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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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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蚰

初七之後江闊給展仝求遞了請帖,說請他來商議處理南陵的追魂訣一事,沒想到後者十分不給面子,說淩波門有事要忙,讓他去可以,得等。這樣一來江闊更覺得展仝求不對勁,收到回信後三日又遞了請帖,結果展仝求還是推辭。在洛瑤看來,淩波門這是要完蛋,江闊是誰?女主角他爹啊,跟女主角的爹對著幹能有好果子吃嗎?肯定沒有。

因此洛瑤也沒再關註江闊後續怎麽處理,她的內傷已經好了,也不想幹呆著,反正古代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腦,閑著沒事就學習吧。

洛瑤給自己制定了一個課程表,上午習文,下午習武,晚上擺爛。

俗話說的好——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洛瑤倒是沒有“行萬裏路”的遠大志向,她只是單純地覺得她對自己所在這個世界了解得太少,繁體字也沒認全,毛筆字寫的稀爛,為了離開日月山莊以後的生活順暢,還是要多看書多練字的。

日月山莊沒有專門的藏書閣,望月閣裏就有很多書,洛瑤每天吃過早飯就泡在裏面,看書看累了練一會兒字,寫累了就再看看書,幾天下來洛瑤頓時覺得回到了高中那些年。不過還是要比高中輕松很多的,畢竟沒有各種各樣的模擬考試。

洛瑤在藏書閣找到了一位“老朋友”,是她在風海閣的藏書閣裏看到過的《秦宮鑒》,看來這《秦宮鑒》還是本暢銷書,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

秉承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想法,洛瑤還拉上了江問星和褚何一起,叫上江問星是因為想多觀察觀察她到底有沒有練邪功,叫上褚何是因為他之前因為心智不全落下了太多功課,得補一補。

當然,學習的時候旁邊坐著帥哥美女的感覺那豈是一個美字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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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酈族?”洛瑤捧著手裏的《秦宮鑒》,“我怎麽好像聽說過?”

褚何道:“我們剛到東丘的時候在一家客棧吃飯,說到胎記會遺傳的時候,王石提到的,顧二哥還給你解釋了。”

洛瑤道:“哦,我想起來了,”她又低頭看了看書,“這羌酈族還真挺神秘。”

書上寫著:有傳聞,羌酈人,神農後裔,身有百藥,血克百毒,身生而有紅紋,代代相傳,不可與外人交,居於世外,不見人。

洛瑤點了點最後幾個字,“這不扯淡嗎?他們要是不見人秦宮是怎麽知道的?”

江問星湊過去看了看,笑道:“所以秦宮寫了 ‘有傳聞’啊。”

洛瑤也被逗樂了,“真有他的。”

褚何道:“說不定秦宮就是羌酈族人,偷偷跑出來寫了這本書。”

洛瑤表示讚同,“真有你的。”

江問星道:“如果他們的血真能解百毒的話偷跑出來豈不是很危險?被人抓住怎麽辦 ?”

“他們應該會一些法術什麽的吧,不是神農的後裔嗎?”

“長姐你腦洞也太大了吧,他們只是神秘又不是神仙。”

“哎喲你學新詞兒還挺快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蕓兒找了過來,“大小姐,焚冥教左護法來找您。”

洛瑤一臉意外,“蕪霜?她來做什麽?藺淮也來了嗎?”

蕓兒搖了搖頭,“只有蕪霜護法。”

“好吧,”洛瑤放下手裏的書,“我去看看。”又跟江問星和褚何說了拜拜。

洛瑤走後,褚何問道:“二姐,在空明谷長姐是怎麽證明自己不是黑面煞的?”

江問星看了看褚何,道:“戚閣主說黑面煞右肩有紅色的紋身,長姐身上沒有。”

褚何點點頭,“原來如此,”然後直接放棄了這個話題,“二姐,中午吃什麽?”

另一邊洛瑤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蕪霜在前屋等著,蕓兒端上茶後就退了出去,洛瑤問道:“找我有什麽事嗎?”

蕪霜見到洛瑤依舊不怎麽開心,她還是覺得藺淮對洛瑤不一樣,語氣也沒什麽溫度,“自然是有事,阮塵微還在南陵,你拿著這個,如果你找到他的話就把它拿出來。”說著遞給洛瑤一個翡翠盒子。

洛瑤揭了過來,毫無防備地打開蓋子,“這是什麽?”只見裏面鋪著三片綠葉,上面有一條黑色的蟲子,大概有兩根小指那麽長,很細,洛瑤在看見蟲子的那一刻尖叫一聲下意識把盒子扔了出去。

蕪霜連忙接住,沒讓蟲子掉出來,蕓兒跑過來敲了敲門,“小姐,怎麽了?”

