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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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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陵

淩波門雖然看不慣日月山莊,但兩家畢竟不是世仇,而且展家在南陵的地位也不容小覷,因此雖然展驍的態度有些惡劣,洛瑤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禮貌,“不知展公子為何阻攔我們?”

展驍冷哼一聲,“你在東丘的行事我們已經知道了,黑面煞,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洛瑤道:“黑面煞的事在東丘就已經解釋過、也驗證過了,我身上沒有黑面煞的胎記,這事就是個誤會,我們急著回家過年呢,煩請讓路。”

展驍毫不退讓,“就算你不是黑面煞,但你為何會用兇戮?你與黑面煞是不是同夥?這些事情解釋不清之前,我不可能放任你這麽危險的人回到日月山莊,萬一日月山莊和黑面煞蛇鼠一窩,豈不是放虎歸山了?”

洛瑤一聽這話火就上來了,“你別血口噴人,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你們淩波門和我們日月山莊就算再不對付那也是南陵的內部問題,你扯上黑面煞事情就不止那麽簡單了,我勸你謹言慎行!”

展驍冷聲道,“惱羞成怒了吧,”他持刀指向洛瑤,“你自己束手就擒,別逼我動手。”

洛瑤心想動手就動手誰怕誰啊,就聽江問星道:“你是怎麽知道黑面煞的事的?”

洛瑤轉過頭看向江問星,後者繼續道:“當天東丘在場的人死傷過半,剩下的人都忙著處理後事,戚閣主更是三令五申不許東丘的人亂說話,我們從東丘回南陵一路上也沒有人提起這件事,怎麽到了淩波門的地界就被攔住了?你說我長姐和黑面煞有聯系,還知道她會用兇戮?你是怎麽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此言一出,展驍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洛瑤比了個大拇指給江問星,真不愧是女主角,一下子就看到了關鍵的地方,沒錯,這事展驍是怎麽知道的?是他在東丘有眼線還是他和暗域宮有聯系?洛瑤也舉起了滲沙,“我妹妹問你話呢,說啊。”

展驍眸色陰沈,“既然你們如此不識擡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揮了下手,“把她們拿下!”

洛瑤正在盤算她一帶一再打二十多有幾分勝算,不遠處馬蹄聲響起,只見三人乘馬而來,為首的女子朗聲道:“誰阻我女兒去路?”

眾人紛紛望了過去,看清是誰後洛瑤大喜過望,“娘!”

來者正是冉玉樺,她身後跟著兩名日月山莊的弟子,勒馬停在淩波門一行人後面,一改平日溫柔慈愛的模樣,冷聲道:“你們把我女兒攔在半路是何用意?”

展驍翻身下馬走上前去,抱拳說道:“江夫人,令嫒和黑面煞怕是有不可告人的關系,我也是為了南陵著想才決定先把她看押起來,還請您不要見怪。”

洛瑤和江問星牽著馬走了過去,前者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什麽叫不可告人?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和黑面煞有一腿似的。”

展驍怒道:“你這是無理取鬧!”

冉玉樺也下了馬,道:“你沒有任何證據就想要扣押我女兒,我看你才是無理取鬧。”

展驍瞥了一眼洛瑤,道:“晚輩只是想調查清楚,江夫人您如此阻攔,莫不是心裏有鬼?怕我查出黑面煞和你們日月山莊的關系?”

冉玉樺一個耳光打在展驍臉上,其餘人皆是一驚,展驍則不可置信道:“你敢打我?”

“展仝求不知道怎麽教育兒子,我替他教育,”冉玉樺毫不畏懼地看著蠢蠢欲動的淩波門弟子,“南陵還輪不到淩波門做主,我今天就是要把我女兒帶走,你們有誰不服的,盡管動手。”

展驍聞言立刻拔刀相向,他身後的一人拉住了他,“少主,不可沖動,和江問月動手還有理可說,若是真跟冉玉樺動手那淩波門和日月山莊就徹底撕破臉了。”

展驍雖然囂張跋扈,但也知道屬下說得有理,於是只得收刀回鞘,惡狠狠道:“我倒要看看日月山莊的名頭能保你們到何時,”說罷一甩手,“我們走!”

