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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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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盧梅身上亦無武器,腿因剛才的久坐此時還在微微的顫抖,這個山洞連個樹杈都尋不到,不過好在如今總算是有了一點希望。

路萍萍看著站著的盧梅,心中終於開始有了些許的慌張,她雖萬事看起來游刃有餘,實際武功卻是在莫長鞭之下,自己的那些手下更是絲毫無半點反手之力,若是陸行遠與盧梅二人聯手,他們肯定會落得下風,不過此時她竟然沒有心情去理會輸贏,只是對莫長鞭道:“幫我攔著他們,一小會就行!”

卻不想田忠源此時從身上摸出了一把滿是缺口的菜刀,他將菜刀扔給了盧梅,“將就著用吧,就是不太鋒利,連我身上的鐵鏈都斬不斷。”

盧梅雖對著菜刀滿是無語,但有刀刃在手總比沒有來的強,她拿到菜刀以後,便一招游蛇斬向路萍萍,莫長鞭見狀,便調整了鞭子的方向,打算阻止盧梅的步伐,卻被盧梅輕松閃過,直取路萍萍面門。

可是路萍萍雖然是半路出家,但其中肯定有高人指點,還未等菜刀近身半米,便飛快從袖子中飛出三枚袖箭,盧梅見勢只好轉腰閃躲,從另一方向繼續向前,游蛇斬只要不斷便可不斷改變方向向前,而只要路萍萍依舊在那,她袖中的袖箭就遲早有用完的時候。

只不過路萍萍只用了同種招數三次,在第三次從袖中飛出飛刀以後,便乘著盧梅轉換方向的瞬間解下了腰上的匕首,直面盧梅手中那把破爛的菜刀。

不得不說,路萍萍此人根骨上佳,不說她毫無名師指導,便是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機還能得今日成就便可知道。

只見那一把精巧的匕首猶如在她手上生了魂,招招狠辣直取盧梅性命,等盧梅再用那挑魚從下至上劈去時,路萍萍竟然躲也不躲,繼續用那一把匕首刺向盧梅側腰處。

這一下可落得一個兩敗俱傷,只不過那破菜刀實在是頓,傷口處只見得到微微的血絲,反觀盧梅,側腰處的衣裳被劃開了一大道,鮮血不斷湧出。見一招得手,路萍萍笑盈盈的看向盧梅的側腰,卻不想眼神一瞬間變得嚴肅。

只見那還流著鮮血的上方,開著一朵小小的梅花,梅花開的極小一朵,淡淡的紅色襯托的盧梅的腰間雪白無比,梅花太小一朵了,尋常一般看不清,只是這是與那人交換的工具,路萍萍日夜回顧不敢忘記,此時一看心中欣喜頓生:“我後悔了,不殺你了,莫長鞭!不要管那人了,給我把她活捉起來!”

莫長鞭聞言便想即可脫離與陸行遠的鬥爭,可是陸行遠手中雖無平日裏使用的武器,對付起莫長鞭還是能打平,見莫長鞭想轉過去與路萍萍一起對付盧梅,便不斷阻擋在他面前。

路萍萍見莫長鞭久久不能擺脫,只好自己先上一步,她將手中的匕首放回腰側,這一下竟然是要徒手來與盧梅相博,盧梅不敢大意,提起方分精神來與之對抗,可是路萍萍放下手中兵器,卻絲毫不減其詭異手法,盧梅從小學武,此時雖內力全無,但也才堪堪與之平手。

好在周去恭並非江湖中人,他僅在那處看這她們過了五十來招,便開口假裝與汪喜討論道:“我聽別人說,恭王分明是將玉潔膏給了林翰的,這倒是奇怪了,你說他又是因為什麽死在了路上呢。”

路萍萍一聽果然心中打亂,拳腳路數一瞬間多了許多的破綻,盧梅見準時機立馬將手中的菜刀丟棄,化掌為劍指點向路萍萍腿關節處,一瞬間路萍萍癱瘓在地,雙腿毫無知覺。再觀陸行遠與莫長鞭二人也已決出勝負,莫長鞭功夫本不及陸行遠,仗著長鞭與陸行遠過了百招有餘,還是被遏制住了名門,一時間也不敢胡亂動作。

路萍萍跌坐在一旁,臉上那詭異的面具依舊整齊的帶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先抓住盧梅,還是先詢問周去恭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於是她便沈默不語,只是一直盯著盧梅腰間的梅花。

似乎是看見了路萍萍直白的眼光,周去恭微微站了以來,默默擋在盧梅的前面,若是說先前他不明白路萍萍的武功的到過那個高人的指點,現在隨著盧梅身上那幾乎獨一無二的胎記暴露,他好似一瞬間明白了所有前因後果。

盧梅腰上的傷口在不斷地湧出鮮血,即便不怎麽疼痛,卻是看著十分嚇人,汪喜掏出衣袖中的手帕,將她拉倒一旁,輕輕的摁住。等盧梅身上的胎記徹底消失在眼前,路萍萍才擡起頭與周去恭對視:“你說恭王將玉潔膏給了林郎?”

此時大局已經明了,周去恭也不想藏著掖著,便蹲下與路萍萍平視,然後緩緩道:“我觀你武學好似肖疾?你們之間可是有什麽交易?”

