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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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程汀南長相除了柔和的輪廓像父親，五官其實更偏向隨母親。
精致，帶著幾分混血的風情，倒是把兩夫妻優秀的地方都遺傳到位了。
程禹寒性格沈穩，吃飯的時候雖然也會搭妻子的話，但大多時間都是淺笑安靜聽著。
程汀南倒是把這一點學了個十成十。
早飯結束，幾人閑來無事，坐在院子裏懶洋洋曬著太陽聊天。
程禹寒前段時間跟一個洋人學了素描畫，覺得國外的人物線條繪畫手法有很多可取之處，家裏人都被他當模特畫了個遍，今天還有個自己送上門的，自然不會放過。
許言蜜擺弄著愛麗塞到手裏的鮮花，都一個人孤零零坐椅子上當模特了，嘴也閑不住。
“叔叔，您覺得我們國家的水墨畫跟國外的油畫最大的差別是什麽啊？”
“這個都是各有優缺點的，油畫畫不出水墨畫的意境，水墨畫也沒有油畫的寫實感，各方文化養育一方思想，哪邊都有無法替代的可取之處……來，擡頭。”
“哦~”
她乖乖順著程禹寒的指揮擡頭，腦子裏卻在想著其他的事。
這一次來蘇州除了放松心情，陪陪想念小輩的老人家，她也有意想要多了解一些關於蘇繡和水墨畫的方面。
她在沈寺城的服裝店開了大半年，收入十分可觀，捐了一部分錢給他們淮南地區的軍隊買武器，剩下的一部分她還想再擴一個小店，主要做男裝。
這些年隨著西方文化滲入國內，雖然很多年輕的女孩子們跟隨潮流趨勢愛上了洋裝套裙，但仍然有很多偏愛國內沿襲下來的旗袍和褂裙。
有道是“旗袍彩繪真淑女,媚眼傳情美嬋娟”。
旗袍文化在華國歷史的服裝沿襲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同時也代表著一次國內女性從之前那個保守社會主觀思想上的變革。
它沒有具體的潮流趨勢時間，因為它在華國女性的眼中一直是主流。
“蘇杭驚世技，四海人皆知，刺帛翻為畫，繡線可作詩。”
國內的蘇繡技藝天下聞名，同時兼具艷麗與細膩之美，與風華絕代的旗袍十分相得益彰。
今年店裏的春裝，她打算以長袖旗袍為主流，圖案則是精湛的蘇繡技藝，接受圖定預售。
後來看了程禹寒書房裏的水墨畫，她又覺得或許這種潑墨色彩的朦朧在女性的旗袍上也許會碰撞出特殊的火花，起了將三者結合在一起的想法。
愛麗女士是一個很會生活的女性，即使已經生兒育女多年，聊天的話題也不會圍著丈夫和孩子轉。
她喜歡和接受有趣的新鮮事物，也喜歡天馬行空描述自己喜歡的漂亮首飾衣服，說起好吃的美食會驚呼，經歷過震撼人心的自然風景會想要分享給身邊的每一個人。
思想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人大多心境單純，許言蜜很喜歡跟這種人相處。
即使她不是程汀南的母親，但這樣可愛的外國阿姨如果遇到了，她也很樂意與其做朋友。
之前服裝的事除了韓茜女士能給些建議，家裏那些男性們幾乎無一例外都是沿襲那些國外請來的設計師理念，只追求外形美觀，款式並不是都貼合任何一位女性。
如今遇上愛麗，許言蜜把自己想要做改良旗袍的事跟她說了，想聽一聽不同的意見。
“天啊дорогая！這個想法真的太奇妙了！其他姑娘們喜不喜歡這樣的旗袍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非常愛的！”
說起畫作，愛麗撐著下巴笑，聲音都變得嬌俏起來。
“我跟阿寒去過國內的很多地方，我看風景，阿寒畫畫，把眼中看到的東西都用水墨畫都記錄下來，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不過蘇繡工藝覆雜，美是美，但一件完整的作品往往要經歷好長的時間，所以我建議дорогая銷售蘇繡旗袍的同時也要經營著其他款式的衣服，不然很容易虧本的哦~”
