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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擂響羊皮老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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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雲蹲在鴿籠前撓著腦袋,時不時站起來,來回大跨越幾步。

“百噸兒,你說呀,你都知道些什麽?大胡子他到底想幹什麽?我是不是該把這事兒跟仙寶說說?”

“大胡子要幹什麽,怎麽會跟我說?該不該跟仙寶說,我還拿不準呢!我只知道琉璃多了幾口人,多了幾碗飯,我就是個廚子!你們這些兔崽子,整天弄七弄八的,搞得琉璃烏煙瘴氣,等到闖出大禍了,把我一個廚子關起來了事,還來問我為什麽,該不該,哼呸!”

百噸兒氣得一跺腳,把肖雲混在仙寶和魏大胡子裏面臭罵了一通。從他寬大的肚子裏噴出那“哼呸”兩個字,動靜大得嚇人,傳到首峰才又被彈回來,就像山邊上的厚雲裏傳來的轟隆聲。

肖雲安靜下來,不敢再多嘴。而首峰那邊有更渾厚響亮的聲音,追著百噸兒的咒罵聲朝尾峰襲來,“轟咚咚……”那聲音越來越急促,節奏分明,像一張厚實的大網蓋在狐林的上空。那張幾百年沒有再引吭高歌的羊皮老鼓,居然發出震天動地的巨響。把整個狐林都掀得搖晃起來。

“羊皮老鼓!三長一短,是外族來犯!”百噸兒又激動的吼起來,他一步跨到牢欄前,緊貼鐵欄張望。

順著百噸兒張望的方向,他們看見仙寶身穿艷紅色的戰袍,站在琉璃首峰,鼓起臂力一下下擂鼓。再往山腰看,琉璃族人們急匆匆從四處往山谷中央的正廳集合,然後像一群群鴨子,被鼓聲趕往山腳的狐林口。而當鼓聲掀起疾風把厚厚的雲層吹散,他們又隱約看見狐林的入口處,裏面是匆匆聚攏的琉璃族人,外面卻包圍著上千號人,像一窩密密麻麻的螞蟻,分撥兒成堆的擠在那裏。

肖雲迎風而立,眉頭緊皺:“是外族來犯的鼓響嗎?”

“是!”

“一定是天根湖!”

“不!不止一族,是四族來犯。”

鴿籠的看守是個瘦瘦的小夥子,他慌慌張張從山下跑上尾峰來,掏出一顆亮閃閃的藍色石頭,插到鴿籠的隕鐵鎖眼兒裏,給百噸兒開了牢門。然後他朝著百噸兒和肖雲說:“天根湖帶多族來犯,仙寶讓大家先下山應戰!”

說完他就捏緊兵器往山下沖,絲毫沒有釋放姨母和陳予玲的意思,。

肖雲趕上去抓住看守,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嬉皮笑臉的指著陳予玲的囚室問:“兄弟,這扇囚欄你忘開了吧?”

看守無奈的搖搖頭:“哥,仙寶沒說放她們。我做不了主。”

“天根湖是來尋仇的,其他族來幹嘛呢?”肖雲收起笑臉,激動得指著陳予玲說:“無非是沖著她!你不放她,她就任人宰割了!”

還沒等看守回答,肖雲只聽耳朵旁邊啪的一聲,看守抖了一下身體,兩腿就軟了下去,順著肖雲的胳膊往下縮,癱倒在地上。肖雲目光繞過自己的胳膊,往身後看,百噸兒手裏拿了塊兒像板磚一樣的石頭,朝他怒吼道:“看什麽?我需要那姨母,跟小看守講那麽多幹嘛!”

“你!”百噸兒又扭過頭來指著姨母:“山下天根湖的人,可是你招來的?”

“不是!”姨母堅決的搖搖頭,立刻又反問百噸兒:“那場毒宴上,紅絨花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百噸兒也堅決的搖搖頭,然後他緩口氣又問姨母:“你願不願意跟我到狐林口,立即去調停?”

