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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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享譽世界的時尚之都。
羅瑞每年都要來幾回，無一例外，全是為工作。一來就奔赴各大會場，或是浪漫的玻璃花房，或是回歸自然的人工牧場，或是幽靜湖邊的一座玫瑰莊園。工作結束又馬不停蹄地飛往下一個地點。
就連景點拍照，都是為品牌服務。
今天的主題，是在會場裏搭建的一片闊葉林。羅瑞身著讚助商提供的珠寶服飾，由他的百萬造型師精心搭配，從頭發絲武裝到腳趾頭，游刃有餘的在各大媒體的□□短炮之間來回穿梭，一舉手，一投足，一個轉身就是一張大片。
宋珊說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無師自通，還能舉一反三。
羅瑞聽了格外滿足，甚至有些膨脹——這可是來自圈裏金牌經紀人的認可，他有資本膨脹。
“就說我喜歡你唄。”
趁著看秀的空擋，羅瑞跟項祀希發起了消息。倆人斷斷續續的刷了三屏，起初只是閑聊吐槽，後來說著說著，說到了項祀希的和他的音樂家，羅瑞八卦，想多挖點料，於是對方發來這一句。
羅瑞覺得一定是為了讓他的身材和臉一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因而從早上餓到了現在，餓昏了頭，才會到前任的門上討狗糧吃！
不爭饅頭爭口氣，羅瑞回他。
“我以為你在經歷了我這麽個優秀的前任之後，眼光會有所提升。沒想到竟然被人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拿下了。真沒原則！呵呵。”
過了一會兒，對方才回。
“我要有原則早沒你什麽事了。”
羅瑞發了個抽耳光的表情過去。
對方秒回。
“表白是愛情的開始。誰又能拒絕愛情呢。”
竟然被明目張膽的挑釁，他這個前任當的實在太憋屈，簡直忍無可忍。
“拜拜吧，詩人。”
詩人卻不肯輕易拜拜，又發來一句“回來幫我捎兩瓶香水。就是我常用的那款。”
竟然還有臉讓他捎香水？
“不捎！滾！”
“我都給你免費狗糧了。禮尚往來嘛”
羅瑞面上波瀾不驚，對著側面的攝影區露出一個角度完美的側臉。手裏卻狠狠的摁上了手機。
他真的是太無聊了才會給把項祀希當個人看。
他無聊，可是距離他兩人只隔的方乾卻不無聊。
事實上方乾根本無心看秀。餘光裏總能看到距離他兩人之外那個棱角分明的側臉。時不時還要轉過頭假裝在看其他方向，順便偷看他一眼。
這不怪方乾。誰讓之前羅瑞在秀場像個花蝴蝶一樣滿場亂竄。惹得身邊周嵐惦記，讓他給參謀參謀。
這有什麽好參謀的，又不是要結婚，喜歡就上唄。
羅瑞感到有人在看自己。他微微轉頭，45度角，與對方四目相對，而後點頭示意，微笑。一套流程結束，對方也微笑回應他。
秀場散後，方乾說到做到，真的就上來找羅瑞搭訕。隨便聊幾句然後直奔目的，要走了聯系方式。羅瑞從不拒絕好看的人，更何況還是好看的有錢人。
雖然他們各自所處的行業八竿子都打不著，但是這年頭，賣酒的都出香水了，誰知道他們以後會不會合作呢。
兩人工作場上聊不夠，回了酒店就著晚餐繼續聊。從興趣愛好到人生夢想，都竭盡全力的用藝術裝點自己，讓自己顯得即風雅有趣又學識淵博。
這就可超出工作需求範圍了。
幸好羅瑞是演員，很擅長表演。更何況這種事以前勾搭項祀希的時候也沒少幹。因此二人也算相談甚歡。
唯一的瑕疵，大概就是方乾想按照流程來，循序漸進。羅瑞卻向來速戰速決。
當晚，羅瑞洗完澡，擦了擦頭發，然後向後抓了兩把，又喝了兩杯洋酒，路過門口的鏡子時順便抹了點口紅，裹著浴衣去敲方乾的門。
方乾開門嚇了一跳。
“我睡不著。”
羅瑞的嘴唇略厚，微微嘟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像在索吻。口紅的質感也很好，水水潤潤的，和臉上微醺的潮紅相得益彰。還帶著水汽的頭發在額前散了幾縷，沾了他的眼也帶上了水汽。
