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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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程汀南在國外生活近二十七年，兩年前回的唯一一次國只能稱得上陰差陽錯。
但也沒曾想就是因為這次陰差陽錯，自己竟救下了一條人命。
華景公寓的地皮是程家資金鏈的一條小分支，程禹寒一個時常要閉門創作的文人打理起祖輩留下來的家業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買下這塊地的初衷其實是拿來給妻子“練手”用。
全仰仗妻子愛麗的眼光毒辣，根據地區時局和地皮周遭建築發展形式，把這片地建成了高端公寓樓盤。
因為受眾群體為單身精英人士，是以地皮面積雖然不大，但卻賣得出奇好。
跟父親同國籍的程汀南二十歲那年被國家挑進“英才計劃”，後來馬不停蹄就被送去了澳大利亞秘密培訓，直到前兩年才回俄羅斯。
丈夫沒時間，兒子不在身邊，這些年程家的生意大多數都是愛麗來打理。
當然，在經商頭腦奇高的愛麗女士對此樂不可支，但兒子回俄羅斯後一直從事學術研究工作，沒些“資產傍身”始終是塊兒她的心病。
說白了程家這一代雖然人丁沒落，但分支末節的旁支可不少。
程禹寒是程家長子，同樣不善打理家業的程老爺子當年留下一堆爛攤子給他後就撒手人寰。
程家是大幾百年的書香門第世家，往上數十幾代都是文人墨客，如果不是祖上冒青煙代代娶得賢妻，偌大的家業早就沒落。
程禹寒那時候在國際上已經小有成就，硬是靠著畫作跟名氣把程家又撐了幾年。
後來遇到愛麗，才放心把全部心思投進創作裏。
兩夫妻就程汀南一個兒子，多少人都虎視眈眈盯著。
早些年程汀南在澳大利亞歸期不定，族裏最先坐不住的一個是想把兒子塞進程家的企業裏。
美曰其名既然兩夫妻唯一的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他們這些小輩自然要替堂弟給叔叔嬸嬸盡孝。
愛麗眼睜睜看著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無所不及往自己這兒旁敲側擊塞人，不免譏諷冷笑。
老娘是華語不好，又不是腦子有泡！
自己跟寒哥有兒子，活生生的在大洋彼岸、前兩天還通過電話呢，哪輪得著這些歪瓜裂棗蹦跶到面前給當便宜兒子！
所以，程汀南回俄羅斯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程家所有涉及房地產的企業全轉移到了兒子名下。
一來是希望程汀南可以早些接觸家業，自己以後也可以放心陪程禹寒天南海北跑著找創作靈感，二來也是在提點那些起歪心思的分支。
只要自己跟丈夫在一天，程家的家業就落不到他們手裏。
房地產企業專戶方法多不勝數，本來這事兒簽幾個字就能辦成。
但華景公寓占的那塊兒地皮有些特殊。
早些年樓盤還沒建成的時候，正巧當時國家實行保護物質文化遺產的政策。
華景公寓原身地皮裏還包含了一座占地面積不大的古園林，雖然早就落敗的不成樣，但經過國家派專人修覆整改，搖身一變成了個小景區。
地皮雖是程家的，但這座古園林可是被打上了國家的標簽，自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變更地產持有人的。
程汀南回國就是因為處理這件事。
辦完地產變更的那一天，他原本可以直接坐上回俄羅斯的飛機，卻在某種特殊預感的牽引下應了華景負責人參觀公寓內部布局的邀約。
佛曰“一期一會，冥冥中自有定數”，或許這句話說的沒有錯。
人這一生很短暫，但註定會遇上的人始終會遇上……
……
“……程汀南，你在聽我說話嗎？”
少女嗔怪的聲音拉回了程汀南對兩年前那天的思緒。
他緩緩擡頭朝對面的人抱歉一笑，視線卻不自覺落在了女孩柔順披在肩膀上的長發上。
當時傷得那麽重，流了那麽多血，而且傷到的部位是後腦部，能恢覆到現在這個樣子估計吃了不少苦。