“我跟阿姨的想法其實一樣，如果連您都覺得可行的話，那我就放心做下去啦！”
水墨蘇繡旗袍的事就這麽定了下來，下午回家的時候就開始張羅找繡娘的事。
許言蜜之前接任公司，因為主賣衣服還被迫學會了不錯的繪畫設計。
程禹寒知道她開衣服店都是自己畫圖後，還特意拿了自己畫畫的筆讓她試一試，結果沒想到她在這方面還挺有天賦，就又慷慨傳授了她一些畫水墨畫的技巧。
許言蜜今天到程家算是不請自來，本來只是想在未來公公婆婆面前適當刷一波好感就打道回府，結果兩夫妻非要熱情的留她在家中吃午飯。
程家冷清慣了，除卻愛麗，難得又來了個鬧騰人物，倒是讓這段新年的尾巴過得熱鬧了些。
下午的時候，程汀南找出了家裏閑置已久的魚竿去鎮裏的小溪邊。
許言蜜穿上他早上給的外套也眼巴巴跟過去了。
這下不是小色貓或是小臟貓了，倒是又成了粘人貓。
小鎮裏的溪水大多都是從山上流下來的，清澈幹凈，潛在底下的小蝦小蟹都能看得到。
下午溫度正是適宜，很多婦人拿了臟衣服去河邊洗。
鄉裏鄉村的都是熟人，聚在一起聊起天來大多是圍繞著小鎮裏的人，你一嘴我一嘴的，不知道怎麽就又提起了昨天的事。
“唉你們知道嗎？就鎮裏那個常年沒人的程家今年人都回來了，他家那個去參軍的少爺也回來了，昨天我閨女還去城門口看了呢！”
“我也聽說了，說是在外面當了什麽帥什麽的，可出息了！”
“那可不，你看人家那府邸，那可是實打實的大戶人家！就那一個兒子還是當軍官兒的，可真是在城裏長臉！”
“程家那個兒子也二十好幾了吧？”
“那可不！我還聽說昨天那少爺剛一回來就跟隔壁鎮韓家的那個外孫女看對眼了，還在城門口呢就迫不及待抱一起了！現在的年輕人啊……”
“真的假的！這事兒我也聽說了！就是沒敢信……”
“真的真的！昨天我也在！我可親眼看著了！”
“……”
恰巧路過的兩個八卦中心：……
程汀南回頭看導致自己被迫出名的“冒失鬼”，“冒失鬼”乖巧的眨了眨眼睛，投之以微妙的甜笑。
小城鎮就著一點不好，誰家出了什麽事，十裏八鄉都傳得沸沸揚揚。
為了避免明天鎮子裏再傳出什麽離譜的謠言，程汀南又帶著許言蜜去了小溪上游。
說實話，釣魚這項娛樂活動說是修身養性，但無論怎麽看都像上了歲數的老爺爺才會喜歡的消遣方式。
但程汀南對此勾食、拋線的動作卻頗為熟練，很難想象到他之前是不是也常會在溪邊一坐就是一下午。
“想試試？”
“啊……不了吧……”
許言蜜對此敬惠不敏，裹緊了身上外套，拒絕了他的邀請，圍著小溪邊采不知名的早開野花。
野花以藍色跟紫色居多，花瓣小小的叫不出名字，但一簇簇擁在一起也別有一般俏麗的好看。
她舉著花轉身想給程汀南看，卻沒想到程汀南已經撐著下巴閉上了眼睛。
在淮南邊境每天都在打仗，回了沈寺城每天又要應付接連不斷的不懷好意的人。
之前的程汀南估計很累，但卻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如今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家鄉，徹底放松了下來，或許現在他這個樣子才是他最真是的狀態。
許言蜜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湊到他身邊坐下。
安逸的小鎮，下午的陽光正好，柔柔的灑到小溪面上波光粼粼。
這裏沒有現代城市的喧囂，也沒有如今戰事的紛擾，身邊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就這樣安靜的坐著，都能深感其中的滿足。
她轉頭去看程汀南的側臉，映著湖面的光線，甚至可以看到他面上細小的絨毛。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程汀南回蘇州後的狀態很像一只偷閑的大貓，喜歡懶洋洋的待在太陽底下看書，有時候還會撐著下巴發呆或者打盹，格外可愛。
