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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VIP]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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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VIP] 第 65 章

秦今朝早從小塗那裏知道這位段軍是有後臺的。

當初老書記退休之前, 將段軍提拔成了運銷處處長。梅書記繼任後,倒是很想將他撤職,安插自己人的, 不過,他當時並沒有心腹人員可用,就暫時放下了,後來又聽說了段軍跟之前那位老書記的關系, 老書記t在海州廠人們心目中, 有著非常崇高的地位, 他便覺沒有必要碰這塊硬石頭。

於是,段軍一直安安穩穩的。

運銷處在廠裏地位特殊,負責著根據計劃供給市場,調度火車、汽車運輸等等,手中權利很大。

“對,別人都可以暫緩, 他必須得動!”秦今朝斬釘截鐵, 說:“我收到了運銷處職工的匿名投訴,說是段軍收受賄賂,私底下把本應該劃撥給海西縣的三萬噸化肥, 給了海東縣一半, 導致海西縣今年春小麥減產。我讓人查證過了, 確有其事。”

沈廠長大吃一驚,說:“還有這事, 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海西縣吃了這麽大虧, 怎麽沒來廠裏反應?”

秦今朝:“就是有人來廠裏反應, 咱們也不會知道。況且,運銷處掌握著人家全縣化肥這條命根子, 隨便找個借口說這段時間減產,以後再補,敷衍過去就是了。海西縣怕得罪海州廠,得罪段軍,不可能撕破臉。於是就一直忍著,讓著,說好聽的,請客、吃飯,甚至送禮、送錢。”

沈廠長一琢磨,可不就是這麽回事嗎,海州廠這麽封閉,段軍在這廠裏又比較有權利,人家就是告狀,都找不著廟門。段軍這些事兒,傳不到更上層領導的耳朵裏,也是正常。

“通常來說,一件壞事浮出水面,那藏在水底下的壞事,恐怕已經有無數件。段軍絕對不是頭一次幹這種事。只是撤了段軍的職,而不是開除公職,已經是看在老書記的面子上了。”

沈廠長摘下眼鏡,掏出手絹擦了擦,又戴上,說:“那就依你。”處長以上的人員任免需要經由黨委會同意,不過黨委會都盡在兩人的掌握之中,不算個事兒。

另外需要撤換掉的幾個人,基本上都是梅書記上任後提拔上來的,沈岳良倒是沒什麽異議,只是奇怪,“梁英堅不動嗎?我還以為你最先動的就是他。”

“他暫時不動,我在尿素車間發現一個好苗子,我準備先把他調到技改辦公室培養一段時間,讓他接替梁英堅的位置。”

“就是你提到的那位金安?”沈廠長想說才二十五歲,也太年輕了,可想到秦今朝也才二十四歲,可見有志不在年高。

他給秦今朝提建議,說:“梁英堅在尿素車間積威甚重,金安恐怕不夠道,壓不住車間那些人。”

尿素車間和合成氨車間情況不一樣,當初董學農走了,是車間副主任升的正職,這位當了好多年的副職,熬成正的,名正言順,而金安只是個小組長,又只有二十五歲,那些車間老油子們恐怕不服氣。

秦今朝點頭,說:“我帶在身邊一段時間,培養他,再幫他攢些資歷。”

沈廠長點頭,“你有成算就好”。他指著那些沒有標記的人名,說:“這些人,你打算怎麽辦?”

“我準備將他們送去寶安大學新開的“十一.三”短期幹部培訓班學習兩周,回來之後,如果思想有所轉變,願意跟我們一起建設新的海州廠,那就保持原來的職位不變,繼續留崗觀察,如果沒有改變,那就轉崗,轉到不重要的崗位上去。”

沈廠長知道這個培訓班,是面向趙北省全省內的機關單位,國營工廠幹部的,主要是學習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黨和國家的一些政策,領會精神、主旨。各單位自由報名,繳納學費,不限名額。

“幫他們繳納學費、生活費,脫產學習兩周,你也是仁至義盡,如果還是不行,只能是他們自己不知道把握機會。”

這其中也有跟自己關系還不錯的,但平心而論,秦今朝對他們的評價非常中肯,如果這些人不做出改變,那麽必然成為海州廠改革路上的絆腳石,既然是絆腳石,就必須得被踹開!

