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52 章
“小師妹, 師尊喚你過去呢。”
不知從何處出現的顧衍，拍了一下姚念蕓的肩膀，面上笑道：“呆在這裏做什麽, 還不快些走？免得師尊生氣了。”
“好, 我這就過去。”
姚念蕓打量了溫無越與莫聽雨兩眼，便跟著顧衍匆匆跑開。
師兄今日有點奇怪，師弟也是。
見雪仗的發起人都走了, 眾人也就快速將地上的細雪鏟除幹凈, 作鳥獸散，一溜煙地跑開。
生怕那股詭異的氛圍會波及到自己身上。
一時間，偌大的問道場上就剩下他們二人了。
溫無越面上表情恢覆如常，只微微勾唇, 垂眸望著他問：“是同師妹一起入門的聽雨師弟？”
“是的，溫師兄。”
莫聽雨禮貌回應，等了許久, 可都沒有等到回應。
他又重新開口說道：“溫師兄若無其他事情的話, 那聽雨便先行一步了。”
臨走時, 還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裏盡是未盡之言。
嗣靈悄悄探出頭，欲從溫無越肩上跳下, 追上姚念蕓的步伐。
卻忽然被掐住後勁肉, 拎了起來。
“你到底想幹嘛！”
嗣靈氣急，嘴裏發出斯哈斯哈的哈氣聲：“吾也是有脾氣的貍貓！”
整天捏著它的脖子, 像什麽話嘛！
“說完就放你離開。”
溫無越眼眸微瞇, 一臉平靜地望著它, “他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四爪在半空中使勁撲騰，聽完溫無越的話後嗣靈白了他一眼, “你之前帶她練劍的時候認識的。”
“讓你老是訓念蕓，她萌發了積極向上的心思，便去找了莫聽雨作練劍小分隊，用來應付你的課業檢查。”
溫無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後徑直將它往懷裏一揣。
嗣靈：……
王八蛋！
還是個不講信用的王八蛋！
就不該相信他！
可惡！
***
劍池位於棲雲山以北，距離棲雲宗幾百裏路的鶯歌鎮上。
小鎮四面環山，高山與雪原群繞，因著劍池而聲名大噪。
而且還有各大宗門的暗中保駕護航，鶯歌鎮雖是位於雪原荒漠的邊陲地區，卻格外繁榮昌盛，隱隱有發展成大城的趨勢。
一路上，粗沙雪磚制成的雪屋隨處可見，極其荒原特色。
長這麽大，她還未曾見過這般寬廣如江海的雪原呢。
姚念蕓一時好奇，撥弄著手上的骨風鈴，對什麽都感覺新奇。
不過這鶯歌鎮也太冷了些。
“啊湫——”
她摸了摸被凍得通紅的鼻子，摟緊鬥篷，將整張臉都埋在圍脖內。
相比於其他人的輕裝上陣，姚念蕓則是誇張得多。
她今日穿著一套厚厚的滾毛邊披襖裙，都擋不住冷風順著縫隙灌進。
姚念蕓將下巴擱在木桌上，雙眸滴溜溜的轉。
望著客棧大堂底下人來人往的狀況。
大堂內人不算少，來往的店小二肩上搭著白巾，一刻不停地迎客。
這次來的弟子比較多，也不好在外面風餐露宿。
四明派內部一致決定，讓他們包下客棧二樓的雅間住著，花銷一律記在劍門賬上。
能讓一向貧窮的劍門花這麽大一筆錢，下想來對他們劍池一行頗有期待，下了血本。
“給。”
又往炭爐內添了一把銀絲炭，溫無越將煮好的熱茶遞給她，“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謝謝師兄。”
姚念蕓接過茶碗，小心吹涼後大口喝下。
一口溫熱茶水入肚，驅散身上嚴寒。
唇齒間流轉著清新的葉芽味道，還伴有著一股淡淡的蓮花香氣。
姚念蕓捧著茶碗，仔細品著口中的餘香，舒服地嘆謂出聲：“果然，還是大碗喝茶更自在，師兄泡茶的手藝真不錯！”
她沒喝過別的茶，在現世，平時除了喝奶茶能接觸到一點點茶葉以外，就很少喝別的茶葉。
