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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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見她面上一掃先前的沮喪, 秦慎對溫卿卿相視一笑，各自朝對方點了點頭。
今日早晨他出門掃雪時，在院中發現了這只貍奴, 當時見著覺得眼熟, 仔細思考後才發覺，這是那只一直跟在姚念蕓身邊、很通人性的小黑貓。
兩夫妻安撫了她幾句後，便輕手輕腳地走出門, 給她與那只貍奴留下單獨的空間。
見那二人離去, 嗣靈耳朵動了動，澄黃的貓眼圓溜溜地眨著，小聲問道：“那兩人走了？”
懷中的觸感真實綿軟，依舊是那麽敦實的手感, 姚念蕓破涕為笑，埋首在嗣靈身上狂吸了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擡起頭來, 戳了一下它的臉頰, “姑姑他們走啦。”
“那就好, 哎，可把吾憋死了。”
嗣靈伸了個懶腰，甩掉身上的碎雪, 尾巴一搖一搖的, “給點吃的，吾肚子要餓癟了。”
它在雪原上狂奔一天一夜, 才從棲雲山那處落點摸到這鶯歌鎮。
結果找了半天沒找著念蕓暫住的地方, 迷迷糊糊間聞到一股肉香, 一時失足，便從屋檐上落到這處別院。
結果倒是歪打正著, 掉到這院子裏頭來了，不過它那時候太餓，便就打算去後廚吃一頓再說，結果卻是被溫卿卿那女人給當場逮住，無情地扔至院中……
好狠心的女人，竟然這樣對待一只可愛的小貓咪。
姚念蕓笑瞇瞇地從乾坤袋中摸出幾條小魚幹遞給它，伸手撓了撓它的下巴，“吃吧吃吧。”
填飽肚子後，嗣靈一臉心滿意足的模樣，喉中還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對了，吾離開的這幾日，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姚念蕓思索片刻，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嗣靈，“……師兄的妖丹，怕是修補不了。”
這幾日她雖是難過，但也很是配合，一次又一次地潛入溫無越的識海深處中去尋溫卿卿口中所說的始源殼。
但無一例外，滿懷希望地去，然而碰壁而歸。
“這確實是個問題。”
嗣靈撓了撓頭，“回去後，這書中世界吾亦是有所感知，隱隱有崩塌的跡象，但三千天道卻說目前情況一切正常，吾著實猜不透祂的想法。”
“對了，吾記得，在離開前，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要問吾的？”
……
聽完姚念蕓的這幾天的經歷後，嗣靈罕見地沈默了一會兒。
難怪在來時心臟便十分不安地跳個不停，就一會兒的功夫，竟是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讓他兩都碰到了本源樹。
還有那暗中搗鬼的慕思寒……
“我在那古樹中看到了師兄的生平，而且……”
姚念蕓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現在的時間線是他重生的第二世，我們從最開始的時候就理解錯了。”
“溫無越是重生歸來的人，估計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知曉我是外來之人，只不過沒有實證，你當初給我捏的身份，怕是早就被他懷疑了。”
先前，她以為自己在蜃境中看到的場面是莫尋奚混淆視聽的，但其實他卻是覆刻錯誤，覆刻了溫無越的第一世記憶，所以他便也就得知是師兄是巫蛇始祖後人這件事。
蜃境中的師兄不認得她，皆因他是第一世的溫無越，而認識她的卻是第二世的溫無越。
前後理通順了，姚念蕓恍然大悟，難怪蜃境的師兄會一直記不住她的名字，原來是這麽個原因。
然而她現在卻是馬甲掉得徹底。
“沒想到竟是這般棋差一著……”
嗣靈十分苦惱地用前爪扒拉了一下腦袋，“但萬幸的是，現在你師兄的道心尚且還在，若是不在了，恐怕三千天道會直接出手。”
姚念蕓茫然地眨了眨眼，捏緊了手中的衣擺，“天道……會出手？”
“天道無情，秩序為上，祂會直接出手維/穩，不讓這方天地崩潰，但……”