路萍萍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沒有想到眼前這人會直接這樣問,她從未告訴別人自己與肖疾之前有過聯系,就是連莫長鞭也對此事一無所知。

周去恭似乎並不是為了等她回答,沒等她有何反應便繼續道:“我雖非學武之人,但你半路出家,又僅僅用如此短的時間便有如此功夫,想必根骨定是上等。肖疾看中了你的根骨,又見你那時對世間充滿仇恨,便隨意給了幾本他的入門功法,希望你加入他的門中,替他在這個小縣城中尋找一個人。”

“可是他憑什麽來確定你一定會聽他的話呢?若我沒猜錯,你們之間的交易便是,你抓到他要的人,然後他給你你夢寐以求的玉潔膏。話既已經說到這,不如我更大膽的猜一猜,肖疾要你找的,可是一位腰間有一個梅花胎記的女子?”

盧梅原本在仔細的聽周去恭的分析,卻莫名其妙被牽入其中,不由得困惑到:“我?”

只可惜並沒有人為她解開疑惑,路萍萍聽了這一段話,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是又如何?哪怕你們今日殺了我,肖疾定然也不會放過你。”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著盧梅說的,面容依舊沒有半點處於下風的驚慌。

盧梅感到莫名其妙,說來慚愧,常年待在鼠閣之中,每日於任務為伴,江湖上那些個出名的人物竟然完全不熟,此時正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了這肖疾。

路萍萍見盧梅神色迷茫,哈哈一笑後伸出手對她招了招,“你過來一些,我還告訴你一個秘密可好?”

盧梅知道此時不過去是最好的選擇,可心裏總有一種焦慮感,好似如若今天錯過她口中的秘密,以後自己一定是百般後悔,於是她還是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側著耳朵微俯下身。

路萍萍挺起腰主動的將二人的距離拉近,在盧梅的耳邊用只有她們二人聽得到的聲音念道:“你父母可都已經死在肖疾手上了哦。”

周去恭他們聽不見路萍萍跟盧梅說了什麽,只看見盧梅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眼神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而就是這短暫的空白,路萍萍迅速抓住盧梅肩膀將她向下拽去,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路萍萍已經將人挾持在身前,脖子見抵著原先的那一把匕首。

這真是世事無常,局面可謂一波三折,周去恭輕輕嘆了一口氣開玩笑道:“我的梅姐姐,你莫不是與她才是一夥的?”

盧梅沒時間理他這一句玩笑,她的心被路萍萍的一句話打的混亂無比,試圖在腦中將那短短的一句話一字一字的判斷過去,直到她能判斷此言虛妄為止,不過她顯然沒有任何理由來說服自己,只能憑著不斷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來維持最後的理智。

山洞中良久無人言語,盧梅紅著眼眶但到底沒流出眼淚,等她終於平覆下心中的悲傷後,才對路萍萍道:“我與肖疾,究竟和仇?”

路萍萍哈哈大笑:“這還是等你見了她之後由他自己告訴你吧!”

似乎與心中的悲傷對抗了小一會,此時盧梅的聲音有些沙啞,絲毫不同往日的清脆,似乎一時間人也變得聰明不少,於是盧梅想起方才路萍萍看見她腰上梅花時,似乎由原先的招招死手變得處處避開她的要害,於是心中一動,不顧匕首鋒利,直接向前。

盧梅猜的不錯,幾乎是在她碰上匕首的同一時間,路萍萍兩忙將匕首向前移開了許多,而就是因為這細小的動作,盧梅便擡手在她手腕上一打,匕首瞬間落入盧梅手中,盧梅反手握住,以手領著身體翻轉,而在前的匕首同時順道將路萍萍的面具打飛了出去,在那滿是燒傷痕跡的臉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周去恭連忙拍手讚嘆道:“漂亮!”

面具飛出去以後,路萍萍可謂是真的誰都不理睬了,朝著面具掉落的方向,拖著那還毫無知覺的雙腿,用手在地上一步一步的爬過去。

這下可是換周去恭走到她的身旁了,他按住路萍萍的手,臉上笑盈盈的道:“我也與你說一個秘密好了,你可知世上只有一盒玉潔膏,恭王給了林翰,那肖疾那裏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一個荒謬的想法在路萍萍心中不合時宜的閃現,你的聲音終於開始顫抖,“你...你別告訴我...別告訴我!”

卻不想周去恭此人看著面善,卻委實不懂憐香惜玉,他嘆了一口氣,似乎很惋惜的說道:“肖疾殺了林翰,自然就有了呀。”

語罷,他又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將那詭異的面具撿起來,然後回到路萍萍的身邊放在她的臉旁,無情的揭開這一個個殘酷的事實,“若是林翰晚些日子出去,想必這個面具一定美麗精巧,定然不會是此時色彩模糊的模樣,只可惜你一直不信他。”

路萍萍雙手顫抖的從旁邊摸到那個面具,手撐著地板將自己翻了一個面,看著黑黢黢的山洞頂,臉上淚水橫流,然後她自己默默帶上了面具,“這世道對我真的很差,很差。”她說完了最後一句話,從袖子中取出身上還剩的最後一把飛刀,用力的刺入自己的脖頸之中,帶著一絲解脫的笑意死在了自己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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