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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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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8 章

重傷狀態的女仆陷入昏迷,一雙大手托起了她的身體。

伊爾迷打橫抱起寧可痛暈了,也不開口求助的倔強從屬,認為女仆的心性還得再磨練磨練,怎能以弱小的身軀,不知天高地厚地對抗她絕對沒辦法反抗,他也不會容許這一點的主人。

他踏進枯枯戮山內設的醫療服務中心,如入無人之境,就是放下人的過程驚醒了舒律婭,傷痕累累的女仆一看到他的臉,就做出了久違的掙紮。

大少爺並不當回事。

他膝蓋抵著仆人受傷的腰部固定,手掌輕輕松松地抓住了她亂蹬的腳丫子,托著她腿彎的手上挪,重重拍了她屁股一下,小懲大誡。

大少爺的手不是手,是成噸的鋼筋。

揍敵客家族居住的大宅子正門,叫做試練之門,由七扇門組成。門的單面重量以噸計量,每多一扇門,重量翻一倍。它沒有對應的鑰匙,要開門,實打實是純靠在積蓄在人身體內部的力量。

能夠自由開啟試練之門的揍敵客家族成員,光是掌風就能拍碎成塊的花崗石。

他的巴掌落在女仆的臀部,便是有心收了力道,也還是讓舒律婭痛得當場哭出了聲。而這已是伊爾迷過了放水的標準,可以算作放了海的懲戒。

舒律婭趴在大少爺膝頭,哭得一抽一抽。她也不想哭,可是成行的眼淚止不住。

她哭的原因,倒不單單來自於出了魔鬼訓練營還要被挨打的恐懼,可能還摻和八個月以來的可怖遭遇,以及現在游遍全身的痛楚,如猛獸時時刻刻啃食。

隨著眼淚湧出的,或多或少摻了些噩夢的廣場事件後開啟的噩夢人生。

又或許,她本身就處在噩夢之中,只是原先的自己沒有分辨的本領。伊爾迷少爺他構成了包裹著她的噩夢本體。

他還沒怎麽著呢,就哭成這副樣子。太嬌氣,也太弱小了。伊爾迷面無表情地接住舒律婭的眼淚,食指沾了沾,放進嘴巴,是鹹澀的味道。

他不是西索那個家夥,不熱衷於挑選果子的品種,為青澀的果實保駕護航,只為感受到最終野蠻地親手揉碎的快意。

伊爾迷更傾向於嚴酷地管控所有物的言行、意志,一手塑成其形狀、品格。

他覺得某個人、事、物有利可圖的時候,能將其收攏在自己的保護傘裏,確保對方的安全的同時,保證自己投射的陰影能夠遮蔽她的天日。

當他判斷出旁的利益賽過她本事時,就會毫不猶豫地摒棄或銷毀舒律婭。長情、專愛並不符合他的行為,刻薄與嚴酷才是他的本性。

一般違抗伊爾迷的人,都死了。沒死成的,就被他的念能力控制成了毫無神智的行屍走肉。

是以,舒律婭是在感激涕零他的寬宏大量,對他的寬厚和優待喜極而泣的吧。伊爾迷順理成章地揣測著。

他聽過打個巴掌,給顆糖的俗語。

見舒律婭哭得實在太過厲害,眼睛、鼻子、雙頰無一處不是紅的,仿佛受了天下間最大的委屈,就自動理解成女仆對自己的愛慕之心,如滔滔江河源源不竭。

抓到可逞的時機就沖著他大膽地示愛,宣洩愛慕的次數如此之多,多到令他稍稍感到了煩惱的說。

伊爾迷苦惱地琢磨著,雖然他本人不討厭,但是他的女仆也實在是太黏人了。沒有他在旁,估計是片刻也活不下去。

醫療中心沒寄放糖果,卻有治療的藥。伊爾迷抱著舒律婭上床,橫放著人趴在膝蓋前,扒了她破破爛爛的衣服上藥。

他心無旁騖地替女仆蓋好被子,偏頭一看,哭累了的舒律婭是睡著了的狀態。

到底誰是少爺,誰是女仆?伊爾迷冷漠地質疑著,倒沒閑情逸致特地把人晃醒。

他熟稔地摟過女仆,調整好兩人的睡姿。

她需得正對著他,人在他的懷裏,兩只手放在肚子前,由他隨意撥弄。他的頭會埋在她的肩窩,較之小鳥依人的說法,毋寧是大鳥依人能符合情境。

大少爺回想起對女仆起興趣這回事,感覺是幾輩子之前的事了。

興許的確是這樣也說不定。

沒能看破輪回之謎,少許的情感層層疊加的揍敵客家族長子,仍是對自己對女仆沒由來的興致感到了奇妙。

起初,他是覺著女仆被自己嚇一跳的樣子逗趣,便每夜坐在她床前,見領口大張的舒律婭睜開眼,被他驚得每根神經都在打顫。

她的嘴唇率先被咬住了,是防止自身失聲尖叫。

急喘的氣息暴露著身體主人的不平靜,明凈的雙瞳小幅度地顫動著,流露著原始的恐慌與惶恐,比蒼穹之上忽遠忽近的星光更叫人為之驚奇。