有一次雲清邀姚念蕓去品茗，她敦敦幾下便喝完了，同牛嚼牡丹似的，沒喝出個什麽茶味兒來。
雲清還笑話她喝得太快，沒仔細品。
可現在嘗著溫無越自己帶來的茶葉，倒是格外清新流香。
醇厚卻又不失輕盈，定然是上上品。
看她舒服得眼睛都快合上的表情，溫無越唇角微勾，溫聲道：“師妹若喜歡的話，日後可常來我住所那邊，我泡予你喝。”
“真的嗎？”
杯中茶水早已被一飲而盡，姚念蕓眼巴巴地將空碗推至他面前，雙眸亮得似月輝，“那師兄日後可不要嫌我煩人哈。”
溫無越從炭爐處提起細嘴茶壺，往她的空碗裏又添了半碗，“怎麽會呢，我歡迎師妹都來不及。”
又飲下第二杯熱茶，似是想起什麽一般，姚念蕓忽然出聲道：“不過師兄你嫌我煩也沒用了，因為啊……”
她買了個關子，如願以償看到溫無越停下煮水的動作，擡眸認真註視著她。
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
許是那目光過於溫柔放縱，姚念蕓有些不好意思，稍微別開視線。
而後才湊過去，笑嘻嘻地看著他道：“日後我就要跟你成為鄰居啦，我答應了思明子長老，以後就是她的關門弟子。”
她湊得近了，能看到明亮漆瞳處，似含著一層水光。
他都能從她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略顯驚訝的表情。
溫無越怔楞片刻後便回過神來，微微垂眸，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清冽的茶香四溢，他覆而擡眸看著姚念蕓道：“是嗎，那挺好的。”
若是這樣的話，自然很好……
聽著溫無越不鹹不淡的回答，姚念蕓一時抓不住他的想法。
師兄他到底是歡迎還是不歡迎呢？
只是聽旁人說，師兄喜靜，住的地方比較偏遠幽靜。
以她跟嗣靈這般鬧騰的性格，應該不會擾了他的清靜吧？
“師兄，我應該，不會打擾到你修煉吧？”
姚念蕓捏緊茶碗邊緣的薄瓷，猶猶豫豫地偷偷擡眸看他一眼。
卻被溫無越抓個正著。
他正含著柔和的笑意，又往她碗中倒滿茶水，“自然不會。”
他求之不得。
被看得面上隱約有些發熱，姚念蕓心中舒了一口氣。
只要師兄不嫌她鬧騰就好。
氣氛一時變得安靜，仿佛樓下人來人往的喧鬧都不能打破這方靜謐。
莫聽雨抱劍上樓時，便是看到這麽一幅場景，格外刺眼。
少女手捧著熱茶，似乎在跟身邊的青年說些什麽話，面上笑吟吟的，看著就嬌俏討喜。
她今日穿著一身藕粉色的襖裙，脖上圍著毛圍脖，看起來暖洋洋的，像無時無刻都在散發熱量的小太陽。
青年低眉斂目，正襟危坐，卻稍稍往她那處傾身，細心剔除茶湯中的碎葉。
旁人看著便覺得二人親密無間。
莫聽雨眸底劃過一絲暗色，內心嗤笑。
誰會不喜歡太陽只對一人發光呢。
“呼——”
姚念蕓摸了摸肚子，一臉滿足。
幾碗茶水下去，已經足夠令渾身都暖和起來了。
眼角的餘光卻是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姚念蕓忙朝他招手笑道：“聽雨師弟，這裏這裏！”
她起身，將木椅拖開，隨手用袖子拂去木椅面上的浮塵，“來這坐！”
莫聽雨唇邊輕勾起彎彎弧度，從善如流地在那木椅上坐下。
伸手在乾坤袋中翻找，拿出一具食盒，打開，推至她面前。
“師姐嘗嘗看？酪櫻桃同雪米餅，都是鶯歌鎮這特有的吃食。”
瑩澈的銀杯內，紅艷櫻桃配上乳白的半流動奶酪，勾得人移不開視線。
姚念蕓眼眸一亮，好奇地拿著小銀勺去攪拌那沈澱在底的果粒。
她好久沒吃過櫻桃了，沒想到這修真界裏居然也有這種果子。
先前嘴饞時，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呢。
姚念蕓挖了一口後放下銀勺：“師弟是哪裏買的？”
“在客棧不遠處的一家食肆裏。”