扣了扣手心，許言蜜還是沒忍住伸手往這樣一張賞心悅目的臉上去。
指尖只輕柔的落在挺巧的鼻尖，時間短暫，但皮膚相觸的溫熱卻足以讓她開心上好幾天。
許是這時的陽光正暖，她竟也漸漸有了睡意。
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把頭輕輕靠到了程汀南的腿上，她也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世界安靜的恰到好處。
可她不知道，在自己閉上眼睛之後，被自己觸碰過的“熟睡”之人卻慢慢睜開了眼睛。
程汀南垂眼看了她很長時間，才把視線收了回去，卻願意繼續保持著有些過界的親密。
……
晚上的時候，許言蜜跟著程汀南去城鎮的宵夜攤上吃了酒釀圓子、叫花雞、酒槽魚。
蘇州人口味偏甜，酒釀圓子裏加了幹桂花瓣，甜卻不膩，叫花雞敲開外層的黃土盡是荷葉的清香，酒槽魚香辣開胃。
許照溫驅車來接許言蜜的時候，許言蜜正在喝第二碗酒釀圓子，見他來了還熱情的邀請他加入自己。
“怪不得母親老說你是野貓，還真是放出去了一天都不知道著家。”
許照溫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跟程汀南笑著點過頭後也要了一碗酒釀圓子。
“程汀南，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的老家居然也在蘇州。”
同是蘇州出身，作為同鄉之人他沒再叫“程少帥”，顯得過於生分。
程汀南也聽出了他話外的調侃弦音，也笑著回道。
“確實是挺巧，之前我看到她的時候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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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汀南長相除了柔和的輪廓像父親，五官其實更偏向隨母親。
精致，帶著幾分混血的風情，倒是把兩夫妻優秀的地方都遺傳到位了。
程禹寒性格沈穩，吃飯的時候雖然也會搭妻子的話，但大多時間都是淺笑安靜聽著。
程汀南倒是把這一點學了個十成十。
早飯結束，幾人閑來無事，坐在院子裏懶洋洋曬著太陽聊天。
程禹寒前段時間跟一個洋人學了素描畫，覺得國外的人物線條繪畫手法有很多可取之處，家裏人都被他當模特畫了個遍，今天還有個自己送上門的，自然不會放過。
許言蜜擺弄著愛麗塞到手裏的鮮花，都一個人孤零零坐椅子上當模特了，嘴也閑不住。
“叔叔，您覺得我們國家的水墨畫跟國外的油畫最大的差別是什麽啊？”
“這個都是各有優缺點的，油畫畫不出水墨畫的意境，水墨畫也沒有油畫的寫實感，各方文化養育一方思想，哪邊都有無法替代的可取之處……來，擡頭。”
“哦~”
她乖乖順著程禹寒的指揮擡頭，腦子裏卻在想著其他的事。
這一次來蘇州除了放松心情，陪陪想念小輩的老人家，她也有意想要多了解一些關於蘇繡和水墨畫的方面。
她在沈寺城的服裝店開了大半年，收入十分可觀，捐了一部分錢給他們淮南地區的軍隊買武器，剩下的一部分她還想再擴一個小店，主要做男裝。
這些年隨著西方文化滲入國內，雖然很多年輕的女孩子們跟隨潮流趨勢愛上了洋裝套裙，但仍然有很多偏愛國內沿襲下來的旗袍和褂裙。
有道是“旗袍彩繪真淑女,媚眼傳情美嬋娟”。
旗袍文化在華國歷史的服裝沿襲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同時也代表著一次國內女性從之前那個保守社會主觀思想上的變革。
它沒有具體的潮流趨勢時間，因為它在華國女性的眼中一直是主流。