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觸碰她,弄壞她,讓她驚慌失措,顯出更多不堪入目的敗相。

而這本不應該。

冷酷無情的殺手不會對家裏擺設的物件存有任何的念想。

在伊爾迷心裏,大宅內雇傭的管家、仆從,只是揍敵客成員們合適就用,不合就扔的工具。

對道具做到物善其用即可,損壞了自有大把可以替換。

某些沒能順利入眠的夜晚,伊爾迷盯著舒律婭,取出別在衣服的念釘。

念釘的圓頭像一顆葡萄味的棒棒糖,頂開昏睡中的女性嘴唇,在她口腔內部來回攪弄,直至透明的涎水橫流。

這時的伊爾迷還不懂得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道理。

應該說,他永遠都不會懂,自己親手熬制的蜜糖能毒死多少人。就算懂了,也只會加倍地增添含量,試驗突破下死亡的人數限制。

養好傷的舒律婭回歸女仆工作,伊爾迷待她與先前沒兩樣,僅多了個在外邊學到的親吻。

她看大少爺卻大有不同,睜開眼是打得她跨奈何橋的魔鬼教練,閉上眼是死去的冤魂們索命。

舒律婭的職位被提了提,升級為侍奉大少爺的貼身女仆。

這個身份,這份職責讓舒律婭每天都壓力山大,她決定轉嫁自己的焦慮,去找春河裏管家商討事宜。

“請問升職的話……”舒律婭虛心地請教。

春河裏管家立馬回覆,“升職加薪的,你放心。”

舒律婭眼睛登時亮了,變成一對功率拉滿的探照燈。“春河裏管家你最棒了!”

“想要我死,你可以直說。”離她三米遠的春河裏管家說完,朝她後面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大少爺。”

然後,她轉過頭,馬不停蹄地跑了,活像身後有毒蛇攆著。

舒律婭要轉身,剛偏了個頭,就叫人掄到了墻壁前。

她的大腿中間被的高大的男性膝頭強勢塞入,是手也折了,人也暈了。後續是被暴力擒住了她,不留神打暈了自己的大少爺打包帶回了臥室。

伊爾迷少爺開始頻繁帶她出門執行任務,她出一次,心情就抑郁一次。分散在她四周,監視她的視線與日俱增。

揍敵客家長子的神態,幾乎不會發生什麽變化。旁人難以從他一成不變的面孔,判斷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關鍵在於,伊爾迷大少爺開心就殺人,不開心也殺人。前一秒他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後一秒大少爺就當街暴起,胡作非為。

瘋子可怕,理智的瘋子可怕。理智又隨時發瘋的瘋子就是可怕上的可怕,簡稱可怕至極。

可恨的是,伊爾迷他有胡作非為的本事,且一般人阻止不了他。

伊爾迷的親生父母都不能,他們只會放任自己的孩子任意發展,從不會約束自己兒子的行為。

種種因素導致舒律婭每次收拾得清清爽爽地出門,落得滿身臟汙、血泥回到深山宅邸。

時常一身血漿回到大宅的舒律婭,在辭職還是辭職,還是辭職的念想中扼腕嘆息著,分外地愁苦著自己的違約金。

她真希望對工作嚴謹認真的大少爺,跟忘記一縷煙一樣,把她忘記。

可偏偏她是專門侍奉大少爺的貼身女仆,不僅不能跑,還得湊上前,腆著臉服侍人家。

“改變戰術了?激情示愛未果,就轉為欲迎還拒?”伊爾迷敏銳地察知到了女仆的改變。

自打意大利一行回來,舒律婭的態度就變了,尤其是面對他的時候,全程冷淡、漠然,他對此深感滿意。

都說物似主人型,他的女仆肖像他,意味著她心裏有他,占據的份額超過了其他人員、事物的概念總和。

可該提點的還是得提點,自戀成狂的大少爺伸出食指,用她修過的橢圓形指甲,點住了她的眉心。“舒律婭,看清你自己的身份,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你是我的女仆,從今往後,也只會是我的女仆。”

他們不會有進一步的別的什麽關系,她的念想全部都是天方夜譚。

昨天剛見過大少爺用這片指甲洞穿一個人腦袋的舒律婭,無力糾正他的誤解。

往往只會越描越黑,況且她要解釋的對象的身世背景、心思城府,本就比報喪的鴉雀還要黑上三分。

她悶聲應下了。“是的。伊爾迷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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