莫聽雨眼眸彎彎，雙手撐著下巴看她：“師姐下次還想吃嗎？”
“想想想！”
“那我下次……”
莫聽雨頓了頓，擡眸看了對面的溫無越一眼，而後才含笑將視線移到姚念蕓身上，“……帶師姐你一起過去。”
“好呀好呀。”
對上莫聽雨略帶挑釁的目光，溫無越眼神冷冷的，可面上卻是笑得愈發溫和。
他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唇間卻是觸到一點冰涼。
“師兄，要來一口嗎？”
姚念蕓小心翼翼地舉著銀勺，湊到他嘴邊：“很甜很好吃的，你試試看嘛。”
語調末尾無端帶著股嬌縱的意味。
姚念蕓另一只手微曲作托，免得半流狀的乳酪滴落，弄臟二人的衣裳。
櫻桃酥酪果真好吃，有些像她以前嘗過的水果伴酸奶。
但也許是古代沒有那麽多的高科技，櫻桃的甜香與乳酪的微酸巧妙地融合在一處，令人食指大動。
望著眼前舉著銀勺的那只柔夷，因舉的時間過長而微微顫著。
溫無越眼眸微睞，往日裏講究的那些什勞子規矩，全都拋之腦後。
他紅唇輕啟，就著遞過來的銀勺，將那點艷麗的碎果含入口中。
果粒綿軟細膩，清甜的果香便充盈於口腔之內。
只牙關輕輕上下一合，櫻桃的甜香便在嘴內爆開。
“確實很甜，多謝師妹的……”
喉結滾動，溫無越把咬碎了的櫻桃咽下。
微不可察地擡眸，瞧了一眼仍舊托著下巴，但表情忽變的莫聽雨，頓了頓，才繼續回道：“……的款待。”
“師兄你喜歡就好。”
姚念蕓點點頭，繼續從銀杯中挖出一勺送入自己的口中。
雙眸微微瞇了起來，似沈醉在櫻桃酥酪的甜香裏，“得謝謝聽雨師弟，都是他帶過來的，要不是他，我們還沒這個口福呢。”
溫無越眉眼舒展，隨手將粘在她嘴角的白漬擦掉，煞有其事般，學姚念蕓那樣點了點頭，“確實該謝謝師弟。”
走近的眾人：……
嘶，怎麽感覺氣氛，突然又像上次打雪仗時那般冷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小師妹, 師尊喚你過去呢。”
不知從何處出現的顧衍，拍了一下姚念蕓的肩膀，面上笑道：“呆在這裏做什麽, 還不快些走？免得師尊生氣了。”
“好, 我這就過去。”
姚念蕓打量了溫無越與莫聽雨兩眼，便跟著顧衍匆匆跑開。
師兄今日有點奇怪，師弟也是。
見雪仗的發起人都走了, 眾人也就快速將地上的細雪鏟除幹凈, 作鳥獸散，一溜煙地跑開。
生怕那股詭異的氛圍會波及到自己身上。
一時間，偌大的問道場上就剩下他們二人了。
溫無越面上表情恢覆如常，只微微勾唇, 垂眸望著他問：“是同師妹一起入門的聽雨師弟？”
“是的，溫師兄。”
莫聽雨禮貌回應，等了許久, 可都沒有等到回應。
他又重新開口說道：“溫師兄若無其他事情的話, 那聽雨便先行一步了。”
臨走時, 還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裏盡是未盡之言。
嗣靈悄悄探出頭，欲從溫無越肩上跳下, 追上姚念蕓的步伐。
卻忽然被掐住後勁肉, 拎了起來。
“你到底想幹嘛！”
嗣靈氣急，嘴裏發出斯哈斯哈的哈氣聲：“吾也是有脾氣的貍貓！”
整天捏著它的脖子, 像什麽話嘛！
“說完就放你離開。”
溫無越眼眸微瞇, 一臉平靜地望著它, “他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四爪在半空中使勁撲騰，聽完溫無越的話後嗣靈白了他一眼, “你之前帶她練劍的時候認識的。”
“讓你老是訓念蕓，她萌發了積極向上的心思，便去找了莫聽雨作練劍小分隊，用來應付你的課業檢查。”
溫無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後徑直將它往懷裏一揣。
嗣靈：……
王八蛋！
