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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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這個“她”指誰不言而喻，想起來自己居然還裝不認識程汀南的蠢事，許言蜜識相的沒敢吭聲。
許照溫顯然也受了鎮子裏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謠言“荼毒”，聞言直接樂出了聲，接收到某人幽怨的眼神才有所收斂。
一頓在宵夜攤進行的晚餐還算愉快，最末分道揚鑣，各回各家睡覺。
自從程汀南回了蘇州，許言蜜每天白天的日常活動又多了一項——“騷擾”程汀南。
也不能說是騷擾，只能說他們的相處模式又回到了之前在沈寺城的那種狀態。
跟著程禹寒學畫水墨畫，或者跟美麗的愛麗女士搞搞黑暗料理，時不時對程汀南來一波甜言蜜語攻擊。
最後回家跟許家兩夫妻、許照溫撒撒嬌，再哄得兩位老人家喜笑顏開。
總之，她在蘇州的生活還是十分多姿多彩的。
而且她老覺得程汀南對自己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
多了幾分縱容，感情朦朦朧朧卻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需要其中一個主動……
時間流逝，很快就到了元宵節。
秦艽前段時間一直忙著查小年夜那天梨園遭到埋伏的事，雖然忙得焦頭爛額，但還真順勢揪出不少埋在沈寺城裏的外寇暗線，這兩天才終於閑了下來。
在幾十年前，沈寺城的元宵節還叫燈籠節，每到這一天城裏大街小巷都會掛滿紅燈籠，小孩兒們提著各種形狀的花燈穿梭在人群裏，甜蜜的芝麻元宵味順著炊煙彌漫在冬日的寒氣裏，一整天都好不熱鬧。
新政府成立以後雖然廢除了以前不少的節假習俗，但元宵節卻還一直保留著。
他坐的車所經之處，入眼可見的幾乎全是賣動物燈的小販，唯恐自家的花燈被隔壁家的比下去，叫賣聲一個比一個起勁兒。
“兔子花燈嘞~小孩子都喜歡的兔子花燈！”
“蓮花燈~許願蓮花燈！保佑一年無災無病~”
“……”
“停車。”
秦艽為人雖然左右逢源，事實上並不喜歡鬧嚷嚷的環境。
原本想讓司機把車開快些過了這條街，但視線落到小販攤上的某只花燈，卻又開口叫停了車。
那是一只做工一般的小老虎花燈。
老板大概手藝有限，沒有做出老虎的兇悍，反倒畫虎不成反成貓，一只花燈做得不倫不類，頗有貓咪的幾分憨態可掬。
“真醜。”
秦艽拎著花燈觀摩片刻，最後給出了一句這樣的評價，偏偏臉上帶著不合時宜的淺笑，眉宇間也看不出點兒生氣的意思。
小攤老板本就因為穿著少帥制服的他站在攤子前戰戰兢兢，聞言差點沒嚇得直接跪下。
“咱、咱這邊兒還有別的花式，少帥要是想買花燈，不、不如看點其他的樣式兒……”
“就要這個，不用找零了。”
秦艽彈了下小老虎的耳朵，給老板撂下枚銀元直接上了車。
直至他的車子徹底駛離這條街，其他眼紅的商販才敢圍上去你一嘴我一嘴奉承。
“哎呀老李你運氣可真好！從秦少帥那兒得了塊兒大銀元，這以後半年的日子都不用愁了！”
“就是就是，秦少帥長得可真俊！不是坊間傳言他脾氣不好嗎，我看著挺好的啊？”
“你懂什麽！人秦少帥手裏有兵又得那位重用，自然有不少得紅眼病的……”
“誒老李，你回頭教教咱們你那個老虎花燈怎麽做的唄！”
“就是就是……”
小販老板哭笑不得，隨口幾句打發了圍上來的人，動作麻溜的收拾攤子回家了。
這有錢人的腦子跟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不一樣，他是真怕秦艽回頭又覺得花燈不滿意，提著木倉找上門來直接給自己一木倉子兒。
