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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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靈淵的禁地入口一直是僅有玄劍宗十二位長老才知道的秘密, 起碼需要六位長老的血才能打開禁地通道。
聞櫻前世曾經進去過一次，所以對這條路並不陌生。
人們總習慣給任何地方留一個備用通道，以求心安。
見聞櫻三人就位, 幾位長老合力滴入自己的血, 以靈力打開了一道石門。
石門之下，漆黑而幽冷，仿佛根本沒有盡頭。
長老們含笑望著她們, 仿佛在欣慰地打量新生一代的希望。
聞櫻也是很可靠地緊了緊身上的劍, 展露滿含朝氣的一笑。
她知道如何才能演的乖巧。
也知道如何才能輕而易舉地騙過這些人。
果不其然，長老們並無戒心，笑著揮揮手, 道：“快去吧，很快的，別害怕, 等你們的好消息。”
隨著墊後的林妙音攀著石門的手松開, 三人踩踏著危而窄的石階, 次第而下。
石門在身後轟鳴著合攏。
石階兩側的墻壁上燃起幽暗的燭火，像是邀請幾人前往未知的深處。
三人如渺小的塵埃，徒步在這場覲見神的道路中, 漫長的石階一路延伸至地心。
在昏暗的幻境中, 人極易失去對於時間的概念,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 終於在通往地底的盡頭看到了一絲赤紅的光亮。
像是地心盡頭鋪滿了無盡業火。
聞櫻不動聲色地將手放在劍柄上，腳尖抵在了一道青銅門上。
看起來就像其他幾個神廟中那道青銅門，但上面刻的紋路並不同。
在過去的死亡記錄中, 她死在過這裏兩次。
這一道門，是為了驗證進入禁地之人是否是鎖靈淵中人。
聞櫻咬破指尖將血滴入, 緊接著青銅門在三人面前緩緩打開，聞櫻率先跳入了下方。
林妙音和李卻扇緊接著從後面跳下來。
滾滾熱浪撲面而來。
幾人就掉在漂浮的石塊上，石塊下方，是滾滾巖漿。
海水一般的巖漿中央，是高高束起的石臺，石臺正中央懸浮著一枚金色的靈球，不斷有巖漿從石臺中央噴湧而出。
細看會發現，那不是靈球，而是一顆金色的眼珠。
眼珠外滾動著枷鎖與金色的咒印，生生不息地運作著，仿佛永遠不會停止。
聞櫻掉落的瞬間，那顆眼球睜開了一絲眼，金色的光微微震動，再度歸於平寂。
地核深處安靜的可怕，聞櫻這才意識到林妙音二人許久沒說話。
她下意識地擡眸望去，發現兩人仿佛失去了全部神智，癡癡望著那金色咒印，瞳仁深處，被金黃所彌漫掩蓋。
林妙音邁出了第一步。
在她的視角裏，這巖漿不再是巖漿，而是金色的，散發著醇香的佳釀，引誘她往深處走去。
陣法中央的石臺上，那些流動的咒印，好像是母親在向她招手，讓她靠近，聆聽感召。
一步。
兩步。
她與石臺之間的距離慢慢縮短。
*
劍與劍鞘發出鐵器的鋒利脆鳴，感受到殺意的巖漿瘋狂湧動起來，將天地映成一片血紅。
兩方都在觀察，尋找對方的破綻。
先動的是聞櫻，她拔下頭上的棠花，用力甩出去，棠花在空中急速旋轉，紅光融入巖漿的火光中，不分彼此。
旋轉的花傘下，一只手扣在傘柄，一雙紅眸從傘沿擡起。
巖漿終於意識到這些人是來破壞陣法的，掀起幾丈高的熔巖巨浪，從四周向中心包裹而來，將中央的四人淹沒。
那包圍起來的巖漿，就像一個巨型的胃袋，在消化被吞沒的幾人。
禁地之內寂靜一瞬。
石門外的長老們感應到陣法的呼喚，匆忙打開石門，沿著石階往下狂奔。
太遠了，這條路實在太遠了。
他們跑到雙目赤紅，兩腳不敢停歇。
就在這場風波看似平息之時，胃袋由內而外滿溢出耀目的紅光來。
縫隙越來越多，整個胃袋就像皸裂的石塊，快要兜不住裏面的東西。
偌大的陣法內，響起千年前那些修士們的怒喝和尖嘯。
“你們要做什麽？”
“你們忘記你們是鎖靈淵的修士嗎？”
“守護鎖靈陣，維護鎖靈淵。”
像是在回應他們的話，下一刻，一道不知醞釀了多久的血紅弧光從胃袋中斬出，輕而易舉的劃破熔巖的包裹，往陣法中央斬去。
胃袋應聲分割成兩半，滾滾巖漿如雨四散落下，一把血花傘，一柄血光劍，被兩個人同時握著，斬出這決然的一劍。
弧光破開層層封印，斬在那枚金色的眼睛上。
片刻，金色眼睛外的禁制應聲碎開。
洶湧的靈氣卷起颶風，撲面而來。
遠在東極島，正望著海面吸著水煙，默默出神的管絮忽然心頭一空，她撫著心口，手中的水煙掉落在地，摔下懸崖。
浸泡在水中，重新被撕裂的傷口正在源源不斷往外湧出鮮血，南長老卻忽然將傷口愈合，訝異地起身，望向鎖靈淵禁地所在的方向。
困擾她們百年的聖諭，忽然消失了禁錮的力度。
地核之內，林妙音和李卻扇的目光一瞬清明，怔怔看四周。
林妙音低喃：“方才發生了什麽？”
聞櫻還沒來的及回答，就被這道蓬勃而生的靈力沖出了地核，整個人摔在了石門外。