眼見淩波門的人都撤走了,洛瑤上前給冉玉樺比了個大拇指,“娘,還是您厲害!三言兩語就把他拿下了!”

冉玉樺笑了笑,洛瑤覺得和她之前的笑比起來此時的笑有些勉強,還來不及細想,冉玉樺便握著洛瑤的肩膀道:“月兒,快跟我回去救你爹。”

洛瑤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我爹怎麽了?”

冉玉樺道:“他在東丘中了妄憂丹的毒,又遭到了暗域宮的伏擊,我原本想去東丘找你們一起回來過年,正好遇到他把他救了下來,妄憂丹的毒太霸道了,我們沒有解藥,無法徹底為你父親解毒,只能暫封筋脈保住他的性命,如今他內力受阻,再不替他打通經脈徹底解毒,只怕就算活著也只能當一個廢人了。月兒,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洛瑤雖然很擔心江闊,但她也擔心自己水平不夠,“我行嗎?”

冉玉樺握住她的肩膀,“只有你可以,你練的內功極適合幫人療傷。”

洛瑤記得當初冉玉樺和江闊說自己的武功只是三腳貓的功夫,怎麽突然又可以幫江闊解妄憂丹的毒了?不過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多想,冉玉樺看起來急得不行,洛瑤連忙上馬跟她先走一步,江問星則由冉玉樺帶來的兩個弟子護送回去。

從東丘出發開始,洛瑤的內傷就沒痊愈過,這次的傷也沒好利索,原本就和江問星快馬加鞭,現在和冉玉樺一起可以說是策馬狂奔,原本第二天才能到達的路程,累死了一匹馬硬生生當天半夜就趕到了日月山莊。

洛瑤下馬的時候只覺得眼前發黑,她們只在傍晚的時候在茶棚草草吃了點飯,狂奔半夜連口水都沒喝,內傷再次發作,忍不住捂住了胸口,面色煞白,冉玉樺沒註意到,拉著洛瑤的手就往裏走。

江闊的情況比冉玉樺說得還要糟一點,經脈被封太久,整個人有些浮腫,雙眼烏青,臉色異常蒼白,與平日裏威風凜凜的樣子大相徑庭。

江闊的情況需要保密,不然難保不出亂子,因此冉玉樺對外聲稱江闊要閉關修煉,自然也不敢找普通丫鬟來照顧他,日常飲食起居都是冉玉樺親力親為,眼見到了江問月該回來的時間卻遲遲不歸,冉玉樺憂夫心切,一路找了過去,這期間江闊便由江問天照顧。

冉玉樺對江問天道:“問天,你回去吧,讓問月給你爹療傷。”

洛瑤沒見過這個大哥幾次,他總是很忙,看起來又很兇,洛瑤每次見到他只是按規矩行禮也不多說話,聽冉玉樺說兩人原本也不怎麽交流,洛瑤本以為這二人兄妹情十分淡薄,卻沒想到他說道:“娘,問月臉色不好,讓她先歇一歇吧。”

親娘都沒註意到的事被大哥註意到了,洛瑤一時間百感交集。

江問天這麽一說冉玉樺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道:“我知道月兒一路奔波辛苦了,只是救你爹要緊,等你爹徹底解毒再讓月兒好好歇著,可以嗎月兒?”