……
秦艽買完花燈先去了一趟尚華齋包了幾件適合送給長輩的禮物，之後揣著醜醜的小老虎花燈直奔許宅。
可惜許家四口帶著僅有的幾個仆從早就回了老家，敲了半天的大門都沒人開，他只得又離開。
沒見著想見的人，秦艽一時間也覺得自己點兒實在過背。
前段時間他實在分不出來多餘的心思過多關註小丫頭的動向，結果就幾天的功夫人竟然就這樣沒影了。
司機適時建議：“少帥，要不咱們再去許小姐在廣茂大廈的服裝店裏去看看？興許就能找上人呢？”
“那就去看看吧。”
想起前段時間程汀南突然離開沈寺城的消息，碰上如今許家一家也都憑空消失，秦艽心裏沒由來的升起一股煩躁。
程家主家明明不在沈寺城地帶，跟許家既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也沒牽扯過多的人情世故，但程汀南小年夜時卻能跟許家人坐在一起，相處融洽，這其中的聯系靠什麽他不用腦子就能猜出是怎麽一回事。
許言蜜這麽喜歡纏著程汀南是因為喜歡他？
只要一想到有這種可能，秦艽就有些心氣兒不順。
這沒良心的小白眼兒狼！
難道自己就對她不好？
去廣茂大廈這一趟他自然也是撲了個空。
不過恰巧臨近元宵，其中人流巨大，意外之喜居然遇到了陪母親逛街的高婉婷。
這正好給了他一個打聽許言密去向的機會。
“高小姐，請留步！”
“秦少帥？！您……”
“好久不見，高小姐似乎比前一段時間跟漂亮了。”
“秦、秦少帥說笑了……”
大廈二樓以女性用品居多，在這種地方遇到秦艽，說不驚訝是假。
但更讓高婉婷沒想到的，是秦艽居然會主動叫住自己。
說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女學生，對上秦艽這種身居高位，慣會花言巧語長相又俊美的男人，僅僅只是幾句禮貌性的誇讚，就能惹得她的害羞跟不自在幾乎讓人一覽無餘。
這種時候秦艽自然是慣會裝模作樣的，先是笑容含蓄得體的與其寒暄了幾句，才轉而問起自己想知道的事。
“方才經過許家時發現大門緊閉，高小姐知不知道許家人去哪了？”
“言言他們一家回蘇州老家了，都已經了走了半個月了，秦少帥找言言是……有什麽事嗎？”
高婉婷小心翼翼看了眼秦艽，又飛快移開視線，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紅了耳朵。
心想秦少帥這次穿了軍裝，倒是比上次請自己和言言吃飯時穿得西裝革履更挺拔俊俏了。
不過秦少帥長得好看，穿什麽也都是好看的。
高婉婷低頭笑了笑，掩住自己那些愈發控制不住的心思。
秦艽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不願意再多留，草草結束了跟高氏母女的寒暄，就急匆匆回了秦家收拾東西。
高婉婷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悵然若失，但想起自己原本就跟她不是一路人，心裏又升起了若有若無的酸澀。
高母是個本分的女人，唯恐自己唯一的孩子跟軍隊的人扯上關系，秦艽走後就拉著高婉婷問東問西。
“婉婷，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認識秦少帥的？”
“秦少帥跟許伯父是生意夥伴，我跟言言交好，一來二去就這麽認識了。”
高母聞言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是秦少帥她……哎！不說了不說了，小婷，秦少帥他名聲在我們沈寺城不太……總是你今後還是離他遠些的好……”
“娘！秦少帥根本就不是大家說的那樣，他是個好人！”
聽母親說起秦艽的不好，高婉婷皺眉辯解了幾句。
但秦艽的名聲在城裏早就爛了，高母也沒聽進去，轉而又說起了其他事。