方乾清清喉嚨，悄悄咽了口水。心想，現在的男明星都走這種路線了？
“進來吧。”
羅瑞一點不客氣，一進屋就窩進沙發裏，從衣領處露出大半個胸口。
“要牛奶還是茶。”方乾在茶水間問他。
“酒。”羅瑞幹脆利落的回答。
方乾給他倒了一杯礦泉水。“宿醉容易頭疼，你明天還有工作。”
羅瑞說“幾杯酒還醉不倒我。”這是真的，飯局上硬練出來的酒量。雖然網上說喝酒容易上頭的人其實不適合飲酒。
方乾並不糾結他的酒量，而是意有所指“這麽說，你是沒醉了？”
沒醉，那就應該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麽，會有什麽後果。
羅瑞胳膊搭在扶手上，看他的時候眼睛裏有些哀怨。“我要是醉了，就不會睡不著了。”他是不打算放過方乾了。
方乾不是個老實人，但他是個守規矩的人，習慣了公事公辦，什麽事都按照程序來，談戀愛也一樣。可是這個守規矩的人，其實，偏偏很吃羅瑞這一套。一上來就直奔主題，雖然很不妥，但又無法拒絕，心裏還有個興奮的小人兒在鼓動他。
方乾緊皺眉頭，若有所思，眼睛看著羅瑞，又好像並沒有在看他，大腦裏似乎正飛快計算著盈虧，遲遲沒有結果。
羅瑞心血來潮的問他“你喜歡我嗎。”
喜歡嗎？方乾摸不準他是認真的，還是為了迎合現下氣氛，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
羅瑞也不等他回答，傾身去吻他。
唇上的口紅花了，染的嘴角一片，而後像是奸計得逞一般，嘿嘿一笑。用食指抹掉了沾在方乾唇上的口紅……
其實方乾說的對，他第二天還有工作，不應該宿醉，更不應該作死。
於是這天，他在襯衣外套了一件讚助商提供的圓領袍，衣領外翻露出內襯上的繡花，系一條時裝腰帶，搭了一條闊腿褲，撐把油紙傘就去了秀場。
中國風的混搭。即遮掩了他的尷尬，又能宣傳一下國風。不出意外的，憑著這身造型又在熱搜榜上浪了一天。
方乾今晚提前準備好了紅酒，等著羅瑞。每過五分鐘看一眼時間，一直看到淩晨。他倚在門框上，望著走廊盡頭的那間房，
沒人回應。
他又敲了幾下，確定裏面沒人。打電話一問前臺才知，羅瑞今早就退了房間。
方乾平靜的收了線，打算好好睡覺，燈一關才發現窗外有光從窗簾的縫隙了縫隙裏透進來。
不知不覺，竟然等了他一夜。
羅瑞在飛機上小睡了一會兒，提前被助理叫起來補妝，一下飛機又要神采奕奕的面對前來接機的粉絲們。今天的行程依舊排的滿滿，沒多久就把方乾拋在了腦後。
對羅瑞而言這是一段非常美妙的露水姻緣。但顯然，方乾不是這麽認為的。所以他在半年後的某天夜晚，敲響了羅瑞的房門。
羅瑞還以為是助理，開門一看是方乾，楞了三秒才回過神認出眼前的人，令他措手不及、
“你……好啊。”
方乾還拉著行李箱呢，站的端端正正，公事公辦的口吻“我可不是來跟你打個招呼就走的，你要這樣跟我交談嗎。”
那當然不行——羅瑞不知道他來幹什麽，但無論他來幹什麽，都得關上門再說，誰知道這裏有沒有狗仔臥底。
“咳，進來吧。”
方乾徑自坐到沙發上，脫掉外套，摘下領帶，活脫脫一個外出歸家人員。
羅瑞在茶水間問他“要飲料還是茶？”
方乾“酒。”
於是羅瑞倒了杯純凈水給他。
“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不好。”
方乾回答的幹脆又不留情面。這讓羅瑞感到莫名其妙，不過好在他在娛樂圈混久了，脾氣也佛了，並不理會對方的咄咄逼人，反倒有禮有節。
“您這次是路過來打招呼？還是來談工作？如果是關於我的工作，那您得找我的經紀人談。”
方乾聽得出來，這是下了逐客令。
“關於你個人的事，也找經紀人？”
“個人？”
羅瑞更加一頭霧水，甚至想，方乾不會是那天晚上拍了什麽奇怪的照片，來勒索他？
“也並非你一個人，還有關於我。是我們的事，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方乾這種嚴肅的口吻，到了羅瑞的耳朵裏更像是在說“考慮好要跟我合作了嗎。”