“桑合在你們這兒失蹤,我另外四個姐妹在宴席上被毒死,我帶來的族人全被你們絞殺,我為什麽要出去調停?”

百噸兒長嘆一口氣,語氣很無奈,聲音卻仍然大得像在怒吼:“哎,事情另有內情,我說不準。你想想,仙寶怎麽會自不量力要與你們結怨,再說你的好侄兒桑合法力高強,就算是在那崖洞裏,他要不願意,又是魏大護法能控制的了得麽?這件事一開始就詭異,桑合跟魏護法之間,到底有什麽齷齪的企圖,你該找機會好好問問!”

“你這什麽意思?你說是桑合自己不願出來?”姨母這麽問,心中卻已經在自找答案,她突然覺得不妙,皺起眉頭,又望向不知名的遠方,眼神仿佛落在另一個時空。她知道這一定是盤布好的棋局,她唯希望布局者不是桑合。如果是桑合,那他為什麽這麽做,難道他知道十幾年前的那件事了。可他是怎麽知道的?他最近沒有任何異常表現,難道他一直就知道嗎?如果他真的知道那件事,他會怎麽做呢?他一定不問因由,只想把五個姨母生吞活剝了。難道就是他嗎?尾峰的鼓聲忽然變得更加急促,姨母眨巴眨巴眼睛,思緒立刻被喚了回來,萬一真是這樣,她最要小心提防的反而是桑合了。但不管是不是桑合,現在也最好趕緊去調停,最好別把兩族事情鬧大,中了陰謀者的毒計。

“怎麽樣?”聽著越來越急的戰鼓聲,百噸兒看了看狐林口,又催促姨母:“下面已經劍拔弩張,裏外雙方開始搖旗吶喊,隨時都可能打起來。”

“好吧,死胖子。”姨母甩個鄙夷的目光:“我去調停。不過你們要是耍我,我天根湖隨時可以回來把這裏踏為平地。”她答道。

打開囚欄的鑰匙還牢牢握在看守手裏,即使他被拍暈了,手心依然拽得緊緊的。百噸兒一根根掰開看守的手指,從他手心裏扯出那顆晶石。百噸兒把晶石嵌到欄門的鎖眼兒上,鎖眼兒周圍的隕鐵立刻被晶石軟化。稍稍帶點法術的力道,門鎖就被打開了。然後百噸兒又把晶石仔細塞回到看守手裏。

陳予玲好奇的問:“這是什麽石頭,這麽漂亮?”

“地底下隨巖漿噴發而出的石頭,可化鐵為泥,堅硬度超過金剛石。”百噸兒得意的說:“這東西可不只是一把鑰匙,它們還是從忘界帶出來的古老寶石,只有我們琉璃的女人才配佩戴。這寶石除了我們琉璃有,別的部族都沒有。”

“海之底”陳予玲心裏突然浮現出這個名字,她想起在樹洞底下翻看過的忘界歷史,有記載一些歷代兵器的書籍,淺顯易懂。其中就有講過一種深藍色晶石,是世界上硬度最高的石頭,堅硬度超過金剛石。它是忘界中的珍寶。而且記載裏還說,用它百煉而成的箭頭,甚至可以射穿堅硬的蠱臭龜甲。

這種晶石顏色深藍,又是火山噴發時,隨著地底下炙熱高鹽的沸水一同噴濺而出,仿佛是凝結了那千萬丈之下的海底之色,所以被取名叫“海之底”。可惜書籍記載不全,只說用它煉制箭頭極其不易,古時忘界有個叫宜悅的人想盡辦法,也只煉制出幾百個海之底箭頭。陳予玲仔細看那看守手裏的晶石,不正是箭頭形狀嗎?這是宜悅煉制的海之底箭頭,但琉璃族人卻不知道,只拿它當寶石欣賞,當鑰匙使用,真可惜。

