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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笨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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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笨鱉一個

高炎定急了,“不是臆測!你那個同夥也承認了的!”他邊喊邊要去追,結果方才明景宸因為太惱火走前隨手壓了把花枝,這會兒那梅樹枝一下彈在他面門上,糊了一臉雪水不說,還差點戳傷了一對招子。

他“哎喲”了一聲,捂著眼睛鼻子胡亂踢了一腳樹幹,誰知那梅樹抖了抖,落下一捧雪當頭砸在他身上,頓時一個激靈,火也滅了,氣也歇了,只剩滿腹的委屈無人傾訴。

明景宸回到屋內,反插上門,他越想越氣不過,覺得高炎定這個沒腦子的混賬真不是個東西,竟然覺得自己曾經給兕奴當過豢寵!滑天下之大稽!

他一屁股坐下,又砸了兩個茶盞,才漸漸壓下了怒意。

任伯道:“看來,這姓高的小子沒拿出什麽證據。”

明景宸嗤笑道:“沒做過的事,哪來的證據。”接著就把剛才與高炎定的一番談話如數說了出來。

任伯聽後哭笑不得,“這真是爬不動的王八——笨鱉一個,這鱉孫瞧著長了個聰慧腦袋,萬沒想到竟這樣蠢鈍。是屬下高估了他,原先還當他是猜到您的來歷身份後並不忌諱那些神鬼莫測之事,還覺得這人雖做事極端了些,卻也難得有幾分真心。哼!沒想到我倆當時說的壓根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回事,也虧他有臉將屬下說的話當成了汙蔑您的憑證!這該死的蠢貨!”

“休要再提他,我這會兒還氣得心肝疼呢。”明景宸發現原先放著的早膳換了樣,旁邊還擱了一碗藥,摸上去還是溫熱的。

任伯道:“你倆走後,有侍從過來服侍,見東西涼了就重新送了過來。”

“快用些,用完了好吃藥。”明景宸並不讓他動手,仍親自餵給他吃,任伯原本不依奈何拗不過他只好作罷。

等人重新躺下後,明景宸才胡亂吃了兩口,然後開了一點窗好散散屋內的藥味兒。

結果剛推開窗,就見高炎定這廝正站在門口垂手而立,活像面壁思過,一聽到動靜,立馬朝這邊望過來,兩只眼睛亮晶晶地冒著光。

按下去沒多久的氣在見到這張討嫌的臉後瞬間又竄了上來,明景宸看都不想看到他立馬就要關窗,沒想到這廝動作快得令人乍舌,整條手臂伸進來,擋住了窗扉,對方涎著臉湊過來,“景沈……”

明景宸對他笑了笑,高炎定立刻就暈乎乎地找不著北了,以為心上人氣消了,結果下一刻就被對方推了一把,整個人朝後趔趄了半步,隨後窗戶就在眼前“砰”地關上了。

任伯探頭笑道:“這人真是陰魂不散。”

明景宸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窗戶方向,“別管他。”

任伯見他面色不善,知道他現下情緒不佳,可還是不無擔憂地說:“如今他知道屬下之前的話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之後是否會誤打誤撞真猜出了實情?”他後悔不疊,早知是雞同鴨講,當時就該咬死了閉口不言。

明景宸倒是看開了,“隨他去罷,他愛怎麽猜就怎麽猜,料想他一時也想不到那一處去。”

任伯嘆了聲氣道:“是了,誰又能想到會有這樣奇異的事呢。不過他應該很快能反應過來,您和帝京那邊有些淵源……對了,您說要去帝京,您是打定了主意了?”

明景宸點點頭,“這一年我一直避諱著此事,總想著自欺欺人。這些天我也想通了,我要當面去問問他,為何將兒時的志向丟了個幹凈,成了如今這般模樣?他想置桓朝列祖列宗於何地!置國祚社稷於何地!”

任伯心下酸楚,但只要一想到明景宸要是真去了帝京,某些事就瞞不住了,便借故說道:“恐怕鎮北王不會輕易答允。”

明景宸低頭看著鐐銬說:“總會有法子的,我總不會一輩子受制於他……”

高炎定在屋外站了半天,潘吉就在墻根下看了半天,到了中午,見有人遠遠地從廊那邊走來,手裏提著個食盒,他便走過去勸道:“王爺,您也先回去用點飯,這兒有屬下盯著,必定再不會讓景公子給跑了。”

高炎定冷著臉揮揮手,示意他哪涼快就去哪待著,別在這邊礙他的事。

潘吉見討了個沒趣,只好摸摸鼻子走開了。

高炎定上前攔住了送飯的人,揭開食盒看了眼菜色,立馬皺眉點著其中兩道炒腰片和漂著油花的雞湯說:“去,去把這兩個換了,叫膳房燉碗蛋羹,裏頭再擱些肉糜,燉得嫩嫩的送來,另外,再加一道油燜冬筍,快去快回。”

那人道了聲是就下去傳話了,等了會兒果然換了新做的菜來了。

高炎定又檢查了一遍,還用手試了試餘溫,發現都還冒著熱氣便讓她趕緊送進去。

裏頭很快傳出布置碗筷的動靜,高炎定側耳聽了會兒見聲音又歇了,只覺無趣,便踢了一腳地上的雪,長籲短嘆起來。

又過了會兒,送飯的人拎著食盒走了出來,高炎定朝她招招手,掀了蓋子看裏頭的碗碟,發現一個碗是空的,一個碗裏卻剩了大半碗米飯,至於幾碟菜也都各有剩餘,就問那人道:“裏頭的公子沒怎麽吃麽?”

那人道:“確實,看著似乎胃口不佳,只略動了幾筷子。”

“知道了,過會兒再送些茶點來,你先去罷。”

那人福了福身子走了。

高炎定又在門外站了許久,最終還是沒忍住想要上前去敲門,誰知剛伸手門就自己開了,明景宸從裏頭走出來,像是沒見到他這麽個大活人似的,自顧自走了。

潘吉在墻根下看得直跺腳,心道,人都自己出來了,還不快追呀!

高炎定後知後覺地追上去,可眼看就要趕上,前面那人突然加快了腳步又把距離給拉開了。

高炎定無法,也加快了步子。

就這樣你追我趕,如同賽跑一樣,高炎定忽然朝側旁一閃擋住了去路,又將人逼到柱子邊,把人困在臂彎裏,懊惱道:“是我想差了,那日在佩州我親你,你反應青澀生疏,只一味發狠地咬我,尚不通情,事,又怎麽會是……會是那昏君的……”說著打了自己一耳光,聽動靜是一點沒留手。

明景宸掙了掙沒能脫困,只仰著下顎冷言冷語道:“怎麽?現在倒會找補了?你還是離我遠些,我是自甘下賤,媚上無恥的豢寵,仔細臟了你的眼。”

高炎定一時語塞,只能將人更緊地圈在臂彎裏,“我那是氣急了口不擇言才說了那些混賬話,我剛才仔仔細細想了又想,才知道我先前有多離譜可笑。以你霽月清風、寧折不彎的性子,怎麽會去給人當豢寵?如果有歹人逼你,你定然寧可玉石俱焚也絕不會妥協的。”

明景宸道:“你現在裝得倒像多麽了解我一樣,霽月清風?寧折不彎?我可不敢當。我是自掉泥淖,連心都是汙臭的爛泥,黑透了。在我看來,你現在說的未必可信,剛才口不擇言說的也未必就不是實話。”

高炎定道:“我當時真以為你還念著那老無恥的……”見對方臉色更臭了,他連忙改了口,“可我待你的心意絕無半分虛假輕慢。”

【作者有話說】

咱們周五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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