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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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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

大年三十晚上江闊給日月山莊的下人都放了假,讓他們回去陪家人,韓璃感染風寒不便出席,年夜飯則由冉玉樺、江問天和他的妻子宛檸負責。洛瑤突然想到,聽褚何說江闊和冉玉樺感情非常好,那為什麽會娶韓璃為妾呢?想不明白。

江闊身體還沒完全恢覆,因此還在休息,洛瑤和褚何走進膳廳的時候就看到江問天的兒子江墨正坐在桌子邊上折紙船玩。

江墨一個月前才過完六歲的生日,那時洛瑤並不在南陵,事實上自從她穿越過來也沒見過江問天一家三口幾面,江問天事務繁忙,宛檸和江墨一般都在自己的院子吃飯,算起來洛瑤見到江墨的次數兩只手就可以數的過來。不過這孩子長得白白嫩嫩的,眼睛又大,洛瑤每次見到他都被萌得不行,但是江墨卻好像和自己不太親近,洛瑤估計這孩子和江問月的關系也不是特別親密。

見到洛瑤和褚何,江墨立刻爬下椅子,乖乖行禮,“姑姑過年好,小叔叔過年好。”聲音軟軟的,洛瑤立刻被征服了,蹲在江墨面前從懷裏拿出一個小荷包,“墨墨過年好,給你壓歲錢。”

江墨睜著大眼睛看著洛瑤,“娘親說不能要別人的東西。”

洛瑤笑道:“我是姑姑,又不是別人,而且不收壓歲錢會長不高的哦。”

一聽說長不高,江墨立刻瞪大了眼睛,然後接過洛瑤和褚何給的壓歲錢,“要長高高的,謝謝姑姑和小叔叔。”

洛瑤捏了捏他的臉,“你怎麽這麽好玩兒。”

江墨摸了摸自己被捏的臉,“姑姑今天好開心。”

洛瑤不解,“我以前不開心嗎?”

江墨搖搖頭,“不開心,臉臭臭的。”

臉臭?洛瑤估計江墨說的是江問月,又道:“那你知道姑姑為什麽臉臭臭的嗎?”

江墨咬著手指在思考,洛瑤把他的手拿下來順便給他擦了擦,就聽江墨道:“姑姑總是一個人悶悶的。”

洛瑤心道:月姐啊月姐,這麽可愛的娃你不擼兩把,居然一個人悶著?可惜現在江問月還沒醒,無法給她回覆。

正在這時宛檸來到了膳廳,“墨墨,不許亂說話。”

江墨一臉迷茫,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洛瑤起身行禮,“墨墨沒有亂說,我逗他玩兒呢。”

宛檸不同於顧寒之溫婉含蓄的大嫂季姚含,是個爽朗的女子,聞言笑道:“那就好,小孩子調皮,要是說了什麽你別當真,打他就是了。”

洛瑤連忙擺手,“這麽可愛怎麽能打。”

宛檸笑容燦爛,硬是給了洛瑤和褚何一人一個“紅包”,說是壓歲錢,洛瑤和褚何推辭不過,只得收下,正巧江問星也來了,宛檸便也給她一個,然後接著去廚房忙活。

洛瑤便把自己給江問星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咱倆同歲,給你壓歲錢不太好,我昨兒上街給你挑了個簪子,你看看喜不喜歡。”說著從絹袋裏拿出一根簪子。

簪子是上好的白玉做的,洛瑤特意挑了江問星喜歡的蘭花樣式,樸素中帶著高雅,玉質上乘,難得的是還帶著幾縷紫暈,是不可多得的精品,花了洛瑤好大一筆錢,想想都肉痛,不過只要能跟女主角搞好關系一切都是值得的!