“果然是個古老的部族,藏了這麽好的寶貝。”陳予玲嘴裏嘀咕著。

也沒人在意陳予玲在嘀咕什麽。眼看狐林入口處群情激憤,百噸兒拖著姨母就往狐林口趕。他以為肖雲和陳予玲會一直跟著他們,沒想到從尾峰下到山腰,經過一個岔口,他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遠了。當他回頭的時候,發現陳予玲拉著肖雲往崖道的方向去了。百噸兒想要去阻止他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龐大的身軀來回晃了兩下,又只好繼續往狐林口趕。

陳予玲和肖雲趕到崖壁腳下,崖道上下都空無一人,所有的琉璃族人都聚到狐林口去鬧騰了。根據九途結標識出的入口,應該就隱藏在崖道的下方。這面兒的崖壁大部分是堅硬荒禿的巨石,而崖道下面由於聚霧潮濕,分布了大大小小好幾百團藤蔓,並未連成成片的氣勢,而是東一坨西一坨的點綴在灰白色的崖壁間,他們都是圓滾滾的,像綠寶石的超大棋子,放在一個星羅棋布的迷魂陣上。其中有一團藤蔓,下面掩蓋著進入崖壁的入口。那團藤蔓毛茸茸的,遠看像一只匍伏的兔子,自然形成的模樣。

“看見那只兔子了嗎?位置就在那裏。”肖雲說。

“看見了。”

“挺高的,你行不行呀?我看你爬上去是有點困難,不如走個捷徑,從崖道上跳進去吧,反正失足摔下來你也死不了,哈哈哈!”

陳予玲無所謂的笑了笑,她跟著姨母這麽多天,修煉了不少天根湖的法術。即使在囚室裏關著也不妨礙姨母每天傳授她一些要訣。何況她悟性超凡,進步神速,使起法術來估計會嚇肖雲一跳。崖壁的石縫中集聚著不少藤蔓的根液,正是根液術發揮特長的地方。陳予玲隨意念了幾句咒語,短短一兩秒,根液便在她腳下升起纏繞,它們像黏糊糊的生物,伸出尖刺的厲爪,扣住石頭的縫隙,攀爬著崖壁而上,很快就形成一個單繩的簡梯。陳予玲把臉湊到肖雲面前,眼角故意向上撩了一下:“順著我的梯子上來唄,省的你費勁兒耍鞭子了,哈。”那根液做的梯子被陳予玲調教的十分柔韌,有點輕微的彈力,陳予玲腳底踩著根液助力,幾十米高的洞口,三五步就順著繩梯攀爬了上去。她用手臂掛住繩梯,在洞口旁往下張望,看見肖雲癡癡的看著她還沒回過神來。

“順著我的梯子上來唄!”陳予玲又喊了一聲。

“喔,喔好!”肖雲默默揚起他的鞭子,卷住繩梯往上爬。他頭一次為自己弱爆的法術感到一絲難堪,他轉念又想,那又怎樣,關我屁事。

那叢形狀像兔子一樣的藤蔓,葉片跟旁邊的藤蔓長得都不一樣,走近一看也是枝葉叢生,生長的雜亂無章。但它相當厚實,把洞口覆蓋得密不透風。肖雲伸出手按了按,還挺堅韌,不過再一使勁,藤蔓便突然卡啪啪斷掉。陳予玲和肖雲用手在藤蔓間揮舞了三兩下,更多枝蔓卡啪啪的斷掉,然後他們毫不費力的鉆進了洞裏。洞裏面光線昏暗幾乎看不清事物,再加上剛從光亮的地方進來,一時間什麽也看不見了。只不過洞的深處仿佛閃耀著璀璨的光芒,遠遠的看上去像有顆巨大的鉆石嵌在那裏。

他們被那光芒吸引,朝那光亮處走過去。洞裏漸漸明亮起來。當他們到達大廳的時候,看到了那些被鏡子反射的陽光如炫目的彩線,穿透過漂浮在空中的階梯,盡管空氣裏飄蕩著灰塵和黴土的味道,那些階梯的欄桿也有些傾倒,但也不妨礙這個出色的空間綻放光芒。陳予玲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的廳堂,她心裏面有個喜歡閃耀幻美的小女孩突然冒了出來,讚嘆道:“哇,好可愛的房間呀!琉璃族外面的房子已經夠有趣了,這裏更像夢幻的仙女居住的地方。鏡子都像水晶一樣,那些飄在空中的階梯是怎麽做到的呢?”