洛瑤驚魂未定,“沒,沒事,有個大蟲子,蕪霜幫我處理了。”

蕓兒聽說沒事便再次離開,洛瑤跑到離蕪霜最遠的地方,“這是什麽啊?”

蕪霜有些鄙視地看著洛瑤,“一條蟲子就把你嚇成這樣,真是不中用。”

洛瑤給自己順了順氣,“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啊,每個人都有怕的東西,你給我拿個鬼過來我都不怕,但是蟲子不行,還是條那麽醜的蟲子!”

“這是雙生蚰,世所罕見價值連城,尋常人想求都求不來。”蕪霜簡直恨鐵不成鋼。

聽見這蟲子價值連城,洛瑤一步一挪地蹭了過去,忍著惡心看了看,“我怎麽看它都只是一條醜蟲子,”蕪霜一個眼刀飛過來,洛瑤擡起雙手舉在自己面前,挪到一邊坐下,“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蕪霜蓋上蓋子,坐到洛瑤對面,把盒子推了過去。

洛瑤伸出一根手指又把它推了回去,“你先告訴我把它給我幹什麽?”

蕪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教主和我回到西漠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暗域宮,起先他們說阮塵微不見客把我們拒之門外,教主直接作勢要宰光他的弟子,於是便有人來請我們進去。”

洛瑤聽得直搖頭,“野蠻,太野蠻了,”看到蕪霜的眼神之後秒慫,“您繼續,go on.”

蕪霜自然是聽不懂“go on”是什麽意思,但是她並不想理會洛瑤的胡言亂語,於是繼續道:“開門的人是地雨。”

“什麽?地雨?!”洛瑤著實沒想到,“他們怎麽這麽快就回去了?”

蕪霜道:“不是他們。”

洛瑤不解,“什麽叫不是他們?”

蕪霜喝了口茶,道:“阮塵微一行五人一死四傷,我們雖然原地修整了三天,但是如果想要在我們之前趕回西漠,除非他們不要命地趕路,這是其一;其二,地雨受了那麽重的傷,但是我們見到的那個地雨,雖然精神不怎麽好,但是毫發無傷。”

洛瑤更不解了,“怎麽會這樣?”

蕪霜道:“教主見到地雨的時候也覺得奇怪,但是地雨是個女子,所以教主當時並沒有發作,而是執意要見阮塵微,地雨說阮塵微正在閉關不見客,在暗域宮的地盤,只有教主和我兩人,看地雨態度堅決,我們也不能硬闖。”

聽到這兒洛瑤忍不住吐槽:“剛剛不還要殺人家暗域宮弟子……”

蕪霜瞇著眼看了一眼洛瑤,後者雙手並在一起,手心朝上向前伸了伸,“您繼續。”

蕪霜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道:“教主提出要見天風。”

洛瑤忍不住道:“天風不是已經死了嗎?”

“聽我說完。”蕪霜的眼神越發不善。

洛瑤乖乖閉嘴,蕪霜繼續道:“教主要見天風,是想測試一下面前的地雨是不是易容的,畢竟天風的死訊要從南陵傳回西漠需要一段時間,如果我們見到的人是假的,那他們一定不知道天風死了。”

“那地雨怎麽說?”

蕪霜道:“她說天風正在閉關。”

洛瑤道:“然後呢?”

蕪霜道:“然後她就開始扯衣服說教主對她圖謀不軌。”

洛瑤:“……再然後呢?”

“然後教主就放棄了。”

“哇哦,沒想到藺淮是這種人。”洛瑤一臉震驚。

蕪霜瞇了瞇眼,“教主是什麽人?”

洛瑤沒有註意到蕪霜的眼神有點危險,道:“我還以為他是那種會主動解開自己的衣服然後說‘放著我來’的人。”

蕪霜沒有說話,只是打開雙生蚰的蓋子然後把盒子推了過去,嚇得洛瑤哇哇大叫以致於再一次引來了蕓兒。

蕓兒這次直接推門進來,“小姐,你沒事吧?”同時目光在屋裏掃了一圈,蕪霜立刻收起了雙生蚰,但是她不能確定蕓兒看到了沒有。

洛瑤繃著嘴搖了搖頭,“我倆鬧著玩呢,沒事,沒事。”

蕓兒看起來一臉茫然,點點頭退了下去。

洛瑤驚魂未定地站在門邊,“我說真的,你再拿這個蟲子嚇我,我會忍不住動手的。”

蕪霜把雙生蚰蓋上,說了句毫不相關的話:“你的小侍女輕功不錯,比起你也不遑多讓。”

“什麽?”洛瑤顯然沒有轉過來彎,思緒還停留在蟲子上,反應了一會兒才道:“我倒沒註意這個,她在日月山莊長大輕功高也正常。”

