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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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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公道

帝君——?!

他怎會,且“宛娘”??

眾人震驚的看向帝君,青熙知曉那日是帝君的緣故,才會不能滅殺那人,帝君為那女子設了多強的保護,青熙根本不敢深想。

她在準備殺那女子之前,未見到帝君在她身邊,是那女子被救後,她才“窺”得的。

帝君走到主桌前,他手一揮,一個畫影出來,帝君言這是天地的留影,他的皓靈之氣能在一定時間範圍內,留影出一定空間發生的事。

畫面中,是在人界,一個人類與一條……青龍被無名者追殺的畫面。

那青龍是在保護那女子。

瞧見青龍,鳳族的人都驚了下。

鳳帝認出有點眼熟,他見過幼時的扶切。

鳳帝臉上更凝重。

這婦人——

到最後,婦人身上爆出光幕,帝君言是他的皓靈之氣,鳳帝看帝君,他面色著實凝重。

明暇瞧著那光幕,面色也“凝重”。

帝君道:“我宮內有條蛇,”他方才進殿時,身後跟了一只鳥、一個鳥化身的姑娘,後還有一條六頭蛇。

那蛇到帝君跟前,帝君身後一小聲道:“帝君,是九嬰,九嬰……”

帝君捏住那條蛇,道:“此乃九嬰,我宮中兩只鳥在蒼刑山下所拾,撿拾到它時,它受了重傷,傷是由內而外。”

“它受傷的時間為月河燈會前,而月河燈會第二日,我入天墟淵救宛娘。”

“那時太子正因為九嬰撞鎮炎山的事前去調查。”

帝君摸一下九嬰的頭,應是解開某種他設的封印,九嬰像忽然感覺到什麽,忽而朝向青熙的方向,猛地嚶嘶起來,似乎極為憤恨,身體猛然膨脹。

鳳族的殿宇十分高大,九嬰獸的個頭快頂到殿頂。

它還有理智未掀開那頂,它好像知曉帝君想讓它做什麽,而它也慢慢開始回覆之前的記憶了。

它記得自己本來隱匿好好的,忽然腦子發暈,走火入魔般跑去撞鎮炎山,被仙衛鞭笞,之後又跑到蒼刑山,但就在那處,它身體內忽然爆發出一種極為可怖的殺招,它勉力抗,才保留一命,但神識受了極大的損傷,回到了一條小蛇的模樣。

被紅梅青梅撿回去後,在帝君宮中,靈氣滋養足,琢軍未管它,它慢慢又長回自己的頭。

有一日它在岑華宮殿門處吸收月精華,帝君回宮,路過門處時,看它,擡手輕點了下它的頭,它當時感到一種極為清楚又舒服的感覺,就睡過去了,之後它的頭就長得比較快。

上次遇見鳳族嫡女應是血脈自行的保護被激發,那是不能控制的,但也能窺出最深層的緣由。

它從血脈骨子裏想對抗她。

九嬰立時就要朝青熙撲去。

這是深仇大恨。

在它要撲下時,帝君擡手,九嬰恨恨咬牙,它道:“我之前身體內被人埋了殺招,以致神識修為受損,多虧帝君早前救治,我才能在刺激下想起一些記憶。”

它說說話,又搖搖頭,仿佛神識不穩,紅梅瞧著它眼珠又有點無神、一瞬清醒,又無神,紅梅道:“聰聰,你這會兒記起來真是太好了!”

蛇搖搖頭,似乎又變成了之前傻頭傻腦的模樣,若是它沒記起來,它只對青熙攻擊也能看出一二。

青熙本來僥幸這蛇會難以恢覆記憶,她想著日後再對付,但,自從那日知曉這蛇在帝君宮中,她心中又偶爾有一種無力感。

她仿佛挺難做什麽了。

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明暇又是如何會這般篤定懷疑她呢?