“小婷，許家姑娘性子鬧騰，喜歡胡來娘管不著，但你是有婚約的人，娘不想你被她帶壞，今後嫁到夫家被人說三道四，你就聽娘的，以後少跟許家小姐來往吧。”
這些話說往好聽了說是勸慰，往難聽了說就是警告。
許言蜜自從跟周家退婚以後就特立獨行，許尚謙跟韓茜兩夫妻寵著她，讓她做想做的事，但在不少外人眼裏看來，千金小姐不好好在學校上學，或是待在家學些相夫教子的禮儀，出來做買賣就是拋頭露面，這些在那些所謂的有錢人面前可是要被恥笑的。
高婉婷不可思議的看著高母，明明還是之前溫柔的母親，但說出的這番話卻，讓她頭一回覺得自己敬愛了將近二十年的母親，在某些方面竟然如此愚不可及。
“娘，言言是我的好朋友，她很聰明，也有能力，會做漂亮衣服，甚至能自己撐著針織廠子跟服裝店盈利。我喜歡跟她在一起，也不會減少跟她的往來。我是有婚約在身，可難道我就不能在成婚前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其實細數自己這些年經歷過的事，連高婉婷自己都從未察覺居然有這麽多沒說不出的委屈。
自出生起就定好的夫家，放棄自己喜歡的新聞專業學了體面的醫學，每日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討好自己那有無數個姨太的親爹，勸慰因不得寵郁郁寡歡的母親，每天都過著同樣的生活。
其實她真的很羨慕許言蜜。
開明的父母，無條件寵愛她的哥哥，不管是學校裏的那些人，還是像程汀南、秦艽這樣的人她都能處成朋友，時時刻刻都像個小太陽有用不完的精力，也從不把煩心事放在心上。
甚至，她能跟自己不喜歡的人退婚都是自己不曾擁有的勇氣。
高母被紅著眼睛的高婉婷嚇到了，敷衍哄了她幾句沒敢再提許言蜜，帶著她繼續逛商場。
高婉婷看著她消瘦的身姿無力苦笑。
自己這一輩子，估計也就只能這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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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她”指誰不言而喻，想起來自己居然還裝不認識程汀南的蠢事，許言蜜識相的沒敢吭聲。
許照溫顯然也受了鎮子裏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謠言“荼毒”，聞言直接樂出了聲，接收到某人幽怨的眼神才有所收斂。
一頓在宵夜攤進行的晚餐還算愉快，最末分道揚鑣，各回各家睡覺。
自從程汀南回了蘇州，許言蜜每天白天的日常活動又多了一項——“騷擾”程汀南。
也不能說是騷擾，只能說他們的相處模式又回到了之前在沈寺城的那種狀態。
跟著程禹寒學畫水墨畫，或者跟美麗的愛麗女士搞搞黑暗料理，時不時對程汀南來一波甜言蜜語攻擊。
最後回家跟許家兩夫妻、許照溫撒撒嬌，再哄得兩位老人家喜笑顏開。
總之，她在蘇州的生活還是十分多姿多彩的。
而且她老覺得程汀南對自己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
多了幾分縱容，感情朦朦朧朧卻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需要其中一個主動……
時間流逝，很快就到了元宵節。
秦艽前段時間一直忙著查小年夜那天梨園遭到埋伏的事，雖然忙得焦頭爛額，但還真順勢揪出不少埋在沈寺城裏的外寇暗線，這兩天才終於閑了下來。
在幾十年前，沈寺城的元宵節還叫燈籠節，每到這一天城裏大街小巷都會掛滿紅燈籠，小孩兒們提著各種形狀的花燈穿梭在人群裏，甜蜜的芝麻元宵味順著炊煙彌漫在冬日的寒氣裏，一整天都好不熱鬧。
新政府成立以後雖然廢除了以前不少的節假習俗，但元宵節卻還一直保留著。