私人感情歸私人感情,他不會因私廢公。

其實,秦今朝還有個目的沒有明說。這兩周也是緩沖時間,如果這些人真的愚不可及,需要調崗,有了這兩周時間,他們的副手也可以趁機建立,將部門工作全部很好地全面接手下來。

一周後,4名中層幹部離開海州廠,奔向趙北省會寶安市,開始為期兩周的學習。

對於這次學習,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認為,能有這次學習機會,是廠裏準備重用他們了,更聰明些的,卻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改造,回廠之後,前途未蔔,心中開始思量,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麽走。

他們的這次學習,在海州廠中層幹部中,也掀起了風浪。留下的人裏,有羨慕的,有暗自慶幸的,還有心慌慌坐立不安的。

有兩名不安的,想要找個主心骨的中層幹部找梁英堅喝酒,說:“我看廠裏的風向不對,是不是要對咱們這些老人下手,換上姓沈和姓秦的自己人。”

梁英堅滋溜一口酒,根本不在意,說:“他倆再能耐,這麽多崗位,還能自己上?姓沈的在廠裏混了這麽多年,都沒混出幾個心腹來,秦今朝看著是有些能耐,可到底來廠裏時間還短,撤了咱們,他們用誰去?不是我吹,要是我不當這個車間主任了,整個尿素車間的工作就得亂,到時候完不成生產任務,看他們著不著急!”

瞧著他這麽自信,另外兩人也有信心了許多,說道:“我們雖然不如梁哥你在尿素車間那麽大的人望,但這麽些年領導也不是白當的。不過,咱們都還是得小心些,別跟老董似的,被姓秦的抓到了把柄。”

當初董學農出事兒,作為跟董學農關系最好的同事,梁英堅聯合了好幾個中層領導,一起去沙廠長那裏給求情,可沙廠長也沒辦法,被人捉奸在床,造成的影響太惡劣了,他是廠長,可並不是只手遮天,也不會犧牲自己的英名,去力保一個有嚴重生活作風的人。

這件事情上明面上來看,跟秦今朝一點關系都沒有,這人故意算在了秦今朝頭上。

兩人連連點頭,說:“放心吧,我們絕對不讓他抓到把柄,真是把咱們逼急了,就幾個部門一起,消極怠工,看他怎麽辦!”

差不多同一時間的段軍,這會兒正在廠區裏失魂落魄地走著,忘了騎自行車,低垂著頭,腳步機械,還有些發飄,來往的行人跟他打招呼,他都好似沒聽見。腦子裏頭一直回想著下午時候,在秦副廠長辦公室的經歷。

他聽說秦今朝又讓他去辦公室時,有些不耐煩,特地拖了一會兒才假裝匆忙地趕去。最近秦副廠長一直在搞事兒,先是讓各部門寫下個季度的計劃,又挨個找部門領導面談,又送人去省會學習……廠裏中層幹部們因此而恐慌他也知道,可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是最特殊的那個。

他是海州廠大功臣也就是第一任書記劉利民的親內侄,不看僧面看佛面。況且不是還有沙廣軍嘛,他雖然不當海州廠廠長了,可也是化工部的領導。自從姑父退休,沙廣軍就一直保著他,還曾經跟他許諾過,會替姑父好好照顧他。

沈岳良和秦今朝都是沙廣軍提拔起來的,他們不會下沙廣軍面子的,否則不就成了忘恩負義?