她灰頭土臉地從地上坐起身，望向那道直沖天際的靈柱內，有數以千計的靈氣絲絲縷縷的湧向大地。
所到之處，萬物覆蘇。
這些靈氣拂過凡間，吹渡到魔界，吹拂過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被這些靈氣迎面席卷過的林妙音與李卻扇，當場破境。
然而屬於她們二人的雷雲還未至。
因為有更濃，聲勢更為浩大的雷雲壓向地面的眾人。
幾位長老神色各異，紛紛向目光望向聞櫻。
雷雲正中的少女，靈力已經充盈到瓶頸。
她要破境了。
再破境，便只有飛升。
千年以來，鎖靈淵再沒有一個修士可以飛升。這千年來，修士們前赴後繼，將靈氣匯聚在鎖靈淵，就是為了借助這些充沛的靈力，尋得飛升的途徑。
為什麽明明斬開了鎖靈陣，借助不了鎖靈陣的靈力，這個女人卻要飛升了？
飛升難道不是如前人所說，需要將天地之間所有靈氣聚集到鎖靈淵，為修士所用，才能飛升嗎？
飛升所必須的，不就是無窮無盡的靈氣嗎？
這一瞬的雷雲，超乎了他們幾百年來的所有認知。
聞櫻卻將體內洶湧的靈力壓下，壓境不破。
待到雷雲散去，她起身，往輕水居而去。
現在不是飛升的好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鎖靈淵靈氣削減的那一刻，寧紅玉正將帕子浸泡在水裏，她忽然似有所感，透過窗子望向遠處。
而躺在床上，被姜扶雪傷到根本的顧懷若也緩緩坐起身來。
屋外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輕水居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踹開，呼嘯的朔風湧入輕水居的殿內。
寧紅玉受驚，失手打翻手下的水盆。
溫熱的水灑了一地。
臉盆當啷響著，在地下滾動了兩圈。
顧懷若蒼白著臉，往門外望去。
在兩人顫抖的目光中，少女提劍逆光而立。
她邁步，靠近寧紅玉，冷聲道：“讓開。”
寧紅玉怔怔說道：“師姐……”
“你可以讓開嗎？”聞櫻打斷她的話，平靜地問道。
事已至此，能不能認出她是沈稚魚，已經不重要。
這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來到輕水居，從前這個如陰暗潮濕的苔蘚，將聞櫻整個童年寄生的噩夢之地，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她清亮的眼眸，直直望向寧紅玉的眼底，讓她無所遁形。
寧紅玉糾結片刻，依舊沒有選擇走開。
她始終記得，聞櫻是那個反派，她不能放任聞櫻作惡多端，傷害顧懷若。
然而聞櫻沒有要與她廢話的意思，好言好語請兩次，她不願意讓開，聞櫻自然沒必要再對她客氣。
她擡手，將擋在顧懷若身前的寧紅玉掀飛了出去。
顧懷若和聞櫻面再無阻礙。
顧懷若呵笑著，目光依舊是輕蔑的，高高在上的。
他迎著聞櫻冰冷的目光，淡淡笑道：“你果然是沈稚魚，這麽多年了，你的眼神一點都沒變，怎麽？你是來找我尋仇的？你想殺了我？”
他笑著搖搖頭，像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事情，忍不住提醒聞櫻：“你體會過的，你知道我有什麽樣的特殊能力。你若是殺了我，你也得死，殺我之前，你好好掂量一下吧。”
寧紅玉並不知道顧懷若有同調的能力，幾次顧懷若施展能力的時候，她都在看不到這一切的地方，要麽參加千宗尋劍，要麽參加插旗。
她望著兩人，眼中有了一絲疑惑。
顧懷若在說什麽？
這兩人之間，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嗎？
聞櫻勾起嘴角，問：“你是覺得我沒有辦法殺掉你嗎？”
顧懷若聳了聳肩，一臉無畏：“大話說這麽多，有什麽用呢？這是神賜給我的能力，你有辦法與神為敵嗎？”
聞櫻看著他那張看不出年歲的皮囊，眼底劃過一絲厭惡。
她直接伸手，抓著顧懷若的頭發，將他整個人從床上拽了下來，飛快地往門外走去。
寧紅玉趕忙撲上來，喚道：“師姐，你要做什麽？”
然而聞櫻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她將顧懷若拽到門口，將他整個人一灘爛泥一般丟在地上。
少女倨傲地抱劍望他，像是在看一條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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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們含笑望著她們, 仿佛在欣慰地打量新生一代的希望。
聞櫻也是很可靠地緊了緊身上的劍, 展露滿含朝氣的一笑。