江問看起來很意外的樣子,雙手接過簪子,“好漂亮,謝謝長姐。”

“你喜歡就好。”洛瑤又拿過簪子給江問星戴上,因為過年的原因,她今天的打扮較平時更艷麗了一些,戴上一根白玉簪多了幾分脫俗,洛瑤看著江問星美麗的臉龐,心想:我要是長這樣我洗澡都不關門!

眼見洛瑤又露出了一副花癡臉,褚何無奈扶額,江問星忍著笑,從袖帶裏拿出一個香囊,樣子有些羞澀,“長姐,我沒有那麽多錢,買不了特別名貴的禮物,就親手繡了一個香囊給你,希望你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洛瑤連忙接了過來,香囊是水綠色的,上面繡著荷花,穗子和掛繩是淺黃色的,精致的不得了,洛瑤聞了聞,“好香啊,謝謝妹妹。”

江問星笑著擺了擺手,又拿出一個藏藍色的送給褚何,給了江墨一個小小的紅色香囊,洛瑤瞧著江問星的狀態還不錯,想問問中了阮塵微那一掌她有沒有受傷,但是想到自己並不應該知道他們二人交手的事,於是便沒有問,反倒是江問星問了她身體如何。

洛瑤道:“傷還是沒好利索,不過不耽誤日常生活,就是半個月內不能動用內力。”

江問星關切了幾句,三人又哄著江墨玩,不多時,飯菜已經做好,江闊也到了,一家人便開始用膳。

洛瑤本以為這種大戶人家的年夜飯是非常嚴肅的,沒想到江家就和平常吃飯一樣,江墨活潑可愛,話也多,大家都喜歡逗他。

飯後一家人七手八腳地收拾了碗筷,又去祠堂祭拜了祖先,江問星祭完祖便回去照顧韓璃,剩下的人到院子裏放了煙花,然後一起到暖閣裏守歲。

江家守歲並非是要整晚都不睡,子時過了便可以各自回房去睡覺,洛瑤收了江闊和冉玉樺給的兩個大紅包,那叫一個心滿意足,守歲的時候胃口好得很,點心和茶水一個勁往肚子裏炫。

江墨道:“姑姑今天好開心。”

宛檸道:“過年當然開心啦。”

江墨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江問天便道:“檸妹,太晚了,先讓墨兒回去睡吧。”

江墨的眼睛亮晶晶的,“可是我還不困吶。”

宛檸柔聲道:“小孩子不睡覺長不高的哦。”

似乎是小孩子對長高都有莫名的執念,一聽這話江墨便乖乖跟著宛檸回去了。

洛瑤發現似乎江墨一提到江問月以前的樣子,宛檸就會打斷他,洛瑤有些不解,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江闊又談起追魂訣的事,洛瑤的註意力很快便被轉移。

南陵有人偷練追魂訣已經不是秘密了,功力大增者有,毫無進益者也有,走火入魔者有,突然暴斃者也有,總之這第七、八本追魂訣在南陵引起了不小的騷丨亂。日月山莊作為南陵第一大派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江闊經脈一直封著,因此都是由江問天出面追查追魂訣,將偷練追魂訣的人帶回日月山莊治療。

洛瑤十分不解,“這兩本追魂訣不頭不尾的,怎麽有人敢練啊?”

江問天道:“有時候人們對力量的渴求,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

洛瑤道:“那他們就應該承擔後果。”

在場的人似乎沒想到洛瑤會這麽說,都楞了一下,江闊又道:“不只是追魂訣,還有暗域宮,按月兒所說,阮塵微一行人應當已經潛入了南陵,可是我們卻查不出他的蹤跡,這可是個大隱患。”

褚何問道:“他們會不會逃回西漠了?”

江問天搖了搖頭,“且不說他們身負重傷能不能長途跋涉,就算是逃回西漠,他們一行四人不可能毫無蹤跡。”

洛瑤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折回東丘了?”

江問天道:“這倒是有可能。”

褚何道:“那給風海閣去信了嗎?”