嗣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緩緩解釋道：“具體是什麽辦法維/穩，吾就不知曉了。”
“至少吾們目前來說，還可以慢慢來，用溫和的方式去撥亂反正。”
明窗微敞，昨日的晶瑩雪片落在幹凈的窗框上，映襯著日光，將屋內照得愈發亮堂。
不過是一夜之間，外頭的風雪盡褪，一抹嫩綠染綠了院中景色，北地終年苦寒，一年之中也就只有幾個月是不下雪的。
外頭雖是一片春意，但屋裏頭卻是冷的，姚念蕓垂下眼簾，又往火爐內扔了一塊銀炭。
爐內生著的火苗看上去明晃晃的，暖意逐漸在室內擴散。
她低聲詢問道：“墨墨，你說，我們能成功嗎？”
少女清軟的嗓音如甘蔗汁水一般的甜，但此刻細細品來，卻是有一絲苦澀。
小黑貓停下嘴中咀嚼的動作，寬慰道：“事在人為嘛，妖丹一事，咱們多多努力，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呢，喵～”
“嗯。”
臉上重新綻出一抹笑意，姚念蕓摸了摸它的腦袋，也學著它那般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這幾天躺得我都要長蘑菇了。”
都還沒到最壞的情況呢，她沒必要自怨自艾，嗣靈說得對，事在人為嘛。
“對啦墨墨，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捏了捏略有酸脹感的肩，少女好奇問道：“我回現代以後，還能不能重新回來這裏啊？”
又不是沒有感情的木頭，姚念蕓很清楚自己，她確確實實喜歡溫無越，心中的天秤早已為他傾斜，想一直留在此處，不然這幾天也不會因為劇情的問題而變得郁郁寡歡。
只是在現代還有牽掛著的未完之事，不得不回去一趟。
她想毫無顧慮地同他在一起。
幾點綠意從薄薄的雪中鉆出，昭示著北地短暫的春天即將來臨。
姚念蕓推開半掩的明窗，遙望院中那掛著冰淩的一樹寒梅，花瓣混合著冰晶，紛揚零落。
梅香沁雪，化開冰凝的霜露。
“咦？其實很少會有任務者會這麽選擇。”
冷風灌進室內，嗣靈鉆進她懷中，使勁往裏縮，“她們大多選擇直接留下，又或者是毫不猶豫地回到現世，很少會有你這般的情況。”
“我在現代還有一點牽掛。”
姚念蕓擡手，一遍又一遍地拂過小黑貓油光水亮的毛發，“誒呀墨墨，求求你了嘛，這件事情可以嗎？”
“好說好說，吾偷偷給你開個通道。”
嗣靈尾巴一搖一搖的，十分神奇地仰頭道：“別忘記守護你師兄的道心哈。”
“嘿嘿，保證完成任務。”
得到了保證，姚念蕓也就不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結，“肚子餓了，咱們出去買點吃的怎麽樣？”
“好好好！吾要周記那家的蟹黃湯包！”
“吃那麽多湯包，你小心拉肚子。”
鶯歌鎮倒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街上行人絡繹不絕，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離攤主做好湯包還有一段時間，姚念蕓坐在露天的小攤上，攪著手裏的筷子，雙眸滴溜溜的轉，瞧著街上的場景。
來來往往的行人中，還有不少的修道者，甚至她還見著兩位穿著棲雲宗宗服的。
等會……
棲雲宗的人，怎麽會在此處？
那群人正往這處走，好像也是要來用飯。
姚念蕓立馬低下頭，假裝普通食客一般，夾起面前的小菜送進嘴裏，分出心神去註意那邊的動靜。
那長臉的弟子一坐下，便立馬拍了一掌木桌，氣憤道：“去他爹的宗兆，什麽東西啊，竟敢指使我們。”
老舊的木桌被震得落了些灰，茶碗在空中翻了一個身後落在另一人手裏。
坐他對面那位稍顯年輕的弟子放好茶碗，安慰道：“師兄莫氣，等找到了溫師兄，我們便直接回去將他交給師尊。”
“說起來，為何師尊大發雷霆？溫師兄不過是擅闖地宮而已，應當不至於生這麽大的氣吧。”
“聽說是溫師兄盜走了……”
胡扯，完全是胡扯！
該死的慕思寒，抓不到溫無越就開始往他身上潑臟水，甚至還試圖顛倒黑白。
姚念蕓捏緊手裏的筷子，暫時按捺下掀桌的心思，繼續聽他們說話。
只不過那兩弟子沒繼續剛剛方才那番交談，只喝了幾口茶後便轉身離開。
竹籠內盛著的蟹黃湯包，皮薄汁多，嗣靈小心翼翼地拿爪上的尖勾，勾住一角，正欲吃進肚裏的時候，卻忽然被人捏住後頸處的軟肉提了起來。