“許小姐其實不用這麽在意，兩年前不管是誰，我都會出手幫助……”
“不，不一樣的！”
許言蜜今天為了見程汀南，特地穿了身煙灰色的襯衣和黑色長裙，頭上戴了頂羊毛氈貝雷帽，看起來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
自從接管許氏後她就很少再有這樣的打扮，可早上出門時看著被疊放在角落的這套衣服，她還是鬼使神差的穿上了。
心心念念兩年的人就在眼前，她其實是有些緊張無措的。
可這點緊張無措卻被他疏離的稱呼冷冰冰的打散，隨之被委屈所替代。
“不一樣的……”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你卻把我忘了……
這頓飯本就是許言蜜以答謝“救命之恩”為由才把人邀出來的，時間過得也快。
到最後她飯沒吃幾口，只顧著欲言又止，又一句話說不出來，差點沒把自己憋成河豚。
就算再怎麽拖延，飯後程汀南還是有別的安排需要先行離開。
上車前，他回頭看了眼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眼巴巴的那個人，思索片刻才伸手道:“把你的手機給我。”
“嗯？”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許言蜜還是乖乖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很快，手機又被遞了回來。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原本還喪喪的許言蜜倏地睜大眼睛，像朵終於曬到太陽的小花。
程汀南對她這幅模樣忍俊不禁，想了想又補充道：“沒事也可以打電話。”
之後，徑直上了車。
車子駛離良久，唯留抱著手機站在原地的許言蜜傻笑……
今天來接程汀南的司機也是程家管家，算是自小看著程汀南長大。
見自家少爺自從上車後就一直盯著後視鏡看，沒忍住笑道:“少爺，這是那天晚宴上的那個姑娘嗎？”
程汀南原本支著頭，對後視鏡裏越縮越小的人若有所思。
聞言，輕飄飄睨了老管家一眼，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老管家抿唇，克制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程家晚宴那天，“程家少爺剛回國就跟一女人在宴會休息室走廊相擁”這事兒早就在圈子裏傳了開。
他雖然不知道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少爺既然能放任這件事傳開，且事後還願意出來跟人家吃飯，想必是不討厭那姑娘的。
“少爺你啊，從小就跟女孩子相處不來。小時候就能把大自己好幾歲的小女孩兒氣哭，這長大了功力不減反增。”
“……管家，她說我把她給忘了。”
“哦，這麽說那姑娘之前跟少爺你認識？別是少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欠下來的‘情債’吧？”
程汀南沒有反駁老管家的調侃，而是垂下眼睛看著始終亮著的手機屏幕。
他的手機鎖屏圖案很簡答，一張簡簡單單的白紙，上面畫了一副圍著厚圍巾小女孩的Q版簡筆畫。
小女孩兒仰著頭，睜著圓圓的眼睛看天上飄得窸窸窣窣的雪花，頭頂圈出一個對話框，裏面是三個工工整整的小楷字。
“相見你”……
屏幕的像素有些模糊，應該是好多年前就存下的圖，但卻一直用到現在。
程汀南熄滅了手機屏幕，脫力般靠回座椅，偏頭看著街邊尚未完全蒸發的雪水。
良久，像是在回老管家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明明，是你把我給忘了……”
……
許言蜜跟程汀南在一起了，這是兩個月後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
作為哥哥，徐照溫雖然有預感這兩人早晚會走到一切，卻沒想到會這麽快。