“開什麽玩笑。”這是羅瑞的第一反應。
“我這麽嚴肅，你卻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羅瑞不想答應，又怕拒絕後他真的就這麽走了，模棱兩可的說。“這不怪我，你口音自帶喜劇效果。”
方乾是外籍華人，自帶歪果仁口音。但這樣明目張膽的揭短，並不能使方乾退縮，努力用自己最純正的發音“我專程來找你，不是為了和你談發音問題。我認為我們彼此在對待這段關系，存有誤會。”
“什麽誤會？”
“我不是隨便的人。”
“可我是。”
在羅瑞的感情觀裏，從來不是只有喜歡才能在一起的。不過面對方乾，他難得的較真了一回。
“為什麽會覺得兩個人發生了關系就要在一起？現在已經是8012年了，用一種舒服自由的方式生活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用一種方式把它們延續下去，或許這種延續只是畫蛇添足呢。”
真幸運，沒有被拒絕——沒有被拒絕，那就是有希望。方乾如此樂觀的想。
“自由的生活當然好。我也並不覺得兩個人發生了關系就得在一起，但是要和喜歡的人就要在一起。或許這對你來說太突然了，沒關系，我給你時間。多久都行。”
羅瑞對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感到不爽“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同意呢。”
方乾反問“那你同意嗎？”
“我……”
羅瑞認為一定是那天的燈光暧昧的剛好，又或者是酒店的換氣系統太過給力使他有些醉氧，總之一定是這些外力的原因，才導致了他會接受這個不符合心中標準的答案。
可是話又說來，他想要一個什麽答案呢。他仔細想了想，大概就是一句“我喜歡你”吧。簡簡單單的，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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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瑞每年都要來幾回，無一例外，全是為工作。一來就奔赴各大會場，或是浪漫的玻璃花房，或是回歸自然的人工牧場，或是幽靜湖邊的一座玫瑰莊園。工作結束又馬不停蹄地飛往下一個地點。
就連景點拍照，都是為品牌服務。
今天的主題，是在會場裏搭建的一片闊葉林。羅瑞身著讚助商提供的珠寶服飾，由他的百萬造型師精心搭配，從頭發絲武裝到腳趾頭，游刃有餘的在各大媒體的□□短炮之間來回穿梭，一舉手，一投足，一個轉身就是一張大片。
宋珊說他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無師自通，還能舉一反三。
羅瑞聽了格外滿足，甚至有些膨脹——這可是來自圈裏金牌經紀人的認可，他有資本膨脹。
“就說我喜歡你唄。”
趁著看秀的空擋，羅瑞跟項祀希發起了消息。倆人斷斷續續的刷了三屏，起初只是閑聊吐槽，後來說著說著，說到了項祀希的和他的音樂家，羅瑞八卦，想多挖點料，於是對方發來這一句。
羅瑞覺得一定是為了讓他的身材和臉一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因而從早上餓到了現在，餓昏了頭，才會到前任的門上討狗糧吃！
不爭饅頭爭口氣，羅瑞回他。
“我以為你在經歷了我這麽個優秀的前任之後，眼光會有所提升。沒想到竟然被人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拿下了。真沒原則！呵呵。”
過了一會兒，對方才回。
“我要有原則早沒你什麽事了。”
羅瑞發了個抽耳光的表情過去。
對方秒回。
“表白是愛情的開始。誰又能拒絕愛情呢。”
竟然被明目張膽的挑釁，他這個前任當的實在太憋屈，簡直忍無可忍。
“拜拜吧，詩人。”