他坐的車所經之處，入眼可見的幾乎全是賣動物燈的小販，唯恐自家的花燈被隔壁家的比下去，叫賣聲一個比一個起勁兒。
“兔子花燈嘞~小孩子都喜歡的兔子花燈！”
“蓮花燈~許願蓮花燈！保佑一年無災無病~”
“……”
“停車。”
秦艽為人雖然左右逢源，事實上並不喜歡鬧嚷嚷的環境。
原本想讓司機把車開快些過了這條街，但視線落到小販攤上的某只花燈，卻又開口叫停了車。
那是一只做工一般的小老虎花燈。
老板大概手藝有限，沒有做出老虎的兇悍，反倒畫虎不成反成貓，一只花燈做得不倫不類，頗有貓咪的幾分憨態可掬。
“真醜。”
秦艽拎著花燈觀摩片刻，最後給出了一句這樣的評價，偏偏臉上帶著不合時宜的淺笑，眉宇間也看不出點兒生氣的意思。
小攤老板本就因為穿著少帥制服的他站在攤子前戰戰兢兢，聞言差點沒嚇得直接跪下。
“咱、咱這邊兒還有別的花式，少帥要是想買花燈，不、不如看點其他的樣式兒……”
“就要這個，不用找零了。”
秦艽彈了下小老虎的耳朵，給老板撂下枚銀元直接上了車。
直至他的車子徹底駛離這條街，其他眼紅的商販才敢圍上去你一嘴我一嘴奉承。
“哎呀老李你運氣可真好！從秦少帥那兒得了塊兒大銀元，這以後半年的日子都不用愁了！”
“就是就是，秦少帥長得可真俊！不是坊間傳言他脾氣不好嗎，我看著挺好的啊？”
“你懂什麽！人秦少帥手裏有兵又得那位重用，自然有不少得紅眼病的……”
“誒老李，你回頭教教咱們你那個老虎花燈怎麽做的唄！”
“就是就是……”
小販老板哭笑不得，隨口幾句打發了圍上來的人，動作麻溜的收拾攤子回家了。
這有錢人的腦子跟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不一樣，他是真怕秦艽回頭又覺得花燈不滿意，提著木倉找上門來直接給自己一木倉子兒。
……
秦艽買完花燈先去了一趟尚華齋包了幾件適合送給長輩的禮物，之後揣著醜醜的小老虎花燈直奔許宅。
可惜許家四口帶著僅有的幾個仆從早就回了老家，敲了半天的大門都沒人開，他只得又離開。
沒見著想見的人，秦艽一時間也覺得自己點兒實在過背。
前段時間他實在分不出來多餘的心思過多關註小丫頭的動向，結果就幾天的功夫人竟然就這樣沒影了。
司機適時建議：“少帥，要不咱們再去許小姐在廣茂大廈的服裝店裏去看看？興許就能找上人呢？”
“那就去看看吧。”
想起前段時間程汀南突然離開沈寺城的消息，碰上如今許家一家也都憑空消失，秦艽心裏沒由來的升起一股煩躁。
程家主家明明不在沈寺城地帶，跟許家既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也沒牽扯過多的人情世故，但程汀南小年夜時卻能跟許家人坐在一起，相處融洽，這其中的聯系靠什麽他不用腦子就能猜出是怎麽一回事。
許言蜜這麽喜歡纏著程汀南是因為喜歡他？
只要一想到有這種可能，秦艽就有些心氣兒不順。
這沒良心的小白眼兒狼！
難道自己就對她不好？
去廣茂大廈這一趟他自然也是撲了個空。
不過恰巧臨近元宵，其中人流巨大，意外之喜居然遇到了陪母親逛街的高婉婷。
這正好給了他一個打聽許言密去向的機會。
“高小姐，請留步！”
“秦少帥？！您……”
“好久不見，高小姐似乎比前一段時間跟漂亮了。”
“秦、秦少帥說笑了……”
大廈二樓以女性用品居多，在這種地方遇到秦艽，說不驚訝是假。
但更讓高婉婷沒想到的，是秦艽居然會主動叫住自己。
說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女學生，對上秦艽這種身居高位，慣會花言巧語長相又俊美的男人，僅僅只是幾句禮貌性的誇讚，就能惹得她的害羞跟不自在幾乎讓人一覽無餘。
這種時候秦艽自然是慣會裝模作樣的，先是笑容含蓄得體的與其寒暄了幾句，才轉而問起自己想知道的事。