還是個不講信用的王八蛋！
就不該相信他！
可惡！
***
劍池位於棲雲山以北，距離棲雲宗幾百裏路的鶯歌鎮上。
小鎮四面環山，高山與雪原群繞，因著劍池而聲名大噪。
而且還有各大宗門的暗中保駕護航，鶯歌鎮雖是位於雪原荒漠的邊陲地區，卻格外繁榮昌盛，隱隱有發展成大城的趨勢。
一路上，粗沙雪磚制成的雪屋隨處可見，極其荒原特色。
長這麽大，她還未曾見過這般寬廣如江海的雪原呢。
姚念蕓一時好奇，撥弄著手上的骨風鈴，對什麽都感覺新奇。
不過這鶯歌鎮也太冷了些。
“啊湫——”
她摸了摸被凍得通紅的鼻子，摟緊鬥篷，將整張臉都埋在圍脖內。
相比於其他人的輕裝上陣，姚念蕓則是誇張得多。
她今日穿著一套厚厚的滾毛邊披襖裙，都擋不住冷風順著縫隙灌進。
姚念蕓將下巴擱在木桌上，雙眸滴溜溜的轉。
望著客棧大堂底下人來人往的狀況。
大堂內人不算少，來往的店小二肩上搭著白巾，一刻不停地迎客。
這次來的弟子比較多，也不好在外面風餐露宿。
四明派內部一致決定，讓他們包下客棧二樓的雅間住著，花銷一律記在劍門賬上。
能讓一向貧窮的劍門花這麽大一筆錢，下想來對他們劍池一行頗有期待，下了血本。
“給。”
又往炭爐內添了一把銀絲炭，溫無越將煮好的熱茶遞給她，“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謝謝師兄。”
姚念蕓接過茶碗，小心吹涼後大口喝下。
一口溫熱茶水入肚，驅散身上嚴寒。
唇齒間流轉著清新的葉芽味道，還伴有著一股淡淡的蓮花香氣。
姚念蕓捧著茶碗，仔細品著口中的餘香，舒服地嘆謂出聲：“果然，還是大碗喝茶更自在，師兄泡茶的手藝真不錯！”
她沒喝過別的茶，在現世，平時除了喝奶茶能接觸到一點點茶葉以外，就很少喝別的茶葉。
有一次雲清邀姚念蕓去品茗，她敦敦幾下便喝完了，同牛嚼牡丹似的，沒喝出個什麽茶味兒來。
雲清還笑話她喝得太快，沒仔細品。
可現在嘗著溫無越自己帶來的茶葉，倒是格外清新流香。
醇厚卻又不失輕盈，定然是上上品。
看她舒服得眼睛都快合上的表情，溫無越唇角微勾，溫聲道：“師妹若喜歡的話，日後可常來我住所那邊，我泡予你喝。”
“真的嗎？”
杯中茶水早已被一飲而盡，姚念蕓眼巴巴地將空碗推至他面前，雙眸亮得似月輝，“那師兄日後可不要嫌我煩人哈。”
溫無越從炭爐處提起細嘴茶壺，往她的空碗裏又添了半碗，“怎麽會呢，我歡迎師妹都來不及。”
又飲下第二杯熱茶，似是想起什麽一般，姚念蕓忽然出聲道：“不過師兄你嫌我煩也沒用了，因為啊……”
她買了個關子，如願以償看到溫無越停下煮水的動作，擡眸認真註視著她。
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
許是那目光過於溫柔放縱，姚念蕓有些不好意思，稍微別開視線。
而後才湊過去，笑嘻嘻地看著他道：“日後我就要跟你成為鄰居啦，我答應了思明子長老，以後就是她的關門弟子。”
她湊得近了，能看到明亮漆瞳處，似含著一層水光。
他都能從她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略顯驚訝的表情。
溫無越怔楞片刻後便回過神來，微微垂眸，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清冽的茶香四溢，他覆而擡眸看著姚念蕓道：“是嗎，那挺好的。”
若是這樣的話，自然很好……
聽著溫無越不鹹不淡的回答，姚念蕓一時抓不住他的想法。
師兄他到底是歡迎還是不歡迎呢？
只是聽旁人說，師兄喜靜，住的地方比較偏遠幽靜。
以她跟嗣靈這般鬧騰的性格，應該不會擾了他的清靜吧？
“師兄，我應該，不會打擾到你修煉吧？”
姚念蕓捏緊茶碗邊緣的薄瓷，猶猶豫豫地偷偷擡眸看他一眼。