所以呀,別人是拉幫結派也好,還是忐忑不安也好,他都認為那跟自己沒關系。

進了秦廠長辦公室,見他態度溫和,笑瞇瞇的,便更加放松起來,自顧自地坐到會客區的沙發上,說:“秦廠長,您找我有事?今天真是太忙了,好不容易抽點空過來,等會我還得趕緊回去忙。”

秦今朝沒在意他的態度,拿了一個牛皮紙的大信封過來,坐到對面,將大信封推到他跟前,說,“我這有些資料,給你看看。”

“什麽資料,神神秘秘的。”段軍看了秦今朝,搖搖頭,似在嘲笑:到底是年輕人,就愛搞這些小把戲。

秦今朝忽就收斂了笑容,面目嚴肅起來,冷冰冰的回視段軍。

段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太過敷衍,眼前這個可不光只是個20出頭的毛頭小夥子,還是是副廠長,是的頂頭上司,忙坐正些許,道歉說:“不好意思啊,秦廠長,我這人沒大沒小慣了。”

秦今朝沒說什麽,面部表情也沒有變化。段軍忽然就覺有了壓力,他咳嗽一聲,緩解著心中忽然升起的不安,探手抓住了那只牛皮紙信封,然後將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裏面幾張大小、薄厚不一的信紙。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第一張,剛看到前幾行字就抽了一口冷氣,只覺頭皮直發麻,忙不疊地說:“這是汙蔑啊廠長,我沒幹過這事,我發誓!我怎麽可能幹呢?這是海西縣對我有意見,對我的打擊報覆!”

秦今朝:“你可以把資料都看完了再說。”

段軍咽口吐沫,有些慌亂地將第一張紙迅速看完,而後又去看第二張,第三t張……這裏不光有海西縣政府人員的舉報信,還有海東縣政府人員的自白書,將他索賄的時間、地點、見證人都說得清清楚楚。後面幾張,都是他過往如此操作的記錄,樁樁件件都有原告人的舉報信。

段軍越來臉色就越白,大夏天的,一股涼意從後背真奔腦門,額頭卻不停地往外冒冷汗。

他腦子裏頭不停地亂冒著主意,甚至有把這些信紙撕掉的沖動,可是他還是遏制住了蠢蠢欲動的手。這些文件明顯是用覆寫紙覆寫出來的,上面的藍色文字已經很淡了,說明是墊在最下層的,也就說,算上這份,至少有三份一模一樣的。

而且秦今朝既然能找到人來寫舉報信和自白書,能寫一份就能寫兩份,他就是撕了、吃了,也沒個卵用。

他迅速調整心情,猛然站起,而後“撲騰”一聲跪在秦今朝面前,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哭著說:“廠長,秦廠長,是我錯了,我鬼迷心竅犯了錯誤,我該死!我對不起人民,對不起海州廠,我……”

說著,他就揚起手掌,猛地朝自己扇過來,邊扇邊說,“是我錯了,廠長,你給我個機會!”

秦今朝被他這番行徑搞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段軍一個大老爺們兒,看起來挺傲氣的,可眼淚說來就來,竟然搞一哭二鬧,外加下跪這一套。

他可真舍得下血本。那一聲清脆的膝蓋碰觸到地面的聲音,還有響亮的耳光聲,可不像是作假的。

“你先起來!”秦今朝厲聲呵斥。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段軍威脅起了秦今朝,說:“我姑父是海州廠第一任書記劉利民,他為海州廠流過血,流過汗,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他的面子!”

這又求又威脅,軟硬兼施的,秦今朝都他氣笑了,說:“你姑父知道你此時跪在我面前嗎?趕快起來,否則,我現在就把這份資料交到紀檢委去!”

段軍嚇了一跳,自從80年,紀檢委從黨委剝離出來,成為一個獨立的監督部門後,可是辦了不少大事件,能把人查個底兒掉!自己幹的那些事兒,要是交給紀檢委,那是足夠判個受賄罪的!

