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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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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等到路萍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一個裝飾華麗的房間之中,手腳上的麻繩還未解開。外面的天已經暗下來了,路萍萍看著周圍的一切,回憶自己被砸暈之前發生的事情,她不明白為什麽一下子事情會變成這樣,心中甚至有些後悔自己該不該一開始就答應下來,腦海中不斷閃過昏迷之間迷糊的火光,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幻想,此時若無意外,自己的父母已經葬身在那火海之中。

她看著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天,一下子紅了眼眶。

她哭了小一會才止住眼淚,而後心裏開始反駁自己方才所想,她自語道:“怎麽會是你的錯呢?城主家少爺看中了你,父親要將你買了,連那給被人當下人的人都能殺人枉法,所有人都幫不了你。”她想通了這一節,忽然就笑了,一瞬間好似天底下所有人都有罪,全天下人都該死。

阿越進來時就是看見這樣一幅場景,貌美的女子雙手雙腳被捆住,黑漆漆的眼珠一直看著窗外,明明是眼眶微紅一幅剛剛哭過的模樣,卻無端陰沈沈的十分嚇人。

她將手中的飯菜放下,走到床邊道:“少爺估計得過幾天回來了,鐘管家讓我給你解了綁,讓你不要再起逃跑的心思,城主府嚴的很,你是不可能跑的出去的。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不如先起來吃些飯菜?”

阿越替她解開了麻繩,扶著她起來坐到桌子旁邊,自下午她被送進府中以後,阿越早已經將事情打聽了一個大概,她自幼在城主府中生活,一向是知道自家少爺的脾性,又聽說路萍萍一家被燒,心中不由得為她感到悲傷。

“你心中若是難過,可以與我談談心,若是有什麽東西要取,也可以托我跑個腿。”

路萍萍聽到這話才總算是有了反應,她此時已存五分死志,心中在世牽掛唯由林翰,便就此機會道:“可否麻煩替我寄張信?”

路萍萍寄這份信最終交到了林父林母手中,她本意只是告別一番,卻不想兩天後竟然收到了他們的回信。阿越將拿來的一根簪子交到她的手中便坐了下來,這兩日她暫時居住在後院的偏房中,一拿到信封便急忙打開,只見裏面只有短短五字,“送我來日妻。”

林父林母並不識字,路萍萍一下子便知道是誰寫的,送來的簪子是一把木簪,也不知是林翰在京城所買,還是自己雕刻,尾端吊著一條細流蘇,路萍萍摸了許久也不想放下。

阿越看見這邊無事,便在不知不覺中走了出去,她不曾看到她走以後,路萍萍按下了發簪頭部的一個小機關,一個美麗的木簪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殺人利器。

陳德順在路萍萍來到城主府中的第四日才回來,他好色成癮,一回家中便尋找前幾日相中的姑娘的身影,直接奔向路萍萍的住所去。陳德順一打開房門,便見路萍萍穿著一襲白衣坐在桌前,頭發上別了一個小木簪,他心中絲毫不覺任何,自認為這人已經認命了,便上前去握住路萍萍的手道:“我這幾日可是想你想的緊呢,小美人兒。”

路萍萍冷著一張臉毫無回應,卻不妨礙陳順德自己一人開屏,絮絮叨叨的講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話語,等到陳順德開始動手動腳時路萍萍才一下子站了起來,她走到床邊冷冷道:“過來床上。”

陳順德聞言心中大喜,連忙解開自己的外衣走到床邊,“美人這般熱情,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語罷,便直接向路萍萍撲了過去,他此時正精蟲上腦,絲毫沒看見路萍萍的眼神隨著他的動手動腳越來越冷。

直到身上的衣服所剩無幾,路萍萍果斷抽出發間的木簪,按下機關後刺去,等陳順德反應過來的時候,背上的獻血已經一滴一滴的滴在路萍萍的身上。

可惜路萍萍殺他僅憑一腔怒火,也不知自己刺在後背的地方並不至死,陳順德睜大眼睛,似乎是沒想到這外表柔順的女子會忽然如此,他用手向後輕輕碰了一下插著木簪的傷口,看到滿手的鮮血後忽然變得面目猙獰,一下子站了起來,雙手掐住路萍萍的脖子將她提起。

路萍萍小瞧了他的力氣,以為僅僅是一位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富家公子,卻不知陳順德自幼便拜過師傅,學了入門的拳腳功夫。很快路萍萍的臉便因為充血而紅了起來,她在空中不斷掙紮,手腳並用的打陳順德,卻猶如蚍蜉撼樹絲毫不起作用。

一直等到她趕緊漸漸呼吸不暢的時候,陳順德才松開了手,將毫無反手之力的路萍萍綁在了床旁邊,“爺疼你你不要,非要自討苦吃,如此你便插個隊下地獄去吧。”

他們一家似乎都很喜歡做些燒火的途徑,一下子怒從心起也顧不到這裏是在自己家中,他確定好路萍萍掙脫不了以後,便用火燭在屋內四處點火。路萍萍瞪大眼睛看著陳順德離開的背影,也不去哀求,她本就認為自己活不過今天,只不過沒殺了他總覺得心有遺憾。

那一日路萍萍可謂是生命起起伏伏,好幾次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又逢生機,在她被滾滾濃煙嗆暈過去前,林翰打開了城主府偏院的房門。那時他已經在京城自悟武學,而此時偏院濃煙四起,下人都已經退開,於是他很輕松的找到了路萍萍所在處,一下子便抱著她離開。

只不過路萍萍雖不死,身上卻各有不同程度的燒傷,整個臉早已經不覆從前模樣了。

......