詩人卻不肯輕易拜拜，又發來一句“回來幫我捎兩瓶香水。就是我常用的那款。”
竟然還有臉讓他捎香水？
“不捎！滾！”
“我都給你免費狗糧了。禮尚往來嘛”
羅瑞面上波瀾不驚，對著側面的攝影區露出一個角度完美的側臉。手裏卻狠狠的摁上了手機。
他真的是太無聊了才會給把項祀希當個人看。
他無聊，可是距離他兩人只隔的方乾卻不無聊。
事實上方乾根本無心看秀。餘光裏總能看到距離他兩人之外那個棱角分明的側臉。時不時還要轉過頭假裝在看其他方向，順便偷看他一眼。
這不怪方乾。誰讓之前羅瑞在秀場像個花蝴蝶一樣滿場亂竄。惹得身邊周嵐惦記，讓他給參謀參謀。
這有什麽好參謀的，又不是要結婚，喜歡就上唄。
羅瑞感到有人在看自己。他微微轉頭，45度角，與對方四目相對，而後點頭示意，微笑。一套流程結束，對方也微笑回應他。
秀場散後，方乾說到做到，真的就上來找羅瑞搭訕。隨便聊幾句然後直奔目的，要走了聯系方式。羅瑞從不拒絕好看的人，更何況還是好看的有錢人。
雖然他們各自所處的行業八竿子都打不著，但是這年頭，賣酒的都出香水了，誰知道他們以後會不會合作呢。
兩人工作場上聊不夠，回了酒店就著晚餐繼續聊。從興趣愛好到人生夢想，都竭盡全力的用藝術裝點自己，讓自己顯得即風雅有趣又學識淵博。
這就可超出工作需求範圍了。
幸好羅瑞是演員，很擅長表演。更何況這種事以前勾搭項祀希的時候也沒少幹。因此二人也算相談甚歡。
唯一的瑕疵，大概就是方乾想按照流程來，循序漸進。羅瑞卻向來速戰速決。
當晚，羅瑞洗完澡，擦了擦頭發，然後向後抓了兩把，又喝了兩杯洋酒，路過門口的鏡子時順便抹了點口紅，裹著浴衣去敲方乾的門。
方乾開門嚇了一跳。
“我睡不著。”
羅瑞的嘴唇略厚，微微嘟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像在索吻。口紅的質感也很好，水水潤潤的，和臉上微醺的潮紅相得益彰。還帶著水汽的頭發在額前散了幾縷，沾了他的眼也帶上了水汽。
方乾清清喉嚨，悄悄咽了口水。心想，現在的男明星都走這種路線了？
“進來吧。”
羅瑞一點不客氣，一進屋就窩進沙發裏，從衣領處露出大半個胸口。
“要牛奶還是茶。”方乾在茶水間問他。
“酒。”羅瑞幹脆利落的回答。
方乾給他倒了一杯礦泉水。“宿醉容易頭疼，你明天還有工作。”
羅瑞說“幾杯酒還醉不倒我。”這是真的，飯局上硬練出來的酒量。雖然網上說喝酒容易上頭的人其實不適合飲酒。
方乾並不糾結他的酒量，而是意有所指“這麽說，你是沒醉了？”
沒醉，那就應該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麽，會有什麽後果。
羅瑞胳膊搭在扶手上，看他的時候眼睛裏有些哀怨。“我要是醉了，就不會睡不著了。”他是不打算放過方乾了。
方乾不是個老實人，但他是個守規矩的人，習慣了公事公辦，什麽事都按照程序來，談戀愛也一樣。可是這個守規矩的人，其實，偏偏很吃羅瑞這一套。一上來就直奔主題，雖然很不妥，但又無法拒絕，心裏還有個興奮的小人兒在鼓動他。
方乾緊皺眉頭，若有所思，眼睛看著羅瑞，又好像並沒有在看他，大腦裏似乎正飛快計算著盈虧，遲遲沒有結果。
羅瑞心血來潮的問他“你喜歡我嗎。”
喜歡嗎？方乾摸不準他是認真的，還是為了迎合現下氣氛，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
羅瑞也不等他回答，傾身去吻他。
唇上的口紅花了，染的嘴角一片，而後像是奸計得逞一般，嘿嘿一笑。用食指抹掉了沾在方乾唇上的口紅……
其實方乾說的對，他第二天還有工作，不應該宿醉，更不應該作死。
於是這天，他在襯衣外套了一件讚助商提供的圓領袍，衣領外翻露出內襯上的繡花，系一條時裝腰帶，搭了一條闊腿褲，撐把油紙傘就去了秀場。
中國風的混搭。即遮掩了他的尷尬，又能宣傳一下國風。不出意外的，憑著這身造型又在熱搜榜上浪了一天。
方乾今晚提前準備好了紅酒，等著羅瑞。每過五分鐘看一眼時間，一直看到淩晨。他倚在門框上，望著走廊盡頭的那間房，