畢竟宴會那會兒他雖意外“程汀南”這個名字居然真實存在，卻根本沒把他跟許言蜜嘴裏一直念叨的那個人聯系在一起。
誰曾想還真是世事無常。
明戀七年終成笑話的秦艽知道這件事後差點沒原地變身噴火龍，結果說一起吃個飯的時候還是顛顛兒跑去了。
美曰其名要幫自己心上人把關。
如是，程汀南只意味深長朝非要坐自己對面的秦某人挑了下眉，施施然對幫自己倒熱水的許言蜜笑得風光霽月。
“你自己沒長手嗎？！還要臭丫頭幫你倒水！”
“秦嬌嬌！再鬧我就把你上學那會兒喝醉酒跑大馬路上跳舞的視頻發給大家都看看！”
因為許言蜜的這句“威脅”，秦艽老老實實啞火了整整半小時。
眼睜睜看著自己心上對另一個男人體貼入微，差點沒“哇”一聲哭出來。
早知道就不故意坐他們對面了！
趙婉婷坐在他旁邊的位置，看見他這副沒出息樣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該！
讓你上大學那會兒渣，這不報應就來了？
作為這頓飯的唯一受害人，到最後，秦艽果不其然水靈靈的喝醉了。
說實話，都過去這麽些年了，他也不見得對許言蜜的感情全是喜歡。
主要是他們這些人相熟相知在最好的年紀，一起經歷過太多事，這些感情早就不是簡簡單單能用喜歡就能說得清的。
與其說他是因為許言蜜有了喜歡的人在難受，倒不如說是舍不得生命裏一個占據很重要位置的人。
不只是他，徐照溫，還有趙婉婷都是如此。
盡管心裏有再多不舍，可更多的是為妹妹、朋友終於有了真心喜歡的人開心。
秦家司機帶秦艽離開前，他都醉成大舌頭了還在拽著程汀南一遍遍不厭其煩的的警告。
“如果你讓臭丫頭受、受委屈了，我一定會把她搶回來，再把你打、打成豬頭……”
程汀南這會兒倒是耐心十足，一只手牽著許言蜜，一條胳膊跟徐照溫一起淺淺扶住秦艽，沒讓他暈到地上。
“放心，永遠不會有這麽一天。”
畢竟手裏牽著的這個人，可是他窮極一生都想要在一起的人。
不管未來發生什麽事，這一次，自己絕對不會再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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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沒曾想就是因為這次陰差陽錯，自己竟救下了一條人命。
華景公寓的地皮是程家資金鏈的一條小分支，程禹寒一個時常要閉門創作的文人打理起祖輩留下來的家業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買下這塊地的初衷其實是拿來給妻子“練手”用。
全仰仗妻子愛麗的眼光毒辣，根據地區時局和地皮周遭建築發展形式，把這片地建成了高端公寓樓盤。
因為受眾群體為單身精英人士，是以地皮面積雖然不大，但卻賣得出奇好。
跟父親同國籍的程汀南二十歲那年被國家挑進“英才計劃”，後來馬不停蹄就被送去了澳大利亞秘密培訓，直到前兩年才回俄羅斯。
丈夫沒時間，兒子不在身邊，這些年程家的生意大多數都是愛麗來打理。
當然，在經商頭腦奇高的愛麗女士對此樂不可支，但兒子回俄羅斯後一直從事學術研究工作，沒些“資產傍身”始終是塊兒她的心病。
說白了程家這一代雖然人丁沒落，但分支末節的旁支可不少。
程禹寒是程家長子，同樣不善打理家業的程老爺子當年留下一堆爛攤子給他後就撒手人寰。
程家是大幾百年的書香門第世家，往上數十幾代都是文人墨客，如果不是祖上冒青煙代代娶得賢妻，偌大的家業早就沒落。
程禹寒那時候在國際上已經小有成就，硬是靠著畫作跟名氣把程家又撐了幾年。
後來遇到愛麗，才放心把全部心思投進創作裏。
兩夫妻就程汀南一個兒子，多少人都虎視眈眈盯著。
早些年程汀南在澳大利亞歸期不定，族裏最先坐不住的一個是想把兒子塞進程家的企業裏。
美曰其名既然兩夫妻唯一的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他們這些小輩自然要替堂弟給叔叔嬸嬸盡孝。