“蘇杭驚世技，四海人皆知，刺帛翻為畫，繡線可作詩。”
國內的蘇繡技藝天下聞名，同時兼具艷麗與細膩之美，與風華絕代的旗袍十分相得益彰。
今年店裏的春裝，她打算以長袖旗袍為主流，圖案則是精湛的蘇繡技藝，接受圖定預售。
後來看了程禹寒書房裏的水墨畫，她又覺得或許這種潑墨色彩的朦朧在女性的旗袍上也許會碰撞出特殊的火花，起了將三者結合在一起的想法。
愛麗女士是一個很會生活的女性，即使已經生兒育女多年，聊天的話題也不會圍著丈夫和孩子轉。
她喜歡和接受有趣的新鮮事物，也喜歡天馬行空描述自己喜歡的漂亮首飾衣服，說起好吃的美食會驚呼，經歷過震撼人心的自然風景會想要分享給身邊的每一個人。
思想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人大多心境單純，許言蜜很喜歡跟這種人相處。
即使她不是程汀南的母親，但這樣可愛的外國阿姨如果遇到了，她也很樂意與其做朋友。
之前服裝的事除了韓茜女士能給些建議，家裏那些男性們幾乎無一例外都是沿襲那些國外請來的設計師理念，只追求外形美觀，款式並不是都貼合任何一位女性。
如今遇上愛麗，許言蜜把自己想要做改良旗袍的事跟她說了，想聽一聽不同的意見。
“天啊дорогая！這個想法真的太奇妙了！其他姑娘們喜不喜歡這樣的旗袍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非常愛的！”
說起畫作，愛麗撐著下巴笑，聲音都變得嬌俏起來。
“我跟阿寒去過國內的很多地方，我看風景，阿寒畫畫，把眼中看到的東西都用水墨畫都記錄下來，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不過蘇繡工藝覆雜，美是美，但一件完整的作品往往要經歷好長的時間，所以我建議дорогая銷售蘇繡旗袍的同時也要經營著其他款式的衣服，不然很容易虧本的哦~”
“我跟阿姨的想法其實一樣，如果連您都覺得可行的話，那我就放心做下去啦！”
水墨蘇繡旗袍的事就這麽定了下來，下午回家的時候就開始張羅找繡娘的事。
許言蜜之前接任公司，因為主賣衣服還被迫學會了不錯的繪畫設計。
程禹寒知道她開衣服店都是自己畫圖後，還特意拿了自己畫畫的筆讓她試一試，結果沒想到她在這方面還挺有天賦，就又慷慨傳授了她一些畫水墨畫的技巧。
許言蜜今天到程家算是不請自來，本來只是想在未來公公婆婆面前適當刷一波好感就打道回府，結果兩夫妻非要熱情的留她在家中吃午飯。
程家冷清慣了，除卻愛麗，難得又來了個鬧騰人物，倒是讓這段新年的尾巴過得熱鬧了些。
下午的時候，程汀南找出了家裏閑置已久的魚竿去鎮裏的小溪邊。
許言蜜穿上他早上給的外套也眼巴巴跟過去了。
這下不是小色貓或是小臟貓了，倒是又成了粘人貓。
小鎮裏的溪水大多都是從山上流下來的，清澈幹凈，潛在底下的小蝦小蟹都能看得到。
下午溫度正是適宜，很多婦人拿了臟衣服去河邊洗。
鄉裏鄉村的都是熟人，聚在一起聊起天來大多是圍繞著小鎮裏的人，你一嘴我一嘴的，不知道怎麽就又提起了昨天的事。
“唉你們知道嗎？就鎮裏那個常年沒人的程家今年人都回來了，他家那個去參軍的少爺也回來了，昨天我閨女還去城門口看了呢！”
“我也聽說了，說是在外面當了什麽帥什麽的，可出息了！”
“那可不，你看人家那府邸，那可是實打實的大戶人家！就那一個兒子還是當軍官兒的，可真是在城裏長臉！”
“程家那個兒子也二十好幾了吧？”
“那可不！我還聽說昨天那少爺剛一回來就跟隔壁鎮韓家的那個外孫女看對眼了，還在城門口呢就迫不及待抱一起了！現在的年輕人啊……”
“真的假的！這事兒我也聽說了！就是沒敢信……”
“真的真的！昨天我也在！我可親眼看著了！”
“……”
恰巧路過的兩個八卦中心：……
程汀南回頭看導致自己被迫出名的“冒失鬼”，“冒失鬼”乖巧的眨了眨眼睛，投之以微妙的甜笑。
