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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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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

許恣半夜睡不著,爬起來將許召說的那個心理咨詢所的名字輸入到搜索框,查了點資料。

杜夢期,也就是她哥追了幾年都追不到的女孩,現在在心島心理咨詢研究所任心理治療師。官網掛出的履歷經歷很豐富,接受過國內外頂尖的心理咨詢技術培訓,擅長的方向有包括抑郁癥、焦慮癥、恐懼癥等常見的心理疾病。

許恣咬著筆帽在紙上圈起了這幾個病癥,她並不能確定高崢的主治醫師是否就是杜夢期,所以她決定明天去心島看看。

許恣請了半天的假,獨自一人開車去了東湖路。

心島不管是離之前她和高崢的家還是現在她的家都挺遠的,許恣一邊開車一邊想,也是難為高崢為了躲她煞費苦心了。

到了咨詢所外,許恣打量了下,發現人還挺少的,躊躇幾秒之後還是走了進去。

“女士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的嗎?”

許恣禮貌地和前臺笑了笑,想起許召說的登記在冊的本子:“我有預約,是杜夢期杜醫生的。”

“好的,您稍等一下。”前臺扭頭去看值班表,“咦”了一聲,“您確定和杜醫生約的是今天嗎?杜醫生今天休假。”

許恣微楞,隨即極快地找補:“可能是我記錯了,抱歉……”

她話才說一半,身後就傳出了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小柳,早啊。杜醫生今天……許恣?”

許恣轉過身,和許召面面相覷。

許召做賊似的把手上的早餐藏到身後,踱步到許恣身旁:“你怎麽來了?”

許恣很想說你別藏了,但是還是稍微給了許召一點面子,低聲道:“你昨天和我說的事,我今天正好有空就來看看。”

許召被許恣超絕行動力給震撼了一下:“那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如果高崢是來看病的,醫生是會保護病患隱私的,你來了也打聽不到什麽。”

“還是說你不信我?”許召瞇了下眼,“高崢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了。”

他話音剛落,前臺那位名叫小柳的女生也開了口:“許先生,杜醫生說您不可以在這裏吃有味道的早餐,而且今天杜醫生休班……您是來找她的嗎?”

小柳問得還比較委婉,許恣睨了許召一眼,評價道:“大哥就別說二哥了。”

許召:“……”

“哎呀,我知道的,杜醫生說的每句話我都放在心上呢。這不今天帶的是面包,沒有味道的。”許召微笑,再次重覆道,“所以你是說杜醫生今天不在?”

小柳點頭:“是的,她沒有和您說嗎?”

許召摸了摸鼻尖,在心裏只傷心了一秒,就把原本給杜夢期的早餐順手推舟送給了小柳,美名其曰收買人心。

小柳本來對許恣奇怪的行為有些忌憚,但在知道許恣是許召的妹妹之後就松懈了些,簡單和小柳說明了來意之後,許恣準備問小柳一些簡單的問題:“登記本我可以看看嗎?”

她還是想再確認下是否是高崢。

小柳面露難色:“這個……可能不太方便。”

許恣表示理解,形容了下高崢的模樣:“那我能問一下他大概是什麽時候來這裏的嗎?”

小柳根據許恣提供的信息大致能猜的出是誰,以工作的身份她確實不能去查記錄再準確地告訴許恣時間,但只憑記憶的話她確實可以說出一個時間段:“可能是……兩三個月前吧。”

許恣收緊了手,那應該是在從楊瑜婚禮回來到她受傷住院期間的事。

再多的也問不了,許恣和小柳道了謝,和許召一起離開心理咨詢所。

“你準備怎麽辦?”許召拉著許恣站在了陰涼地,他能看出來許恣有這魂不守舍的,“許恣,我也不是歧視病人,只是高崢這個萬一真是個什麽嚴重的心理疾病……你能懂我的意思嗎?以前那些其他的都無所謂,我就算單方面看不爽高崢也沒想著勸分你們。但是這次不太一樣,我不想我唯一的妹妹受到什麽傷害。”

許恣盯著腳下的一片落葉,用腳尖點了點:“哥,道理我都懂,但是你明知道我和你都不是這樣無情無義的人,更何況高崢這些年不只是對我,對你,對爸媽也都很好。只是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什麽病……他好到寧願分手也不願意告訴我。”

許召怔住,訝然道:“你和高崢分手了?”

許恣郁悶地“嗯”了一聲:“我和他早有矛盾了,分開也能讓我們各自靜一靜吧。”

許召瞬間無言,半分鐘過去才安慰似的摸了下許恣的頭發:“沒事的,天底下有那麽多長得好的草,幹嘛非要姓高的那一株不識相的,是吧?”