江問天突然靜默下來,江闊和冉玉樺的表情也都不太自然,洛瑤試探性地問道:“是有什麽不方便麻煩風海閣的嗎?”

褚何問得更為直接,“你們是懷疑義父遇襲和戚閣主有關嗎?”

冉玉樺有些不可置信,“小何,你……”他們本來是擔心戚央是褚何的舅舅所以不好直說,卻沒想到褚何也是這麽想的。

褚何十分冷靜,“義父之所以脫險是因為姑姑及時趕到,再加上我的武功恢覆,而顧盟主孤身一人,能讓他們二人同時中毒,就一定要在他們從風海閣出發之前動手,最有機會的就是戚閣主,這是其一。其二,義父讓我先走的時候地雨沒有阻攔,這說明她不想傷我性命,可是我與暗域宮並無淵源,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的同夥讓他們放我一條生路,戚閣主雖然與我不親密,到底還是我的舅舅,保我一命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我懷疑暗域宮的行動和他有關。”

聽褚何這麽說,洛瑤補充道:“我們去風海閣的時候,有一個叫陳二的人跟在戚閣主旁邊,戚閣主說那是他的朋友,我和他交過手,看他的武功路數,我覺得他就是阮塵微,這事戚閣主應當不可能不知情。”

江闊神色嚴肅,“月兒,你確定嗎?”

洛瑤心想江問月確實挺確定的,我什麽也沒看出來,但是江問月不知何時能醒,洛瑤不敢把話說得太死,便道:“十有八丨九可以確定。”

江闊久久不語,江問天道:“阮塵微的行蹤的確重要,但現在最主要的是那兩本追魂訣,再不找到南陵必有大亂。”

洛瑤問道:“可是追魂訣不是已經都傳開了嗎?現在找到還有用嗎?”

江問天道:“當然有用,找不到追魂訣時有人練功可以說是因為日月山莊無能,如果找到之後再有人練那就是偷練邪丨功,性質完全不同。”

洛瑤心裏直叨叨這當老大就是責任大,表面上連連點頭表示讚同,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我和問星回南陵那天展驍攔住了我們,說已經知曉東丘空明谷發生的事,還說我有兇戮,所以我是黑面煞,但是按理來說他不應該知道,肯定是有人告訴他的。”

冉玉樺道:“而且在闊哥剛回日月山莊那幾天,展仝求說要找闊哥議事,非要見到本人不可,而且不止一次,每次都要問天出面阻攔他才罷休,直到你們動身回來,他再也沒來過。”

褚何道:“看來這展家的確是不對勁。”

“既然如此,我下個請柬把展仝求請來。”江闊語氣冰冷,洛瑤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這種神情,怪不得能當南陵的老大,認真起來氣勢真足。

冉玉樺問道:“用什麽名頭呢?而且就算他來了我們恐怕也查不出什麽。”

江闊道:“我自有打算,今兒過年,先不說這些了,”他轉向褚何,“小何暫時先別走吧,等追魂訣的事忙完了我們陪你一起回北嶺。”

褚何還沒說話,洛瑤驚道:“小何要回北嶺?為什麽?他不是父親的義子嗎?”

冉玉樺笑道:“傻丫頭,那時把小何接來是因為他年幼,又心智不全,如今他已經恢覆,也滿十六歲了,他是林家的子孫,自然要回去振興林家堡。”

洛瑤自然是舍不得褚何,但是聽冉玉樺這麽說,她也知道自己沒有理由留褚何的,褚何不僅是褚何,他還是林褚何,他的身上背負著林家的血海深仇,背負著重振林家堡的重任,於是她只能摸了摸褚何的頭。

褚何握住洛瑤的手拍了拍,“我暫時不走,等把追魂訣查清再說,南陵這邊還有麻煩,我也不放心走。”

洛瑤摸了摸褚何的臉,“那好,你放心,回北嶺之前我一定把你餵得白白胖胖的,然後陪你一起回去。”

褚何笑得乖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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