聽了這話蕪霜臉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但也沒有多說什麽,又說回了正題:“從現在開始,我來說,你來聽,再廢話我就在你屋裏放滿蟲子,要知道我們焚冥教可不止雙生蚰這一種蟲子。”

洛瑤點頭如搗蒜。

蕪霜看樣子是滿意了,把藺淮請洛瑤幫忙做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她。

地雨開始扯衣服之後,藺淮便退到了蕪霜身後,只一個眼神蕪霜就明白了藺淮的意思,直接一掌劈向地雨,後者顯然沒想到蕪霜會突然攻擊她,衣服也來不及整理連忙還手,卻沒想到不過百招過後蕪霜突然收了手,然後和藺淮直接離開了暗域宮。

原來蕪霜方才是在試探,暗域宮四大長老中黃電和地雨是女子,黃電脾氣古怪但不愛動手,而地雨脾氣乖張下手也狠,暗域宮和焚冥教同在西漠,就算兩派之間沒有明面上動過手,但背地裏動的摩擦有的是,蕪霜和地雨不止一次交過手,各有勝負,因此蕪霜還是比較了解地雨的。

“那人沒有易容的痕跡,武功路數和地雨出自一門,卻又有些微妙的不同,她和我們在南陵翠仙山遇到的地雨一定不是同一人,但卻長得一模一樣,要麽其中一人精通失傳已久的‘易骨術’,要麽就是雙生咒,”蕪霜的神色有些凝重,自嘲地搖了搖頭,“哪一種都不是什麽好事。”

看著洛瑤欲言又止的樣子,蕪霜道:“有什麽想問的,你問吧。”

“那個……易骨術和雙生咒是什麽啊?”

易容最普遍的方法就是制作人丨皮面具,易容本領越高的人用的材料更好、做出的面具更薄,也就和人臉更加貼合,持續的時間也更長,但是無論多厲害的易容高手,最多也只能稍微改變人臉的骨相,若想長時間假裝另外一人,還需要靠別的手段來掩蓋身材等方面的不同。

而易骨術顧名思義,可以直接改變人的骨骼,完完全全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連性別都可以假亂真,至親之人也無法分辨,只是這功法極難修煉,每一次易骨都痛苦難當,也不是人人都練的成的,更重要的是這是槐陽方氏的祖傳武功,而早在約四十年之前方氏一族便下落不明,至今無人得知他們的行蹤,故而這易骨術再也沒有在江湖上出現過。

聽完易骨術的故事,洛瑤忍不住想,這易骨術這麽厲害,男女都可以互相變,胸變大變小倒是容易,可是這下半身……也能變嗎?

蕪霜似乎看出了洛瑤的想法,“江大小姐,收起你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洛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蕪霜繼續道:“至於這雙生咒,則是西漠的一種秘術,將雙生蠱蟲植入幼童體內,他們會逐漸長得一模一樣,彼此可以感知對方的情緒和狀況,如果母蠱能夠吸收子蠱的功力,那他的功力將增加十倍不止。如果其中一個地雨會易骨術,那就說明暗域宮除四大長老還有不只一位此等水平的高手,若是雙生咒……那就說明他們不只有一對子母蠱,到時若是母蠱吸了子蠱的功力,暗域宮更是如虎添翼,總之對整個武林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洛瑤聽了之後久久不語,蕪霜以為她因為得知雙生咒的秘密動了什麽歪心思,卻沒想到她呆了半天蹦出來一句:“你們這裏還真是不講科學啊。”

蕪霜:“……總之,你隨身帶著這條雙生蚰,它無論遇到子蠱還是母蠱都會蘇醒,離宿主越近活動越劇烈,那時便可以斷定誰身上有雙生咒。”

洛瑤聲音都嚇岔劈了,食指顫抖著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讓我隨身帶著它?你瘋了還是我瘋了?這難道不應該交給江……交給我爹嗎?”洛瑤嚇得差點忘了江闊是自己的爹。

蕪霜反問:“那江莊主和人交手之前掏出一條蟲子也不太好看吧?”

洛瑤覺得有點道理,“那倒也是。”

只聽蕪霜又道:“更何況教主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雙生咒的事。”

洛瑤不解,蕪霜道:“就算是在西漠,知道雙生咒的人也不多,因為這咒雖然兇險,但是如果母蠱吸收了子蠱的功力,將擁有不可預估的力量。這事一旦傳開,你覺得會有多少人去西漠尋找雙生蠱?又有多少人會為此不擇手段吸取他人功力?到那時不僅西漠,整個武林都將永無寧日。”

洛瑤本來想說這有點誇張,不過想到有的人為了一本追魂訣殺了馬通一家,又覺得也不是不可能,這裏的人對絕世武功的渴求簡直令人不解和心驚,於是她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問道:“那藺淮為什麽讓你來找我?可別說是相信我嘴嚴,我倆還沒熟到那個份上。”

蕪霜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教主讓我來找你,我也只能聽命行事。“

雖然和藺淮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就洛瑤平時的觀察和別人的講述來看,藺淮雖然只有二十四歲,但絕對是個老狐貍,能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自己肯定另有隱情。

於是洛瑤試探性地問道:“我能不能不幫這個忙啊?”