它相當不滿地大聲“喵”了一下，卻是被姚念蕓一把塞進懷中，追著人走了。
一路上風馳電掣，叫它吃了一肚子滿滿的冷風，卻又在觸及她臉上肅意時，閉上了嘴巴。
追到一處胡同時，姚念蕓停下腳步，陰惻惻看著為首的宗兆。
好家夥，可算給她逮到這個人了。
想起溫無越第一世時，這個宗兆的所作所為，她就氣得牙癢癢的。
不過是又一個慕思寒的走狗罷了。
趁那兩弟子離開時，姚念蕓謹慎地躲在角落中觀察著他。
而那宗兆卻是不知因何緣由，在轉身的時候竟是忽然一抖，直直栽倒在地。
姚念蕓心下疑惑，從角落中跑出。
地上躺著的那人口吐白沫，瞳孔渙散，隱隱有將死的傾向。
鼻腔間充斥著一股濃重的血氣，但卻不見血的痕跡，姚念蕓疑惑地拿出銀劍，以劍尖代替自己的手扒開宗兆外衫。
她可不想直接碰到，嫌晦氣了自己的手。
沒有血痕，這宗兆衣衫亦是完整的，也不見別的傷處，腦袋看著也是完整的，沒被戳穿個洞又或者開個瓢。
看清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時，嗣靈搖了搖尾巴，“這不是那誰嗎？”
“就那宗兆。”
姚念蕓撇了撇嘴，略有些興奮地拿劍鞘戳了一下他的頭頂，“要怎麽解決他呢？”
“呃？你的殺心好重。”
嗣靈扶額，有些無奈道：“冷靜冷靜，別殺了他就行，其他隨意。”
將銀劍背在身後，姚念蕓從地上站起，兩指摩挲著下巴，頗有些苦惱地瞧著地上的人。
不能殺了，還能有什麽法子。
難不成扒光了送回棲雲宗給慕思寒示威？
這主意也不太行呀，太餿了。
在她思考的這段時間，身後卻驟然覆上一抹溫熱，以及熟悉的銀蓮花香。
香氣驅散了方才的血味，此刻鼻尖縈繞著濃郁的花香，香得似乎要將她給一口吞下。
姚念蕓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隨後驚喜地反應過來。
是溫無越！
只不過一瞬過後，姚念蕓又反應過來。
奇怪，師兄現在不是還昏迷不醒著呢？
今日早些時候她還去看過。
不過她也沒想那麽多，便下意識轉過身去看背後的來人，卻是在觸及他面上的表情時，直楞楞地呆站在原地，“師……”
“……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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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面上一掃先前的沮喪, 秦慎對溫卿卿相視一笑，各自朝對方點了點頭。
今日早晨他出門掃雪時，在院中發現了這只貍奴, 當時見著覺得眼熟, 仔細思考後才發覺，這是那只一直跟在姚念蕓身邊、很通人性的小黑貓。
兩夫妻安撫了她幾句後，便輕手輕腳地走出門, 給她與那只貍奴留下單獨的空間。
見那二人離去, 嗣靈耳朵動了動，澄黃的貓眼圓溜溜地眨著，小聲問道：“那兩人走了？”
懷中的觸感真實綿軟，依舊是那麽敦實的手感, 姚念蕓破涕為笑，埋首在嗣靈身上狂吸了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擡起頭來, 戳了一下它的臉頰, “姑姑他們走啦。”
“那就好, 哎，可把吾憋死了。”
嗣靈伸了個懶腰，甩掉身上的碎雪, 尾巴一搖一搖的, “給點吃的，吾肚子要餓癟了。”
它在雪原上狂奔一天一夜, 才從棲雲山那處落點摸到這鶯歌鎮。
結果找了半天沒找著念蕓暫住的地方, 迷迷糊糊間聞到一股肉香, 一時失足，便從屋檐上落到這處別院。
結果倒是歪打正著, 掉到這院子裏頭來了，不過它那時候太餓，便就打算去後廚吃一頓再說，結果卻是被溫卿卿那女人給當場逮住，無情地扔至院中……
好狠心的女人，竟然這樣對待一只可愛的小貓咪。
姚念蕓笑瞇瞇地從乾坤袋中摸出幾條小魚幹遞給它，伸手撓了撓它的下巴，“吃吧吃吧。”
填飽肚子後，嗣靈一臉心滿意足的模樣，喉中還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對了，吾離開的這幾日，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姚念蕓思索片刻，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嗣靈，“……師兄的妖丹，怕是修補不了。”