肖雲攤開一個巴掌,像個專家樣介紹道:“要做這樣的裝飾,對忘界人來說其實很簡單,只不過琉璃族修在外面的房間都盡量做的簡單質樸一些,免得被普通人發現了惹來麻煩。琉璃後山的藏寶洞和武器庫隱蔽,你沒去過,也是修得這麽漂亮。不過看起來陽剛多了,沒有這麽女氣。仙女住的地方,”肖雲點點頭:“你的形容挺貼切的。”

“仙女嗎?”忽然,一個低沈成熟的聲音從二樓上傳來:“可能以前算是仙女吧,這裏的主人。”桑合的臉從黑暗裏露出來,他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每踏一步,那些漂浮的爛樓梯就在空氣來擺動兩下。

“桑合!”陳予玲又是欣喜又是覺得奇怪,看他不緊不慢的樣子,好像在這裏待的蠻愜意。這裏面桌椅板凳家具簡單備了一套,那桌子上還擺放著吃剩的飯菜和溫熱的茶水。陳予玲嘗試性的問了一句:“跟我們出去嗎?”

“哈哈哈!”桑合大笑起來:“怎麽跟你們出去?外面守著一株別扭藤呢,除了它的主人,誰都把它弄不開。還是跟我到樓上坐會兒吧,上面有酒。”

“等一等,是誰把你關在這裏的?是魏護法嗎?”陳予玲問:“現在你們兩族已積怨,天根湖正帶著各族圍攻琉璃,這因你失蹤而起的誤會,讓兩族互相殘殺,死傷無辜。出這一招的人,真夠狠毒。你若能盡快跟我們出去,解釋清楚到底是誰抓了你,或許還來得及化解這場幹戈。”

“呵呵,很好,很好。”桑合神情中露出欣喜,似乎對這局勢相當滿意。

“好什麽好?因為你失蹤,你的四個姨母和幾十個族人都死了。”

桑合聽了後並不驚訝,也沒有悲傷,他只是轉身又要往二樓上去,還悠悠丟了一句:“上來喝酒唄。”

陳予玲簡直不相信他還能這樣悠閑:“你是根本就不想離開這裏吧?”

桑合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為什麽?外面就快廝殺,你的姨母和族人死了,難道......”陳予玲這時恍然大悟:“難道你是想要她們死,故意借刀殺人?你就是那個背後出陰招的人!”

“而琉璃族裏,有個人不僅每天來這裏給你送飯,出事那天也是他帶人先開了殺戒,他就是你找的那把刀,魏大護法!”肖雲也明白過來。

講到這裏,肖雲和陳予玲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二樓上黑洞洞的地方忽然傳出鬼魅般的低鳴,逐漸清晰,是一聲聲淒慘的低吟:“哥哥!救我吧!”

“那是誰?”陳予玲問。

“你的仙女呀,上去看看?”

陳予玲咬咬嘴唇,順著那搖搖晃晃的階梯上了二樓。跟在後面的桑合一使勁,把她推到籠子前面。一雙布滿皺紋,指甲黑長的臟手突然從黑暗中伸出,被擋在了鐵欄裏猛烈的撲抓,差點就夠著了陳予玲。“讓我出去!”伴隨著幾聲失控的嘶吼,一個扭曲的人臉出現在鐵欄之間,身上衣衫惡臭殘破。

陳予玲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戰戰兢兢的問:“這,這是人嗎?”

桑合皺起眉頭說:“這是什麽話?這位老太也曾如仙女一般,你現在怎麽說人家不是人呢?”