沒人回應。
他又敲了幾下，確定裏面沒人。打電話一問前臺才知，羅瑞今早就退了房間。
方乾平靜的收了線，打算好好睡覺，燈一關才發現窗外有光從窗簾的縫隙了縫隙裏透進來。
不知不覺，竟然等了他一夜。
羅瑞在飛機上小睡了一會兒，提前被助理叫起來補妝，一下飛機又要神采奕奕的面對前來接機的粉絲們。今天的行程依舊排的滿滿，沒多久就把方乾拋在了腦後。
對羅瑞而言這是一段非常美妙的露水姻緣。但顯然，方乾不是這麽認為的。所以他在半年後的某天夜晚，敲響了羅瑞的房門。
羅瑞還以為是助理，開門一看是方乾，楞了三秒才回過神認出眼前的人，令他措手不及、
“你……好啊。”
方乾還拉著行李箱呢，站的端端正正，公事公辦的口吻“我可不是來跟你打個招呼就走的，你要這樣跟我交談嗎。”
那當然不行——羅瑞不知道他來幹什麽，但無論他來幹什麽，都得關上門再說，誰知道這裏有沒有狗仔臥底。
“咳，進來吧。”
方乾徑自坐到沙發上，脫掉外套，摘下領帶，活脫脫一個外出歸家人員。
羅瑞在茶水間問他“要飲料還是茶？”
方乾“酒。”
於是羅瑞倒了杯純凈水給他。
“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不好。”
方乾回答的幹脆又不留情面。這讓羅瑞感到莫名其妙，不過好在他在娛樂圈混久了，脾氣也佛了，並不理會對方的咄咄逼人，反倒有禮有節。
“您這次是路過來打招呼？還是來談工作？如果是關於我的工作，那您得找我的經紀人談。”
方乾聽得出來，這是下了逐客令。
“關於你個人的事，也找經紀人？”
“個人？”
羅瑞更加一頭霧水，甚至想，方乾不會是那天晚上拍了什麽奇怪的照片，來勒索他？
“也並非你一個人，還有關於我。是我們的事，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方乾這種嚴肅的口吻，到了羅瑞的耳朵裏更像是在說“考慮好要跟我合作了嗎。”
“開什麽玩笑。”這是羅瑞的第一反應。
“我這麽嚴肅，你卻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羅瑞不想答應，又怕拒絕後他真的就這麽走了，模棱兩可的說。“這不怪我，你口音自帶喜劇效果。”
方乾是外籍華人，自帶歪果仁口音。但這樣明目張膽的揭短，並不能使方乾退縮，努力用自己最純正的發音“我專程來找你，不是為了和你談發音問題。我認為我們彼此在對待這段關系，存有誤會。”
“什麽誤會？”
“我不是隨便的人。”
“可我是。”
在羅瑞的感情觀裏，從來不是只有喜歡才能在一起的。不過面對方乾，他難得的較真了一回。
“為什麽會覺得兩個人發生了關系就要在一起？現在已經是8012年了，用一種舒服自由的方式生活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用一種方式把它們延續下去，或許這種延續只是畫蛇添足呢。”
真幸運，沒有被拒絕——沒有被拒絕，那就是有希望。方乾如此樂觀的想。
“自由的生活當然好。我也並不覺得兩個人發生了關系就得在一起，但是要和喜歡的人就要在一起。或許這對你來說太突然了，沒關系，我給你時間。多久都行。”
羅瑞對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感到不爽“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同意呢。”
方乾反問“那你同意嗎？”
“我……”
羅瑞認為一定是那天的燈光暧昧的剛好，又或者是酒店的換氣系統太過給力使他有些醉氧，總之一定是這些外力的原因，才導致了他會接受這個不符合心中標準的答案。
可是話又說來，他想要一個什麽答案呢。他仔細想了想，大概就是一句“我喜歡你”吧。簡簡單單的，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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