“方才經過許家時發現大門緊閉，高小姐知不知道許家人去哪了？”
“言言他們一家回蘇州老家了，都已經了走了半個月了，秦少帥找言言是……有什麽事嗎？”
高婉婷小心翼翼看了眼秦艽，又飛快移開視線，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紅了耳朵。
心想秦少帥這次穿了軍裝，倒是比上次請自己和言言吃飯時穿得西裝革履更挺拔俊俏了。
不過秦少帥長得好看，穿什麽也都是好看的。
高婉婷低頭笑了笑，掩住自己那些愈發控制不住的心思。
秦艽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不願意再多留，草草結束了跟高氏母女的寒暄，就急匆匆回了秦家收拾東西。
高婉婷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悵然若失，但想起自己原本就跟她不是一路人，心裏又升起了若有若無的酸澀。
高母是個本分的女人，唯恐自己唯一的孩子跟軍隊的人扯上關系，秦艽走後就拉著高婉婷問東問西。
“婉婷，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認識秦少帥的？”
“秦少帥跟許伯父是生意夥伴，我跟言言交好，一來二去就這麽認識了。”
高母聞言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是秦少帥她……哎！不說了不說了，小婷，秦少帥他名聲在我們沈寺城不太……總是你今後還是離他遠些的好……”
“娘！秦少帥根本就不是大家說的那樣，他是個好人！”
聽母親說起秦艽的不好，高婉婷皺眉辯解了幾句。
但秦艽的名聲在城裏早就爛了，高母也沒聽進去，轉而又說起了其他事。
“小婷，許家姑娘性子鬧騰，喜歡胡來娘管不著，但你是有婚約的人，娘不想你被她帶壞，今後嫁到夫家被人說三道四，你就聽娘的，以後少跟許家小姐來往吧。”
這些話說往好聽了說是勸慰，往難聽了說就是警告。
許言蜜自從跟周家退婚以後就特立獨行，許尚謙跟韓茜兩夫妻寵著她，讓她做想做的事，但在不少外人眼裏看來，千金小姐不好好在學校上學，或是待在家學些相夫教子的禮儀，出來做買賣就是拋頭露面，這些在那些所謂的有錢人面前可是要被恥笑的。
高婉婷不可思議的看著高母，明明還是之前溫柔的母親，但說出的這番話卻，讓她頭一回覺得自己敬愛了將近二十年的母親，在某些方面竟然如此愚不可及。
“娘，言言是我的好朋友，她很聰明，也有能力，會做漂亮衣服，甚至能自己撐著針織廠子跟服裝店盈利。我喜歡跟她在一起，也不會減少跟她的往來。我是有婚約在身，可難道我就不能在成婚前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其實細數自己這些年經歷過的事，連高婉婷自己都從未察覺居然有這麽多沒說不出的委屈。
自出生起就定好的夫家，放棄自己喜歡的新聞專業學了體面的醫學，每日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討好自己那有無數個姨太的親爹，勸慰因不得寵郁郁寡歡的母親，每天都過著同樣的生活。
其實她真的很羨慕許言蜜。
開明的父母，無條件寵愛她的哥哥，不管是學校裏的那些人，還是像程汀南、秦艽這樣的人她都能處成朋友，時時刻刻都像個小太陽有用不完的精力，也從不把煩心事放在心上。
甚至，她能跟自己不喜歡的人退婚都是自己不曾擁有的勇氣。
高母被紅著眼睛的高婉婷嚇到了，敷衍哄了她幾句沒敢再提許言蜜，帶著她繼續逛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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