“你們在說些什麽?不如也講來給我聽聽。”

阿越回憶完以前的事,便聽到門口處傳來路萍萍的聲音,即便故事中的主角受苦受難是在可憐,此時所有人依舊起了不少雞皮疙瘩,一下子洞穴中一片安靜。

好在路萍萍只是順口一說,沒有想過的到回答,她滿不在乎的叫人將螢火蟲燈掛較為黑暗的地方,笑盈盈的問周去恭:“人你也見了,該告訴我林翰人怎麽樣了吧。”

周去恭躺在一塊石頭上,姿勢放松形態優雅,完全看不出只是是因為中了毒才沒有力氣行動,他似乎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回答,只是在看見旁邊汪喜拿著水壺晃來晃去後開口道:“汪喜,給爺喝口水,渴死了!”

汪喜聞言臉上表情覆雜萬分,並無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情緒,只是覺得好像給他水純屬屬於浪費的行為,於是糾結到:“我也沒有多少了。”

周去恭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回絕,也沒有強求,指了指盧梅說:“她說她渴了,反正你也不喝,不如給她潤潤嗓子?”

盧梅很疑惑為什麽會忽然說到她,“我沒口幹呀?”

“等你想喝水的時候喝水已經沒用了,不如現在喝一點。”他似乎沒有給盧梅拒絕的餘地,繼續朝汪喜說道:“你去餵點水給她喝。”

汪喜沒有方才的回絕,反而是滿臉開心,在路萍萍的眼下慢慢挪到盧梅身旁,盧梅雖不知道為何這兩人突然讓她喝水,卻覺得不至於害她,於是順著喝了幾口。見她喝下去以後,汪喜似乎額外的開心,路過周去恭往回走時甚至停下來把剩下沒兩滴水給了他,“看你可憐,賞你了。”

路萍萍見周去恭完全不將自己的話放在眼裏,順手從人群中將阿越拉了出來,拿著一把細小的刀架在阿越的脖子上,“我勸你快點回答,若是我心情好,說不定還留你們幾天活日。”

似乎是知道路萍萍暫時不會做出什麽事情,阿越此時雖然心中緊張卻沒有開口呼救,周去恭依舊慵懶的躺在原處,漫不經心的回道:“說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身上的武功是誰教給你的?”

路萍萍輕哼一聲,“這與你無關,你只需要告訴我林翰的音訊。”

“你既然不說,不如我自己來猜一猜。正巧幾年前我可見過與你相同的路數,只不過與他相比,你可是差勁多了。我聽聞此人在各地尋找與他八字相同的女子,你可是與他手中做事?”

周去恭語畢,便撐著墻面站了起來,路萍萍不明白今日的‘入夢香’為何對這一個兩個的都沒有太大的作用,此時見他站了起來急忙架著阿越向後退了幾步,陸行遠卻比她還快,手中的石子在一瞬家飛出,正正打中路萍萍的手腕將那本該用作暗器的小刀打落,又快速的跑至阿越身旁將她拉了過去,放回原本的人群中。

即便逢此驟變,路萍萍依舊認為事情還在自己的把握之中,只是冷聲道:“早知道方才就應該在讓你們吸一點入夢香了,真是令人煩躁的很,莫長鞭,給我出來!”

見她一落入下風便開始喊人,汪喜怒道:“你這人好不要臉,天天一對二打我陸大哥!”

路萍萍才不做理會,莫長鞭方才便一直在她身後,在她開口喊的一瞬間,鞭子已經向陸行遠打去,陸行遠此時手中沒有任何的武器,只能不斷躲避,他一邊閃躲一邊尋找近身的機會,好在路萍萍此時根本不關心任何其他的事物,依舊看著周去恭。

周去恭站起來以後笑著道:“這裏算得上去渭城的必經之路,我不如再繼續猜一猜,你已經找到了這樣的女子,只是她此時根本不在渭城之中,於是你便守著這邊,我說的可對?你抓人有規律,抓到的估計基本沒有當地的人吧,不過那人到底許了你什麽利益?不僅是教了你些許皮毛功夫這麽簡單吧。”

路萍萍聽得越來越陰沈,她怒道:“我要知道的事林翰,不是你的一堆猜測!”

她似乎是再也不能忍受周去恭了,從袖中甩出三枚小刀。周去恭這下總算是大驚失色,急忙道:“盧梅救我!”

‘叮當’一聲,小刀最終沒有進入到周去恭的血肉之中,而是與她身後的石壁相碰,而周去恭正趴在地上哀嚎,卻見本應該中‘入夢香’的盧梅站在一旁,對他道:“喊喊喊,你自己不會躲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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