他連忙站了起來,擦擦眼淚,說:“秦廠長,我不跪了,你別把我交出去,我上有老下有下,一大家子人都靠我養著。劉書記是我親姑父,對我就跟親生兒子沒區別,我要是進去了,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也就毀了,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跪著了,倒是不停地作揖。

秦今朝神色稍緩,看著他膝蓋位置鼓起個大包的腈綸褲子,說:“先坐吧。”

段軍忙坐下來,只坐了三分之一,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規規矩矩得像個一年級的小學生。

“我可以不送你去紀檢委,也可以不開除你,但是,處長的位置肯定是不能幹了。”秦今朝緩慢開口。

段軍臉色一喜,而後喜色消失,急切地盯著面前的人看,想要插嘴,但見對面年輕廠長眼中的威嚴之意,到底忍住了,等著他說完。

秦今朝慢條斯理,“這樣吧,我幫你把你的、還有劉利民老書記的顏面都保下來。你寫封辭職書,辭去運銷處處長一職,再將收受的賄賂全部上繳,再寫一份懺悔書。”

他稍微一頓,說:“你還可以繼續在海州廠繼續工作。”

段軍先是一喜,而後急急地說:“秦廠長,我,我,運銷處的工作不能沒有我啊!廠長,你看能不能這樣,運銷處處長我先幹著,我把收來的禮還有錢都給你,以後你監督我,我保證不會再犯,如果再犯,您就撤我的職,不不不,把我開除!”

他臉上討好、諂媚的表情,跟剛進來時,不將秦今朝放在眼裏的樣子判若兩人。

秦今朝冷笑,“你要用受賄的錢、物賄賂我?”

“不敢,不敢,是我口誤,我是說上繳廠裏。”段軍忙說,“求求您網開一面,運銷處千頭萬緒的工作,離了我不行,廠長你就當我是戴罪立功,對了,你要是真想懲罰我,降我的工資,罰款,我都能接受,求求了!”

段軍說著,又開始作揖。

這人,真是滾刀肉,硬也行,軟也行,威脅也會,求饒也擅長,到這種境地了,居然還妄想能保留職位。

秦今朝一項原則是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將他得罪死了人,都願意給人留下一線生路。

段軍所作所為,足以開除,甚至移送紀檢委,但正如段軍所說,他是老書記劉利民的內侄,兩人關系全廠皆知,他對於中層領導的大調整,肯定會被很多人傳成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實除了相關利益者,絕大多數職工都是能理解的,但是如果會波及他們的老書記,那可就不定怎麽瞎傳了。

所以,盡管對於段軍的行為深惡痛絕,但還是不能下狠手。

這會兒,他也不想把太多的時間浪費在段軍身上了,他反問:“如果現在在你面前的劉利民書記,會答應你的要求嗎?”

段軍一怔,這話,不管怎麽答都是錯的。如果答會,那麽劉利民無疑是個徇私枉法的,就打破了他在海州廠職工心裏中公正、公平的形象,如果答不會,那你親姑父都不答應,憑什麽讓一個跟你沒有交情的人答應?

段軍愈加覺得秦今朝小小年紀,著實不好對付,他腦子高速旋轉著,想著到底該怎麽辦。

打電話給沙廠長?他是因著對姑父的感激才一直照顧自己的,可也是眼裏不揉沙子的人,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事兒,大概也是會選擇大義滅親。

他喉頭滾動著,忽然就覺幹澀發癢,不由得劇烈咳嗽起來。

秦今朝嫌棄地立刻站起來,去了自己辦公桌後坐著。

劇烈的咳嗽,震動著大腦,段軍忽然就意識到,接受秦今朝的方案,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咳嗽停下,他用胳膊抹了把咳出來的口水、眼淚,正要說話,卻聽見秦今朝開口了。

“這樣,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如果兩天之內你還沒有答覆,我就默認你沒有同意我的提議,那麽相關的證據我會提交給紀檢委。”

不行,不能拖著,誰知道拖著又會出什麽事兒?段軍連忙站起來,往秦今朝的方向走,邊走邊急急地說:“廠長,我同意您的提議,我寫辭職書,我把收來的禮還有錢全都交到廠裏,我寫懺悔書,我把我犯的錯全都寫清楚,我會好好跟新一任處長交接工作。”

秦今朝臉上這才露出一絲寬慰之色來,讚許地點點頭,“這才對。以後記得要好好工作,不要再做違反紀律、法律的事情。”

段軍猛點頭,說:“我這就回去寫懺悔書,我今天就交上來!謝謝廠長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他猛地給秦今朝鞠了一躬,而後匆忙往門口走,走到門口又停下來,握著門把手問:“廠長,還能讓我留在運銷處嗎?”

