到她狠心提了分手都不肯對她說出的那件隱瞞的事。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多?”

許召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這不是,在追人嗎?夢期她也正好是做這塊的,在那個心理咨詢所工作。”

許恣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你先別八卦我,高崢是怎麽回事?”許召連忙轉移話題,“上次你帶他去醫院檢查,不是說都好好的嗎?”

許恣語塞:“是檢查身體也不是檢查心理啊。”

況且高崢什麽都不願意和她說。

“反正我是告訴你了,高崢大概率是在看心理醫生,具體什麽原因也透露不了。”許召的話語中流露出了點關心的情緒,“你最近和高崢……還好吧?”

這問題許恣沒法接,只能胡亂地應付過去。等到和許召通完電話,手機界面跳出,顯示的是和高崢的聊天頁面。

高崢已經切了蛋糕,似乎很想讓許恣參與進來。

[高崢:許完願了。]

[高崢:蛋糕很好吃。]

許恣見此,一瞬間有些不能自已。

[冰葡萄:許了什麽願?]

過了很久高崢才發來回覆。

[高崢:希望許恣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高崢:還有,想讓許願神幫我告訴許恣,我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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