帝君言:“太子,把你的證據拿出吧。”

“你當有懷疑的根據。”

太子將調查馮蓼身邊丫鬟的事言出,他道那個丫鬟是被人害了,他調查丫鬟行蹤,雖未找到屍首,但在沒有進展之際,馮蓼的另一個丫鬟,向明暇呈了一封信,她言是那丫鬟與她分道揚鑣時,還她銀錢,隱在銀錢裏的,她一直沒有太多用銀錢的地方,所以未發現,聽馮蓼言要尋那丫鬟後,她有次使用銀錢,才發現。

不過紙上只寫了幾句客套感謝的話,其餘沒什麽,她想了想,才將信紙給明暇。

明暇這才發現,那個丫鬟以心頭血將重要的話隱了,在她應是臨死之際,她釋放了最大權限,那些話在明暇這樣的修為才能容易看出。

話上寫了她為誰做事,在明暇宮中都做了什麽,原來她一直就是明暇宮中的“監視”,替青熙看他對誰不一般,之後發現原宛得了明暇的本命玉鐲,便被命令攛掇馮蓼奪玉鐲,在月河燈會時將那民婦推入水中,水中有置民婦於死地的物。

這件事便可看出青熙要殺原宛,且太子在調查丫鬟得到信之前,見原宛,原宛告訴了他她曾在天宮差點落水一事,那日,她見了青熙,所以之後他要離去,她才會提醒讓他帶香,便是告訴他,嫡女那日見了她。

原宛將那夜她要奔入池中的感受告訴明暇,明暇才更覺青熙如此大嫌疑,原來原宛可能更早就差點被害。

丫鬟的信拿出,鳳宮內,四周言語,丫鬟的信上有她的心頭血,這做不得假。

鳳帝臉色尤為難看,他道:“此事——”明暇方才未言已是先給面子。

帝君道:“這事,要天帝來走一遭嗎?”

鳳帝看眼青熙,他身旁鳳後以一種難受的眼光看他,鳳帝道:“帝君,我們都為天界奉事,這事……無有轉圜的餘地嗎?”

帝君道:“加害凡民乃觸犯天條,宛娘的性命不能被人隨意處置。”

“若是如此,那尊女的性命,是不是也可以如此對待?”

鳳帝道:“你——!”他看出帝君對那凡民,如今是凡民,之後應就不是了。

鳳後見鳳帝發怒,她牽了下鳳帝的衣袖,又撒開。

鳳帝緩了緩,帝君與太子……若是如此,這女他不能再這般保。

他道:“熙兒,你自己來說吧——”

青熙見她母後扯她父帝的衣袖時便知他們心有猶豫了,帝君與太子,她不能說什麽。

她道:“讓表哥見織亞吧。”

明暇見了寶物,寶物確實在沈息,鳳帝與鳳後抱著一絲期待,但查微鏡展現了寶物在半月前,夜裏,人界,曾使出靈箭射向人的事實。

此番已沒有任何可疑。

證據一應呈上天帝處,明暇請如實重判青熙,馮蓼的罪責減輕五十年。

鳳帝又去天帝處轉圜,但在證據呈上天帝之前,帝君就到天帝處,他是向天帝言關於魔族的事,一些平日關註。

事談完後,帝君道:“還有一事。”

天帝:“關於那女子,暇兒在查的事吧。”

帝君道:“是。”

天帝:——

他在殿上走啊走,仿佛有點想不徹,“心頭血,帝君,那是心頭血吧?!”

“別人不知我倒是能看出。”

“雖說你的皓靈之氣本源也能抗住那法寶攻擊,那寶在鳳族女兒手裏,目前還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

“但,你這,這是心頭血吧,你,什麽時候給人的心頭血?”

帝君道:“師弟,此事不可宥。”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心頭血。”帝君在離開前這樣說。

天帝拿手掌額,看管著他孩兒,怎麽就沒看管住這個呢。

他忽而道:“你是一早就給了人心頭血吧??!” 他懷疑在很早的時候——

他這個師兄——!