“我跟琉璃這麽多年交情,常常出入狐林,竟然不知道有這樣的囚室,她是什麽人?”肖雲望著那牢籠裏的眉目,雖然目光呆滯恍惚,但似乎在哪裏見過。

桑合從旁邊的地上擰起一個酒壺砸吧了一小口,靠在鐵欄上慢慢說:“這是仙止的母親呀。堂堂的琉璃護法血脈,嘖嘖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魏護法跟我合作,不過就是想救他妹妹出去,讓她跟仙止團聚而已。”桑合一邊喝酒,一邊把魏月妮的故事都講給了肖雲和陳予玲聽。

陳予玲一陣唏噓:“難怪百噸兒不許我們把發現崖壁內室的事告訴仙止,他要發現自己母親現在這樣,該多傷心呀!”

“所以你們明白啦?事情已經這樣了,魏大胡子不會罷手的。”

“喔唷,你這小子!難道你就會罷手嗎?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嗎?”肖雲忽然責備起桑合。

“只要殺的了那五個賤婦,多大簍子我也敢捅。”桑合說這話時,同樣面不改色,音持沈穩。聽得肖雲直想扇他。

“今天圍過來的,可不只是你天根湖一族。我還看見了另外三族的幡幟!”

“你是說,龍血、金絲雨和盈影那三族?”

陳予玲奇怪的問:“那三族怎麽了?”

“他們都是忘界坍塌後崛起的四大新望族,分守再高原的北部、中部、西南和東部,忘界社會都在他們勢力範圍之內,其它族群要麽依附,要麽在夾縫中生存。”肖雲解釋說:“而忘界坍塌之前,曾有幾十個大族群,又以聖母族、琉璃族、冰崖族為首的十一個舊望族勢力最強大。可惜忘界坍塌後,舊望族所剩無幾,他們一心遵循忘界古訓,保守自閉。而新族勢力卻積極在新環境中順應壯大,變革舊習。”接著,肖雲又用陰陽怪氣的聲音挖苦桑合:“雖然你們新舊勢力從來看不慣對方,可多少年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們的桑合大族長,這次不僅是挑起了琉璃和天根湖的恩怨,還把新舊兩大勢力都挑動了起來,恐怕是想把這個世界掀翻了。”

桑合放下手中的酒瓶子,無所謂的攤開兩只手掌:“這些舊族古板,都什麽年代了,還遵循不合理的古訓,才造成魏月倪的悲劇不是嗎?被新族收拾收拾也挺好。”

肖雲被他氣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小東西!你那麽聰明,不是沒看出來吧,外面你的盟友哪裏是來幫你天根湖的,無非都是盯著我主子。咱們都坐這兒喝酒也好,等他們外面鬥個你死我活,我們躲這裏反而安全,反正死的是你天根湖的人和琉璃的人,說白了跟大爺我毛關系沒有。”

桑合皺起眉頭瞟了肖雲一眼。肖雲說的對,這場惡戰中,沒有領袖的天根湖,占不了什麽便宜。就小樂兒那個傻貨,好吃懶做,沒有大腦,遇到麻煩就顫腿心慌。共伐琉璃,一定是他想出來的餿主意。桑合能夠想象得到,樂浩澤在三族面前激情彭拜的演講和得意洋洋的表情,他去游說那三族,結果被人當槍使了也不知道。

桑合又瞟了瞟陳予玲。陳予玲被他那深不可測的小眼神兒看的心裏發毛。

“呵呵,”陳予玲從心裏冷笑出來:“沖著我來幹嘛呢?我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怎麽記得其他?你們打錯算盤了。”

“說到算盤,那各人有各人的打法。有的人願意幫你恢覆記憶,再請你分享大法;有的人願意讓你摔死千次,看你如何重生,再從中尋找門道;有的人恨你入骨,巴不得把你碎屍萬段。”

“摔死!”陳予玲忽然不寒而栗:“難道那天我落馬,是誰故意而為?”

肖雲點點頭:“那天的泥石流來的詭異,是有人要試探,看你是否是身負永生之力的普多重生。”

“太過分了!我要是個普通人,豈不是被活活摔死!”

桑合又換上一副好心的嘴臉:“陳姐姐你放心,我桑合是一族之長,新望族的紳士,保證不傷你分毫。你是我的朋友,我就一定會保護你。”

陳予玲點點頭,心裏卻想,信你這張小嘴兒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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