她知道如何才能演的乖巧。
也知道如何才能輕而易舉地騙過這些人。
果不其然，長老們並無戒心，笑著揮揮手, 道：“快去吧，很快的，別害怕, 等你們的好消息。”
隨著墊後的林妙音攀著石門的手松開, 三人踩踏著危而窄的石階, 次第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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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如渺小的塵埃，徒步在這場覲見神的道路中, 漫長的石階一路延伸至地心。
在昏暗的幻境中, 人極易失去對於時間的概念,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 終於在通往地底的盡頭看到了一絲赤紅的光亮。
像是地心盡頭鋪滿了無盡業火。
聞櫻不動聲色地將手放在劍柄上，腳尖抵在了一道青銅門上。
看起來就像其他幾個神廟中那道青銅門，但上面刻的紋路並不同。
在過去的死亡記錄中, 她死在過這裏兩次。
這一道門，是為了驗證進入禁地之人是否是鎖靈淵中人。
聞櫻咬破指尖將血滴入, 緊接著青銅門在三人面前緩緩打開，聞櫻率先跳入了下方。
林妙音和李卻扇緊接著從後面跳下來。
滾滾熱浪撲面而來。
幾人就掉在漂浮的石塊上，石塊下方，是滾滾巖漿。
海水一般的巖漿中央，是高高束起的石臺，石臺正中央懸浮著一枚金色的靈球，不斷有巖漿從石臺中央噴湧而出。
細看會發現，那不是靈球，而是一顆金色的眼珠。
眼珠外滾動著枷鎖與金色的咒印，生生不息地運作著，仿佛永遠不會停止。
聞櫻掉落的瞬間，那顆眼球睜開了一絲眼，金色的光微微震動，再度歸於平寂。
地核深處安靜的可怕，聞櫻這才意識到林妙音二人許久沒說話。
她下意識地擡眸望去，發現兩人仿佛失去了全部神智，癡癡望著那金色咒印，瞳仁深處，被金黃所彌漫掩蓋。
林妙音邁出了第一步。
在她的視角裏，這巖漿不再是巖漿，而是金色的，散發著醇香的佳釀，引誘她往深處走去。
陣法中央的石臺上，那些流動的咒印，好像是母親在向她招手，讓她靠近，聆聽感召。
一步。
兩步。
她與石臺之間的距離慢慢縮短。
*
劍與劍鞘發出鐵器的鋒利脆鳴，感受到殺意的巖漿瘋狂湧動起來，將天地映成一片血紅。
兩方都在觀察，尋找對方的破綻。
先動的是聞櫻，她拔下頭上的棠花，用力甩出去，棠花在空中急速旋轉，紅光融入巖漿的火光中，不分彼此。
旋轉的花傘下，一只手扣在傘柄，一雙紅眸從傘沿擡起。
巖漿終於意識到這些人是來破壞陣法的，掀起幾丈高的熔巖巨浪，從四周向中心包裹而來，將中央的四人淹沒。
那包圍起來的巖漿，就像一個巨型的胃袋，在消化被吞沒的幾人。
禁地之內寂靜一瞬。
石門外的長老們感應到陣法的呼喚，匆忙打開石門，沿著石階往下狂奔。
太遠了，這條路實在太遠了。
他們跑到雙目赤紅，兩腳不敢停歇。
就在這場風波看似平息之時，胃袋由內而外滿溢出耀目的紅光來。
縫隙越來越多，整個胃袋就像皸裂的石塊，快要兜不住裏面的東西。
偌大的陣法內，響起千年前那些修士們的怒喝和尖嘯。
“你們要做什麽？”
“你們忘記你們是鎖靈淵的修士嗎？”
“守護鎖靈陣，維護鎖靈淵。”
像是在回應他們的話，下一刻，一道不知醞釀了多久的血紅弧光從胃袋中斬出，輕而易舉的劃破熔巖的包裹，往陣法中央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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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金色眼睛外的禁制應聲碎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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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泡在水中，重新被撕裂的傷口正在源源不斷往外湧出鮮血，南長老卻忽然將傷口愈合，訝異地起身，望向鎖靈淵禁地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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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核之內，林妙音和李卻扇的目光一瞬清明，怔怔看四周。
林妙音低喃：“方才發生了什麽？”