許恣幽幽地瞥了許召一眼:“你要是能言行一致,你的話還有說服力點,我會相信你是真的灑脫。”

許召尷尬地笑了笑。

樹影搖曳,婆娑陣陣,許恣覺得這時候的沂川已經沒有六七月時那麽炎熱了。

“我決定了,我想先去找高崢問清楚。”許恣擡起頭,“這麽大的事,他本來就不應該瞞著我,如果他再不告訴我,我就準備……”

“準備?”

“準備套麻袋把他打一頓。”許恣惡狠狠地說。

雖然是玩笑話,許召還是被逗笑了,配合地演道:“行,那你要動手的時候哥給你遞麻袋和繩子。”

許恣朝他比了個大拇指,又特意囑咐:“對了,這些事情你先不要告訴爸媽。”

許召頷首:“放心,不過有什麽事要叫哥啊。”

許恣心裏一暖,雖然許召大多時候都不著調,也總愛和她反著來,但每次她出了事或者受了委屈,許召永遠都是沖在第一個的。

“好。”

許恣和許召一起吃了個午飯後告別,許恣就回了工作室上班,計劃好下班後回家裏守株待“崢”。

沒了助理之後很多事都是許恣親力親為,她走到常芯辦公室去要一份上半年的開銷,順便再和人談一談最近一個活動的經費怎麽開支。

她敲門推門的動作一氣呵成,常芯正在拿著小藥瓶往手心裏倒藥片,再仰頭咽下。

“生病了?”許恣關心地問道,拿起常芯放在桌上的藥瓶一看,上面一片空白,根本沒寫任何字。

常芯吃完喝了一口水:“沒有,是補氣血的,最近總熬夜,頭暈眼花的受不了。它只有板裝的太難帶了,索性就扒出來放瓶子裏了。”

許恣“喔”了一聲,遞給常芯,接過的那一剎那又像反應過來了什麽,本來靠在桌旁的,直接站直了起來。

常芯被嚇了一跳:“你怎麽了?”

“……我現在有點事,明天再來和你具體商討細節。”

許恣丟下這句話就跑了,留常芯一人在辦公室裏摸不著頭腦。

許恣連下班的點都沒到就直接拎著車鑰匙和包走了,她現在面色靜得可怕,一坐上車就往橡樹灣的方向行駛而去。

現在是下午三點四十五分,離下班還有將近兩個小時,許恣以最快的速度開回和高崢的那個家裏,等到了門口才想起來這時候高崢應該還在公司。

她太沖動,以至於忘了,她早就從這個家裏搬了出來。

許恣神思覆雜地看了眼門牌,她進不去。

她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鐘,盯著那道指紋鎖,突然生出了一種不該有的心思。

明知道把自己的指紋放上去不僅不對,也還有可能會失落,她還是試探性地把食指對了上去。

等待識別解鎖的過程很快,許恣卻覺得在這一刻像被按下了慢速鍵。

“滴”的一聲,門被解鎖打開了,許恣感覺到手在抖,輕輕地拉開了大門。

許恣本還在糾結是要光著腳還是穿一雙高崢的拖鞋,在擡眸望見鞋架時,整個人又呆滯住了。

門口的拖鞋被她帶走了,可高崢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補了個一模一樣的同款放在鞋架上,就好像許恣只是在白天出門去上班,晚上她還是會照舊回來似的。

不止是入戶處鞋架上的鞋子,還有許恣和高崢的情侶水杯,疊放在沙發上的毛絨薄毯,那些被許恣帶走的東西,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重回到這個家裏,映入許恣的眼簾。

仿佛許恣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許恣無措地站在客廳裏許久,最後反應過來她此行的目的,想起高崢上次在書房吃的那瓶維生素A,她不做他想就率先進了書房,憑著印象打開了抽屜。

裏面放置的物件稍稍地挪過了位置,但許恣還是一眼看見了那兩瓶維生素A。她拿起來思忖幾秒,把藥瓶都擰開了。

果不其然,兩瓶裏裝的藥片是不一樣的,許恣不知道這分別是什麽,但明明兩瓶都是維生素A,藥片卻長得不同,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她把兩個藥片都分別倒了出來放在各自的蓋子上,打開軟件識圖搜索。

只識別出來了一個,確實有一瓶是維生素A,即許恣上次強硬奪過看的那瓶,而另一瓶她掃不出來是什麽。

許恣又去翻其他的抽屜,一無所獲,再轉戰書架,幾乎要把整個書房翻了一遍。

最終她在一個暗格裏找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藥品。

有奧沙西泮片的盒子,還有艾司唑侖片的說明書等等,在看見薄紙上寫著“本品適用於抗焦慮、失眠,也用於緊張、恐懼及抗癲癇和抗驚厥”時,書房門口傳來了聲音。

“……許恣?”

是高崢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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