其實洛瑤是真的想倒下就睡,但是看冉玉樺急成那個樣子也不好說什麽,再說關心伴侶勝過兒女也無可厚非,再加上自己頂著江問月的名頭吃喝不愁,自然要幫她救治父親,於是便點了點頭,道:“謝謝大哥關心,我先幫父親解毒吧。”

江問天看著洛瑤,眼神裏有些憐憫,道:“那你量力而行。”又對冉玉樺道:“孩兒告退。”

洛瑤勉強笑了笑,冉玉樺把江闊扶起讓他盤膝坐下,洛瑤坐在他身後,運功為他解毒。

如果江問月還醒著的話洛瑤一定要問問她練的到底是什麽武功,怎麽這麽萬能。

洛瑤按照藺淮教她給顧寒之療傷的方法給江闊輸入內力,本以為不需要多久,但是她沒想到兩點,一是顧寒之受的傷比江闊輕,二是他本身的內力無法和江闊相提並論。

顧寒之的經脈像是湖水,沈穩平靜,雖然寬闊但總有一個範圍,可江闊的經脈像是大海,無邊無際,洛瑤起初將內力輸入的時候覺得這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她不得不屏氣凝神,將更多的內力輸給江闊。

如果讓洛瑤來說呢,她覺得江闊的經脈已經被堵到無法“喝點湯溜溜縫”的程度,她只能一點一點地助其打通,眼見著江闊的臉色越來越好,洛瑤的臉卻越來越白,兩個時辰過後,洛瑤收了功,只覺得腦子混漿漿的,四肢無力,喃喃道:“我不行了。”話音剛落就暈了過去。江闊則因為經脈堵塞過久突然疏通吐出一口淤血。

冉玉樺連忙過去扶著江闊,“你怎麽樣了?”

江闊咳了兩聲,道:“我的經脈已經被盡數打通,剩下的只要我自己打坐調息就可以了。”

冉玉樺這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轉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洛瑤,對外面說道:“進來。”

江問月的貼身侍女蕓兒走了進來,“夫人又什麽吩咐?”

“把大小姐送回暖月居吧。”

“是。”蕓兒沒有多問,走上前背起洛瑤向外走去,還不忘關上了門。

江闊道:“玉樺,你關心則亂,只怕她醒來後要起疑了。”

冉玉樺給江闊倒了一杯水,坐在他旁邊,道:“我哪管得了那麽多,再遲半天你性命難保,等她醒了我去暖月居看看,順便試探一下她有沒有恢覆記憶。”

江闊點了點頭,“問星呢?”

“按她的腳程看,大概今天傍晚能到,”冉玉樺扶江闊躺下,“天都亮了,快睡一會兒吧,中午再起。”

江闊確實累極,握了握冉玉樺的手,“你也記得休息。”

冉玉樺輕聲道:“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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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瑤這一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應該說是先暈後睡,總之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一時間洛瑤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感。就這麽睜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她才動了動脖子,霎時間覺得頭又開始暈,於是再次保持靜止。

不過她輕微的動作還是驚醒了坐在床邊的褚何,“你醒了。”

洛瑤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想張口說一句“我的媽呀”,結果嗓子太幹沒說出來,反而咳了起來,褚何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水,後者咕嘟咕嘟連幹三杯,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何,你怎麽在這兒?”

褚何給她擦了擦嘴邊的水漬和額角的冷汗,“你剛回來我就想去找你,可是大哥告訴我你在給義父療傷去,我就回來等你了,怎麽樣,你還好嗎?”

洛瑤覺得褚何有點不對勁,但是她現在大腦還沒有正常運轉,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道:“說實話不是太好。”話音剛落肚子就響了一聲,褚何道:“餓了吧,我讓人給你傳菜。”說罷沖著門外喊了一聲“蕓兒”。

蕓兒聞聲而進,手裏還端著一個托盤,她把飯菜擺到桌上,“小姐,早上不宜吃太過油膩的,先來點粥和小菜吧,等中午蕓兒再讓廚房給您做好吃的。”

洛瑤餓得前胸貼後背,別說是粥,就是生米估計也要直接吞了,褚何扶著她坐到桌邊,後者一頓狂塞,褚何就在一邊看著,時不時給她倒杯茶遞個手帕什麽的,飯都吃完了洛瑤終於反應過來是哪兒不對勁了,褚何好像……變得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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