小城鎮就著一點不好，誰家出了什麽事，十裏八鄉都傳得沸沸揚揚。
為了避免明天鎮子裏再傳出什麽離譜的謠言，程汀南又帶著許言蜜去了小溪上游。
說實話，釣魚這項娛樂活動說是修身養性，但無論怎麽看都像上了歲數的老爺爺才會喜歡的消遣方式。
但程汀南對此勾食、拋線的動作卻頗為熟練，很難想象到他之前是不是也常會在溪邊一坐就是一下午。
“想試試？”
“啊……不了吧……”
許言蜜對此敬惠不敏，裹緊了身上外套，拒絕了他的邀請，圍著小溪邊采不知名的早開野花。
野花以藍色跟紫色居多，花瓣小小的叫不出名字，但一簇簇擁在一起也別有一般俏麗的好看。
她舉著花轉身想給程汀南看，卻沒想到程汀南已經撐著下巴閉上了眼睛。
在淮南邊境每天都在打仗，回了沈寺城每天又要應付接連不斷的不懷好意的人。
之前的程汀南估計很累，但卻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如今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家鄉，徹底放松了下來，或許現在他這個樣子才是他最真是的狀態。
許言蜜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湊到他身邊坐下。
安逸的小鎮，下午的陽光正好，柔柔的灑到小溪面上波光粼粼。
這裏沒有現代城市的喧囂，也沒有如今戰事的紛擾，身邊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就這樣安靜的坐著，都能深感其中的滿足。
她轉頭去看程汀南的側臉，映著湖面的光線，甚至可以看到他面上細小的絨毛。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程汀南回蘇州後的狀態很像一只偷閑的大貓，喜歡懶洋洋的待在太陽底下看書，有時候還會撐著下巴發呆或者打盹，格外可愛。
扣了扣手心，許言蜜還是沒忍住伸手往這樣一張賞心悅目的臉上去。
指尖只輕柔的落在挺巧的鼻尖，時間短暫，但皮膚相觸的溫熱卻足以讓她開心上好幾天。
許是這時的陽光正暖，她竟也漸漸有了睡意。
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把頭輕輕靠到了程汀南的腿上，她也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世界安靜的恰到好處。
可她不知道，在自己閉上眼睛之後，被自己觸碰過的“熟睡”之人卻慢慢睜開了眼睛。
程汀南垂眼看了她很長時間，才把視線收了回去，卻願意繼續保持著有些過界的親密。
……
晚上的時候，許言蜜跟著程汀南去城鎮的宵夜攤上吃了酒釀圓子、叫花雞、酒槽魚。
蘇州人口味偏甜，酒釀圓子裏加了幹桂花瓣，甜卻不膩，叫花雞敲開外層的黃土盡是荷葉的清香，酒槽魚香辣開胃。
許照溫驅車來接許言蜜的時候，許言蜜正在喝第二碗酒釀圓子，見他來了還熱情的邀請他加入自己。
“怪不得母親老說你是野貓，還真是放出去了一天都不知道著家。”
許照溫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跟程汀南笑著點過頭後也要了一碗酒釀圓子。
“程汀南，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的老家居然也在蘇州。”
同是蘇州出身，作為同鄉之人他沒再叫“程少帥”，顯得過於生分。
程汀南也聽出了他話外的調侃弦音，也笑著回道。
“確實是挺巧，之前我看到她的時候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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