秦今朝沒有回答,段軍等了幾秒鐘,沒有聽見答案,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等他走了,秦今朝連忙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而後找出上次自行配置的消毒液,稀釋之後,放入噴壺裏,將段軍之前坐過的、碰觸過的沙發、茶幾、門把手,全都消了一遍毒。

他雖然愛幹凈,但絕對不是個有潔癖的,只是對這個段軍格外反感。

等屋裏頭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他才覺得舒服了些。

有人敲門。

“請進”。

來人是技改辦公室的莊明東。

秦今朝站了起來,笑著叫了他一聲:“莊工。”

莊明東五十來歲年紀,是建國前的大學生,正經的機械專業,曾經是一名優秀的機械工程師。十年特殊時期,被下放到農村,期間,經歷了家庭變故,父母,妻子,兒女,有的離世了,有的通過偷渡的方式出境,不知死活,就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

73年之後陸續平反,但莊明東鐵了心要在農村繼續呆著,一直到今年年初,他才終於想通,自己遞交了申訴材料,成為最後一批摘了帽子的。

本來應該是重返原來的工作單位的,不過不過莊明東不想回去,就申請調職。

秦今朝知道這個情況,就去了解了莊明東的背景還有之前的工作情況,之後將他調入海州廠,安排進技改辦公室。

一開始,莊明東的工作態度有些消極,秦今朝請他吃了兩回飯,深入交談之後,才了解他的心結。無非就是覺得活著沒有希望,對工作的事情也提不起精神來,頹廢,茍延殘喘。

秦今朝就讓徐良,還有技改辦公室的那兩個年輕人整天纏著他請教問題,吃飯呀,業餘時間出去玩啊,都帶上他。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莊明東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許多,臉色也紅潤了,人也精神了,話也多了,願意融入到技改辦公室這個集t體中,逐漸將自己所學知識重拾起來,承擔起一段爐燒嘴改造項目負責人的重任。

目前,秦今朝還兼任著技改辦公室主任職務,莊明東正是他物色的,接替自己職務的人。

以後他的工作會越來越多,沒有辦法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技改技改辦公室上,技改辦公室是海州市非常核心、重要的部門,必須要保證它有持續的,良好的改進、研發項目。

本來秦今朝一直頭疼,該讓誰來當下一任主任。放眼整個海州廠,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要麽領導力不行,要麽技術水平不行,要麽創新思維能力不行。

但振作起來的莊明東讓他眼前一亮,這些素質他全都具備,技改主任這個職位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秦今朝決定,等到一段爐燒嘴改造項目成功後,就將莊明東的職位提上來。

“秦廠長”,莊明東朝著秦今朝點點頭,將手中拿著的資料遞過來,笑瞇瞇地說:“一個好消息,有重大進展。”

秦今朝也跟著笑起來,看著手中的資料。這是一張改造後的新燒嘴的狀貌結構圖。

一段爐全稱是一段轉化爐,用在合成氨車間裏,就是將原料和水蒸氣轉化成合成氨用的工藝氣體,是合成氨車間最關鍵的設備之一。

一段爐燒嘴,目前存在的問題是燒嘴前壓力上漲,火焰舔管,管溫過高。且需要操作員每天在一段爐頂操作兩個小時以上。長此以往,不光存在著極大的安全隱患安,且對設備損傷很大,維修費用極高,且因受熱不均,長期屬於高溫狀態,完成了燃料氣單耗上升,極為浪費能源。

這是秦今朝繼廢水利用裝置之後,最為重視的一個項目。

如果研發成功,又是造福於整個化肥行業的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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