這幾日她雖是難過，但也很是配合，一次又一次地潛入溫無越的識海深處中去尋溫卿卿口中所說的始源殼。
但無一例外，滿懷希望地去，然而碰壁而歸。
“這確實是個問題。”
嗣靈撓了撓頭，“回去後，這書中世界吾亦是有所感知，隱隱有崩塌的跡象，但三千天道卻說目前情況一切正常，吾著實猜不透祂的想法。”
“對了，吾記得，在離開前，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要問吾的？”
……
聽完姚念蕓的這幾天的經歷後，嗣靈罕見地沈默了一會兒。
難怪在來時心臟便十分不安地跳個不停，就一會兒的功夫，竟是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讓他兩都碰到了本源樹。
還有那暗中搗鬼的慕思寒……
“我在那古樹中看到了師兄的生平，而且……”
姚念蕓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現在的時間線是他重生的第二世，我們從最開始的時候就理解錯了。”
“溫無越是重生歸來的人，估計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知曉我是外來之人，只不過沒有實證，你當初給我捏的身份，怕是早就被他懷疑了。”
先前，她以為自己在蜃境中看到的場面是莫尋奚混淆視聽的，但其實他卻是覆刻錯誤，覆刻了溫無越的第一世記憶，所以他便也就得知是師兄是巫蛇始祖後人這件事。
蜃境中的師兄不認得她，皆因他是第一世的溫無越，而認識她的卻是第二世的溫無越。
前後理通順了，姚念蕓恍然大悟，難怪蜃境的師兄會一直記不住她的名字，原來是這麽個原因。
然而她現在卻是馬甲掉得徹底。
“沒想到竟是這般棋差一著……”
嗣靈十分苦惱地用前爪扒拉了一下腦袋，“但萬幸的是，現在你師兄的道心尚且還在，若是不在了，恐怕三千天道會直接出手。”
姚念蕓茫然地眨了眨眼，捏緊了手中的衣擺，“天道……會出手？”
“天道無情，秩序為上，祂會直接出手維/穩，不讓這方天地崩潰，但……”
嗣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緩緩解釋道：“具體是什麽辦法維/穩，吾就不知曉了。”
“至少吾們目前來說，還可以慢慢來，用溫和的方式去撥亂反正。”
明窗微敞，昨日的晶瑩雪片落在幹凈的窗框上，映襯著日光，將屋內照得愈發亮堂。
不過是一夜之間，外頭的風雪盡褪，一抹嫩綠染綠了院中景色，北地終年苦寒，一年之中也就只有幾個月是不下雪的。
外頭雖是一片春意，但屋裏頭卻是冷的，姚念蕓垂下眼簾，又往火爐內扔了一塊銀炭。
爐內生著的火苗看上去明晃晃的，暖意逐漸在室內擴散。
她低聲詢問道：“墨墨，你說，我們能成功嗎？”
少女清軟的嗓音如甘蔗汁水一般的甜，但此刻細細品來，卻是有一絲苦澀。
小黑貓停下嘴中咀嚼的動作，寬慰道：“事在人為嘛，妖丹一事，咱們多多努力，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呢，喵～”
“嗯。”
臉上重新綻出一抹笑意，姚念蕓摸了摸它的腦袋，也學著它那般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這幾天躺得我都要長蘑菇了。”
都還沒到最壞的情況呢，她沒必要自怨自艾，嗣靈說得對，事在人為嘛。
“對啦墨墨，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捏了捏略有酸脹感的肩，少女好奇問道：“我回現代以後，還能不能重新回來這裏啊？”
又不是沒有感情的木頭，姚念蕓很清楚自己，她確確實實喜歡溫無越，心中的天秤早已為他傾斜，想一直留在此處，不然這幾天也不會因為劇情的問題而變得郁郁寡歡。
只是在現代還有牽掛著的未完之事，不得不回去一趟。
她想毫無顧慮地同他在一起。
幾點綠意從薄薄的雪中鉆出，昭示著北地短暫的春天即將來臨。
姚念蕓推開半掩的明窗，遙望院中那掛著冰淩的一樹寒梅，花瓣混合著冰晶，紛揚零落。
梅香沁雪，化開冰凝的霜露。
“咦？其實很少會有任務者會這麽選擇。”
冷風灌進室內，嗣靈鉆進她懷中，使勁往裏縮，“她們大多選擇直接留下，又或者是毫不猶豫地回到現世，很少會有你這般的情況。”