愛麗眼睜睜看著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無所不及往自己這兒旁敲側擊塞人，不免譏諷冷笑。
老娘是華語不好，又不是腦子有泡！
自己跟寒哥有兒子，活生生的在大洋彼岸、前兩天還通過電話呢，哪輪得著這些歪瓜裂棗蹦跶到面前給當便宜兒子！
所以，程汀南回俄羅斯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程家所有涉及房地產的企業全轉移到了兒子名下。
一來是希望程汀南可以早些接觸家業，自己以後也可以放心陪程禹寒天南海北跑著找創作靈感，二來也是在提點那些起歪心思的分支。
只要自己跟丈夫在一天，程家的家業就落不到他們手裏。
房地產企業專戶方法多不勝數，本來這事兒簽幾個字就能辦成。
但華景公寓占的那塊兒地皮有些特殊。
早些年樓盤還沒建成的時候，正巧當時國家實行保護物質文化遺產的政策。
華景公寓原身地皮裏還包含了一座占地面積不大的古園林，雖然早就落敗的不成樣，但經過國家派專人修覆整改，搖身一變成了個小景區。
地皮雖是程家的，但這座古園林可是被打上了國家的標簽，自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變更地產持有人的。
程汀南回國就是因為處理這件事。
辦完地產變更的那一天，他原本可以直接坐上回俄羅斯的飛機，卻在某種特殊預感的牽引下應了華景負責人參觀公寓內部布局的邀約。
佛曰“一期一會，冥冥中自有定數”，或許這句話說的沒有錯。
人這一生很短暫，但註定會遇上的人始終會遇上……
……
“……程汀南，你在聽我說話嗎？”
少女嗔怪的聲音拉回了程汀南對兩年前那天的思緒。
他緩緩擡頭朝對面的人抱歉一笑，視線卻不自覺落在了女孩柔順披在肩膀上的長發上。
當時傷得那麽重，流了那麽多血，而且傷到的部位是後腦部，能恢覆到現在這個樣子估計吃了不少苦。
“許小姐其實不用這麽在意，兩年前不管是誰，我都會出手幫助……”
“不，不一樣的！”
許言蜜今天為了見程汀南，特地穿了身煙灰色的襯衣和黑色長裙，頭上戴了頂羊毛氈貝雷帽，看起來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
自從接管許氏後她就很少再有這樣的打扮，可早上出門時看著被疊放在角落的這套衣服，她還是鬼使神差的穿上了。
心心念念兩年的人就在眼前，她其實是有些緊張無措的。
可這點緊張無措卻被他疏離的稱呼冷冰冰的打散，隨之被委屈所替代。
“不一樣的……”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你卻把我忘了……
這頓飯本就是許言蜜以答謝“救命之恩”為由才把人邀出來的，時間過得也快。
到最後她飯沒吃幾口，只顧著欲言又止，又一句話說不出來，差點沒把自己憋成河豚。
就算再怎麽拖延，飯後程汀南還是有別的安排需要先行離開。
上車前，他回頭看了眼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眼巴巴的那個人，思索片刻才伸手道:“把你的手機給我。”
“嗯？”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許言蜜還是乖乖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很快，手機又被遞了回來。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原本還喪喪的許言蜜倏地睜大眼睛，像朵終於曬到太陽的小花。
程汀南對她這幅模樣忍俊不禁，想了想又補充道：“沒事也可以打電話。”
之後，徑直上了車。
車子駛離良久，唯留抱著手機站在原地的許言蜜傻笑……
今天來接程汀南的司機也是程家管家，算是自小看著程汀南長大。
見自家少爺自從上車後就一直盯著後視鏡看，沒忍住笑道:“少爺，這是那天晚宴上的那個姑娘嗎？”
程汀南原本支著頭，對後視鏡裏越縮越小的人若有所思。