*

天帝對於帝君心頭血之事“如梗在胸”,得了人承認,他感覺,還有“怨氣”。

他的暇兒也是,如今看著,難以對人放手。

這麽一瞧,還有個故意逃避天罰的龍少君!

謔。

天帝處理起鳳族嫡女之事,心中覆雜。

嫡女犯天條,不可寬宥,他的暇兒為此讓他不能多考慮鳳族的“施壓”。

天帝準了明暇的請求,讓明暇覺著天帝好像換了個人。

明暇請重罰青熙,在西幽山囚禁一千年,削四成修為,他言不止是加害凡民,更有之前,對他準侍妾的傷害。

與鳳族的婚約取消,明暇本以為天帝會讓他考慮鳳族,會制止他對原宛心系,但天帝竟全皆允了他。

是帝君吧,帝君心系原娘。

不過天帝對明暇如今好像變得更溫和。

明暇思量是自他將天後的黑珠帶回天宮後。

不知母妃與他……到底說了什麽。

天帝不會再管明暇是否喜歡凡人,他想聽連氳的話,讓他追逐自己所喜的女孩。

他當初又何嘗不是娶了自己所愛。

連氳說他不該以那種方式對明暇,那樣只會讓他們疏遠,對明暇也沒有好處。

他都聽連氳的,都聽她的,這是連氳最後對他說的話啊。

他也反省了自己,這些年對明暇比較“苛刻”。

只是他覺著他的暇兒與那位凡人女子……

天帝自乾極殿階外往殿內,就這次,他也不好對人交代啊。

青熙被送去西幽山後,明暇去“看”了她。

他還尚未去見原宛,嫡女的處置下之前,明暇將太子宮清理了一遍,揪出青熙另外安置的一枚眼線。

青熙在這處被關了幾日,她沒有任何靈力,面上不再有妝容,她未意料到明暇會來,轉身的那個瞬間,是她本來的面貌,看著十足兇氣。

青熙立時將面貌掩飾。

在這裏,她的怨氣達到了最大,她為什麽會失敗,為什麽沒有萬無一失,為什麽所有人都與她作對,她為風族嫡女,是風族嫡女啊。

她該有榮耀,被大多數人喜歡,明暇表哥也喜歡她,他們在一起,日後成天地之父母,享眾生膜拜,這也是她母妃自小灌輸給她的。

她該是這樣的。

馮蓼在牢獄竟可以到這處來看她,而她如今被關在這樣一個地方,前兩日她還能保持體面,後,這裏無一人,無人可與她說話,守衛是龍族,無論她說什麽都不應。

她要在這樣的地方一千年,不能修煉,她的修為也被廢了四成。

千年後,鳳族,該是培養起新的天之驕子了。

那她保持體面還有什麽用,她用力掩飾自己還有什麽用,不如放開,反正沒有人看見,無人見。

明暇走至青熙牢外,他見到青熙本然的樣子,未有一點不一樣的表情,青熙仿佛被“灼”傷,立時用手掩起來,她甚至驚叫一番。

“表哥,還來見我?”她的聲音小。

明暇過了會兒道:“你本來的樣子就好看。”

青熙將手慢慢拿開,她微側身看他,明暇又道:“但你三番兩次害原娘,無論怎樣都醜。”

青熙將手拿下,明暇離去。

過幾日,鳳後見青熙,她見到青熙的模樣,嚇了一跳,道:“怎的不拾掇自己!”

青熙道:“在這處何必還那般。”

岱越看她,嘆三口氣,“千年啊——”

只叮囑青熙養好性子,如今再說那些話已經沒有太大意義,她離去前道:“不要把以前的樣貌露出來。”

“不然我們救你回去,也不大好。”

鳳後是說可以想法子在幾百年後給她減一些年限,早日離西幽山,她說,她是他們鳳族萬年來武力最強的血脈,鳳族需要她。

青熙在岱岳離去後,笑。

她將手掩下,臉上一會兒是本然的笑——猙戾,一會兒是英氣的目——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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