“我在現代還有一點牽掛。”
姚念蕓擡手，一遍又一遍地拂過小黑貓油光水亮的毛發，“誒呀墨墨，求求你了嘛，這件事情可以嗎？”
“好說好說，吾偷偷給你開個通道。”
嗣靈尾巴一搖一搖的，十分神奇地仰頭道：“別忘記守護你師兄的道心哈。”
“嘿嘿，保證完成任務。”
得到了保證，姚念蕓也就不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結，“肚子餓了，咱們出去買點吃的怎麽樣？”
“好好好！吾要周記那家的蟹黃湯包！”
“吃那麽多湯包，你小心拉肚子。”
鶯歌鎮倒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街上行人絡繹不絕，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離攤主做好湯包還有一段時間，姚念蕓坐在露天的小攤上，攪著手裏的筷子，雙眸滴溜溜的轉，瞧著街上的場景。
來來往往的行人中，還有不少的修道者，甚至她還見著兩位穿著棲雲宗宗服的。
等會……
棲雲宗的人，怎麽會在此處？
那群人正往這處走，好像也是要來用飯。
姚念蕓立馬低下頭，假裝普通食客一般，夾起面前的小菜送進嘴裏，分出心神去註意那邊的動靜。
那長臉的弟子一坐下，便立馬拍了一掌木桌，氣憤道：“去他爹的宗兆，什麽東西啊，竟敢指使我們。”
老舊的木桌被震得落了些灰，茶碗在空中翻了一個身後落在另一人手裏。
坐他對面那位稍顯年輕的弟子放好茶碗，安慰道：“師兄莫氣，等找到了溫師兄，我們便直接回去將他交給師尊。”
“說起來，為何師尊大發雷霆？溫師兄不過是擅闖地宮而已，應當不至於生這麽大的氣吧。”
“聽說是溫師兄盜走了……”
胡扯，完全是胡扯！
該死的慕思寒，抓不到溫無越就開始往他身上潑臟水，甚至還試圖顛倒黑白。
姚念蕓捏緊手裏的筷子，暫時按捺下掀桌的心思，繼續聽他們說話。
只不過那兩弟子沒繼續剛剛方才那番交談，只喝了幾口茶後便轉身離開。
竹籠內盛著的蟹黃湯包，皮薄汁多，嗣靈小心翼翼地拿爪上的尖勾，勾住一角，正欲吃進肚裏的時候，卻忽然被人捏住後頸處的軟肉提了起來。
它相當不滿地大聲“喵”了一下，卻是被姚念蕓一把塞進懷中，追著人走了。
一路上風馳電掣，叫它吃了一肚子滿滿的冷風，卻又在觸及她臉上肅意時，閉上了嘴巴。
追到一處胡同時，姚念蕓停下腳步，陰惻惻看著為首的宗兆。
好家夥，可算給她逮到這個人了。
想起溫無越第一世時，這個宗兆的所作所為，她就氣得牙癢癢的。
不過是又一個慕思寒的走狗罷了。
趁那兩弟子離開時，姚念蕓謹慎地躲在角落中觀察著他。
而那宗兆卻是不知因何緣由，在轉身的時候竟是忽然一抖，直直栽倒在地。
姚念蕓心下疑惑，從角落中跑出。
地上躺著的那人口吐白沫，瞳孔渙散，隱隱有將死的傾向。
鼻腔間充斥著一股濃重的血氣，但卻不見血的痕跡，姚念蕓疑惑地拿出銀劍，以劍尖代替自己的手扒開宗兆外衫。
她可不想直接碰到，嫌晦氣了自己的手。
沒有血痕，這宗兆衣衫亦是完整的，也不見別的傷處，腦袋看著也是完整的，沒被戳穿個洞又或者開個瓢。
看清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時，嗣靈搖了搖尾巴，“這不是那誰嗎？”
“就那宗兆。”
姚念蕓撇了撇嘴，略有些興奮地拿劍鞘戳了一下他的頭頂，“要怎麽解決他呢？”
“呃？你的殺心好重。”
嗣靈扶額，有些無奈道：“冷靜冷靜，別殺了他就行，其他隨意。”
將銀劍背在身後，姚念蕓從地上站起，兩指摩挲著下巴，頗有些苦惱地瞧著地上的人。
不能殺了，還能有什麽法子。
難不成扒光了送回棲雲宗給慕思寒示威？
這主意也不太行呀，太餿了。
在她思考的這段時間，身後卻驟然覆上一抹溫熱，以及熟悉的銀蓮花香。
香氣驅散了方才的血味，此刻鼻尖縈繞著濃郁的花香，香得似乎要將她給一口吞下。
姚念蕓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隨後驚喜地反應過來。
是溫無越！
只不過一瞬過後，姚念蕓又反應過來。
奇怪，師兄現在不是還昏迷不醒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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