聞言，輕飄飄睨了老管家一眼，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老管家抿唇，克制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程家晚宴那天，“程家少爺剛回國就跟一女人在宴會休息室走廊相擁”這事兒早就在圈子裏傳了開。
他雖然不知道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少爺既然能放任這件事傳開，且事後還願意出來跟人家吃飯，想必是不討厭那姑娘的。
“少爺你啊，從小就跟女孩子相處不來。小時候就能把大自己好幾歲的小女孩兒氣哭，這長大了功力不減反增。”
“……管家，她說我把她給忘了。”
“哦，這麽說那姑娘之前跟少爺你認識？別是少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欠下來的‘情債’吧？”
程汀南沒有反駁老管家的調侃，而是垂下眼睛看著始終亮著的手機屏幕。
他的手機鎖屏圖案很簡答，一張簡簡單單的白紙，上面畫了一副圍著厚圍巾小女孩的Q版簡筆畫。
小女孩兒仰著頭，睜著圓圓的眼睛看天上飄得窸窸窣窣的雪花，頭頂圈出一個對話框，裏面是三個工工整整的小楷字。
“相見你”……
屏幕的像素有些模糊，應該是好多年前就存下的圖，但卻一直用到現在。
程汀南熄滅了手機屏幕，脫力般靠回座椅，偏頭看著街邊尚未完全蒸發的雪水。
良久，像是在回老管家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明明，是你把我給忘了……”
……
許言蜜跟程汀南在一起了，這是兩個月後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
作為哥哥，徐照溫雖然有預感這兩人早晚會走到一切，卻沒想到會這麽快。
畢竟宴會那會兒他雖意外“程汀南”這個名字居然真實存在，卻根本沒把他跟許言蜜嘴裏一直念叨的那個人聯系在一起。
誰曾想還真是世事無常。
明戀七年終成笑話的秦艽知道這件事後差點沒原地變身噴火龍，結果說一起吃個飯的時候還是顛顛兒跑去了。
美曰其名要幫自己心上人把關。
如是，程汀南只意味深長朝非要坐自己對面的秦某人挑了下眉，施施然對幫自己倒熱水的許言蜜笑得風光霽月。
“你自己沒長手嗎？！還要臭丫頭幫你倒水！”
“秦嬌嬌！再鬧我就把你上學那會兒喝醉酒跑大馬路上跳舞的視頻發給大家都看看！”
因為許言蜜的這句“威脅”，秦艽老老實實啞火了整整半小時。
眼睜睜看著自己心上對另一個男人體貼入微，差點沒“哇”一聲哭出來。
早知道就不故意坐他們對面了！
趙婉婷坐在他旁邊的位置，看見他這副沒出息樣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該！
讓你上大學那會兒渣，這不報應就來了？
作為這頓飯的唯一受害人，到最後，秦艽果不其然水靈靈的喝醉了。
說實話，都過去這麽些年了，他也不見得對許言蜜的感情全是喜歡。
主要是他們這些人相熟相知在最好的年紀，一起經歷過太多事，這些感情早就不是簡簡單單能用喜歡就能說得清的。
與其說他是因為許言蜜有了喜歡的人在難受，倒不如說是舍不得生命裏一個占據很重要位置的人。
不只是他，徐照溫，還有趙婉婷都是如此。
盡管心裏有再多不舍，可更多的是為妹妹、朋友終於有了真心喜歡的人開心。
秦家司機帶秦艽離開前，他都醉成大舌頭了還在拽著程汀南一遍遍不厭其煩的的警告。
“如果你讓臭丫頭受、受委屈了，我一定會把她搶回來，再把你打、打成豬頭……”
程汀南這會兒倒是耐心十足，一只手牽著許言蜜，一條胳膊跟徐照溫一起淺淺扶住秦艽，沒讓他暈到地上。
“放心，永遠不會有這麽一天。”
畢竟手裏牽著的這個人，可是他窮極一生都想要在一起的人。
不管未來發生什麽事，這一次，自己絕對不會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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