聞櫻還沒來的及回答，就被這道蓬勃而生的靈力沖出了地核，整個人摔在了石門外。
她灰頭土臉地從地上坐起身，望向那道直沖天際的靈柱內，有數以千計的靈氣絲絲縷縷的湧向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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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靈氣拂過凡間，吹渡到魔界，吹拂過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被這些靈氣迎面席卷過的林妙音與李卻扇，當場破境。
然而屬於她們二人的雷雲還未至。
因為有更濃，聲勢更為浩大的雷雲壓向地面的眾人。
幾位長老神色各異，紛紛向目光望向聞櫻。
雷雲正中的少女，靈力已經充盈到瓶頸。
她要破境了。
再破境，便只有飛升。
千年以來，鎖靈淵再沒有一個修士可以飛升。這千年來，修士們前赴後繼，將靈氣匯聚在鎖靈淵，就是為了借助這些充沛的靈力，尋得飛升的途徑。
為什麽明明斬開了鎖靈陣，借助不了鎖靈陣的靈力，這個女人卻要飛升了？
飛升難道不是如前人所說，需要將天地之間所有靈氣聚集到鎖靈淵，為修士所用，才能飛升嗎？
飛升所必須的，不就是無窮無盡的靈氣嗎？
這一瞬的雷雲，超乎了他們幾百年來的所有認知。
聞櫻卻將體內洶湧的靈力壓下，壓境不破。
待到雷雲散去，她起身，往輕水居而去。
現在不是飛升的好時候，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鎖靈淵靈氣削減的那一刻，寧紅玉正將帕子浸泡在水裏，她忽然似有所感，透過窗子望向遠處。
而躺在床上，被姜扶雪傷到根本的顧懷若也緩緩坐起身來。
屋外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輕水居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踹開，呼嘯的朔風湧入輕水居的殿內。
寧紅玉受驚，失手打翻手下的水盆。
溫熱的水灑了一地。
臉盆當啷響著，在地下滾動了兩圈。
顧懷若蒼白著臉，往門外望去。
在兩人顫抖的目光中，少女提劍逆光而立。
她邁步，靠近寧紅玉，冷聲道：“讓開。”
寧紅玉怔怔說道：“師姐……”
“你可以讓開嗎？”聞櫻打斷她的話，平靜地問道。
事已至此，能不能認出她是沈稚魚，已經不重要。
這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來到輕水居，從前這個如陰暗潮濕的苔蘚，將聞櫻整個童年寄生的噩夢之地，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她清亮的眼眸，直直望向寧紅玉的眼底，讓她無所遁形。
寧紅玉糾結片刻，依舊沒有選擇走開。
她始終記得，聞櫻是那個反派，她不能放任聞櫻作惡多端，傷害顧懷若。
然而聞櫻沒有要與她廢話的意思，好言好語請兩次，她不願意讓開，聞櫻自然沒必要再對她客氣。
她擡手，將擋在顧懷若身前的寧紅玉掀飛了出去。
顧懷若和聞櫻面再無阻礙。
顧懷若呵笑著，目光依舊是輕蔑的，高高在上的。
他迎著聞櫻冰冷的目光，淡淡笑道：“你果然是沈稚魚，這麽多年了，你的眼神一點都沒變，怎麽？你是來找我尋仇的？你想殺了我？”
他笑著搖搖頭，像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事情，忍不住提醒聞櫻：“你體會過的，你知道我有什麽樣的特殊能力。你若是殺了我，你也得死，殺我之前，你好好掂量一下吧。”
寧紅玉並不知道顧懷若有同調的能力，幾次顧懷若施展能力的時候，她都在看不到這一切的地方，要麽參加千宗尋劍，要麽參加插旗。
她望著兩人，眼中有了一絲疑惑。
顧懷若在說什麽？
這兩人之間，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嗎？
聞櫻勾起嘴角，問：“你是覺得我沒有辦法殺掉你嗎？”
顧懷若聳了聳肩，一臉無畏：“大話說這麽多，有什麽用呢？這是神賜給我的能力，你有辦法與神為敵嗎？”
聞櫻看著他那張看不出年歲的皮囊，眼底劃過一絲厭惡。
她直接伸手，抓著顧懷若的頭發，將他整個人從床上拽了下來，飛快地往門外走去。
寧紅玉趕忙撲上來，喚道：“師姐，你要做什麽？”
然而聞櫻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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