卻被溫無越抓個正著。
他正含著柔和的笑意，又往她碗中倒滿茶水，“自然不會。”
他求之不得。
被看得面上隱約有些發熱，姚念蕓心中舒了一口氣。
只要師兄不嫌她鬧騰就好。
氣氛一時變得安靜，仿佛樓下人來人往的喧鬧都不能打破這方靜謐。
莫聽雨抱劍上樓時，便是看到這麽一幅場景，格外刺眼。
少女手捧著熱茶，似乎在跟身邊的青年說些什麽話，面上笑吟吟的，看著就嬌俏討喜。
她今日穿著一身藕粉色的襖裙，脖上圍著毛圍脖，看起來暖洋洋的，像無時無刻都在散發熱量的小太陽。
青年低眉斂目，正襟危坐，卻稍稍往她那處傾身，細心剔除茶湯中的碎葉。
旁人看著便覺得二人親密無間。
莫聽雨眸底劃過一絲暗色，內心嗤笑。
誰會不喜歡太陽只對一人發光呢。
“呼——”
姚念蕓摸了摸肚子，一臉滿足。
幾碗茶水下去，已經足夠令渾身都暖和起來了。
眼角的餘光卻是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姚念蕓忙朝他招手笑道：“聽雨師弟，這裏這裏！”
她起身，將木椅拖開，隨手用袖子拂去木椅面上的浮塵，“來這坐！”
莫聽雨唇邊輕勾起彎彎弧度，從善如流地在那木椅上坐下。
伸手在乾坤袋中翻找，拿出一具食盒，打開，推至她面前。
“師姐嘗嘗看？酪櫻桃同雪米餅，都是鶯歌鎮這特有的吃食。”
瑩澈的銀杯內，紅艷櫻桃配上乳白的半流動奶酪，勾得人移不開視線。
姚念蕓眼眸一亮，好奇地拿著小銀勺去攪拌那沈澱在底的果粒。
她好久沒吃過櫻桃了，沒想到這修真界裏居然也有這種果子。
先前嘴饞時，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呢。
姚念蕓挖了一口後放下銀勺：“師弟是哪裏買的？”
“在客棧不遠處的一家食肆裏。”
莫聽雨眼眸彎彎，雙手撐著下巴看她：“師姐下次還想吃嗎？”
“想想想！”
“那我下次……”
莫聽雨頓了頓，擡眸看了對面的溫無越一眼，而後才含笑將視線移到姚念蕓身上，“……帶師姐你一起過去。”
“好呀好呀。”
對上莫聽雨略帶挑釁的目光，溫無越眼神冷冷的，可面上卻是笑得愈發溫和。
他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唇間卻是觸到一點冰涼。
“師兄，要來一口嗎？”
姚念蕓小心翼翼地舉著銀勺，湊到他嘴邊：“很甜很好吃的，你試試看嘛。”
語調末尾無端帶著股嬌縱的意味。
姚念蕓另一只手微曲作托，免得半流狀的乳酪滴落，弄臟二人的衣裳。
櫻桃酥酪果真好吃，有些像她以前嘗過的水果伴酸奶。
但也許是古代沒有那麽多的高科技，櫻桃的甜香與乳酪的微酸巧妙地融合在一處，令人食指大動。
望著眼前舉著銀勺的那只柔夷，因舉的時間過長而微微顫著。
溫無越眼眸微睞，往日裏講究的那些什勞子規矩，全都拋之腦後。
他紅唇輕啟，就著遞過來的銀勺，將那點艷麗的碎果含入口中。
果粒綿軟細膩，清甜的果香便充盈於口腔之內。
只牙關輕輕上下一合，櫻桃的甜香便在嘴內爆開。
“確實很甜，多謝師妹的……”
喉結滾動，溫無越把咬碎了的櫻桃咽下。
微不可察地擡眸，瞧了一眼仍舊托著下巴，但表情忽變的莫聽雨，頓了頓，才繼續回道：“……的款待。”
“師兄你喜歡就好。”
姚念蕓點點頭，繼續從銀杯中挖出一勺送入自己的口中。
雙眸微微瞇了起來，似沈醉在櫻桃酥酪的甜香裏，“得謝謝聽雨師弟，都是他帶過來的，要不是他，我們還沒這個口福呢。”
溫無越眉眼舒展，隨手將粘在她嘴角的白漬擦掉，煞有其事般，學姚念蕓那樣點了點頭，“確實該謝謝師弟。”
走近的眾人：……
嘶，怎麽感覺氣氛，突然又像上次打雪仗時那般冷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