蕪霜一個眼刀飛過來。

洛瑤道:“我不行,我太不中用了,萬一我找不到阮塵微呢?”

“你找不到,江闊找得到,你只要跟著就行了,這件事至關重要,如果暗域宮真的有數對雙生蠱,對整個武林來說都是極大的隱患。”

洛瑤嘆了口氣,我只是想當一名茍到最後的女配,為什麽要給我這麽多任務。

蕪霜看出了她的猶豫,又道:“身為日月山莊的大小姐,你就當為南陵辦事了。”

洛瑤一邊心說:這是純純的道德綁架,一邊又想著:月姐啊月姐,我為你可真是殫精竭慮啊,你快點醒吧。

洛瑤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翡翠盒子,“可是這麽大個盒子我怎麽拿啊?”

蕪霜掏出來一個比那盒子小了兩號的闊口圓瓶,在洛瑤驚恐的眼神中把雙生蚰連葉帶蟲放了進去,塞好瓶塞,“裝荷包裏就行了。”

洛瑤眼睛瞪得老大,“你早怎麽不拿這個?”

“大一點的盒子它住著舒服。”蕪霜一臉理所當然。

洛瑤直接笑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逗的,蕪霜並沒有在意,道:“你隨身帶著,記住要把雙生蚰看好,不要有閃失。”

“你放心吧,我和它在一起,有閃失的不一定是誰呢。”洛瑤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設也不敢拿起那個小瓶子,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說雙生咒是機密嗎?那你們焚冥教為什麽不派自己人來找?我可是南陵人。”

蕪霜道:“我說過了,是教主讓我找你的,而且焚冥教裏知道雙生咒的也不多。”

“那……”洛瑤還沒說完,蕪霜就阻止了她,從袖裏掏出一把匕首,柄上鑲了一顆藍寶石,閃得洛瑤差點流口水。

“教主說了,不會讓你白辛苦的,這是酬勞,你若是能擒住阮塵微交給教主,還有重謝。”

洛瑤狗腿地接過匕首,“沒問題沒問題,都是朋友說什麽謝不謝的。”心裏想著擒住他是江闊等人的事,“重謝”就不必了,自己只要這把匕首就可以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看來教主說得對,江問月真的很貪財,可是教主為什麽這麽了解她?這麽想著蕪霜心裏越發不高興,洛瑤察覺到了蕪霜越來越不善的目光,把匕首收進袖中,咽了咽口水,“那什麽,如果雙生蚰沒反應的話我怎麽告訴你們?”

蕪霜直勾勾地盯著洛瑤,“寫信送到‘清荷客棧’,會有人告訴我們的。”

洛瑤這下子有膽子跟蕪霜對視了,“為什麽南陵的客棧有你們的人,你們想在南陵做什麽?”

蕪霜先是楞了一下,繼而道:“這事江莊主知道,你不會以為所有人都只在自己的地界做生意吧?西漠也有南陵的鋪子,你沒訓練過信鴿,信使又太慢,自然要找西漠人替你飛鴿傳書。”

“哦,好吧,”洛瑤點點頭,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快中午了,留下吃個飯吧,下午才有力氣趕路。”

蕪霜道:“多謝江大小姐美意,趕路為重,在下這就要啟程回西漠了。”

大概知道蕪霜的脾氣,洛瑤也沒有多留,在她走之前又問道:“我爹要是問起你今天來都說了什麽的話我怎麽說?”

“大小姐冰雪聰明,自然有辦法,告辭。”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洛瑤一人在原地直翻白眼。

二十天後蕪霜回到焚冥教,“教主,雙生蚰已送到江問月手上。”

藺淮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也不說話,蕪霜道:“屬下親手將雙生蚰交到她的手上,絕無錯漏。”

聽了這話藺淮還是沒動,寬大的扶手上放著一個紫色的水晶匣,裏面有一條黑體金紋的蟲子盤在厚厚的葉子上,顯然睡得正香,藺淮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刮著匣子邊緣,淡淡開口:“下去吧。”

蕪霜顯然不明白藺淮的用意,但卻什麽都沒說,聽命退了下去,而藺淮則有些無奈地扶住了額頭,喃喃自語:“如果不是雙生咒,難不成江問月會易骨術?”

當然,此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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